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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刘岩叹了一口气:“赵兄怎么还未想过来?金矿银矿虽是让我等眼馋得很,但这里是荆湖南,势力乱得很。就那些地方豪强,连皇上都奈何不了他们,我们甲申会暗中蛰伏便已艰难,又哪里能比皇帝还要能压住他们?这种情形下,哪怕我们也挖出了金矿,最后还得被陈家他们抢去。”
赵舟不得不承认,刘岩说的这话很有道理。
徐雄元也觉得很有道理,但这句话中暗藏的他比不过皇上的意思还是让他非常不高兴。他对着刘岩的笑也淡了下来,“这些豪强还真这么厉害?他们也有兵马?”
刘岩自然而然地笑道:“他们没有兵马,但家中的家仆和佃户加在一起就有两三千余人,而且他们背后与官员的关系错综复杂,千丝万缕,正是仗势欺人,仗势做大而已。”
徐雄元不满道:“两千人家仆,又怎能比得过我徐雄元五千兵!”
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那小小商户都能霸占一个金矿,那他徐雄元这五千兵一出,抢占这金矿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舟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样,将徐雄元在心中所想的话给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那怎么可!”刘岩惊讶,随即就是连连阻止,“这些本地的豪强都有或亲或远的关系,将军要是想强占金矿,那和陈家有关系的人都会群起而攻之!官府也知晓了将军所在,说不定就会派兵围剿我们,更何况这样行事,岂不是和土匪无疑?”
徐雄元和赵舟对视一眼,一同想着,这个刘岩什么都好,就是太书生迂腐了。
这哪里能叫抢呢?就算是金矿真的到手了,那也只是陈家对他们的孝敬。
他们不约而同略过这个话题,笑着安抚着刘岩,其实心中已经在想,那个金矿,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冒着被官府发现的风险去抢了。
要是派去京城刺杀皇帝的人成功了,那就好了。徐雄元满心虔诚地想,要是佛祖真的存在,应该庇佑的是他这条真龙,就让京城的人刺杀成功吧,最好狗皇帝就可以这么死了。
只要狗皇帝一死,朝廷也没功夫在意甲申会了。皇帝没有子嗣,那些宗亲,徐雄元就不信他们乱不起来。
而一旦乱起来,就是他徐雄元这条真龙崛起的时候了。
到了那时,别说陈家的金矿了,整个天下的金矿都是他徐某人的!
哈哈哈哈,快哉!
第55章
因为有油粮有钱在,托刘岩的福,短时间之内,甲申会当真没发现本地粮价上涨的事。
五千人的士兵口粮不算多,徐雄元目前还没感觉到压力。
他暗中馋着本地豪强手中的矿山,特别是闪着金光的金矿,很想就这么抢过来。但是吧,他到底是把刘岩说的那些话放在了心里,即便荆湖南有天险,但要是本地豪强联合起来,再加上周边的守备军出动,他这五千兵也不够看。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59节
徐雄元只能暂时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情,耐心等着京城传来消息,而在这等待的过程之中,刘岩反倒是逐渐得到了他的喜欢。
赵舟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时不时询问刘岩,“朝廷的反腐活动力度当真很大?”
刘岩冷哼一声,又恨又怒地道:“面上看起来是反腐,还不是乱用权势逼人!上面的人说话,下面的人敷衍,最后只抓一些替罪羊,这就够了!”
大恒的那些贪官,就是这么敷衍圣上的!
刘岩真情实感地怒了,他的这幅样子看在赵舟眼里,赵舟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只想着可能是因为荆湖南这片太乱,要么是反腐人员还没到,要么就是地方官员已经敷衍上去了,所以才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虽然这样想也算合理,但他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又过了几天,派出去刺杀皇帝的人回来了。
这些人狼狈极了,一回到甲申会就累倒在地,徐雄元心急得不行,表面功夫也做不到了,站在刺客旁边催促道:“怎么样,刺杀成功了吗?那狗皇帝死了没有?你们怎么就只剩这几个人了?”
刺客头目喘了一口气,缓了过来之后,才高声大笑:“那狗皇帝被我们给射伤了,哈哈哈哈!怕是就要命不久矣了!”
徐雄元大喜,拍着刺客头目的肩膀仰天大笑:“干得好,天助我徐某人也!”
徐雄元冷笑不已,这下子,怕是朝廷再也管不了反派军了。金矿抢就抢了,谁还能奈何了他?
他让仆人赶紧把人扶起休息,吩咐人做了上好的饭菜,打算好好热闹庆贺一番。
宴上,众人把酒言欢。几杯酒水下肚,赵舟就听不远处有两个门客在抱怨今日家中买不起粮食的话语。
赵舟眉头紧皱,他身边坐着的刘岩看了他一眼,抬袖悠悠给自己倒了杯酒水,关心道:“赵兄为何面带忧色?”
赵舟叹了一口气,“刘兄不知,近日由你带回来的粮食,这几日就快用完了。军饷一旦没了,士兵就会慌乱。我前些日子派人去购米粮,结果这才知道,城中的米粮竟然涨价了。”
刘岩闪过一丝笑意,面色不改地问:“涨了有多少?”
赵舟道:“涨为了原本的三成。”
刘岩顿时好笑一般地摇了摇头,“赵兄,你家中不做这些营生,应当不知道这涨价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赵舟疑问:“这已经涨了三成了,这还是正常之内吗?”
“自然,”刘岩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道,“最近荆湖南矿石之多的消息,应当都传了出去,这些从江南来开粮铺的人难以为整个荆湖南都挣了笔大钱。商人,逐利是本能。”
赵舟叹了口气,惴惴不安,“希望如此吧。”
当初刘岩来到甲申会时,同他一同来到的,还有两百名监察处的新人。
圣上缺人用,监察处的人便学得很是拼命。随着时间的延长,监察处在暗中办得越来越大,一个个同孙小山一样的人走出了监察处,用脚来替圣上踏遍整个大恒的国土。
同监察处一起的还有五百名东翎卫的兵,他们随时听从监察处的指挥。这五百人都是厉害人,一个能挡十个,各个都是猛汉。
监察处中的领头人名叫江津。
江津带着人来到江南,先将荆湖南和江南之间的消息链给打断了,以防江南的消息泄露出去提前惊动荆湖南。
等干完这事之后,江津就按照圣上的命令,开始在江南大肆购粮食了。
江南的粮仓早已被顾元白派人清走,各大粮食铺中的商人也已关闭了粮铺,这些人正是以往顾元白埋在江南中的人。而他们关闭粮铺之后,商铺中最后的粮食也被暗中运往到了监察处。
顾元白把卢风残部有意赶到荆湖南和江南,又怎么会不做些预防?
他把反叛军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为今日这一幕做出许多的准备。
之后,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江南没粮食了”的声音开始在江南响起。
这个声音刚响起的时候很多人对比嗤之以鼻,江南是什么地方?繁华的鱼米之乡!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粮食?
但随着说的人越来越多,不信的人也开始犹豫不决了起来。
他们半信半疑地走进粮店一看,却真的发现,粮铺的粮食不多了。
甚至许许多多的粮铺都已经关门了。
江南的人惊呆了。
回过神之后,在莫名的恐慌之下,他们拿着钱冲进了仅剩的粮铺,拼命去抢粮铺中的粮食。抢的人多了,没粮的恐慌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粮铺的老板都开始疑神疑鬼,他们关了门,不愿意再卖粮食。
等这种情况在江南越演越烈之后,另外一个传闻又开始响起。
外省闹瘟疫了。
这个传闻一传出,再一看粮铺中没有粮的情况,所有人顿时都慌了。不管先前信没信的人,此时心中都是害怕。瘟疫之下,百姓对粮食的渴求加重。他们只好跑去找官府,但官府中的官员竟然早就携粮逃了!
百姓们用蛮力将粮仓打开,却只看见粮仓内满地稀稀拉拉的粮食颗粒,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江南那么繁华,江南的百姓们已经习惯用货币去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没有粮食的一天,而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们才发现,江南的繁华原来是那么的脆弱。
田地里的粮食还在生长,百姓的家中只有上次还没吃完的存粮,而能有足够多粮食的人,就只有当地的豪强。
此时别说再往荆湖南运粮食了,江南本地的粮食都不够了。
半个月后,荆湖南的百姓才听闻了从江南传过来的消息。
江南没粮了。
荆湖南的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同江南刚听闻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一样,不信。
但之后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江南都没粮了,确认了这件事后,整个荆湖南的百姓都慌乱了起来,荆湖南周边的省份,唯一能为其提供粮食的就是大省江南,现在江南没粮食了,他们还怎么办?
荆湖南的百姓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他们拿着卖矿的钱,去找粮铺买粮。但没粮就是没粮,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转眼之间,荆湖南和江南两地竟然穷的只剩下钱了。
宁远县。
甲申会中有身份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不少人神情慌张,说来说起都是同一个问题,“将军,咱们没粮了怎么办?”
徐雄元的面色也不好看,他问向那一群军师,“众位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众位军师愁眉苦脸,赵舟心中急跳,眼皮也跳个不停,“这粮食怎么会突然没有了?”
徐雄元的耐心减少,不耐烦道:“赵先生啊,如今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必再追究是怎么回事了,如今最为要紧的事,就是怎么去弄到粮食!士兵不能不吃饭,没有军饷就会有叛逃和混乱。”
赵舟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闭了嘴。
刘岩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道:“将军,如今荆湖南到处都在传外省闹瘟疫的消息,连宁远县这样的小地方也倍为恐慌,虽然不知其真假,但百姓们已经信了,如今买不到粮,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卖粮。”
徐雄元:“本将军知道。”
刘岩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正好咱们的人也派人伤到了皇上,如今外头混乱,难道不是到了我们出头的时候了吗?”
徐雄元闻言一怔,随即就是激动得青筋凸起。他黝黑的脸上跃跃欲试,显然是已经心动了。
刘岩继续低声道:“荆湖南一地如此混乱,想必江南也是如此。如此情况下,我们……”
“到了我们该出头的时候了,”一位军师激动道,“百姓这么慌,那些豪强却还能坐得住,将军,想必粮食都在豪强那儿啊!”
徐雄云瞬间想起了陈家半个月前挖出的那个金矿。
贪婪的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赵舟的思绪也不由跟着刘岩的走,如今不管外头瘟疫一事是真是假,但荆湖南和江南两地必定乱了。
皇帝如今也危在旦夕,像这样的机会,谁不出头谁傻啊!
要是能把荆湖南和江南两地一举拿下,一有天险,二有整个江南地带作为军饷后背,再加上皇帝一死——
赵舟倏地站了起来,兴奋地握住了徐雄元的手,“将军,这正是我们复起的机会啊。”
徐雄元心中的豪气顿时升了起来,他心潮澎湃地道:“先生所言就是我之所意!”
第56章
与此同时,三路守备军已经往荆湖南和江南边界出发,他们将驻守在这,镇压一切反动势力。
这是顾元白的原话。
监察处和东翎卫在暗中将大肆购买的粮食分批运到了守备军处,留作之后百姓逃亡边界时的粮食。一队守备军的将领感叹道:“圣上将一切都想到了。”
东翎卫的队长沉稳道:“圣上就将这些交予将军了,逃亡过来的百姓,也请将军救助。”
“你放心,”将领道,“圣上吩咐的事,我等都会做好的。”
东翎卫和监察处的人还需要留在这两地暗中引导百姓逃亡,战争本就会流血,但力所能及之下,无辜的百姓们能够少伤亡一个就少伤亡一个。
徐雄元说要派兵抢粮,那就真的派兵抢粮了。他本想连附近几个县城之内的百姓家的粮食都给抢了,但刘岩和赵舟极力阻止,这样一是后方不定,乃出兵大忌,二是百姓家中也无甚粮食,出兵只是凭空浪兵力。
徐雄元听进去了,就领着五千兵,快马加鞭半日,一举包围了怀化府中的陈府。
陈府吓傻了,抱着一块好玉欣赏的陈金银也吓傻了。
这是什么事?他们竟然有一天被反叛军的军队给包围了?
陈金银还未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他满脸怒火,直接将手中的好玉给摔在碎在地,“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动我陈家!”
没粮吃的饿得眼睛都要绿了的士兵,他们敢动。
徐雄元一声令下,黑压压的士兵顷刻之间如蝗虫一般冲进了陈府,遇见抵抗的仆人就杀,遇见貌美的女人就抱着不放。
值钱的东西拼命往自己身上装,一路砍杀到了内院,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就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都已经被雕梁画栋、奢侈豪华的陈府给迷晕了眼,眼中只看得到金银、粮食和女人,尸体躺了一地,鲜血成河,徐雄元坐在马背上放声大笑,对自己手下兵马的悍勇和狠劲满意无比,他不断吼着:“都给杀了!一个不放!漂亮的娘们捉回去赏给你们,看看这个陈家到底有多少粮食,够不够咱们吃的!”
这就是兵灾。
一边抢,一边杀,杀完之后还要放一把火。
陈金银和儿子们脚步匆匆地被护着逃出内院,士兵们看到了他们,眼中泛起了贪婪。
这道贪婪的目光紧盯着他们身上的真金白银,抬臂就要杀害他们。
陈金银惊声尖叫:“我有钱!我给你们钱给你们粮,什么就给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
士兵不屑,“杀了你这些东西就全是将军的了,还要你给?”
当朝廷的兵要遵纪守法,当反叛军还遵循什么纪法?自古领兵造反的,哪个没纵容过手底下的人弄出兵灾!
火光滔天,哀鸿遍野,官府的人一听,连忙从怀化府跑了。
徐雄元呼吸着鼻尖的鲜血味道,看着烧得都快要舔上云层的大火,许多许多的人在烈火和砍刀之下挣扎,他看着这样的大火,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大业在熊熊燃烧。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60节
喊打喊杀之间,徐雄元发觉这陈府不错,全都烧完了可惜,于是大喊道:“西边的院子烧了就行了,剩下的给我留着!本将军今夜就要把甲申会的据点迁到这处,哈哈哈哈。”
陈府遭殃了,怀化府中的其他豪强自然不能干等着,利益相关之下,几方带着家仆急行往陈府而去。
他们来到的时候,整个陈府中的反叛军们正在狂欢,处处乌烟瘴气,天边都被烟熏成了黑色。各方豪强心中一凝,感觉陈金银不好了。
这一家豪强就这么死去了,剩下的利益全被反叛军瓜分了,这简直就是从他们这群老家伙手里抢食吃。几个豪强脸色很不好看。而徐雄元看这一大批人赶了过来后,看着他们手中拿着的锄头斧头菜刀,不由大笑不已。
随即就是眼冒红光。
短短几日之内,徐雄元就把怀化府上上下下不主动献上军饷的豪强给杀了个干干净净,毫不留情,血染了整个怀化府,彻底是把这地方变成了自己的大本营。
而怀化府的百姓,早就在官府逃跑之后也跟着跑了。
几乎在徐雄元刚刚踏平了怀化府中的豪强之后,反叛军在荆湖南造反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南。
甲申会中留在江南的人都惊呆了!
怎么就造反了呢?
怎么就开始了呢?
怎么就踏平怀化府中的豪强了呢?
他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止他们不相信,江南各地扎根于此的豪强们也不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相信。
江南的利润太大了,光扬州一个地方,每年都是淮商们汇集的点。不说其他,淮南吕氏就是因为江南的利润才能在荆湖南站稳脚跟,相比于淮南西,江南和荆湖南才是吕氏正儿八经的根。
他们怎么能相信反叛军在隔壁省造反?百姓能逃,他们根就在这,万千农田佃户豪宅庄园……他们没法逃啊!
于是他们打听到了确切消息之后,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豪强们抓住了待在江南的甲申会的人,并以此为要挟让姓徐的安安分分给他们待在荆湖南。
消息传到徐雄元手里的时候,徐雄元已经住在了整个怀化府最大最漂亮的豪宅之中,坐在沉香木制成的椅子上头,笑眯眯地问各位军师可有什么想法。
外头正在挨家挨户的征兵,说是征兵,其实就是抢人,抢了人之后,因为没有军需储备,给个锄头就可以一块上了战场,这就是乱世之中的征兵方式。
整个怀化府最起码能给徐雄元整出一万乌合之众。
军师们挨个看完江南豪强派人送过来的威胁信,俱都沉思起来。在这时,赵舟翩翩起身,一脸严肃地问:“敢问将军心中志向所在?”
徐雄元面色一整,也沉声道:“我徐某人虽然不才,但也想要为这天下尽尽力。”
赵舟从善如流地道:“那将军一定要救江南的同僚们了,若是不救,怕是会背上一个不仁不义之名。”
徐雄云伸手扶起赵舟,笑道:“徐某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刘岩端起茶喝了一口,掩下自己眼中的嘲笑。
为这天下尽份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荆湖南和江南所发生的一切事,都如实到了顾元白的桌子上。
顾元白一件件看得仔细,将兵马守卫地点和难民逃亡路线记得清清楚楚,在心中反复推敲,确定没什么遗漏了,才看了豪强和反叛军之间的冲突。
荆湖南的豪强,反叛军可以踏平,但江南的豪强,顾元白觉得反叛军舍不得。
江南一地这么繁华,反叛军能把这当做后勤大粮仓。荆湖南采取强硬手段,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军事硬实力,江南采用怀柔手段,能合作的就合作,不能合作的强行逼着也要合作。
只要徐雄元和几个江南豪强的人家组了姻亲,豪强就上了贼船,提供一切能支持的东西,以确保徐雄元能真正造反成功。
自古以来,面对豪强的办法不过是镇压和限制,限制之中常用的一种办法就是令其迁移,离开自己的扎根地,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和另外当地的豪强抢蛋糕,以此来形成限制。
顾元白的原身少年登基,卢风掌政数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如今这局面,豪强都被卢风纵容成什么样了。
顾元白揉着眉心,缓声道:“朕看啊,江南的豪强还会牵扯的更大。”
因为皇帝的反腐,让他们看见了如今皇帝的强硬。皇帝如此为百姓着想,那就是不为豪强们着想,就是要动手限制豪强。
先前那几年,豪强们过得太舒服了,只要上供银子就能舒舒服服地当自己的一方土皇帝,规则由他们定,他们就是法律,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极致的放松之下,迎来这样强的反腐力度,不少豪强都心中怨怼不满。
江南豪强们的势力,说句不假的话,几乎整个大恒的商户都能和江南搭点儿关系。这样的情况下,一旦一些人真的被徐雄元拉上了贼船,他们就会拼命拉更多的人上这个贼船,彻底让顾元白坐不稳皇位,让另一个和卢风一样的,只要给钱就能纵容他们发展的上位者上位。
顾元白手指敲着桌子,生怕自己有一丝半点的遗漏,他将众位信任的臣子将来商议,最后突然心中一动,“荆湖南三面环山,但后方还有一条极其迂回的江籼道,江籼道之后就是大越,朕不能给他们逃向大越的机会。”
一直板着脸看着他的薛远上前一步,硬生生道:“臣自请,愿受长缨。”
顾元白对他的能力很信任,面上露出几分笑容,“那就交给薛卿了。”
自从两个人骑着红云回来后,顾元白对待薛远的态度就极为自然,自然的好像薛远之前被他亲了那一口、给他撸了那一下从没发生过一样,用完就他娘的当即就忘了。
薛远其实没吃亏,反而还占了些便宜,他被心上人亲了,摸了心上人,按理说应该就满足了。
但就是两个字,憋屈。
薛远抬眼看了顾元白一眼,顾元白微微一笑,面色不改,“去同枢密院调兵,允你带兵一万,点定远将军为辅,尔等与荆湖南、江南两地三方守备军相互配合,给朕全部拿下反叛军!”
薛远神色一敛,沉声应道:“臣遵旨!”
说完,他朝着顾元白行了礼,暂且将正事放在心头,大步朝着殿外而去。快要走出殿门时,莫名回头看了顾元白一样,又转身离开。
这一眼看得顾元白莫名,他看着薛远的背影,直到人不见了,也没有搞清楚这一眼的内容。
田福生在旁担忧道:“此时就派兵前往,是不是快了一些?”
顾元白回神,道:“不快。”
行兵打仗,粮草先行,等薛远到了江籼道时,江南的豪强们要么被徐雄元灭了,要么就被拉上贼船了。
那个时候,无论是豪强还是徐雄元都成了反叛军,打反叛军就是正儿八经地借口,王师征伐他们就站在了道德上的高位。顾元白无意拉长战线,也无意牵扯更大,等徐雄元搞定豪强,他就会搞定徐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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