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三山
他的眼眸有神,亮堂。
马车中沉静,只这一声长远,仿若亘古而来,绵延千百里不断。
顾元白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跳动得越发快了起来。
他知晓这代表着什么。唇角越发抿直,却透着不同寻常的红意。他克制着偏过了头,热气逐渐升高。
紧绷的脸侧,已经泛着潮色。
薛远紧张之下,只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解释,“并不需要真的谈婚论嫁。”
他伏身枕在顾元白的双膝上,垫着顾元白的双手,把一颗火热的真心奉上,“我不想同你传出些什么桃色流言,不想让旁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臆想于你。单是你现在这幅模样,我都不想让旁人看见。”
薛远突然庆幸了起来。庆幸顾元白是皇帝,而他奈何不了顾元白。否则以他这样的晦暗想法,会直接将顾元白圈在自己的地盘也说不定。甚至更过分的,他或许会从史书上抹去顾元白的名字,让后人都不能窥得顾元白一二。
多么可怕,他甚至想过薛府能不能关上顾元白一辈子。
但圣上注定会在史书上耗许多笔墨,既然如此,薛远只想要顾元白干干净净。不想让他被后世随意一个生人窥伺,被旁人轻佻地搭上艳色。
“……”顾元白嘴唇上的皮都黏在了一块儿,甜得腻人,“这就是你每次亲完我,就将我的发丝和衣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缘由?”
薛远闷闷地嗯了一声。
顾元白下颔紧,致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眼睛都觉到了脸上的热气,被熏得需要紧紧咬着牙。
脖颈修长,有些僵硬。
薛远若是在这时抬起头,便能看到满面红意的圣上。
“谈婚论嫁,”半晌,顾元白才启了唇舌,欲盖弥彰,“嗯,确实无法谈婚论嫁。”
顾元白。
人都嫖了,为什么嫖完后还会有这样极尽羞耻的感觉。
告白就告白吧。
说得这么真挚做什么?
顾元白竭力压下面上的不对劲,汗水泌出,染湿了鬓角的黑发,狼狈无法遮掩。
薛远还伏在膝上,一句接着一句,“不谈婚论嫁。但我同你之间已到了这个地步,我问过空性大师,圣上身子骨疲弱,无法孕育子嗣。我同圣上谁也不娶,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好?”
一辈子。
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顾元白突然问道:“若你父母以身逼迫你成家?”
薛远沉沉笑了起来,“他们不敢。”
顾元白想到了薛远的疯劲,薛远许久未曾在他面前犯浑,他都忘了这人骨子里的桀骜。他说不敢,薛老将军夫妻俩便当真奈何不了他。顾元白动了动腿,“起来,你压得我难受。”
薛远乖乖起身,抬眼瞧见圣上红润的脸,他担忧,上手一探,“热了?”
顾元白拍落他的手,含糊道:“无事。”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43节
薛远还不放心,顾元白舔了舔唇,舌尖一碰,唇肉也是烫的。
他皱皱眉,觉得自己也太过上头了,以手扇着风。薛远瞬息明白过来,抽掉腰间的金银玉扇,给顾元白送着凉风。
顾元白:“把窗户口打开。”
薛远一手将窗口打开,外头的侍卫长对他目光相触,含笑点了点头。
凉风从左右吹进,穿堂风爽利地带走那些旖旎。顾元白头脑逐渐冷静,他看着窗外的绿意,每一棵树繁茂苍苍,微风一动,所有的枝叶都开始晃动起来。
“我曾同你说过许多次,”顾元白喃喃,“提醒过了你要点到为止,既然你还要扑上来,那我就不再管你了。”
薛远从他身后覆上来,“圣上。”
“若是没有看见生的希望,我不会御驾亲征,”圣上笑了笑,“也不愿意耽误旁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话,那时真是让我困扰。”
薛远听不得他说这话,但还是忍着,听他说完。
“我暗中从未停止寻找过名医,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我来了,总得给我留一线生机,”顾元白道,“但我也是人,人都有失望的时候。我想活着,但天下如此之大,生机如此渺茫,若是我到死了还没找到活下去的机会,我甘心吗?”
“时光短暂,如白驹过隙,那些宝贵的时间,我不能拿来沉迷于情爱,”马车忽的颠了一下,顾元白后仰,投入了薛远的怀里,“我想活着,很想活着。用尽一切办法寻找活下去的可能,如今终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征战之后,胜利之下还是会有一些无根浮萍的空虚。”
薛远猛得抱紧了顾元白。
顾元白看着蓝天白云。
自言自语,“所以你得想办法,把我好好拽住。”
拽在这片土地上。
*
百官于皇城之外,恭迎圣上回京。
顾元白下了马车,太监高呼一声,便是百官叩拜,高呼三声“吾皇万岁”。
臣子们神情激动,眼中含着热泪,每一道的呼声和叩拜都用尽了力气。田福生跟着顾然上前,顾然双手合起俯身一拜,小小的个头未曾长高多少,字正腔圆道:“恭贺父皇凯旋!”
顾元白摸了摸他的脑袋,远眺皇城,突的一笑,提气道:“众卿平身。”
他一手牵着顾然,缓缓从百官之中走过。
百官恭敬地弯着身,老臣们颤颤巍巍,年轻的臣子激动高亢。这一条通畅的大道,直达皇帝的宫殿。
顾然仰头看着两旁的百官,又仰头看着顾元白。
父皇衣冠简单,步子缓缓,每一步都沉稳极了,江山河水,就在这一步步间踏出万里安宁。
顾然握紧了父皇的手。
他平静地眨了眨眼,也学着父皇的模样,直直看着前头,慢慢走着脚下的路。目不斜视,只看着前方。
他看起来会和父皇一样潇洒吗?
*
圣上回京之后,足足忙到了月底,京城沸腾的情绪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顾元白的日子恢复到了以往的节奏,往扶桑同游牧之地办学传教一事全权交由了政事堂和枢密院,他只需了解进度即可。
西夏各地方的整顿办学缓缓走上正轨,不少官员陆续调往了西夏任职。两浙的食盐大量投入了市场后,盐价降低,再加上国家大力打击私盐贩卖,户部尚书这些时日笑得见牙不见眼,金银财宝大批大批地往国库送去,顾元白每次去看国库款项,心情都会变得奇好。
日子便这样舒缓地走向了九月。
九月初的时候,顾元白带着顾然去看了和亲王妃的女儿,小郡主顾安儿。
在安姐儿满三月时,顾元白便给她赐了封号,多次对其表示喜爱。来自皇帝的庇护,让王妃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她如今面色红润了许多,每日逗着女儿玩,待到天气晴朗,便同女儿爬山上香,总是有诸多乐趣。
小郡主被养得极好,白白胖胖,手上的肉轻轻一按,便是一个小小肉坑。
顾然看着小妹妹见到父皇后乐得口水都流出来的样子,眉头一纠,暗暗拽上了父皇的衣襟。
顾元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虽然喜欢逗哭小孩,但也仅限于对男孩如此。对于香香软软的小姑娘,那才是怎么宠怎么来。顾元白轻柔地给小郡主擦干净了口水,又在怀中抱了好一会儿。
小郡主没见过顾元白几次,如此年纪应当也记不住人,但却对他欢喜极了,黏糊糊地在顾元白脸上留下一个个的口水印,说是亲,其实就是啃。
顾元白笑了几声,将小郡主递了回去。招过顾然来,揉了揉顾然的脑袋,“然哥儿,过来见见安妹妹。”
顾然看着在乳母怀中奋力朝着顾元白张口双手的小郡主,眉头一板,“安妹妹好。”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才从和亲王府出来。
今日晴空万里,顾元白想了想,低头问顾然,“想同父皇去爬山上香吗?”
顾然丧气的模样一扫而空,他倏地抬起头,眼中发亮,重重点了点头。
第147章
顾元白让人将红云牵来,准备骑马前去皇家寺庙。
红云步调慵懒,顾元白见到它便上前,“薛九遥,快来瞧瞧你的恩人。”
薛远走过来,“它回京的这些日子以来,喂马是臣喂的,洗马是臣洗的,够报恩的了。”
红云转过头,朝着薛远喷了一个响鼻。
顾元白替红云道:“报恩哪有这么简单。对了,另一头千里马呢?”
薛远一本正经道:“臣担心圣上还是骑不了马,便打算与圣上同乘一匹。另一匹没托田总管带来,只红云一个就够。”
红云早就习惯佩戴上了马具,顾元白秋狩时骑马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他轻瞥了薛远一眼,故意道:“红云不愿意带你。”
说完,便翻身上了马。
薛远无奈,左右看了一圈,从熟识的侍卫手中要来一匹良马。御马到圣上身边时,便见到顾然仰着头,跟顾元白道:“父皇,儿子不会骑马,您可以带着臣吗?”
薛远眼睛一眯,俯身拽住顾然的衣领,抱起他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笑眯眯道:“小殿下,臣来带您。”
顾然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多谢将军。”
一行人启程到半路,薛远突然神情一正,“圣上,你背后飞上了一个虫子。”
顾元白侧头,皱眉:“哪里,朕怎么没看到?”
顾然也睁着眼去看,乖乖道:“儿子也没有看到。”
“爬到马背上去了,”薛远勒紧缰绳,放慢驾到侍卫长身侧,手臂用力,转瞬将顾然换了个地方,“张大人,招呼好小殿下,我去瞧瞧圣上马背上的那只虫子。”
侍卫长连忙护住顾然,再抬头看去时,薛远已经朝着圣上奔了过去。
仗着身手好,胯下骏马还未靠近红云,薛远便起身一踩,翻身坐到了圣上背后。
顾元白心跳停了几拍,骤然沉了眉眼,“薛远,你在干什么。”
薛远继续信口开河:“圣上,臣过来给您抓虫。”
他随意在马背上摸了一把,佯装抓到了一个虫子,往路上一扔,“抓到了。”
顾元白神色仍然阴着,他的唇角凌厉地抿直,薛远眼皮乱跳,不妙,“圣上?”
圣上:“滚下去。”
薛远入鬓长眉皱起,沉默,倔强不动。
顾元白倏地扬起鞭子,“红云,走!”
千里马兴奋扬起蹄子,离弦之箭般破空而去。
未奔几下,薛远沉着脸抢走了缰绳,狠狠一勒,红云不满嘶吼,强行被他压制在身下:“圣上,您别拿自己身子胡闹。”
“你也知道不能拿自己身体胡闹,”顾元白眼中含霜,“你的马在动,我的马也在动。红云性子烈,跑得又快,你换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马蹄践踏而死,薛九遥,你是不是没活够?”
薛远张张嘴,说不出来话。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顾元白深吸一口气,“你或许认为是我小题大做。但……”
他的手颤抖起来。
“地龙翻身时,你护在我的身上,”他,“我叫你你不说话,血滴了我一脸。石头压在你背上,我几乎觉察不到你的呼吸深浅,我以为你快要死了——你怎么、你能不能护着点自己的命?”
薛远怔住,蓦然手足无措。
“别生气,”他慌乱握住顾元白的手,“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顾元白抽出手,疲惫,“算了。”
薛远不是他,永远不会知晓那时顾元白的感觉。
他健康,身上功夫好,又是个在生死之间搏命的将军,自然不会注意这些。
就像是对顾元白来说,即便知道要劳逸结合,也总是在忙碌。
没法说,但很是憋屈。
“不能算!”薛远猛地激动起来,“不能和我算了!”
卑微,“我错了,再也不会这样了,这次原谅我好不好?元白,白爷。”
顾元白抿抿唇,“先去成宝寺。”
薛远一僵,放缓了缰绳。
*
圣上是个冷静的人。
从成宝寺回来之后,他便和薛远说:“你平日里注意些便好,我不会在这些事上拘束你。”
薛远却想得多了。
一行人回到京城,薛远带着圣上往薛府而去,托付侍卫长道:“张大人,圣上今夜宿在臣的府中,宫中就交予你和田总管照顾了。”
侍卫长往圣上看去,圣上眉心微蹙,还是点了头。
薛远一路默不作声地带着圣上回了薛府,未曾惊动其他人。顾元白脊背挺直,始终与薛远的胸膛之间保留些缝隙。
马匹被拴在树上,顾元白下马后往前走去,薛远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窜过去猛得将他打横抱起。
“!”
顾元白脸色一白,下意识圈住薛远的脖子,“你做什么?”
薛远大步往卧房走去,“圣上,我们好好说一说话。”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第144节
顾元白回过神,绷着脸:“放朕下来。”
薛远当做没有听见,抬脚踹开房门,再重重关上。
房门猛得被震动了数下,薛大公子院落中的小厮跑过来,小心翼翼道:“大公子?”
大公子的声音压抑,“滚。”
小厮拔腿就跑,转瞬跑出了院子。
昏暗的房间里,薛远呼吸粗重,还是勉强柔声:“圣上,我认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元白无名火起,“朕跟你说过了,我没有气你,你随意怎样都可以。”
薛远低低骂了一句:“艹。”
顾元白被推在木门上,这姿势让他很不舒服,“薛远,放开朕。”
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圣上,”薛远心中的焦躁让他想要转上十几圈,撑在墙上的手指咯咯作响,满头冒汗,“您心里不高兴就说出来,我皮糙肉厚,你想要怎样罚我都可以,只要别同我沉着脸。”
他捧着顾元白的脸,求着亲了上去,“求求你了,圣上。”
顾元白躲着他的亲吻,薛远眼中一沉,手指握成了拳,重重砸在了墙上。
骨骼脆响声在顾元白耳边清清楚楚地响起,他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忽地叹了口气,微微张开了唇,露出条细小的唇缝来。
薛远晦暗暴戾的心思一沉,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圣上——”
顾元白身上,就没有薛远不喜欢的地方。
这双手,薛远曾有幸尝过每一寸皮肤,留下数个浅浅深深的牙印。漂亮,修长,这样好看的一双手,此时遮住了圣上的半张面孔,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好似升起了微微的粉意。
顾元白没有说话,淡色的唇却陡然含了花汁一般红了起来。
薛远心胸急速地跳动了起来,他怔怔地看着圣上捂着眼睛给他留下的幽香的唇缝,着迷似地上前,舌尖探出,从唇缝中缓缓深入。
顾元白睫毛微颤,手掌挡住了这敏感的颤抖。
薛远贴了上来。
圣上半分挣扎也无,静静地任薛远施为。薛远为圣上的这一举动而亢奋到无法言喻的地步,他亲吻顾元白的力道,愈来愈重。
顾元白的耳尖烫了。
“圣上,”薛远嗓音微沙,“太阳正要落山,正是放肆的好时间。”
圣上还未说话,薛远便自言自语道:“臣知道了,要干就干,不能说太多废话。”
话音未落,便骤然弯身,抱起顾元白便往床上跑去,满口胡言,“臣知道,臣这次会更慢一点。”
“……”顾元白,“你敢。”
*
薛府今日的晚膳用得晚了些。
派去叫薛远用膳的小厮被骂了回来,灰头土脸地道:“老爷,大公子只让人送过去了两份饭,不让我们进去,他也不过来。”
薛将军正要说随他去,突然眉头一竖,“两个人?”
“是,”小厮老实道,“大公子的院子里还栓了一匹浑身棕毛的汗血宝马。”
薛将军脑子一转,想到大儿子在两年前的万寿节时期,确实拿了几匹马同异国人换来了一匹汗血宝马。只是后来他再问薛远时,薛远却说送人了。
难不成来的这个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
薛将军猛得站起,气得饭都吃不下去,快步往薛远的院中赶去。还没推门,就已经爆喝出声:“薛远,你这个小兔崽——”
“薛卿?”屋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薛将军的一声怒骂戛然而止,他惊惧交加,“圣上?!”
竟然是圣上!
圣上什么时候来得薛府,他怎么毫不知情?
“臣竟不知圣上驾临,臣惶恐,”薛老将军忐忑,“臣有罪。”
圣上声音低低,透过门扉时更是低弱,许多字眼还未传到薛将军的耳朵里,就已消散在风中,“薛卿莫要惊慌,朕,”声音更低,很疲惫似的,“朕同薛远有些要事商议,便暂居薛府一夜。”
薛将军连忙行礼道:“是,臣这就去整理主卧,一会儿劳烦圣上移步。不知圣上可用膳不曾?臣这就去吩咐厨子,去重新做上一轮膳食。”
“不用,”圣上道,“随意些,薛卿,朕下榻的事……莫要让旁人知晓,你只管当做不知。”
薛将军神色一肃,连忙看看左右,“是,臣知晓了。”
过了一会儿,薛将军试探道:“那臣先行告退?”
圣上好像松了一口气,“退下吧。”
薛将军就要退下,忽的想起什么,气沉丹田地高吼一声,“薛远,好好伺候圣上!”
脚步声逐渐远去。
床上的人闷笑不止,“圣上,我老子让我好好伺候你。”
圣上闷哼一声,踹他。
薛远停不住笑,弯腰笑了许久,最后响亮地在圣上唇上亲了一口,大步下床去拿小厮送过来的食盒。
顾元白就着床头的烛灯伸出了手。
一片红印子。
薛远一一取出来饭食,将桌子拉到床边,瞧见圣上在看着手,他嘿笑两声,上前就握住,“头一次的时候太过激动,便咬得圣上全身都是牙印。这次克制了些,好歹放过了手和脖子。”
顾元白被他扶起身,皱眉,“疼。”
薛远朝着手吹着气,顾元白颇为无奈,“不是手疼。”
“那……”薛远咽了咽口水,试探道,“哪里疼,臣一一给您吹一吹?”
顾元白面不改色地回手,低头看着手臂,薛远说的好听,实则全身都被啃了一遍,他只是保留了一丝理智,放过了裸露在外的地方而已。
一次下来,天都已黑了。
疲惫,困。
哪里有什么克制,全是在骗人。
薛远一边盛着饭,一边喋喋不休,“圣上,我们俩约法三章可好?”
顾元白回过神,“约什么三章?”
“若是下次臣又惹您不开心了,或是又有了争端,”薛远,“嘴上留个缝,谁都能亲谁。”
顾元白张开嘴,吃下他喂的饭,似有若无地点了头。
乐得薛远放下了碗筷,又抱着他亲了好几下。
第148章
次日一早,顾元白低调的在薛远的房中传了早膳。薛老将军听闻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大不敬,一早就往薛远的院落走去,等在前头请求面圣。
片刻,小厮奉命把薛老将军带进院中。薛老将军未走几步,一眼便见到了府中仆人昨日所说的千里马。
骏马被束在树上,通体无一丝杂毛。这是一匹好马,但却不是薛远曾经买来的那匹马,薛远买的那匹马四只蹄子上具有一圈深色的毛发,犹如黑色的圈绳一般醒目,英姿飒爽至极。薛老将军多看了这匹马两眼,走到了房门前。
房门咯吱一声,饭香味随之而来。顾元白正坐在桌后,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薛卿,坐。”
薛老将军恭敬上前坐下,薛远为老父亲递上碗筷。薛老将军一看他就心烦手痒,但在圣上面前,只板下了脸。
薛远轻飘飘地看了他老子一眼,便全神贯注地放在了圣上的身上,手悄悄从后头撑住圣上的腰间,给圣上坐直的力气。
顾元白稍微轻松了些。
早膳应当吃得清淡一些,但圣上所用的饭菜也太过清淡了。薛老将军尝了两口,实在是吃不下去,担忧道:“府中奴仆当真懈怠,圣上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顾元白吃了一口没滋没味的清汤,笑了笑,“薛卿,偶然尝一尝清粥小菜也不错。不说这个,今早正巧你过来了,那就同朕走一走,朕有些事需交予你做。”
薛老将军立即道:“臣领旨。”
*
饭后,薛远小心扶起圣上,往外头走去。
府外已经备好薛府的马车,薛远上去看了看,皱眉跳下来往府中跑去,“圣上等等臣。”
不过片刻,他便抱来了三床棉花被子,忙里忙外地铺在马车之中。
顾元白面不改色地站在马车旁,身姿笔挺,实则腰间酸软无力,小腿都有些站不直。
薛远不在身边,没有人敢上前靠近威严无比的圣上。整齐衣袍之下,这些无力都被遮掩得牢牢实实。
薛将军站在一旁疑惑地喃喃自语,“哪里用得着三床被子?”
顾元白心头漫上尴尬,还好未过一会儿,薛远便铺好了被子,下车握住了圣上的手:“圣上,臣扶您上车。”
他小心翼翼,步子缓慢,时不时问一句:“臣走得快不快?您先看看舒不舒适。圣上渴不渴?脚累不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