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薛将军恭送圣上时,看着自己的儿子进了马车,心中复杂良多。
圣上为自己的儿子生了气,那样的怒火让薛将军心底又欢喜又惶恐,圣上如此看重薛远,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但儿子有圣眷,眷顾还这么的高,薛将军心底高兴,喜悦不用说。但同样惶恐于这样的圣恩,一旦反噬是否又会祸及薛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圣上能为儿子呵斥薛老将军,薛老将军实打实的觉得受宠若惊,只希望薛远能回报圣上如此的厚爱。
马车逐渐离去,薛老将军乐呵了一会儿,又突然板起了脸,跟着薛夫人道:“我倒要看看,他喜欢的人到底是哪个男子!”
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让薛远将大好的前途当做儿戏,这样可对得起圣上?对得起他老父老母吗?!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月底的时候便是圣上的生辰,薛远总算是让顾元白品尝到了他亲手煮出来的一碗长寿面。
那碗面涨了肚,薛远端着空碗看着圣上微微突起的小腹,着迷的看了半晌,才转身将碗筷端了出去。
转眼就到了半个月后。
两浙的盐矿采取一事一直在秘密的进行着,莫约年后便可投入官盐之中贩卖。白日里,顾元白与各位大臣商议着国政,扶桑被他们占据了一个岛屿,那岛屿位置重要,是扶桑对外贸易和武装准备的小岛。
扶桑主动提出赔偿,想用真金白银换回岛屿,他们甚至可以同意和大恒约法三章,臣子们正在讨论该不该同意和扶桑进行交换。
扶桑的香料一事实在恶心,即便是平日里最古板的老夫子也对其恨得咬牙切齿,期待能狠狠给他们重击,让虎狼之心的扶桑好好看看大恒的本事。
这事谈论来谈论去,最后顾元白拍板定音,谈,换。
扶桑的地方实在是少,除了害人的香料之外实在是穷,因为距离遥远,打下他们也不好管制,更何况这几年的对外战争频发,后方还有西夏虎视眈眈,这笔生意不值当。
但顾元白绝对不能让扶桑这么逍遥,林知城前方来报,扶桑的香料来源便在东南亚一块,这一块要完全烧掉,对其国内,更是要多方制约。
毁了他香料来源,扶桑就只能变成以往的那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更因此一役,周边被迫害的国家没几个愿意对扶桑好脸。
与臣子们谈论完之后,顾元白出了些微汗,他抹去汗意,为自己日夜渐好的身体不禁露出笑颜。
“田福生,沐浴。”
沐浴出来,天色已暗。十月的天已经寒意渐起,顾元白一身白袍,走出泉殿后,就见薛远蹲在泉殿两侧的细流之旁,不知在沉思什么。
细流中的水是泉池里放走的圣上的洗澡水,顾元白眉头一挑,唤道:“薛远。”
薛远回头,看见顾元白后果然又愣了神。
顾元白肩上披了件靛青的大氅,衬得他略带粉意的肌肤如玉如花,薛远无论见过圣上出浴几次,都会被如此的圣上慑住,眼睛跟着转,打着虎狼的心思。
圣上被他的神情逗笑,被水敷红的唇角勾起,眼波带笑,轻轻痒痒的睨了薛远一眼,“呆子。”
薛远浑身一酥,脚底一滑,“扑通”一下掉落到了圣上的洗澡水里。
顾元白彻底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带着笑意回到了寝宫,宫人将床铺整理好。顾元白上了床,鼻尖是沐浴后的清香,他心中突然一动,叫住了准备退下的田福生,“给朕点起熏香来。”
田福生讶然,自从被西夏国香迫害过之后,圣上便对香料有些排斥,这可是那自那之后,圣上第一次要点起熏香。
田福生忙去准备香料,特意准备了助眠的香,希望圣上今夜能睡个好觉。
香味袅袅,缓缓蔓延。
顾元白攥着被子,逐渐入了眠。
再次有意识时,便有人将他的手腕抬起在头顶,正在亲着他的耳垂。
酥麻之感从耳垂窜上脑中,顾元白眼睛微微睁大,抬眸,入眼的便是薛远的胸膛。
顾元白道:“你做什么。”
鼻音浓重,带着困意。
薛远趁着他开口说话的间隙吻住了他的唇,长驱直入,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顾元白不适地推拒,对上了薛远要把他燃起了的眼眸。
顾元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要上床。
胸腔之内的心脏倏地开始快速地跳动,群兽乱舞,气氛陡然变得稠黏,暗暗的火苗缠绕,点滴成大火。
被褥皱起成了山峰河流,手指捏着黄绸,用力。
闷声渐渐,顾元白面染薄红,他痛苦地闭着眼,想要躲避薛远贪婪的舌头。
唇瓣被裹住,被吸吮,口中的一滴水都要被夺走,顾元白想说别亲了,但说不出来话。
这样的场景,和顾元白想得有些不同。
好像反了。
腿从压制中挣扎了出来,但无论怎么踹,薛远还是不动如山。牙齿用力,舌尖破皮,薛远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抬眼,用馋得发红的眼睛谴责地看着顾元白。
那神情简直垂涎欲滴。
“放开,”顾元白猛得闷哼一声,又是狠狠踹了薛远一脚,“朕让你放开!”
薛远岿然不动,还笑了笑,低头吮了一口,“圣上别怕,臣这半个月,吃了不少补药,学了不少东西。”
顾元白骤然失了力气,眼眸睁大,无力中还有些找不到由头的慌乱。
马车上他那么听话,现在却不听话了。
圣上的一句句狠话断断续续地放了出来,每一句都能吓得人战栗不止。薛远却好似两耳未闻,专心致志地尝完了正面,便慢条斯理地把圣上翻过来,尝着反面。
每一块肉都要在唇齿之间细细品尝。有些地方实在细嫩,薛远身上最软的地方便是舌头,舌头一用,圣上嘴里的狠话骤然一停。
脖颈仰起,豆大的汗珠从薛远的身上滑落到顾元白的身上,刚沐浴后的身子却又出了汗,在火热的炕床之上,被褥未曾起到片刻的遮掩作用。
“滚开,”含着崩溃的颤音,“薛远,你不听话。”
“听话,”薛远身上的衣衫早已扔在了床下,他向前,将圣上白皙纤细的手臂圈在他的脖颈上,哄道,“背上没伤了,有大片的地方给你抓。”
他低头要亲,顾元白躲开。薛远低低一笑,追着过去,还是亲上。
指甲拉出一道道红白相加的伤痕。
再也没有比薛远更听话的臣子了,薛远这么确信。
*
圣上身子不好,一切都要慢。
薛远慢极了,每一下变成了磨人的折磨,缓而漫长的一夜,伴着烛光滴成了水。
圣上让他滚,让他快……他都不听,确保圣上的身体安好后,便强硬如强盗,成了聋子,两只耳朵全都听不见。
强盗也没他这么磨人,强盗也没有这样故意放缓的慢。
*
第二日早上,太阳高空悬挂,顾元白才勉强睁开了双眼。
他动了动手,可是连指尖都泛着酥意,抬眼一瞧,指缝中都是细细的牙印。
顾元白勉强撑起身,可下一瞬便无力地跌到了床上,骨子里都是惫懒。
薛远太小心,一举一动也太过的漫长,顾元白没有受伤,可一夜过去,那样慢的动作带来的耳红心跳的折磨,却彻底浸在他的骨子里。
顾元白头一次知道,原来慢比快更要让人难受。
他想起昨夜薛远怎么也不听他话的表现,神情一变,想起昨夜里的事情,又是一变。
掀起被褥,顾元白低头一看,竟然连脚趾上都是牙印。
圣上僵在床上,脸色红了又黑。
门被打开,薛远从外走进。他手里端着热水和巾帕,瞧见圣上醒来,那张人模人样的脸上便露出了几分餍足的笑来。
顾元白盯着他看,唇角抿直,红透了的眼角不善。薛远突然叹了口气,“圣上,大早晨的,您再盯着臣看,臣就受不住了。”
“……”顾元白扯唇,“呵呵。”
薛远上前屈身,将圣上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上,柔声,“疼吗?”
不疼。要问感觉如何,挺爽的。只要爽了,顾元白什么都好说。但昨夜的薛远却跟个沉默的高山一般,半分不听顾元白的话,顾元白让他快点,他还是慢。让他停下,他嘴上应得好,却还是继续。
想到这,顾元白用力踹了薛远一脚,不留情,“朕看你就烦。”
薛远实实在在地挨了,将足尖握在手里,在脚背上落下一吻,笑道:“劳烦圣上再多看臣两眼,时候不早,臣伺候着圣上起身。”
“穿个能挡住脖子的,”顾元白声音发哑,“袖子长的。”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34节
薛远忍不住笑了,“是。”
早上,御医已经等在殿外,顾元白拉起衣袖让他们把脉,手腕上,三三两两的牙印一个挨着一个。御医手上一颤,佯装没有看见。
等到御医了手后,薛远立刻上前,拿出帕子反复擦过顾元白的手腕。
薛远的手糙,乃至全身上下的皮肤比平日里更为敏感,手帕擦过两三次后,顾元白便皱着眉,低声道:“疼。”
薛远丢了帕子,深深皱眉。那副样子,好像有人在他心口插了一刀似的。
顾元白心道,又在装了。
明明禽兽不如,若是真的心疼,怎么在床上的时候让他停他却不听话?
待御医走了之后,顾元白将手腕放在薛远的唇前,命令:“亲。”
薛远的喉结巨大地滚动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圣上,不能亲。这块儿皮薄,再亲就要疼了。”
顾元白稍觉满意,正想放下手,薛远却抓住,低着头心疼地吹了吹气。
骨子里的酥意麻麻。
圣上的指尖暗地里不由自主地缩起,柔了声音,和颜悦色地问着薛远:“你疼吗?”
薛远面色不改:“圣上说得是何处?”
“背上,”顾元白正儿八经地转了转玉扳指,“今个晚上,脱了衣服,朕看看朕有没有伤到了你。”
薛远不由咧嘴一乐,他也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乖顺道:“臣都听圣上的。”
第138章
当晚,顾元白什么都没做成,因为他起了微烧。
御医说他可以在半个月后行床事,薛远为了不伤了他更是小心翼翼。但圣上的身子还是撑不住透到骨子里的欢愉,顾元白被迫用了药,躺在床上安歇。
薛远为了安抚他,便露出被他抓挠得满是伤痕的背部来给他看。
圣上不领情,白了忠心耿耿的薛将军一眼,闭眼休息。
三日后,顾元白才从床上起身。他被田福生暗中劝说了好几次,“圣上,万不可这么不顾身体,这也实在太过伤身了。”
老太监不止如此,还故意当着薛远的面挤兑他太过缠人,语中埋怨良多。顾元白没忍住,伏在案牍上笑得脊背微颤。
薛远站在一旁,冷硬的眼神扫过田福生,手中轻轻顺着圣上的背。
又过了几日,顾元白到了来自西夏皇帝的信。
如今西夏的皇帝,正是上一任西夏的二皇子,那个被顾元白打断了一条腿的怯懦皇子。
李昂奕信封之中的口吻无奈,“您写给我父的那封信,着实是让我那段时日寸步艰难。”
他自然没有说得如此直接,只不过细节之中便是这样的含义。整封信看完之后,顾元白的神情缓缓肃起,从中看出了西夏二皇子的诸多试探。
李昂奕已知晓了扶桑和大恒的海战,他打算出手了吗?
顾元白沉思了一晚,睡觉时也在想着西夏二皇子的事。薛远爬床都被他一脚踹了下去,“朕现在没心情。”
薛远硬是爬了上去,抱着他入了怀里,被踹了打了好几下,一一扛下来,“圣上同臣说说,谁惹你没心情了?臣这就去把他给砍了。”
“那就多了,”顾元白指着他,“你就当属第一。”
薛远嗦了口他的手指,斯文一笑,“圣上,臣甘愿被圣上惩治。”
“臣跪着,保准不动,”薛远跃跃欲试,想到了那日的马车,“圣上,臣腿上有力,您可直接站在臣的腿上,扶着臣的肩膀。”
顾元白不为所动,悠悠道:“薛九遥,你再多说几句?”
薛远闭嘴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反倒是顾元白先开了口,“我在想西夏皇帝。”
薛远嗤笑一声,“我记得,那个被我打断腿的二皇子。”
“是,”顾元白缓声道,“不久之后,西北与西夏交接之处必定会发生战争,那时,我打算御驾亲征。”
薛远猛得紧了抱着顾元白的手臂。
顾元白抿了抿唇,侧头面对面地看着他,掰碎了跟薛远讲他为何决定御驾亲征的缘由,“如今国内安稳,沿海一地的胜利终究离内地遥远,我行反腐之事的时候,便曾想过用一场胜利来宣扬威势,地方的官员离皇帝远,皇帝的威严对他们来讲已经削弱良多。我曾同你说过这一事,你那时同我说,主将的威仪愈大,士卒才会信服,才会听话。”
薛远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是。”
“所以朕需要一场必赢的胜利来威慑地方,来震撼西北。北疆一事的胜利不可,抢占了天机的胜利没有对内起到我想要的震慑程度,”顾元白干净利落道,“对西夏一战的胜利,我十拿九稳,既然如此,就更加不能放过这次御驾亲征的机会。”
“更何况,”顾元白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西夏一战之后,我便打算实行学派变革。只有御驾亲征回来,那些人才会在我的胜利余威下胆怯,会害怕地不断退避我。”
“到了那时,学派变革便能趁此时机一举而成了。”
顾元白心中的章程一样一样的来,若是身体没办法诊治,那他自然不会选择御驾亲征,遥远的路途他都不一定能受得住。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身体有办法活得更好更久,顾元白的野心跟着身体开始燃烧,他说着这些话时,眼睛之中都好似都亮光在跳。
迷人,耀眼,让人心砰砰地跳。
薛远突然低头,捧着顾元白的脸去看他的眼睛。
顾元白一愣,话语戛然而止,眸中疑惑,倒映着薛远的面孔。
“圣上,”薛远气音低低,“说好了的,您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了臣。”
顾元白嘴角不由勾起,他摸了摸薛远的喉结,带笑道:“你乖。若是听话了,朕就带你去。”
“……”薛远叹了口气,“圣上,臣怎么都能听话,那个时候若是再听话,臣都要死了。”
顾元白嘴唇张开,还未说话,薛远就诚恳问道:“当真不舒服,不喜欢?”
“喜欢,”顾元白也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只是你太过磨人,手也太过粗了些。”
“艹,”薛远低低骂了一句,立刻道,“圣上别说了,臣要畜生了。”
顾元白:“……”
两人闹了一会儿,故意耍着玩。而后相拥而睡,半夜的时候,薛远突然惊醒,他大口地吸气呼气,额头抵着顾元白的额头,感受着他的呼吸喷洒,过了好久,梦中的窒息感还存留于心头。
他又做了一模一样的恶梦。
顾元白半醒半梦之间,好像觉出了他的惊慌,顺着本能伸出手,搂紧了薛远的头,“爷在这儿,不怕。”
薛远被按着埋在他的怀里,眼睛瞪大,懵了一会儿回神,忍不住笑了。
梦中山崩地裂,泥尘飞扬之中的可怖场景,缓缓散去。
十几日之后,西北军已从沿海水师之中回到了西北处。前方也来了信,禀明西夏国内士卒聚首,恐要从后方进攻大恒。
顾元白在早朝上,坦然言明了他要御驾亲征。
朝堂哗然。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出来阻止,泪眼婆娑地跪地恳求。下朝之后,更是接连不断地三三两两一伙,前往宣政殿劝诫。
可圣上去意已决,他无法将学派变革一事拿出来说服众人,便将其余的理由一一说出。如今已景平十年,快要到景平十一年了,大恒的皇帝两代未曾率兵亲征过,帝王的威仪逐渐被忽视,这样的机会,在顾元白眼中倍为难得,他不可能错过。
能说服的人都被圣上说服了,不能说服的人也无需强制说服。朝廷之中有一半都是忠诚的保皇堂,他们愿意退一步,但仍然担忧圣上安危。
顾元白不是听不进臣子建议的人,臣子们忧虑他出事,即便顾元白有足够的信心,也要给臣子们留下一个安稳的保证。
过了两日,他从宗亲府中挑出来了五个孩童入宫。
宗亲府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因此很是激动,反复叮嘱孩子要以圣上为尊,将圣上当做父母一般亲近尊重,要懂事要有礼,万不可耍小孩子脾气。
五个孩童被教训的心中胆怯,进宫面见顾元白的一路,更是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是不听话的那一个。
但圣上却是和颜悦色,不止陪他们好好的在御花园中逛了一圈,还留了他们用了晚膳,晚膳上,都是适合孩子们食用的饭菜。
五个孩子逐渐放松,与圣上交谈时也露出了些活泼本性。待他们该出宫回去时,圣上又赏了他们许多东西,含笑看着他们离开。
孩子们抱着赏赐的东西,小脸红扑扑地牵着宫人的手离开,打从心底的露出了欢喜神色。
宫人拾碗筷,田福生给圣上送了一杯茶,“圣上觉得这几位小公子如何?”
顾元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第二日,又是宗亲府中的另外五个孩童入了宫。这次顾元白早已等在御花园的凉亭之中,凉亭四面被围住,火盆燃起,暖如初春。
孩童们到达凉亭之外时,顾元白从薛远手中抽出手,吃掉嘴里黏腻的花瓣,“一日半袋,不可再多。”
薛远珍惜着数着花瓣,苦恼,“圣上,臣那里就剩三袋半的干花瓣了。”
顾元白一惊,“朕给你晒了千百余株的名花!”
薛远啧了一声,“少了。”
外头的声音愈近,顾元白让薛远出去。薛远掀起厚重的棉布,走出去后便与一个小童对上了目光。他剑眉一皱,觉得这孩子有几分熟悉,孩童瞧见薛远在看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奇了,宗亲府中的孩童都是皇族,应当只对占了侯爵之位的臣子或者皇族之中的人按辈分和职位高低行礼。薛远既不是皇族,也没有受爵,他挑挑眉,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孩子,“你认得我?”
“将军班师回朝那日,我正好瞧见了,”小孩不急不缓,慢吞吞地说着话,“将军英勇非常,惹人向往不已。”
他嘴上说着向往,表情却很平静,瞧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年龄,却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奉承话,着实是个人才。
而这孩童身上,隐隐看出几分效仿圣上的影子,薛远勾唇,故意道:“圣上也曾这么说过我。”
小孩猛得抬头,神情讶然,他小心翼翼又压不住激动,“圣上也同我一般这么夸赞将军了吗?”
“圣上也夸了我英勇非常,”薛远意味深长地道,“让我不要懈怠,再登高峰。”
孩童听不出薛将军说了荤话,他只为自己和圣上说了一样的话而倍感雀跃,傻傻地笑了起来,随即板起了脸,又慢吞吞道:“薛将军,正是如此,你要勇登高峰。”
这孩子可真是敬佩喜欢极了顾元白。
薛远理所当然,顾元白那么好,一个小小的孩童崇敬他是自然的。这还不够,天下人都应该如此崇敬爱戴顾元白。
但顾元白只能是他的。
原本以为亲近一次便能暂且止住片刻的馋意和渴求,但事实却完全相反,薛远对顾元白越来越着迷,迷到一眼便能丢了魂。顾元白的手指勾勾,薛远便心跳如鼓擂。这哪里比以往好?分明比以往还要过分。
狼子野心被掩盖,薛远让开了路,让这些宗亲府的孩童进了凉亭。
*
五个孩童一进来,圣上放下手中的书,朝着他们微微一笑,“可受了冷?”
孩童们都憋红了脸,拘谨地摇了摇头。顾元白让他们上前来,几个人一一见过圣上,其中一个孩童叫了一声“皇叔”时,顾元白骤然一怔,“朕是不是在哪里瞧见过你?”
一本正经的孩子朝顾元白行了礼,耳朵尖却已经红了,“皇叔,侄儿曾在避暑行宫中见过您。”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35节
顾元白想起来了。
他被薛远扶着到了宛太妃的卧房门前时,那一堆的宗亲府的孩童之中,有一个人倍为惊喜地叫了一声,“皇叔来了!”
便是这个孩子。
顾元白想起了宛太妃,压下惆怅,笑意更温和了几分,他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你叫什么?”
孩童竭力想要做出平静模样,“皇叔,侄儿叫顾然。”
“顾然,”顾元白轻轻颔首,笑道,“好名字。”
第139章
顾元白要在宗亲中挑出一个孩子养在膝下,这个孩子的品行、年龄、面貌、八字,甚至是能否活得长久都要考虑得到。
顾元白审视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顺带去审视其背后的宗亲府。圣上从来不是好糊弄的人,若是打着贪婪恶心的想法,顾元白不介意再来一次血洗。
索性之前黑甲禁军威逼宗亲府的一幕还给皇室宗亲们残留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们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送了孩子来,再将孩子接走。
十日后,顾元白宣旨,招瑞王之孙顾然进宫暂居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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