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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揽七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粟
咬咬牙,她终于再次开口。
月儿,到了溯州你我
司徒溟月垂着眼睑,终于,眼中聚集的湿气再也无法控制,两滴泪水顺着脸颊坠落,如星。
眨眨眼睛,他努力地抬起头,强迫自己掩去眼中的泪意,努力扯起嘴角,平静地望向她的眼睛因为,她曾经告诉他,她喜欢他说话时看着她的眼睛。
大人不用挂心,到了溯州,侍自会回家
嗯嗯溟月的眼睛总是最美的楚泠月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却很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司徒溟月话中的歧义,急忙又追加了一声疑问,同时,收敛心神,凝神望着司徒溟月,这一细看,她才惊讶地看到,他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他曾经黑亮纯净如水晶的眸子,此时雾煞煞的,仿佛水晶蒙尘。他的脸颊上,两痕泪迹清晰可辨他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一星小小的水滴
月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楚泠月急急地问着,伸手已经扶住了他的手腕脉搏。
手腕处温热的触觉,让他一阵心痛。他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人也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坐正了身体,半垂着头,顺着眼睛,低声道:没事谢大人,侍无恙。
大人侍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楚泠月心下犹疑,正欲开口询问缘由,就听得司徒溟月又道,大人,待到了溯州,侍会自行离去,断不会延误大人的新婚。大人尽管放心
说着,司徒溟月缓缓起身,完全不看楚泠月的反应,招呼一声,自有两名贴身随侍上前,将一封纸笺递到他的手中。
大人,这是侍奉上的大婚贺仪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让他呼吸有些困难。司徒溟月努力地压下这股子令人窒息的感觉,终是慢慢地抬起眼,嘴角微弯,对着楚泠月笑笑,躬身施了一礼,将那封纸笺双手举到楚泠月面前,感到她收了,这才低声道,大人,溟月祝您新婚幸福和乐安康说罢,又施了一礼,就欲转身离开。
楚泠月虽然还不明白司徒溟月的意思,却总是觉得,若是她这一次看着他转身离开,说不定,她与他的缘分,就会从此终结。
她要留下他么还是顺其意,行其事
可是,在司徒溟月转身的刹那,一滴晶莹倏然坠落,在半空中,映着太阳的光辉,生出一瞬的光华万千来
楚泠月的心尖子跳了跳,完全来不及考虑如何做,为什么做,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伸手将他再一次拥进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她自己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们的婚事不过是一个形式,待得机会合适,若有一方提出解除协议,另一方不得有任何异议这还是她亲口提出来的条件只是,如今,当看到这个清逸孤寂的身影在她的眼前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涌上来浓浓的涩痛和不舍还有那噬心的愧疚
她一时无法分清自己是什么心理,也没有精力去追究出现这种心理的原因。她的手臂,她的身体早已经快于思维做出了决定
她紧紧地拥住司徒溟月,圈住他的手臂下意识里几乎用上了蛮力,只是害怕,他从此一去不返。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深深地攫住她的心
她喉头堵得难受,只是下意识地拥紧他,将身体靠近他,恨不得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触到他的存在恨不得,将他彻底地溶进她自己的身体
良久,她终于挤出干涩的一句:月儿,我们请父亲从溯州搬到京城一起生活可好
快过年了,家里的人都在忙,粟粟也被抓了壮丁,每日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又冷又累啊浑身酸痛,每个骨节都仿佛僵硬了唉,老胳膊老腿的不禁折腾了
粟粟尽量找时间码字更新,请亲们谅解
这一章已经补过了
第一百零四章回程
第一百零四章回程2
啊司徒溟月呆呆地回应,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楚泠月口中的父亲是何许人
仍旧汪着一包泪水的眼睛,水润润,清湛湛,明亮的耀人眼目,又清澈的动人心弦,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之后,楚泠月再一次地发现,如此美好清纯的人儿,她竟然差一点儿失去。她的心柔软成了一池春水,伸手捧起尖尖的小脸,低头,吸去他的泪滴,涩涩的液体濡湿了唇舌的同时,也彻底融化了她的心。
父亲年老体弱,孤身一人住在溯州,月儿想必不能放心看到小人儿一双眼睛中的泪水再一次迅速聚集,她知道,他终于听懂了她的话,心下宽慰的同时,也为他的泪水心痛。作为妻子,赡养公婆在她的心里完全是理所应当。而不过是一句建议,却让司徒溟月感动的热泪盈眶
唉,她过去做的太不够了,让这个小男人,受了多少委屈,还不知
努力放松脸上的表情,楚泠月再一次吮去溟月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望着他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月儿是我的夫,那么,月儿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嗯是不是月儿不想我分享父亲的慈爱呢
不,不是司徒溟月急急地摇着头,辩解着。
楚泠月释然一笑,俯身将他脸上混乱的泪水舐去。
泪水的咸涩,濡湿,伴着唇瓣下温软滑腻的触感,美好的仿佛醇香绵厚的年份酒,让楚泠月沉醉流连不已。
她的唇渐渐地从他的眼角、脸颊滑落下来,终于,顺着一痕泪迹,来到了温软的唇角
司徒溟月仿佛被定身了,也仿佛完全惊呆了,半合着眼睑,长长地睫毛不住的颤抖着,一双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张着,吐气如兰
楚泠月的唇在他的唇角略略一停,转瞬,似是发现了更值得她去做的事,也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覆上了那微张的唇,轻触,如蜻蜓点水
渐渐地,力量加重,唇舌,乃至牙齿,也都加入了战团
司徒溟月的大脑完全空白,身体僵着,脸颊如火,甚至整个身体似乎都要燃烧起来浑身的燥热和不适,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如何应对,心里明明知道正被对方轻薄,明明拿定主意,他既然得不到她的真心,那么不如转身离去,此刻,面对她的突发攻势,他却只能下意识地紧闭着眼睛,任由眼前这个人攻城略池肆虐一处处,一点点宣布着她的所有权
突然间,她的动作戛然而止,然后一声轻笑传进他的耳中
司徒溟月晕乎乎地脑子,似乎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激灵灵一个冷战,猛地清醒,睁开了眼睛
傻月儿楚泠月却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她一手托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将他的双手圈上了她的脖颈,这些动作完成的同时,她的头已经再一次俯下来,并轻车熟路地寻上了他已经微微红肿的双唇
瞬间的清醒之后,是又一次更加彻底的沉醉和沦陷
不知何时,一声轻呼,传进了司徒溟月的耳膜,抱着他的人,身体一僵,终于被俘获的双唇和身心获得解放的同时,司徒溟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知怎地已经被楚泠月抱回了船舱。而此时,他正被楚泠月抱着站在船舱门口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他似乎有些陌生,不过,那清冷动听的声音,他却听得清楚,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司徒溟月的身体悬空着,被楚泠月抱在怀里,他的手臂还圈在她的脖颈之上,他有些迟疑地,慢慢地转回头
首先,他认出,自己此时所在的船舱,不是他的很快,也确定,这个船舱也不是楚泠月的
随即,他看到了一身白衣胜雪的清瘦男子,站在船舱之中,正默默地望过来,眼中那一抹惊讶,一闪而逝,再次转为沉静无波
呵呵呵呵楚泠月伸手将怀里不安分的小男人搂紧,制止他不专心的小动作,同时,脑子飞速转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神昏意乱之际走错船舱造成的窘况,夙修那个,外边的风景不错,你应该多出去看看呵呵,我们先去了哈
混乱不堪,蹩脚无比的理由出口,楚泠月自己都几乎忍不住要扒个地缝钻进去。说完,也不等夙修反应,又是嘿嘿一笑,抱紧怀里的男人,扭头,溜走继续去欣赏她们的风景去了
船舱里,夙修愣怔了半晌,终是无声地摇头轻笑一声,低头,掩去眼中的一丝落寞,轻轻掸掸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慢地踱出船舱
既然离开了那个与世隔离的所在,他也应该放松自己的身心,来适应这个新的生活不是么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四月暮春,桃李芳菲已尽,绿意盎然的枝桠间,一颗颗毛茸茸的小果子如调皮的小小孩童,藏在绿叶间,偶尔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地露出半张小脸儿,张望着这万千世界,缤纷红尘。
官船行入目阳湖,顿时豁然开朗。楚泠月揽着司徒溟月,并立在船头,沐浴着湖面湿润的轻风,看碧波浩淼,水天一色之上,白帆点点,沙鸥与白鹭齐飞,乌蓬小船和三桅大船同行。只是两人不时深深对望的眼神里的情愫,已经与往日有些不同,都是满满地掩饰不住的浓情蜜意。
对于楚泠月不避外人的亲热举动,司徒溟月初始也不习惯,但挣扎也挣扎过了,提醒也提醒过了,楚泠月也答应着,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打算,到得最后,他也似乎习惯了般,索性任她作为了。幸好,楚泠月也仅仅是握握小手,揽揽小腰,并没有太出格的举动,司徒溟月也就释然了。或许,在他的心底,他也想在回京之前,在见到那些男子之前,也自我安眠地多享受一些妻子的宠爱吧
他还不知道,其实,他才是楚泠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夫君。等到后来,当他因为自己侧夫的身份,每每推让宠爱,以至于与楚泠月之间渐渐冷淡了,差一点儿因误会断了姻缘,就都是后话了。
渐渐地,湖面上往来的船只越加稠密起来,官船商船间,一叶叶柳叶小舟,如灵敏滑溜的鱼儿,往来穿梭其间,或掮客,或传递消息,或贩卖一些日用零碎儿不一而足,却成了码头繁华热闹中不可或缺的一抹生动的景色。
楚泠月一时看得兴起,只悄悄地与欧阳靖宇支应一声,带了夙修、司徒溟月,穿了寻常衣衫,招了一页柳叶小舟,悠哉悠哉而去。当然,夙修和司徒溟月是带了帷幕地,不是楚泠月封建,主要是两人的容貌太过打眼,特别是夙修的银色长发和双眸,若是不加掩饰出现在人群之中,只怕会被不少人认为妖异。
上了小舟,楚泠月将溟月和夙修安置坐好,她则几步走到船尾,与船娘攀谈起来。不多时,她已经与船娘混熟,两人竟也谈的很是投契,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让两个男人很是有些意外。
小船并没有到商船停靠的大码头,也没有去专为官船设立的官渡,反而顺着水道,三转两转,就拐进一条曲折的水道,两岸尺高的芦苇窸窣声里,她们竟是悠然地绕过了溯州城。
楚官人,这时节的白鱼最是鲜美,又有白茶,白虾,我们溯州有句老话,四月尾,五月头,花冠子,也不换。说的就是这三白味美,给个如花美人儿,也不换。说着,船娘的目光瞄到船舱里坐着的两位男眷,眉梢眼角带了一丝赧然,对着楚泠月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见楚泠月并不在意,还是自圆其说道,呵呵,那三白不换的花冠子定是其貌不扬真正美貌之人,别说三白,就是三十白,三百白也不在话下了
船娘这一句转的生硬,又加上不善言辞,笨嘴拙舌的,带着黑里透红的脸庞惹得楚泠月三人无不忍俊不禁。司徒溟月经历较多,也还未觉的如何,那夙修却是从小就被人拱上圣子之位,自是从未被人这般戏谑过,心里不渝,手中捏着一个蛊诀,几乎就要用出去,及至看到楚泠月和司徒溟月都未有甚动作,船娘又及时转口,他这才收了手。
船娘那里还与楚泠月说笑着,哪里知道自己一条小命已经在阎王殿前溜了一圈。楚泠月心下却略略有些察觉,又与船娘说笑了片刻,那船娘就将船靠岸停了,身手利落地折了一大捧绿莹莹的芦苇回来,简单绑成了两束,挂在船身两侧。
司徒溟月与夙修看着船娘如此作为,都一派好奇和疑问,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将两双眼睛望着楚泠月,希望她能给他们解惑。却不想楚泠月只在他们两人身边坐了,淡淡一笑,道且耐心看着。
司徒溟月与夙修对望一眼,也只得将好奇按耐住,耐心等待。
恰芦苇里不时有各种知名不知名的鸟儿受了惊,扑棱棱飞出来,惹得船上人儿也跟着一惊一松,又有那爱说话的船娘如数家珍地将这些鸟儿的来历一一报备上来,也就渐渐将那两蓬芦苇的事搁到了脑后。
时值正午,暮春本该稍有的几分燥热,也因了流水,芦苇,消失无踪,只有轻风溪流,淡淡的芦苇清香,让人惬意间,不禁放松了心怀。
不知不觉间,小船绕过一蓬特别茂密的芦苇之后,眼前一亮,竟已到了一处小村落。
说是小村,也还有点儿勉强。
因为,出现在楚泠月几人面前的只不过是两三户人家,就在一大片苇塘之中,开辟出一片空地来,建了木栈道,修三两座茅亭木屋罢了。
只不过,楚泠月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致,虽没有曲廊飞檐,也没有奇石叠嶂,奇花异草,却贵在流水,苇荡,水鸟,茅亭木屋,就连茅屋一角随意伸出的一枝野花,屋顶之上袅袅的炊烟,两个在屋前嬉戏的孩童,还有孩童脚下跳耍的一条小黑狗儿和两只花鸭处处天然,又无处不是巧借天工,胜我物外。这一番野趣儿,野意儿,竟是那些极尽人工之能事的精贵园林所无法比拟的。
这里司徒溟月和夙修都是满眼欢喜,四下里的事物景色,无一不让他们感到新奇有趣,船一靠岸,两人就有些忍耐不住地起身,楚泠月自然很尽心地照顾着两人往岸上走,那边船娘却去到船边,解下那两蓬芦苇,两手握着芦苇杆儿,稍稍用力地将芦苇在船舱里甩动着
船娘的动作吸引了还未上岸的三人,一起望过来。
霹雳啪啦地一阵轻响,如落雨般,船舱里多出了许多小小的透明的东西。
啊司徒溟月轻呼一声,目光转向楚泠月,见她果然一番了然在胸的表情,知道这必是她与那船娘合计好了的,也来不及追究,只将目光再次转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上这是虾
此乃目阳湖特产之一白虾一个声音突兀地差进来,引得楚泠月几人同时调转视线,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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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揽七夫 分节阅读10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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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朝中来人
就见一名三十岁许的女子,一身蓝色溯锦儒衫,头戴同色学士巾,手摇一把折扇,翩翩而来。看到楚泠月望过去,脸上自然地漾开一抹微笑,扇子一拢,抱手施礼道:楚贤妹,近来可好
楚泠月微微一怔,心中犹疑,这郑循乃吏部侍郎,什么时候竟来了溯州面上去不露痕迹地露出一抹惊喜,上前几步,站在船头对郑循拱手回礼,笑道:哎呀呀,居然是郑姐姐,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说着,跨上堤岸,与郑循重新见了礼,又是姐贤妹恭地寒暄了几句,楚泠月这才回身将司徒溟月和夙修扶上岸,向郑循介绍道:司徒,愚妹的夫郎。这一位是愚妹的师弟,夙修。
司徒溟月和夙修上前见礼,司徒自是礼数恭谨周全,夙修却只是略点点头示意而已。
对于夙修的冷淡,郑循似是完全未看到一般,脸上如春风般的笑容丝毫不减,一一回礼之后,又是迭声地夸赞一番,这才携了楚泠月的手,向一座木屋走去。
一边走,一边略略压低了声音,道:贤妹一离京城数月,别人只当贤妹劳心国事,今日一见,愚姐才晓得,贤妹这一行出来,哪里是那些呆板无趣之人可比这日日蓝颜相伴,夜半添香玉生烟,竟是神仙也羡的逍遥日子啊
说着,郑循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楚泠月身侧跟着的二男,嘴角的笑意自是带了一丝笑谑。
楚泠月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道:愚妹久闻目阳湖三白之鲜美,乃味中之极,原来心里还有些不肖,今日在此见到姐姐,这一丝怀疑也无了。既然姐姐在此,想必对此熟识的紧,愚妹今日就赖姐姐多多指点,让妹妹也尝一尝这人间难得的极品美味。
说罢,两人相视同时哈哈大笑,自相互请了一起步进郑循备下的一间茅亭。
不多时,自有小厮将那白茶沏好送上来,楚泠月端着茶盏略一端详,只见那淡绿色的茶汤中,细嫩饱满的茶叶嫩芽浮沉半悬,嫩嫩的茶芽上,被覆一层极细密的白色柔毛,这茶刚刚冲水,茶叶还未完全舒展,咋一看上去,竟如一根根挺立的白色银针,倒是与现代时见过的毛尖茶有点儿类似。随着汤水浸透,嫩茶芽儿渐渐舒展开来,一片片卵状披针形的小叶,柔毛密被,在这茶汤中翩翩浮沉,就如一片片漂浮的鹅毛,又像冬月雪花飞舞,煞是好看。
郑循自在地品着茶,目光瞟到楚泠月关注茶叶的动作,嘴角弯弯,含笑道:贤妹可曾看出些不同
楚泠月似有些不舍得从茶盏中挪开眼,又略略注视了片刻,方才抬头笑道:郑姐姐是知道我的,什么好茶,吃到我的嘴里,也不过是个解渴。今日见了此茶,却独独觉得其像雪花片片,实在是好看的紧
呵呵果然是生了玲珑七窍心的楚贤妹,还每每谦逊不懂茶,却一眼就看出此茶的好处来说着,郑循收回目光,也注视着自己的茶盏,悠然道,此茶汤清,味淡,却胜在如白雪般清幽纯澈,外形又如雪花般洁白莹洁,故而得名白茶。
楚泠月轻轻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郑循的目光一转,扫过另一边安静喝茶的司徒溟月和夙修,接着道:只是,这茶喝一次两次也还罢了,如此清淡寡味的东西,要是日日喝,也实在就没什么趣味了。这也是此物虽然名贵稀缺,却并不盛行的缘故。
楚泠月不置可否地笑笑,转头遇到司徒溟月望过来的目光,看到他眼底隐隐地担忧,随即温柔地回了他一个微笑,让他安心。
不多时,白鱼和白虾和一干时鲜,也都整治好送了上来,众人又礼让一番,吃吃喝喝,其间,有郑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气氛倒是颇为轻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楚泠月自吃了个七八成饱,见一旁司徒溟月和夙修也都放下筷子,就向郑循开口告辞。
郑循也不勉强挽留,仍旧将她们送到堤岸,楚泠月将二男扶上船,回身与郑循告辞。
郑循拱手施礼,脸上仍旧是一片风和日丽,目光却灼灼地盯着楚泠月道:不瞒贤妹,此次愚姐出京乃是奉圣命出巡各地吏治这一路行来,吏治没甚大波澜,各地税赋民生之巨变,却令愚姐震动不已
楚泠月仍旧是但笑不语。就听得郑循呵呵一笑,话锋一转
此次,愚姐出京前,还见了一个人,那人可是专门对愚姐耳提面命,千叮咛万嘱咐,若愚姐能够遇到贤妹,就带话给贤妹,尽快回京呵呵,春光妖娆,却是转瞬即逝之物不知贤妹何时回京,那里可有一大篇春光正好呐
呵呵劳动郑姐姐楚泠月拱拱手,一脸笑容轻松淡定,只是泠月愚钝,对春日芳菲自是喜欢,却也同样喜欢夏之火热,秋之丰富,冬之沉静况,愚妹从来都是懒人一个,对于什么美好之物虽喜,却总是信奉一个随缘,与我有缘,不必苛求,自会相见
楚泠月辞别郑循,带司徒溟月、夙修转回溯州城,也不去官府官驿,径直住进了司徒家。
见了司徒溟月的爹爹,众人只是有是一番寒暄,司徒溟月父子相见,更是一场眼泪与笑容齐飞的煽情场面。
众人厮见过,用罢晚膳,自有小侍上来引着三人休息安置。
夙修单独住了一所小院,楚泠月和司徒溟月的住处,自然被司徒府安排到了一起。当楚泠月被一名小侍引进一个房间,看到屏风后偌大的一个浴桶中白气袅袅,雾蒙蒙中,竟真的似乎有了一层仙气儿时,心下略安。还好,司徒家没有自作主张将她和司徒溟月安排在一起沐浴
将自己整个地浸在温热的水中,楚泠月放松浑身的肌肉,任由水波微微晃动着,拂动着她的皮肤
楚泠月洗浴不习惯被人伺候,洗罢澡自然没有办法让一群十几岁的男孩子,进来伺候一丝不挂的她穿衣,故而,她都是自己穿衣铺床,从未指使过身边的小侍。
穿衣,踏出水桶
楚泠月莫名地眼皮一阵狂跳,放开六识的同时,她就察觉到了屋中多了一个人一个似乎她并不怎么熟悉的人
第一百零七章势成大尾
他怎么来了这里还如此大剌剌地出现在她在司徒府的卧房
心里犹疑,楚泠月艺高人胆大,却并没有惊慌,只是一面思索此人来此的目的,另一面也在考虑,是不是该整治一下身边的侍卫了。此次之人或许并无甚恶意,若是他日让那些凶恶之徒轻易地闯进她的近前,她几条命也不够。朝中改革之事,虽有女皇的鼎力支持,进行的颇为顺利,但因此得罪的人可是海了去了,那些人的切身利益受到伤害,恨她可是恨到骨子里去的。况且,随着改革诸事渐渐上了轨道,改革的巨大利益日渐显露出来,从而也让刚刚入朝两年的她声名鹊起。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头的椽子先烂。况且,还有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说呢,她不得不防。
这里楚泠月不做声地转着心思,屏风外边的人也知道她已经察觉,索性早已经知道楚泠月身怀武功,反正来此总不是做贼,被她发现了,也正好敞开了说话,越行地放开了,自动开口道:漓洛冒昧,楚大人海涵。
听得漓洛开口自明了身份,楚泠月更是确定了此人没有恶意,至少没有杀机,却并不打算助长他随意闯入内室的举动,更何况,还是在她洗浴之时。
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楚泠月道:漓洛公子当真是行首气势,大胆豪放,夜晚私闯女人内室,还能如此行事,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着实让人佩服的紧呐。说着,一边系好浴袍,一边慢慢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漓洛却似未听懂楚泠月的讥讽之意,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本是站在一幅画前,见楚泠月出来也不等她招呼,径直在软榻上坐了,执起几上的水壶,倒了两杯茶,自行取了一杯,慢慢地饮着,却不急于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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