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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沈听立刻笑着追问究竟是有什么事。但楚淮南有心含糊,只说到时候他就会知道的。
职业的特殊性,让沈听不得不事事敏感。
他不知道这个总是藏得很深的资本家,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自从中毒入院以来,楚淮南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沈听的细节分析能力本就比普通人强上很多。加之,楚淮南并无意隐藏自己的态度。
在这些天里,沈听便深刻地体会到了对方在对待两人关系时,不同往日的态度与处理方法。
面对“干嘛非要和陈聪见面”的追问,楚淮南避而不答,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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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狠狠瞪来一眼从沙发毛毯上旁逸出的脚尖轻轻地踢了踢他的小腿:“喂,快点儿说,不然我是不会给你介绍任何男性朋友的。”
被这话逗乐的资本家,伸手揉了揉散落在说话人额前的蓬松乱发,捏了捏对方的耳垂,半真半假道:“有人想要当着我面杀你,这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捏过耳垂的手指态度自然地缠绕住沈听骨感分明而修长的指节。
楚淮南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对方虎口。心想,这双常年握枪的手却有着形状漂亮的甲床和四体不勤的少爷们才会有的削薄手掌。
手指被对方温热的掌心牢牢地包裹住,沈听却不能刻意地挣开,只好继续保持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等着楚淮南的下文。
很会兜圈子的资本家答非所问。
一脸认真道:“我知道,我是你喜欢的类型。”
沈听刚想反驳,但说话人却压根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无辜地眨着眼坦然道:“我承认,你乱七八糟的私生活确实曾让我有点犹豫。”
错过了最佳的辩解机会,沈听便只好沉默地等着见招拆招。
楚淮南垂下眼,仿佛是在斟酌着要怎么说才比较好。可低垂着的眼里却分明是遮不住的笑意。
等到忍住笑后才又抬眼看向沈听,真诚道:“但我确实很喜欢你,所以想要和你认真、长久地交往下去。”
这句话,他在一、两个月以前就说过。
“本来我是想在我们相处的过程里,慢慢明确自己对你的感情后再做打算的。但自你住院以来,我想了很多。你的这次中毒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资本家惯会胡说八道,可沉在眼底的款款深情却做不了假,“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我很喜欢你,不想再骗自己了。”
楚淮南神色真挚,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听汗颜。
猜想对方大概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靠着信息不对称而大占上风的资本家,厚颜无耻地捏捏了被迫蜷缩在他掌心里的手:“在明确心意后想和喜欢的人有进一步的接触,这是人的本能。那天晚上……”
“等等。”沈听听不下去,他正努力地想要彻底忘掉那天晚上。
可某人偏要帮他回想。
“你——”
温热的鼻息带着楚淮南身上特有冷香钻进沈听的呼吸里。
柔软的嘴唇重演了那天晚上,那个旖旎而欲念沉重的吻。
沈听被不可理喻、毫无征兆的这个长吻亲得浑身僵硬。
“没有人教过你,在接吻的时候出于对更主动一方的礼貌,你也应该表现得享受一些吗?”
偷袭了别人的资本家过分理直气壮,竟让“受害人”一时间无法反驳。
深吻是爱欲的象征。鼻息沉重,和情事有着过分密切联系的、来自楚淮南的吻让沈听浑身窜起种触电般的感觉。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对他来说,这确实是比过敏更难耐的痒。
这一次,楚淮南十分正人君子,并未深入“腹地”为非作歹的手,无意间触到了沈听指节关节处的老茧。
他自己也是射击爱好者,因此很清楚这圈茧子因何而来。要开多少次枪,流多少血才能在原本平滑的皮肤上磨出这样的茧?
楚淮南隐隐心疼,他甚至荒唐地悔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遇见对方。
从不低头的骄傲的资本家,颔首用嘴唇轻碰了下掌中人的手背,才终于松开。
如获大赦的沈听不得不承认和楚淮南之间日益增多、有意无意的亲密肢体接触让他觉得非常棘手。
这个一脸笑容的资本家,是个前所未有的“麻烦”。
面对楚淮南,沈听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并不是讨厌对方的碰触,只是面对一次又一次相似的进攻,却次次都只能束手无策地干瞪眼,这实在不是他所熟悉的“敌情处理办法”。
沈听心情复杂,可作为浪荡惯了的宋辞他只得硬着头皮勾起嘴角,报以一个虚假而轻浮的笑。
不过就只是追问了几次对方约陈聪吃饭的理由。
如果这就是他反复追来的答案,那还不如不要开口。
不知道楚淮南究竟作何打算,却没有正当理由拒绝的沈听,并不想帮他牵线搭桥。
在他看来,带着这个比狐狸还的资本家和陈聪约饭,实在是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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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早就已经约了刚出院的徐凯和黄承浩晚上要一起聚餐。
这次投毒,虽然贝隆确实有动机,但沈听却觉得有些地方说不太通。他想借着晚餐,问问黄承浩和徐凯是否近日与人结仇。
并不打算另组饭局的沈听便帮楚淮南约了陈聪在办公室见面。
陈聪拿捏着分寸,在和楚淮南礼貌地握手后,他既不过分热络也不过分冷淡,熟稔地招呼两人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宋辞说,你是他这起投毒案的负责人?”
“是。”
“犯人找到了吗?”
陈聪一愣,下意识地去看沈听的脸。
沈听微一蹙眉,他便心领神会地公事公办道:“我们的侦查尚未结束,案件还在调查中,细节部分恕我不能透露。”
楚淮南吃了个闭门羹却也不恼,“那就是没找到了。”
陈聪吃不准楚淮南的来意,可就凭这几句简单的对话,惯会和嫌疑犯打心理战的他就已经觉出了对方的难缠。
但楚淮南毕竟不是犯人,他是作为陈聪挚友的“宋辞”向他引荐的朋友。
陈聪不好驳朋友面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楚淮南并排坐在沙发上的沈听打破了沉默,他用手肘顶了顶套话能力十级的楚淮南,“欸,这是我很好的哥们,他说不能透露,那肯定是有苦衷。你别太过分啊!”
陈聪已经习惯自家队长放自如的演技。对“宋辞上身”就判若两人的沈听已经有了疫能力,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就我和辞哥的关系,能说的我铁定知无不言。”
沈听作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朝身边人补充道:“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赶紧挑重点说。我约了心理咨询,十五分钟后,你还要送我去卫呢。”
楚淮南本来也并不打算绕弯子,听沈听说到卫又想起两人在卫的那一次见面,眼中的笑意又浓一分。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帮助警察尽快揪出投毒案背后的主谋。
……
“悬赏缉凶?”
听了楚淮南的表述,明白了他的来意后,陈聪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财大气粗资本家果然不知民间疾苦。
陈聪耐着性子和楚淮南解释了政府部门的经有限。
“这个案子虽然涉及到了刑事犯罪,但实质上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这显然不符合公安部的悬赏金申请条件。”
刑警和普通人对严重性的定义不同。
对楚淮南而言,沈听中毒入院,这就已经是相当严重的后果。
“悬赏金由我个人来出。”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我已经让人查过相关条例,在江沪市,只要不违反公序良俗,受害者的家属或相关方,是可以申请自负悬赏金,以公安局名义悬赏缉凶的。”
虽然坐在一旁的“受害者”并不认可这位自作主张的资本家,自我标榜的家属身份。但却也认为楚淮南悬赏的提议对找出凶手或有奇效。
时至今日,警方已经排查过斗狗场内所有工作人员的纹身情况。却并没有发现与陆衍熙描述一致甚至接近的嫌疑人。
由此可以推断出,凶手大概率是来斗狗场看斗狗表演的客人。
而那家因投毒案牵连,被警方发现存在赌博情况已被取缔的斗狗场,是以熟人介绍的方式揽客的。
也就是说,客人们第一次去斗狗场时,都需要熟人牵头,不可能单独成行。
因此,悬赏缉凶便很有可能让那个认识“手上有翅膀形状纹身的客人”的介绍者主动到案。
有人愿意出钱帮助警方破案,当然是好事。
陈聪让潘小竹拿来了相关的申请资料。
帮楚淮南做过笔录的潘小竹显然对这个富可敌国的“热心群众”印象深刻。
在陈聪的示意下,她负责地和这位“焦急的受害人家属”耐心确认着申请资料的各项细节。
最后一栏是关于悬赏金数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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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南笔尖一顿,跳开了这一行。龙飞凤舞地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后,把表格递还给潘小竹。
“金额一栏你还没有写。”
“这个由警方填写吧。我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
潘小竹好像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类似的桥段。——男主大笔一挥,在支票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数字栏空白的支票递出去,“喏,数额随便,你自己填”。
第64章
潘小竹看着空白的金额一栏,感觉自己快要落下贫穷的眼泪。她迅速拾了一下因资本家无意的炫富暴击而风中凌乱的心情。
填多少好呢?
她刚写了一个1,便又踌躇着抬头瞄了一眼站在楚淮南身旁自家队长的脸色,见沈听摆出一副你看着办的态度,潘小竹“下笔如有神”地往那空格处填了五个零。
一般来说针对普通恶性案件,单纯由政府出资的悬赏金,金额从500到5000不等。而除了一些具有重大社会危害性的超级案件外,悬赏金额破万的基本都是由受害者家属出资的。
对于这起没有死者的小微案件,一万元已经是潘小竹对“多”的理解。
但出于对资本家的敬意,她思考了一下又狠了狠心在后面多写了一个零。
十万块,这差不多是普通人一年的基础工资了。
潘小竹心道,今天我也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豪掷六位数的快乐了。
“你核对下数额没问题的话,在表格的知晓一栏打个勾。我们走完审批流程后,就联系发布悬赏通告。”
楚淮南低头看了一眼表格,在接过笔打钩后,又往那串数字后面再多加了一个零才重新把表格递还回去。
“谢谢你。”资本家礼貌地冲傻瞪着眼、作为普通劳苦大众中一员的潘小竹态度诚恳地道了谢。
潘小竹看着眼前这张神仙般秀致多情的脸,在心中暗自嚎道:我擦!一百万?那如果提供线索的是警察,这个钱还给吗?
填完申请表后,楚淮南揽过沈听的肩膀体贴道:“走吧,我送你。”
沈听无视对方亲昵地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朝他一点头,两人并肩一起出了警局。
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常清聊天的沈听,浑然不知自己对楚淮南亲昵动作的默认态度,坐实了两人间的亲密关系,也在潘小竹心中彻底锁下了一对霸总攻x警督受的美好cp。
结束心理咨询后,一脸黑线的沈听去了和黄承浩及徐凯约好的那家餐厅。
这是一家菜单上只有螃蟹的“苍蝇馆”。
这家名为“蟹生”的小店其貌不扬,缩在江沪市地标万国公馆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小巷虽小却藏龙卧虎,大隐隐于市地藏了好几家价格昂贵、但口味很好,店铺迷你且装修简陋的私人小馆子。
作为不接受外客的私宴,蟹生一共有两层楼。一楼用白瓷墙将厨房和大厅简单地隔开,厅堂里只放了两张样式最最普通的四方桌。油晃晃的玻璃台面底下压着不知道来自哪个年代的古早台历纸。
而二楼只设了一个包间,用于接待常客。
眼下,一楼仅有的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三四个衣冠齐楚的中年男人正围着一桌子推杯换盏,桌面上摆着一盘盘以螃蟹为基础原料的菜。
上楼时,沈听隐约听到他们讨论的是四五个亿的设备采购案。
踩着吱吱呀呀作响的老旧木板楼梯,他心道:花大价钱到这种环境的地方吃饭,这大概就是之前楚淮南所说的“情怀”吧。
一想到楚淮南,沈听不又联想起刚刚心理咨询时,常清说的那一番话,他本来就阴沉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分。
阴魂不散的资本家。
沈听恨恨地将最后一阶楼梯踩出“吱嘎”的一声长响,而后松开微皱的眉,带着一脸痞笑进了包厢。
“卧槽,这地方真他妈难找。”
楚淮南晚上有事,便嘱咐司机张叔送沈听来了聚餐的目的地。
而这家小馆子的门头和沙县小吃差不离。
张叔在门口兜了好几圈都没敢认,最后还是问了附近停车场的保安才找到了地方。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173
“是这小子常来的地方。”徐凯薅了一把黄承浩的头发,笑道:“我想着咱洗胃洗得连吃了好几天清淡的,现在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吃点鲜的也挺好。这家店我也来过,专吃螃蟹的。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是是开了二十年的老店。味道比外面那些卖装修的大路货好上太多。”
黄承浩笑着拍开徐凯的手,“滚,老虎头上拔毛!中毒没死成,这会儿又不想活了啊你!”他骂完徐凯,转头想和宋辞说话,却突然发现了新大陆,瞪圆眼睛问:“欸?辞哥你这嘴是怎么回事?怎么肿了?”
沈听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声脆生生的“辞哥!”叫得回头一望。
一条人影从包厢半开着的门里窜了进来,是丁朗。
本来就狭小的包间因为丁朗的临时加入,变得更为拥挤。
四张系着灯芯绒材质坐垫的椅子,大概是店家祖传的老古董,而放在包厢正中间的那张桌子更时刻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江沪市中产家庭的生活气息。
服务员是几个系着棉麻围裙的中年阿姨,都操着一口江沪口音的普通话,态度无比热情。
为图方便,店内点餐是按套餐制的。
手里拿着纸笔,预备用最原始的方法点单的中年阿姨,笑着介绍道:“我们现在出了128000一个人的新套餐。除了十二道最经典的招牌菜以外,每个人还额外配了一公一母两只六两头的蟹,划算的不得了。”
沈听没听出来到底哪里划算。
倒是刚刚嚷嚷着要做东的黄承浩被成功洗了脑,把手上的菜单一合,爽快道:“那就这个吧,给我四个杯子,再帮我拿个开瓶器来。”
服务员很快就送来了一个铺着黄绸缎的小盘子,盘子里正中间摆了一把做工致、设计考究的海马刀。
丁朗瞥了一眼铁木手柄的开酒刀,奇道:“chateaulaguiole的沙漠之星?就这么一个破地方,却配了个画风迥异的开瓶器,我看这里的老板不是品味奇特,就是脑子有病。”
“这家的老板我认识,是个快六十岁的爷叔。看着挺正常啊。”
“我们刚换了新老板,很年轻,这个开酒刀是他来了之后才换的。”给大家摆口布的阿姨特别自来熟地接话。
丁朗“哦”了一声,转脸又看向沈听:“辞哥,你的嘴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被楚淮南给亲肿了呗。”唯恐天下不乱的徐凯呵呵呵呵地笑,他想了想又表情暧昧地补充道:“这一顿,我本来是想约吃麻辣火锅的,但辞哥不同意,说他这两天肠胃不太舒服……”
在座的另外两个人也都是男女通吃、耽于玩乐的行家,顿时就明白了徐凯口中所谓的“肠胃不适”是个什么意思。
见沈听还在一脸淡定地低头喝姜茶,黄承浩冲他背上狠狠一拍:“卧槽,这又是嘴肿又是拉肚子的,楚淮南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沈听不太懂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见暗恋了宋辞多年的丁朗脸色铁青,便多少猜到黄承浩和徐凯,把楚淮南和他放在一起,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心情复杂,表面上却特别大方,挑眉笑道:“想知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有本事潜伏在我俩的床头听动静啊!”
“靠!那我大概会被楚家的保镖一枪爆头,再灌上水泥扔进东海吧。”
我国是个依法治国的现代化国家。——作为人民警察的沈听闻言,心中默默响起了一段播音腔。
“哈哈哈!我都怀疑你小子就是趴人床头,听了不该听的声响,才被人下了毒!”
黄承浩伸出猕猴一样细的胳膊,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想取我的狗命?没那么容易!”
沈听把他快舞到自己脸上的手臂一推,“行了别贫了,说真的,你们最近有没有和谁结仇?”
“辞哥你还不知道我们啊?”徐凯抖着腿特别欠揍道:“小仇呢,我一天照三餐结,但真要说有谁恨我恨得非要我死的,还真想不出来。你问问黄承浩吧,我看他比我贱。指不定真有个在手上纹个鸡翅膀的傻逼,想要他的狗命呢?”
“滚,你才被人惦记着命呢!”
“徐凯你别闹他,让他好好地想。还有丁朗,你也想想!”怕自己追问得不自然,沈听用手指拈了一块用于开胃的姜糖糕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我这是帮在刑侦支队工作的一哥们问的,他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
红酒还在一旁醒着。黄承浩没有酒吃不下小菜,于是撑着下巴,用筷子尖戳着面前盘子里的水煮毛豆,绞尽脑汁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我实在想不到,谁会想杀我。你说会不会是哪个想杀人的傻逼脑残弄错了啊?”
“我也觉得应该是哪个傻逼弄错了。”徐凯乐观地附和道。
中毒最严重的丁朗此刻仍有些病恹恹的,他是听黄承浩说起他们今晚和宋辞有约后,强行出院前来赴约的。
对于下毒杀人的凶手,丁朗没有丝毫头绪,却仍心有余悸:“不管怎么样也是差点死了的人。阎王面前走一遭,很多事情都想开了。”说着特别自嘲地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宋辞,苦笑道:“但放不下的人,仍旧还是放不下。”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丁朗便闭了嘴,脸色不大好地给大家分着倒了一圈红酒。
这群小王八蛋的语文成绩大概都很差,聊个天居然也能聊得离题万里。沈听抿着红酒,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又拉回来:“你们赶紧想,我那哥们说警方还准备出悬赏令呢。但凡有谁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奖励现金。我想。这钱大概也就数咱最容易挣了。”
徐凯闻言,笑嘻嘻地掰了一条螃蟹腿。他无视桌上铺了一排的蟹八件,用牙去掉了腿的前后两端,叼香烟似的把那肥腴的蟹腿咬在嘴巴里,边吸腿肉边口齿不清道:“得了吧!就警察给的那三瓜两枣够干点儿什么啊!也就够咱吃几条螃蟹腿了!”说着把只剩空壳的蟹腿吐在桌上,又手脚麻利地直接掀开了蟹盖。
油黄膏红,蟹肉透白的大闸蟹也堵不上徐凯的嘴。他吃相极不雅探头地啜着蟹黄,哼哼地笑道:“楚总好福气啊,未来的媳妇儿不仅贤淑‘能干’,还会打细算,知道要勤俭持家!”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174
第65章
黄承浩和徐凯两人是圈子里著名的酒坛子。几日未饮,一瓶李其堡除却沈听和丁朗各自倒了小半杯外,剩下的被这俩嗜酒狂魔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牛饮下了肚。
套餐里还含有一瓶七十年代的葵花牌茅台,这是当年出口日本的外销系列。用黄承浩的话来说,“不喝小叶葵花茅台,阅尽国酒也枉然”。这个系列的茅台投产时间非常短,因此藏价值很高,在酒品拍卖会上也是众星捧月,声名斐然。
在黄承浩的催促下,一向很注重餐桌礼仪的丁朗用开酒器上的酒刀,细细地将瓶头日本海关的验货标识贴裁开了一个角。
为了防止酒液蒸发,瓶口处缠着几圈厚厚的生料带,而因为年代久远,连保护瓶身标签用的热缩膜都已经发黄,用手轻轻一撕便囫囵剥落下一大片。
见丁朗慢悠悠地开了半天也没倒出一滴酒,心焦的徐凯从他手里夺过酒瓶,笑道:“卧槽,像你这么开,开到天亮咱都喝不上。手脚也太慢了你,我看你吃屎都抢不到热乎的,难怪抢不到辞哥。”
沈听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不满道:“哎,别把我和你这破酒相提并论啊!”
“这哪是和酒比啊,他是把你和屎放一块儿去了。”被踩了痛处的丁朗挑拨离间还嫌不够,瞪着吃螃蟹糊了一嘴蟹黄的徐凯恨道:“怪不得有人要杀你,你再这么贱下去我迟早也得找人弄死你。”
徐凯笑得更大声了:“怎么就光说有人想杀我?我们这么多人中毒,也就你一个差点进了icu。依我看啊,搞不好那个手上有纹身的兔崽子想杀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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