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下的刺(18禁)》(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分微光
「選一個吧,阿楠。」燕姐講的,她正吸著菸。
「啊?我選?」
燕姐吐出了菸:「看你喜歡誰呀,可以的話就選啦,這群姐妹是一起出錢的,你想要一個跟六個也沒有關係啦。」
還有這樣的呀?我一一挑選,一一分析。
拜託,今晚讓我好過一點吧。
「就……」我將手指伸出,在每個女人身軀游走。這群女人三八阿花似的花枝亂顫,只有一人從頭至尾都避開我的眼神。
燕姐在我耳邊咬耳朵,悄悄說:「那姑娘應該很有趣,挑她看看吧。」
於是我說:「那位溫柔嬌小的小姐吧。」
被我點到的時,她的身子竟然一振,像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一樣。
張小姐和其他女人一同歡呼:「苮苮!恭喜你啦!」
坐在我身邊的張小姐偷偷捏著我的手臂,好像在忌妒似的。受不暸,以為我是她養的男人嗎?
燕姐笑說:「今晚你可要好好陪她喔,可不是只有做做事就算了結了。」
苮苮突然拉著張小姐:「小葳姐,妳明知道我,我有……你,你還……!」
張小姐輕輕按下她的手:「苮苮!又沒有人規定妳一定要跟他怎樣,只是我們錢都附了,你不好好珍惜的話會很可惜呦!」
苮苮漲紅了臉,就像是個水蜜桃,說:「那,那給別人就好啦!」
張小姐說:「我們大家都規定好了,他選到誰,誰就要乖乖的就範的啊!」
苮苮瞄了我一眼,我用溫和斯文的笑容回應她,她又趕緊把目光移回其他人身上。
張小姐盯著我,說:「阿楠,好好照顧人家。」經過了好一番折騰,客人們終於把她留下,各自離去。
苮苮跺了跺腳:「唉……唉呦!」
燕姐依舊吞雲吐霧:「阿楠,帶人家出去玩玩吧!」
我看了看在櫃檯擦著酒杯的小菱,用誇張的嘴型表示:別吃醋阿。
小菱皺皺眉頭,一臉無奈的苦笑。
《薔薇下的刺(18禁)》(終) 《薔薇下的刺》6.
明月高掛,晚風清涼。
我開著酒店的紅色賓士,在夜裡的台北城遊蕩。
漆亮的車頭蓋閃過各種路燈光芒。
街上依然車水馬龍,光暈彷彿搭成了一層紗。
我常覺得深夜的台北,彷彿被燈紅酒綠披上了另一層面砂。許多的經理、高官、商人到了晚上就會變了另一個下流的樣子,是因為披上了這神秘的面紗,還是這才是他們面紗下的真面目?
苮苮沒有坐我旁邊,她坐在後座,就像是隻受了驚的小貓一樣躲在角落。
她並不漂亮,身高也不高,有點瘦弱,帶著一附粗框的眼鏡,外表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大約和我一樣三十歲出頭,依目測大約有b cup。我還真想不到她會是一個來這種風月場所的人。八成是被拉來玩的吧。連打扮都不打扮的。
「雖然你打扮的很樸素,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是個漂亮的女人。」我竟量讓自己語氣充滿讚美。
她如果回答「真的嗎?」、「以前都沒有人這樣說過耶!」或是「呵,很多人都這樣說呀!」這三種方向我都有可以處理的台詞。但是偏偏她卻只說了一聲:「喔。」對上這「喔。」我就沒有辦法了。
「有看過什麼電影嗎?聽說某部知名愛情片雖然很賣座,但是內容挺空泛的。」「對了,你喜歡跳舞嗎?我很會跳倫巴的。」「其實你的頭髮也挺美的,髮質還不錯的樣子。」「你的手也很漂亮呢,有在保養嗎?」「你是做哪一行的?」我甚至還昧著良心說:「我前陣子和一個知名小說家喝酒喔,他竟然向我取材呢,你看我這人多有意思?」
她的回應依然是「喔。」「喔。」「喔。」「喔。」「喔。」「喔。」
我能講的,已經想好的台詞都已經講完了,一點都引不起她的話夾子。我只得保持沉默,畢竟我可沒有對別人自言自語的怪異習慣。
過了一陣子,她終於出聲了──
「可以請你停車嗎?我家在這附近。」
還故意的講在附近,是因為怕我知道她家在哪裡嗎?真是的,每句話都有敵意,都在保護自己。我該就這樣放她回家嗎?正人君子應該要放她回家吧。
「那……萬一妳朋友問妳今晚有什麼體驗的話,你要怎樣講?」
「我們可以串通好啊,隨便講個謊言不就好了?」
「不行,雖然把妳放在這裡的話我是可以早點下班,但是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規矩,我很、敬、業的,怎麼可以這樣就讓妳回家呢?」
「那你、你想要怎樣?」她的聲音發抖了。
我把車子停在一間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旁。
「呵,妳做什麼這麼緊張?我只是想要帶妳到店內喝茶,聊天。我們可以想想我們今天晚上要編什麼故事來串通阿。」
我想這間普通便利商店裡的情形就不用太描述了。我買了兩杯純喫紅茶,坐在落地窗前的長桌上。
苮苮刻意等我坐下之後,才空了一個位置坐下。清楚的表示出我與她之間的距離感。
「剛剛在車上聊了這麼多,卻不知道你是哪邊的人。」
「我……我是台南的人。」
「台南,聽說是個文化古都……風氣比較保守,所以你是個保守的黃花閨女嗎?」
「那你勒?」
「台北人。」
「台北……台灣的首都,花花世界,龍蛇混雜,所以你是個花花公子嗎?」
我苦笑,這話講出來還真是和一群正直的台北人為敵阿。
不過經過我的調戲,她的話匣子已經徐徐打開了。我問:「你是做什麼的?」
「我……我沒有工作,已經嫁人了。」
嫁了人還會來薔薇酒店?這客人是寂寞少婦型的呢。
她反問道:「你為什麼會做這一行?」
「我為什麼會做這一行?」
這還真是一個好問題。燕姐是因為毒癮,小菱是因為老爸負債,我是為了什麼?
當年來到這裡,我都還沒有滿二十歲。本來是跟著一個某幫會的某老大──雖然他只是一個堂主的手下小弟,但是他終究是貨真價時的黑社會──跟著他四處去拉人入會。
而我之所以會加入黑社會,則是因為班上幾個加入的同學橫行霸道的很威風。瞧著他們威風,我也想跟著威風。
當年,我們年紀最長的,也不過才二十五、六歲,了不起,就是一起去賣場偷東西,了不起,就是一起打群架,沒有幹過什麼驚人的事業。
以現在的眼光看來,我所做的事情,就和白目的小屁孩沒有兩樣。
有一回閒聊,老大以一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姿態不斷的炫耀自己上過多少床,有多屌,有多威云云,最後向我們說,堂主曾經去過一間非常特殊的酒店,裡頭的女人素質有多棒,有多好云云。
於是我提議:「那要不要去看看?」
「別傻了,我們附不起錢的。」
「看看,就看看也好嘛。」
老大飆了一句髒話,又說:「那這樣好了,你們每個人都去撈個一萬塊借老大,老大再跟你們分享經驗,有機會的話在用手機幫你們拍照呀,傳給你們見見世面呀!」
就在這又不得不被揩油的情形之下,我四處向同學借錢,借到了一萬元「借」給了老大。
老大看我順眼,就帶著我一起去了那間酒店。
想當然,那便是薔薇酒店了。
當時酒店的保鑣聞出我的寒酸,果斷的將我拒於門外,由老大一人進入。
大約過了兩根香菸的時間,我隱隱聽見一陣打鬥的聲音,接著便瞧見了老大像是一袋米般的被丟出了門外,門中又飛出一塊黑影打到他臉上。
那道黑影,正是手機。
「來到薔薇酒店,沒錢可以去三館,但是絕不能將酒店的秘密洩漏出去。連你們堂主都不敢動酒店的主意,你敢?看你們堂主怎麼跟我交代!」
月光之下,老大鼻青臉腫的樣子,瞧來好似七月時從鬼門關出來的一樣。
燕姐從酒店門口走出。我看見她的美貌時,很難想像,她竟然會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
「你是哪來的?」她忽然問我話,口氣不溫不火,卻依然讓我害怕。
「啊,我……」我瞄了一眼薔薇酒店旁的招示,說:「我是來應徵當服務生的。」
燕姐嫣然一笑,說:「這張招示是假的,是我剛才貼的,網路和報紙根本就沒有消息,你是從哪裡看來的?」
我吞了吞口水,說:「我高中剛畢業,想找打工,四處亂晃就好巧不巧看見啦。沒有應徵就算了嘛!」
燕姐又一笑,說:「你倒是挺會裝蒜的,我們店裡的保鑣早跟我說你和那白目是一掛的了,竟然還想圓謊?看來你是真的活不耐煩了!」
「這是誤會啊,我和他以前在撞球館見過面,今天來應徵,剛好看見他,跟他聊個兩句,他就領著我要進酒店喝酒了!我不是和他一掛的!」
燕姐笑說:「你老大被我們慘打一頓之後,早被我們逼問出外頭還有你這小更班了,現在你還想要怎樣掰?」
那一瞬間,我像是一隻被放在冰箱的魚,全身發冷,前途也唯有任人窄割了。
怎知道燕姐說:「不過你那麼會圓謊,很適合來我這工作,老娘就免為其難的讓你當個服務生了吧!哈哈哈哈!」
就這樣,我加入了薔薇酒店。
《薔薇下的刺(18禁)》(終) 《薔薇下的刺》7.
我看著便利商店之中的店員,看他東忙西忙整理商品的模樣,不住有那麼一點茫然,在我想像中,服務生本來應該是像這個樣子的呀。
「你老公是做什麼的?」我問苮苮。
「他是一個經理,一天倒晚花天酒地的,很少在家裡,但是把我管的很嚴,要不是他也認識張小姐,也騙說我們只是出來吃吃飯的話,我可能還是被關在家裡的。」聽完我說往事之後,苮苮也對我打開了心胸似的,說了一些私事。
「又是一個經理?這年代的經理怎麼那麼多。」我忽然發現,玻璃窗前停著的一台bmw非常眼熟。
同時,我身邊傳來一陣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你這個婊子!」
苮苮倒到了我身邊,我趕緊蹲下攙扶,誰知道我還好心被雷劈的被罵了一聲:「不要碰我!」兼之被她狠狠的朝我的腹部打了一拐。
我忍痛看著那名打她的男人,那是個西裝筆挺,矮矮胖胖的男人。
就是那天來這裡找「思詩」的陳經理。
我問道:「陳經理,這……沒事怎麼會打人呢?」我竟量掛著笑容,心中隱隱覺得有點不妙。
「你不是薔薇酒店的那隻鴨子?我記得你!」他又看向苮苮說道:「賤女人!妳什麼時候和他勾搭上了!他媽的!我給你的錢太多嗎?你竟然給我養小男人!聊得那樣起興,連我車停前面都沒看見?」陳經理將食指動了動,做了個手勢,他身旁的保鏢便將苮苮和我架了起來。
一位保鏢拿出幾張千元大鈔對著便利商店的工讀生說道:「裝做沒看見,不然以後讓你有的瞧。」
工讀生畏畏縮縮的點點頭,收下錢。
錢阿,錢,這是世界上有錢就什麼都搞定了。我不也是為了錢賣自己的那話兒。
陳經理不也是有了錢就養了個老婆,四處尋歡。
現在打著我胸口的保鏢,不也是因為他有錢,收了他的錢在辦事?
血從我的嘴裡吐出,鼻血也留個不停,臉上都是塵土。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過我和他沒有關係!這是張小姐他們開的玩笑而以!我真的和他沒有關係!」
她說這樣多的話,竟然是在為了我求情,我開始覺得方才還想著方法調戲她的自己活該了。
我的手和腳被四個保標抓住,他們將我帶到暗巷,又把我「大」字的壓在地上,一拳接著一拳,一棒接著一棒,如狂風暴雨落在我身上。
苮苮又被打了一巴掌。
陳經理抓著她的下巴:「看起來你擔心他比擔心我還多的多啊!繼續打!」
苮苮留下眼淚。
「繼續打!」陳經理喊道,他也往苮苮肚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苮苮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項鍊一樣落了下來。
別哭了,再為了我哭的話,我只會更慘而已,求妳別哭了。
「好……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我絕對不會再找他了,也絕對不會再和張小姐他們往來了!」
唉,被屈打成招了。
「知道就好!」陳經理緩緩走向我。
說來可笑,我要看這矮胖子還要低頭,但是現在卻是他低頭看著我。
他蹲下身子一把捉著我的臉:「的確是長很帥,很好看,難怪可以靠你的臉混飯吃!」
「大爺,我長的普普通通而已,哪有你一半好看?」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把蝴蝶刀,將它折起:「要是把你的臉畫花以後就不能混飯吃了吧?」
「別這樣阿大爺!」
「看你挺有骨氣的,被打了這樣多下連唉都沒唉,好,我不畫你的臉!」他突然像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臉上浮現噁心的笑容。
「我把你閹了!」
──為什麼?這明明只是條小巷,附近也有著無數的住戶,照理說他們也該聽見我們的聲音的。
沒有人想要探頭出來看看嗎?沒有人想要打電話報警嗎?沒有人想要幫我們一把嗎?
就是有你們這樣冷漠的人,這世上的暗巷總是會發生令人作嘔的黑暗故事。
《薔薇下的刺(18禁)》(終) 《薔薇下的刺》8.
陳經理手上的蝴蝶刀已經開起。就像是一隻活脫脫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但是他人也飛過了我,飛了出去。
事情的發生有點戲劇化。
一個魁梧,壯碩的熟悉人影來到了我的眼前。
阿煌。
「你……你這王八敢踢我!」陳經理摸著自己的背,怒瞪著阿煌,一雙色眼有如五十元銅板那樣大。
「我們,的招牌,你,拆不得!」口吃的聲音,阿煌特有的特色。
「去你的!」陳經理緊握著手上的蝴蝶刀,朝阿煌的臉刺了過去。
刀光一閃,阿煌身子一斜,躲過陳經理的蝴蝶刀,順勢捉著他的手,來了個扎實的過肩摔。「蹦」的一聲,陳經理倒在地上,灰塵揚起。
壓著我的四個保鏢放開了手,往阿煌身上撲過去!
阿煌擋下兩拳,保鑣趁機圍住了他。看著阿煌略顯不自然而駑鈍的腳步,我驚覺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打得礙手礙腳。
那群保鑣極有默契,一招打完又緊接著來一招,亂軍之中,阿煌的下巴挨了一記鉤拳,鉤拳過後又硬挨了一棒,終也站不穩身子,東搖西晃如同被群獅圍堵的大象,緩緩倒下。
陳經理這時才狐假虎威的往他身上猛踹,咆嘯著:「敢踢我?敢踢我!」
就在我又覺得絕望之時,警笛聲大作,在街上層層衝出。捉著苮苮,在街口把風的保鏢說道:「老闆!警察來了!」
「我有耳朵!」他轉過頭:「你們等著啊!等著啊!這件事不會這樣結束的阿!」
苮苮被保鑣們東拉西扯的帶離了這。臨走前,她也看了我一眼,說起來好笑,她看我的眼神……
好像想要我救她一樣。現在是誰要救誰?
阿煌雙手撐著地面,一邊顫抖,一邊爬起身來,免強的走向我,捉著我的手臂,繞過他的頸子,想要把我撐起來。
他連自己的身子都站不穩了,竟然還想要把我撐起來?
他終於也倒下。
但是他沒有放棄,又撐起我、應該說是我們,我們就這樣顛顛簸簸的回到了我停賓士的地方。
「為……為什麼不等警察來救?」我現在才發現,我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真不知道我剛剛是怎樣厚顏無恥的向陳經理求饒。
「要是我們,等警察來救,我們,就有很多麻煩,扯上酒店,更麻煩!」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握著住方向盤。
明明傷的和我差不多的……難道是我業務繁忙,外強中乾了?
他真是個硬漢。
現在這種感覺是怎樣?我突然覺得既懷念又陌生,這是……我又想起了那個自稱是作家的奇妙男人。
原來,我已經覺得阿煌是我的朋友。
我笑了。
《薔薇下的刺(18禁)》(終) 《薔薇下的刺》9.
說起來又有些可笑。
我和阿煌去掛急診的時候,阿煌還慢吞吞的把車子放在醫院的停車場,慢吞吞的扶著我,慢吞吞的從正門進去,慢吞吞的寫完表單。
接著很快的倒下。
醫院是用兩張護理病床,把我們兩個人送進去的,我已經受傷嚴重到連護士的胸圍都沒有注意去看。
醫生七手八腳的替我包扎,止血,我有腦震盪和內出血的現象。而阿煌則是下巴的骨頭有點裂掉,除此之外,都是些外傷。雖然他的肌肉線條不漂亮,但是很耐,我身上的肌肉就是練好看的,根本重看不重用。
我看著躺在旁邊病床的阿煌,說:「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那話兒」。
阿煌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挺有元氣的:「幫女人,挨揍,很有骨氣。」
我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苦,其實我不算是幫苮苮才會挨揍,只是莫名奇妙因為陳經理吃醋而被打而已呀,哈哈……
「我說阿煌阿,你也太有勇無謀了吧?要不是有人幫我們叫警察的話,我們可今天就玩完了,不要以為陳經理是個光明正大的人,聽說他還有和黑道掛勾,得罪他們的話我們有罪受的。」我教訓起他,畢竟他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不知道做事的後果。
「警察是,我,叫的,要是等,你,被打完才來就來不及了!但是只能先叫,嚇嚇,他們,但不能讓,警察,知道,我們,被打了。」阿煌有點免強的解釋。
原來阿煌這樣聰明阿。我誤會你了。
印象之中,第一回看見阿煌,月黑風高,風雨交加。
當時阿煌臉上一片瘀青,搖搖欲墜,從一館破門而入,打擾了燕姐「正在談」的一筆生意。
「哪個傢伙這麼不長眼?」我拿起掃把,以暴力強將阿煌碾出門外。
阿煌挨了我幾棍,一把抓住掃把,狠狠的瞪著我。那種眼神讓我想起一匹在雪地之中的狼。我很清楚,他並不是無法動手贏我,而是想要留著一口氣、而是不屑與我動手。
「不好意思,老闆在,我只得公事公辦。」我是真的被他嚇著了,裝熟關心他:「你怎麼搞成這副德性的?」
「有,有沒有,吃的?」
「有!酒店裡頭吃的可多了。」我從酒店之中拿出一塊放在盤內沙朗牛排,給了阿煌,阿煌一手抓著,狠咬了一口,卻細嚼慢嚥,好像這塊牛排得來不易。
我正想著要怎樣打發這個小子,燕姐卻出門來到了我的身邊。
「跟了沒路用的衰尾老大,走投無路了?」燕姐這話似乎是在損我。
阿煌搖頭,細嚼慢嚥,從未看燕姐一眼。
「想賺錢?」
阿煌點頭,又啃了牛排一口。
燕姐瞧著阿煌,好像想當一塊肥皂,親自將他洗乾淨。我當時對燕姐有著種佔有慾,那眼神引起了我的妒火。
「會什麼?」
「……打架。」
「好,那你就留下來替我們打人。」
我曾問過燕姐,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讓他加入我們。燕姐說因為我和他有點像。
都有一種骯髒落魄的味道。我不以為難,只覺得這傢伙又髒又蠢。
門口的敲門聲將我敲回現實之中。
原來是燕姊和小菱,她們也趕了過來。
燕姐一來就巴著我不放,問我:「阿楠,你還好吧?有沒有怎樣?好險你的臉只是有點瘀青而已,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其他的地方還好嗎?」燕姐輕輕的摸著我的臉頰,像看古董一樣的仔細的檢查我有沒有哪邊缺角,受損。
小菱看著我嬌笑:「放心啦,阿楠在床上的話什麼都恢復的很快,包含充血的速度。」
真是的,還有心情跟我開這種玩笑。她看向阿煌:「你沒事吧?」
「沒事。」阿煌冷冷說道。這傢伙真是不懂得討女人開心,說不定到現在還是個不爭氣的處男。
燕姐問說:「醫生說要多久會好?」
「大約一個禮拜吧。」
其實這也不算嚴重的傷,以前高中和人打架的時,手臂上被砍了一刀見骨的傷,現在也已經好了,除了一點點傷疤之外,也沒有明顯的痕跡。要是我還有那時候的硬氣,說不定現在躺在醫院的是陳經理他們。
燕姐忍不住把菸拿了出來,又想起來這裡是醫院的樣子,把煙塞回了菸盒:「我已經知道是陳經理他們幹的了,其實那時候他沒和小菱上床很不爽,現在當然會報老鼠冤。」
「該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報復吧?」
做我們這行的最怕和黑道有什麼過節,也通常會找黑道撐腰,這畢竟是非法行業,不可能找警察來幫的。但是燕姐沒有找黑道撐腰,每次遇見這種事情她都是靠著自己的智慧和玲瓏的手段解決。
「放心吧,有事的話交給我解決。」燕姐笑了笑,在我臉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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