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勤劳的小野猫
紧握着她的手。
极力忍住冲上前去把商陆赶走的冲动,薛湛轻轻阖了阖眼,在心里低低地叹息一声,继续
问:“那你和凌见微,又是怎么回事?四年前庄凌两家闹翻,是不是因为你?”
赵虞抬眸看着商陆,她知道,他也想知道那些,在她的所有事里,商陆唯一不清楚的,便
是那一段。
只是那一段,要从何说起呢?
朝商陆笑了笑,她问:“有烟吗?”
商陆点头,从口袋里取出烟和打火机,拆开包装递给她。这是他在医院旁边的便利店买
的,猜到她可能会需要。
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赵虞才低声笑笑:“其实,也很简单,庄亦晴不敢让我死,怕我死
了她瞒不了庄晔,所以就让人把我送去医院抢救回来了,然后,又用干爸干妈来威胁我。
在医院那段时间,我应该算是……被软禁了吧,经常和庄晔发信息,告诉他我很好,可我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所以,出院后凌见微来找我,我就骗他,说我和庄
晔分手了,还勾引他和我上床。
反正庄亦晴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会安排庄晔回来,让庄晔亲眼看到我背叛了他。
所以,庄晔就很巧地被家里的急事叫回国,又很巧地捉奸在床了呗。”
夹着烟的手不停颤抖,大力吸了好几口还是没能控制住身体本能的反应,赵虞便又一个劲
地把烟往嘴里塞,直到这根燃尽,又换了另一根。
她的烟瘾,就是在医院那段日子养成的。
身体的痛,心里的痛,怎么也缓解不了,她一遍遍求医生给她打麻醉剂,给她止痛药,可
是根本就没用。
她想去陪母亲和小瑾,可惜庄亦晴的人看得严,她没办法。而且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死
了,母亲和小瑾会失望的,干爸干妈还需要她照顾,庄亦晴还在好好活着,那样的人不该再像
没事人一样好好活着。
她想喝酒,想醉到不省人事,但她的身体不允许。
她甚至想过去买毒品,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庄亦晴一定乐于给她,于是她又不甘心,她
不能如那个女人的意,自我毁灭。
到最后,她只能不顾医生的劝阻,靠一支支香烟熬着。她在庄亦晴眼里,成了个即将被逼
疯的废人,没有反抗的胆量,更没有反抗的能力。
突然出现的凌见微,便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不敢期待凌见微能救她出牢笼,能为了她与庄家对抗,但她知道,有了她犯错的证据,
骄傲自大的庄亦晴便不会那么顾忌她了,只要庄晔对她失望,对她死心,她或许就能重获自由
了。
紧紧握住她发颤的另一只手,商陆道:“不仅是想借此摆脱庄亦晴的控制,你还要用这样
的方法,逼自己斩断和庄晔的一切,逼他恨你,让自己一心只想复仇,对吗?”
赵虞长长地吐了口烟,看着他笑笑:“你知道?”
商陆点头。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种感受了。
从前,他一直觉得能忍就忍,反正那些所谓的名利、财富,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想和
母亲好好生活。
可最后呢?被人欺骗、背叛、算计,他失去了母亲,差点连自己的命也丢了。
只有一无所有的时候,那股恨意,那种复仇的决心,才会强过一切。
“所以,我们遇到那天,就是庄晔被安排去捉奸那天?”
赵虞点头。
商陆看着她,笑了笑。
我们在同一天,一起堕入了地狱。
归来(NPH) 134风雨(9800珠加更)(三更)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商陆都不知道,与赵虞初遇那天,他们两个,究竟谁更狼狈。
他在那天失去了所有,包括半条命。
他那个狠心的大哥之所以给他留下半条命,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父亲还活着,哪怕他自小
不受宠,又遭人算计被冤枉,但至少凭着那点儿血缘关系,他的命暂时还能保住。
但他很清楚,一旦哪天父亲离世,他的这条命,便也到了终点了。
他不甘心,他有满腔的仇恨,所以哪怕犹如丧家之犬,他也依旧在那场大雨中拼命挣扎。
只是右腿腿骨骨折,左腿被刺了一刀,身上还有无数伤口,这样的他,连从地上站起的力
气都没有。
他扶着墙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一抬头才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这场大雨中,这条偏僻的街道上,唯一的一个人影。
她的身形看起来实在太过单薄,脸色惨白得不像活人,虽然衣服一直被大雨冲刷着,但还
是隐隐能看出上面的血迹,只不过没有新的鲜血流下,可能那些血,不是她的。
甚至商陆脑子里还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刚杀了人?
但就算这样,又与他何干?他也差不多快是个死人了。
两人在雨中互相对视,定定地看着彼此,但眼睛又都是无神的,像极了两具没有温度的行
尸走肉。
然后,他低下头,继续扶着墙试探着往前走。
她也继续从他身边经过,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就连迈出的步子也是机械式的。
才走出两步,腿上的疼痛便又让他支撑不住,猛地跌落下去,激起一地浑浊的雨水。
就在他第三次试图站起时,已经走远了的人又慢慢返回过来,一言不发地托着他的身子,
将他搀起。
他高大健硕,她瘦小虚弱,好几次她都差点被他拽倒,但她还是艰难地撑住他的身子,带
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商陆知道,这样走下去,哪怕天黑也到了不医院,何况,他身上的血,只怕还没到半路就
已经流尽了。
显然她也意识到这点,问他:“我的手机泡了水,不能用了,你的呢?”
她的声音特别哑,就像是连声带都被损坏了一样。
商陆道:“也坏了。”
早在那群人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被砸烂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他搀到一个紧闭的车库外,让房檐勉强遮住些落下来的雨水:“我
去找人借电话叫救护车,在这等我。”
明明她看上去那么虚弱,好像一不小心都能被大雨冲走,可听着这一句,商陆却又觉得,
她能给人很强的力量。
他点点头,没说谢谢,只对她道:“打给我朋友,我告诉你电话。”
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他只说了一遍她便记住了,当然,还有他的名字。
他就静静地靠在车库外。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中,没有任何担忧;又看着她的身影
重新出现在眼前,也没有任何惊喜。
莫名地,他无比信任她,坚信她会回来。
她在他身旁坐下,说:“打了,他说会尽快来。”
然后两人便就一直这么坐着,谁也没开口,直到他那个医生朋友把他们接走。
进手术室前,他叮嘱了朋友一句:“帮她也看看。”
看她的状态,应该是生病了。
但等他从手术室出来,朋友却告诉他,她三个月前流过产,做过切除子宫的手术,这两天
又进行了比较激烈的性爱,下体有些撕裂和感染。
结合她的精神状态,商陆判断,她是被人暴力对待了。
不仅身体的伤需要好好治,心里的创伤更需要治。他们一起留在他朋友的私人医院养病,
住在相邻的两间病房,他托朋友给她找心理医生。
无论是身还是心,她从头至尾都配合治疗,不矫情,也不跟他客气,明明看上去已经虚弱
得没了生气,却又硬是透着股不屈不挠的拼劲,像极了在雨中拼命挣扎的他。
她没主动提起,他便也没问过她的事,就像她也不曾问过他一样。
只是心理医生私下透露,她的心里治疗很难有突破,她似乎是经历过一些很痛苦的事,但
那些经历已经被她紧紧封闭起来了,他们能做的,只是帮助她戒掉烟瘾。
毕竟刚入院的时候,她一天要抽好几包烟。
后来,她的身体调理好了,他也可以回去休养了,看她好像无家可归,他问她:“愿意去
我那儿住吗?”
她说:“好。”
他们从来没彼此客气过,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谢谢,但除了不愿多谈心里潜藏的痛苦,好像
也没彼此防备过。
她在他的别墅一住就是半个月,有一天吃饭时她突然问他:“你很有钱对不对?”
其实从住得起顶尖的私人医院,到这套别墅,再到别墅车库里的豪车,这个问题的答案已
经很清楚了。
但她还想再确认一遍,他便也认真回答:“我相当于破产了,不过,应该还算是你说的有
钱那种。”
她笑笑,问:“那你能包养我吗?”
很奇怪,在她口中听到“包养”这两个字,他竟也不意外。
并不是觉得她是那种会为了金钱而出卖身体的人,只是他很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在苦
苦挣扎的时候,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他也对她笑笑:“好啊,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她说:“我想改个名字,想让唐曦在这世上彻底消失,还想跟你去美国。”
他打电话谈去美国的事时,她听到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好
归来(NPH) 135同舟(10000珠加更)
商陆一直都知道,他和赵虞不可能有未来。
无关情爱,只是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商家的处境,能留下半条命已经不错了,别的事,他
根本做不了主。
赵虞出身普通,还不能生育,商家是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何况,那样苟延残喘的他,也不可能去考虑男女情爱这种东西。
他也明白,赵虞同样如此。
所以在去美国之前,他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有很明确的定位更茤妏傽勼椡hΛitaηgshuw(海棠書屋),て0m…在地狱里互相报团取暖。
甚至哪怕是答应了她提出的包养一说,他也没准备真的与她发生点什么。
可是后来,赵虞主动了。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那天,他正在书房处理公事,她洗了澡,裹着条浴巾进去,平静地跟
他说:“我们做爱吧。”
她本就身材很好,经过那一阵子的休养,又从原先的瘦弱变得逐渐丰润起来,气色也好了
很多,衬得五官极美。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面对那样诱人的画面,不可能半点反应没有。
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转身离开书房。他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她追了出来,问:“你包养了我,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
她的眸中依旧毫无波澜,不带半点情欲,商陆明白,不是她在渴望他的身体,而是她不愿
意欠他的。他为她做的一切,她用身体来还。
但又何尝不是他欠了她的呢?他这条命,都算是她救回来的。
可她愿意这样,那便这样吧。
顾虑到她的身体状况,那一晚他很小心,极尽温柔。
她在他身下娇喘、颤栗、呻吟,看着她面色潮红、双眸含泪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的唇,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与她一次次缠绵。
但也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有些界限一旦打破,很多东西就会开始不受控制。
而他没资格失控。
他一无所有,前路迷茫,可能这条命也会随时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去享受那些不该属于
他的奢侈品?
那一晚,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充满了柔情蜜意的性爱,他想,那一晚的一切,应该是配得
上她说的“做爱”两个字的。
至于后来,他们做的事,大概就只能用性交来形容了。
毕竟他们都是极度清醒的人,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所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金主,与她之间除了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再无其它。
她为他做饭、洗衣,甚至特意学习性爱技巧,想变着法地讨他欢心,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尽
职尽责的情妇,想要半点儿也不欠他的。
但那个火热性感又妩媚的她,他不喜欢,他只喜欢她在他身下楚楚可怜的模样。
因为那样楚楚可怜的她,像极了他们初识那天的样子;
那样的她,会让他想起那天大雨中的狼狈,让他时刻提醒自己,被人踩在脚下是何滋味。
只有面对那样的她,他才能在一次次进入她身体时,抛开一切杂念。
他们在一起三年,经常同吃同住甚至同床,他们无比了解彼此的身体,了解彼此的生活习
惯,很多时候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他们便能清楚地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可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金主和情妇,是金钱与肉体的交易。
直到,他接到通知,父亲让他回国联姻,说那位大小姐指定要嫁他。
这一切,自然也是他算计在内的。
在美国三年,他不可能真的甘心就这么混吃等死,他一直在筹谋回国、回商家,夺回原本
属于他的东西,也包括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只是在终于收到消息那一晚,他才发现,他并没有预料中的兴奋与激动。
那一晚,赵虞没在。他是个开明的金主,并不要求她时刻陪在他身边。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突然在想,回去以后,便也是这样了吗?一个人面对一切,一个人
吃饭睡觉,哪怕真的结了婚,也依旧是一个人。
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寓,回忆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其实就
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不过这样疯狂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很清楚回国后会面临着什么,那是你死我活的
斗争,他必须把身家性命都赌上。
所以,他提出了和她解约,只是哪怕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带她回去,可在开口那一刻,心里
竟还是隐隐有些期待,期待她说一个“不”字。
但她没有,她只微笑着说:“好”。
就如当初在一起时一样,分开时,他们也很平静更茤妏傽勼椡hΛitaηgshuw(海棠書屋),て0m…除了分别那天,那场对他而言太过激
烈太过反常的性爱。
但他想,已经在一起三年,就算不习惯分开也很正常,他允许自己这样失控一次。
只是他没料到,她也回了国,他们又一次次遇上,而且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他更没料到,他的失控,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一直都知道,她和他一样,经历过太多痛苦,也藏着太多仇恨,但他以为,她的痛苦与
仇恨,只和失去的那个子宫,和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有关。
如果,他能再多失控几次,能早点查清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对她能再多一点心疼与怜
惜,那么他们之间,又会是如何?
看着病床上已经连续抽了好几根烟的赵虞,商陆突然道:“要是在美国的时候,我跟你
说,我们这辈子,就那样互相陪伴着过下去了,国内的一切我都不想争不想管了,你会愿意
吗?”
赵虞看着他,摇摇头。
一时之间,商陆倒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失落,还是该开心。
失落于他在她心里,并没多重要,哪怕他愿意为她放下仇恨,她也不愿抛开一切与他过平
静的生活。
开心于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么,他便也不会有永生的遗憾了,不管他那时做什么决定,他
们终究还是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他朝她笑笑:“没事,还不算晚,我们可以继续像之前那三年一
样。”
像那三年一样,风雨同舟。
収藏我們的網阯fule
归来(NPH) 136 她比我幸运
手臂隐隐作痛,薛湛轻轻地抽了口气,只觉得面前那两人十指紧握的场景实在有些刺眼。
可似乎,他现在连觉得刺眼的资格都没有。
顿了顿,他干脆直接转身往外走。医生说他的手臂需要好好养着,但他好像就一直没认真
养过,现在更是痛得厉害,倒不如趁人在医院,顺便去找大夫看看。
到了门口,他却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病床上的人:“赵虞,以后,不用再那么辛苦算计
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吧。”
赵虞微微一愣,抬眸看他,商陆也转头看向他。
薛湛没再多说什么,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他回到老宅时,午饭时间都已经过了,刚要上楼就被老爷子逮个正着:“薛子昂到底是
怎么回事?”
这些天发生的事,包括他手臂受伤,都一直没敢让老爷子知道,他只能悄悄垂下刚刚还一
直被他托在另一只手里的右臂,平静地道:“受了点刺激,没什么。”
“什么刺激让他病成这样?你们叔侄俩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老爷子还想再问什么,薛湛已经抢先开口:“我先去看看他。”
不管老爷子在身后的嘀咕,薛湛直接上了三楼,但才到自己房门口,就遇到了同样在家的
刘泠。
刘泠看了眼他手臂,低声问:“好些了吗?”
薛湛点头,瞥了眼薛子昂房间:“他怎么样?”
刘泠一脸担忧:“烧退了,但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薛湛握了握拳,道:“我去跟他聊聊。”
房间里,薛子昂穿着松散的睡衣,一动不动地在大床上躺着,哪怕薛湛走近,他也没任何
反应。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下巴冒出的胡茬,薛湛叹息一声,在床边坐下:“我也还没吃午饭,
起来陪我吃顿饭吧。”
薛子昂依旧没任何反应,甚至都没抬眸看他一眼。
薛湛道:“你恨我是应该的,是我自以为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让你成长,也是我没控制住
自己,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薛子昂仍然没理他。
他抬起没受伤的左臂,替薛子昂拉起地上的被角,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你要恨我,那
就恨吧,但赵虞……”
听到这个名字,床上的薛子昂终于微微颤了一下,指尖捏紧了被子。
薛湛继续道:“她有苦衷,她这几年,过得太苦了,她做的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的,你
别怪她。”
看床上的人还是不愿理他,薛湛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道
嘶哑的声音:“她怎么了?”
吃过午饭,商陆还有事要忙,先回了公司,赵虞在病床上睡了会儿午觉,迷迷糊糊醒来才
发现,床边多了个人。
她还以为是商陆又回来了,等睁大眼睛看清楚后,不由得有些讶异:“薛子昂?”
薛子昂一连几天没阖眼,趴在床边不小心便睡着了,但一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一下子就直
起身来。
四目相对,两人反而都一时语塞,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他比她还要憔悴,赵虞问:“病好了?”
薛子昂点头,移开目光没看她,静默了好半晌才又指了指柜子:“姜阿姨炖的汤,我顺便
带点过来,要喝吗?”
赵虞摇头:“不恨我吗?”
他没答,目光却落在她小腹上,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抚了抚:“疼吗?”
赵虞笑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不疼了。”
他没说话,缓缓伏下身去,就这么靠在隆起的被子上。
“薛子昂?”赵虞唤了两声也没见他答复,干脆不再理他,自顾自取出手机看微信。
刚给纪随回了条消息,就感觉贴在小腹上的身子颤了颤,随后,又颤了一下。
赵虞微愣,看着他一头松软的黑发:“薛子昂?”
他没答,但她隐约猜到了:“你在哭吗?”
“没有!”他声音沙哑,因为整个头埋进被子里,听起来那种哭腔反而更明显。
赵虞呆了一下才又低低地笑出声:“这是医院,你不是最嫌弃医院的被子?还把头贴上
去,脏死了。”
薛子昂没说话,好半天后才直起身来,红着眼睛看她:“看上谁不好,偏要看上庄晔那混
蛋,他有什么好的?”
见他这模样,赵虞反而又笑了笑。
其实从某种角度而言,薛子昂和庄晔还挺像的,都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天之骄子,同样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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