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四默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如何发问了。
穆如归会错意,将夏朝生搂在怀里,娓娓道来:“他日,我曾射中白虎的另一只眼睛,所以在猎场,它回来,只为报昔日之仇。”
穆如归言罢,惊觉他抖得愈发厉害,蹙眉喊人:“红五!”
“王爷,属下在。”红五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去宫中请太医。”
“不用!”夏朝生猛地提高嗓音,用汗津津的手扯出了穆如归的衣袖,“九叔,我……我没事。”
穆如归见他面色苍白,透着一丝病态的红晕,哪里肯听他的话,直言,让红五快去快回。
夏朝生见阻拦不及,也不拦了,索性拽着穆如归的衣袖,又哭又笑。
“九叔。”他笑前世的自己愚蠢,也哭前世的自己可悲,“那年……是你救了我?”
穆如归常年不在上京城,并不知道,那一箭的功德已经被穆如期尽数揽去。
他不过是随手一箭,哪怕即将被猛虎所伤的,不是夏朝生,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遂,思忖片刻,才想起来,夏朝生说的“救”是哪一回:“白虎记仇,相隔多年,在猎场见我,愤怒如初。”
这话算是承认了。
夏朝生眼里霎时滚下两行泪。
是啊,穆如期连军功都要抢,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九叔。”他扑到穆如归怀里,哽咽道,“你为何不说?”
穆如归当夏朝生还沉浸在可怖的梦里,无奈道:“不过是一箭……不足挂齿。”
他浑身一震。
怎么能说是不足挂齿呢?
那是他和穆如归兜兜转转,终究错过的一辈子。
后半宿,红五将太医从宫中请了出来。
梁王刚回到上京,正是重视穆如归的时候,半夜惊闻九王妃病重,还以为夏朝生命不久矣,连贴身的内侍监都派了过来。
如此大张旗鼓的一通闹,天未亮,上京城里又开始传,镇国侯府的小侯爷活不过这个冬天。
紧接着,联想到近日来的传闻,以及太子洋洋洒洒的罪己诏书,大家纷纷感慨:“如今看来,陛下的赐婚也不无道理。”
“是啊,太子殿下……哼,还不如那瘸了腿的九王爷呢!”
“对,九王爷虽然瘸了腿,却断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嘘,这话你也敢乱说?”
“秦通达都被凌迟处死了,有什么说不得?”
…………
坊间流言与夏朝生无关。
他半夜骤然得知真相,缓过神后,当真发起热,蜷缩在榻上,昏昏沉沉地听九叔与太医说话。
说的尽是些生涩难懂的药名,许是在谈病情。
他自知寿数不过五载,悲伤之余,又很快冷静下来。
前世未得真相,苦苦盘桓在穆如归身边三十年,今生……已经是赚了。
他向来看得开,想通后,安然陷入了沉睡。
夏朝生一睡,便是三天,再醒时,仿佛又回到了重生之初,鼻翼间萦绕着浓浓的药香。
“夏花。”他勉强坐起身,扶额轻咳。
“小侯爷,您醒了?”进屋的,却是秋蝉,“夏花在为老爷和夫人打点进宫的朝服呢。”
秋蝉手里端着药,不用夏朝生开口问,就将所知消息一应说了出来。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_204
原来,梁王匆匆躲去骊山时,连历年在宫内举办的年宴都省了,如今四海安定,年宴便又提上了日程。
“虽说年节已经快过了,但谁不知道,陛下举办年宴,是为了嘉奖王府和咱们镇国侯府呢?”
“数你机灵。”夏朝生喝了药,难得觉得神清气爽。
这一病,仿佛把他心头的郁结全病没了,身上轻松不少。
“小侯爷醒得及时,年宴就是今晚呢。”秋蝉笑眯眯地感慨,“今早,夫人还说,若你今日不醒,来日知道错过年宴,怕是一整年都不消停。”
夏朝生失笑摇头:“王爷呢?”
“王爷在侯府逗留了两日,府中政务堆积如山,不得不回去了。”秋蝉边说,边抿唇笑,“不过小侯爷不必担心,红五就在院子里候着,奴婢和他说一嘴,王爷准会赶回侯府的。”
夏朝生面颊微红,却没有反驳秋蝉的话。
穆如归的心思,他都知晓。
果不其然,小半个时辰过后,穆如归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穆如归在侯府逗留了两日,连太医都回宫了,还不肯离去。
最后,是镇国侯亲自出面,才将他“请”走。
穆如归记得自己离去时,夏朝生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虚弱得连呼吸都很微弱,所以当他再次推开卧房的门,瞧见夏朝生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时,悬起的心重重坠落,眼前更是闪过细碎的光。
穆如归疾步冲过去,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微凉的风顺着门缝钻进来,秋蝉极有眼力见地合上了门,悄悄拽走了红五。
夏朝生眨了眨眼,主动环住穆如归的腰:“九叔。”
“嗯。”穆如归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叹了口气:“我的身子并无大碍。”
他想,许是骤一接触真相,神承受不住,演变成了骇人的急症。
如今郁气散尽,病也就顺势好了。
穆如归松开了箍在夏朝生腰间的手,仔细打量他的面色。
确实是好多了,还透着点大病初愈的红。
“宫中年宴,可想去?”
“想去。”夏朝生点头,虚虚地勾着穆如归的手指,“陛下还请了哪些人?”
穆如归知道,他想了解朝中局势,便拉着他坐在榻前,耐心道:“除了太子,其余人等,都和往年没有分别。”
夏朝生若有所思地挑眉。
年节里,他不想见到穆如期。
想到那张脸,他就倒胃口。
*
夜深霜重,东宫中传来几声瓷器破裂的声响。
穆如期将案前一应器物全摔在地上:“秦通达怎么会通敌叛国?!”
跪在地上的宫人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
穆如期只觉得荒谬。
他认错时,当秦通达犯了什么无痛不痒的小罪,压根没将事情往“通敌叛国”上想,直到秦皇后脱簪请罪,秦通达被凌迟处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这不是一个东宫太子该沾染上的罪责。
——啪!
穆如期又将一套青瓷茶具砸在地上。“父皇连年宴都不许我参加。”他扶着桌案,气喘如牛,“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吗?!”
最让穆如期恐惧的,是秦皇后自请出宫。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_205
他在宫中失去了最有利的支持。
就因为没将夏朝生娶进东宫,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夏朝生,夏朝生。
穆如期双目猩红,阴恻恻地打量着面前跪着的宫人,最后目光定格在随侍的小太监身上。
“你,过来。”
穆如期的声音无异于催命符,小太监吓得跪倒在地:“殿下,饶命啊!”
“谁要你的命?”穆如期不屑地嗤笑,扫了一眼其余宫人,“都给孤滚!”
小太监哆嗦得更厉害了。
他匍匐在地,涕泗横流:“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穆如期不耐烦地走过去,一脚将小太监踹翻在地:“孤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
面如土色的小太监刚松一口气,就因为穆如期接下来的话,彻底瘫软在地。
太子殿下要他去给镇国侯府的小侯爷,也就是如今的九王妃下药。
小太监颤抖着接过穆如期递来的药瓶,想到那个被□□后,痴痴傻傻的侍女,手一抖,差点失手将药瓶砸碎。
“今日年宴,是个好机会。”穆如期眯起眼睛,鞋尖抵着小太监的肩,将他死死踩在地上,“好好把握机会,是死还是活……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小太监不想死,哭着将药瓶进了怀中。
穆如期满意地回脚:“孤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想到夏朝生,神情不复先前的狠厉,眼神里流淌着怪异的温柔。
“殿下,若是……若是王妃不愿来……”
小太监剩下的话被惨叫淹没。
穆如期一脚叫他踹到了门外,气急败坏地咆哮:“怎么可能?!”
“他为了我,金銮殿跪得,易子药吃得……怎么会不愿来东宫?!”
小太监的话触及了穆如期心中最隐秘的担忧。
今生与前世天差地别,唯有朝生的喜欢,不能变。
穆如期冷眼瞧着小太监,见他吐出一口血,勾起了唇角:“你若不去,有的是人代替你去。”
“殿下,我去……”小太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麻木地喃喃,“我去。”
他不想死啊。
只有去这一条路。
太子虽被幽禁,但金吾卫不会拦一个太监。
小太监在宫城前,遇到了在御前伺候的寻芳姑姑。
“跟我来。”寻芳早已等候在此,见到小太监面上的红肿伤痕,不着痕迹地蹙眉,“怎么搞的?”
脸上带伤,很难安排在年宴上伺候。
小太监知道寻芳是秦皇后身边的旧人,不敢直言脸上的伤是太子弄出来的,嗫嚅道:“是奴才不小心。”
“糊涂东西。”寻芳哪里猜不到伤痕的来源?
只是她猜到了,也不觉得太子有错,反而冷嘲热讽道:“惹主子生气,也算是你的本事。”
小太监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地应是。
“东西拿来了吗?”
“回姑姑的话,拿来了。”他将怀里的药瓶取出,递与寻芳,“此药药性极强,只要一滴,就能让人失去神志,请姑姑小心着用。”
“还用你提醒?”寻芳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颗金瓜子,“行了,你脸上有伤,还是走吧,回去和太子殿下复命即可。”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重生成帝王掌中娇_206
小太监下金瓜子,提心吊胆地走了。
月色昏沉,皇城中的热闹逐渐远去。
他走在寂静无人的宫道上,只觉得周身寒气肆意,摇晃的树影都像是索命的亡魂。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小太监头一次亲手害人,胆战心惊之下,快步奔跑起来。
风里似乎传来了另一种声音。
小太监吓得肝胆俱裂,眼见不远处就是宫门,眼里迸发出一丝希冀的光。
可那丝光很快黯淡下来。
银芒闪过,小太监僵硬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须臾,几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身边,先将金瓜子从他怀里取出,然后趁着夜色,将他拖至一口枯井,毫不犹豫地抛下。
——噗通。
闷响过后,皇城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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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55(二合一)
申时三刻,天上飘下些许的小雪。
镇国侯府中一片兵荒马乱。
穿着朝服的夏荣山,背着双手站在夫人的卧房前,焦急地催促:“夫人,快些吧,误了时辰可不好。”
他说完,又让夫人屋里的侍女去催:“怎么弄到现在都没好?”
侍女连忙推门进屋,裴夫人却还是没有出来。
夏荣山竖起耳朵细听,只闻裴夫人问侍女:“哪只簪子好看?”
登时气了个倒栽葱。
夏荣山无语地转身,正见到不远处,夏花打着灯笼而来。
微红的火光里,夏朝生搀着穆如归的手臂,有说有笑。
二人站在一起,遥遥看起来,竟真有几分登对的意思。
太子出了事,夏荣山对九王爷这个儿婿,越看越满意,也不冷嘲热讽了,等他们走来,先问:“都准备妥帖了?”
夏朝生揣着手,躬身行礼:“爹,都准备好了。”
“就你娘最慢。”夏荣山见他身上裹着自己给的那条鹤氅,满意地回视线,“你也去催催,虽说陛下不会怪罪,但迟得太过,不合礼数。”
夏朝生应了声“是”,还没走到门前,裴夫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不过是选了只簪子,你爹就嫌烦。”裴夫人穿着一品诰命的礼服,没好气地挽起夏朝生的手,“走,陪娘坐一辆马车。”
夏朝生犹豫一瞬,妥协了。
太子势弱,他不能让梁王将怀疑的目光放在穆如归身上,倒不如与母亲同乘,虽会落人口实,却着实不会引起陛下的注意。
再说……九叔肯定不会怪罪。
夏朝生的心思转来转去,眨眼间,已经走到府外。
他将裴夫人搀上马车,自己也拎着衣袍钻了进去。
“生儿,来娘这儿。”裴夫人一落座,就拉住了他的手,“让娘瞧瞧……气色是好了许多,这回的药,像是有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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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的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夏朝生笑吟吟地将手炉递过去,“您瞧,我有好好照顾自己。”
“一个手炉算什么?”裴夫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见侍女并未跟进来,连忙压低了声音,“娘是怕王爷……”
夏朝生茫然地反问:“九叔怎么了?”
“你嫁进王府,他……有没有为难你?”裴夫人有些难以启齿。
她从未想过儿子会吃下易子药,更别说嫁人了。如今心中担忧,叮嘱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夏朝生眨了眨眼,花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裴夫人话里的意思。
“娘……”他红着脸移开视线,去看车窗外的灯火,“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裴夫人急得抓着夏朝生的手晃动了几下:“娘是担心你的身子!……前几日太医来时,娘就想向他讨教讨教,可惜他是宫中当值的太医,不能在侯府久留,娘没找到机会,才没问。”
“娘实在是担心你。”裴夫人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你也知道,九王爷的名声……娘不是在乎流言蜚语的人,可你是娘肚子里蹦出来的,娘怎么可能不担心?”
夏朝生面上的红潮缓缓褪去,鼻子发酸。
侯府的人都希望他好,前世的他怎么那么傻呢?
夏朝生打起神,斟酌道:“成婚时,王爷与我说过,我的身子实在不适合……所以娘不用担心。”
裴夫人其实看夏朝生的模样,就知道穆如归没有为难他,但得了他的亲口回答,心里才算彻底安稳,当即按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如此甚好……对了,你日后,不要在王爷面前提起太子殿下。”
裴夫人的顾虑是有道理是有道理的。
夏朝生为了嫁入东宫,在金銮殿前跪去半条命的事,并未过去多久,如今太子身败名裂,不论是从什么角度看,他都不能牵扯进去。
夏朝生巴不得赶快结束这个话题,连忙保证:“娘,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当初,我既然不愿意嫁进东宫,就是察觉出太子并非良人的缘故。如今他强撸狄女,害人害命,还牵扯上了通敌叛国的罪责……于家于国,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在王爷面前说他的好话?”
“正是这么个理儿。”
“还请娘放宽心。”
裴夫人的确放心了。
她倚在软垫上,掀起车帘,望着灯火葳蕤的上京城,幽幽长叹:“你说,咱们大梁这么好的江山,怎么能让给狄人糟蹋呢?……太子殿下,真是糊涂。”
夏朝生抿唇不语。
穆如期糊涂吗?
不,他清醒得很。夏朝生冷笑着勾起唇角。
穆如期比谁都冷静,或者说,冷漠。
他只在乎那个至尊之位,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就像前世,穆如期坐稳皇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镇国侯府满门,以绝后患。
今生,若是狄人许诺他,保他登上皇位,说不准,他真的会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情来。
“娘有的时候想想,都后怕。”裴夫人回了视线,拍了拍夏朝生的肩膀,“若你真的嫁入东宫,现在该如何自处?”
“前些时日,我也与你爹说过……你爹说,若是你真的嫁进去了,现在就算是抢,也要将你从那火坑中抢出来。”
夏朝生兀地攥紧了衣袖,一声“娘”断在喉咙深处,被马车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小侯爷,到了。”夏花低声提醒,“您该和王爷一起入宫。”
夏朝生嫁入王府,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进宫,也要以九王妃的身份进宫。
“母亲,孩儿告退。”夏朝生压下满心的苦涩,拾好情绪,拎着衣摆与裴夫人告别,然后转身掀开车帘。
穆如归已经候在车边,见他出现,便淡去肩头落下的碎雪,向他伸出了手。
没有人提醒夏朝生,这样不合规矩。
他也不去想规矩,只是将手递了过去。
“可是觉得冷?”
夏朝生摇头笑道:“母亲的马车里怎么会冷呢?暖炉烧得比侯府还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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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归也就不再多言,将他的手牢牢攥在掌心里,走向了巍峨的宫墙。
拎着红色灯笼的太监们早早候在了皇城前。
各府的马车也陆陆续续地赶到。
“王爷,王妃。”长忠拎着灯笼向他们行礼,“陛下知道二位来,特命奴才在此等候呢。”
梁王有意施恩,连身边的内侍监都派了出来,给足了王府的面子。
穆如归不置可否,淡淡道:“多谢皇兄厚爱。”
长忠像是察觉不到穆如归态度冷淡,笑眯眯地引路。
前几次进宫,宫城门前没有这么多内侍,夏朝生尚未觉察出异样。
如今,他却发现,无论宫女还是太监,都离他们远远儿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穆如归一眼,被攥住的手指动了动。
“嗯?”穆如归似有所感,脚步微顿,询问似的看过来。
夏朝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等穆如归有所反应,忽然喊起疼:“王爷,你……你松手……”
穆如归:“……”
穆如归松手的同时,瞥见他眸子里潜藏的笑意,登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互动旁人瞧不见,那些本就离他们好几步远的太监宫女,全部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连参加年宴的达官贵人,都神情怪异地加快了脚步。
九王爷真是吓人,那镇国侯府病恹恹的小侯爷,怕是真的命不久矣了吧?
走在宫道上的的夏荣山,闻声停下脚步:“刚刚是不是生儿的声音?”
裴夫人端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架子,没好气地奚落:“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那声音一听,就是起了坏心思,你别管。”
夏荣山将信将疑地跟上去:“夫人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裴夫人扯着镇国侯的衣袖,低声催促,“时辰不早了,快些走吧。”
要说了解,裴夫人当真了解自己的儿子。
那厢夏朝生喊完,憋着笑,重新拉住穆如归的手。
走在他们身边的长忠像是短暂地聋了,连头都没有回,只在快要到金銮殿前时,状似无意道:“王爷,今日年宴,太子殿下并不在受邀之列,您可以轻松些。”
穆如归的眼睛微微一眯,在夏朝生好奇的视线投来时,敛去眼底的锋芒:“今日在宴席上,不准喝酒。”
他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犹豫道:“一杯也不行吗?”
穆如归斩钉截铁道:“不行。”
又见夏朝生面露不满,缓声解释:“太医曾经嘱咐过,你的身子不宜饮酒。”
他这才作罢。
长长的宫道绵延向富丽堂皇的宫城。
夏朝生走着走着,心情不由沉重起来。
前世,他走过这条路,穆如归也走过这条路。
他走向了永无尽头的暗夜,而穆如归则将夜色彻底撕碎。
而今,他再次踏上这条路,前途未卜。
“有我在。”穆如归察觉到夏朝生的迟疑,笨拙地安慰,“他们不敢笑话你。”
穆如归以为,他在担心遇上昔日在太学的同窗。
能进入太学的,非富即贵。夏朝生又是太子伴读,自然耀眼。
曾经,他是太学中最引人注目的学生,而今……却已是体弱多病的王妃,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感到难堪,也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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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担心这个。”夏朝生回过神,微微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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