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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揽七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粟
朝中顿时哗然
乖乖,如此泼天的权利,就是当朝丞相安思粟,也要屈居其下了。至此,楚泠月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傲视三公九卿,稳成朝中权势最盛的显贵,风头无两
又恰逢楚泠月迎娶契国皇子婚期临近,这朝中大小官员,哪里还能不闻风而动,恭贺新婚为虚,实则是上赶着来抱这位新晋显贵的大腿
无数珠玉珍玩流水价送入楚府,更有暗自揣摩内阁大人历任肥缺,又连娶嫡皇子、倾国之富两位夫郎,金银俗物定难入眼,历尽万难倾心搜罗了那古书画名品孤本奉上,虽然银子不少花,表面看起来却风雅不俗。
如是这般,锦上添花,烈火烹油,不一而是。楚府当家主夫嫡皇子芳景,每日里迎来送往,也是忙得脚不沾尘。
那些朝臣大都是打着巴结楚泠月之意前来,意外地只见到主夫接待,碍于男女之防,又因这位主夫乃皇家出身,心里自是有了一份顾忌,自然不好使巴结之意太过露骨,勉强说笑几句,只得告辞。
这其中,倒也不乏异类。
原内苑衙门戴静华和欧阳靖明就是其二。戴静华家境清寒,但其人擅书法,特别以隶书见长,在内苑衙门时多次受到楚泠月赞赏,此次来贺,干脆手书一副六尺长卷奉上。欧阳靖明更是有趣,探得那契国皇子离乡远嫁,必思念家乡,索性送了一幅戈壁大漠画卷,画中戈壁黄沙,绿洲点点,竟是将偌大一个西疆浓缩于咫尺画幅之上。
如此熙攘四五日,楚大人大喜之日来临。
虽然楚泠月并不是第一次娶夫,但奈何对方也是一国皇子,不管是契国大使还是大楚朝廷,无一不是给足了面子。其嫁娶仪仗规模,竟不比迎娶大楚嫡皇子时稍减。更加之,契国特异的送嫁风俗,反而让整个娶夫过程,多了许多趣事轶闻,一时传为美谈。
也就是楚泠月迎娶之日,女皇突感圣体不适,不能亲自主持婚礼,只得委托大皇女楚云寻、二皇女楚云年代表女皇道贺。
婚礼顺遂隆重,当贺客饭饱酒足辞别之后,那本该春宵一刻的洞房之中,却是别一番天地。
两名契国内侍早早地就被主子遣出来,楚府的小厮也被楚泠月打发出了院子。一时,知情之人只当楚大人顾虑新人羞赧,也有人思及可能是契国独特之风俗,并无人怀疑,更无人置喙。
只是,那红烛高燃的洞房之中,此时却是空无人影。
当夜,女皇寝宫刺客侵入,刺杀失手之后,被大内侍卫刺伤之后逃脱,失去了踪迹。第二日一早,有人在大皇女府前发现刺客尸首。该死者腰间带着大皇女府侍卫的腰牌。
当日,三位成年皇女府邸被强行护卫。
三日后,女皇一张圣旨,赐封地给三位皇女,并强行限三人三日内离京。
第一百一十五章烽火又燃
第一百一十五章烽火又燃
六月流火的日子刚过,接连两天的大雨,似乎将季节直接越过了夏末,到了初秋。城外绿树涂翠,碧草茵茵,一团团浓的淡的绿色,被雨水冲洗的格外的鲜亮,与清爽的风一起,让酷热了数日的人,都是精神一爽。
象山因厚重宽阔而得名,却也因为其膳多为赤石,荒凉贫瘠而少有人烟。
楚泠月默默地站在象山后山的山脚下,山前看着厚重朴实的象山,这个侧面看上去,却格外地荒僻。赤红色的石头裸露着,嶙峋狰狞,仿佛是燃烧的火焰,又似乎是伤口正汩汩地流淌着腥红的血。
楚泠月身前,一个不大的石墓,若非墓碑上尚算可辨的字迹,楚泠月简直难以相信,这里埋葬的就是先皇太女楚濉溪。这位太女,一代皇储身份薨逝之后,不但连大楚朝位于西山凤鸣山的皇陵也进不去,甚至还被发配到如此荒僻的不毛之地,其墓葬地点,即使楚泠月不信什么风水之事,却也知道,墓葬应该葬于山南阳坡,这山北背阴之地,又是如此险恶之处替楚濉溪选择墓穴位置的人的险恶用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这个石墓规制很是简陋,更没有人护卫看守,石墓四周,沙砾石块,就连石墓和石碑,也开始风化,斑驳不堪。
此时被整个京城盛传进门即被冷落的契国皇子墨璃,无声地将路上带来的一束野花,放到了墓碑前,有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段柏树枝,将石墓和石碑及其周围都打扫干净。这才默默地走到楚泠月身侧,陪她静立。
许久,天色已近黄昏,墨璃看看天色,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做声。
他的父妃也已经去逝,契国草原上习惯天葬,就是将死者的尸体放到最近的高山之巅,任风吹雨淋鸟兽啄食他的父妃,早已经连这么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了。即使他那个曾经百般宠爱父妃的母王,也已经有了更加心爱的妃子,早把他的父妃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吧
楚泠月心中憋痛,嘴里发苦。这石墓就像一把火,灼烧着她的心,刺痛着她的眼。她赤红着一双眼睛,却只是干涩地,流不出一滴眼泪。
终于,楚泠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墨璃听在耳中,心中稍微放松。
她拉一把墨璃,两人一起跪在了墓碑之前。没有说什么自责自艾的话,也没有许下什么宏愿大志,楚泠月只是恭恭敬敬地诚心诚意地连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携着墨璃一起回转。
只是,墨璃在她起身的刹那,看到她的眼中,一抹精华流转即逝。
当夜,楚泠月再一次夜宿折香楼。
折香楼早已经不再是青楼绣馆,这里的漓洛公子,在红的发紫的新内阁大臣楚泠月连续留宿半个多月后,早已经成了京城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楚大人的别馆。
茶楼酒寮间,许多闲及无事之人热议着,一贯颇有清名的楚大人为何在娶了契国皇子进门之后,就连连流连在青楼楚馆,甚至有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当初契国皇子金殿选妻,楚泠月极其反感,却迫于皇命不得不从才娶了这位契国皇子,却终于还是忍受不了一个异种人进门的愤怒;还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这契国皇子貌丑无盐,举止又极其粗鲁,成婚当晚,楚大人就没进洞房,彻底将这位异国皇子冷落了。
等等等等传言八卦、小道消息,喧嚣尘上。翰林街楚府之中却平静的不见丝毫波澜。
折香楼中,楚泠月正倚着露台的栏杆,手里握着一杯酒,听那漓洛的小厮夕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茶楼酒肆里那些八卦客的诡异言论,眼帘低垂着,似是全神贯注在杯中旋转着的琥珀色液体之上,嘴角却不露声色地翘了起来。
另一边的锦榻之上,漓洛听得那些八卦中描述的墨璃红发蓝颜,青面獠牙状如夜叉,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也顾不得收拾身上的狼狈,只揉着肚子发狠道:还不把这个小东西打下去,居然在这里贫嘴寡舌的
说着,状似无意地瞟一眼另一旁顾自高坐的黑衣人,眼波萦转,媚态横流中,却是毫不掩饰地挑衅。
夕辉有些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只装模作样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捧着帕子去给漓洛打理身上的酒渍。
那边楚泠月似乎终于欣赏够了杯中美酒,一仰头,喝干了,将酒杯随手放到桌上。一个眼神,漓洛就将夕辉打发下去,整个露台,乃至整个折香楼上,就只剩了屋顶露台的三个人。
第二日,女皇圣体病情缠绵,仍未上朝。文武百官心里惴惴,却也因女皇的生病,一个个只在衙门混个脸熟,就各自散去。六部衙门里,都是空前的懒散状态。
一封加急军报打破了百官的散漫。
在内阁大臣办公地谏上房,几位内阁大臣拿到紧急军报都是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人敢妄言。
安国侯齐青溪在军报上奏称,契国国主在刚刚战败不到一年之后,居然在两国边境集结四十万大军,意图侵边,而边境守军因大楚新胜,女皇已经在年后将西边守军撤调了大半去南边,镇压云州南边的理黎国反叛,此时仅剩不足六万守军的西陲将士,面对来势汹汹的四十万契国大军,根本就是用豆腐抵御利刃。
虽然情况紧急,但涉及军队调度,没有女皇的圣明,谁也不敢造次。只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束手无策。
楚泠月捧着茶盏慢慢啜饮着,冷眼看着一群权重一时的内阁大臣各怀鬼胎,心里冷哼。另一边,保守派首领安思粟终于按捺不住,拿起桌上的军情折子,整整衣裳道:此事干系大楚明白,家国存亡,老妇不能束手不顾。老妇这就进宫向圣上请命,各位同僚有愿同往者,请随老妇走上一趟。
安思粟毕竟是多年丞相,此话说得又在理,内阁中人一大半立刻就站起身来,其意显然是要跟着安思粟进宫面圣请命了。而剩下的几个年轻臣子则瞄着沉稳不动声色的楚泠月,静待她的应对。
安思粟冷冷地瞥一眼仍旧端坐如仪的楚泠月,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拿了折子,率着几位内阁向外就走。
慢着安大人请留步楚泠月淡淡的一句,成功地将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位大臣留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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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军权在握
怎么楚大人,叫住老妇有何指教安思粟停住脚步,神色肃穆地回头看着楚泠月,微眯的眼睛里,厉芒闪动,不等楚泠月答话,安思粟神色一冷,质问道:难道,楚大人要制止老妇请命还是楚大人这个契国的媳妇期望看到契国的铁蹄践踏到京城甚至,践踏到大楚的皇宫之中
安思粟这句质问出口,不论是她身边的还是楚泠月身边的大臣都是暗暗一个激灵。鉴于楚泠月的契国媳妇身份,安思粟这样的问话,不得不说代表了某些朝臣甚至百姓的想法。只不过,那些人的心思或许不敢说出口,或者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抵御楚泠月专权罢了。
本不狭窄的内阁谏上房,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楚泠月的身上。
楚泠月却对这些探察的目光视而不见一般,神色平静淡定,丝毫没有慌乱,更没有一丝愠怒,更别提暴然大怒了。
她甚至淡淡地勾了勾唇角,神色镇定,目光坦荡地迎视着安思粟如利刃般的视线,缓缓道:安丞相多年位相,忧国爱民,心牵社稷,不忍看着我大楚百姓忍受战火之痛,更不愿我大楚万里河山被外族所侮,泠月感佩至深。
面对安思粟颇有敌意的质问,楚泠月非但没有针锋相对,甚至连反驳都没有,反而语气平和诚挚地对老相说出这么一番话,其心胸之博大宽广,不但让本就追随她的大臣更感佩服,暗许自己没有看错人跟错人,就是安思粟身边的那些大臣,至此,也有几个颇为赞叹,难怪人家入朝堂不过两年余,就能够位极人臣,不谈人家那些治世良策,单看这份心胸,就非常人可以企及啊。
看着安思粟脸上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楚泠月脸上的笑容不变,仍旧是一副诚恳道:安相,其实泠月也颇为边境军情着急,也恨不得能立刻请旨召集兵马,平定边疆。
楚泠月这句话,明显地带着未尽之意,众人无不肃静屏息静听。
可是,安相,吾皇圣体违和,已经数日未能理政这些涉及隐秘,本不该四处宣扬,但,泠月相信,今日诸位都是忠君爱国,修身严谨之士,泠月即使提及此事,也不会引起朝堂波澜。说到这里,楚泠月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其目光所到之处,这些久居朝堂的重臣,却都被那隐含着无穷力量,无边气势的目光逼得不由自主地肃整形容,仿佛不如此就成了奸佞之徒一般。
收回目光,楚泠月脸上的肃冷萧杀之气,有瞬间隐于无形,转而成为一派平静镇定。
安相,边境军情固然紧急,但皇上圣体更是重中之重。值此内忧外患之际,外族侵边,正是我等为臣之人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之时。但不说皇上的病情能否理政,即使皇上可以抱恙勉强应对,只怕圣体也难以支撑如此繁重的事物。若是皇上的圣体因这些军政事物所累,导致什么变天的后果那,我等为臣之人,又有何颜面,再立于朝堂之上
呃不止是安思粟,其他的大臣也都被楚泠月这些话说的吸了口冷气。想想当朝女皇的三个成年皇女那或不学无术,或心胸狭窄,或懦弱不足以委大任的样子,众大臣都沉默了。安思粟的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忧伤和悲哀。
当今女皇不说是天纵英才的旷古明君,但总的来说还算清正开明,在位的十九年里,也算的上国泰民安,若是国家值此多事之秋,又换上一位无德无才的新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谏上房中一片沉默。似乎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们在思索着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但总的大方向不过是两种,一种真正无私的考虑国家朝堂的将来,也有一种在考虑自己如何做,才能永保荣华。
渐渐地,人们开始互相交流打探,一阵嗡嗡声中,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若不请旨,我们为人臣子者,又怎能调动大军呢
众人的目光如受惊的兔子,急慌慌地看过去,却看到,发言者,竟是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小的书吏,清瘦的身子站在门口,看清此人的外貌,有人迅速露出一丝讥讽。
此人一身不太合身的官袍有些松垮,用一根腰带系住,勉勉强强地挂在腰上,形容颇显寒酸。
楚泠月显然也不认识此人,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对方尚显稚嫩的脸庞,脑中快速搜索无果之后,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啊,回大人,卑职御书房行走,七品检束赵青融。那个女子恍似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礼,微微一愣之后,躬身一礼,回答的声音,却不卑不亢,从容镇定的很。
楚泠月眼睛微微一眯,六识已经全部放开,在那人周身探查了一番,确定对方并没有内力,整个身体气息平稳清朗,没有丝毫的污浊,心下暗暗赞赏。脸上不由地挂了一抹微笑,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疑问,反而转向安思粟,躬身一礼道:泠月恳请安相,以大楚国民为重,担起重任,泠月定当追随。
众人微微一愣之后,猛然醒悟,纷纷扰扰一片应和之声。
安思粟深深地看着楚泠月,心下暗暗腹诽,丫头片子这一手欲擒故纵玩的真是漂亮啊。如此狡诈,她将卿尘交给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心中感叹不已,安思粟脸上却算得上一个不动声色。眉头紧紧皱着,似乎是在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好一会儿,就在大部分人都以为安丞相并不认同时,却听安思粟终于开口,却首先就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唉老妇入朝近四十载,自诩还不算鼠目,没想到今朝楚大人一番推心置腹,老妇才知自己真的是短见了
安丞相目光烛照,辅佐圣上二十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泠月年轻浮躁,不及安丞相万中之一,还请老丞相不要过于自谦,能够
罢了罢了安思粟打断了楚泠月拍马屁的话,脸上舒展的笑容,却泄露出,她对楚泠月的奉承话还是享受的,老妇年岁已高,即使参与日常朝政也渐感力不从心,哪里还能够统领军务
说到这里,安思粟略略一顿,目光状似无意地绕场一周,确认众人并无异样的目光后,这才慢慢开口道:刚才楚大人所言,老妇也颇感茅塞顿开。相顾我等众人,大都为文臣,若是斟酌起来,也就只有楚大人一人知武,又年轻体健,此次的军务诸事,以老妇拙见,楚大人恰当其才哎,社稷民生为重,楚大人就不必推辞了。老妇这就进宫,奏明圣上。
说完,也不再等众人反应,转身大踏步进宫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收服军心
乾御二十年七月末,官拜内阁的楚泠月创在手揽财政大权之后,再一次创出了一个奇迹
由老丞相安思粟率全体内阁大臣集体请命,女皇颁下圣旨,着楚泠月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掌虎符,总揽大楚军队的驻防调度。
至此,楚泠月名义上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实际已经把国家机器的军、政、财三大权利齐握掌中。
只是,楚泠月虽然大权独揽,却也有人暗暗摇头。
因西北边境契国军队异动,楚泠月临危受命,总揽兵权,却并没有多少兵可以调动。
乾御二十年八月初三,楚泠月帅紧急调来的三万将士,西征。
女皇病重,不能亲送。安思粟及内阁率文武百官送出京城百里。
楚泠月一身银甲,银盔之上,一簇红缨颤巍巍,如跳动燃烧的火焰,明亮热烈,又像一颗滚烫的心,赤诚火热。
京郊百里,三万将士已经集结,正等待着她们的大元帅。
楚泠月在亲兵的簇拥下,饮罢老丞相敬上的三杯壮行酒。飞身上马,在马背上对着送行的百官和百姓抱拳一礼,大声道:泠月承蒙各位同僚和万千父老看重,此去边疆,定当护卫我大楚的河山完整和黎民的安宁。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
说罢,伸手抽出腰间御剑,有力地一挥,万马齐嘶,烟尘蒸腾之中,三万兵士,如洪流滚滚西行。
自古军队将士多耿直之辈,同样的,也多叛逆之徒。
楚泠月虽说大权在握,在朝堂之上也颇有威严,追随者众。但军队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这些战场上打过滚儿的女人们,本就不屑于弱质文臣,此时见了新任兵马大元帅,竟是个不足弱冠的少女,有加之,楚泠月皮肤白皙,容颜俊美,虽着了盔甲,看在她们这些真正在战场上鏖战过,刀口下不知多少亡魂的人来说,仍旧太过文弱,丝毫没有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狠戾和杀气。心里不服,行动语言上就难免带出来。
大楚京城安州位于东部,濒海。距西北边境几近万里之遥。
因为军情紧急,楚泠月告别百官和京城百姓,即下令日夜兼程,全速前进。
第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军士们虽然跑的累,还能咬牙坚持。到了第二日夜里,就开始下起了雨。
秋雨绵绵,浸湿了衣甲,贴在身上,森冷彻骨。又加之连续几天的急行军,每日休息不足两个时辰,不少军士心中的不满情绪渐渐升级。
到了第五日凌晨寅时二刻,楚泠月命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但是,到了卯时正,楚泠月已经端坐在马背上,矗立在秋雨之中,已经等了两刻钟了,全军三万人马,却只集合不足半数。
楚泠月脸色平静,几乎看不出喜怒。
几时了
卯时正。此次出征,楚泠月亲手提拔的参军赵青融应声答道。话罢,目光望向零落不整的军队,心下暗叹。
赵参军,不尊帅令者,该当如何处置
回元帅,不尊帅令者,按情节分为三等。贻误重大军机者,斩立决。贻误军机者,侯斩,可戴罪立功;无辜怠令者,军棍百。
从将官开始,按军衔由高至低点卯,不至者,按军法处置楚泠月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平静如水,却清晰地送到在场的每一名将士的耳中。也让仍旧困倦疲惫的众人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绷紧了神经。
帅令下达,传令官开始点卯。一个个人名在她的口中念出,仿佛都带上了一股煞气。被点到名字的,无不响亮答到。而那些没有应答声的名字之后,短暂的冷寂,将场中压抑气氛,进一步加强。人们的呼吸也忍不住放轻了,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感觉,似乎已经扼住了她们的呼吸。
点卯的过程中,不时有迟到的兵士三三两两地赶来集合。本来懒散的状态,却在感知到这里的低气压后,迅速地纠正成一派肃然。
终于,一名迟到的将官骑着马歪歪咧咧地走到集合地,场中的情形让她一愣。严重惊恐一闪,却又很快地被讥讽之色代替。也不下马,也不请罪,仍旧骑着马,径直走到自己的队列前。
点卯进行了两刻钟。
传令官帅前复命。
回大帅,将军十一名,实到十名。都尉将军四十五名,实到四十名。校尉将军一百三十八名,实到一百一十九名。少尉
楚泠月面色不改,挥挥手,传令官退至一旁。
谢凌云身为骠骑大将军,带头违抗帅令。来人,斩楚泠月声音不大,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闻之无不变色。
帅帐自有执行军法的刽子手,听得楚泠月也是微微一愣。
楚泠月的目光微微一斜,那几名刽子手同时打了个冷战,齐声插手答应着,走向那名刚才迟到的谢凌云。众将士不禁侧目。这位谢凌云可是生有大皇女的谢皇君之姊,从来自持皇姑身份,颇为傲慢骄横。
楚泠月你可知我是谁你一个黄口小儿,竟然敢治我的罪谢青云又怕又怒,破口大骂。
两名刽子手却丝毫不理会她的谩骂,上前欲将其制住。这谢青云虽然武艺不高,却毕竟是上过沙场的人,此时又是抵死抗争,拼命挣扎之下,竟将两名刽子手撞开。
见楚泠月手下的人如此不济,谢青云哈哈大笑道:这等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入军我看还是趁早滚回去,躺到夫郎的被窝里躲着,等娘儿们替你们保一个平安吧
她这一闹,即使有几个想要求情的将领也不敢再动。
无数双眼睛都盯在楚泠月身上。那眼神中,有怀疑,有不屑,甚至有看笑话的期待,却独独没有对大元帅的信任和畏惧。
楚泠月不为所动,无数道目光齐聚,对她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
那谢青云仍旧放肆地大声嘲笑着,万众瞩目中,楚泠月端坐马上,岿然不动。
突然,众人似乎眼前一花,等她们凝神再看,大元帅仍旧端坐马上,那挺直的身影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她手中多了一把剑,一把染血的剑三尺青峰之上,一缕腥红被淋漓的秋雨浸润裹挟着,慢慢地流到剑尖,再一滴一滴地滴落,沁入泥土。
那谢青云也坐在马上,头仍旧保持着嚣张地姿势,高高地仰着,嘴巴大张着,似乎仍旧在大笑只是,她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笑声那里,一丝血线,渐渐地显现,终于一股腥红喷出,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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