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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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因为一些专业知识的不足,江轶的企划案就止步于此。不过江似霰的建议她倒是听进去了,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学习一番。
一些商业上的知识江似霰可以教她,领着她看书,还能拿着案例给她讲解,可是养殖上的知识,江轶只能去学校里学习。
索性江轶要从事这一行的话,也不需要学历证明。江似霰就找了点关系,把江轶塞进了云城的农业大学,让她当个旁听生。
江轶也不指望自己要学得多深,只要自己能上手自学,不被忽悠,顺便再挖两个高材生来帮忙就好了。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号,也就是许孟做手术的日子。
因为骨髓适配性很高,再加上许孟乐观养病的心态,医生估算出来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这一天,江似霰要开会,江轶自己去了医院,陪着余瑜一起等候许孟的手术结束。
在许孟被推入手术室之前,她躺在担架上,拉着余瑜的手不肯放开。
余瑜知道她害怕,拉着她的手轻声哄她:“医生说打了麻醉之后就不会痛了,你别怕,就当是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许孟摇摇头,脸色苍白地看向余瑜。她紧紧地握住余瑜的手,和她说:“我不怕,我就是担心自己睁开眼,再也看不到余瑜姐。”
“余瑜姐,如果我这次还是不好的话,就不要再给我……”
余瑜握紧了她的手,唇瓣微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江轶打断了许孟的话,她有些严厉地说:“小孩子家家的,别说这些傻话。”
江轶伸手,在许孟头上揉了一把:“进去就是睡一觉的事情,睡醒就好了。你要相信现代科学,别自己瞎想,还吓嫂子知道了吗?”
许孟点点头,转眸看向了一旁的余瑜,她拉着余瑜,神情十分敬重:“如果这一次我好了,余瑜姐,你以后就交给我照顾吧。”
余瑜的眼眶发红,她握着许孟的手,哽咽着说:“傻孩子……”
“我不用你照顾,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了吗?”
余瑜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和她说:“你不用害怕,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
许孟点点头,余瑜又重重地握了她一下,这才松开她的手,目送着她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很快就关闭,信号灯切换成了手术后,余瑜站在手术门口,握着自己的手,满脸焦急的等待。
等待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是十分难耐的。这一点,江轶的体会尤为明显。
她坐在等候椅上,仰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忽然想到第一次目送着妈妈住进icu的感觉。
她知道妈妈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医生早已无力回天,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但她还是期望着,这一天,这不知何时到来的一天,能够迟一点来。
忐忑不安,希冀惆怅,大概每一个等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几乎都是这种心情。
江轶坐在椅子上,握住了自己的手,忍耐着自己的忐忑不安,仰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焦急得来回走动的余瑜,喊了她一句:“嫂子,小孟的手术时间很长,你还是先坐下来等吧。”
余瑜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点点头。江轶见状,无奈地又喊了她一句:“嫂子……”
余瑜这回听到她的话,扭头看向她。江轶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和她说:“过来坐吧。”
余瑜点点头,这才走过去,坐到了江轶身边。只是她还是心不在焉,目光仍旧看向手术室方向。
江轶也有些不太好受,但她更担心余瑜的状态。两个人在这种高压之下,其实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江轶主动开了口,扭头看着余瑜说:“嫂子很担心小孟吗?”
余瑜无措地握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江轶看着她这幅神思不属的模样,轻声劝慰:“我也很担心她,但是你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主刀的医生是业内权威,小孟平常也在养身体,能够抗过移植反应的。”
“她会好起来的,你不用那么担忧,先放平心态。”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余瑜却也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仍旧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口,丝毫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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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轶看着她这个样子,其实有点感同身受。毕竟那时,她等着妈妈出来也是这个样子。
江轶曾在许姐嘴里听过她和余瑜的事情,余瑜和许姐是邻居,两人一起长大,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余瑜成绩从小很好,是优等生,和从小调皮捣蛋的许姐不一样,因此余瑜就成了许姐父母教训她的时候,嘴里常提起的那个隔壁家的小孩。
许姐就很不服气,三不五时地就会欺负余瑜,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用许姐的话来说就是:“谁小时候会喜欢被家里妈妈天天夸的小孩啊,这不得给踏点颜色瞧瞧嘛。”
话是这么说,可有人说余瑜假正经,许姐又会不服气地去揍人。
用她的观念就是,余瑜是我的人,也就只能我欺负。
可能就是这么欺负着欺负着,感情就变质了。尤其是余瑜分化为omega之后,她天天期盼自己能分化成为一个alpha。
结果还真的让她愿望成真,十六岁生日那天,直接分化为了alpha。
高三的时候,余瑜的父母去世,余瑜的奶奶因为余瑜是个omega,就把赔偿的保险金全拿了,补贴她的alpha姑姑去了。
不仅如此,为了让她那个不成器的姑姑能结婚,奶奶那边还准备让品学兼优的余瑜嫁人。
许姐知道后,那些钢管就去救人。从一群傻逼亲戚手里捞出余瑜后,许姐一声不吭地扯着余瑜就往自己走。
江轶至今还记得许姐那个眉飞色舞的神情,她就站在江轶的床铺旁,一脸骄傲地说:“我也没跟她废话,我就带着人往我家里走。”
“回家就和我爸妈说,她就是我以后的媳妇,你们要是养着她,供她上学,我以后就好好听话,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上铺的老班长听到这里,双眼放光,半个身子从床上探出来,看着许姐兴致冲冲地问:“后来呢后来呢?你爸妈真同意啦?”
“嗨,可不是!我家给了她家礼钱,她就来我家住着了。”
“我爸妈瞅着我没什么出息,就把我送来当兵了。这一当就是那么多年,磨到她大学毕业……”
“我寻思她也不太喜欢我,也就没说过结婚的事情,结果她毕业之后就来找我了……”
“后来嘛……嘿嘿……你们都知道的……”
她少年时喜欢的那个人,最后还是嫁给了她。幸福美满,让人不禁期待她们能白头到老。
那时候许姐说完,整个宿舍都是阴阳怪气的起哄声。alpha们有时候是一群很幼稚的生物,总是在某些暧昧的地方起哄。
明明大家都在高兴,可是江轶却呆呆地看着那个眉飞色舞的姐姐,眼里沁出了泪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那滴泪落下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许姐是最先发现这个情况的人,见状哇了一声,连忙说:“小轶你不是吧,我这种甜蜜故事都能听哭?”
舍友七嘴八舌地插话:“什么,小轶又哭了。”
“哎呦,可不是江宝玉,听点风花雪月都哭成这样,可了不得。”
这群人平常没事做,基本上都在调侃江轶。江轶觉得有些尴尬,抬手擦擦自己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羡慕嘛……我高中的时候,可没人这么喜欢我。”
也没有人,会等着她退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退伍之后,要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战友们一窝蜂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不是吧,你这个样子长得挺招人的怎么就没人看上了。”
“胡说,上次那个omega,很有钱那个,不是还说要养你,我才不信你上学时没人喜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许姐的少年故事抛在脑后。
那时候,江轶还不知道自己落的那滴泪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是她潜意识里想到了江似霰。想到了那个,在草丛里孤零零等着她的人。
如果江似霰知道她在哪里,说不定也会千里追寻,直接找过来了吧。
许姐和余瑜,从某方面来说,和她与江似霰何其相似。
只是许姐最终没等到退伍,那颗穿透她后颈的子弹终结了她的一生。
江轶仍旧记得,将荣誉证书和许姐的骨灰送到许家时,许姐还在世的母亲直接晕厥过去。
江轶抱着骨灰盒跪在了地上,脱下了军帽和身上的军装,陈述了事情的原委,并且请求余瑜责骂她。
余瑜只是抱着骨灰盒,双眼通红地俯视着她,轻轻说:“你走吧,我不能去怪一个她用生命救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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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温柔,甚至有些虚弱。可是江轶抬头去看她时,却在那双蒙着水雾的眼中,看到了彻骨的恨意。
余瑜是恨她的,从许姐替她挡住那颗子弹开始,这恨意就无法消解。
哪怕后来江轶做了那么多,余瑜也只是为了许孟下她的钱而已。
是她造成了许家这样的情况,如果许姐没有替她挡那颗子弹,许家的事怎么会需要她插手呢。
江轶叹口气,和余瑜一起看向了手术室,沉默的等待着。
她只期待,许孟的手术能成功,这样就好了。
她和余瑜枯燥地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绿灯亮起,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的余瑜终于有了动作。
她慌忙起身,走向了手术室,迎接着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摘下了面罩,露出了笑容:“小孩身体很好,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预后了。”
跟着余瑜来到门口的江轶,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她想,谢天谢地,老天还是眷顾她们的。
余瑜紧张的神色也终于瓦解,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眼角含泪,不断地和医生道谢。
医生连忙摆手,说自己是应该的。
和医生道完谢之后,余瑜转身,双眼通红地看向江轶,客套又疏离地说:“小轶,谢谢你。”
江轶连忙摆手:“不用谢我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余瑜抬头,看着江轶绽放了一个笑容:“我知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可是江轶,小孟这次好起来,你也放下吧。”
“你欠她一条命,现在已经还清了。以后,也不要再这么做了。”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小孟,你不要担心。你不要再出钱了,好好攒着,准备结婚吧。”
江轶闻言,一脸苦笑:“可是嫂子,你知道的,我还不清。”
余瑜笑了一下,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可是你总得把日子继续下去,不是吗?”
江轶沉默了一下,说:“那嫂子呢?嫂子还恨我对吗?”
余瑜没有回答她,转身看向手术室,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小孟吧。”
江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叹息了一声。
余瑜还是恨她的,她的恨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一样很浓烈。毕竟死的那个人,是她的爱人啊。
这怎么能不恨呢。
第89章
许孟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麻醉的缘故,一时半会还不能醒来。
余瑜觉得手术已经做完了,许孟也暂时没有危险,再加上她并不是很适应和江轶在同一个空间,就催着江轶回去。
江轶也知道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她也明白余瑜很讨厌她。毕竟平常如果不是有事的话,她们也很少联系。
作为一个相对识趣的人,江轶在确认许孟情况良好之后,开车去了江似霰的公司。
她将车子停在江似霰楼下等了一会,掐着点等江似霰开完会,拿出手机给江似霰打了个电话。
江似霰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一道清清冷冷地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喂?江轶?妹妹的手术做完了吗?”
江轶靠在车子旁边,握着手机回话,伸出脚尖踢了踢地面,哑着声音说:“嗯,做完了,手术很顺利。”
江似霰很开心地回答:“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完会了,一会开车过去找你吧。”
江轶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和江似霰轻轻说:“不用,我已经开车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就能找到我。”
江似霰有些惊喜:“你开车过来啦?那你等等,我一会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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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似霰的动作很快,江轶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江似霰踩着高跟鞋朝她噔噔噔地快步走来。
江轶见到她,立马直起身体,朝她张开了手臂。
江似霰见状,朝她奔过去,扑到她怀里,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
江轶搂着她的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江似霰仰头看着她,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会想到来公司找我?不是说我去医院找你就好了吗?”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说:“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她顿了顿,又和江似霰说:“而且小孟现在还没醒,你过去也不能和她说话,还不如和我回家。”
江轶松开怀抱,顺势牵住了她,领着她进了副驾驶座,笑眯眯地和她说:“好了,今天小孟手术这么顺利,多亏了你啊老板。”
“多谢你找来的专家,让小孟的新生多了一层保障。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说是请吃饭,可在江似霰听来却像是在邀请她约会。说起来,她和江轶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江轶主动约她的次数实在是不算多。此刻听到江轶这么说,江似霰十分高兴。
她仰头对江轶笑了一下:“好啊,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
江轶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顺手带上了车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轶说着,坐上了驾驶座,朝着她们现在住的家驶去。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江似霰还有些疑惑:“我们家附近难道开了家好吃的餐厅吗?”
江轶打着方向盘,一边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笑眯眯地和江似霰说:“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能请你吃什么大餐吗?”
江似霰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说:“不是大餐,那是什么好吃的小吃吗?”
此时的大小姐还不明白普通人家说的请吃饭是怎么回事,等江轶带着她去超市生鲜区搜刮一通,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江似霰这才明白江轶要自己做饭。
江似霰很开心:“江轶,原来你是要做大餐给我吃啊!”
江轶笑笑,和江似霰说:“那不然呢,我们普通人说请吃饭,关系好一点的都是回家吃的。更不要说,你是我女朋友了。”
江轶说完,又挨近江似霰,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说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太抠门吧。”
江似霰噗嗤一笑,捂唇摇摇头,说:“怎么会,你愿意给我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被她感染得快乐了几分。
她把眼底的涩意强压回去,抬手揉揉江似霰的头。笑了一下:“那你乖乖在客厅等着,我去给你做饭了。”
“好。”
江轶拎着食材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
她的做法技能一半是跟着奶奶学的,一半是跟着部队里的战友学的。江似霰肠胃不是很好,所以她今天做的都很清淡。
像是什么玉米排骨糖,什么金针菇西红柿豆腐汤等……还有一道洋葱炒肉。
好不容易把汤放进去煲好之后,江轶就开始切洋葱。结果切着切着,眼睛被辣的哗啦啦的流,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
她抬手去擦自己的泪,结果被刺激得眼睛一痛,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视线一片模糊,手底下的洋葱看起来模模糊糊的,江轶心想只有那么一点,索性一鼓作气,一刀切了下去。
食指忽然一痛,江轶发出了一声痛呼:“嗷!”
模糊的视线里,她隐约看到自己的手指渗出了一大片鲜血。她连忙放下菜刀,拧开料理台的水龙头,把自己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重新。
外面客厅的江似霰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她看到江轶站在料理台旁开着水龙头冲刷着手指,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江轶仰头,露出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江似霰心脏骤然抽紧,几步来到江轶面前,捧着她的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江轶心里难受,冲着手指抽抽嗒嗒了一下,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洋葱……洋葱辣的。”
江似霰偏头,看到案板上的那一堆洋葱,稍稍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她看到江轶说着水流冒血的手指,顿时紧张起来:“江轶你流血了……好多血……等等……我去打个120……”
江轶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抬手擦了擦眼泪,一把抱住了江似霰:“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江似霰趴在江轶肩头,紧张地揪着她的衣服,有些无措地咬住唇瓣:“可是江轶……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江轶抱着她,轻轻说:“我没事……我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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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轶这么说着,把脸埋在了江似霰肩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狂涌而下……
不是洋葱薰的,也不是手指疼的……她只是看到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就好像今天那样,心里难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见她。
江轶抱着江似霰,哭的的无声无息。
有冰凉的泪从脖颈滑入衣领,江似霰浑身一僵,抱住怀里的江轶,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句:“江轶?”
江轶听到她的呼唤,瞬间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了洗手池台旁,尝试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要再流。
温暖的怀抱一空,江似霰俯身,呆呆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江轶,心里乱的厉害。
她很快也蹲在江轶面前,把手搭在她肩头上,小心问:“江轶……是眼睛痛吗?”
江轶摇摇头,没有回答。
江似霰心下不安,更低地俯下身,趴在江轶耳边问:“江轶,是手疼吗?”
江轶仍旧没有说话。
江似霰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江轶,哪怕是重逢相认的时候,盈满江轶眼中的,也是欣喜的泪水。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江轶哭,或者说是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情形。
在江似霰心里,江轶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乐观向上,阳光灿烂的人。哪怕是吃醋,也显得如此可爱。
她从没窥见过江轶的脆弱,这是江似霰第一次意识到,江轶或许也需要她的拥抱。
她俯身,张开手臂把江轶拢进怀里,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江轶,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江似霰想象着自己对江轶的索求,用自己不熟练的方式,笨拙地安慰她。
江轶把头埋得更加低了,她哭了好一会,身前的江似霰却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那样的温暖,轻易地包裹住面对死亡的寒冷和那些苟活下来的愧疚,让江轶艰难地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她把自己的脑袋磕在自己的膝盖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很难过地说:“江似霰……好多次在梦里,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在每一个入睡的时分,我都会想,要是她不帮我挡那颗子弹就好了……”
“要是她不是我的队长就好了……”
“你说……她上有老下有小,活下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会是我……”
“我有时候觉得……我宁可……那天中弹的人是我……”
“你知道吗?那颗子弹打在我身上,最多是穿肩而过,却直接地要了她的命……”
“她救了我,我却一辈子都无法安宁了……”
江似霰听清了她的话,忽然明白了江轶的意思。她也在愧疚,她也在饱受折磨。
她们,在这点上面,是一样的。
江似霰忽然觉得自己和江轶有了共同之处,她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伸手抱紧了江轶,趴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说:“我不知道……但你活下来了,我很高兴……”
“我好多,很多个夜里……”
“也在想……”
江似霰的声音逐渐哽咽,她趴在江轶肩头,陪着她一起哭:“为什么那天你要带我走……”
“就算是发情期没关系,就算是逃不掉也没关系,就算被□□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活下来,怎样都好。”
“可是江轶,你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六年……”
“那时候我天天在想,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我。有段时间,我真的很难熬,甚至没有勇气活下去……”
“你房间里的味道逐渐淡去,一点点消失,我真的快要相信你死了……”
“可是我找了好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有尸体没有流浪人口……我又偷偷藏着一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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