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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尽管他现在的名头比之前还要高一个级别,但采购化工原料的权利却被架空了。
不仅如此,楚淮南还打着为禁毒提供更好保障的旗号,对远南内部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原料采购大调查。心里有鬼的楚振生敢怒而不敢言,这阵子光忙着填补之前的烂账就已经焦头烂额。
而正当他一边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擦屁股,一边又为制毒原料的采购难度空前而头痛的时候。一向和他合作得亲密无间的贝隆,居然因为被断了原料供给而向他发难。
“互惠才能互利。我只和有能力的人合作。”说这话的时候,贝隆垂眼把玩着一串九眼石天珠,话外有话地刻意感叹:“如果可以,我真心地希望,有些秘密我能永远帮你保守。但前提是,你做的事情也得令我满意才行。”他用握着珠串的手轻轻敲打了楚振生的肩膀。
楚振生被他这一拍拍得浑身一哆嗦。
断了原料等于断了财路,他本来就急得上火,也在暗地里想了不少办法。但要说怕,楚振生最怕的还是他曾经设计杀害了楚振棠的事情被悉知内勤的贝隆曝光。毕竟这是个只能被带进棺木之中的秘密。
而就在楚振生盘算要着如何才能让贝隆“闭嘴”时,抓着他杀人把柄的贝隆竟被缉毒警抄了老巢,被直接逮捕在了制毒现场。
楚振生为此在家极度焦虑地恐慌了数日。落入警方手里的贝隆会帮他保守秘密吗?要不是因为新调的岗位暂时不方便脱身,成了惊弓之鸟的楚振生甚至有立刻出国避风头的想法。
好在事情的发展,印证了否极泰来的老话。就在楚振生为这些接踵而来的糟心事焦虑得快要发疯时,他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个握着他把柄,总以此威胁他长期低价供原料、逼他站队的贝隆死了,还是死在了审讯前。
死得好!死得妙!
这是最近为数不多让楚振生觉得舒心的事情了。
因此尽管因为原料采买权被回的缘故,他的入锐减,但少了个心头大患的楚振生,心情却也格外轻松。
这天,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从公司溜号,可还没来得及叫上朋友一起放松,慕鸣盛就来了。
这个自楚振棠去世后就鲜少直接和他接触的男人,突然造访,着实让楚振生觉得十分意外。
而更令他意外的,则是慕鸣盛剑拔弩张的阵仗。
尽管这些年来,楚振生与天汇合作无间,早已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属于天汇的一份子,与天汇背后的慕鸣盛究竟不是上下级的隶属关系。
比之贝隆与林霍,慕鸣盛对他的态度一向比较客气。
但此刻,不请自来的慕鸣盛面色阴沉,连基本的招呼都没有打。而跟在他身后的几名随从,进门后就冲进屋子里面,四处翻找起来。
慕鸣盛一言不发地站在中央,显然是默许这种无礼的行径。
这气氛实在不对劲,楚振生刚想说点什么,没经过允许就把他这个不满三百平的私人住处翻了个底朝天的随从们又重新汇集到了大厅。为首的那个高个男人皱着眉冲一脸杀伐气的慕鸣盛摇了摇头。
慕鸣盛面无表情地从高个男人手中拿过枪。楚振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抵在了门板上。
被用枪口抵住下颚的他脸色一顿,缓了半晌才挤出个勉强的笑,不确定地问:“慕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弟弟是哪里得罪你了?”
“人呢?”暴怒了数日的慕鸣盛没功夫跟他打太极。
“人?什么人?”楚振生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慕鸣盛手中的枪咔嚓一声上了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装傻充愣的楚振生让慕鸣盛火大,他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心思。
这个慕鸣盛从进门起就没给过好脸色,还在他的地盘上对他拔枪相向,楚振生面子里子都有些挂不住,他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人物,此刻被枪顶着,倒也没有太怂,反倒是磨着牙冷笑了一声:“慕鸣盛,我楚某人不是被吓大的,你最好放尊重一点。”
“尊重?”慕鸣盛微一挑眉,“对楚先生,我一向以礼相待。”他嗓音低沉语速也很缓慢,却在无形之中气势压人,“只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楚先生,要劳烦楚先生请我的人来这儿做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明人不做暗事!我压根儿没动过你的人!”这事儿蹊跷得很,楚振生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的。
“明人不做暗事?”慕鸣盛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勾着嘴角问:“那当年你在楚振棠的水里下药,杀了他后又伪装成心源性猝死,算不算暗事呢?”
楚振生被这一句激得暴跳如雷,也不顾还被枪抵着,目露凶光地喘着粗气道:“慕鸣盛!闭上你的嘴!”
他恼怒于众目睽睽之下,慕鸣盛居然把这件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
被狠狠踩到痛处的楚振生,气得五官都错了位。
“急了?”盛气凌人的慕鸣盛丝毫不受他的气急败坏的影响,斯斯文文地说:“每个人都有逆鳞。正如当年你杀了楚振棠的事,不愿意被任何人提那样,我的人,谁都不能动。这是想要从我手里活命的规矩。”
慕鸣盛一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对各种形式的软硬兼施,可谓信手拈来。
他一方面特意示弱,承认李世川是自己的软当,而另一方面咄咄逼人的态度和手中的枪一样,一寸不让地抵在楚振生的性命攸关处。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466
……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在监视器屏幕前的林有匪眼睛一瞬不瞬。互相攀咬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场大戏。
前些天,李环明无意发现了慕鸣盛安在李世川背部的定位器,他第一时间就把情况反馈给了披着whisper外衣的林有匪。
这是种老式的植入型的定位器,与路星河身上的并不相同。追踪器是否运行与被植入者的生命体征关系不大。换而言之,只要不断电,即使脱离人体,这个追踪器仍然会发射信号。
林有匪深知楚振生也是天汇主要的势力之一,他没有犹豫太久就指示李环明将定位器取了出来。把定位器偷偷放进楚振生私宅的同时,他还顺便入侵了楚振生家中安装的室内监控。
慕鸣盛是谨慎的人,他几乎不与天汇有任何的接触,但丢的人是李世川,林有匪相当笃定,他一定会亲自与楚振生对质。
事实证明林有匪不仅赌赢了,还有了一桩意料之外的获。
传闻中因为思念亡妻加之操劳过度,积郁成疾,死于突发心脏病的楚振棠,竟是被楚振生设局谋杀的!
林有匪神情凝重地保存下这段视频,转手就将其发给了之前他曾在江麦云案中打过交道的蒋志。
当时他也同样把关键性的录音资料发到了蒋志的邮箱。
点下发送键的那刻,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枉死?
也罢,不管有多少,至少揭一桩,了一桩。
……
桃木行动的小队成员全体都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whisper发来的正是慕鸣盛拜访楚振生的那段视频。
沈听一眼就认出了慕鸣盛,却也很惊讶这两个人竟然会有私交。
而当楚振生提到自己是如何谋杀了楚振棠时,所有人都一致将目光立刻转向了楚淮南。
坐在沙发最右边的楚淮南死死地盯着屏幕,俊美的脸上的表情冷得像冰。
这段录像的拍摄角度十分讨巧,镜头中楚振生和慕鸣盛都是侧脸,但屏幕外的大家却仍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这两个人。
楚振生情绪激动,拔高了声音,做了段迟到了十几年的自我剖白:“是!我承认你曾经帮过我!我从小就被我那个死鬼堂弟压一头,所以他死了我的确很高兴!当年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于心衰的药,也确实是你提供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你提供方便的原因。这不表明你可以莫名其妙地闯到我的地方,还含血喷人,信口污蔑!我动你的人?你有证据吗?”
慕鸣盛冷眼打量他:“绑架他,你没有好处。他在哪儿?你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这个男人傲慢得像个疯子,仿佛他大发慈悲地肯留人一个全尸就已是天大的恩赐。
楚振生一愣,而后大笑起来,怒极反笑的笑容在数秒后敛去,他说:“慕鸣盛,你不要欺人太甚!”
慕鸣盛没再说话,微微一抬下巴,站在他身后那四名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再次分散开来,他们动作粗鲁,但搜查却很细致,甚至配合有仪器。
其中一个脸上生了个巨大痦子的保镖手里拿着一台电子仪器,从沈听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台仪器的屏幕上有一个绿色的、带着光圈的小点。
“那是……定位追踪器?”文迪凑上前,又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最终确定:“确实是追踪器,所以慕鸣盛是跟着gps定位到楚振生那里去的。”
潘小竹说:“那这个楚振生也太蠢了吧!要绑架的话至少应该确定下目标有没有被追踪吧!”
一旁的沈听没有立刻接话,他略侧过头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楚淮南,犹豫了片刻,最终担忧地握了握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你还好吧?”
第191章
楚淮南微微一愣,纸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他用食指轻轻勾了勾沈听的无名指,安抚地说:“我没事。”
两人心照不宣的小动作,让一旁的潘小竹很想立刻打电话给民政局,抓紧约个黄道吉日去帮这两位当面发糖的祖宗把证给办了。
沈听显示器上的视频片段仍在继续,三位男同事不像潘小竹那么“明察秋毫”个个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楚振生说:“你以为我这些年的日子很好过吗?楚淮南没少找我的茬!”
慕鸣盛冷笑,笑容中的讥讽溢于言表:“那怪谁呢?是我我也怀疑你。谁让你在他妈死之前清仓了远南的股票?在事情发生后,又立刻满仓呢?别说楚淮南,连傻子都看得出你有问题!”
楚振生还没接话,那个自带气场,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已经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短视而愚蠢。”
楚振生辩驳:“愚蠢?你知道那一单我赚了多少钱吗?”他用食指把抵在自己下巴上的枪口移开:“至于短视,你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不知道你这次突然发疯究竟是想要找谁,但为了他得罪我,你有想过后果吗?”
后果?慕鸣盛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轻蔑的冷淡:“我不觉得得罪一个沉不住气的蠢材,会造成任何我无法承担的后果。”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467
“最好是。”楚振生厌恶地看着像搜查犬一样,正一寸寸地搜查着他家的那些随从们,语带威胁说:“慕鸣盛你有什么资格骂我短视?当年你找我,让我帮你在步行街某餐厅面前加装一个摄像头,作为报酬你提醒我远南当时正全力打造的步行街会出大事,让我提前做股票方面的布局,我清仓短视?那你怎么不想想是谁给我透露了消息,我才清的仓?怪只能怪我的运气太好!钱自己跟着我跑!谁能想到作为堂堂远南的董事长夫人,纪江宁会在那个时候自己一个去逛街,她不凑巧被人踩死了,难道还要怪我!可她儿子在掌权后为了我掐着他妈的死买卖股票的事情,没少为难我!说到底当时你就不该告诉我那个步行街上会出事!”
慕鸣盛看他的眼神像看智障。他当然要告诉他,他赌的就是楚振生的短视。
要不是这个短视的傻瓜体量巨大地买卖股票一事引起了楚振棠的注意,又怎么会有之后楚振棠查出楚振生和他勾结,私下叫楚振生去办公室里谈话,最终引发楚振生想要杀人灭口的杀心呢?
如果楚振生没有在他的帮助下杀了楚振棠,那他又怎么能确保这个常年负责原料采购的世家子弟可以真正为他所用,愿意给他卖一辈子的命呢?
其实,只要楚振生听话,他可以永远做个很好服务的采购方,但错就错在,他不该碰他的人!
警报声很快响起来,杀气腾腾的男人们一下子就把目光投向了发出警报的地方——一个直径不满三十公分的中式仿竹花插盆栽。这么窄的地方是绝对藏不了人的。
慕鸣盛走过去,一脚就把那盆婀娜多姿的中式插花踢了个底朝天。
难得才有的一株并蒂莲毁于旦夕,可向来爱花的楚振生却来不及心疼,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小块红通通的东西从翻倒的细长花器里滚落出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块血肉模糊的碎肉,里头嵌着一块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金属,看样子应该是个追踪定位器。
慕鸣盛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差,认识他快二十年的楚振生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理智全无地发狂。他弯下腰把那一小块皮肉捡起来,狠狠握在手心,举起枪对着倾倒的花器连开了数枪,竹子做的花器猝然裂作了两瓣。
冒着烟的枪口和他压抑不住的心情一样躁得快要炸。
尽管在上下都有邻居的平层开枪,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现场没有人敢上前劝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尽量不想让慕鸣盛想起他们的存在,唯恐下一秒,那一连串准地射击到同一个点上的子弹会转而打到他们自己身上。
慕鸣盛转过头冷冷地看向那个为首的随从:“不是说找到了吗?不是可以确定吗?一群该死的废物!”
楚振生被他连开数枪的狠辣惊得脸色惨白,扶着他的手臂说:“这盆插花是早上才到的,我去查查监控就能知道是谁送来的了,不管是谁,但这个人一定是想离间咱们哥俩的关系。”
监控室和物业管理处在一起,楚振生以丢了快递为由要求查看当日的监控,可保安一脸歉意地告诉他,物业的监控系统发生了故障,当天以及往前一周的所有视频原片甚至备份都被清除了。
风雨欲来,天空中飘过一片巨大的阴云,天色霎时就暗下来。
慕鸣盛脸色阴沉地站在监控室的外头,锃亮的深色短靴焦躁地在地上蹭了蹭,无意地碾死了一群正急着回家躲雨的蚂蚁。
所有的随从都不敢说话,他们怀疑,这个杀伐决断的男人就快要失去理智了,而他杀人也正如杀蚂蚁那么容易。
画面外,重复看了好几次视频的沈听眉头紧皱,他正在回想十几年之中每每和慕鸣盛见面的那些细节。陈聪叫了他几次他都没听见,直到楚淮南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他才回过神。
陈聪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楚振生涉嫌故意杀人一事,就算视频里他亲口承认了也没办法定罪。毕竟空口无凭,这样的案件还是得有切实的证据才行。但目前比较清楚的是,慕鸣盛非法持有枪械,单靠这个视频我们就可以以群众举报的名义拘了他,沈队你怎么看?”
沈听摇头:“不要贸然行动,先通知海关办禁止出境。”
对这样的安排陈聪也十分赞成,“也对,根据视频里的对话分析,这个慕鸣盛绝不是非法持枪这么简单!”
潘小竹立刻拿起电话:“那我马上通知户籍和海关,先核实身份然后报禁止出境。”
蒋志补充道:“户籍那儿用不着核实,直接报海关就行。之前沈队怀疑过这个慕鸣盛有可能是whisper,所以我和文迪已经做过一次身份核实,他是美籍华人,名下没有房产,在国内也没有申报过的常住地。这次回国,他的落脚点在静和区的一处独栋洋房里。”
洋房位于寸土寸金的闹市,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贵。
沈听又想起小时候,父亲在提到这名优秀的师兄时,言语间的自豪。
“他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上学那会儿不仅功课好,经济头脑也很好。你刚出生那会儿,他建议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房子。要是听了他的话,小听你搞不好就是个富二代了哈哈。”
慕鸣盛,慕伯伯。
自参与桃木行动以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进入沈听的视野之中。在到whisper寄来的陈峰的日记后,沈听就怀疑过他。
而在查明他曾在他们入住当天到访过文旅小镇、并在此之前去拜访过沈母后,沈听甚至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whisper。
可这段由whisper发过来的视频录像,却彻底推翻了这个猜想。
现在,沈听已经很笃定慕鸣盛不会是whisper。
那个行为鬼祟的whisper虽然极不信任警方、行为举止总令人捉摸不透。但从他此前的种种行径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其所用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可这个人应该不是个“坏人”。
相反,在很多案件中,whisper都为警方提供了断案的重要线索。比如眼下这条记录了楚振生和慕鸣盛不为人知恶行的视频。
这段视频不仅揭露了楚振棠死得蹊跷,还让沈听有了个可能性很高的可怕猜想——慕鸣盛就是陈峰日记中多次提到的那位f先生!
在日记,陈峰曾表明想让沈止与f先生继续和平共处,又强调了f先生于他有着一份沉重却不得不报的恩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听也总会独自揣摩,到底是怎样的一份恩情,才会让陈峰愿意为那个f先生守住雇凶杀友的秘密呢?
随着案情的查有所进展,那间曾经名为珍美,现如今已经改名作“康仁”的神病医院进入了警方的视野,而抚养陈峰长大成人的陈添贵曾在珍美工作过。
因此,沈听一直暗暗猜想,那份恩情会不会是假借他人名义的哺育之恩。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468
而被刘胜绑架后,沈听从他的口中听到了有关当年步行街杀人案背后的更多隐情。
据刘胜说,他父亲沈止的死不过是一切事端的导火索。华鼎万亿的掌权人雇凶杀人,为的是引出毒品的来源,最终祸水东引,扳倒风头正劲的航宇。
这么想来,华鼎万亿似乎也是姓慕?
慕万亿素来高调,慕家做的虽然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却仗着行动缜密,百密无疏而一向无所顾忌。风头最盛时,慕万亿的一句“我慕某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毒品市场上曾掀起过一阵“崇拜”浪潮。贩毒起家却用不着鬼祟躲藏,这是多少毒品倒爷梦寐以求的事啊!
如果慕鸣盛是他的儿子,而陈峰也是由慕家养大的,那么他帮着慕鸣盛杀掉沈爸爸从而引起轩然大波,使得警方对毒品来源进行穷追猛打,从而借警方的手光明正大地除掉对手!这也能说的过去。
还有那个爱尔基金。
沈听将那张刊登有爱尔基金十二周年庆时,众慈善家合照的的报纸翻了出来,转头对文迪说:“去问问这家报社,看有没有更清晰的存档。”他指了指站在贝隆身后身体挺拔但面目模糊的男人说:“这个人,应该也是慕鸣盛。”
第192章
沈听的直觉果然是对的。文迪在报社的电子存档中找到了一份高清版的pdf扫描件,那张合照中站在最后一排的那个,果然是慕鸣盛。
这下,所有人都开始相信爱尔基金会和康仁跟慕鸣盛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切杀人灭口的轨迹,都围着康仁打转。偏偏他们对康仁的调查却没有丝毫实质性的进展,眼下深入调查势在必行。
沈听想起从康仁逃脱的范芳曾描述过的,想到那个关押着年幼病人的地下室,他不由心里一沉。
无论是临时检查和秘密搜查,警方已经接连做了两轮,但仍然无法找到那个神秘地下室的入口。
沈听撑着下巴,打开了所有相关案件的人物关系图,铅笔的笔尖一遍又一遍地在纸上描摹着。他们得想想办法,找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到康仁进行全面搜查的突破口。
……
曹小琴从没想到,在她的有生之年居然有机会可以再见到宋辞,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因故意伤害等罪名被判刑,又因重病而被批准监外执行。
在她参加社区矫正活动时,警方派人接走了她,说是有一些事情要先知会她。而后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见到了那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见到那个青年人时,曹小琴的第一反应是低头看向自己。身子是佝偻的,衣服是旧的,但相较于她的狼狈,端坐在对面的宋辞却打扮得十分体面,紧贴着他坐在一旁的楚淮南,更是样貌出色、仪表堂堂。
曹小琴咬着嘴唇,脸色铁青。
要不是屋里还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陈聪在一旁盯着,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忍不住再给这个衣冠禽兽的畜生补一刀。——这是一种足以让本来柔弱的女人的暴起的愤懑。
她忍耐得真的很辛苦,也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欺负是老实人。像她和女儿高菲这样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的,被迫活得如履薄冰,而像宋辞这样的人渣,却总能如鱼得水。
“你好,高菲妈妈……”沈听的真实身份是桃木行动里的最高机密,因此在曹小琴这儿,他依然只能是那个强暴了高菲的宋辞。
听到这句“高菲妈妈”,曹小琴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她出离得愤怒了。
当这个称谓从宋辞口中说出时,这便不只是个纯粹的称谓了!这是全然的侮辱,是赤裸裸的挑衅!
曹小琴“豁”地站了起来,奔到门口,她决定避一避,以自己忍不住要和这个人皮畜生同归于尽。
可门被人从外反锁了,她推不动便拎起拳头“哐哐”地砸门。
“让我走!我想回去!人不能和畜生待在一块儿。”
曹小琴的身体很弱,这也是她得以被批准监外执行的原因。已经病入膏肓的可怜女人实在经不起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她脸色煞白、呼吸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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