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允你听风
“明珠,我还不能死。这刀,我欠你的。”
闫岳承认他坑了明珠很多次,也将这个名门淑女搞成如今这番不人不鬼的模样。但他还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厢情愿去死,他要死也得死在陈鸣手里。
明珠咬牙拔出匕首向后磕磕绊绊退了几步,她虚喘大气,胸口跟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估计刚刚一刀已经用完她所有力气罢。
“闫岳……”
明珠哈着气,眼中滴血,她看向闫岳的眼中带着惶恐,她害怕闫岳知道自己杀人,她想用最好的样子站在闫岳面前,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只是个疯子。
明珠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糗样儿,她不能在闫岳面前丢脸。出于偏执的爱,她无力地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
匕首刺进胸口一瞬,她脚下一软。
在最后躺地的瞬间,她笑看闫岳一眼:“你知道的,只有我最爱你。”
其中参杂多少执念不便言说。
明珠倒下后,闫岳才放松捏紧的手上的手。由于伤口太深手心的血液早已在地上聚成一汪小潭。
他闭眼为死去的明珠默哀一秒,转身,咬牙又走到陈鸣和霍瑾年身边。
霍瑾年还压着陈鸣,闫岳左下眼一抖,本就皱成山壑的眉头更加紧致。
他蹲下身,用另一只尚好的手推开霍瑾年的身子,霍瑾年受力往旁边滚了几圈。他细心将躺在地上的陈鸣从地上扶起。
单手触碰他肩膀的一瞬,他绝情地甩开闫岳的手,爬向倒在另一边的霍瑾年。
看都没看闫岳一眼。
“瑾年哥哥,你没事吧。”
霍瑾年因为下腿用力过度好不容易愈合些的伤口又被撕扯开,他捂着腿咿呀叫疼,“嗞……痛……”
“痛,腿吗?!我马上去叫人。”
陈鸣焦急地环视四周,对退避一圈的人群喊道:“你们谁去叫下大夫啊!大夫!这边都出人案了!”
周俊烨这才带着大批军人赶来,他听说南胡洋行外有行凶案件。他饭都没吃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出动了南胡洋行所有保镖前来抓人。可没想到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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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俊烨到场,那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伤得挺重。
“哇!这算什么事。你们赶紧把地上的尸体抬去督察院。”
吩咐完那些帮手。周俊烨小脸一皱,往站着的闫岳方向凑去打算询问过程,余光间他看见黑暗中闫岳不停滴着浓红的血臂,心中一惊。
“爷?!爷您没事吧!来人,来人!快带岳爷去包扎!”
“等一下。”
闫岳低声制止,他将满是鲜血的手臂往后背后塞去匿藏。又深沉地注视一眼正抱着霍瑾年手足无措的陈鸣,说道:“先救地上躺下的那个。”
周俊烨担忧地直瞅闫岳藏在背后的血手,搞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爷,您还是先去……”
“把地上的先带下去。”
决绝果断,不容有二。
“这……”周俊烨拗不过闫岳,他随手后手一摆吩咐剩余的三人将霍瑾年和陈鸣带了下去。
见陈鸣随着被抬走的霍瑾年离开,他才安心地依靠在周俊烨肩上。
这是周俊烨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偶像,虽然偶像躺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真的很爽。可一想到自己偶像快dei了,他片刻就呼着周围的看客将闫岳同样抬进南胡洋行的客房中。
按照闫岳的指示,周俊烨带来的大夫首先为霍瑾年检查重新包扎了一番。而闫岳自己则是由周俊烨亲自简单处理。
周俊烨看着裸着上身的闫岳心里就一阵发怵。闫岳的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是征战多年的结果。更触目惊心的是,他手臂和手掌的伤口是直接被捅到经脉的深处。
那条条青绿红管的脉络在血肉中一下下跳动的模样让周俊烨一阵反胃。
“呕……”
周俊烨靠着西医的知识给闫岳打了一针,捆合伤口后才勉强止住了血。但如果要他为闫岳细心缝合伤口,是万万做不到的。
尼玛,太恶心了。
“呕……”
还是叫赵岭来吧。
第82章他来看我了?
赵岭接到闫岳受伤的消息从床上爬起,立马赶到南胡洋行。
周俊烨听到敲门声后神恍惚地打开门。
“原来是赵岭,我正要去找你……”
周俊烨一手抚着门栏,脸上惨白。
“你气色怎么那么不好?岳爷呢?他怎么样。”
“咳咳。”
周俊烨咽下喉咙的不适,指着背后。“后……后面呢。”
赵岭推开周俊烨,脚步急切地进房。
映入他眼中的是满地渗透着血液的破布,地上还有些打翻的药剂和用过的针管。
闫岳毫无气色的摊在床上,手臂也只是布块随意绑了下。
如此粗糙的止血手法,怎么可能制止住伤口流血。
赵岭怨恨地看眼爬在门栏上泛恶心的周俊烨,连忙小跑到闫岳身边,坐在床上解开那绑的糟糕的纱布。
布块解开的瞬间,红色往外翻起的皮肉露出,也让赵岭身子一抖。
岳爷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来不及多想,他推推自己的圆框眼睛招呼周俊烨道:“你怎么不给岳爷做缝合,工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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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烨强忍着胃里的不适,闭着眼将一旁的急救箱递到赵岭手中。
“我不会缝合。我怕把岳爷的伤势弄得更严重。”
“废物。”
咒骂一声,赵岭打开急救箱,找到缝合的工具匆忙做了下消毒。
“你过来用打火机打光。”
“别呀,我看这个反胃。”
“那就别看!”
“好好好好啦……”周俊烨为难地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侧过头闭眼不看,替赵岭打光。因为南胡洋行的客人大多有抽雪茄的兴趣,打火机他一直随身带着。
暖黄的火焰在空气中跳动,赵岭聚会神盯着闫岳的皮肉,拿着针一下一下刺入他的皮中,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昏厥的闫岳感受到手中例外的刺痛,倒吸口气。
“岳爷?!你忍忍!”
赵岭两指抵着细针,稳住自己颤抖的手继续缝合他的伤口。闫岳听后再也没出过声,赵岭用尽可能快的速度缝合完闫岳的伤口。
随后他用碘酒擦过伤口,拿出干净的纱布一捆捆绑上他的手臂到手心。
一顿操作后,赵岭才得舒口气儿。
脸色灰白的闫岳状态非常不好,他对背后还闭着眼害怕的周俊烨说道:“镇上的医院没开了吗?岳爷受那么重的伤你还不带他去医院。”
“镇上就那么一家洋医院,上次战役后,大半的医生都走了,谁还晚上上班啊。”
“那枕惊鸿呢?他现在不是在镇上吗?”
“我怎么知道,枕惊鸿神出鬼没的,他家药房三天没开了。”
“那其他的呢。随便处理一下,也比你现在做的强。”
“救别人去了。”
“你真的废物。”
“欸!赵岭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虽然周俊烨地位是不怎么高,脾气好,赵岭老是说周俊烨废物,也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啊。他转头怒气冲冲对赵岭喊:“你能怪我吗?我能做的都做了!”
“本就是废,你就该拉去战场经历一番。”
“你!”
正当赵岭和周俊烨因为救治闫岳的问题争执不下时,昏迷的闫岳突然蹦出一句。
“别吵。”
“岳爷?岳爷你醒了?”
赵岭和周俊烨立马停下斗嘴,关心起闫岳的状况。
闫岳此时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一下,他干脆闭着眼,虚气对他们问:“陈鸣呢?”
赵岭和周俊烨互相对视一眼,周俊烨开口说:“嫂子和另一个先生在一起。”
“过了多久了?”
“嗯?”
“从我来房间到现在。”
周俊烨掏出胸口的怀表看了眼:“岳爷,有四五个小时了。”
“他……来看过我吗?”
周俊烨垂下拿着怀表的手,眼神飘忽不知怎么说,如果说嫂子没来过,岳爷一定会很难过吧。
沉默。
闫岳淡淡开口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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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
“来过。岳爷昏迷后,嫂子来了,她还很紧张的要我照顾好您。”
闫岳勾起淡淡的一抹笑,微笑淡下后安心睡去。
周俊烨憋着嘴,一脸委屈的扯扯赵岭的袖口。
“赵岭,岳爷睡了。我们走吧。”
“你怎么这副表情。”
赵岭随着周俊烨走出客房,留闫岳安静休息的世界。
“赵岭啊……”
周俊烨越说越委屈,“你说嫂子是不是不喜欢岳爷啊?”
赵岭满眼疑惑:“怎么可能,嫂子对岳爷可好。你想什么呢。话说,嫂子呢,你不是说他来过吗?”
“他还在另一个人的房里。”
“另一个?”
“嗯,关系不简单的一个男人。”
“……”赵岭拍拍周俊烨的肩膀,“小周你别多想,在另一个人房里也不代表嫂子不喜欢岳爷。我去休息了,你帮我看着岳爷。”
“好。”
告别赵岭,周俊烨搬来小板凳蹲守在闫岳房外,他抱胸坐在小凳上瞅着自己的小皮鞋缓缓进入睡眠。
清晨的鸡鸣响起,小镇又是新的一天。
昨夜无名女子刺伤闫家大少爷的新闻成了今天的头条。卖报的少年洋洋洒洒丢过一沓印着闫岳头像的报纸洒在街头。
“你说你不仅家世好长得也不错,真是让人嫉妒。”
听说闫岳受伤,韩冉一大早上就穿戴整整齐齐来南胡洋行看他的好戏。
韩冉双手拿着当天的报刊对床上喝粥的闫岳啧啧出声。“真拍的不错。”
闫岳抬眸冷眼,吸半口咸粥后才懒懒回复道:“你身世不是也挺好。”
得到闫岳的回答,韩冉高兴地撒开手中的报刊,将它丢弃一旁,“那还是比不过闫家呀,世世代代经商不跨,父亲祖父又和党派组建人有关系,像我这种简单的将领世家怎么可能比的过。”
不想听韩冉的废话,闫岳扯开话题。“你知道江南制造府吗?”
韩冉眨眨眼不知闫岳为何提起江南制造府:“你怎么突然提那个。他们家早就落魄了。”
“他们是干什么的。”
闫岳又喝了口稀粥。
韩冉轻敲椅子的握把,挑眉戏谑道:“你想知道啊?没想到堂堂闫大将军还有不知道的事~”
“不说拉倒。”
闫岳把注意力又转回自己的咸粥中,一口一口喝完剩下的。
丝毫没有理会韩冉的意思。他喝完粥,扯上被子就要睡下。
韩冉连忙用带着红棕皮质手套的手拉住闫岳的被子,“我告诉,我告诉你。江南制造府我知道。他们是帮前朝建造军事武器的地方,后来落寞改织造和做纸罢。”
第83章可不可以
所以是由制造变成织造了吗?鸣儿和江南制造府到底有什么恩怨呢?
闫岳半垂下眼,心中思量。
韩冉扯着他的被子很是好奇:“你真的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问江南制造的事吗?如果你和他们有恩怨,我可以小小的帮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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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后我不仅要夺你家产我还要代替你的将军位呢。
想到着,韩冉狐狸般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和他没有恩怨。你还有事吗?没事,你回去吧。”
韩冉有点不开心。
“我是如厕之物吗?用完就丢,我现在可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闫岳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理会韩冉,他躲进被窝。
“闫岳。你……”
韩冉还想对闫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侍女的娇声阻断了他的话。
“岳爷,你要的红烧肉准备好了。”
听到呼唤,本打算休息的闫岳掀开被子,下床匆匆走向门外。
整个客房只留韩冉一人生气到颤抖着坐在木椅上。他气愤地对外喊到:
“闫岳,你又无视我!”
当然这句话,闫岳是听不到的。他用尚好没有受伤的手,单手搬起侍女手中的红烧肉,只穿着一身淡薄的内衫便往陈鸣所在的客房走去。
早上个儿,问过周俊烨陈鸣住处,便想着送他最爱的红烧肉一口。
他大概会高兴吧。
抵达陈鸣所在的客房,闫岳敲门的手悬在一半下不去。他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鸣儿自然打招呼。
思量半会儿。
闫岳轻轻叩响房门,推着琉璃屏贴素窗的门进了房。
陈鸣正喂霍瑾年吃饭。
闫岳看到后心有不爽,左眼压不住一跳,他酸涩出声:“怎么你和他在一起的?他是没手吗?吃饭还要你喂?”
只听说鸣儿在这,没讲儿霍瑾年也在这。心中酝酿很久的好话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瞬间烟消云散。
“他手受伤了。”
陈鸣放下碗筷将事物搁在右的柜上,看着门口只穿了单件的闫岳:“你来做什么?还只穿了一件里衣。”
他只看到他穿着单薄,却没见着他为他也受了伤。
“哦?闫岳,没想到你也受伤了。你说巧不巧呢。”
先发现的还是霍瑾年,他昂着头,眼中嘲笑。闫岳不生气,他压下心中的怨气,淡漠:
“你眼神挺好的,这都能看见。”
“你手包的和球一样,看不见才怪。”
闫岳看了眼陈鸣后。他把手中的红烧肉放在房内的另一张客桌上。
“并无大碍,只是那些人包的太夸张罢。”
也不知他是和霍瑾年说还是对一旁的陈鸣说。
“我就说名声赫赫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伤的那么重。”
霍瑾年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麦芽糖笑着丢进嘴里。
闫岳吃瘪,他就开心。
“你生病了还吃那么甜的,要清淡,快吐出来。”
沉默一旁的陈鸣赌气地怪罪霍瑾年不保护好自己身体,他又转头对闫岳说:“你也别送红烧肉过来,你不知道病人不能吃这些吗?”
闫岳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给他的。我拿来给你。”
“我不爱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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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岳的记忆里陈鸣是很喜欢肉食的,因为陈鸣很少吃肉尤其是瘦肉,他就想着送瘦肉多点的红烧肉过来。
“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甜的,喜欢香的,不爱你手里的。”
闫岳眼中闪过痛苦,“我想着你昨天来找我,我没醒呢,所以拿这个赔偿你。我……”
没等闫岳继续讲下去,陈鸣不耐烦地说出口:
“我昨天没有找你。而且我不喜欢这种油腻的东西!”
“你说过你不爱甜食,也不爱花。香香甜甜总太娇气。”
闫岳陷入陈鸣喜欢什么的死循环中,他有点听不进陈鸣现在所说的话,神情恍惚中,喃喃:“你不喜欢太甜的……”
“我没说过。你烦不烦,病人需要休息。闫先生,请你出去,带着你的那盘子肉。谢谢。”
霍瑾年嚼着糖绕有意思地看着闫陈二人。
闫岳第一次在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吃瘪,而且这个第三人还是霍瑾年。
自讨没趣。
“陈鸣,我有话对你说。”
这次闫岳没有用恶心的昵称呼唤自己,表情变得严肃。陈鸣瞥眼床上的霍瑾年,对闫岳说低声:“出去说。”
闫岳点头,陈鸣起身随着他走出客房。
客房外的走廊,闫岳低头注视比自己矮上大半的陈鸣。相比于从前他其实比现在高很多,不知不觉已经到自己的胸口了吗?
“你想说什么。”
陈鸣淡色的眸中没有情绪,他抬起头望着闫岳。
如果说在枕家药房是第一次相遇,如今也算的上与他熟识。可他所做的事总让自己觉得隔应。他不待见闫岳。
“是江南制造府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回江南吗?等我安排好这里的事,我就陪你去。”
闫岳试图触碰陈鸣的肩膀,陈鸣转移视线,侧头撇开的动作让他放弃了自己的企图。逃避的动作如此明显,闫岳失落回手。
“你觉得怎么样?”
无视闫岳,陈鸣冷漠应付道:“那行,我等你安排好,我就和你去。对了。”他淡色的瞳孔中终于有了丝色,琥珀般的眼珠在光下格外好看:“你如此放心地把党上的事情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怕我是敌党的吗?背后捅你一刀呢,你当真不怕?”
这个问题,闫岳确实没有想过,也不必想:“你是不是敌党,会不会背后捅我一刀。和我告诉你这些都没关系。我从来不怕被你伤到,肉体上。”
陈鸣沉默,垂在衣侧的双手摩梭皱巴巴的衣角,他抿紧嘴唇真的很紧张。
“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也许,曾经我们真的很要好,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们都是男的。偶尔时候你一接近,我就会害怕你,怕得发抖。”
闫岳从不知道陈鸣会害怕自己,看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不像假装的模样,也许自己太过追逐真的让他害怕是。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尊重你。”
闫岳单膝下跪,伸出未被包扎的手牵起陈鸣的左手,将其抵在嘴唇边,落下淡淡的吻意:“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
陈鸣慌忙回自己的手,右手猛擦闫岳亲吻过的痕迹,他不自然急切说道:“随便你。没事我去照顾霍瑾年了。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话。”
半跪在地上,闫岳低着头听陈鸣开门关门进客房的声音,心脏的铅沉重的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他无力倒在墙边,心身俱疲。
为什么会喜欢陈鸣呢?情窦初开?我都二十八岁了,是不是太晚了。太老了?不足够让他再次动心吗?
第84章换个方式把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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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与闫岳约定的,陈鸣要带霍瑾年去警察署的停尸房去拿回枕惊鸿的尸体。
有件事情一直很奇怪,枕惊鸿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当时遇到明珠的行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丧失了性命。
怀着这样的疑问,陈鸣同闫岳和霍瑾年来到了停尸房中。
停尸房其实不过是摆着很多木桌的空房罢了。有些木桌上的尸体已被家人认走,余下些盖着白布的则在此处自然发酵。等到了七天后,还未有人认领就会被火烧。
打开停尸房的一瞬间,那股恶心同茅坑的气息逼迫着霍瑾年把口中的麦芽糖吐了出来。
还有点反胃。
“哪个是枕惊鸿?”
霍瑾年冲前方带路的闫岳问道。闫岳冷声回复他。
“说带你看,自然会带你看。着急什么。”
霍瑾年闭上嘴,相比于习惯停尸房黑暗潮湿的闫岳,陈鸣和霍瑾年进入房间的瞬间身上就各种不舒服,出于心理作用他们总觉得肩膀上有千万铅的重量。
陈鸣用淡色的瞳目瞥过两侧躺着尸体的桌子,尸体的脚掌露出,皮肤灰白的程度以及皮肤上点点乌青。
看样子是五六天前死的。
尸体的脚是裹足,还是个女性。
“这些大部分都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吗?”
“你会看病外还懂这个?”
霍瑾年捏着鼻子对陈鸣投来赞扬的目光。
“不亏是鸣儿。”
闫岳也不甘示弱的夸奖他。霍瑾年臭脸看了闫岳一眼,“你以为夸奖他几句,他就会喜欢你了,别想了。他现在比喜欢你更喜欢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对你的不过是哥哥弟弟的喜欢,你想在你老相好前公然出轨吗?”
说着,闫岳捏起左边盖着尸体的白布,他手臂一挥撩起,白布被扬到侧边,闫岳松开手随它洋洋洒洒飘下。白布掀开瞬间,一股子尸味儿扑面而来。
别扭的味道让陈鸣忍不住捏住自己的鼻子。
即使眼前的人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枕惊鸿。
霍瑾年看到枕惊鸿灰白的身体眼神微微触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
枕惊鸿死了六天。
“看到了?这样的他你要领回去吗?”闫岳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霍瑾年,“不过,我们不提供配送服务。你得自己背回去。”
“闫岳,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吗?”
陈鸣希望能对霍瑾年多宽容,多提供便利些。闫岳不说什么,没同意也没拒绝陈鸣的话。倒是霍瑾年摆手拒绝了陈鸣的好意。
“不必。我会把他埋好。陈鸣,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他会死在一个柔弱的女子手里吗?你现在可以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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