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地狱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姚夜岑
我把尚有胶质残留的那只手掌顺着他的腰滑了过去,接替了他的手,握着已经再次开始胀大的根元,轻轻的抚弄。少城主的手攥着我的手腕,显然对这个节奏不甚满意,催促着加快。我亦想顺从其意,但奈何并不得手,只好将胸口贴近他的脊背,已经坚硬起来的下身也随之触碰到他。
少城主兴许是受了惊吓,松开了手腕,反手推在我的胯骨上,同时猛的回过头来。怕撞到他,我偏头躲开,幸好只是被他的鼻尖堪堪擦过了面颊,未曾给他造成任何痛楚。
我有些不明白,他何以会如此惊讶,故以手臂半撑着上身侧过头看他。另一只手暂且没有松开,仅仅是仍在那处虚握着。
少城主眼睛瞠大,上下唇紧抿着,像是防备着谁似的;他眉头挑高,似是指责,又像提问,但也像是挑染上了情欲和不满。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少城主的表情总是出奇的复杂且丰富,远远超过我能辨认的“喜、怒、哀、乐”……但也不知开口询问他是否恰当……
只好将这种疑问也浮现在自己脸上。
我大着胆子尝试着用右手在他存放欲望之所上下滑动了一下,同时偏过头用眼神征求他的许可。
只见那眉头忽然皱得仿佛是要拧在一起似的,充满了痛苦。
吃了一惊,我赶紧松开手。但奇怪的是少城主反而重新一把擭住了我的手腕,再次引领它回到原位。
所以?
嗯……所以答案应该是……
我再次阖上双目,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整个身体着沿着他背后的线条贴合在一起,我开始逐渐加快手腕的起伏。我能感觉到少城主短短的发梢骚弄着我面颊传来的轻微刺痛,耳畔回荡着他沉重的喘息声,间中偶尔夹杂了细碎的鼻音。
忽然发现这件事远比之前的一切都更挑拨我的情欲。
我悄悄把身体退开一点,用左手抚弄那胀痛的欲望根元,最后顺着少城主的裂隙试探那处窄小的入口。
本该随欲海沉浮之人,竟然因我此举僵硬了一下,伸手向后探过来,直握住了我刚才拿在左手的私处,上下探索了一番,像是在丈量尺寸。
“喂~”少城主的音色有些暗哑,“这样弄的话……肯定很疼吧?”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换来一声不满的叹息,但我探过身子,想看少城主的表情来断定这是问题还是拒绝。只见他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委屈和疑虑,这大约……是提问?
“假如开始慢点的话,”我回忆了一下,给出自认为很中肯的答复,“就并不是疼的感觉……”
“诶…骗人的吧,你怎么知道的!”
“不敢骗您,”相比起对少主坦白过往,我其实更不想被他认为是有所欺瞒,反正迟早也是会被知道的,我不由得苦笑起来,“以前有做过。”
“啊?!”少城主突然瞠目结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上下打量几番,满脸的不可置信,“果然人不可貌相,你到是…人生经历…还挺丰富……的嘛……”
察觉到自己可能是惹少城主不悦了,本来是打算立即埋首请罪的,但反而被伸手拽了回去。
“就试一下,疼就算了。”仿佛是怕我不遵从他的命令似的,又强调了一句,“我说停就能停吧?”
“好。”
我缓缓的挤进少城主股间。
“请深吸气,”我说,“放松即可。”
趁着他吸气的时候,我又向里挪动了少许,感觉整个前端已经没入了隘口,由于有昆布汁液和前端流出的泪膜润滑,这关并不难过。于是在他吐气的时候,便整个滑动进去。
“嗯~”
第一次感受到根元被柔软和炽热完全吞没的感觉,不由得轻哼出声,待意识到的时候才急忙调整呼吸,险险将快感勒住。
“咦?!”
“是疼吗?”我连忙问。
“就这样?”他好像有点讶异,“已经进来了吗?”
“嗯。”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嘛。”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满……如果是的话,可能是种抱怨?我再次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而且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如此顺利,少城主边扭着头想看看连接处,边用力收缩了两下,从我私处的根部传来近乎是疼痛的压迫感。
“那我动了。”
“嗯,可以。”
我试图做了一次小幅度的抽送。
“诶!等一下~”
我连忙停住,“疼么?”
“不,不是疼,感觉我好像在拉屎……有点怪,这屎拉一半又跑回来了。”
“……”
我再次换了个角度试了试,其实颇有点折磨,因为相较之少城主的无感,我自身的传来的感受更加强烈许多。
“诶诶诶~~这样就有点酸啊?”
大约我知道应该是摸索出了门道,便在这入口不深处慢慢摩擦,同时以同样的频率握着他的前方套弄起来,果然稍微有了些成就。我把左手从他左肩窝伸过去,抵在他胸口上,几乎是把自己按进他后背里。
随着逐渐加快的速度,彼此的呼吸开始愈发浑浊起来,细碎的鼻音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我也很难分辨究竟是出自谁的口中了。只感觉有一波波的快感翻涌在小腹,顺着身体相连的地方蔓延到了四面八方。
“唔~不行~”
我听到他的声音,就强忍着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刚开口道歉,就发现好像领会错了什么。
“啊啊啊!明明就要到了,你突然停下来是干什么?!”
“………………”
为了弥补这个过失,我只好先松开手,将下巴从他肩膀上挪开,小声提出了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少主……请问我可以在上面吗?”
“哈?!”他仿佛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似的,近乎是咬牙切齿了,“你放屁要不要先经过我同意?老天爷怎么不给我发个脑子没有毛病的……”
“……明白了。”
虽说是换成面对面的姿势,但起初我们仍旧保持礼貌,没有直视彼此。但少城主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扯掉了发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果然这双马尾,我还是做不到的!”
这次我非常准确的判断出“此不行”非“彼不行”,所以没有停下。
快感是叠加的,中途即便停过几次,但只是累积在一起,但就在真正到来前。我忽然停下动作,皱着眉听到屋外的有几串极轻的脚步声。声音微弱,极难察觉,应该身手极佳,大约有四个人,三男一女。
我的身体本能反应是在吹灭油灯的火光,同时翻身从少城主身边滚到床褥的另一侧,抓起了枕畔的刀柄,却因为手太滑,险些脱手。
啧,这些刺客……来的真不是时候。
——未完待续——
孤独地狱绘 尾声(上)
尾声(上)
他的耳朵里,已经听不到风声;那绝对的黑暗中并没有光亮,但他仿佛可以洞见一切;武器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武人的技艺……那刀在幸之助手里像活了起来,一下下刺破樟子门的薄薄的白色唐纸,抽回再刺出,除了割破夜空的飕飕声之外,也可以清楚地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对方的身上显然穿有金属护甲。
伊桥悟此刻果然面临了那个选择,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到底要不要给幸之助递衣服……
“喂!”
他刚发出声音,幸之助就马上回身,把棉被抄了起来。只听到“砰砰”两声闷响,是什么东西破窗而入,射在了棉被上。
是火。
那棉被上被投了两簇火苗。
幸之助拽过他的手臂,连塞带搡地将他推进了壁橱里藏好,就在即将关上壁橱门的时候,伊桥悟把手里拎着的衣服递了过去……
“……”终究,可能他还是觉得,一个人如果打架的时候,衣衫不整,可能会因为尴尬影响发挥。伊桥悟觉得自己最终的抉择应该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似乎没人关心这个。
那衣服就这么掉在地上,橱柜的门“啪”地一声,在他眼前阖上。置身一片漆黑之中,伊桥悟忽然感到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了。听着外边兵刃交接的声音,他不敢想,如果……不,并没有如果。就像之前几天一般,从来都没有如果。
但他还是悄悄将门扉拉开了一条缝,把眼睛凑了上去。
棉被并不耐火,有即将燃烧的趋势。
火光中,他见到那些不速之客有三人,黑布覆面,各个身手不凡,其中一名个子矮小的正顺着墙壁攀爬到主梁上,肩上担着绳索;另一个身材高大些的双手持着短小的镰刀,想用锁技绞断幸之助手中刺出的利刃;还有个身材娇小的大约只有12、3岁孩童那么高,有着十分细幼的手臂,单手拿着短刀游走于外缘,似乎打算随时助攻。
幸之助的长刃有着古怪的花纹,映着火光像是蟒蛇的鳞片,闪着寒光;镰刀相扣似蟹钳,虽然紧扣其上,但长刀竟然丝毫没有折断之意,只见蛇刃向后大力抽回,金属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吱吱惨叫,刺痛了耳膜,同时竟仿佛有几丝火星冒出,不禁让人怀疑是否错觉。
只眨眼之隙,攻防再次发生逆转。幸之助转腕斜挑,已经吐着嘶嘶长信直逼到对方没有甲胄保护的颈项,双镰巨汉吃了一惊,未料到这刀的锻造技术竟是如此精湛,似百折不毁。仅这一闪神,已经失了先机,眼看就要身首异处。
这紧要关头,房梁上的人口中边发出尖啸,边抬手抛出了绳索一端,应是收到暗号,巨汉朝幸之助单手丢出镰刀的同时,握住了空中飞来的粗绳。伊桥悟就像在看精心拍摄的动作电影,只见到梁上之人飞身跃下的时候,依靠自身重量,生生将巨汉拽着急速倒退了数米。若非是梁上之人自重太轻,恐怕巨汉已经离地三尺了。
幸之助并没有举刀回防那把飞镰,只是侧身险避,反而攻势丝毫不减,快步冲向前方对着损失了一柄武器的巨汉继续扑击。似有舍己强攻的意图。这种战法看在伊桥悟眼中不由得感到了惊惧,因为在这几日的旅途中,虽已经历过多次遇袭,幸之助通常是依靠迅、猛、准,在刀刃出鞘三、四招之内便直取敌方要害了。他的招式一贯稳健少花哨,且就算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形之下,无法快速歼敌之时,也能将轻重缓急料得准确无误。是以至今夜前看起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可眼下情况显然是他判断为“极为不利”。
伊桥悟顿感不寒而栗。
因为巨汉只剩单镰,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短镰最初的格挡开始显露出忙乱,大约幸之助想趁机直取,先将战力最强的巨汉斩首,所以步步紧逼。与此同时,一直伺机而动的瘦小身影将膝盖蹲低,趁着幸之助强攻之际,从其背后猛地栖身而上,向他足踝上袭来。
此景甚险,伊桥悟差点发出尖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幸之助在这间不容发的紧急关头,一跃避过。翻腕一刀就向偷袭者刺出,原来之前佯装进攻正是诱敌之计。那人待要避让,已然来不及,只抬头瞠目看着死神的冷锋从天而降。仿佛是毫无防备撞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幸之助忽然抽刀收势,只提膝飞腿踢中了那孩子的胸口,这力度刚猛,那人体重又轻,已然凌空飞出,直跌落在院中泥塘里,滚了几滚才停下。
就在此时,庭院中树上埋伏了许久的一个黑衣人趁机用腕弩瞄准了幸之助,扣动了扳机。
幸之助听得破风之声从暗处传来,当即矮身,那支毒箭贴着头顶堪堪飞过去,没入草席。不给对方再操毒箭的机会,幸之助抛刀翻腕,反手握住刀柄,顺着刚才短箭射来的方向,使足手劲,猛地掷了出去。
只听闻阴影深处传来一声惨叫。巨汉口中同时发出怒吼,赤目充血,呲目欲裂。
手中失了武器,幸之助翻身扑向房屋一角,想取肋差。那巨汉则早他一步奔了过去,足音咚咚,跺地有声,抬脚将连鞘短刀踢开几米,正滑到伊桥悟面前两臂开外。
此刻敌方虽已失两员战力,但情况仍不乐观。伊桥悟看幸之助手无寸铁,不禁暗暗担忧。巨汉手持单镰,几度挥击;幸之助左躲右闪,一时之间到竟未伤及分毫,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伊桥悟悄悄离开藏身之处,飞扑向肋差,打算参入战局。
他这一露行迹,幸之助便分神看他,巨汉趁机抡刀直攻他面门。他仰面向后避过,刀锋极利,削掉他面颊几缕发丝。但这进攻竟是早已训练过多年的圈套,不知何时,那身轻如燕的黑衣人早已伏在梁上,系好了死绳,此刻趁着幸之助仰头之际,吊颈绳索已经准确无误套在他颈项之上了。那梁上人见时机正好,纵身一跃,想靠自身重力将幸之助吊死梁上。
幸之助闪避已来不及,只够时间将双手拽住绳索,就已经被悬空吊起。如若那人身量再高大一些的话,这一击已足够将他颈项绞断,至此刻为止,胜负基本已成定局,只需再多坚持几秒他必将毙命。
巨汉见此计得逞,也飞身过去,正要助上一臂之力。
随着一声暴喝,突然火光中一柄短刀飞出,各人都只觉得手上绳索剧震,随即失了力。黑衣巨汉和轻身梁上客突然失重,跌坐在地;幸之助也因绳索断裂跌在席上。
正是伊桥悟拔刀出鞘,瞄准了房梁上绳索受力的支点所在,狠狠纵贯抛出,那力度之大,准度之高,绳索应声而断。
众人出其不意,都吃了一惊。
待得黑衣人看清伊桥悟的面容,当即回转身来,放下手中武器,跪身叩拜。
“甲贺部夜风组拜见主上。”巨汉扯下了覆面黑布,露出了一张黝黑的面堂。
那名身轻如燕的黑衣人也摘掉了布巾,竟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女,那女孩一脸冷色,视线却垂在地上,不肯抬眼。伊桥悟微微发证,赶紧重新掖了掖衣襟。忽然撇了一眼把夺命绞索摘下来丢在地上的幸之助,觉得有点尴尬,一把抄起手边的袈裟劈头盖脸朝他罩了下去。
被丢了个正着的幸之助原本正想走过去拿衣服,忽然被袈裟盖住,只得不知所措地跪了下来。
风组的忍者头目和少女都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袈裟。
伊桥悟不明所以,在他眼中,这只是块体积够大的布料而已,并不知道这东西的意义非同凡响——这是岛津家族世代给城主夫人的聘礼——代表着尊贵与高洁。见之如见卿。
“唉~着火了!”
伊桥悟眼看着棉被熊熊燃烧起来,而眼前这群莫名其妙的古代人,只是跪成一片,不知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他赶紧跑到隔壁拎着铁壶里沸腾的热水浇到棉被上,可惜杯水车薪,没什么明显作用。最后还是幸之助站起来拽过棉被尚未烧着的一角,扬手仍出了庭院,丢到池塘里,才避免了一场火灾的蔓延。
刚才被踹混过去的那个孩子刚爬起来,就看到一条着火的棉被朝池塘飞了过来,又吃了一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看着面色不善的幸之助,眼中难掩惧色。
未料到,幸之助看了看他,反而伸出手,把他拽回了屋里。
此举惹来巨汉侧目,但神色之间仍有恨意。
未完待续
孤独地狱绘 尾声(下)
尾声(下)
不知何时,细雨落下。
幸之助听到甲贺的忍者向少城主言明有密报的时候,有意退出房间,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只得留下来默默听着。丰臣秀吉的死,竟是德川和少城主共谋下毒所致。这几名忍者也是在几个月前,是两人达成密谋后,由德川赠与少城主的影子死士,且远远不止这几人而已。
少城主坐在上首,面色不动。
幸之助却是低着头暗暗心惊,不知道少城主的野望究竟有多大?万幸毒计成功,要知道,这事风险极大,如若败露,恐怕会赔上整个家族。不,也许整个藩国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少城主面色突然一冷,突然开口质问:“你们可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
来自甲贺的几位黑衣人,突然吃了一惊,慌忙叩首行礼。
“我们虽然来自德川属地,但绝对只服从主人您的领导。”他们众口一词。
“那你倒说说,我是谁?”
“您是萨摩城的下一任城主大人。”
“下一任城主?这也可以是任何人,我是说——我的名字!说出我的名字。”
“岛……岛津忠恒大人。”
少城主高深莫测的笑了。
双镰巨汉恍然大悟,立即言道:“在下明白了,我们的主人无论是城主、少城主还是游僧都无所谓,只有岛津忠恒大人您而已。”
少城主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你们还有多少人?”
“您是问,这次行动后还剩下的夜风组、夜花组成员?共计还有二十二人,不过刚才损失了一员。”他说这话的时候,偏过头看了幸之助一眼。
“很好,下一步计划还记得吗?”少城主点点头,并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
“花组会留在都城继续收集情报,风组集合后将暗中护送您返回萨摩。”
少城主再次点头,并表示安然回城后,必有重赏。
“也不早了,整理一下便休息吧!”他吩咐。
众人应下。幸之助站起身,和巨汉一起到院子里,处理那个用腕弩的忍者的尸体。那刀贯穿了他的胸膛,一击毙命,将尸体狠狠钉在了树上。幸之助一言不发,抽出了刀,巨汉接住了同伴的尸体,摘下了面巾。幸之助垂眼看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眉目之间和那位少女有些相似,想必是一家兄妹。心怀歉意,他对着死者鞠了一躬。巨汉没有阻拦,但神色间也并没有谅解之意。
两人返回室内,看到那个少女再次攀援到房梁之上,正打算将那把肋差拔下来。
少城主单手叉腰,抬头看着她灵巧的动作。众人也抬头望去。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把长约一尺六寸的短刀,有将近一半已经深深没入了坚硬的木材当中。任凭那少女如何用力也拔不动分毫。
眼见几次少女都有坠落的危险,少城主一边喊着:“当心!”一边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不如就留在那里做个纪念算了。”
最终也是无奈。
但幸之助却再一次悄悄紧盯着少城主的手臂,这样的臂力和准头,如未经过常年的练习,定是做不到的,他想不透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深藏不露。
待到甲贺部众行礼退去,他仍忍不住盯着房梁上那把肋差。他所能记起来的,只有那一刻少城主切实的回援。
仿佛是以为他不舍那柄肋差,少城主叹了口气。
“对不起,回城以后,我再赔你一把……”他说。
“不,”幸之助回头看着少城主,“应该先谢谢少主的救命之恩。”
“什么话呢?”他笑了起来,“要这样说的话,一路上已经不知道要谢你多少次。”
这本来不就应该是他分内之事么,幸之助不能理解面前这个谜团一样的人。
雨落无声,油灯渐微。
幸之助此刻并不会知道,在未来的许多年里,他和伊桥悟将共同面对“伊集院”家设下的生死宴、关原之战的绝望惨败、秘密上洛再见德川家康……这一次次的共同进退之间,他们是如何渐渐解开了彼此身上的谜团,并且结成最深的生死羁绊的。
在共同染过鲜血和化解危机之后,这份再也无法拆解开来的复杂感情,将两个在世界上孤单求生的人结合在一起,变成了彼此的心灵依靠。
所以,当伊桥悟渐渐适应了岛津忠恒这个身份,继任了城主,将整个萨摩藩从地狱变成了丰饶的通商之地后的某天,忽然回到500年后的时候。
两个人才突然明白了,地狱——果然有好多种。唯有孤独地狱,会突然出现在山间、旷野、树下、空中等任何地方。就是说,眼前立刻会出现地狱的苦难——只因为,突然失去了重要的彼此。
那便是即便生活在没有战乱,不缺衣食之地,也每分每秒都是痛不欲生。
生命本就是痛苦,可惜并没有什么人可以领悟透彻。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憎怨会、五阴盛……皆是苦楚。此刻的欢愉幸福,都是为了让人沉迷享乐,然后再将其剥夺,其苦痛则要远大于从未享受过之时。
既然如此,死又何惧?然而仍不能死,只因为要守着一个见面的约定……
次日出门上路,伊桥悟和幸之助发现门口栓有两骑快马,正是风组备下的。
幸之助将自己的长刃给了伊桥悟,无论他如何推拒,也是无用。自从前夜过后,他便清醒的认识到眼前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而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幸之助倒也待自己不薄,在路过某镇时,向某位武士购买佩刀不成,黑着脸在几招之内便轻松夺了对方的两把上等佩刀。
倒是伊桥悟看不过眼,从怀里掏了不少银钱作为酬金。
后边的旅途显然顺利了许多,在幸之助的明保和忍者的暗卫之下……
只是这未来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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