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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沈听打算和曹小琴聊的这个事儿牵连甚广,因此在外头守着门的,是桃木行动小队自己的人。
守在门外的潘小竹和文迪也没想到曹小琴的情绪会这么激动,一时面面相觑。
还是潘小竹反应快些,柔着嗓子劝曹小琴配合警方工作,和里头的宋辞好好聊。
“和这个畜生,我没有什么好聊的!”门外的警察疯了吧!不仅不带她走,还让她和宋辞那个王八蛋好好谈!?
曹小琴的直觉告诉她,这次与宋辞的见面,大概又是一桩官商勾结、同流合污的腌臜事。她又气又急,觉得嵌在胸膛的一颗心狂咚咚地狂跳,几乎快要昏厥。
在此之前,沈听就已经预料到曹小琴见了他,情绪一定会有所起伏,但却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他转头和一旁的陈聪交换了个眼色。
陈聪立刻大步上前,把倚着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曹小琴扶过来,哄着她先坐下。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469
曹小琴见到沈听的脸,气更不顺了,抖着嘴唇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他重重地一砸。她温顺本分了一辈子,对谁都没有这样过。
沈听见曹小琴拿杯子就已经料到她想要砸他,可他非但不躲,反倒迎过去任她砸。
如果怨恨的情绪一直得不到发泄,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能得到缓和的话,那急怒攻心的曹小琴压根儿就听不进去接下来的谈话。沈听一直在盘算着要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找个突破口,见曹小琴举起杯子,他立刻觉得机会就来了。
一个愤怒但并非杀人狂魔的正常人,在看到血的时候,往往情绪上的惊恐会压倒愤怒。而他正需要曹小琴的愤怒可以尽快冷却下来,且为了达到目的,他对自己一向狠得下心。
而面对“应该被碎尸万段”的宋辞,曹小琴压根儿没想着要留手,加厚的隔热玻璃杯应声而碎,沾了血的玻璃渣顿时掉了一地。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有人毫不犹豫,结结实实地为他挡了这一下。
“楚淮南!”沈听错愕地叫他的名字。
玻璃杯擦破了楚淮南的额头,殷红色的血顺着额角留下来。俊美的资本家,顷刻破了相。——一旁的陈聪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脸一下子就垮了,高声喝道:“曹小琴!你疯了吗?你还在刑期!正在监外执行!”
“要不你先去医院吧。”沈听皱着眉检查楚淮南头上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
楚淮南没吭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情绪起伏不算太大,但沈听立刻就知道了。——他生气了。
伤错了人的曹小琴有些懵。刚刚砸杯子只是单纯为了泄愤,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得手,还误伤了无辜的人。
“足够冷静了吗?”楚淮南用沈听递过来的手帕,按住了自己还在流血的额角,对着坐在对面目瞪口呆的曹小琴一抬下巴,声音平静的像受伤的人压根儿不是他。
沈听又提了一次让他先去医院的事情,他柔声说“用不着。”,转头对陈聪说:“把事情和曹女士讲讲。”
但凡和沈听在一块儿,楚淮南总是笑意盈盈。陈聪很少见到楚淮南这样严肃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一眼自家队长,发觉沈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懊恼自己怎么没拦住曹小琴的陈聪皱着眉,清了下嗓子对已经安静下来的曹小琴说:“宋辞报了案,要求详细调查关于您女儿高菲的旧案。”
闻言,曹小琴的露出惊讶的神色。
“宋先生现在已经申请成为了警方的证人,他表示很希望能够帮助您一起查明高菲案当年的真相。”
真相?能有什么真相?
曹小琴凄惨地想:真相就是以宋辞为首的混蛋们欺负了我们家高菲!欺负了我可怜的女儿!
沈听见她沉默,见缝插针地跟着说:“无论你相不相信,但我现在确定当年的案件,高菲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曹小琴抬起头来。
“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女孩。”沈听将舒静兮的照片放在桌面,用食指推到曹小琴的面前。
女人的神色一凛,她认识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是高菲的挚友,曾和高菲形影不离。
沈听从曹小琴错愕的脸上读出了答案,因此继续说:“我希望您能明白,于我个人而言,我并没有再继续纠缠于这个案件的理由。当年的判决你很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是被判无罪的。但现在我站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我想求个心安,我想要找出当年案件背后的真相。”
曹小琴盯着他,眼神里淬着一些憎恨和不甘心,但到底有些松动。
沈听趁热打铁:“据我所知,高菲现在正在康仁疗养院接受治疗和照顾,您的身体不好,我猜测您有打算在身故后把高菲托付给康仁,对吗?”
听他这么说,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恶伤得草木皆兵的曹小琴再次会错意,恶狠狠地瞪向他:“你们想干什么?我的女儿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们还要打她的主意吗?”
“不是我们在打她的主意,而是如果你真的希望高菲过得好的话,就不应该把她托付给康仁。”对这个刚刚试图伤害沈听的可怜母亲,楚淮南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夹杂着冷淡的怜悯之色。
“如果警方的调查没问题,康仁才是一切悲剧的起源,你总不希望亲手把女儿送进虎口里吧?”
曹小琴警惕地看着他,犹豫着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远南的楚淮南。”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在江沪市妇孺皆知。
“你就是远南集团的董事长?”曹小琴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但很快又愧疚起来:“我们高菲以前接受过你们远南助学基金的帮助,您是我们家的恩人。楚先生,真对不起……”
沈听冷着脸往楚淮南的额头上贴了个创可贴:“你差点儿就把你家的大恩人给砸死了。”他难得这么咄咄逼人,但伤在楚淮南身上和伤在他自己身上,严重程度天差地别。
曹小琴更是不安,转头看向穿着警察制服的陈聪用眼神确认。
陈聪朝她点点头,“这位确实就是远南集团的董事长,他听宋先生说过当年案件的一些疑点,也愿意帮助你查清当年的真相。”
曹小琴绞着手指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陈聪一脸严肃地说:“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去康仁撒个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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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小琴实在不是个会撒泼的女人,哪怕高菲出事那年她被逼得走投无路也从来没有当众撒过泼。尽管贫穷,但她一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体面于她大过天,要她就地打滚地耍无赖,比登天还难。
但这一次,她豁出去了。反正她也是要死的人了,在死亡面前丢不丢脸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比起虚无的“面子”,她更希望在离开人世前,可以为高菲做点儿什么。况且远南的董事长亲自向她承诺,只要她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她的女儿高菲将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曹小琴对宋辞突发的善心半信半疑,但她却对远南却十分放心。她知道这是个在江沪做了许多慈善的良心企业。
既然远南集团的一把手亲自向她承诺了高菲会得到很好的照顾,那她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另一方面,在听说康仁地下室可能存在的种种罪恶后,作为一名负责的母亲,曹小琴自己也很想为那些被困在地底下忍受着暗无天日与剥削折磨的孩子们做点儿什么。
所以,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应允了下来。
忙了一整天,直到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时,楚淮南才想起沈听还没吃晚饭。这个一出任务就没个准点的工作狂才刚恢复一点儿神就不消停,楚淮南皱着眉给家里打电话,吩咐佣人煮些好消化的东西。
赵婶听他们要回家吃饭,欢天喜地地回:“刚好煮了您爱喝的响螺片排骨汤还有酒糟小龙虾,我立刻让人把汤热一热,再炒两个菜!”
楚淮南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正不自觉按着上腹的沈听,说:“海鲜汤太寒,伤胃。宋先生的胃不太好,你让厨房再做两个养胃滋补的吧。”
沈听闻言转过头:“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点儿就行。”
楚淮南却没应他,仍自顾自地对电话那头说:“嗯,南瓜浓汤也不错,他爱吃甜的。”
挂了电话正好遇上红灯,资本家这才有空腾出手来轻轻揉他的头,“什么都能随便,但吃饭不行。你以为你自己是超人呀,靠光合作用就能活下去?”手不太规矩地滑到脸颊上去捏他削薄的腮帮子,便捏便叹气:“还是一点儿肉都没有,怎么就是喂不胖?我真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沈听一甩头,把腮帮子从资本家的手指里抢救出来,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养猪,要这么胖干什么?难道论斤卖?”眼神触到他贴着创可贴的额头,心里一刺。
楚淮南却浑然不知,朝他不大正经地扬了扬眉,俊美的侧脸上浮出一个暧昧的笑:“我才舍不得卖呢。我这是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力气出的少了,没能把你喂饱。”
迟钝的沈听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脸噌地一下红了。
楚淮南忍不住又伸手来摸他的脸。
忍无可忍的沈警督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腕。可扭住了又能怎么办?再怎么样也舍不得真把这混蛋的手腕给掰断。
沈警督恨得牙痒痒,没多想就把资本家的手腕凑到了嘴边,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才觉得稍微解了点儿恨。
他磨着牙借题发挥:“见有东西砸过来,还傻不愣登往上冲!你傻不傻啊!下不为例,听到没有?”
楚淮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有幸能挨沈警督的咬。胸口被一股迅速膨胀起来的喜悦给填满了,既酸又甜。
咬了人的沈听面无表情地放开他的手,冲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楚淮南一挑眉:“看什么看?开你的车!”
第193章
酒糟龙虾是赵婶亲自做的,口味偏甜,虾头里的鲜甜的黄多得快要满出来,而被酒香味浸透了的龙虾尾肉滑而弹,鲜美又开胃,沈听忍不住多吃了几只。
赵婶和佣人们拾好餐桌就告了辞。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赵婶做了份山药泥给沈听当甜点,沈听拿着勺子边看电视边吃,直到下人们都走了,他才放下碗把正播着大热偶像剧的电视机关掉,表情微妙地说:“这都演的什么呀,一点儿都不好看。”
去给他倒热水的楚淮南笑着俯下身,用鼻尖蹭他的额头:“我好看,不如你看看我。”
沈听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他。虽然这位爷自己夸自己,脸皮着实厚了点儿,但话却说得没错。
他是好看,比那些无脑偶像剧里乳臭未干的男演员们要好看的多。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里,汪着温柔的千尺潭水,看过来时像是要溺死人,任凭他水性再好也不行。
楚淮南的嘴唇覆上来时,沈听愣愣地想,以前读书的时候,他还真拿过两百米自由泳的冠军来着。
楚淮南捏着怀里人的下巴,凑上前吻那两片薄得恰到好处、还带着点儿酒香的嘴唇,手滑进衬衫里,很不客气地去摸他的腰侧。
这腰很韧,体温偏低,细实的皮肤被暖热的手掌熨得微微一颤。两人都明显有了反应。衬衫和领带被扯得松开,裤子滑到了膝盖,忙里偷闲的楚淮南从沙发茶几下方带锁的抽屉里,拿了套和用得只剩半瓶的润滑油。
呼吸急促的资本家松开鼻息渐渐粗重起来的沈听,用嘴叼住那一小片还没拆封的方块,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沈听被他看得受不了,凑上前,牙齿咬住带着锯齿边缘包装的另一边,微微用了点力,两人合力打开了这包“生活必需品”。
楚淮南庆幸沙发足够宽大,卧室到客厅太远,抱着沈听的时候,连一秒钟都等不及。
温软的嘴唇轻轻落到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楚淮南吻他微微后仰的脖子,而后笑着点评:“甜的。”
“怎么可能……”沈听气息不稳地闭起眼睛,修长的腿忍不住地微微并拢,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却没能得逞。楚淮南前倾着上半身,膝盖见缝插针地嵌进他意图拢的两腿之间。——这个时候沈听才切实体会到了资本家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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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上方的楚淮南占有欲极强地欺身上前,笼罩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凑到他的唇边,笑着说:“真是甜的。不信?那你也尝尝。”说罢刚偷了香的舌尖便撬开了唇齿。——这是一个深深的吻。
在各种销金窝里看惯了纸醉金迷、糜烂放纵生活的沈听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么极致却干净的感官享受,这与欲望无关,它美而暖。
楚淮南的睫毛很长,吻他的时候浓密的长睫像带羽的扇,在心上扇起一阵痒痒的风。沈听能感觉到楚淮南的急切,也知道他正竭力控制着自己,因此哪怕喷吐在耳边的呼吸再重,动作却总不急不缓。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很想看这个人失控。
沈警督是个效率惊人的行动派,他立刻扬起上半身,伸出舌尖去勾对方的耳垂。
楚淮南刻意控制过的呼吸节奏明显乱了,想到怀里这个满脸写着禁欲的爱人主动对他做的事情,一直紧绷在脑海里的弦“铮”地断了。他受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忍不住想要给这个恶作剧的坏孩子一点儿“过分”的惩罚。
他的动作幅度变得前所未有的大,在这极其凶猛的攻势下,疼痛的感觉一路窜到了尾椎骨,沈听忍不住“嘶”了一声。
楚淮南用下巴蹭他的额头,温柔又危险:“这是你自找的。”
沈听不是被吓大的,略沾了点儿红晕的眼尾微微向上挑,竟是个挑衅的表情。
受了蛊惑的楚淮南埋下头啃他的锁骨,他怕痒似地缩了缩却也没躲,反倒大大方地一展胳膊攀上了对方修长的脖子。
楚淮南受宠若惊,忍不住笑问:“今天是怎么了?提前发年终奖吗?”
谁能发得起你的年终奖啊?
沈听腹诽,默不作声地瞥向他额头上的创可贴,一时心情复杂。原本挂在人脖子上的右手移下来,轻轻地按了按。
楚淮南总算知道这奖励的由来了,抓着他的手重新挂回了脖子上:“原来是护主有功的奖励啊……”热度很高的吻从锁骨往上移,楚淮南像只过了磨牙期却还没能适应的巨型猫,衔着怀里人的紧致的皮肉用牙轻轻地磨,很快就留下一排浅浅的红印:“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听想: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温热的舌尖顺着下巴轮廓再次一路舔到喉结,柔软的唇瓣磨蹭着滚动着的凸起,楚淮南往前顶了顶,恶劣地明知故问:“舒服吗?嗯?”
沈听抬起脸朝他笑,眼尾的弧度因笑容而恰到好处地一敛:“嗯,肯定没你舒服。”沙哑的声音和暧昧的笑容,简直能要人的命。
楚淮南呼吸一滞,他又怎么舍得让他不舒服?
他恨不得能立即把一切都给出去。
手掌紧紧握住对方贴着他的小腿根部,一用力便将那两条滑落的腿重新揽进臂弯中。资本家锲而不舍,试图开启这具身体更多奇妙的魅力。热情高涨得几乎盛不下,他抱着沈听的腰,脸埋在对方颈窝的凹陷处,脖子后的血管突突直跳,滚烫的血液上涌,简直要从被玻璃杯砸裂的口子里涌出来。
沈听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喘,间或有两声高亢的低吟咽不下去,从被吻得红通通的唇角逸出来。
灵魂成了一枚被放逐的风筝,而线就缠在楚淮南的指间,他扯一扯或放一放,轻易就能让沈听游走在天与地之间。
这一刻,被骤然填满的充实与钝痛都算不了什么了,一种酸楚的酥麻伴着甜蜜的痒让人理智全无。他想不了太多,只能想楚淮南。
楚淮南说的没错,确实是他自找的。
这么一想,也不知道今晚究竟是谁先失的控。
……
第三天,江沪市出了个新闻。
第四天,在市慈善业界颇有口碑的康仁神病院摊上事儿了,有个叫高菲的住院病人在康仁休养期间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高菲的妈妈姓曹,是个身患癌症的潦倒妇人。高菲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神支柱。
在发现女儿丢了之后,曹小琴立刻去警察局报了案。
一个限制行为责任的大活人说丢就丢了,这事着实蹊跷。可平日里被康仁“打点”得很好的辖区警察,却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去院里问询了几句,搜查也做得很潦草。
因为前阵子李世川的失踪已经心力交瘁的院长万浩陪着笑把民警送出去,随后不耐烦地瞥了眼还在办公室里赖着不肯走的曹小琴。
“还杵在这儿干嘛?嫌麻烦没添够是不是?”
曹小琴第一次见这个总是笑容和蔼的万院长,语气如此的不友善。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万浩就又不客气地开了口:“警也报了,警察也来了,折腾够了就回去等消息吧。”他嘟嘟囔囔地往回走:“真当你的疯子女儿是个宝贝?一个疯女人而已!人人都上赶着要抢要藏啊?她在我们院里丢了,我还觉得晦气呢……”
说到住院患者失踪,万浩心上还挂着一件远比高菲失踪更令人牵肠挂肚的事儿!——那位要真的会人命的祖宗的“心肝”也是在院里丢的。
这么一想,他不由面色晦暗,咬着牙骂:“真他妈流年不利!”
曹小琴看着他骂咧咧地离开,顿时对昨天警察的话更加笃信了些。她确实识人不慧,在此之前,还一直觉得康仁的万浩万院长是个没有架子温和的大善人,甚至担心警方会冤枉好人呢!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472
看来,果真是遇到了事情才能看清楚人心!高菲一失踪,这个万浩院长不仅不肯配合警方搜查,居然还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把她的菲菲叫作疯女人?曹小琴默默攥了攥拳头,心里隐隐后怕,万一她没答应那帮警察的忙,万一她真就这么撒手人寰,还傻乎乎地把高菲托付给了这种不负责任的机构,那她可怜的女儿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曹小琴顿时十分庆幸自己最终答应了宋辞,有没有帮上忙两说,至少经此一事,她提前看清了这个有两副面孔的人渣。
在女儿失踪三天后,曹小琴咬咬牙彻底地豁出了脸面,她强撑病躯在康仁门口拉起了横幅、举着扩音喇叭大喊“还我女儿”。
在被保安赶走后,走投无路的女人把这些装备原封不动地搬去了市政府门口。
康仁在业界有口皆碑,市民们网上一搜,就发现这家神病院名声很不错,这些年来都在踏实做事。一时间,舆论大致分为了两个阵营。一拨人认为曹小琴的独女高菲的确是在康仁失踪,康仁的确有过失,因此哪怕这个可怜的母亲再怎么拉横条撒泼都是情有可原的,康仁必须承担起责任!
而另一拨人,则沿着蛛丝马迹翻出了曹小琴的个人履历,并惊讶地发现这个在市政府门前撒泼发疯的女人,居然是个还在服刑的罪犯!
于是自以为摸到了真相的群众沸腾了!哟呵!名声斐然的康仁,这回是遇上不要脸的医闹了吧……
孙若海一向很支持沈听的工作,在他的配合下,曹小琴在市政府门口的撒泼耍赖进行得相当顺利。
高菲失踪案件动静极大,很快就变成了新的舆论中心。
于此同时,文迪和蒋志也在康仁附近盯了好几天的梢。
高菲的失踪完全出自沈听的战略性部署,总结起来只有八个字的战略方针:“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他在前一天的后半夜派人摸进了康仁,连夜转移了高菲,此后又立刻示意曹小琴于第二天前去探望,并立即报警,为的就是把事儿闹大。最好能够打草惊蛇,把康仁逼急了,狗急跳墙地转移罪证。
可纵然文迪和蒋志吃睡都在车上,盯得一眼不眨,康仁也没出啥大动静。
文迪忍不住给沈听打电话:“沈队,咱们要不要干脆直接申请调查令,杀进去翻他个底朝天?”
沈听皱着眉,他还在研究那天whisper发来的视频,听文迪这么说就知道康仁仍未有动静。
见沈听没说话,文迪继续喃喃:“按理说丢了病人,事情又闹得这么大,要是康仁里真有个藏污纳垢的地下室,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啊!至少得做个现场转移吧?可这几天,整个康仁安静如鸡,晚上进出的人,还没有隔壁马场的人十分之一多。沈队,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的消息有误?”
地下室的线索是范芳提供的,在查清事情原委之前,神仙也没法断定这消息到底有没有误。
沈听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文迪一愣,老老实实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会不会是咱们的消息有误?”
“上一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蒋志熬了好几夜,眼睛里布着红血丝,脑子也迟钝不少,但被沈听这么一问,还是瞬间捉到了关键。他猛地坐起来,重复了一遍文迪更前面的那句话:“康仁晚上进出的人,还没有隔壁马场的人十分之一多……”
对了,马场!
三更半夜,在这个夜间并不对外营业的马场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呢?
蒋志转过头看了眼漆黑一片的马场。
深夜里,在连根草都没有沙地上,四五匹不算高大的国产蒙古马稀稀拉拉地散落着,它们多数没有戴马鞍,时不时地卧下来在泥地里嬉戏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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