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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权臣》这部剧中曾借用黄巢起义的史实编写过相差不离的剧情,黄巢就是那位因为被唐僖宗嫌弃容貌丑陋而被罢黜的进士,此事间接促进了黄巢的起义,后面甚至逼得唐僖宗逃离了长安。
在《权臣》之中,孔奕林便扮演的是这样的角色,他不是丑陋,他被罢黜的原因是因为他有西夏血统。
若是顾元白没穿过来,这个时候还是权臣卢风在把持朝政。卢风是一个固执霸道的保守派,他自然不会让有西夏血统的人在大恒朝入职为官。
被罢黜后的孔奕林孑然一身,他直接舍弃了大恒人身份,转投西夏以发展国力,以一个小小的西夏,最后逼得大恒连丢五六座城池,若是记得没错,最后还是薛远带兵上阵,打了一场立威之仗。
顾元白缓缓敛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从桌后站了起来,走到三人面前。
圣上的身上携裹着宫廷中贵重的熏香味道,这种味道清香淡雅,却又极为绵长浓郁。说起来矛盾至极,但就是让人闻着就知晓尊贵二字。
站在这儿的三个人长得都比圣上要高,即便是恭敬地低着头不去直视圣颜,也能看到圣上走动时披散在背部的青丝。
孔奕林一双眼睛尽显西夏人的容貌特征,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还是为自己的这一双眼睛感到忧虑,如今瞧见圣上走近,头低得更深,不着痕迹地减弱着自己的存在感。
可偏偏圣上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孔奕林,”圣上声如珠落玉盘,“朕看了你的策论,写的让朕读起来酣畅淋漓。”
孔奕林更加谦卑地弯着腰,“学生惶恐,多谢圣上赏识。”
圣上道:“抬起头让朕瞧瞧你。”
孔奕林谨遵礼部教导的面圣礼仪,头部抬起,眼睛垂下,他只能看到圣上胸前龙袍的纹路,顾元白却能清清楚楚、近距离看清他的这一双血统偏于西夏的双眼。
垂眼时睫毛密集而长,只看这双眼,倒有种玩偶娃娃的感觉。
顾元白原想看清他瞳内颜色,但孔奕林应当是忧虑过重,他实在是太守礼了,眼睛半分不往上抬,可见因为这双眼睛受过多少的磨难。
圣上一直不说话,孔奕林的心都沉了下去,他倏地撩起衣袍跪地:“学生同圣上请罪。”
顾元白长舒一口气,俯身扶起了他,“你何罪之有?”
孔奕林忡愣地顺着力道起身,神色茫然。
顾元白轻松笑道:“奕林有大才,朕珍惜都来不及,哪里会怪罪?”
一旁的褚卫和常玉言就这么看着这君臣相合的一幕,两个人一个面色不变,一个笑得如沐春风,不约而同想起来殿试时圣上在孔奕林身边站了良久的事情。
这个孔奕林,究竟是有多大才?劳圣上如此另眼相待?
顾元白同前三名挨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之后,顾元白立刻同礼部尚书道:“点褚卫为状元,孔奕林为榜眼,常玉言可为探花。”
礼部尚书肃然应是。
大殿之中,常玉言笑得君子端方,他主动和孔奕林打着招呼,道:“奕林兄,圣上对你多有厚待,想必奕林兄的名次是低不了了。”
孔奕林谦卑道:“我实在无才,承不住如此圣上厚爱。”
常玉言心中冷呵,这个孔奕林嘴上说着自己无才,但眼中却沉稳而不变,显然对自己的才华很有信心。
自上次圣上在薛府中无视了常玉言之后,常玉言便心中惴惴不安,如今终于再次得见圣上,可圣上这会却又看到了孔奕林。
圣上还是那般的风光霁月,从头到尾无一处不显天子尊贵,这样尊贵的圣上,饶是常玉言如何努力,都惶惶生怕被圣上不喜。
而如今,这位孔奕林终究写了什么样的策论,才能让圣上如此看重与他呢?
褚卫偏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笔直站着不语。
正当三人各有心思的时候,殿中乐章突然奏起,传胪大殿正式开始。
众位考生神情一肃,众多太监手里捧着衣服为这些新科进士更衣,待他们更完衣服之后,抬头一看,圣上已经端坐在龙椅之上了。
传胪大殿的举办地点并不是在宣政殿,而是在更为宽大的金銮殿。金銮殿中只有万国朝拜或者重大节日、为将士送行等要事才会动用。此时百官排列左右,新科进士站在正中央,气氛静穆,不少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在这沉沉的氛围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高坐其上的圣上了。
孔奕林趁着太监为他更换官服的空,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一眼圣上,目光不由一愣,几息之后才回过了神。
圣上龙袍繁琐沉重,面容却盛光熠熠。
天下当真有将权利、地位、容颜共聚一身的人吗?
孔奕林此刻才知道,当然是有,而且这人还是天下最尊贵的那人。
让人看着就心知遥不可及。
新科进士之中,敢趁机偷看一眼圣颜的大胆之人也不过寥寥。等鸿胪寺官员唱名时,学子们低着头,开始恭候唱名。
“一甲第一名褚卫。”
褚卫眼中一闪,他起身上前几步,随着指引走到左侧跪地。沉着冷静的面上也不由唇角微勾,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来。
先前在偏殿之中圣上那般重待孔奕林,他还以为小皇帝会将状元给了孔奕林了。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7节
孔奕林面不改色,但心中还是突兀的升起一股失望之感。孔奕林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因为这双眼睛备受其苦,能过了殿试就已是成功。但如今他却贪心不足,还有奢望状元之位的野心,真是世事变化无常,惹人可笑。
鸿胪寺官员接着唱名:“一甲第二名孔奕林。”
孔奕林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褚卫身旁的右侧安安稳稳地跪下。
“一甲第三名常玉言……”
这一场传胪大殿足足进行了大半个时辰,等唱名结束,新科进士随着百官朝着顾元白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独坐于高位看着众人行礼的顾元白,呼出了一口浊气。
当皇帝是会上瘾的。
特别是看到所有的臣子对自己朝拜,那些平日里风光威严的大臣们恭敬下跪时,这种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顾元白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他要当的可不是独裁者。
传胪大殿结束之后,新科进士就要进行夸官,臣子们也散了。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宫侍和顾元白,顾元白面上终于流露出了几分疲惫之色,田福生奉上茶,“圣上,现在时日还早,不若泡泡泉水去去乏?”
顾元白意动了,他喝了口茶,颔首道:“也好。”
温泉池就在寝宫旁的宫殿里,顾元白来到这时,温泉池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泉中的水引的全是温泉池水,有股天然的硫磺味道。四处染着熏香和烛光,窗外的亮堂日光照亮整个温泉殿,奢华一如皇家风格。
田福生正为圣上褪去繁琐龙袍,殿外忽而有人通报道:“圣上,薛将军之子薛远求见。”
顾元白面上露出冷笑,“终于舍得进宫了?”
自那日他同意薛远进宫陪侍之后,直到如今薛远也没有进宫,足足拖了数十日的时间,眼看着再也拖不下去了,才乖乖来了?
真是不教训就不乖,不打就不听话。
顾元白呵了一声,“田福生,你说怎么才能驯服一条狗?”
“狗?”田福生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别管是坏狗还是好狗,只要是不听话的狗啊,小的都觉得打怕了就能听话了。要是还不听话,就饿它几天,饿着饿着拿肉一馋,这不就听话了?”
顾元白挑挑眉,笑道:“田福生,说的是个好办法。”
外袍一层层给解开,顾元白语气懒散地命令道:“让他进来吧。”
外头有脚步声逐渐响起,薛远高高大大的身材套着刚领到的御前侍卫服,拨过雾气,又在偌大的宫殿中左右跨过好几张门,终于见到了顾元白的影子。
待走进了,薛远才知道皇上的身上就只穿着一层明黄色的绸缎里衣了。
本来就瘦弱的人看着更加纤细单薄,青丝披散在身后,乌黑的头发引人眼球得很,薛远本身就是易热的体质,周围热气蒸腾,还没走上几步,他很快就泌出了一头的细汗。
雾气蒸腾,薛远停在圣上不远处,对小皇帝问好,“圣上万安。”
他话音刚落,小皇帝便侧过了身子,朝他轻轻颔首,“起吧。”
小皇帝发冠已经被去掉,黑发映着面容,倒显得以往在薛远面前分外冷厉的面容都柔和了几分。
薛远还没见过小皇帝这么柔和的时候,一时之间倍感新奇,多看了小皇帝好几眼。
田福生正要拿着圣上的衣物放在一旁,脚下却突然一滑,“哎呦”一声就重重倒了下去。
顾元白:“田福生!”
薛远三两步上前扶起田福生,田福生扶着腰忍下疼痛,苦笑着说:“还好薛大人来了,薛大人在这,小的也就不逞强了。”
薛远眼皮一跳,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小的这腰应当是折了,干不了弯腰的活计了,”田福生脸都皱在了一块儿,“圣上不喜沐浴的时候人多,其他宫侍都在外头。还请薛大人代替老奴,伺候圣上一番了。”
顾元白见他似乎摔的不重,面色稍缓,道:“朕能自己来。”
薛远看他一眼,先把田福生扶了出去。再回来时,顾元白坐在一旁的宽大椅子上,整个人好像都要陷了进去。
顾元白虽要让薛远知道害怕,但还不想以此折辱他。他正要去掉鞋袜,面前就突的蹲下了一个阴影。
薛远似笑非笑地单膝跪地,拨去小皇帝碰着龙靴的手,慢条斯理道:“圣上怎么能干这种事?臣来。”
薛远给圣上脱去了明黄龙靴,大掌握住了小皇帝的脚踝,慢慢给他褪去了锦袜。薛远曾说小皇帝有张秋色无比的面容,比娘们还要漂亮,薛远没接触过这么脆弱又漂亮的东西,以为顾元白的这张脸已经像个玉人了,接过鞋袜一脱,掌在手里的脚也跟玉雕的一样。
冰冰凉凉,瓷白净美,透着香。
薛远一模就觉得这脚比他惯常带的那玉佩摸起来还要舒服,他习惯性地揉捏了一下,大掌握着,还挺有心情的琢磨着小皇帝脚的大小。
他体热,手心也粗糙滚烫。如此一动作简直是逾越,顾元白眉头一皱,半点犹豫没有,用力踹了薛远肩头一脚,冷声道:“放肆!”
薛远猝不及防下被踹的往后一倒,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看着头顶,眼神一瞬间变得晦暗无比。
摸一下脚而已,这就叫放肆了?
薛远缓缓起身,重新单膝跪在了小皇帝的面前,他朝着圣上咧开嘴,伸手直接握住了小皇帝光着的那只脚。手里用了力,让小皇帝再也不能挣开来踹他一脚。
“圣上,您脚冷,臣担忧您受不住,”他慢条斯理,“臣给您捂捂脚,捂热乎了,臣自然就给您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下bug,军政为枢密院和政事堂分担,前文略了政事堂
1科举资料来自查询百度加自己整合。
第19章
光着的那只脚被一个男人握住,还被握得结结实实,这怪异的感觉让顾元白瞬间沉了脸色,他想抽出脚,却抵不过薛远的劲道。
薛远这完全就是故意的。
顾元白抬起另外一只还穿着龙靴的脚,猛力踹上了薛远,但薛远已经有所防备,他老老实实地挨下了这一脚,还撩起眼皮,朝着顾元白轻松一笑。
“给朕……”雾水顺着呼吸进入喉咙,呛得顾元白一个劲的咳嗽。薛远手里握着的脚也跟着他的咳嗽在抖动,圣上咳嗽得厉害,但薛远却好整以暇地将另外一只龙靴褪下,扔下锦袜,圣上的另一只致脚踝也入了他的手掌之中。
田福生早就不在这里,这里也没有别人。薛远看着咳得眼睛都红了的小皇帝,看着自己把控住小皇帝的双脚以至于让他动弹不得,有一股奇异的满足心态升起。这里没有别人,而小皇帝一个人明显抵不过身强体壮的薛远。薛远咧开笑,几乎有种自己在欺负这个皇帝的感觉。
咳嗽声渐渐停了,胸口起伏,顾元白的眼神越来越冷静,等他平复了呼吸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很好,薛远。”
是那日罚了薛远时说的一句话。
薛远笑容不停,他故意划过皇帝的脚心,缓声道:“臣怕圣上受了寒,乃是一片忠心。”
“忠心,”顾元白点了点头,唇角冷笑,下一刻就高声道,“来人。”
殿中忽的闯进了数十名侍卫,带头的正是侍卫长。他快步走到顾元白跟前,沉声道:“臣在。”
顾元白要从薛远手里抽出脚,但这个时候了薛远都还敢不松手,顾元白都要气笑了,“给朕放开你的手。”
薛远这才笑眯眯地松开了手。
圣上赤脚走到了池边,转身冷眼看着面上带笑的薛远,“将他扔下水。”
侍卫们未曾有分毫的停顿,下一瞬就动了起来,他们将薛远扔到了水里,其中又有四个人跳下了池子里,按住薛远防止着他逃窜。
薛远分毫不挣扎,还直直地看着顾元白,就跟在期待顾元白能做什么一样。
顾元白能做的事情多了。
未来摄政王被压着头沉在水中,直到呼吸不过来气才被猛得扯了起来。来回数次,殿中只听得水流激烈晃动的声音,薛远头上的发束散开,呼吸粗重,直到顾元白觉得够了,才让人停了下来。
顾元白走到池边坐下,缓缓道:“薛远,舒服吗?”
“舒服,”薛远呼呼喘着粗气,他双眼泛着红血丝,嘴角一扯,“圣上泡过的浴汤,臣自然觉得舒服。”
顾元白脸色一沉,薛远就是来故意恶心他的。
薛远当然是故意恶心他的,摸了他一下脚就这么生气,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他薛远也不喜欢男人行吗?
小皇帝不喜欢被人摸,偏偏他薛远也忍不了气。
侍卫们脸色怒火重重,压着薛远的力道加重,薛远一声不吭,只是偶尔看着周围四个侍卫的眼神阴沉的吓人。
顾元白脸色不好看地道:“放开他。”
四个侍卫不情愿地放开了薛远,薛远在水中站直,浴池中的水也只到他的胯部,他揉着手腕,露出一个獠牙阴恻的笑容来。
“圣上,”他好声好气地道,“臣伺候着您泡泉?”
“滚吧,”顾元白道,“去外头跪着,给朕的一池泉水赔罪。”
他被埋在池子里,好几次都喘不上来气了,结果还要跟这个池子赔罪。
薛远抬步走出池子,跟着侍卫们一起往外走去。这座殿是皇上泡泉用的,自然不止一个泉池,快要出了这道门时,薛远趁着拐角的间隙余光一瞥,就看到小皇帝起身往另一处走的画面。
地上的水渍跟了小皇帝一路,小皇帝还是赤脚,玉一般的脚比地上的白玉料还要干净。薛远也拖着一身的水,他想,小皇帝身体这么病弱,又是薄衣又是赤脚,会不会生了病?
薛远没忍住笑了。
人哪能这么弱呢?
*
等顾元白从殿中出来之后,他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一身里衣。
其他衣服被各位宫侍拿在手里,等他出了殿就一一为他穿上,宫女为他拭去发上水珠,道:“圣上,新科进士已经夸完官了,街上热闹得很呢。”
“今日是新科进士们的好日子,”顾元白微微一笑,“金榜题名,开心是应该的。”
朝廷每次会试后都会花很多的钱,就是为了给新科进士一个梦一般的金榜题名日,朝廷越是弄得场面大名声响,天下读书人就会越向往科举。
顾元白对这种场面乐见其成,“过两年武举来临时,到时候会更热闹。”
大恒朝的武举是五年一次,选拔的武举生同新科进士有着相同的待遇。武举出来的学子并不单单只考个人军技能力和体力,还需要熟读兵书,熟识不同的地理形势,还需要考沙盘推攻、安营扎寨、栈道粮食、奇袭防攻等各种问题。
朝廷现在想要有什么大动作,还是会被国库限制,但最好的粮草银钱都紧着大恒的士兵,步兵粗粮加干饼,顿顿都能饱腹,重步兵和骑兵偶尔还能吃到荤腥。但这样还不够,要想让大恒的士兵各个孔武有力、高大健壮,必有的肉食和水果也要补充得上。
这个冬天,顾元白原本是打算趁着边关游牧民族缺粮少油的时候开放边关互市,去打通少数民族中养牛马的流通渠道,用低价的银钱买下好畜生,然后一部分高价贩卖到大恒富庶之地,一部分留作军饷养兵养马,给他们加一加油荤。
但他的一个风寒却生生将这个冬日给拖了下去,只能等待下一个机会。
顾元白看重兵,愿意花钱养兵,大恒的士兵当然也知道。这个冬日还未到,秋中就有圣上发下来的冬衣。饷银从来不曾拖欠,按月分饷,士兵主动去领,必定将饷银分到每一个人手里。军中设有监管处,以防有人囊中吞私或者欺压兵人,分发饷银的时候,高层将领无论风雨都要亲自坐镇。
安插在军中的监察处的人也很上道,他们早就将顾元白的洗脑教育深深刻在了脑子里,并毫不松懈地同周围的军友安利着圣上的一片厚待士兵之心。
光发饷银这回事,虽然顾元白不能现身在一旁,但是士兵们心里记着的嘴里念叨的都是“圣上仁德”,他们觉得自己是为圣上打仗,而不是为了将军打仗。不管那些将军都尉怎么想,反正监察处的人都为此感到骄傲和斗志满满。
就因为圣上优待他们,他们才更有干劲。宫中的禁军也是勤勤恳恳、半分不敢松懈。上次处置了几个被李焕忽悠住的禁军时,宫里的兵比顾元白还要生气。
薛远不是第一次进宫,但还是第一次和宫中的侍卫们近距离接触。他们一走到殿外,那些侍卫们就用沉沉的目光瞪着他,似乎恨不得就地就杀了薛远。
比护主的狗还夸张。
张绪侍卫长冷声道:“薛公子既然进了宫,成了圣上的守卫,那就要以圣上为主。圣上的想法就是我等的目标,圣上的命令就是我等存在的意义。”
薛远一身湿漉,湿透了侍卫服紧贴他强健有力的身躯,他的肌肉中积蓄的力量不输这些侍卫,整个人好像蓄势待发的野狼,寻找着暴起的机会。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8节
“张大人说的是,”薛远挂上温和的笑,慢腾腾道,“臣也是在关心圣上的身子。”
张绪侍卫并不在知道在他们进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明显不信薛远此刻的言论,他冷哼一声,沉声道:“最好是这样。”
张绪身旁的侍卫们看着薛远的目光不善,但谁都没有率先出言。薛远找了一处地方跪下,将散乱的发束重新锢正,等身上的衣物都快被太阳给晒干了之后,殿中终于传来了响动。
薛远回头一看,就看到小皇帝面色微微红润,比起先前的苍白,现在倒是显得健康多了。薛远头一低,小皇帝脚上明黄色的龙靴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月牙白色绣有龙纹的长靴,想必先前他碰过的那双,以后定是见不到了。
皇帝用的东西各个都是顶好的物件,若是发上有水,水珠不沾衣,即刻就能从衣物上跟珠子一样的滑落。
顾元白一边走,一边同身边的小太监说话,田福生被他赶去休息,现在在身边随侍的是田福生的小徒弟,“等朕中午睡觉时,你去将吏部尚书同参知政事召来,命他们一个时辰之后于宣政殿见朕。”
“是,”小太监细细记下,欲言又止道,“圣上,您还未用膳……”
“朕不饿,”顾元白眉头一皱,想了想自己的胃,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传膳吧,让御膳房少做几样,做些清淡养胃的,不用多心思。”
“是。”
说是不用多心思,但近日来圣上用的膳食越来越少,御膳房的众多大厨已经心生忐忑,焦虑得恨不得拿出来生平武艺,根本不敢不用心。
圣上要吃清淡的东西,等最后上桌时,顾元白就看到了一道肤如凝脂的白玉豆腐。白玉豆腐温温热热,没有半丝划痕,真的如同玉做的一般,上面洒满米粉和汤料,勺子一挖,入口即化。
除了白玉豆腐,御膳房还上了小巧玲珑的饺子,一口咬下鲜汁在嘴里迸发,皮薄的几乎像是透明的了,醋碟放在一旁,这个饺子的大小即便是孩童也能一口一个,顾元白吃着吃着,还吃了不少。
周围服侍他的宫侍面上都带着欣喜的笑,薛远毕竟是薛将军之子,他同张绪一样都随侍在顾元白的两旁,此刻他们就站在殿中,看着圣上在用着膳食。
张绪侍卫默默看了一会儿,脸上也不由有了点克制的笑意。
待用完膳后,顾元白被伺候着净手漱了口,进入内殿小憩。
殿中门窗关禁,昏昏沉沉,身体因为泡泉而极其懒散,没有多久,顾元白就彻底沉入了睡眠。
*
顾元白是被难受醒的。
他半坐起身,嗓子干哑难耐,头脑中的眩晕感不止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沉重了,好像注满了水一般,沉得抬不起头。
“来人……”喉间发疼,胸口发闷,顾元白抓紧了床架,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应当还没有睡够一个时辰,此刻内殿之中没有一个人。顾元白闭了闭眼,缓了力气之后,就拿起床旁的玉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内殿就闯入了一批人,殿内骤然闯入了光亮,顾元白偏头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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