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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一旁的黄承浩看着热闹,事不关己地翘起二郎腿,用银制的钎子将蟹肚里的肉一点一点地拆出来。
沈听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却连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想到,索性也不追问了,低头扒拉着盘子里的蟹肉炒芦笋吃得心不在焉。
徐凯和丁朗一来二去地吵着嘴,黄承浩不想加入,便向沈听递来一个装满白酒的透明小盅,三番四次地举着杯子向他邀酒。
沈听躲不掉,继小半杯红酒后,53度的白酒又喝了快半斤。
徐凯和丁朗喝得不过瘾,另外开了两瓶四十年陈的黄酒,斗鸡似地一杯杯干着,边喝边吵。
热闹的你来我往间,喝得满脸通红的两人各自开始打起了电话。
“我在天津路上的蟹生,你马上带人来,我非喝趴徐凯这傻逼不可!”
“喂,兄弟你给我码几个人来,对,要能喝的!丁朗这个臭小子关公面前耍大刀,想和我拼酒?再练个两百年吧!”
丁朗撂下电话,拉着沈听的手,满眼通红地愤然道:“辞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输给那个王八蛋!”
沈听头疼地把手从他爪子里抽出来,“行了,都是刚出院的病号,再给喝坏了还得原路送回‘返厂维修’,你们还嫌住院住得不够啊!再说了,吃个饭吵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徐凯灌了一肚子黄汤,这会儿胆子大得连天王老子也敢照打不误。听沈听这么一说,他“呼”地站起来,怒道:“谁?谁敢笑话咱们!?我抽死他!”
黄承浩倚着红木椅子的靠背,笑得东倒西歪,大着舌头劝道:“辞哥你别管他俩。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国内的时候,这两人就没少掐。掐过就好了,放心吧!”
半个小时以内,蟹生门口乌泱泱地停了十来辆车。
整个路面都成了中产阶级的代步车停车场。一溜的奥迪、宝马、奔驰衬托得平平无奇、沙县小吃排面的蟹生,声势浩大。
蟹生新晋的老板张若文,撸着袖子从后厨探出一个脑袋震惊道:“卧槽,这是什么阵仗啊?”
张若文的本职工作是导演,今天刚好有空才到店里来冒充后厨帮手,却不料撞上了店内客人码人拼酒的一幕。
丁朗和徐凯码来的其实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二代、三代,虽然场面看着快赶上古惑仔械斗了。但其实开了车门下来,一眼望过去,大家都是半生不熟的面孔。
两派人马半开玩笑地隔空喊话,你怼我一句,我怼你一句,也只是凑个热闹,并不真的结仇。
楼上的包间显然塞不下这么多成年男人,说是拼酒,其实两路人也就只是在店门口咋咋呼呼地拼个声势。
丁朗和徐凯都喝了不止一斤。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两个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都已经腿软得得靠人扶。
而沈听和黄承浩也都喝得七荤八素,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才勉强把两个幼稚的醉鬼从楼上“抬”了下来。
楚淮南办完事开车到蟹生门口接沈听时,看到的便是十几辆车,二、三十号人,吵吵嚷嚷一副要“围攻光明顶”的阵仗。
他靠着路边停了车,下了半道车窗,冲一个靠在行道树上正刷手机的年轻人问:“这是在干嘛?”
年轻人见楚淮南开了辆揽胜,便自动也把他归入了前来壮声势的一员之中,亲亲热热地笑道:“你是凯哥那边儿叫来的,还是朗哥那边儿的?”
楚淮南侧着头道:“我是辞哥那边儿的。”
那年轻人闻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辞哥也打电话码人了啊?我叫阿浩,是朗哥叫来的!”
见楚淮南的反应不热络,阿浩弯着腰凑上前用胳膊搭着副驾驶半下的那扇车窗,又道:“兄弟啊,我说你要是能在辞哥面前说上话,有机会帮我家朗哥说说情呗。”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175
楚淮南半笑不笑地问:“什么情?”
“还能是什么情,就是让辞哥接受朗哥的心意呗。”阿浩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们朗哥多好啊!不仅深情还是个开法拉利的小开!听说那车是人爸送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牛逼吧!刚满二十岁就送辆法拉利超跑!”
生怕楚淮南不信,阿浩边说边拿出手机,在相册里划了两下,“我还拍了照的,你看——没骗你吧。你看超!级!跑!车!”
楚淮南淡淡地往对方伸进车窗的手机上扫了一眼,出于雄性动物争夺配偶的本能,他难得杠道:“入门级?”不知民间疾苦的资本家冷冷地一抬眉:“加州也算超跑?”
作为全国为数不多的拉法车主,楚淮南心想,要是能让我早点儿认识沈听,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年,我可以送他一架湾流。
阿浩:……
作为警察,沈听在看到门口这么多人后,立马想到了“寻衅滋事”和“聚众斗殴”。再加上见十来辆车都违规占着人行道,他脸色一沉转头骂道:“你俩有病啊,醉成这样还找这么多人来看自个儿的笑话?”
黄承浩架着徐凯,趁火打劫地冲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我看这俩是都有病,而且都病得不轻。”
丁朗已经扶着路边的树干吐了一回,这会儿正泪眼汪汪地搂着沈听的胳膊不肯放,声音贼大地瞎嚷嚷着:“辞哥!辞哥,我到底哪点儿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不行。你哪点儿都不好。”沈听嫌弃地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往后退一步却撞上了另一个胸膛。
转身竟看到了楚淮南。
立在寒风里等了他十几分钟的资本家难得面色不悦,皱着眉道:“刚出院就喝这么多酒?做为纨绔子弟你还真挺敬业的。”
大量摄入的酒让沈听的反应慢了半拍,他没觉出楚淮南这句“敬业”有什么不对劲,往后挪了一步问:“你怎么在这?”
楚淮南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刚刚往后挪这点距离又拽了回来,“我来接醉鬼。”
沈听挣扎了一下,却没挣扎开,“哎,你等等!我还有朋友在呢。”
楚淮南拧着眉,“那又怎么样?你自己也喝了这么多,难不成还能醉驾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去?”
论雄辩清醒时候的沈听,也未必是楚淮南的对手。这会儿加上点酒作用,更是被说得哑口无言。瞪着眼睛看过来的眼神里,不由带着点懵。
楚淮南被他望得心里一软,胸口软塌下去的那一点儿地方,奇妙地泛着点酥还带点儿痒。
于是神色缓和了一些,对站在不远处朝他殷勤地笑着打招呼的黄承浩问:“你能把他俩安排好吗?”
“那铁定啊!您放心吧楚总,您只管带辞哥走,剩下的交给我了!”
白酒的后劲很大,尽管黄承浩喝得还没有沈听多,却也已经头昏脑涨,他把徐凯交给了一个前来助阵的青年人,伸手去拉还站在沈听身边的丁朗:“走吧走吧,辞哥有事,我送你回家。”
“不行!我不同意!”丁朗干嚎着伸手又想去拉沈听的胳膊。
沈听躲着不让他碰,往后缩的动作倒像是主动在往楚淮南的怀里靠。
花孔雀般优雅俊美的资本家在争偶中占了显著的上风,神色冷傲地朝正鬼哭狼嚎的丁朗投去冷冷一睥。
他扶着沈听的肩膀,低下头宣示主权似的微微勾着唇角,用唇瓣去靠对方发红的耳廓,神色温柔地同他说话:“走吧,跟我回家。”
沈听的酒量其实非常一般,但是酒品很好。
喝多了既不说话也不发疯,不管问他什么,都没有反应,只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睡觉,紧抿着的唇线像张绷紧到极致的弓。
楚淮南开着车,时不时朝副驾驶座上那个连醉酒都醉得呼吸清浅的青年人投去含笑的一瞥。
眼下的情景,让他想起小时候陪爷爷楚乔新看的抗日电影。潜伏在敌方阵营中的我方友军,被狡猾的敌人一连灌了好几瓶白酒。醉酒后,酒后吐真言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秃噜了出来。
窗外的路灯给副驾驶上睡得如菩萨般端庄的青年人镀了层金色的柔光。楚淮南心里一动,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一只手挨着他软软垂在身前的手臂轻轻地晃:“宋辞?”
意识不清的青年微微皱起眉,模模糊糊地“唔”了一声。
楚淮南乱蹦的一颗心,被这轻而闷的一声搔刮得越发作痒。受了莫大蛊惑的资本家一时没忍住,索性踩了刹车,伏下身子凑过来吻他的侧脸:“沈听?”。
万籁俱寂,车内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楚淮南低头吻住眼前带着酒气的两片嘴唇,品尝、啜饮美酒般地吮吸着。
后劲上头的沈听醉得人事不省,除了仍敬业地记得自己叫宋辞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闭着眼,可隔绝了光热的眼睑内壁里,不知怎的就突然涌出一夜的绮梦。
那是个很狭窄的梦。梦里,他和楚淮南挤在一处,挤得挪不开身。两个人被迫鼻尖贴着鼻尖,嘴唇抵着嘴唇。
起初,并没有真正碰到一块儿。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176
四目相接下,也不知是谁一不小心,两人的唇齿事故般柔软地触贴在一起,而后就再不肯分开。
浅薄地紧紧纠缠,饥渴地彼此探寻。粗重的呼吸声贴着耳朵,湿润、滚烫。
相贴的皮肤微汗,热得十分逼真,落在耳边的轻吻,滚在喉头的喘息,以及扑面而来让人无法抗拒的冷香……
“沈——”粗暴又温柔的楚淮南,终于开口低声叫他的名字,还没念完,沈听立刻醒了。
床铺因他猛地坐起来的动作,而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酒后断片的沈听,从难以启齿的绮丽梦境中醒来。
他得救似地舒出一口气,愣了三秒后才回过神,僵直着身体起床去洗澡。
一种前所未有的禁忌感让一向欲望寡淡的沈听,盲目地感到羞耻和恐惧——为了床单上的那一片淋漓。
第66章
沈听觉得自己可能得提高去常清那儿的频率。
但想起昨天做心理疏导时对方所说的那番话,又不由犹豫了。
洗冷水澡时,他一边打着激灵,一边不断宽慰自己,不过是入戏太深罢了。
像宋辞那样的人,被那双澹澹的桃花眼弄得魂颠梦倒并不是什么错事。
可无论沈听再怎么努力地试图自我纾解,直到洗完澡也仍旧是心情复杂。
当他心情微妙地重新穿起睡衣时,才发现衣服前襟处的纽扣竟然少了一粒。
纽扣扣不上,沈听只得半敞着胸口出了浴室门。
刚出门就看到楚淮南正笑眯眯地坐在他床上。
遮光性能良好的窗帘还没拉开,室内昏暗得如同尚处在容易发梦的午夜里。
那场春梦的主人公之一,神清气爽地跟他道了声“早安。”
而作为另外一名主角的沈听,草草地擦着尚在滴水的发梢,紧抿着嘴唇没有接话。
楚淮南满意地盯着眼前一脸不豫的青年人,见他的嘴角带着轻微的红肿破皮,不由笑容更盛。
这点含着浓重情趣的“小伤”和床单上的东西一样,都是他昨晚刻意留下的杰作。
炽热的眼神缓缓地从沈听的下巴一路掠到胸口,深沉热切的欲望却包裹在笑容中丝毫不露,“我听到你房里有动静,想着你应该起来了。”
宋辞本人的起床气极重,沈听本有心要借着刚起床的脾气,借题发挥地责问楚淮南为什么要随便进他的房间。
但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这个通透的资本家揣度人心的能力惊人,简直像是寄居在他肚子里的一条可恶的蛔虫!
见眼前人神色不善,满脸写着生人勿扰。楚淮南特别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解释道:“其实进门前,我是有敲门的,但你在洗澡可能没有听到。”
沈听随便擦了两下头发,一扬手把擦过头发的湿毛巾扔进了脏衣篮里。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床单上的那点儿脏污,顿时脸上发烫,语气急切地催道:“你先出去!”
楚淮南仍在床沿上坐得八风不动。
沈听揣度,隔着被子就算是心思细腻的资本家,大概也不知道这被单底下究竟藏着些什么。
感觉秘密随时会被揭穿的沈听,伸手想拽楚淮南起来,却被对方顺势揽住了胳膊。
楚淮南伸长手臂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又熟门熟路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吹风机,边插电边意味深长地叹道:“我一点儿都不想把你当客人,更不想每天早上还得敲开客房的门才能见到你。”
某著名品牌的吹风机轰隆隆地喷出热风,把因宿醉而头脑发沉的沈听,吵得额角突突直跳。
一肚子的脾气没来得及发出来,心里又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有的时候,直觉太灵也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下一秒,手上握着吹风机的楚淮南一脸认真地提议道:“不如从今天开始,咱俩住一间吧。”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177
这个资本家在转移焦点方面,段位很高。仅凭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两人之间对话的重点,从“擅闯他人房间”的责备,转移成为了“要不要干脆住一间”的试探。
“不要。”沈听干脆利落拒绝了这个糟糕透顶提议,伸手拉着吹风机尾端,试图阻止对方想要继续帮他吹干头发的意图。
按住眼前伸过来抢吹风机的手掌,楚淮南睁着一双不笑也含情的眼目,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睡相很差,而且这几天肠胃又不舒服,加上身上的疹子还没褪,晚上睡不踏实总翻来覆去地挠,我怕会吵到你。”
骗子。楚淮南笑眼弯弯。
吃了两天的药,沈听身上的疹子都已经褪了下去,除了被蹂躏过的嘴唇还略有些红肿外,连过敏导致的肠胃不适也已经好转了。
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没有疹子,楚淮南昨晚已经仔细地帮他检查过。
对对方还剩多少筹码了如指掌的资本家,在谈判时更显得游刃有余。带着笑意的声音,穿透了吹风机的“呜呜”声,他语气暧昧道:“我不介意呀,你陪我睡吧。哪里痒我来帮你挠。”
这把让人骨头都酥了的声音和昨天梦里的一模一样。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沈听,站起来劈手夺过了吹风机,态度强硬地下了道逐客令,“头发我自己会吹,你赶紧出去吃早餐。”
楚淮南不是一个习惯于服从指令的人,他微微一抬下颏,把嘴唇带到屋内这点有限的光亮里。起伏的唇部线条,像是两条欲吻的鱼。
沈听的视线触了电般地从那两片嘴唇上移开。
轻佻浪荡,他面无表情地想。可下一秒,却马上又联想起昨天与常清的对话。
“我非常讨厌目前任务里和我有密切接触的某个人。这个混蛋明明长着一张禁欲的脸,却有两片欲吻的嘴唇。”
常清闻言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点笑看过来,“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抱怨除了你自己所扮演角色之外的另一个人。”
细长的笔杆在常清的指间悠悠地转着圈,他意味深长地分析道:“一般来说,人类的视线只会落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上。从某种程度上看,古人所说的‘心外无物’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我们所认知的世界,并不是客观世界的本身,而往往是我们主观的知觉。在你眼里,对方嘴唇的‘欲吻’,更多的也是你自己主观意识的投射。换句话说,如果你不想去吻,又怎么会总盯着人家的嘴唇呢?”
沈听:……
受到“驱逐”的楚淮南坐在原地没有动,纯良地抬起头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沈听的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在眼前这两片薄而润的嘴唇上。他被楚淮南瞪得有些心虚,转过脸让步道:“你先去吃早餐,我吹干头发,就马上过去。”
坚持己见的楚淮南不接受任何怀柔政策,特别固执地摇了摇头,“我陪你一起。”
在对方莫名火热的注视下,沈听动作极快地搞定了头发。又硬着头皮借口说,不是纯棉的蚕丝床单会让过敏更严重。而后亲自动手,飞快地把床单连着被套一起拆了下来,还特地揉成了一团。
楚淮南假装一无所知地欣赏着对方难得的手忙脚乱,眼神意外落在地板上躺着的一颗纽扣上。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趁着沈听不注意,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悄悄地放进了口袋里。
这是昨晚在帮沈听换上睡衣、却又忍不住脱掉时,因动作过于迫切而被他不小心扯下的纽扣。
这个时候,这颗小小的纽扣,倒成了那场曾真实发生过的热烈纠缠的罪证。
沈听打仗一般地整理好床铺,楚淮南静悄悄地藏好了扣子。都认为自己已经消灭了昨晚的罪证的两人,心思各异地一起坐到了餐桌面前,相顾无言地吃起了早餐。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早餐才刚吃了一半。
沈听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黄承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才早上九点不到,这个平日里不睡到日晒三竿绝不会自己清醒的夜间生物,居然会给他打电话?
沈听放下筷子,接起电话。
而楚淮南则一边目不斜视地读着手边的电子新闻刊物,一边不动声色地留意,到底是谁一大清早就给沈听打电话。
黄承浩是被丁朗吵醒的。
江沪市本地发生了一起爆炸性新闻!而他们居然是这起新闻的相关方!他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重点在最后一句话上:“……警方开出了100万的悬赏金,向社会大众征集有关往咱杯子里投毒的那个犯人的线索!”
和黄承浩的一惊一乍比起来,早就知道前因后果的沈听,显得很是淡定。
“一百万而已,你是没见过钱吗?”
“放屁!什么没见过钱?我是没见过这么高的悬赏金!你大概还不知道!这都成本地门户网站的热门话题了!现在网上好多江沪市同城的,都说要请假或旷工出去找线索呢!大家都说,如果花这几天就能帮警方找到凶手的话,那比埋头苦干、干几年挣得还要多!”
噼里啪啦地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数秒,黄承浩贼兮兮地笑问:“又是你家楚淮南干的吧!”
原来吃瓜,才是这通电话的正经目的。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178
沈听瞥了一眼被点名的资本家,皱眉道:“什么‘我家’啊,你注意点儿言辞!”
“怎么?他在你身边吗?我这又没说错!你俩都同居、每天窝在一起吃早饭了!别他妈的在这给我装!你敢说你没和他睡过?”
刚在梦里又跟人睡了“半回”的沈听,做贼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在对面正襟危坐的资本家。
连着在医院的那小半回,可不就是四舍五入地算睡过“一回”了么?
见楚淮南头也不抬地认真读着电子刊物,还时不时地喝上一口摆手边的咖啡,似乎对自己这通电话的内容毫不关心,脸上发烫的沈听,这才略略地放了点心。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他!”电话那头的黄承浩连勺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当事人开瓜。
沈听刚“嗯”了一声。
他就拔高声音叫道:“卧槽,果然是他!你自己搜搜网上的新闻吧,对了还有朋友圈!我感觉那个倒霉的犯人是插翅难逃了!现在,全江沪的人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掘地三尺地想要找到他。毕竟这小子可不单单只是个犯人啊!那简直就是个长了脚的钱袋子!”
“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觉得挺好啊!倒是一直被楚淮南抢风头的丁朗,好像已经气疯了。”
“他还没死心啊,我真的服了……”
坐在对面的楚淮南听到这句“没死心”,略掀了一记眉毛,抬眼看过来。
“就是啊,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你俩要是能有戏,早十年前你就答应了。”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半天。
挂电话前,黄承浩就悬赏令一事再次发表感叹:“我只能说,第一次被人杀,还成为了热点新闻当事人,这感觉真奇妙!”
等挂了电话,黄承浩又新奇地刷了一会儿那些自己有参与感的、关于高额悬赏的新闻报道。
在看到警方根据陆衍熙的描述所画的那副纹身时,他突然抓了抓自己睡得蓬蓬乱的头发,隐约觉得那个手上有翅膀纹身的画面,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67章
江麦云的肤色较深,握着病床上老人健康状况记录册的手是健康的棕红色,虎口处还纹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翅膀式样刺青。
“今天有好一些吗?”他戴着医用口罩、穿着白色的大褂,态度亲切语气温和,情绪也没有丝毫异样。不知情的人肯定看不出,这是一名爱女刚刚被拐的可怜父亲。
江麦云一直有做义工的习惯。虽然他的女儿江诗茵已经失踪数日,但到了早就约好义工服务时间,他仍旧打起神来到这家养老院报道。
躺在病床上形色枯槁的老人气若游丝,鼻子里插着吸氧管,了很大劲儿,才极其困难地朝他点了点头。
江麦云见状,低头在印着“坤泰善爱”四个红色大字的记录册上,写下了意识清楚四个字。
江沪市九乙东路附近有一条街道,此街因频繁的公益活动和密布的慈善公司而闻名全国,一度被人称作“慈善一条街”。
在这条不足五百米的街道上,注册有大大小小上百家公益单位。
道路两旁刚刚才翻新过的店铺门面上,更是挂满了写着“临终关怀”、“爱心养老”等暖心标语的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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