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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顾元白脸色一变,薛远顺势松开了手,他对着顾元白行了礼,风度翩翩朝着圣上露出一个笑来。
顾元白瞥他一眼,低咳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薛远起了笑,转头问着父亲:“圣上这是得了风寒?”
薛将军和和亲王并未听出他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薛将军让薛远上前拜见和亲王,和亲王面色稍显疲惫,见圣上离开以后,也借口回房了。
薛远恭敬地送走了和亲王,才悠悠站直了身,薛将军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只希望圣上能平安无事。”
薛远勾唇一笑:“圣上吉人自有天相,当然是会无事。”
刚刚靠近皇上那一下,薛远就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热意。他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才把膝上的伤也躺全,没想到现在,轮到圣上要到薛府躺着了。
*
和亲王回到了房中,他的小厮想去厨房给他端碗姜汤,但回来时却喜气洋洋地端回了碗鹿血,“爷,薛府杀了头小鹿,这是新鲜滚过一遍的鹿血,还滚烫着呢,这东西可比姜汤有用多了!”
和亲王端过鹿血一饮而尽,滚热的血味从喉间深入,全身也跟着暖了起来,和亲王良心发现,“你再去端一碗来,本王亲自给圣上送过去。”
小厮又去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鹿血,跟在和亲王的身后准备给圣上送去。圣上的住所是薛府的主卧,在全府最好的位置,离和亲王的住所稍远。
一路走过去,和亲王只觉得全身都冒出了薄汗,刚刚喝的那碗鹿血见效奇快,和亲王甚至觉得体内有一把野火再烧,烧得他不由扯开了衣领。
等快要走到圣上的门前时,经过卧房的窗口,和亲王下意识朝里面看了一眼,倏地停住了脚。
卧房之中,圣上懒散地靠在床旁,双脚泡在侵泡着药物的清水之中,田福生正蹲在一旁,为圣上清洗着脚。
顾元白的这一双脚,从出生起到现在也没有走过多少的路。软底绸缎娇养,养得如同玉一般的清透。
热水将白皙皮肤蒸成了粉色,清水撩起落下,水珠四散玩耍,药物中加了花料,晒干了花朵在水中缓缓展开,修饰得这一双玉足如同工笔画一般的致。
“轰”的一下,和亲王只觉得心中的那把野火突的剧烈燃烧了起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眼中盯着这幕,热气蒸到了脑子里。
口中的鹿血味道,忽的浓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和亲王与元白非亲兄弟
第13章
窗外忽的一声瓷器脆响,顾元白慵懒的神色一,厉声道:“谁?!”
侍卫长飞奔到了窗口,锐利的眼神直盯呆愣在原地的小厮,这人他认识,正是和亲王身边的贴身小厮。侍卫长严肃的面容稍缓,低头一看,青瓷碗已经四分五裂,殷红的鲜血洒落一地,墙面上、漆红的护栏上,血迹被廊外斜飞的雨水打散溶解,缓缓顺着阶梯流到了绿草暴雨之中。
宛如藏着罪孽一般的红。
顾元白随后走了出来,他看着这一地狼狈的鲜血,面色微微一变,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天边闪雷轰地一响,昏暗天气骤亮。
独愣在这儿的小厮脸色唰的一白,他扑通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宛如犯了病,“圣上,这是和亲王吩咐小的送来的鹿血。”
上一秒和亲王还站在窗口往卧房看上一眼,下一秒和亲王就暴怒的摔了鹿血,手背青筋暴起地大步离开。
小厮跟在和亲王身边数年,即便是和亲王被卸职时也未曾见过王爷那副可怖的模样,狰狞恐怖,好像是要、要疯了一般……
小厮抖得厉害,侍卫长单膝蹲下,沾了些鲜血放到鼻尖一闻,点了点道:“圣上,确实是鹿血。”
黑红的鲜血被雨水打落成了鲜艳的红色,顾元白闻到了一股子腥气,他皱皱眉,望着小厮的眼中满是审视和探究,“和亲王呢?”
小厮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元白面上渐渐冷了,他抬头看着廊外的风雨,缓声道:“和亲王如此挂念朕,朕也忧心和亲王的身体。张绪,你同他去看看和亲王如今怎样了,不可轻慢。”
张侍卫沉声道:“是!”
侍卫长立即将小厮提了起来,带着众多侍卫前去和亲王的住处,可到了住处一看,这才知道和亲王竟然冒着瓢泼大雨,独自一个人跑回和亲王府了。
顾元白听到这个消息后,哪怕再沉得住脸色,也不由感到无语。
大雨之下也要冒雨回家,和亲王是还没断奶吗?
但人没事,顾元白也懒得多问。他回到房间,刚刚泡过热水的身体尚且还残留着暖意,田福生问道:“圣上,还沐浴吗?”
“不了,”顾元白呼出一口气,“朕觉得身子已经轻了许多,还出了些薄汗。”
房内堆着许多火盆,窗口留着一道缝隙通风,整个屋子里如同春日骄阳一般的暖和,驱寒的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双管齐下,玻璃做的人也该流汗了。
顾元白自觉比玻璃做的人还要强些。
那些身强体壮的侍卫们已经满头大汗,顾元白瞧见他们如此狼狈,不禁失笑:“你们待在这朕看着都嫌热,都出去凉快凉快。”
肌肉虬结的侍卫们一个个红了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侍卫长欲言又止,“圣上,臣等能受得住热。”
“那也不必守在这,”顾元白道,“朕来了薛府,薛府中的人自然要前来拜见朕。张绪,你派人通报薛将军一声,就说朕身体已好,让他们过来吧。”
张绪听命而去。顾元白站起身伸开了手,田福生上前为他换了衣服。
之前那一身常服已经渗透了寒气,但薛府之中并没有顾元白的常服。薛将军让人送来的衣服软绵顺滑,金丝云纹绣于其上,料子倒是好,但也不知是给谁的新衣,现在拿来让顾元白穿上了。
田福生心疼地道:“圣上尚且坚持一会,宫中已经派人送来一应物具了。”
为圣上束发的宫女也不由红了眼眶,他们的圣上何时穿过别人的衣裳?这一身衣服上了圣上的身,足足大了一圈,圣上在衣服里面更显纤长瘦弱了。
顾元白好笑,笑骂道:“行了,快点。”
*
薛老夫人一身诰命夫人的服饰,庄重地带着儿媳给顾元白行礼,“圣上万安,臣妇拜见圣上。”
薛将军带着儿子紧跟其后,顾元白坐在主位,温和地道:“起吧。”
薛老夫人激动地双手微颤,一板一眼地遵守了礼仪起身,顾元白让他们坐下,亲切问道:“老夫人如今身体可好?”
“臣妇身体好着呢,”薛老夫人笑呵呵地回道,“圣上治下风调雨顺,臣妇的吃穿用度都是很好。”
“那就好,”顾元白欣慰地点了点头,“老夫人身子康健,薛卿也就安心了。”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2节
端坐在下首的薛远闻言抬头,就看小皇帝正笑着同祖母说着话。薛远第一眼就瞧到了他身上的衣服,眉头忽的一挑。
穿在薛远身上正合适的衣服,落在小皇上的身上就处处都大了起来。薛远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想,皇上如此瘦弱,身子也不康健,还能留下子嗣吗?
这个想法一出,薛远就咧开嘴笑了,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病弱的皇帝如果不能上女人,不能留下子嗣,那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倒霉。
天下拱手让给别人,后宫里也没有妃位,小皇帝甚至连政治婚姻都无法做到,孑然一身,只有这幅拖后腿的身体。
自小在军中混到大的薛远上过大大小小十数次的战场,知道要让兵马臣服,就得不怕死的带头冲在前面。将强兵强,将弱兵弱,薛远在京城里疯,在战场上更疯,他奋勇杀敌的时候,血液里都在叫着兴奋。
他享受战场,享受鲜血,他才是能征服兵马的那个人,而征服了兵马,就可以图谋更大的东西。
顾元白放下白玉筷子,往下一看,正对上薛远野心勃勃的视线。
薛远面色不变,恭敬地站起了身,遮去獠牙和泛着绿光的眼,给圣上敬了一杯酒水。
顾元白眼中清明,他定定看了薛远半晌,忽而抿唇,意味深长的笑了。
兄弟,即使我死了,即使你成了摄政王,你也登不上皇位。
想不到吧?你以后会跟褚卫搞起社会主义兄弟情,没有子嗣的摄政王,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样,未来的皇帝只要等得起,早晚能耗死你。
*
用完膳后,顾元白就回到了住处歇息。
宫中已经有人送来了衣物用品,大雨连下两个时辰还没有变小的趋势,唯恐圣上受了寒气,宫中还带来了两位年纪轻些的御医。
让御医把完脉后,顾元白泡了一个热水澡,到了床上挨枕头就睡着了。这一睡一直睡到了深夜,他睡得早,醒的也早,醒来时天色暗沉,守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顾元白睁眼发呆了一会儿,悄然起身披上了大氅,静悄悄地出了房门。
门外的侍卫们正在小声说着话,看到顾元白出来就是一愣,忙迎上去,“圣上怎么起了?”
“朕睡醒了,”顾元白低声道,“朕在周围走上一走,不出此处院落。你们守在这里就好。”
古代的天空繁星密布,白日里的大雨现如今已经停了,顾元白缓步走了几步,突然在草丛处听到了一阵稀稀嗦嗦地响动。
顾元白眉头皱起,瞬间警惕起来,他缓缓后退,退到另外一个角度,才看清草丛里的是什么东西。
毛发乌黑,竖瞳绿光,狰狞獠牙外露,竟然是两匹成年狼。
顾元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两匹狼正头碰着头在草丛中埋头舔舐着什么,顾元白这才想起来,这似乎是白日那碗鹿血被摔碎的地方。廊道中的血迹被清扫了干净,流入草丛中的血迹却因为遮掩而留下了腥气。
薛家竟然养了狼!
顾元白气沉丹田,正对着这两匹狼缓缓后退,侍卫们离顾元白还有一段距离,而两只狼的毛色又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他们发现不了这两只狼。
顾元白只能希望那片草地中的鹿血够多,让它们多舔一会。
但他的祈祷失效了。
头埋在地上的两匹狼听到了他的声音,狼头瞬间调转,冒着绿光的眼睛狠狠盯在了顾元白的身上。
它们的涎水从利齿中流出,其中一匹狼正试探地朝着顾元白走近。
狼有着绝对敏锐的观察力,如果在狼的面前表露出害怕,它们会立即发起攻击。
顾元白镇定极了,既然被发现了,那么他也不再后退了。而是直视着两匹狼的眼睛,做出蹲下身捡东西准备攻击它们的样子。
两匹恶狼明显瑟缩了一下,却并不后退,而是又上前了一步。
该死。
难道这具身体的病弱连动物也能一眼发现吗?
身后的侍卫们也发现了不对,他们惊呼一声,就要往这边跑来,“圣上!”
顾元白的脸色顿时变了。
果然,两只狼被呼声惊到了,它们呲着牙,直接朝着顾元白扑了过去。顾元白就地一滚,躲开了狼的一扑,正当另一只狼要朝着他扑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沉闷棍响,顾元白脸色苍白地转头一看,原来是薛远手里拿着沉重木棍,直接将两匹狼给砸死了过去。
薛远的表情也很是难看,他沉着脸,看着两匹狼的眼底满是戾气。片刻之后,薛远扔了沾着血的棍子,单膝跪在圣上身边,“圣上可有受伤?”
“圣上!”
侍卫们赶到了顾元白的身边,看清那两匹横躺在地上的死狼后,面色顿时黑了。
顾元白脸色苍白,他平复了喘急的呼吸,淡淡道:“朕的脚崴了。”
侍卫们脸色一变,找御医的去找御医,处理狼的去处理狼,顾元白摆手拒绝侍卫长伸出的手,冷冷侧头看着薛远,命令道:“薛远,将朕抱起来。”
这具身体万分娇贵,顾元白猜测这一崴,他的脚踝应当整个都肿了起来,不能碰地,不能用力,只能由人抱起。
鹿血,恶狼,薛远。顾元白脸色阴晴不定,怒火攻心下面色更加冷凝。
薛远沉着脸伸出手,从圣上的腰后和膝弯穿过,双臂猛得有力,就抱着顾元白站直了身。
手掌握住了皇帝的腰间,但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薛远沉声道:“薛府虽然养狼,但圣上甫一进门,狼群就被家母锁了起来,还请圣上明鉴。”
顾元白道:“朕会查个明白。”
圣上话语中的质疑连遮掩都懒得遮掩,薛远的手掌不由有力握紧。
“给朕松开手,”顾元白命令,“轻些,稳些。给朕慢慢地走,一步路掰成十掰的走,要是不会走,就跪下来抱着朕挪过去。”
薛远目光一沉,他此刻在皇上眼里,怕就是和马、骡子一样的畜生,说不定还做的没有这些畜生好。
他如言松开了手掌,这才发现圣上的重量轻极了,掌心处的肌肤柔软,即使有丝绸覆盖,五指也会深陷在皮肉之中。
抱着需要分心控制力道,格外的麻烦。
顾元白语气冰冷,“朕说了,慢些。”
薛远猛得停住了步子,几个呼吸之后,又缓慢地走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圣上,黝黑煞气的眼中,深处藏着一匹疯狗,疯狗压着本性,朝着顾元白露出一个臣服的虚伪假笑:“圣上,这么慢够了吗?”
“够了,”顾元白冷笑两声,“但是现在,朕想让你走得快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薛远:皇帝没有孩子,我有机会了。
顾元白:薛远没有孩子,未来皇帝有机会了。
第14章
薛远将顾元白放在了床上,房中的宫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田福生眼含热泪,他小心翼翼地脱去圣上的鞋袜,裤脚层层卷起,脚腕处肿起来的大包就落入了眼中。
圣上脚踝本就纤细,一旦肿起就显得可怖得很。薛远低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心道不好。
顾元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不到片刻,就有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绪侍卫带着御医进来为顾元白疗伤,在他们身后,是一进门就跪倒在地的薛将军。
薛将军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心中荒凉一片:“圣上,臣请罪。”
两名御医洗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去碰顾元白的脚,这脚如同玉石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此时受了这些伤,两名御医看着都不由皱眉,有些无从下手。
“薛将军请什么罪?”圣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薛将军颓败地道:“圣上在臣府中受了惊吓,龙体受了伤,臣万死难辞其咎。”
顾元白道:“朕倒是觉得巧。白日和亲王派人给朕送了一碗鹿血,却被小厮不小心洒在窗前。深夜就有恶狼循着血味探进了朕的院子,还是在人人都睡着、侍卫们也疲倦不堪的时候。更巧的是,朕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还正好遇上了这两匹狼。薛卿,朕都觉得这是天意了。”
薛将军额头的汗珠滑下,又是深深一叩头。
薛远跟着跪在他父亲的身后,圣上沉默不语时,整个房中都落针可闻,守在这的侍卫摸着腰间的大刀,看着薛府人的目光冰冷且凶狠。
先前顾元白让薛远抱他,那是对薛远的下马威;现在说的这一番话,则是对薛将军的下马威。
薛远跪在地上,脸色阴沉。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但偏偏就这么巧的发生了,若是知道不可能,薛远都要怀疑是圣上算准了那两匹狼深夜会出现在院子里,所以才故意出现在那里的。
深更半夜,薛府却一片骤亮。和亲王的小厮连同薛府的奴仆跪成一片,张绪侍卫长沉着脸和属下们一个个盘查。
一炷香后,张绪侍卫派人压着满脸惊慌的薛二公子到了圣上面前,他自己则上前几步,侧耳在圣上耳旁小声说着事情经过。
顾元白眉头一挑,瞥了薛二公子一眼,又悠悠放了下来。
薛二公子是个蠢货,知道自己今天不被允许面圣之后就嫉妒死了薛远。府里的那些狼都是薛远养的宠物,狼群被薛远训得听话极了,每日饭点都知道跑到薛远的院中邀食。今日圣上下榻薛府,薛远没有时间喂食狼群。薛二公子就升起了一个坏主意。
深夜趁着众人熟睡时放出两匹狼,让饥饿的它们自己跑去薛远的院中,它们没肉吃,就会咬人,如果将薛远咬伤了,薛远那厮明日就不能面圣了。
到时候薛府唯一健康的儿子就剩下薛二公子,薛二公子这么想了,还真的就这么干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饿了一天的恶狼半路就被鹿血的味道吸引,直接拐到了顾元白这里。
真是个蠢货,顾元白心想。
但这样的蠢货放在薛将军的府里,他还是挺喜欢的。
顾元白挥退了闲杂人等,才让张绪同薛将军说了事情经过。这样丢人的事一点点被圣上身边的侍卫说了出来,薛二公子的脸色涨得通红,简直无地自容。
薛将军的呼吸逐渐粗重,他眼睛瞪大,直直盯着二子不放。
薛远冷笑出声。
良久,薛将军仿若瞬息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憔悴无比地朝着圣上一拜,“臣多谢圣上体恤。”
将其他无关人等都驱走,至少这可笑的事不会被传的众人皆知。
顾元白这个时候反而和颜悦色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道:“薛卿,何必如此?既然朕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自然不会多做追究了。”
圣上肿起来的脚腕就在眼前,看着就触目惊心,薛将军不敢多看,每看一眼都是内心的谴责。他目中含泪,铿锵有力道:“臣幼子犯下如此大错,圣上想要如何惩罚都是理所当然,臣不会有半句怨言!”
“臣未护好圣上,臣同样有罪,”薛将军两行热泪流下,“养不教乃臣之过,臣也甘愿受罚。”
薛远客气道:“狼是小子的狼,小子自然也有罪。圣上如今崴了脚,若是需要,小子可陪侍在圣上左右,听候圣上的调遣。”
三人之中,唯独他的语气淡淡,薛二公子听他说完这句话,竟然抖了一抖,差点被吓尿了裤子。
这等腌臜事捅到了圣上面前,已经让人两股战战,再怎样的请罪也不为过,只要能让圣上不厌弃薛家,薛将军什么都能做。
当他听到薛远的话时,立刻认识到这是一个重获恩宠的机会,先前圣上还专门派宫中御医来为远哥儿医治,这岂不是说远哥儿已得了圣上另眼相看?
薛将军紧跟着就道:“臣这犬子笔墨纸砚不可,但一身的武艺却尚可入眼。圣上如今腿脚不便,犬子虽比不得宫内侍卫,但至少也能出一把粗力,圣上若是不嫌弃,那就让犬子进宫陪侍圣上吧。”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3节
薛远笑着的嘴角一僵,顿时显出了阴恻恻的弧度。
圣上恶劣极了,他装作思索的模样,片刻后才面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田福生及时道:“薛将军同两位公子快去歇息吧,圣上也该安置了。”
待人走了,顾元白才缓缓靠在了床上,方才御医正在为他上着药,每碰一下便有刺痛感袭来。御医眼观鼻鼻观心,一心一意、片刻不敢停,顾元白就一直忍到了现在。他靠着床架,见人没了,才忍耐不住地闷哼一声。
薛远已经走至了门外,却还是听到了这一声闷哼。他不由回首看了一眼,床帐挡住了圣上的容颜,但圣上的双手却紧抓着身上的衣衫,将那身属于薛远的绸缎衣裳捏出一道道深长的皱褶。
圣上从头到脚都在忍耐,葱白的指尖也透露着克制之意,即便疼得厉害了,也只是隐忍地绷紧了手指。
薛远眉头倏地皱起,他移开了视线。
这衣服他还得穿,可别给抓坏了。
*
第二日,同薛府离得不远的大臣家都得知了圣上昨夜宿在薛府的事。
常玉言一大早就上了薛府的门,他神奕奕地拜访了薛远,硬是拉着薛远前去拜见圣上。
他们二人来时,顾元白正坐在椅子上被御医按摩脚踝肿处,白皙的小腿微露,足底踩在御医的膝盖之上。
屋内阳光欠缺,御医需要亮处才敢按压,因此他们就坐在院落之中,旁边的大树刚刚吐出绿芽,阳光照在圣上的身上,白得跟发光了一样。
薛远和常玉言进来时需要通报,侍卫背对着圣上和御医围成一个圈,可人墙终究不是墙,薛远和常玉言遥遥一望,就什么都看到了。
常玉言甫一看到这幕,就如同被烫到一般连忙低下了头,他不敢抬头,脸上发烫。
内侍前来通报,顾元白从刺痛中回过神,他朝着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耐地压紧眉目,“不见。”
御医时不时就会放下手再将手心搓热,然后重新覆在脚踝之上,顾元白的额上泌出一层层的薄汗,细汗被宫侍贴心擦去。过了不知道多久,御医小声提醒道:“圣上,还需热敷一刻钟的时间。”
“嗯。”
热巾帕覆在脚踝处,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顾元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一刻钟过去之后,御医为他撤下巾帕,田福生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他穿着鞋袜。
田福生低声道:“圣上,昨夜薛将军带着薛二公子进了祠堂,用家法将薛二公子惩戒的半死,听说事后薛大公子又拿着棍棒进了薛二公子的房间,再出来时,薛二公子已经断了一条腿了。”
圣上浑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得进去。等田福生为他穿好鞋袜时,顾元白才睁开了眼,缓缓站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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