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而在这半个时辰,太监就拱手站在宗亲府门之前,冷脸看着皇亲国戚或无辜或忐忑的脸。
不止是谁的心脏砰砰越跳越快,满脸虚汗地躲在人群之内,冷汗从下巴一滴滴滑落在地。
害怕,恐惧,但还是不敢相信圣上能做出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京城中好像就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大臣们将门府禁闭,宗亲王府门前的街头没有一个人影。
傍午的昏日逐渐西移。
做了某些事的宗亲跪在地上的双腿发软,不知道是因为跪了半个时辰还是因为某种莫名的恐惧。在时间流逝之中,宗亲王府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动认罚。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
皇宫内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数千身披盔甲的禁军黑压压地从皇宫中跑出,队形紧凑地直奔宗亲王府。
他们脚步沉得可以使地面晃动,盾牌长刀闪着嗜血的光芒。领头的将军吼道:“奉圣上旨意,我等除清反派军,闲杂人等让道!”
街道上,户户房门紧闭,从窗口缝隙中瞧着这一队长长的黑甲禁军跑过了自家门前,那些锋利的刀尖反射着落日余晖的光,在地上、门前划出道道骇人的亮光。
这些顾元白花了大钱养出来的禁军,每日的训练和演练让他们有了一身强壮的身躯,而每日的好肉好米给了他们能撑起盔甲、拿起刀剑盾牌的力气。
无数门府大敞的宗亲看着这一队禁军过来时就两股战战,直到这些禁军从自己家门前跑了过去,这些宗亲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可以呼吸了,他们软倒在地,奴仆也软倒在地,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皇帝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人犯了圣上容忍不了的过错了。
黑甲禁军从哪个门府前跑过,就见原本冷着脸立在那个门府前的太监突然笑如菊花,热热情情地把软倒在地的府门主人扶起,歉意道:“您可别和小的计较,小的也是听旨做事,如今禁军没在门府前围堵,那就证明您清清白白!圣上稍后会降下赏赐,大人也万万别将这事放在心上。”
被扶起的宗亲心中的庆幸和恐惧还没消散,对皇上的脾气又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哪里敢在说什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更觉得可怕还不是他们。
数千名禁军最终围住了齐王的府宅。
等在齐王门前的太监笑眯眯地走下台阶,和带领禁军的将军问好:“程将军,就是这了吗?”
将军点点头,面色严肃道:“劳烦公公了。”
太监和他客套了几句,随即就躲到了一边,让齐王府的众人直面虎视眈眈的禁军。年已不惑的齐王被扶着,双手颤抖地走到门前,“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府门内的人看到这黑压压的一片禁军,已经有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恐慌蔓延,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泣声。
程将军冷冷地扬声道:“臣等奉旨,清除反叛军。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齐王一个呼吸不上来,差点撅了过去,他瞪大眼睛狠狠看着面前的一众甲兵,袍子下的双腿发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身边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那是亲王的小儿子,生下来便机敏聪慧,自小便有神童良善之名。此时,这个孩子正抓着身边奴仆的手,哭着喊着要找娘亲。
就这样还没断奶的屁点大的孩子,还“聪慧仁善不亚于当今圣上”?
呸!程将军双目放火,身后的士兵也是蠢蠢欲动。
齐王乃是先帝的兄弟,他比先帝要小上十几岁,先帝称帝时,齐王的威胁不大。齐王也能本本分分的当一个安乐王爷,因此倒是博了一个好名声。
但等顾元白上位时,身体孱弱、很有可能诞不下子嗣的顾元白给了齐王野心膨胀的机会,权臣卢风在时,齐王拿着金银财宝在卢风那里有了名字,在其他的皇亲国戚卑躬屈膝时,他已经做上了更大的梦了。
卢风不敢冒天地之大不讳称王称帝,他只敢等顾元白死了之后扶持上一个傀儡皇帝,齐王年龄大了,卢风不放心,但齐王有儿子。
他有很多很多的儿子。
齐王气怒和惊惧交加,他看着门外的这些禁军,看着他们手中的刀剑和盾牌就知道刚刚那个太监宣读的都是真的。
但顾元白是怎么发现的?!
顾元白怎么敢?!
他可是他的皇叔!
齐王抖着声音道:“本王要面见圣上!”
挡在门前的禁军沉默不语地盯着他看。
齐王心中猛得不妙起来,他抓着身边小厮的手臂,猛得把小厮推了出去,“去!你去通报圣上!说我要求见圣上!”
小厮踉跄地往皇宫的方向跑去,可却只跑出去几步,就被副将一刀斩下了头颅,血淋淋的头颅滚到了齐王府门前的台阶上。
血痕滚了一路,副将冷哼一声,道:“我等粗人手重,圣上说了,清除反叛军也不必留手,这小厮竟然敢在王师面前逃跑,是打算通报敌军,好求得援兵吗?”
齐王双目瞪大,手抖着指着他:“你你你——”
在大内中,顾元白就亲口吩咐过了程将军及副将,圣上口吻淡淡,话语简单,只有四个字:“朕要见血。”
不见血,总有人不觉得怕。
齐王府中的众人愣愣看着台阶下的头颅,半晌才惊叫声撕破了天际。
齐王府中的大儿子强作镇定,他扶着母亲道:“他们不敢对我们动手。”
他们再怎么样都是皇亲国戚!
程将军让士兵们将刀剑起,换了粗长的棍棒,他请一旁的太监上前,太监高声道:“齐王当真不说出实情、不交出反叛军吗?”
齐王高声道:“你等敢威逼皇亲国戚,敢对本王动手不成?!”
齐王府中的诸位主子都破声大骂,“我们要见圣上!你们说要清反叛军,围着我们王府作甚!”
破口大骂的人多了,好像就受到了依仗一样,越来越多的人慷慨激昂,反手指着禁军骂得狗血淋头。
直到齐王府家的不知道是哪位公子被迎头一棒打在了头上,血流满头的倒地时,这一切的声音才猛然停了。
大片大片的禁军冲进了齐王府,哭喊嚎叫的声响震天,奴仆躺倒在地,齐王府中宛如地狱。
主子们挨棍棒,奴仆们也挨棍棒。但奴仆们打死可以,主子们还得留上一口气。
齐王软倒在一片血水之中,他看着那些黑甲禁军摸到了书房,甚至很快就抓到了几个卢风的人。
他们快得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人是谁一样。
齐王头晕眼花,心中怒火早就转成了瑟瑟发抖的惊惧。
顾元白、顾元白……他比先帝还狠,太狠了,太可怕了。
这个皇帝太可怕了。
第22章
事情平静之前,整个京城中的高官权贵都闭门不出,异常老实。
反倒是平民没有被影响,毕竟宗亲权贵的住处离普通百姓甚远,顾元白又有意不多做打扰,这番的行事,最多也就吓着了那几条街上的宗亲权贵和同宗亲权贵走的近的臣子。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敲打和示威。
皇上早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借此敲打,拿着禁军溜上了一圈,以此来告诉别人:“朕有决定你们生死的能力,别试图挑衅朕,你们唯一该做的就是乖乖的依附朕。”
这位圣上和先帝全然不同,他说了,他就做了,他还大张旗鼓的做了。看在宗亲的眼里自然一股寒意升起,但看在迷弟的眼中,圣上做的实在是太帅了!
在皇宫之中刚刚听完程将军汇报的顾元白,不到片刻就听闻了常玉言和户部尚书的儿子汤勉为他作了诗的事,让人呈上诗作一看,不由失笑。
常玉言和汤勉都是聪明人,两人诗词歌赋和写文章的着点也不相同,各有其优点。如今这两篇诗作,一是宣扬圣上皇威,一是宣扬圣上爱民,两篇诗赋都是佳作,读起来朗朗上口。在这个时间点用这种方式来替他粉饰太平,稳定臣民之心,这两人已经自发自的朝着舆论人才的方面发展了。
文人圈子就是这样,一个带动一个,常玉言和汤勉领头,上面既然这样做,下面人自然跟随。亲自拿着禁军开了宗亲血的一回事,好像都被大家共同遗忘了。
顾元白想了想,笑了将诗作放在一旁,问田福生道:“你不躺着休息去了?”
“小的倒是想休息两天,”田福生一脸的担忧,“可圣上,小的就不在了半日,这么多事儿就连接发生了,这一日过得可真是漫长,长到小的老腰都不疼了。”
顾元白一想,可不是才过了半日。
但这个效率顾元白很是满意,半日时间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所有可能的生变都被掐去了苗头。
“宛太妃不是说思念朕、想要见朕吗?”顾元白笑了笑,“过几日没有早朝的时候,让钦天监的人看看天气如何,朕记得京外还有一座先帝封的皇家寺庙,正好可带太妃前去散散心。”
田福生恭敬应是,顾元白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去,那会就在宫中歇着吧。”
“……”田福生即为圣上的体恤而眼含热泪,又内心担忧生怕他不在时又出了什么事,一时之间纠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早已清理完自己的薛远恰到好处的开口,“臣那时也陪侍在圣上身旁。”
他风度翩翩地笑着,“公公莫要担心了,臣力气大着、任哪都热着,有用着呢。”
田福生客气道:“有薛大人和张大人同在,小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薛远全身都在兴奋。
他朝着田福生微微一笑,眼底深处藏着的兴奋让笑容也显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其实薛远被皇上的这一下搞得快要兴奋到发疯了。
薛远嗜血,十一二岁就敢杀了从战场上跑走的逃兵。他享受战场,享受杀戮,享受别人的臣服。
天下最尊贵的人无疑就是眼前这位圣上,可这位在他眼中病弱无力的圣上,手段却是如雷霆一般轰隆作响。足够猖狂,足够大张旗鼓,薛远洗完澡出来后看到那群黑甲禁军列队跑出皇城时,他的呼吸陡然间就重了。
天下最尊贵之人也有天下之主的狠戾。
征服更大的图谋,和征服皇上之间,在这一瞬间,后面这个更加让薛远爽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除了病症,薛远就没见过小皇帝的脸上流露出其他的神情。顾元白好像随时都从容而镇定,该狠则狠,该冷脸就冷脸。明明一副病弱的身体,却从来没有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他脆弱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薛远不知道。
但薛远经过今日的试探也并非一无所获,他至少知道了,小皇帝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越是亲密的触碰,小皇帝越是厌恶。
这个可真是一个价值千金的发现。
顾元白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边颜色,“是不是到散值的时间了?”
张绪侍卫道:“圣上,确实到了散值的时间了。”
这处唯一需要散值的就是薛远。
薛远上前恭恭敬敬地朝着顾元白行了礼,“那臣就告退了。”
等薛远走了后,顾元白瞧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田福生也跟着看去,赞叹道:“小的还记得头一次见薛公子那次,薛公子喝得浑身都是酒味。这会不喝酒了也不是一个大好英才?又俊俏又英勇,都说薛将军虎父无犬子,听说薛公子上战场杀敌也一点儿都不害怕,带兵领将很有一手。”
顾元白道:“他有军功了,是薛将军压着军功,想让他再沉稳沉稳。”
“是呢,”田福生笑呵呵道,“薛公子如今在圣上身边做御前侍卫,也是一份荣光。假以时日,必定又是大恒的能将。”
顾元白心道,确实成了能将,能到威逼皇位了。
今日的薛远看着很听话,但细究起来却处处皆是滑头叛逆,若不是瞧在他是未来主角的份上,瞧在他以后能于国有用的份上,顾元白早就让他认识一番什么叫皇权天下了。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21节
但疯狗就是疯狗,这样驯起来才有意思,若是像一吓就乖顺听话了,反倒会让顾元白低看他。
晚膳之后,顾元白在宣政殿偏殿重新接见了监管宫中禁军的两位将军。
程将军道:“圣上,在齐王府中所抓的卢风的人中,有几人请求拿秘事换命。”
顾元白笑了,道:“不换。朕要的就是他们的命。”
天底下没人能比顾元白手中的情报更多了,这些人被抛在京城之中,甚至只能出此下策来活命,顾元白不信他们手中能有什么有意义的情报。相比于此,他需要的是他们的头颅,将他们的头颅在那些可能埋伏在各个大臣和宗亲的府中展示,以此吓唬和威慑那些还没被发现的卢风的人。
经此一役,顾元白相信各个宗亲王府和大臣们都会配合自己的。
等隐藏起来的毒瘤害怕了、露出马脚了,那之后,顾元白会将这些被抛弃在京城的人亲自派人送到荆湖南,送到江南,去送他们和卢风残部汇合。
那个时候就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了。
因此怎么看,都是这几个人头的作用最大,这些人头威慑完了各府之后,也可被顾元白当做礼物送给卢风残部们。
承受了当今圣上如此仁慈的大礼,希望他们能挣点气,早点感觉害怕,早点感觉恐惧。然后和这两地的豪强对干,去抢豪强们的财富、农户和良田。
去踏平他们,然后等着被顾元白踏平。
*
圣上得了风寒,在此之上又咳了血。全太医院中的御医都忙了起来,把了许多次的脉,最后得出了结论,圣上吐出这一口血是气急攻心,若要好好养好身子,不应再思虑过重。
他听从医师们的建议,给自己每日划出一个工作时间。所有的工作尽力在工作时间之内完成,剩下的则是逛逛御花园,看看书,顺带将自己记忆中的某些现代知识记下来,得以后需要时忘记。
这样过了几日之后,风寒逐渐好了。趁着钦天监算了天气,顾元白就将陪宛太妃去皇家寺庙一事提上了日程。
第二日一早,马车从皇宫中驶出。
薛远就驾马跟在窗旁。他神饱满、丰神俊朗,见顾元白打开车窗,缓缓一笑道:“圣上可觉得冷了?”
四月的早晨已并不寒冷,顾元白褪下了厚重的衣物,一身青衣头戴玉冠,轻轻一笑,便有琳琅如玉之感。
一只白色蝴蝶从马车旁飞过,圣上的目光不自觉随着蝴蝶而去,突然一只大手伸来,快而准的将蝴蝶握在了手中。
薛远笑着将攥起的拳头放在顾元白眼前,“圣上可是对此物感兴趣?”
顾元白眼中有了些兴味,“是又如何?”
薛远是准备将这只蝴蝶献给他?
薛远微微一笑,徐徐展开手掌,手掌中间有个鲜血淋漓的蝴蝶,黄色的血沾染了白色蝶翼,刚刚还四处飞舞的蝴蝶已经被薛远给捏死了。
“竟然死了,”薛远表情可惜,请罪道,“都是臣用大了力气,还请圣上赎罪。”
顾元白淡淡道:“扔了。”
薛远将蝴蝶扔在了地上,又拿出巾帕擦了手,血一擦完,他就将干净掌心送到了圣上的面前,笑道:“圣上瞧瞧现在如何?”
顾元白轻抬眼,“不如何。”
“臣倒是觉得干净了,”薛远回了手,“血一擦就干净,简单得很。之后除了圣上,谁又能知道臣不小心捏死了一个蝴蝶了呢?”
“朕对蝴蝶没有兴趣,”顾元白挑挑眉,觉得和薛远聊天还挺有意思,“朕对你身下的马倒是很有兴趣。”
薛远嘴角一咧,“臣也抱过圣上,稳当得很。和马相比,是不是臣更胜一筹?”
顾元白,“总是比畜生更通灵性的。”
薛远嘴角一僵,他眉眼下压的时候整张脸便显得阴沉锋利,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道:“圣上要是对臣身下的马感兴趣,不若下车骑会臣的马?”
顾元白没了兴趣,道了声“不了”就合上了车窗。
薛远余光瞥了马车一眼,阴恻恻地笑了。
他本来也没有邀请顾元白骑马的想法,但现在小皇帝一拒绝,薛远却觉得必须得让他下了马车骑马了。
顾元白正翻开了本书,身旁的小太监问道:“圣上今日想喝哪种茶?”
“来壶双井绿,”顾元白道,“泡得淡些。”
小太监小心拿出茶叶,“是。”
双井绿是圣上近日爱喝的茶,茶芽叶肥厚,行如凤爪。泡在水中时色泽清澈透亮,滋味醇香,唇齿香气久弥而不散。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正泡着茶,身旁的圣上刚刚翻过一页书,马车就突的一个不稳,整个车厢都晃动了起来。
顾元白扶住了车壁,厉声:“怎么回事!”
马车内中的茶水洒了一地,将层层软毛毯湿了个遍,坐的地方没法坐,站也站不直,整个马车都没法乘人了!
外头一阵嘈杂,顾元白提袍径自出了马车,眉目沉沉往下一看,原来是一个前头引车的马腿上扎入了一个深深的尖利石头,整个马都跪伏在地哀嚎。
顾元白眼皮一跳,转头往周围看去。
路边确实有不少细碎的石子,有几个也是尖头锋利。但偏偏就是这么巧,巧的马腿上的那石头都能角度刁钻的扎进去,巧的整个马车都洒满了茶水。
顾元白冷冷一笑,“张绪。”
侍卫长大步走过来道:“圣上,受伤的马匹会派人前来运走。马车现在无法坐人了,圣上不若骑臣的马,臣在前头牵着您走。”
“不必,”顾元白道,“如此太慢,宛太妃还在等着朕。”
薛远正在这个时候牵马而来,他摸了摸自己坐骑的鬃毛,悠悠道:“圣上,何不试试臣的马?”
侍卫长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就听薛远慢条斯理道:“马的主人比畜生略通些灵气,想必马也是要比一些人要聪明一些。”
“臣会抱牢圣上,”薛远扯开笑,讽刺,“臣的马也会托牢圣上。”
顾元白和他对视一眼,眯了眯眼道:“薛远与朕同乘一匹,张绪,你带上朕的太监。”
薛远恭恭敬敬侧身道:“圣上请。”
顾元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踩着脚蹬翻身上了马。他身体虽然不好,但并不意味着他沾不得骑射,耐久力虽然差,但基本盘可不丢人!
这上马的一下行云流水,薛远牵住了缰绳,正想翻身上马,谁知道顾元白突然双腿一夹,马鞭一扬,“驾!”
马匹陡然跑了起来,薛远被硬生生在地上拖行了十几米,才靠着双臂的力量硬生生翻上了马背,坐在了小皇帝的身后。
他一身的尘土,手上甚至勒出了血痕,半个身子火辣辣的疼,整个人狼狈至极。薛远眼中泛着煞气,口中含着血腥味地问道:“圣上,你跑什么?”
“薛远,”顾元白低声道,“朕看上去很好骗?”
薛远伸手从小皇帝的腰侧穿过,勒住了小皇帝手里的缰绳,他的手因为被拖行和缰绳的缠绕变得满是血痕和擦伤,却还是十分的有劲,没有一丝的颤抖。
“老子毁你一匹马,”薛远在顾元白耳边带着血腥气的道,“你就让老子死?”
“圣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第23章
薛远在耳边说话的感觉,活像一头饿狼、疯狗。
危险和腥味往头脑里冲,顾元白低头一看,就瞧见薛远手上的数个伤口。
普通人被拖这么一下早就死了,薛远力气大,身体好,现在握住缰绳的力气都大得吓人,除了血腥味和伤口,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顾元白面无表情。
他刚刚真的有种想要杀了薛远的冲动,想要杀了这个不断冒犯自己、未来会取代自己政权的男人。在拖行薛远的时候,顾元白还感到了几分畅快。
薛远死了多好,这样就能杀了未来的摄政王。
但理智回笼,就知道这会不能杀,普通的手法也杀不死。
薛远全身都紧绷着,他将小皇帝拢在怀里,戾气深重,腥味和疼痛激怒了他,隐藏在深处的疯气浮现,表情骇人,还绷着没做什么伤害小皇帝的事。
阴沉沉地冷笑:“老子说对了吗?”
“老子?”顾元白神情镇定自若,他侧头看了一眼薛远,微微一笑,“原来那条马竟然是薛侍卫弄伤的。”
他不急不缓地倒打一耙:“毁了朕的一匹好马,又坏了朕的几条好毯子,虽无济于事,但朕还是要罚薛侍卫三月俸禄,以儆效尤。”
薛远冷笑出声,抬手一扬马鞭,整匹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圣上!”
身后的侍卫们发起惊呼,怒喊道:“薛远停下!”
景色飞速后退,马匹颠簸眩晕,顾元白伸手去拽缰绳,但缰绳死死的被薛远握在手里,顾元白夺不过去。
该死的。
顾元白五脏六腑都颠的难受,他怒喝:“薛远!”
薛远大声道:“圣上,臣这是看着您刚刚跑的那么快,以为圣上是要策马奔腾,难道不是吗?”
顾元白:“——给朕停下!”
薛远狠狠拉了一下缰绳,骏马扬起前蹄,整个身子后仰,顾元白连人带背的栽倒在薛远的怀里,薛远的胸腹硬邦邦,这一下之后背部都在发疼。
比后背更疼的是腿根,顾元白缓了一会,突的冷笑一声。
很好,很好。
疯狗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疼的。
愤怒和另外一种的征服欲强烈升起。顾元白有冒险神,但这个身体无法给他提供可以冒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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