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之乔英子的秘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靓汤
我想了一下,默默接受了手帕,悄悄擦掉眼泪。
“谢谢。”
他转身就走,我望着他的背影,不少女客偷偷拿手机摄他,他不予理会。
陶子重新拾回了她的青春,而我的青春已经成长为万众瞩目的人物,于我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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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婚礼接近尾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一行人吃过酒席,又是唱歌又是打牌玩乐,实在是闹腾。
陶子怀着孕,这一天对她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但她高兴,劝她早点回去休息嘴里依然喊着不累,可等季杨杨过来抱着她哄了一会儿,就困得直打哈欠。最后季杨杨带着陶子提前回家了。
我跟往日同学寒暄了一会儿,也提包离开。
出来酒店看到方一凡的车,疑惑他人居然还没走。一个小时前不就说有事先走了吗?
我的车停在他车的旁边。
我走过去,心里想着不要管,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往车子里看。赫然发现车子里面坐着个人,黑漆漆的空间里,像是有所感知转过头来看我。
我吓了一跳,倒退两步。
“方,方一凡?”
方一凡看了我一下,又慢慢低下头去。
不对劲儿。
我敲了敲车窗,“方一凡,你怎么了?”
他不应,我有些急,拉了下车门,居然开了!
我急忙打开副驾驶门,瞬间酒气冲鼻,我心里一惊,怎么喝了那么多?走时还是正常的,怎么现在醉成这个样子?
我钻进车里,扶正方一凡的身子,他醉得不省人事。
“方一凡,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醒醒!不要在这里儿睡,会生病,回家睡去!”
我轻拍方一凡的脸,他难受得哼哼,突然攥住我的手,嗓音嘶哑:“别吵。”
我愣住,视线落在我们俩的手上,他突然发力,握得很紧,我感知到疼,抬眼去看他。
他睁开眼同样看着我,只是目光混沌迷乱。
幽暗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觉得呼吸困难。
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过了一世纪。
他嘴唇微动,轻轻地,几不可闻地,“英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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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凡很沉,但还好不闹腾。
由于实在无法把他从他的车子挪到我的车子里,我只好开着他的车回家。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把跑车开出蜗牛的速度,一辆又一辆车主对我投来狐疑鄙弃的目光。
我不管,想着俩人能安全到家就好。
可从地下车库到家的距离实在不短。
我不得不用点力拍醒他,听着啪啪声响,我居然还有点痛快。
他嘴里喊疼,挣扎着睁开眼,我赶紧解释。
“到家了!”
他要花很长的时间反应,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副不知道是哪里的模样,然后又要睡过去。
我没办法,又是拖又是拉,把他弄出车子,然后架着他往电梯走。
他不好好走,磕着碰着了,嘴里直喊疼,一开始我还怕他伤着,努力小心避开,但他仿佛哪里有墙就往哪里撞,我小小个子被他导着走,气得我破口大骂:“方一凡你再不好好走,我就把你扔这儿不管了!”
方一凡才老实点,进电梯发现他一脸委屈,显然不满我凶他。
我气笑了,怎么这家伙醉了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像个孩子。
也许是仗着他醉了,明天醒来也不记得现在的事,我对他愈发凶起来:“怎么?我说错你了?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等明天醒来头痛你就知道错了!”
他甩开我扶着他的手,负气面壁,“疼……”
我不理,疼个屁!从头到脚好端端的,就会装无辜。
行吧,不要我扶我还乐的轻松。
可等到了家,电梯打开,方一凡又主动靠在我身上,如千斤顶一样重,差点把我压得背过气去。
我真的是被他折腾得没脾气,“方一凡,你最好不要记得今天这些事,不然我一定找你算账!”
“疼……”
帮他开家门,又把他送到床上,他毫无用处,只会嘴里嘟囔,一直喊疼。
我一口气把他扔床上,受不了喊,“没撞到你,我这次很小心了!你根本就不疼!”
方一凡突然哼一声,哑着声道:“疼……我腿疼……”
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击中,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一声一声喊着腿疼,最后慢慢蜷缩起来睡去,身影单薄又脆弱。
那如诅咒一般的话语又回荡在我脑海里——
“英子,我腿疼,我的腿好疼。你来看看我吧,我太想见你了,求求你,来见见我吧。”
方一凡,对不起。
小欢喜之乔英子的秘密 8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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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在发烫。
意识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声音好熟悉,是我每个辗转反侧的午夜里惦念不忘的声音。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要走了吗?他要离开我了吗?
不,不要!
我力睁开眼,睁开小小的一条缝,昏黄屋内的装潢令我陌生,我不知道这是哪儿。
朦胧视线里出现个人影,我努力去看清,突然一个冰凉物件摁在我头上,好舒服,我贴上去。
“是梦吗?”我呢喃。
手的主人停顿了下,然后要抽离,我的心揪紧,下意识伸手攥住。
然后慢慢抬眼,鼻尖开始发酸。
我不说话,只是痴痴看他。
方一凡神色平静,掰开我的指头,语气冷淡:“既然醒了,就回你自己家吧。”
“我病了。”因为发烧,我声音嘶哑,听上去有种哀哀的祈求。
“我给你叫救护车。”方一凡站起身,真要去拨电话。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掀开被子直起身拍掉他的手机,摔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眸色深沉,脸色说不出喜怒,相较他,我则像一个随时准备骂街的泼妇。
可刚出口我的气势就弱下去,“我身上发软,头也疼。”
我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我在赌,赌一个心惊胆战的可能。
“所以呢?”他定定看着我。
也许是太委屈了,身子太难受了,有一腔的愤懑要发泄,我固执得可怕:“方一凡,我生病了!”
“哦,我知道了。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你。”方一凡冷漠过来抓我的手腕,“看你还很有力气,要去医院还是要睡觉,都回你自己家做去。”
他力道很重,我直接被他从床上扯起,半拉半拽拖出他的房间,一个踉跄我没跟上他的脚步,重重摔在瓷砖地上,滑开了他的手。
“啊——”我发出疼痛的闷哼,被冰凉的地面刺激得一个激灵。
方一凡没有过来扶我。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下来,贴着冰冷的地面开始放肆大哭,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破罐子破摔,哭得前所未有的伤心。
一开始他被我吓到,但很快他就蹲下来把我扶起,语气冷酷又不耐:“不过是摔了一下,有必要哭得这么伤心吗!”
“摔跤的不是你,你凭什么决定我哭不哭!你连我哪里摔疼了都不知道!”我哭着吼回去。
“对!我不知道你哪里摔疼了!就像你也不会明白叁年前的我有多疼!”方一凡像是被触动了愤怒的开关,突然大声起来,“我不过是把你曾经对我的那样还给你罢了!”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你喊一句疼,就心疼得要死,勾勾手指,就对你千依百顺的人吗?”
方一凡微幅下身,姿态怜悯,在我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他死了。死在那个八米的高台下,他被永远埋在那里。你要哭,要喊,去找他,别找我。”
我的眼泪不停往下落,叁年前那个混乱不安的夜从记忆深处唤醒。
那是要出国的前一晚,网上突然铺天盖地的新闻,标题都是“方一凡排演唱会意外从八米高台坠落,生死不明”。
看到新闻的那一刻,我从头到脚都在发凉,惊吓中打碎茶杯割伤了
大拇指,至今还有浅淡疤痕。
“乔英子,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叁年前我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没留下,如今这幅深情姿态,你不要告诉我你爱我。”他笑得嘲讽,“哈,你配说爱吗?”
“像你这样自私无情的人,这辈子都不配拥有爱!”他咬着后槽牙,恨恨说完。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方一凡有多恨我。
我看着他的眉眼,或怒或笑,或冷或嘲,他五官的每一个轮廓走向我曾是如此熟悉,可现在都叫我心碎。
可即使是被这样奚落了,我仍然不舍。若是平常还能自持,可想了太久,念得太深,他这样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使我癫狂。
就当我病糊涂了,就当我魔怔了。
“对不起……方一凡,对不起。”我颤巍巍伸手,神色哀戚,可还没触碰到他就被他冷漠躲开。
他吸吸鼻子,长叹一口气然后站起身,“你不走,那我走了。这个房子,以后我都不会再租了。”
他要离开,这个认知使我惊慌,我不想再瞒,我怕我们真的没有以后。
“我去看你了!方一凡,我去看你了!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联络不上小熊哥,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我爸妈以为我登上飞向美国的飞机,其实我没去,我问了宋倩阿姨你在的医院,我真的去看你了!”
方一凡身形一僵,他停下脚步,缓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很轻,“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我去看过你。”当时的我慌乱无措,避开所有人悄悄去看他,在病房门口看见他浑身缠裹纱布的模样哭得差点昏过去。
我偷偷和医生打听了他的伤情,伤的很重,身上多处骨折,尤其是左腿,即使复健将来也不能再当唱跳歌手做高强度的运动。
方一凡有多热爱这份事业,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会有多痛。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方一凡手握成拳,强忍住情绪。
我的眼泪滴在光洁的瓷砖上,“我不是没有想过留下来,可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近半年,而且……”
“而且什么?”他转过身看我。
我苦笑,“而且很快,乔琳就出现在你的病房里了。”我不会忘记当我看到乔琳出现的那一刻,心如死灰。
后来再到方一凡发的短信语音,我人已经在美国,入学读书,一切都晚了。
方一凡愣了下,然后开始笑,越笑越夸张,笑到眼眶发红,喘不过气,最后慢慢停下。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我不想让你再误会我了。”今夜我的眼泪流的已经太多。
“误会什么?误会你是一个自私的人吗?还是误会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认真的,方一凡,我爱你的,你相……”
“不是的。”方一凡打断我的话,冷静决绝,“你乔英子爱的从来是你自己。当初你以为我出轨,所以瞒着出国的消息报复我,我九死一生的时候,你以为我和别人好了,所以转身就出了国。其实你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解释,你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不听不管不顾别人,做了决定实施得干脆。”
“为什么不继续这么酷下去呢?何必再回来,何必再和我说这些。我说过了,当年疼你宠你的方一凡已经死了,这些解释对现在的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哭得已经浑身发抖,却还是倔强地看他,仿佛是最后一眼。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当初遵守诺言没再联系过你,从今往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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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过后,我大病一场。
胸口大面积疼痛,还成日咳嗽,医生说是肺炎,要住院治疗。
公司那边请了假,老妈来医院看我。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开始哭。
说我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没个人样,手腕细得手表都在晃荡。
我强打起神,借机让老妈给买块新表。
她虎着脸,说表可以买,但我必须以后回家里住。
我一口答应,她反倒愣住。
以为我糊弄她,得了我几次叁番的保证,才喜笑颜开。
说一定把我身体调理好。
出了院回到家,老妈忙里忙外伺候我,给我做好吃的,每天按点让我睡觉不准熬夜,我一切照单全,规规矩矩按着做,听话得很。
老妈欣慰高兴。
看她高兴,我就满意。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实在无聊,我起床在房间走,摆弄了一会书桌上我年少时期常爱看的书,很是怀念。
拉开抽屉,突然一个红彤彤的厚实红包映入眼帘。
我愣了下,记忆出来——
“英宝,乖,好,压住邪祟,佑你平安。祝你新的一年学业有成,事事顺意。”
记得当时觉得他俗气,丢在抽屉里一放竟是这么久。
想起那时心境,如今已大有不同。
我慢慢拉开封口,以为会触摸到一沓毛爷爷,却触摸到一封封纸质物感。
拿出来,是一张张折迭好的信件。
我脑海一片空白,手上机械打开——
“我亲爱的英宝:
很惊讶吧,我居然写信给你。太久没写过字,所以不准嫌弃我的字丑喔!
其实我会写信给你,是因为我看了一个新闻,说有一对教授夫妻,丈夫给妻子写了六十年情书。网上的人都说他们的感情很感人,我想,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可以。从今天开始我也给你写情书,写到我们都白发苍苍,到时候拿出这些情书一起读,我想一定会很有趣。
爱你的方一凡”
“最漂亮的英宝:
今天是我第一次拍打戏,天气冷得要死,还在户外。你知道我恐高,还没开始掉威亚,我就开始在脑海里胡思乱想。
这些器材安不安全?万一我掉下来怎么办?我要是出事了你得多伤心啊!
不行,我得好好活着,我还要去见你呢!
我决定多穿两件棉衣在里面,掉下来还能缓冲一下,哈哈!
帅气的方一凡”
“英宝:
今天片场来了个小演员,是个小女孩,软糯可爱,嘴甜的不得了。看着她,我恍了神。
想着,我和你的孩子会长什么模样?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我希望生一个就好,生多了你要辛苦。最好是女孩吧,像你一样聪明一样可爱。
咦,那这样家里就有两个聪明的人了。我岂不是会受欺负?
算啦,如果能被你和宝宝欺负,我也心满意足啦。
最爱你的方一凡”
……
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
事到如今我才真正明白,那个天真纯粹的少年,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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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瘦了。
机场出来的时候,她站在马路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风吹起她的长发,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影。
可幻影里,她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我很快撇过头被周围人簇拥着离开,我知道她会回来,陶子结婚,我推了近期所有工作,就为等她一个回来的机会。
果然,她回来了。
一去叁年,她终于舍得回来。
婚纱店里出现,她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惧,我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没有躲,睁着一双大眼看我。
有无数个瞬间,我想问她为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不会再输,我要她后悔。
我有满腔的愤怒要发泄,我要她承受我曾经经历的痛苦。
可是……
她看起来是这么地不堪一击。
陶子先兆流产,她被吓得心悸手抖,慌得连站都站不稳。
我扶着她,盛夏的天,她指尖冰凉。
她在吃药,脸色苍白得我觉得该送去医院的人是她。
她生病了吗?什么病?为什么她看上去是这么地脆弱,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活力十足的乔英子。
……算了,即使她生病又关我什么事?
确定陶子没事我从医院离开,心里烦闷便去喝了酒,回家已经夜幕降临。
我没想到会再遇到她,显然她也很意外。
哈,我们居然是邻居?
我借着电梯反光的镜面看她,她在发愣,神情呆滞。
她在想什么?想着搬走吗?叁年前她迫不及待从我身边逃走,如今还要旧戏重演吗?
呵,我心底里冷笑。真当自己是香饽饽?
我不愿再多看她,怕下一秒就要质问她伤害她。
可是她叫住我,像有千言万语要和我说,一瞬间我的抗拒达到了顶点!
我嘲讽,既然当初你不愿听我的言语,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听你的!
她是骗子,她惯常用柔弱的姿态骗我,我不会再上当。
当天晚上我让小熊联系原先推掉的工作,第二天拾行李离开北京。
我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青年男演员,大导演女花旦争相要和我合作,品牌代言广告接到手软,没有人不认识我,我走到哪儿都有欢呼和掌声,我粉丝成千上亿,她们都爱我,我终于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所以你看,乔英子,没有你,我过得是多么风光。我再也不是那个苦苦哀求你不要走,卑微又可怜的方一凡了,我不会停留原地等你,这一次我要先走。
我要让你尝尝被抛弃,被拒绝的滋味。
陶子举办婚礼我回北京,她穿着那件水粉色的伴娘服出现在新娘子身旁,明明是新娘子的主场,可我的目光却忍不住游移在她身上。
想到那晚她打开包厢门时惊讶受伤的表情,我就痛快得不得了,酒席上多喝了两杯,没想到再醒来之时身边是她。她送我回来的?
她躺在身旁,握着我的手臂,眉心紧锁。
梦吗?却试探到满手滚烫。
她发烧了,烧的脸颊红扑,意识混沌。
她嘴里呢喃有词,我听不懂,匆忙拿了湿毛巾敷她的额头,她悠悠转醒。
我瞬间清醒过来,方一凡你在干什么!你又犯糊涂了吗!
我让她走,她含着泪说生病了,言语中满是祈求。
我有点儿想哭,叁年前那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回不来,醒了满世界找你的人求你时,你心软了吗?
她摔在冰冷的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不明白她哭什么。
想挽留我吗?觉得委屈吗?伤到心了吗?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我恨她,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她!她要为她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可她恸哭着说叁年前她来看过我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软了。
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叫人难过,我回头,觉得她可恨又可怜。
可恨我爱过的女人是这样残忍又自私,骄傲又无情,可怜如今的她又是这样无力无助,我看得出,她是真的想留我,她口中说的爱,说得那么真,我几乎都要相信了。
真的,差一点点我就相信了。
我走了,我成功地报复了她,我应该畅快淋漓地大笑,可我的心像撕裂了一个口子,里外穿风。
叁年前我和她没有一场正式的分手,如今补全了,我终于给那个懦弱的方一凡一份交代,让他扬眉吐气一次,我应该高兴的,应该。
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空,前所未有的空。
午夜梦回是跪伏在地满脸泪水的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
再知道她的消息时,是噩耗传来。
老妈哭着打电话给我,我惊得撇下所有工作人员从化妆间跑出去,赶了最近的一趟飞机飞北京。
出机场才发现北京下大雪,而我匆忙得连件大衣都没来得及穿,我奔波在数九寒天里,满脑子想得都是她,巧笑嫣然的她,俏皮撒娇的她,安静乖巧的她。
我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我发了疯一样回到书香雅苑,没有,什么都没有。
老妈老爸让我冷静,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我怎么冷静!
打电话给陶子和杨杨,陶子哭得伤心,说没有英子消息,我心烦意乱,要挂电话时,却被陶子的一句话怔愣当场。
无边无际的害怕和恐慌涌入浮现,比当年知道她要走更甚。和生死比起来,我宁愿她离开我快乐地活着,起码,还能有个念想,她若真不在这世间了,我还期盼什么呢?
我要找到她,我说了那么多违心伤害她的话,我不要我们最后一面她是这么难过,我不愿意,我不舍得。
所有人都在找她,可她像在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一样,毫无踪迹。
当乔卫东在我家哭着说他对不起英子时,我强忍住要打他的冲动,突然间灵光一现,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我为这个可能感到激动和战栗,这是我最后能想到的地方,我祈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赶到那户我们曾互为邻居的房子时,我按门铃的指尖都在发颤。
叁声过后无人应,我的内心有股强烈的冲动告诉我,她就在这里。
我试着解密码锁,两次,便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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