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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开出了数条供着庞然大物一般的车船绞碎敌船的路!
恐怖的绞盘转动,硕大的楼船跟在后方,在东风相助之下一点点把敌人逼向后方。鲜血、断臂残肢,断掉的桅杆和细碎的木船,深海中到处都是人和尸体,哭喊声和勇猛的打杀声不断。
终于,天边微亮了。
扶桑人后退,调转船头准备逃回。各个副将聚在楼船上,每个人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经过一夜的厮杀,每个人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总将,我们追吗?”
追吗?
扶桑水师逃走的地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接应,广南东、两浙一地的水师不知道有没有战胜他们所对付的扶桑军,他们是应该去支援广南东和两浙一地还是应该趁胜追击?
林知城从副将们的身上看过。
每一个副将脸上都是壮志雄心,眼底都藏着还未停止的对胜利的渴望。
林知城只觉得身体之中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他的胸腔同太阳穴一起鼓动,铿锵有力道:“追!”
大恒的海鹘如海燕一盘掠过水面,在东风下扬帆起航,急速逼近扶桑的水师。
扶桑人大声喊着大恒人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是在咒骂还是在求饶。在扶桑的指挥船上,扶桑的总将狰狞地拽住几个大恒人的衣领,吼道:“你们不是说林知城没用了吗?福建水师败落了吗!”
这些大恒人正是被朝廷剿匪之后与林知城背道而驰的海盗同伙,林知城接受了朝廷的招安,而他们则是逃到了扶桑。
被质问的海盗推开总将,怒道:“谁能知道现在的皇帝竟然重用林知城了!你最好对我们有礼点,我们可是你们扶桑的贵客,要是没有我们,你们怎么能发现东南口的花!”
在逃亡扶桑时,这些海盗发现了东南亚的一种奇特的花,他们把这些花带到了扶桑,当做成为扶桑贵客的礼物。这些花之后便做成了西夏的国香,在周围的国家供销,此香让扶桑积累了无比巨大的财富。
总将眼神阴冷,恶狠狠道:“你们的消息让我们死了这么多的人,损失了这么多的战船!你们死了都不足惜!我回到国土就要去告诉天皇,让他们把你们全都赐死,扔到海里喂鱼!”
他刚说完狠话,后方就有船只来报,“大恒人追上来了!”
总将表情扭曲了起来,“混蛋!”
*
沿海百姓们在半夜就听到了海面上的厮杀之声。
号角连天,鼓声浩荡,百姓们心情激动得睡不着觉,待到天边微亮,他们连忙跑到沿海边,看到的就是遮天蔽日的大恒船只。
帆布扬起,海边都被遮掩,一排一排的船只追着扶桑的船只而去,近处的海面上满是战争留下的残屑,木板、打落的船、尸体、残肢……
还有逃得飞快的敌军!
他们福建水师赢了!!!
第133章
半个月后,出了孝期的顾元白便到了沿海水师的捷报。
两浙、福建、广南东赢了,不仅赢了,他们的胆子还大得很,竟然一路追着扶桑军到了他们一个停驻水师的岛上。
顾元白低估了大恒的水军和战舰的实力,三方水师紧追不舍,将扶桑逃军包围后便采用了火攻,火势连绵,趁此时机一举占领了这个军装岛。
顾元白命人将王先生带了过来,让人将沿海情况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王先生听着听着,冷静的神情被打碎,变得目眦尽裂,极尽挣扎着束缚他的绳索,顾元白捧着温茶,出神地看着殿外秋景。
待到王先生一声声痛苦的呜咽逐渐变低,大恒的皇帝才转头朝他看去,唇角的笑温润,“王先生,我朝的水师要多多谢谢你,还好有你,才能使水师缴获扶桑那么多的甲衣、粮食、火油。”
秋日的灿阳悠悠,大恒皇帝捧着杯子的手在这样的艳阳之下宛若透明,含笑的眼眸染上褐色的金光。
王先生喉内腥味沉重,有着这样一幅人畜无害皮囊的皇帝,心竟然这么的狠。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扶桑做了如此久的准备,怎么可能就这么输了?
大恒天国,幅员辽阔的中华上国,即便是仓促应战,也有这样的底气吗?
顾元白觉得不够,又笑着道:“扶桑做错了事,我朝自然要去教诲扶桑改正错误,走回正路。但这一路辛苦,扶桑想要得到我朝的教诲,就要承担我军前往扶桑一路上的军需,再给予大恒足够的补偿。我天朝上国,便不惧辛劳多走一趟也罢。”
这话一出,田福生都不由愣了一愣。
还、还能这样?
顾元白语毕,不再去看恨不得杀了他的王先生,“带下去吧。”
沿海的战争无法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百姓们感同身受,此番消息也未曾在《大恒国报》上刊登。甚至流传更为久远的,还是先前王先生在京城所传播的皇帝昏迷已久的消息。
在九月中旬,为了彻底打破谣言,顾元白在百姓面前现身,前往天台祭月。
皇帝一身衮服,白绸系于腕上,躬身下俯时的腰背瘦弱,冕旒如雨珠相碰,一举一动皆能入画。
百姓远远看着圣上,禁军千万人长枪竖起,面色严沉。
圣上出行时,百姓可围观,但不可夹道呼唤、从高而盼。圣上点香时,手臂轻抬,挽住衣袖,行云流水之姿看着就觉得高高在上,不是寻常人可比肩。
百姓们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只觉得圣上不愧就是圣上,做什么都独有一番威仪。
褚卫和同窗也在外围观着,层层叠叠的宫人和侍卫将圣上的身影遮挡得严实,只偶尔有袍脚从中一闪而过。
同窗看得久了,骤然觉得不对,连忙拽了拽褚卫的衣袖,“子护,你觉得我等先前在状元楼底下瞧见的那个美儿郎与圣上是否有几分相像?”
褚卫淡淡道:“那就是圣上。”
同窗静默片刻,猛得跳起,“什么!”
褚卫轻轻皱眉,同窗安静了下去,压低着声音道:“你怎么不同我说那是圣上!”
“你那时并不想要入朝为官,也不想同庙堂有所牵扯,”褚卫言简意赅,“何必同你多说?”
同窗一噎,无话可说地摇起了头,不断嘟囔:“好你个褚子护。”
褚卫还在看着圣上。
今日里的天气好,衮服用的便是春秋的衣袍,腰间的革带轻轻一束,正是因为离得远,反而能瞧出圣上的脖颈、手腕和身子的消瘦。褚卫心头升起几分担忧,忧心圣上前些日子的昏迷,忧心他如今瞧起来好像更加虚弱了。
宛太妃的逝世也不知圣上能否承受得住。
但除了担忧之外……褚卫的喉结滚动,他垂下了眼,长睫遮下一片阴影。
修长的五指稍动,好像要搂住什么似的。
“褚卫!”
同窗的话猛然将他惊醒,褚卫将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不改地侧过头,抬眸道:“嗯?”
“圣上要走了,”同窗道,“此处人多,待会必然要堵住路,不若现在先走?”
褚卫却脚步不动如松,“你先走。”
“我先走?”同窗讶然,
褚卫颔首,白袍将他的身形包裹得更显颀长,“我去面见圣上。”
*
圣上坐上了龙辇,前方的六匹骏马还未迈动蹄子,侍从就跑过来道:“圣上,褚卫褚大人想过来拜见您。”
顾元白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让他来吧。”
薛远眉头一挑,神情自若,“圣上,您头上冕旒缠在一块儿了。”
顾元白动手拨弄了一下,珠子在他的碰触下脆响声不断,他的指头冰冷而又白皙,五指绕着绳子,玄色的细绳同通透的白玉珠子在长指上缠绵不清,藕断丝连。若珠子是个人,怕是都要在他的指头上羞红了脸,“哪处?”
薛远一时看得着迷了,听到问话才回过了神。他的余光瞥到不远处朝这里走来的褚大人,唇角冷笑一闪而过。薛远翻身上了马车,屈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两串缠在一块儿的琉珠慢慢解开。
顾元白单手撑着脸侧,微微低着头方便他的动作。
褚卫走近后,入眼便是这样的一幕。他眼眸骤然一紧,唇角下压出一个不悦的弧度,短暂后便恢复了原样,从容上前行礼,“臣拜见圣上。”
顾元白随意点了点头,懒声:“薛九遥,你还未好?”
“臣这就好了。”薛远将琉珠顺好后才放下手,又当着褚卫的面正了正顾元白的衣袍,屈身跳下了马车。
褚卫黑眸定定,将他所做的事看得清清楚楚。片刻后,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浅笑来,“圣上这些时日身体可还安康?”
“都还不错,”顾元白笑了笑,“你家小四郎又如何?”
褚卫一一说了,他话虽少,但句句都不敷衍,顾元白待他讲完之后便点了点头,以为褚卫说完话就会走了,但褚卫却迟疑片刻,“圣上,臣前些日子得到了一幅李青云的画作,但却只有下半部分。家父曾言,上半部在户部尚书府中。臣去找了户部尚书后,汤大人告诉臣那半幅画在去年万寿节便献给了圣上。臣偶然得到的这半幅画卷也不知是真是假,便想借宫中的上半幅画卷一观。”
顾元白来了兴趣,这个李青云是前朝的大画家,被誉为前朝四大家其一,他生平很少有画作流出,顾元白不懂得欣赏,但他知道李青云这个名字就代表着金灿灿白花花的银子。
他仔细回想片刻,去年的万寿节,户部尚书确实献上了半卷画作。顾元白心里有了底,笑吟吟地看着褚卫,“褚卿,上幅画卷是在朕的库房之中。”
褚卫被他笑得出了些汗意,“圣上手中的画卷必然是真迹,臣手中的却不一定了。”
顾元白故意道:“如果是真的呢?”
“那便献给圣上,”褚卫语气里听不出半分不舍,“两画合为一体,也可相伴一世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缓缓,声音清朗如珠落玉盘,真真是好听得犹如情话一般。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30节
薛远脸色一冷。
顾元白忍不住笑了,褚卫两年前还是傲骨铮铮,如今却已知道变通了,知道来讨好他了,顾元白坦然受了臣子的这份心意,“那朕便等着,明日里就派人去你府上送画。”
褚卫摇了摇头,轻声道:“臣亲自送往宫中便可。”
顾元白想了想,五指在膝上轻敲,颔首道:“也好。”
褚卫行礼正要告退,却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朝薛远看去,“薛大人如今应当开始相看姑娘了吧?”
薛远眼睛一眯,“什么。”
“家母这几日正在念叨臣的婚事,”褚卫叹了一口气,“臣一问才知,薛夫人近几个月来一直忙着为薛大人张罗婚事,竟未曾有过半分懈怠。薛夫人上府与家母叙旧得多了,家母便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薛远扯起嘴角,看着褚卫,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你想死吗。
褚卫掀掀眼皮,也扯出一个冷笑来。
他薄唇稍动,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薛大人,你喜欢何样的女子?不若直说出来,臣也好告知家母,让家母也来帮一帮着急的薛夫人。”
顾元白有些愣神。
听到褚卫的这句话,他才回过神来,往薛远看去。
是了。
薛远快要二十五岁了,这样的年岁,又不是和他一样的身体虚弱,无法孕育子嗣,家中自然要催促他成婚。
眉眼一压,煞气浮现。
薛远看见他就像看见肉骨头的狗一样,他对顾元白的疯狂劲头,让顾元白觉得即便是两人睡了,他也只会更加贪婪和饥渴。这样的人,还能对着顾元白以外的人硬起来?
亲了又摸了,他说不嫖薛远的时候薛远硬要凑上来,他想睡他的时候却说薛远要成婚了,怎么,耍着他玩?
声音冷了下来,“褚卿若是说完了话,那就退下吧,朕乏了。”
褚卫一顿,应声退下。
转身的一瞬,笑意一闪而过。
骏马终于迈步,龙辇慢行于街市。
镶嵌金银玉器,雕刻龙凤图案的马车之中,圣上的语气里犹如掺杂着腊月里的冰渣子,“薛远,上来。”
晃动的马车颤动一下,片刻后,薛远跪在了顾元白的面前。
车窗、车门紧闭,龙辇之内昏暗,外头的街道两侧人头攒动,百姓的热闹喧嚣即使是龙辇也未曾挡住半分。
顾元白去了龙靴,只着白袜的足踩在了薛远的身上。
他轻轻随着马车的颠簸动了几下,隐藏在黑暗中的脸被阴影划过又被光亮打下,唇色红了,眼眸黑了,眼神如刀,锐意和狠意交杂。
薛远闷哼出声,膝盖结结实实地黏在地上,那处已经站起,抵着圣上足的热意骇人。
这惩罚,太过折磨人了。
他满头的大汗,双眼之中已被逼红,血丝透着欲意,从雾气和湿气之中穿过昏沉,直直看着圣上。
顾元白语气缓缓,脚下也缓缓,“薛九遥,娶妻?”
薛九遥的喘息之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滚烫,似欢愉似痛苦。
马车经过了拐角,百姓的呼声更近,几乎就在耳旁。
畜生东西跳了跳,表着忠心。
顾元白轻呵一声,从车壁上直起身,弯腰探出黑暗,猛得拽住了薛远的领口,薛远猝不及防之下被拽得往前一摔,双手及时撑着车壁,才能不压在圣上的身上。
领口被捏得发紧,“朕问你。”
顾元白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带着嘲讽的笑意:“别人要是踩你一脚,你也这么……”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薛远,嗤笑,语带威胁:“……风骚吗?”
第134章
“别人敢踩我鞋面一下,”薛远压抑着,声线绷成了一道弓,“我都得废了他一只腿。”
薛远汗流浃背之间,突然觉出了褚卫的好处来了。
这人现在先别杀,让他多出来蹦跶几日。
但转瞬,他就再也想不了其他了。
薛远的呼吸沉重,顾元白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就要埋头去靠近顾元白,可圣上却是偏过了脸,掐住了他的下巴,柔声,“我让你碰我了吗?”
他眉头挑出一个诱人又无情的弧度,“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根头发丝也不能碰我。”
圣上的手指,没有可以限制住薛远的力气。
薛远沉闷地大口喘息了一下,只要再一低头,就能吻住顾元白嘲讽笑起的唇。双手在车壁上用力的缩,指甲划出刺耳的声响。
顾元白被困在怀里。
只要压下去,就能品尝到他的唇,尝遍他的脖颈和玉般的耳朵。
压着他的手,压着他的脚。
让他哭。
哭着喊“薛九遥”。
薛远心底的兽欲快要被逼疯,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顾元白身子弱身子弱……终究是被驯服,听从了圣上的命令,喘着粗气跪回了原地。
大腿绷起,老老实实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忍得青筋暴起,血色充盈,即便是狰狞也不能动。
圣上说了是惩罚,意思就是圣上可以挑逗薛远,薛远却死也不能碰他。
这惩罚的手段可以逼死人。
昏沉的马车之中,只有缝隙中有偶尔的光亮闪过。空气之中的尘埃在光线下如飘飞的金色沙粒,偶尔从圣上的指尖上滑过,再滑过衣袍。
顾元白的脚踩在薛远的大腿之上,他撩起衮服的层层下摆,叮当美玉碰撞出琳琅之声,那只白袜却实在碍眼,薛远哑声道:“圣上,臣给您脱掉白袜?”
圣上没有说话,阴影之中的面容看不清楚神情,只一个下颔清楚,瘦而俏。
薛远大着胆子伸手,试探地要朝着白袜上头探去。在他的手快要碰上时,顾元白冷不丁地道:“不准碰。”
薛远的双眼一下子红了,他宛若一头困兽,低低,“艹。”
顾元白翻开了一本书,昏暗下其实看不清书上的内容,他只随意的翻着,高兴了便翻得快些,不高兴了就半天也不动上一下。那只踩在薛远大腿上的脚,便跟着翻书的速度,轻轻往前,再吝啬地退后。
若有若无,擦肩而过。
薛远的脊背弯了起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顾元白抬起的小腿上,“圣上,臣从来没有相看姑娘过,薛夫人也从来没给我说过什么亲事。”
顾元白眼皮撩起,脚尖一抬,在薛远结实的腰腹处落下,“你说,”向下压了压,脚底滚烫,“这东西,别人要是碰了,是不是也这么神?”
“不会,”薛远的声音吓人,“除了圣上,谁也碰不到。”
顾元白连翻了几页书,薛远的呼吸一沉,闷哼。
“怕是别人不用碰,”圣上的语气冰冷,“它就自己站起来了。”
“臣保证,”薛远狼狈极了,烫意让他的五官扭曲,“若是真的有那样的一天,圣上就把臣给切了。”
马车倏地颠簸一下,足尖猛得向前。薛远抬头,赤红着眼睛的可怜,“圣上,白爷。”
一个大名鼎鼎、威名远扬的年轻将军,在北疆闻而生畏的少将军,被硬生生逼到这样弃甲丢盔的糟乱地步。
他的汗意已经浸透了衣衫,使衣袍变成了深浅不一的两种颜色。顾元白靠在车壁之上,每一次的晃动,眼前的琉珠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在黑暗之中,目光定在薛远的身上。
多神奇啊,薛远满眼都是他,为他疯狂,他变成这般模样。顾元白的心底满足感和惬意升起,好像薛远对待他的这种痴迷,让他也变得心情愉悦了一样。
这样的满足,和权力带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但殊途同归,同样让他神战栗,让他足尖绷紧,头皮发麻。
能让薛远变成这样的,当然只有自己一个。
“薛九遥,”圣上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薛远从喉咙里应了一声是。
顾元白嘴角勾起,终于开了金口,漫不经心地撑着头,指尖莹白,“碰吧。”
如打开了猛兽链锁,如饥渴的旅人遇上了甘露,薛远露出狰狞利齿,骤然朝着圣上扑了过来。
马车动了几下,骏马被惊扰一瞬,随后便被驾车人安抚。
*
薛远从马车上跳下来,秋日的风吹过他湿透的衣裳,冷意瞬间袭来。
他下颔紧绷,眉目之中充斥着不餍足的戾气。侍卫长看着他胸前背后汗湿的衣裳,迟疑片刻,“薛大人,你这……”
薛远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的烫红和布满血丝的眼底吓了侍卫长一跳,“薛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
这条路怎么这么短?
薛远面上的阴煞更浓,身后动静响起,圣上要下马车。
薛远顿时忘了侍卫长,快步走到马车旁递出了手。
顾元白衮服整齐,发丝一丝不苟。他低头看了一眼薛远,眼角眉梢的红意稍稍勾起,白玉的手指搭上,步步稳当地下了马车。
田福生跟在圣上身后,尽心尽力地道:“圣上,太医院的御医和空性大师已等在殿外,今日的针灸得在正午时分进行诊治。”
“朕注意着时辰了,”圣上的嗓子微微发哑,顾元白轻咳了几声,再出声时已恢复原样,“不急,朕先沐浴。”
田福生仰头看了看天色,“小的这就去准备。”
顾元白懒懒地应了一声,骨头里泛着惫懒。突然想起来,“明日里褚卿会送来一幅画卷,你去找一个懂得李青云真迹的人来,看看他手中的那副是不是真迹。”
田福生一一应下。
*
褚卫回到府,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研墨作着画。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31节
七年的游历或许让他变得愤世嫉俗,但也让他学会了许多,模仿一个前朝名声远扬的大画师的笔触,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琢磨片刻的功夫。
褚卫落下了笔。
水墨在宣纸上成形,李青云作画喜欢豪爽的泼洒,他用色喜朱砂、红丹、胭脂和石绿、石青几色,喜画重岩叠嶂的群山,再用铅白着层层溪流瀑布。户部尚书送予圣上的那半幅真迹,便是李青云的名作《千里河山图》。
巧了,褚卫在游历时曾在一位隐居山田的大儒那里见到过《千里河山图》的下半卷,他对那副画过目不忘,即便是一丛竹、或是山水的波纹也清晰如在眼前。
他自然没有李青云的真迹,但这只是一个面圣的借口罢了,他也不需要真迹。
夜色披散,灯火点起。
一副可以以假乱真的《千里河山图》在褚卫的笔下缓缓诞生。
褚卫放下了笔,看着画上未干的笔触,轻轻勾唇,将烛光灭掉,走出了书房歇息。
*
圣上的诊治,一次便要占去一日里近一半的时间。
太医院的御医已是鬓角微湿,他将长针一一起,田福生小心喂着顾元白用药。
顾元白浑身无力,脸色苍白,额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空性把完了圣上的脉搏,同御医们小声说着话,过了片刻,他们就将圣上今日身体如何据实说了出来。
这些话实在深奥,顾元白皱着眉,不懂的地方也不愿意糊弄过去,一个个问得仔细。
他的身体不好,如今的针灸和药物主要是为了拔除他体内的寒气。待到寒气拔除之后,便开始养着他疲弱的身子骨。
顾元白安心了,笑着道:“待到朕身体好了那日,太医院诸位与空性大师便是头等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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