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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勤劳的小野猫
似乎每一个人都比他了解她,似乎每一个人对她都有特殊意义,唯有他的存在,对她从来就没有过意义,他心照顾了她那么久,她却连个道别都是如此简单,甚至,那连道别都算不上。
远远地看着楼上毫无变化的灯光,纪随点头:“好。”
来这之前,他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于是凌见微问:“你住哪?”
迟疑片刻,纪随道:“东方名廷。”
那是他先前住的小区,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套大面积公寓并不便宜。
买公寓的钱虽是他自己的,可源头还是离不开庄家,所以早在他中枪之前就已经把房屋出售信息提交给中介了。
入院期间他也接到过中介电话说有客户想看房,但他不方便就只能一直拖着,截至目前那套公寓还是他的,他暂时也没地方住,只能回去了。
凌见微送他到楼下,他一个人乘电梯上去,无比熟悉的地方,也总是能勾起很多回忆。
宽敞的大堂,他和赵虞曾手牵手无数次走过;狭窄的电梯里,他们不顾监控深情拥吻过;他的公寓密码,他改成了她的生日,录了她的指纹;门后墙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那还是他把她压在门上肆无忌惮欢爱时留下的。
沙发、地毯、餐桌、浴室、厨房、主卧,每一个地方,都似乎还残留着他们欢爱过的痕迹,每一个角落,也都有她的欢声笑语。
他们一起在厨房做饭,一起在浴室洗澡,一起在书房办公,一起在阳台看夜景……
总感觉胸口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的缘故,但此刻,他却突然很想喝酒。
他记得她第一次来他这里,就是因为喝醉了。她第二次来他这里,还在阳台上陪他一起喝酒,在客厅陪他下棋。
可拉开冰箱,里面全是空的。
也对,他都忘了,在中枪之前,在知道真相后的那几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蜷在公寓借酒浇愁的,家里所有能喝的酒都被他喝光了,还能上哪儿找去?
他转身,想去楼下便利店,走了几步,又停住。
他还记得他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借酒浇愁是没有用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忘记。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由得眉心一跳,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她打来的?和他道别,还是说些其它的话?
“您好。”他发现,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収鑶本書fā佈網阯俻用詀:roцsんцщц(肉書屋)丶xㄚz╰
“纪先生您好,我是房屋中介的小王,您还记得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坠落,纪随愣了愣,道:“嗯,有事吗?”
“是这样的纪先生,有位客户看中了您的房子,看完图片就决定要买了,说是按您提的价格交易,越快越好,您看您那边什么意见?”
抬眸扫视了一圈,纪随紧了紧手机,踌躇半晌,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卖了。”
他本是准备将这套房子卖了,把钱还给庄家的,可这一刻,却又突然舍不得。
放眼望去,桌上还有她的水杯、书籍、电脑;起身走进卧室,衣柜里大半都是她的衣服;浴室里也还放着她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若不是胸口的痛感太过真实,他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重新回到客厅吃了几片止痛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又突然有电话进来。
依旧是陌生号码,他以为还是和中介相关,接通了才发现是商陆的声音。
商陆说:“你在斓玺的股权,原数奉还,不过按规定,得等几个月,要股权还是要钱,你决定吧。”
此时此刻,他应该还在她那儿吧。
也不知为何会闪过这个念头,纪随自嘲地笑笑,问:“是她的意思?”
“她没提,是我的意思,薛湛也同意了。”
她没提,可商陆知道她会因此而愧疚,于是为她做了这个决定,薛湛同样懂她体贴她,所以也同意了。
这句话的意思,纪随听得明白。
目光落在她常用的那个保温杯上,他缓缓道:“已经与我无关了,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





归来(NPH) Ρο-1㈧.CοΜ 208他们
把股权还给纪随的事,是商陆早就与薛湛商量好的。
他们要的只是纪随手中的投票权,股东大会已过,一切尘埃落定,不管纪随还是庄晔的股权,他们都没准备要,毕竟这些全是赵虞的负担。
赵虞听着商陆告诉她这个决定,又听着商陆给纪随打电话,却一句话也没说。
公司是他们的,她并没有立场多说什么,甚至还在心里为自己找了借口。
——哪怕当初准备这场购战时有不可避的风险,可现在已大获全胜,带给薛、商、凌三家的利益也极大,他们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似乎只有这样想,她才会觉得欠他们的并没有那么多。
见她一直在沙发上发呆,商陆问:“要不要休息了?”
赵虞点头,商陆又问:“要洗澡吗?”
赵虞静静看着他,没回答。
她知道,他这句话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只是因为她手不方便,他想帮她。
她也知道,他是唯一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很自然地与她相处的人,哪怕是四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彼此不熟,可又似乎互相有默契。
商陆起身,把手递给她。她一个人打扫了房间,不仅累得一身汗,只怕身上还沾了某些令她害怕的血迹和腥味,肯定是需要好好洗个澡的。
赵虞没伸手,只问道:“你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是不是就要这么和她纠缠下去。
她与他之间,本不需要如此直白地询问,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商陆笑笑:“走吧,帮你洗澡。”
这已经是他的答案了。
没必要再矫情地说些什么,她也清楚,她推不开。于是她从沙发上起身,同他一起进了浴室。
她没装浴缸,洗起澡来更需要格外谨慎,以伤口沾水。
商陆拉下花洒置于一旁放着热水,又小心翼翼地帮她解开衣服,看到她肩上那条伤疤时,动作顿了一下。
已经结痂可以碰水了,但看着还是很狰狞。
指尖轻轻覆上去,他问:“疼吗?”
现在肯定是没什么感觉了,赵虞知道,他问的是当时。
她骗了所有人,也包括他,但得知她这么狠心故意伤了自己的时候,他却连去医院看她一眼都不可以。
“我自以为了解你,结果还是被你骗了。”
赵虞摇头:“那时候报仇心切,没顾上疼。”
“又在骗人。”他笑笑,缓缓拉着她的衬衫往下脱,又蹲下身除去她的牛仔裤和内裤,再起身解开她的内衣,说是帮她洗澡,动作便无半分暧昧。
赵虞抬高受伤的左手,他拉着花洒凑近,确保水不会溅到她手腕上,帮她冲洗了一遍,又拿了涂上沐浴乳的浴球在她身上轻轻抚过,洗得格外认真。
“商陆。”她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也不觉羞涩,只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去爱任何人,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一天了。”
“嗯,我知道。”他绕到她身后,小心地帮她洗着背部,“没事,就这样也挺好的。”
就像之前那三年一样,只要他们能彼此陪伴,就足够了。
帮她洗了下半身,他又拉过花洒小心地在她头上冲洗着,她自觉把手腕举高,不再开口说什么。
他很快就替她清洗干净,拿了浴巾给她裹上,又用吹风机耐心地为她吹着头发。
抬眸往镜中看去,在她身后的是他宽阔的胸膛,她知道,她随时都可以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吹干了头发,他又检查了一遍她的手腕,就算没有防水套,也被保护得很好,一点水都没沾上,只不过,现在应该也还很疼。
“睡前还可以再吃一次药。”等她刷牙出来,他已经倒好水找了药递上去,“你先去睡,我洗个澡。”
赵虞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给他拿衣服。她这里还有男装,全是纪随的。
看着手中的男士睡衣愣了一会儿,她抱着衣服出去递给他:“先穿这个。”
“嗯。”他接过衣服,“晚安。”
虽然说了晚安,可等他洗完澡进去卧室时,她并未睡着。
他掀开被子上床,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
第二天醒来时,她依旧在他怀里。
几乎是她一动,他也就醒了。两人一同起床,他帮着她洗漱,准备去做早餐,可冰箱里的东西早就不能用了。
昨晚两人叫的外卖,今天肯定是不能继续叫吃的了,他说:“陪我去买菜吧。”
主要是想带她出去走走,要是他不来,他相信她会一整天都闷在家里,然后,每天都是如此。
赵虞问:“工作日你不去上班?”
“给自己放一天假,没事,公司没你以为那样乱,我稳得住。”他推着她进卧室换衣服,又牵着她的手出门。
外面阳光明媚,只不过入了冬,总是有些冷,凉风吹来,商陆赶紧帮她整了整衣领:“是不是穿少了?”
“没有,不冷。”视线落到了小区外面,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
虽然小区门口的是临时车位,可晚上很少有人管,有时候车子在外面一停就是一夜,而此刻那边的车位上,除了商陆的车,还有另一辆她也认识。
商陆也愣了一下,本以为他们昨晚就已经走了,没想到居然在下面守了一夜。
不过走近了他才看清,副驾上并没有纪随,只有凌见微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収鑶本書fā佈網阯俻用詀:roцsんцщц(肉書屋)丶xㄚz╰
赵虞是知道昨天凌见微和纪随在她楼下的,商陆都告诉过她了,这会儿便也明白,凌见微多半是就这样在车上度过了一夜。
商陆问:“要去和他聊聊吗?”
赵虞摇摇头:“走吧,去买菜。”
附近有个菜市场,可以直接步行过去,两人慢慢走到那儿,商陆也难得接地气地穿了身笔挺的西服和一群大爷大妈们挤菜市场。
担心她的手腕被人碰到,他总是把她护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按她的喜好买了些蔬菜和肉类。
等两人拎着采购的东西回来时,凌见微已经醒了,正静静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车外俨然一对新婚夫妻的他们。
赵虞顿了顿,道:“你先上去吧。”
“好。”商陆没多说什么,径直走进小区。
赵虞拉开凌见微的车门坐进去,问:“在这待了一夜?”
凌见微犹豫了一下,道:“嗯。”
“我不会再自杀了,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他笑笑,“你和他……你们以后,都会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赵虞并不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果断答道:“是。”




归来(NPH) 209希望
赵虞并不知道凌见微最后有没有离开,不过她都已经给出那样的答案了,想来他也没什么必要再在楼下守着。
吃过午饭,在商陆的提议下,她还是答应和他一起出去走走,两人到了楼下却发现,凌见微的车仍在那里。
远远看去他应该是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赵虞不准备管他,但等靠近了才看清,他的脸色红得极其不正常。
商陆也发现了异样,与她对视一眼,拉开车门往他额头探了探,道:“在发烧。”
是昨晚守在楼下导致的?或许他开了车窗吹风,也或许一整夜都在冷风中徘徊,何况他前些日子一直都在忙着照顾她,根本就没休息好。
看着他已经烧得发白的嘴唇,赵虞道:“送他去医院吧。”
她从来没想过,复完仇以后,她还会活着。
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死亡而结束。
可偏偏她活下来了,她的悔恨、自责和愧疚,也跟随着她活下来了。
而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活。
“曦曦……”
后座上的男人烧得糊里糊涂,睡得昏昏沉沉,可嘴中叫的,依旧是她的名字。
赵虞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
从一开始,他就是最无辜那个。
不过,这些被她牵连进来的男人,又有哪一个是不无辜的?
医生说凌见微的情况不严重,主要还是长时间没休息好,输完液退了烧多休息就没事了。
赵虞想通知凌见渊,可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她却连拨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到最后还是商陆打了电话过去。
这个人,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整整七年的时间,全都耗她一个人身上了。
如果说认识庄晔是她这一生悲剧的开始,那么认识她,又何尝不是凌见微的灾难呢?
“曦曦。”他从昏睡中转醒,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涣散地看着她,然后傻傻地笑。
他大概都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吧。
赵虞想回手,抽了两下没抽开,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
没多久他便又睡了过去,右手依旧被他握着,赵虞吃力地伸出左手在他额头摸了摸,好像是没那么烫了。
他的眼下有两片乌青,明显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嘴唇也依然干燥发白,看上去和她记忆中那个腼腆羞涩却也活力四射的少年完全不似一个人。
指尖从他额头一点点抚到发热的脸颊,她缓缓伏下身,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对不起。”
商陆推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不过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眼中也毫无波澜,只柔声道:“凌太太来了。”
跟在他后面的是个高挑明艳的女人,见到病房里的画面,她反倒扬唇笑了笑:“他大哥正忙着开会脱不开身,我来看看。”
赵虞赶紧直起身,用力挣脱两下才把手从凌见微掌中抽出,对来人笑笑:“凌太太。”
“和小凌一样叫我大嫂就行。”陈念看了眼凌见微,倒似不怎么担心他的病情,反而一副对赵虞很感兴趣的样子,“早就从我们家小凌口中听说过你了,一直都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人把他魂儿都勾了去。
现在见了,倒觉得我们家小凌真有眼光,连我看了都心动,也难怪他这么多年都对你念念不忘了,说什么不敢奢望你爱他,只要能每天陪在你身边,时刻都能看到你他就知足了,唉,这傻孩子,说这些肉麻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亲切又带调侃的语气,听着是在取笑凌见微,明里暗里却都是在为他说话,赵虞和商陆哪能听不明白,但也只是礼貌地交谈了几句,跟她告别离开。
一路上商陆都不发一语,看上去脸色也不太好,上车后赵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知他却忽然笑了出来:“嗯,我知道。”
“那你还……”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故意的?”
他点点头:“还会在乎我生不生气,我知足了。”
这根本不是他会做的事,反倒更像薛子昂会玩的把戏,赵虞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幼稚。”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还能骂我,那我就更知足了。”
赵虞哑然。
商陆道:“你看,你也不是每天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活着,现在这样,看着鲜活多了,不管是关心凌见微,还是关心我,或者骂我。”
赵虞自嘲地笑了笑,转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吃醋,只要你……真的好好活着。”
凌见微再次醒来时,都已经快输完液了,看着对面坐的是自己嫂子,他愣了半晌才喃喃道:“果然又是梦。”
陈念没听清他说什么,但大概也猜到了,低声笑道:“你喜欢的那位赵小姐刚走。”
见他一脸诧异,她又补充道:“你可把人家担心坏了,一直握着你的手陪着你输液,又是摸你脸又是靠你怀里柔声蜜语的,艳福不浅啊。”
凌见微继续瞪大眼睛看着她:“大嫂,你……你说什么?她不是……她不是和商陆在一起了吗?”
“说你傻你还真傻,一个刚自杀过的人,你觉得她真的有心思这么快跟人谈情说爱?一看就是用来骗你的,也就只有你会信。”
凌见微还是不敢置信:“你是说……”
“说什么说啊?堂堂男子汉,做事果断点,要么彻底放手,要么大胆去追,你说说你这些年做的这些算什么?除了感动你自己,还能感动谁?”
他本就不是要感动谁,也不是要赵虞回报什么,但听了她这番话,心里倒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我是不知道,但看看你现在这样,把自己折腾成个小可怜,又不敢去争取,会有希望才怪。”
“我争取了。”凌见微垂下头嗫嚅道,“她不喜欢我。”
“你那算什么争取啊?当年我都被家里逼着跟人订婚了你大哥还跑来抢,那才叫争取好不好?你说说你们明明是亲兄弟,怎么你就没学会你大哥那点死不认输的神呢?”
凌见微小声道:“他脸皮厚。”
陈念一下被他逗笑了:“这倒是,他死缠烂打起来,还真挺难招架的。”
又一次猝不及防地被塞了狗粮,凌见微在心里叹息一声,垂头丧气地躺了回去。
陈念继续笑道:“相信我的判断,她和商陆还没到你以为那一步,你说她不喜欢你,我敢打赌,她肯定也不喜欢别人,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就别轻言放弃,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不可能这么快就转变心态去接受谁,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沉思了好半天,凌见微才问:“大嫂,你跟我说这些,是我大哥的意思?他不是一直都想让我离开曦曦?”
“他是想让你离开,那你离开了吗?看看这段日子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你以为他不心疼啊?”
陈念无奈地拍拍他的肩,“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帮忙喽,给你支个招要不要?”
凌见微那双一直无神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那……我要怎么做?”
“学你大哥啊,死缠烂打。”
凌见微一时无言,满脸失望,好半天才开口:“我……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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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NPH) Ρο-1㈧.CοΜ 210 拥抱
商陆还有公司的事要忙,不可能时刻陪着赵虞。
他在的时候,赵虞好歹还会被他拉着去楼下散散步,在家里看看电影聊聊天什么的,他一去上班,她便又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整天就懒懒地窝在屋里。
这天她正一个人蜷在沙发上发呆,施羽的电话打了过来。
从许承言的婚礼之后,她和施羽便没怎么联系过,后来有几次施羽给她发消息,她都很好地敷衍过去了,但这次看着来电显示,她突然有种预感,可能跟纪随有关。
果然,刚接通电话施羽就问:“纪随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赵虞登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随口答道:“没啊,怎么了?”
“他向一个战友预支了一大笔钱,说什么为庄家还债,庄家的事我知道,可就靠他一个人完全是杯水车薪。”施羽叹息一声,“他这个人就是太固执了,你劝劝他,量力而为,年纪轻轻就背一身债,他以后用什么还?”
赵虞低声应了句,施羽大概也发现不对劲了,问道:“你和他没事吧?”
实在不知如何回答,赵虞只能笑笑:“没事啊,就是最近庄家出了事,他太忙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听着施羽对纪随的碎碎念,赵虞忽然问:“你从来都……没恨过他么?”
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赵虞也意识到不该问这种问题,正想开口说抱歉,却又听到施羽笑了一下:“恨不至于,不过刚出事的时候,是真的介意过,要不是为了救他,我也不会失去丈夫,潇潇不会失去父亲。”
所以,干爸干妈肯定也是介意的吧?若不是因为唐曦,他们不会失去唯一的女儿。
长长地叹息一声,施羽道:“可介意了又如何?失去的怎么也回不来了,他又没做错什么。我不怨他,也是跟自己和解,让自己别活那么累。更何况我知道,换作是他,也会不顾一切去救我老公,既然我老公用命换回了他的命,肯定不会希望我把他当仇人。潇潇从小就很喜欢他的纪随叔叔,我更不愿意让他失去父亲后,再失去这么一个疼他宠他的亲人。”
这应该也是干爸干妈的想法吧?因为知道虞瑾不会希望他们恨唐曦,因为唐曦已经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想恨不能恨,只能尝试着去谅解和宽容。
盯着手机上的号码看了好半天,赵虞却还是没有拨出去的勇气。
已经好些天没和干爸干妈联系过了,她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想亲耳听听他们说话,可他们没打过来,她根本就不敢主动,每天只能从保镖的汇报里确保他们还平安。
手机铃声再次将她的思绪拉回,看到是薛湛的电话,她愣了几秒,还是按了接通。
薛湛语气平静地道:“我往你账户转了一笔钱,应该快到账了。”
赵虞不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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