[综漫]冠位御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野扬
似乎自顾自将这当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咳……那么,约定好了?”立夏尴尬的笑笑,关掉了投影,只留下互通的通讯。
腕带状仪器的震动,似乎在表达着太宰治的不满。
虽然这样,太宰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将交流的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嗯!约定好了!”阿德里安的声音非常欢快,“那么,我们快回去吧?奶奶她们一定非常开心。”
栋雷米的幸存者,将眼前的少年视若神明的使者。
这一点,就算在还是个孩子的阿德里安心里也不例外。
他是梦,是光,是天赐的奇迹。
是为了法兰西举旗而起的,军神一样的少年。
拯救了摇摇欲坠的法兰西,是令所有人心生憧憬的圣徒。
让那·达尔克。
这是,救国圣人的名字。
救国圣人来自栋雷米。
一个位于香槟阿登大区和洛林大区边界的村庄。
出身清贫,心志崇高。
仿佛理想化身一般的少年。
无私无畏,无欲无求。
这样的人,来自栋雷米。
他是奇迹,他即荣光。
与这样的人拥有同样的故乡,即便出远门时表明故土都更显荣耀。
在这样的尊敬与憧憬下,贞德之名在法兰西的人民心里被无限神化。
在这个名字的号召力下,栋雷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建。
这里,是圣徒的故乡。
想让大家,都看见真实的他。
也想让大哥哥看一看,重新繁荣起来的栋雷米。
上一次没有好的东西可以招待他……那么,这一次一定能够……
这个念头在阿德里安心里打转,这个孩子非常高兴,连带着脚步愈发轻快。
但是。
但是──
“我……”立夏开口时的嗓音带着梗塞,不复平日的清朗。
这时候的阿德里安,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男孩一无所觉,仍向这法兰西的‘救国圣人’,诉说着村庄内的改变,以及新来的居民。
邻家住进来了一位独身的夫人,丈夫据说在战争里死去了,现在独自带着一个孩子。
那是个很小的女孩,还没有学会说话。
像是听着出了神一般,少年默默的闭口不言。
实际上,或许只有太宰治明白。
微弱的电流形成杂音,像极了那个远在迦勒底管控室里的男人在叹息。
这个人……只不过想再多听一会儿,再听一会儿他们渐渐变得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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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夫人做的苹果派非常好吃。
最近有个虽然贫穷,但是非常勤快的小伙子在追求她。
阿德里安会帮他向那位夫人将鲜花放在门口,还有时候会是一粒非常漂亮的橡木果实。
而那位年轻人,就站在很远的地方,红着脸静静地看。
“这次……我就不回去了。”在男孩眼里看来,立夏非常突兀的停下了脚步。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牵着战马缰绳的指节捏紧到泛白。
用尽浑身的气力与神,也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阿德里安用余光瞧见了,少年人意气风发的身形,似乎在这一句话说出口后变得佝偻。
村庄近在咫尺。
只要再向前一点,一定就可以被村民欢迎。
待‘贞德返乡’的消息一旦传开,一定会有不少人……不,是全部的村民都会对他致以赞美与崇敬。
为什么拒绝呢?
阿德里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男孩嘴角维持着笑容应有的弧度,却没有那灿烂笑容应有的柔软。
立夏看见了眼前极近的地方有人路过,肩上背着背篓,里面是一些琐碎的东西。
有食物,也有时下孩子喜欢的小东西。
中年人向阿德里安打了个招呼,顺带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男孩身边这个从前没有见过的少年人。
尽管如此陌生,仍然友好的向他点头。
中年男人背着背篓,继续向村庄里走去。
待那道背影模糊至无法看清时,立夏才重新开口,与阿德里安继续交谈。
“阿德里安。”少年单膝落地,与男孩平视。
被板甲包裹的膝盖落在雪地里,连滑出的那点压痕都是雪白。
“栋雷米……能够重新笑起来,真是太好了。”少年露出与有荣焉的笑,仿佛只要这样,他就可以一并获得幸福。
阿德里安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不知为何目光里流露出讶异,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他不能够理解的东西。
他松开了捏着立夏衣摆的小手,轻轻放在银白的臂甲上。
金属冷冰冰的,比昨日的落雪还要刺骨。
是与少年人脸上的笑容,完全相反的温度。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回来……我是说,真正的回去村子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靠近。”立夏解释道:“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不是现在……?”男孩小声重复道。
“……嗯。”单薄的声线在一片雪白里显得极静,冰冰凉凉的,“实际上,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阿德里安。”
他眼底的天空色与雪光交叠,粼粼洒洒,似冬阳的网。
‘返乡’绝不只是借口,但是寻找阿德里安绝对是主要目的。
那件事,只有这孩子来做才是最合适的。
并非后来移居至此,是栋雷米彻彻底底的原住民。
身体很健康,虽然稍嫌年幼,也绝对比老人更能适应长途跋涉的劳苦。
他是最优的第一选择。
这件事,非他不可。
“这是只有阿德里安才可以做到的事情。”男孩在拯救了法兰西的英雄眼中,看见了他自己。
“大哥哥……无法做到吗?”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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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立夏愈发放轻声音,意图缓解对方的紧张,“正因为只有我的话,无法做到,所以才需要小阿德里安的帮助。”
立夏向阿德里安表明,此行为他而来。
明白这一点后,男孩愈发紧张郑重了起来。
大哥哥无法解决的事……他,能够做到吗?真的能够帮上忙吗?
“我、我要怎么做?”男孩抱紧了怀中的枯枝。
“是同意了吗?”立夏愣了愣,继而有些惊讶的向他确认:“即使需要暂时离开栋雷米?”
阿德里安想也不想,开口答道:“好。”
少年哑然,沉默片刻后才半是调侃的问他:“不怕被骗吗?万一我是吃小孩的巫婆或者骗走小孩子卖掉的坏人?”
“不怕!”阿德里安大声回答:“我相信让村庄重新活过来的大哥哥。”
“大哥哥的名字,会一直,一直庇佑我们吧?”孩子眼里的信任,灼热明亮,“大家都知道,是因为大哥哥才减了村庄的赋税,因为大哥哥来自栋雷米,所以村子才能得到优待。”
脸色总是很沉重,像死亡一样活着的奶奶,因为这个人重新笑了起来。
“大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稚气的童言,赤子的目光,“所以,如果我也能帮到大哥哥就好了。”
立夏仿佛被过于刺眼的光灼伤一般错开视线。
他以沉默应对男孩的真挚,呼吸如寂静一般雪白。
“……并不是危险的事,也不会把小阿德里安卖掉。”他声音极轻,像是但心会吓到男孩一样。
“好。”阿德里安眼神清澈的注视着,眼前这位他心底里的少年英雄。
“别害怕。”
立夏向着阿德里安微微俯身,在孩子耳畔,轻轻念出了此行的请求。
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呢?声音太轻了,连嘴唇的蠕动都不够明显。
恐怕除了说话的本人,以及听着耳语的阿德里安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可以知晓话语的内容了吧?
只见那孩子登时愣住了。
不消片刻,便哭了。
泪迹糊了满脸,被擦去后依然不断流出新的泪水。
他安安静静的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立夏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阿德里安的发顶,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这孩子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句子,“我,相信大哥哥。”
“……好孩子。”立夏愧疚的轻拍着阿德里安瘦弱的脊背。
阿德里安,是个好孩子。
在阿德里安眼里,大哥哥是奇怪的人。
名字很奇怪,做的事很奇怪,就连来到法兰西都奇怪。
他是少有知道立夏不是贞德的人,名为藤丸立夏的少年,只是将那份被预言了的责任担负了起来。
他们之间本不用产生交集,这个人却愿意背负一切,成为法兰西的……来自栋雷米村庄的英雄。
长在这个时代的孩子向来早熟,虽然是这样,阿德里安仍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但是,那是他想要的,所以阿德里安愿意为他达成。
即便最后的结局,并非这孩子想要的。
男孩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了?”少年抱着阿德里安,一同骑在马上,他抬手帮男孩拢了拢厚重的斗篷,遮去隆冬的霜寒。
见男孩只是定定的抬头望向他后,立夏关切的问道:“骑马很颠簸吧?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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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打马走在前列,身后是一行轻骑的士兵。
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引起关注,所以立夏吩咐他们在距离村庄有一定距离的冷杉林后待命,等待他的汇合。
人数不多,只是一支小队,却也是乡下孩子没有见过的隆重庄严。
阿德里安不太敢向后瞧,也不敢过分张望。
这或许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温柔的人,已经与最开始不同了。
虽然不同,却并没有改变。
“没……”阿德里安垂下头,将脸埋进斗篷绒绒的领子里。
他用立夏无法听清的声音,低声含混道:“大哥哥,只是大哥哥。”
不是贞德,不是预言中的救国圣人。
只是藤丸立夏,只是大哥哥。
仅此而已。
立夏带阿德里安离开了了栋雷米,嘱托士兵送去阿德里安的奶奶那里一些钱币与慰问,并留下了一匹枣色的马。
他将带这孩子,一同返往希农,觐见法王。
玛门仍旧坐在法王高台之上的白金王座里,他‘看到’少年眼前霜白的吐息,战马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蹄印。
他回想起奥尔良战役的时候,年幼的古苏美尔王者,对他的挑衅。
遥远传说里,狐狸是贪婪的化身与象征之一。
那个时候,小小的古代王,踏碎狐狸的枯骨。
他透过这脆弱的骨骸,向其后的玛门露出残忍与欢愉的笑容。
朱红的眼底,尽是讥讽嗤笑。
却又因孩童的外表,显得格外纯粹无害。
‘──我等你,栽在他的手里。’
全知全能之星,早已看穿一切。
“你来了。”玛门的声音通过魔力,直接传达在少年的耳畔。
微弱的步伐声,在厚重的门扉之后,戛然而止。
“──是。”
通向明堂的大门,敞开了。
立夏牵着阿德里安的手,于王座下道尽礼节。
“贵安,我的陛下。”随着他的问候,男孩落在他身后大约一步的位置,一同躬身。
片刻后,立夏拉着阿德里安站定。
“不负初心,不辱使命。”他向法王以目光示意后,便深深垂首。
“愿,天佑王权。”
第81章历史的节拍
1430年5月23日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1430年的五月,贞德前往贡比涅,帅军抵挡英格兰和勃艮第人的攻势。
五月末的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中,贞德被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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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下令军队撤回贡比涅城时,她处在军队的最后方,以确保所有人都退回城内。
但是,贡比涅城内留守的人员,并没有他们所吹嘘的那么英武。因为害怕英军跟着闯入,所以没等到所有部队撤回便将城门关下。
因此,贞德与剩余的后卫部队便被勃艮第人俘虏。
这就是名为‘贞德’的圣少女一生中,最后一次战役的终末。现在,这也将由‘我’来重现。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不,没什么。
我想,从这天起,在这个时代,这个特异点剩下的时间里,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记日记了吧?
……不。
不是大概,而是一定。
这个特异点,终于将走向结束的开端。
谢谢。
对不起。
─
“要出征了吗?”
玛门的声音从少年身后传来。
闻言,立夏停下步伐,转身向后看去。
魔物从暗处走出,站在穿透玻璃花窗而来的冷光里。
色花窗最近刚进行过更换,是大面积堆积着的,冷调的蓝色系。
扑朔迷离的冷光里,只有魔物那双耀金的眼眸成为唯一的热情,在无声喧嚣。
“是。”迎着灼热注视,少年躬身行礼,目光坚定。
双方目光交错的一瞬,彼此了然。
这或许就是最后了。
扮演贞德的少年,与扮演国王的魔物……是的,这就是最后了。
贪婪魔物与人类御主的终末。
握手言和。
理想,沉睡,火焰。
魔物突然感到无比遗憾,如果能让这个特异点的时间长长久久停留在这一刻,为‘今日’进行无限的循环,就会成为恒久的美梦。
他指节微颤,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去做。
只因玛门在那少年眼底看到了,与花窗玻璃的色质如此类似的蓝,如同冷调的雾霭。
清透,微冷,不容动摇。
时至今日,他仍未能完全理解,那双眼睛里的,净粹如雪川的理想。
魔物嗫嚅着,最终还是没能出言阻止。
玛门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人类,是阿德里安。
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容易就抽条长高了,几乎一天一个样,身量张开的同时,还带来了脸颊的消瘦。
立夏估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发现阿德里安已经可以与他的胸口等高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孩子才只有他腰部左右的身高,因此每次看他时都高高的仰着头。
“阿德里安,你长高了。”少年向他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
长高了的孩子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用余光偷偷看了下国王不为所动的侧脸,试探着抬手拽上立夏的衣摆。
“您……可以不去吗?”他这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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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的确长大了些,他从一个无知无畏的孩子,慢慢的开始学着使用敬语。
听到这在阿德里安的脾性来说,堪称相当出格的阻止后,立夏有些惊讶。
玛门脸上虚浮出笑意,后退一步,意图显然。
玛门以此无声的鼓励了阿德里安的行为,并将交流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见状,立夏微微叹了口气,他半蹲在阿德里安身前,抬手为他理了理领口。
一切,一如将这孩子从栋雷米带走时一样。
阿德里安有些想哭了。
他知道。
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
不管做什么,都无法阻止。
只能增加眼前这个人的困扰,以及浪这个人的时间。
然而,尽管什么都知道……在反应过来时,已经这么去做了。
被纵容,被溺爱,被这个人温和的对待。
当意识到时,已经做出了任性的举止。明明……不想要给他增添任何麻烦。
“怎么了?阿德里安?”一身白银板甲的少年,气质如松柏般。
笔挺的身影,就像骑士。
开口,语气极为温和:“堡垒里面很安全,别怕,小阿德里安。”
立夏心想,他大概可以理解这孩子的心思,恐怕是将他视为兄父一类长者的角色了吧?
尤其希农没有他的亲属,因此才会对他的离去感到紧张。
“当今的陛下,是位温柔的存在。”立夏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用‘人’去说玛门,“法王的庇佑里,连睡梦也全是温柔,就算我不在,你也不会做噩梦的。”
下一刻,他感受到魔物周身缓和下来的气息。
但是,阿德里安仍旧没有放松下来。
他浑身紧绷着,就像已经察觉到了一切那般。
阿德里安不是没有目送过‘贞德’的出征,并且不是一次两次。
实际上对方将他带回希农后,就拜托了法王与宫人对他进行看顾,而自己却没停留太久,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场战役。
但是,就像是冥冥中看到了什么一样,阿德里安就是能知道。
只有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已经,到了需要我的时候了吗?”阿德里安用颤抖的嗓音询问道。
他大概,要永远失去这个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阿德里安用一种痛苦的目光,看向他心中的,这位永远的少年英雄。
立夏抬起胳膊,用手掌阻绝了这道视线。
指节分明,线条清晰的手掌,此时却如耸立的高墙,让阿德里安错失了唯一一个能够看到对方眼中悲伤情绪的瞬间。
很奇妙吧?
明明只是来自男孩的一次注视而已,却让立夏产生了几乎无力承受的错觉与疲惫。
他本来,不想让阿德里安这么早知道这件事。
“……是的。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立夏只好在心里偷偷感叹,小孩子的直觉真是种奇迹一样了不起的存在。
“嗯。”阿德里安失魂落魄的应了声。
他垂着头,只觉满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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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底空落落的,倒是与身为魔物的玛门极像。
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这样的阿德里安,少年在心里叹息了又叹息,似乎连带着身心,都在这声声叹息里渐渐苍老。
似乎是沉默了许久,少年动了。
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阿德里安肩上。
男孩感到自己肩上一沉,隔了层衣物的布料外,是对方带了护甲的指掌。
冷冰冰的,沉甸甸的。
带着重量,却仍旧非常温柔。
阿德里安勉强打起神,看向他一直以来最是憧憬的人。
仍然稚嫩的眉目间,是无法消却的郁气。
“阿德里安,记得昂首挺胸。”立夏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手甲拍在厚实的布料上,发出闷响。
少年的声音非常清朗,抛下满室沉重。
光线极暗的宫殿内,只有立夏的眼睛成为了唯一燃烧的蓝。
在看向男孩的那一瞬间,愈燃愈烈,明亮到不可思议。
他是冠以‘贞德’之名的,熠熠生辉的奇迹。
只要一直在这目光的注视里,就可以永不绝望。
“啊……”男孩与他四目相对,呆愣愣的发出一节无用的气音。
这一刻,阿德里安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无用与没出息,却仍旧忍不住在那清透的蓝色里沉迷。
被安慰着,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被拯救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又一次人付出。
这一次,就是最后了。
“小阿德里安呀……”连叹息都显得那么昂扬明烈,激励人心。
少年在孩子的憧憬里笑得日秀风清,意气从容。
“今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昂首挺胸的活着。”立夏看上去有点难过,微笑都在这难过下略显滞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小心翼翼的状态。”
阿德里安愣住了,他看着这个人,似乎不能够理解他话语里想传达的东西。
“过去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去忘记,但是也不要因此而总害怕失去。”温柔到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的注视,“阿德里安一直在害怕吧?”
没有办法保护栋雷米,没有办法让仅存的亲人重展笑颜,只能在‘失去故国’的可能性里惶惶不安……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在明天死去。
没办法,侵略与被侵略,战争一直都是这种东西。
能不能得到什么暂且不提,但是失去是一定的。
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明亮的未来,马上就会到来。”立夏对阿德里安说,“再稍微等一下,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
‘都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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