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日樱桃
高家对韩家,大抵也是看不起的。
瞧不起,便说明在某些方面,固然是g净一些,t面一些。名望厚重的高门大族,理应在各方之间周旋,维持家族的繁荣和平衡,才是惯然的做法。
可高家这样的人家却要冒灭族的风险去同韩家夺权了,可见世道已多变到何种地步。
四少沉y间,高司令进了正厅,他年龄同颜老司令小一些,看起来还春秋鼎盛,声音也是洪亮的,看见四少,健步走过来,高声道,“徵北来了,来让我看一看。”
四少上回见到他,还是留洋前,在家里的聚会上。那时候自然是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小儿子的。三哥刚刚婚配,娶了东边有名的合家独nv,固然是一件极好的亲事,却让有些人的筹划落了空。
势力再大的家族,也不过是一张棋盘上的某一处群落,要从瞬息万变的局势里谋新的出路,在许多的天平上加不同的砝码。
b如如今,高司令拍着四少的肩膀,面上的亲切,好像是看自家的儿子突然长成了,四少眼里的笑意,也像在看一个敬重的长辈。
再b如今日几个nv眷对靳筱的客气,大抵也是卖四少人情,方便日后的许多事情。
都是天平,都是砝码。
他们一行到饭厅里入了坐,高家纵然男丁稀薄,尚且有几个顶事的nv婿。几个男子坐在一起,斟了一些酒,因方才饭前已话了许多的家常,便难免说一些时事。
“徵北,”高司令示意身边人同四少倒酒,“南方可还好了?听闻闹得很不像样子。”
革命党的声浪越来越大,各方势力集结,美国的,日本的,同颜家的势力不过隔了一道省界。颜徵楠没少往南方投兵投钱,至于效果,大抵是有的,听闻现在信州城思想审查的的厉害,杂志都办不大下去。
不可谈,不可谈自由,孔孟也被人拿出来,三从四德时不时被人提起。统治的那几位自然知道这是最好的控制方法,不然入不了几千年的帝王学说。可新的文化源源不断的涌进来,人们对传统的抵制,除了要自由、要接触束缚,还因对几度变革,国运却仍旧不争气的恨铁不成钢,只觉得是因为变了制度,还不够彻底。
新的思想从南方传进北方,透过学生,通过小报,透过城市里原本不多的工人。北方自然是人心惶惶的,四少却惯然觉得这种惶然,很有些小题大作,只笑了笑,“他们十年前弄得那一套,大伙不也看出来,不顶什么用了吗?”
高司令却摇了摇头,“南边现在,苏联也掺和了,你不懂,他们现在还要拿土地做饵,很得人心。”
四少喝了口酒,大约懂他的意思,南边乱了,北方的那些龃龉就得放下。杀子之仇也好,省界之争也罢,都得放下来,为几家的荣华富贵,共抗时局。
也怪不得会来找他。
如此看来,南方乱起来,确实很麻烦,若天下太平,他父亲还会想把势力往北推一推,不只是淮河,还要再北一些,中原,总是很好的。
四少放了酒杯,“土地作饵?”他想了想,眼里有一些轻视,“太平天国拿土地作饵的时候,也没敢这样正大光明地说出来。”
从来革命,都未如何动过农民的念头,如今却也觉得势力不打够了,打起土地的主意。可农民,四少笑了笑,中原的农民已经这样惨了,惨过几十年前,可是如何?还不是在军阀的铁蹄下面讨生活,得过且过地活了一日又一日。
高司令未接他的话,沉默了一会,高夫人适时地吩咐人加一些菜,几个小辈讲了些笑话,才算过渡过去。
在场的几位又同高司令敬酒,说一些吉利话,高司令一一应了,推杯送盏,又讲了几桩颜老司令的旧事,一副亲厚长辈的姿态。
他瞧的出来,四少确然是个守旧派,以他的年纪,守旧到这样的程度,大约是承他父亲的教育。
道家教出来的孩子便是这样,从来颜徵东和颜徵楠身上,还看不出颜老司令的老庄思想,却被他的小儿子学了个十成十。
可联姻仍是要联,高司令已有许多能g的nv婿了,还守在他身边,并不需要再多一个如何能g的nv婿。他只需要一个颜家的儿子,一个两家交界之处,坐镇一方的督军。
他可以守旧、可以迂腐,但他姓颜,他有兵权,便足够了。
高司令夹了道菜,面上仍旧是平淡的,他胡子有一些鬓白了,却未显出什么老相,反而因他的魁梧,看起来庄重。
他吃了几口,又清了清嗓子,“你留过洋,该知道,居心叵测的宣传足以鼓动人心。”
他笑了笑,“南方有许多年轻人,年轻人,总是很好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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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了一点点点的《走出帝制》,但是只有一丢丢丢丢,当架空文看就好了
四少本人并不是很激进开明的那种
有自己的价值观,而且能够坚守,他自己挺开心的
傻直男呗就
做戏 番外:关于讨好(一)
关于四少和靳筱还在信州城的新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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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这几日烦得很。
因他新娶回来的夫人。
她自然同传闻一般乖巧懂事,却乖顺的过了头。四少每每同她说话,她皆点头,点头点的多了,便茫茫然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偶尔他说一些交了心的t己话,b如大太太,b如二姐,甚至骂几声大哥,她也不做声,甚至歪歪脑袋,一幅听不大明白的样子。
她是傻吗?自然不是,四少捏着靳筱的中学毕业成绩单,前几日新鲜出炉的,代数和英文满分的nv孩子,会是个傻子?
只是防备他罢了。
大家族自然有许多小的派系,要去站队,要去权衡,防备一些,也是恰当的。可他们是夫妻,夜里要躺一张床的,也这样防备,和同床异梦有什么区别?
他憋屈的很。
纵然憋屈,也没有人可以说一说。这会因信州城里能同他交心的,也不过一个顾嫣然,还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
与其找她,还不如多看几本《郁金香》杂志,指不定能在一群痴男怨nv里,找出个门道来。四少站在庭院,看刚刚ch0u条的柳叶,点燃手里的烟。
他沉在思绪里,不晓得是自己哪里得罪了靳筱。兴许是新婚之夜,可他确然喝糊涂了,大约因此忘了什么关键的疏忽。
这便很难办,平日里的事情,他还可以去问下人,问吴妈。可新婚之夜,你叫他问谁才好?
他有一些苦恼地皱眉,听到身后一声轻笑,“呵,这不是富贵闲人!”
四少转了身,是他三哥。
他三哥刚同父亲会完面,这会打量了他几眼,又瞧见他手里成绩单地一角,露出中学名字的一角,饶有兴致点点头,“如何?弟妹也毕业了?”
四少这会却没有心思同他寒暄这些私事,只含糊地“唔”了一声,便想借口离开。
颜徵楠瞧他还蹙着眉,约莫猜到了一些,“哦,同弟妹闹别扭了。”
万事到了颜徵楠那里,好像总在他的gu掌之间,因而他总是沉稳的,自恃无什么不可洞察的。他顿了顿,看着他的傻弟弟,又笑道,“你就是少爷脾气,再乖顺的nv子,也不能往家里一放,就不管了,你在外面有个心上人,屋里的那位,心里自然不痛快。”
颜徵楠以为是两个nv子争宠,四少才会烦恼。他这话说的,虽然偏了一些,到底点醒了四少,诚然颜徵北这样的名声,又同顾嫣然纠缠不清,哪有nv子胆敢同他交心呢?
他抬了头,有一点虚心赐教的意思,“到底三哥聪明,三哥同三嫂感情这样好,不如指点小弟一回?”
三少今日事情处理的顺畅,原本心情愉快,是愿意点一点他那位傻弟弟的,可四少这一问,倒叫他想起了一桩旧事。
其实已过了许多年了,还是三少的夫人,将将进府的时候。那是位南亚长大的夫人,天然自派的活泼和热情,打小过的优渥,什么都瞧不上眼,三少就是想要讨好她,也往往不得章法。
颜徵楠平日如何运筹帷幄,那时也犯了难,坊间传闻四少那时同几个戏苑的姑娘打的火热,颜徵北那时不过读中学,便已经如此讨nv人欢心了,三少想了想,不定他平日烂泥扶不上墙,其实是天分都积在这一块。
他虚心的很,做大事的人,遇到要紧事,身段放一放也没什么。三少特意等了颜徵北下学,问他,“你三嫂生辰就要到了,可寒冬腊日的,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四少平日不过散些自攒的金银罢了,总归逢场作戏,眼梢多瞥一些,眉目风流一些,总会有人往他身上贴,自然不必他花什么jing巧的心思。
于是他三哥问他,让他也很为难。
可他素来是会装相的,纵然是自个儿在戏园子里听来的桥段,也装出是自己的风流经验一般,y着头皮同他三哥出主意,“过几日要下雪了,又是初雪,不如带三嫂去城门看雪去,同三嫂的闺名也映衬。”
于是那位南亚长大,又家在东南的三少nn,大雪初降,在北风里吹了一个早晨,若不是雪花膏擦得厚,差一些要被冷风吹破了相。
三少思及此,又看了眼四少耐了x子,等他指点得样子,冷笑了一声,
“不如你再等一等,到了冬天,同弟妹去看初雪去?”
气也出了,可那回的结果,其实也不这么差。颜徵楠瞧四少泄了气,似乎要迈脚离开了,总归心软了一回,开口道,“你若想讨她欢心,不如办一场毕业聚会。”
四少回了头,眼睛亮了一些,颜徵楠点到为止,他这样的人,多指点一句,若来日收不回来利息,便觉得是亏本的买卖,不等四少还要说什么,便挥了挥手走了。
可见人抑郁到了一定地步,老天也会让一个jing明算计的人,突然有了良心,来同你指点。
四少才想起来并没有听闻靳筱参加中学的毕业典礼,到了家,外套将将脱下递给丫鬟,便急急地问窗前摆弄花草的那位,“你毕业了?怎么没有听你说毕业典礼的事情?”
他要发话,她自然放下手中的事情,抬起头,带一点困惑,不晓得他怎么想起这回事,“大太太那日身子不舒服,要我去照顾。”
颜徵北并不知道这回事,声音也带了怒,“你去照顾她做什么?她身边没有丫鬟的?”
四少平日一贯对大太太的厌恶,再明显不过,如今他发怒,叫靳筱觉得大抵是他觉得夫人去侍奉大太太,叫他丢了脸。
到别人嘴里,大抵也成了四少nn平白无故的谄媚,一时让她也觉得自己应承大太太的要求,并不妥当。
她站再那里,犯了难,不晓得说什么好,四少却又开口问她,“毕业照呢?也没有拍吗?”
靳筱也不晓得他到底是为大太太恼火,还是来关切她的毕业典礼,愣了一会,又摇摇头,“自然也没有。”
四少听她这样讲,却打了j血一般,上前去,握住她的肩膀,眼里有一些热切,“那就再办一场。”
他偏了头,去喊吴妈,“吴妈,去给夫人的同学发邀请函,家里要办毕业聚会,每一个都要来,一个也不能缺席了。”
颜徵北突然起这样的兴致,方才的怒火仿佛也已然不作数了,靳筱垂了垂眸,只觉得这位小少爷的心思惯然是难猜的,起初还可以笑一笑,或者装一装傻,可如今他闹腾的花样越来越多,再不是她可以安安静静糊弄过去的。
大抵这种少爷,混惯了风月场,总是ai热闹、快活地游戏人间的。连带她这样沉闷无聊,他也不放过,要拿她的毕业典礼做花样,讨个乐子。
讨便讨吧,她抬了眼,把无奈藏起来,问他,“你要什么时候办?”
他以为她也是喜欢的,自然眉眼都弯了起来,觉得自己这回用对了路数,“周末!就这周!”
他又笑了笑,声音轻柔了一些,“把相机也拿出来,就在家里拍毕业照。”
做戏 番外:关于讨好(二)
四少下了命令,不多时家里便来往许多人,将东西搬入他们住的别院。
多半是彩灯,或者唱片机,年轻人喜欢的,或者说,四少惯常厮混时ai置办的。
yan光好的很,可惜客厅被那些搬东西的小厮占据了,人来人往,地上快没有落脚的地方。
吴妈有时候来问她的意思,靳筱倚在卧室的窗户,随手翻着杂志,并没有什么兴味,只同她说,“我也不很懂,你看着做就是。”
于是便没有人问她,客厅里几个小厮低语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以为她听不见,或者笃定她不会管。
她也不怒,虽觉得吵,可这个家里,她能去的地方,并没有许多。到庭院里去,还有遇见大太太的风险,倒不如在这里。
四少回了家,未见到她,客厅已闹翻了天,几个丫鬟和小厮肆无忌惮地贫嘴。吴妈这会不在,大概是去小厨房安排晚饭,这些丫鬟和小厮没了监管,一时间吵吵嚷嚷地,让人以为进了下人房。
颜徵北一脚踏进去,一个背对他的丫鬟,不晓得周围为何静下来,还cha着腰,尖细着嗓子笑,“怎么都不说话了?还怕四少nn来吃了你们不成?”
赶巧吴妈端了点心过来,听到她这一句。四少此时脸已铁青了,将要发作,吴妈已两步上前去,一个嘴巴扇在那人脸上,骂道,“胆大的蹄子,不看看这是那里,轮到你发浪?”
那丫鬟才看到四少,周围人皆噤若寒蝉地抵着头。她不过一个粗使的丫鬟,平日里做杂事的,这会哆哆嗦嗦地跪下去,话也说不出半句,过了半晌,才找回一丝魂一般,疯了一般地叩头。
靳筱从不去颜徵北的书房,平日大多喜欢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或者去摆弄她的花草。如今客厅被弄得的乌烟瘴气,她自然也避开了。
天已将将要暗下去,四少进了卧室,里面没有开灯,窗外的微薄日se是唯一的光源,还被人挡住了。
他往窗边看,靳筱靠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听见隔壁的声音。
可颜徵北知道这房间的隔音并没有这样好。
他如今站在这里,还能听见客厅的丫鬟一面被掌嘴一面哭泣的声音,可窗边那个人听不见一般地,像一口遥远的古井,半点波澜都没有。
四少嗓子有一点涩,方才的怒气他却半点也不想带给她。他滚了许久的喉头,又看她闲闲地翻了一页书,想来也没有留意他进来了。
颜徵北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声音轻松一些,带着刻意的笑意和轻柔,漫不经心一般。可他的目光却锁在她脸上,半点神se也不敢放过,“怎么躲在这里呢?”
靳筱抬了眼,瞧见他。
他站在暗处,自然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可四少用的“躲”字却很微妙,诚然她是要避开外面的小厮,可被人说出来,倒有一点无落身之处的可悲。
靳筱晃了晃神,又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些,便合上杂志,挂了笑,“你回来了?我去问问晚饭做好了没有。”
她同他擦肩而过,便要打开房门出去了。从他身边过去,靳筱却突然觉得松了口气,纵然新婚一些时日了,每每和他单独相处,她还是拘谨。
一面拘谨,却要一面掩盖,变成羞涩和胆怯,因后者更能讨人怜ai一些。
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子,突然成了她生活全部的依仗,跨过她高高筑起的围栏,时不时叫她去承最亲密热烈的桎梏,她已费了全身力气去适应。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到荒谬的地步,靳筱一面觉得惶恐,一面要忍耐下去,连同抗拒的本能一起。
也没有什么,她想,总归生活不过是从一艘破船,到另一艘破船。
可四少却突然从她身后揽过她,将她环进自己怀里。诚然吓了她一跳,他的头埋进她的肩颈,头发有些y,蹭着她的脖子和耳朵,有一点疼,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呼x1有一些抖,整个人带了莫名的脆弱,不晓得是为什么,兴许是今日受了父亲的气了,想来养尊处优的人,自尊心也要强一些。于是她偏了头,柔着嗓子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方才靳筱从四少身边过去,总让他觉得她带一些迫不及待的逃离。四少打小便要看父亲和大太太的眼se,再微小的神情也逃不过他。
他觉得自己被戳中了,心里猛的一酸,b方才听粗使丫鬟放肆还要酸,这会抱着她,察觉她其实是僵着的,像强忍着不拒绝。
他从前却没有发现,或者早发现了,却装作看不见。
四少埋了埋头,自暴自弃一般地开口,“你是不是……”他想问是不是讨厌他,却还是停住了,不晓得是为他自己的骄傲,还是害怕听到答案。
然而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如何让他难堪,可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他用这骄傲撑过许多难挨的时光,从没有哪一次,他会去问那些厌恶他,鄙夷他的人,会否讨厌他。
他转了话头,声线平静了一些,呼x1也不复方才的凌乱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毕业聚会。”
光线越来越暗,这房间里,快要连房门都看不清了。靳筱看着近处的花瓶,突然觉得,他果然很聪明。
聪明,敏锐,并不是智商低下,沉湎酒se的二世祖。
若不是这场婚姻,可能终她一生,也不会同这样的人,讲半句话。
可他却成了她的丈夫。
丈夫,越是庄重的两个字,越显得这样的关系不对等。她去索要任何东西,都显得十分贪得无厌,因这样的婚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幸运到平日里视她无物的nv同学,结业考试的那天,一窝蜂地围上她,连考试的时候,还有低年级的nv孩子,在窗外偷偷观望,窃窃私语。
是煎熬,她想。
旁人的目光,是煎熬。
突然之间她被推到了聚光灯下,再不能活在自己的安稳清静里。那些目光里掺着讨好和畏惧,她的身份骤然变了,学校的nv孩子不再讨论八卦和杂志,只有那个从前不起眼的幸运姑娘。
连带零星的关于她的传闻,也在众人的舌头里滚了又滚。多半是关于她不争气的兄长,和不得t的家庭,因而那些讨好里又有了几分看不起,好像她们突然的谄媚和友善,是出于一种不得已的人情世故。
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讨好,讨好靳筱,和讨好曾经风头最盛的nv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她垂了垂眼睛,四少还在等她的回答,他真是耐心,便这样安静地等着她。
男子都是ai高谈阔论的,从来只需要倾听者,这样肯等待nv子回答的人,也难怪会讨许多nv孩子喜欢。
她笑了笑,像宽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带一些无所谓的柔软,“往后也不会见面了,聚一聚,”她顿了顿,仿佛达成了某种妥协,“这样也很好。”
她回了话,四少却还是不做声,叫她有一些尴尬和手足无措,他的呼x1烙在她的脖颈,让她身子更僵了一些,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鼻息,显得不这样慌乱,又或者自己的手应不应该动一动,还是仍旧这样僵y着身子绞着手。
她陷在这些犹豫里,身子被人转过去也没有注意,男子的唇落在她的唇角,柔软的,绅士一般的诱哄,像无害的暗示。
他在她唇边呢喃,声音有一些不真切,又确然是从他说出来的,并不是她脑子里臆想出来的回音,“不喜欢,那就不要办了。”
她愣在那里,想要问他发出去的请柬怎么办?将要开口,便被他吻住,化成一声迷惑的娇喃。
滑腻的舌头探进她的口里,带着他的气息,混着他常ch0u的烟草味,熟悉又怪异,让她下意识地推拒,却被他握住了手,安抚一般地摩挲她的手背。
细腻的皮肤被他带了茧子的手指摩挲,骤然让她觉得皮肤像过了微小的电流,叫她整个人莫名地沉溺进去,好像皮肤可以传达某一种信号。
某一种温柔。
她的脸顿时红了,像每一次被他亮着眼睛揽进怀里,可同从前带了惊慌的羞涩,又有一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在哪里,她却说不上来。他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脸上,像m0一件如果贵重的宝物,每一寸的肌理都让人迷恋,她只觉得心里沉了沉,呼x1像被什么东西压下去,带着钝的柔软。
她沉在思绪里,自然没有回应他,四少偏了头,放开她一些,想看她的神情,天已黑大半了,他其实看不清。
他看着她,不晓得在想什么,靳筱的脑子有一些乱,却又好像很清醒。过了半晌,她突然开口,重复他刚才的话,带了疑问,“不喜欢,就不要办了?”
她声音实在很轻,可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外面的丫鬟小厮,也已离开了,四少自然每个字都听的清楚,半分思考都没有,便答她,“原就是为了你,你不喜欢,还办它做什么?”
真是奇怪,她想。
她没有说过不喜欢,他却这样笃定似的。
她突然想笑,有一种自负的轻蔑,纵然他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又凭什么一副猜透她心思的样子呢?
不过是浪子的把戏罢了。
她歪歪头,像她自己那一点清高的自负被刺激了,从没有人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谁这样自信了解她,让她突然失了轻重,冒失一般地问他,“若我不喜欢你ch0u烟呢?”
若光线再亮一些,她大抵能看见四少眼里骤然滑过的神采。他低了头,嗓子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好容易有了机会向她表忠心,声音柔缓的像滚了蜜的麦芽糖,“那我便不再ch0u了。”
话到了她的耳朵里,却半点甜蜜都没有。连戒烟的话都可以这样轻易说出来,她合了合眼,想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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