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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嗯,从威力和设置上看都还挺专业的,但时间掌握上又很业余。”沈听轻描淡写,还有心思开玩笑:“老狐狸不知道,我这人啊,命大着呢,碰上这么业余的玩意儿,肯定死不了!”
楚淮南不太高兴,阴着脸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肩膀部位已经不出血了的伤口上,低声说:“我很感激他的业余。”
要不是怕吓着沈听,他也很想,吻吻这道伤口。
还凝着血痂的裂痕细而长,如同一根血色的红线,蜿蜒在沈听蝴蝶般的肩胛骨上,直牵着楚淮南的心。
在商场浮沉多年,他自诩神经强悍。
可眼前这个走哪炸哪儿的青年人,让楚淮南深刻地了解到,有了爱人,谁都有可能胆小如鼠。
沈听不知道他的心情复杂,自顾自地说:“我哥的这份家业,真他妈麻烦!论规模,跟你们远南比起来差得远了!却居然还有人给我搞恐怖袭击的那一套!”他边说把衣服重新披好,转过身又没心没肺地问:“你说,你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见有人拿炸弹炸你啊?”
楚淮南按着他肩膀,答非所问:“一天没见就伤成这样,我看啊,早晚我都得拿根铁链子把你栓家里。”
“非法拘禁?那最低也得拘役起判。”
“不错啊,法律常识还挺丰富。”
“那是!老子江湖人称,行走的法典!不信?不信你问问徐凯去。”
趁沈听胡说八道的当儿,楚淮南又伸过手来扒他的裤子:“你早上几点走的?”
“五点——喂,你脱我裤子干嘛?”
资本家半笑不笑,问:“盗窃得几年起判?”
“那得看情况,金额不高单交罚金,最高无期。”沈听按着楚淮南的手,试图转移话题:“你被人偷了东西吗?”
楚淮南欺身上来,舔了一下眼前人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心想,偷心算不得窃,搞对象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嘴上却说:“是啊,家里少了点东西,我怀疑是你拿的。”
被揩了油,还平白受了冤枉的沈听,睁圆了眼睛瞪他:“你不是都检查过了?难道还想看我的内裤吗?我虽然不像你那么有钱,但也不至于要偷你的东西吧?再说了,裤子里能藏什么?除了内裤什么都没有!”
楚淮南强词夺理,理直气壮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偷内裤穿的贼。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我得亲自检查一下。”
沈听:……
第94章
被楚淮南按在床上的沈警督心想:你怎么不问问,袭警怎么判?我觉得你很有必要了解一下。
楚淮南听不到他的心声,借着沈听得演好“宋辞”,不能同自己翻脸的优势,他成功地脱掉了对方的裤子。
两条笔直、肌肉均匀的长腿露了出来。
资本家薄润的嘴唇,靠在沈听耳朵边,呼出的气息像带着热度的风:“我开玩笑的,你别动,我只是想确认下你有没有受伤,不会做别的,我保证。”
出身医疗世家的资本家,并非单纯地在占人便宜,通各类极限运动的他,所了解的急救知识不比普通的持证急救员少。
温度偏低的指尖用了点力,沿着大腿根部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去,不轻不重的暧昧摩挲,一路蜿蜒到脚踝。
被褪下的牛仔裤,悬挂在脚腕处,楚淮南仔细审视的目光和温柔移动的手指,像蜻蜓的翅膀,像掠过的羽毛,无端便搔起心头千万种痒。
资本家低垂着眼,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报警?”
沈听睁着眼,继续胡说八道:“道上规矩,这个时候报警岂不是代表我在对家面前认了怂?那丢脸可丢大发了,以后还怎么跟人争?”
只这个程度的肌肤相亲,却也足够让还能靠尿来驱魔辟邪的沈听,绷直了身体。敞开的腿让人缺乏安全感,他试图并拢膝盖,却被楚淮南扣住了脚踝。
资本家握着他的脚腕不肯放。
目光落在破了皮的膝盖上。
沈听的双膝因为爆炸时骤然着地,造成了一大片擦伤。
楚淮南蹙着眉,用嘴唇轻轻地吻,他的表情十分温柔,声音却很低沉:“行走的法典先生,你的口才很适合做律师,但你的忍耐力,却总让我怀疑,你是位警察。”
话音未落,手中的脚腕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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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南抬头看向沈听,毫无意外地,他看到了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
眼底的惊愕与防备一瞬即逝教人难以捕捉。
紧接着,能够完美隐藏情绪的沈听,傥荡地勾起嘴角:“你不是第一次跟我提警察了。怎么?就这么想看我穿着制服,躺在你床上?”
现成的甜枣就在嘴边,不下嘴的都是傻子。
楚淮南欺身上前,用手指牢牢扣着沈听的下巴,低下头不容拒绝地吻他的唇。
舌尖灵蛇般地在温暖的口腔里肆虐,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楚淮南松开了眼前人略显苍白嘴唇,向后退开了一点,目光又自上而下地巡了多次,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再去仔细查查吧,我不放心。”
为了转移话题,主动说了暧昧话的沈听,被资本家的两片薄唇,吻得浑身发热,可看过来的目光却仍然藏着警惕的审视,“不用了吧,没事儿,真的。”
楚淮南没有和他争,起身打了通电话。
如获大赦的沈听,用标准的“战时着装速度”穿好了衣服和裤子。
等楚淮南在阳台打完电话折返,他已经衣冠齐楚地坐在书桌前了。
整个房间里,书桌离床最远。
对可以舍生取义、却不想“舍身从贼”的沈听来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安全”的战略位置。
可楚淮南这次,倒没有继续来解他的扣子,反而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风衣外套递过来:“穿上。”
沈听不解地望向他。
“走吧,去检查。”
沈听固执地摇头。
楚淮南叹了口气说:“不是去医院,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现在就打120,到时候动静更大。”
资本家特别民主地把外套塞进他的手里:“现在跟我走,或者一会儿跟120走,两条路,你选一个。”
……
被楚淮南强势地带离酒店的沈听,坐在车里,沉默地想着白天的那场爆炸。
事发后,他并没有联系当地公安。制毒的设备已经被搬走了,又没有抓到现行,因此这个时候出警,除了打草惊蛇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效果。
但只需验一验在他取样的泥土中,各类违禁成分是不是超标,就能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制过毒。
而只要那个地方制作过毒品,那贝隆直接参与制毒的事情,就基本板上钉钉了。眼下,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迟早都能抓得到。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远南集团的医疗设备研究基地。
沈听看着窗外“远南射线防护设备研究基地”的招牌,一脸疑惑地问:“来这里干嘛?”
“下车,我带你做个检查。”楚淮南的鼻音更重了,间或还咳嗽几声,却仍很耐心地向充满防备的沈听解释:“这儿是远南投资的研究所,地方偏,平时也没多少人关注,所以很安全。”
虽然研究所主要做的,是针对射线防护设备的研究,但类似ct设备等,会造成辐射的大型医疗设备,也都是现成的。仓库里还有一台平时用不着的b超仪,这个时候倒正好都派上了用场。
楚淮南随行带了两名医生,一个姓钟,一个姓齐,两人分别是江沪市内、外科医生中的翘楚。
一系列检查的结果显示,沈听并没有明显的内脏损伤,而造成淤血的轻微胸膜裂伤,只要适度休养,很快就会痊愈。
外伤就更不明显了,除了背上被玻璃划破的一条口子,及手肘和膝盖的轻微擦伤外,一切并无其他大碍。
在两名医生都反复表示没有大问题后,楚淮南心里的大石头,才总算落了地。
可他妥协不带沈听去医院,还主动协助“保密”的态度,让沈听心里发毛,笃信直觉的沈警督,愈发谨慎戒备起来。
方才那句“很安全”似乎只是无心之言,可在沈听耳里却是格外意味深长。再结合楚淮南前面多次涉及“警察”的言论,沈听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极度操心他身体情况的资本家,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可他并不知道楚淮南曾在多年前见过他的身手,因此,自问并没有做什么会让对方起疑事情的沈听,尚不能完全下定论。
回去的一路上,楚淮南都没怎么说话。手背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小憩。窗外的路灯,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罩了上一层异色的金红。
沈听在黑暗里警觉地盯着他,像鬼怪志异中,禁欲的道长盯着一位绝色而蛊惑的妖王。
楚淮南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都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可以勾起一切,深埋在心底的蠢蠢欲动。——这是令沈听觉得陌生的空白领域。被一个人吻得浑身发热,看到他就总觉得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244
而这个一下午给他打了上千个电话,发了几百条信息的资本家,这个因为听到爆炸声,就带着两名医生开了几百公里的路,掘地三尺找到他的楚淮南,又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
沈听是警察,他深知即便是在获得定位准许的情况下,想要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下,锁定一个人的具体位置,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楚淮南却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前。见他不愿意去医院,竟然还立刻准备了医生和一大堆昂贵的大型医疗器材。
这个人对他的态度过于热心。从来没有被谁保护过的沈听,不是没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在任务中身份泄露的担忧。
楚淮南突然又提“警察”,真的是只巧合吗?
而另一边,陈聪和潘小竹两人对着银行流水筛了一整天。果然在与俊峰时代有来往的账户里,找到了几个因赌博被警方处理过的人。
正当陈聪打算以配合调查为由联络那几个人时,文迪那又有了新的进展。——在江宅的花圃里,发现了一具女童尸体。
“法医已经进场了,dna比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在现场发现尸体,便代表着这世上又多了一场枉死,文迪的心情很是低落,“在和女童尸体几乎同一位置,我们还发现了被江麦云打死的那条金毛。”
这个发现意味着,对外高调宣告埋葬了宠物犬金毛的江氏夫妇,对这具女童尸体的存在,也是心知肚明的。
涉嫌杀人还毁尸灭迹的罪名,比赌博罪性质更加恶劣。
这样一来,刑侦支队便不用再为,如何向上头申请通缉疑似畏罪潜逃的江麦云而头疼了。
获悉这个消息后,陈聪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沈听,想要汇报同步一下进展。但电话那头却提示“已关机”。
联系不上沈听的陈聪当机立断,让潘小竹先申请对江麦云的缉捕。而他自己则打电话给正负责盯梢赵业泰的蒋志。
蒋志坐在车里正啃着面包。他寸步不离地跟了赵业泰整整两天,连吃饭都是用“干粮”解决的,但却仍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陈聪跟他同步了文迪那头的信息,又反复嘱咐他,务必要盯牢赵业泰。
正如沈听所分析的那样,眼下看来,这个赵业泰很有可能就是江麦云夫妇的同伙。盯着他不仅很有可能,可以找到另一个失踪女孩的下落,还有可能,能够顺藤摸瓜地把人间蒸发的江氏夫妇给逮出来。
“陈队你放心,这头有我盯着。”
可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专注于盯着赵业泰并不被他发现的蒋志并不知道。他自己的盯梢行动,也已经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
……
陈聪一直到晚上才打通了沈听的电话。
这个时候,dna的比对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那具尸体就是已经失踪了快一个月的江诗茵。
尸体的腐化已经相当严重,法医仔细研究了尸体上昆虫的发育状况、埋尸周围土壤结构和成分的细微变化以及尸体的软组织液化和白骨化程度,又运用了荧光反映的方法,将新锯断的骨段置于紫外光下检验,最终推断出了江诗茵的大致死亡时间与遗骸的埋藏时间。
一切都证明,在江麦云夫妇去警局报警时,江诗茵便已经不在人世了。
电话那头,失联了一整个下午的沈听声音懒懒的,并听不出什么异常。
陈聪忙了一下午,此刻得到了结果,便急着想跟沈听汇报一下新进展。
但听对方吊儿郎当地顾左右而言他,他立刻就明白,沈听说话不太方便,于是默契地打了个哈哈,而后挂断了电话。
沈听通话时,楚淮南也仍闭着眼睛小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关注的样子。沈听一边观察着楚淮南的反应,一边关注着司机导航的目的地。
远南在雁城,也开发了一个以豪华著称的楼盘。
因此,检查完成后,楚淮南没有带沈听回酒店,而是让司机把他们一起送到了雁城市内,这个远南开发的小区中。
第95章
沈听跟着楚淮南一起回了公寓。
连地砖都光可鉴人的屋内,丝毫没有久未住人的样子。不仅物品摆放得整洁有序,冰箱里还放着苏打水、啤酒、鸡蛋和面包之类简单的饮料和食物。
一路上都异常沉默的楚淮南,和盯他盯很紧的沈听,前后脚进了门。
公寓不大,一共只有三个房间,两个套房外加一个书房,但他们两人暂时住一晚也足够了,条件要比沈听临时找的酒店优越许多。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245
沈听洗完澡出来,见楚淮南抱着医药箱坐在他床上,边擦头发边问:“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楚淮南无害地笑了笑:“趁你刚洗完澡穿的少,帮你上个药。”
沈听摇着头,向他伸出手:“不用麻烦了,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吧。”
“伤在后背,你怎么自己来。”楚淮南轻轻拍了拍床面:“听话,坐过来。”
沈听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被那双汪着点宠溺的桃花眼所蛊惑。这体贴而温柔的态度,噎得他说不出话来。见惯了枪林弹雨,也抵抗得了糖衣炮弹的沈听,最终默不作声地坐在了这位“千里送温暖”的资本家身边。
不管怎么样,从最开始在飞机上遇到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楚淮南虽然时有可疑,却确实对他的安危十分上心,
沈听虽然怀疑他,却也隐约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没恶意。
几处擦伤都被小心而慎重地上了药,沈听觉得楚淮南有点儿反应过度。这个程度的伤,用双氧水擦一擦防止进一步感染就行了,换做他自己,顶多一分钟搞定,哪会像楚淮南这样弄了这么半天啊?
楚淮南帮他上完药,微微咳了几声,而后低声道了晚安,抱着药箱准备离开。
沈听拉住他的胳膊,把药箱从他手里拿过来。
从箱子里翻出一盒药,而后又从房里的吧台冰箱中拿了瓶矿泉水,一起递给楚淮南,说:“我那点儿擦伤你处理了这么半天,自己感冒了却不知道吃药?”
楚淮南愣了愣而后笑着接过来,神情温柔地道了谢。
沈听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不太自在,催促道:“赶紧吃药,吃完滚蛋,我要睡了。”
楚淮南握着药盒看了一眼,为难地指着使用说明,说:“上面写要餐后吃,我没吃晚餐。”
“冰箱里有食材,你自己去做。”
楚淮南不配合地摇头,鼻音里带着点撒娇的委屈:“我不想做,我累了。”
“那叫外卖。”
“我不想吃外卖。”
沈听看了看无理取闹的资本家,又看了看那盒感冒药,最终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你总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做吧?”
楚淮南站起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想吃鸡蛋羹,辛苦你啦。”
沈听:……
看在眼前这位多次“袭警”的法外狂徒,没有再次“袭警”的份上,沈听犹豫了一会儿,而后转身出门,进了厨房。
知道对方没什么大碍,跟在沈听身后的楚淮南,平直的嘴角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他选了本书,安静地坐在餐厅里,等着吃沈听给他做的第一顿饭。
以己度人的楚淮南,从来没有对五谷不分的沈警督的烹饪能力有过怀疑。直到……
半个小时后,纵是教养良好、总笑容得体的楚淮南,在见到这道“爱心鸡蛋羹”时,也不由嘴角抽搐。
他拿着勺子,搅着碗中深焦糖色的半固体,问:“这是什么?你确定吃完不会加重病情吗?”
按着网络食谱操作,却做出了失败料理的沈听,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拿起一旁的勺子,尝了一口,而后面无表情地端走了楚淮南面前的碗:“还是倒了吧。”
“别啊!”楚淮南拉住他的胳膊,“洗手作羹汤的第一道菜,至少让我尝一口吧。”
鸡蛋羹蒸过了头,还加了太多酱油,咸得发苦。
楚淮南的三餐是由健康管理师,按照他身体的实际情况定时安排与调整的。而楚淮南的父亲楚振棠是在壮年,因为突发心脏病而去世的。因此,为了预防高血压和心脑血管的疾病,楚淮南一向注重低盐低脂饮食,吃得十分清淡。
沈听的这道鸡蛋羹,连一向不挑食的他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可这位资本家,却很好养活地就着矿泉水吃掉了一整碗。
沈听怀疑,对方的味觉是不是失灵了,味蕾一点儿都不管用,白长那么一条灵活的舌头了!
一旦想到自己是通过接吻,才了解到对方舌头的灵活性的,沈听就难得地有些窘迫,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口气不善地叮嘱道:“吃完记得吃药,然后早点睡觉。”
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沈听穿戴整齐地出了房门,却见楚淮南也已经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了。
“起这么早?”
“起晚了,怕你又不见了。”资本家笑眯眯地指了指面前的鸡蛋瑶柱粥:“在出门前,不介意和我一起吃个早餐吧?”
沈听看了看手表,算上车程,离他和楚振生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的空余。




暗渡 完结+番外 暗渡 完结+番外_246
于是两人一起不疾不徐地吃了顿朴实却美味的早餐。
同样是鸡蛋,楚淮南煮出来的鸡蛋粥即鲜又滑,和昨天晚上咸齁的鸡蛋羹简直不像是用同一种食材做出来的。
沈听不得不承认,这个资本家,真的属于做什么都挺有天分的类型。纵观国内的各类知名企业,这么年轻就大权在握的当家人,凤毛麟角。
沈听自己也是事业型的,忙起来不着家,别说是煮饭了,就连他摸锅铲的次数,都比摸倒数中的定时炸弹的次数,还要少得多。
可这位资本家倒似乎挺会平衡生活和工作的。做的饭,比外面普通餐厅的更好吃。而且明明管着这么大的企业,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在吃完早餐后,居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赴约。
新闻或电视剧里不都说这些成功的企业家都很忙吗?为什么楚淮南却似乎总有用不完的时间?
以己度人,是人类的共性。
就像在封建社会,农民认为皇帝一定会用金锄头锄地;而乞丐觉得自己一顿吃一个馒头,那富户至少得奢侈地吃五个馒头一样。
尽管现在的我们,已经处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获取各类信息比以前容易得多。
但面对想要最大程度地榨取剩余价值,因而故意输出“天道酬勤”以及“我的成就与我的努力分不开”等普世观念的巨富阶层。
许多人都或多或少地会认为,富人们一定都十分忙碌,工作行程满满当当,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分钟来用于工作。
普通白领年薪二十万,朝九晚五,一天工作八小时,便不会偷偷猜想、揣度,那些年入过亿的有钱一族,铁定是要比自己更加努力,更拼命才有可能获得那样的入。
可事实并非如此。
对剥削阶层来说,心甘情愿的高质量劳动,是最昂贵的。而对于劳动提供者来说,努力和时间又恰是他们所能承担的,接近成功的最廉价的成本。
于是剥削者们为他们编织了一个,能够自洽的、半真半假的“天道酬勤”的美梦。
努力一定有用,但一味单纯埋头努力刻苦,却并不能和实现阶级跨越划等号。
从某种程度上看来,越努力越幸福,这句流传甚广的鸡汤,在阶级逐渐固化的当下,不过是剥削阶层希望被剥削阶层可以心甘情愿地付出高质量、高数量的劳动,而制造的概念罢了。
对于巨富阶层本身而言,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于是80%的工作时间,都被花在了那最最重要的20%的事情上。至于工作时间在总体时间中的占比,则因人而异,由资本家们根据自身需求,自行调控。
时间自由,是资本所能带来的最大自由。
让自己有随时可以从工作中抽身的自由,这才是雇佣别人的美妙之处。
作为江沪市最知名的资本家,楚淮南的工作状态,也并不像外界所想的那样,是每天在办公室里呆足数小时,或成天连轴转地沉浸在工作中,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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