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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允你听风
“我想着欢迎一下韩冉。”
闫岳说着眼底闪过不明晦暗,深邃的眼眸下留下玩弄温煦亲切的笑容也变味儿诡异,“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还没到闫家,韩冉就被闫家大门口挂着大字的横条气个半死,今天他来就是要和闫岳算个总账,今天不是闫岳死就是自己死。
韩冉红棕手套掏出腰间的枪支怒气往闫家牌匾崩了一枪,他取下头上的军帽往闫家里处大踏步走进。正巧,闫岳在前等候多时。
“闫岳!”
韩冉握着手枪指着远处闫岳的脑壳。闫岳悄悄把陈鸣往旁边推去点生怕韩冉发飙牵连他,闫岳扬着头对朝迎面走来的男人笑笑。
“韩冉。”
“你大早上的放炮是在嘲笑我吗?要不是上头的缘故,我早就可以一枪崩了你。”
“哦?”
闫岳邪笑声,“那你现在的意思是现在你有上面的命令可以把我杀了?”
“你还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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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冉又将手枪凑近闫岳脑壳一寸。闫岳没有躲闪,眼中信誓旦旦底气十足:“傻的一直是你们。穷途末路,你这样的人都能坐镇政府的位置。”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闫岳,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现在都快被我杀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西南军,没有镇位,空一个大将军的名号,你算什么东西。你什么东西都不是!”
闫岳低笑。
“我这不放炮欢迎你了吗?我觉得我挺重视你的。”
就是这副无所谓,以为什么都在掌控中自大模样韩冉才讨厌闫岳,从小,从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刻他就讨厌这个天子骄子。
为了把闫岳拉下台,两年前他安插卧底在他身边乘他剿灭土匪最得意时把他推下悬崖。为了让闫岳孤立无援,他千方百计想把镇政府前任方恒拉下台,买通所有把柳如眉赶出小镇。他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是想看闫岳这个天子骄子落魄绝望。
可如今闫家已经破败,闫岳也和自己计划一样失去所有,为什么他还是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果然我还是要杀了你,我才能解脱。”
“解脱?看来我是你心中不小的结。本来我是不想管你这个跳梁小丑。你非想来惹我,找死。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韩冉搭在扣板上的食指微微往里动些。闫岳看准机会将大腿上摆放的香炉往他的眼睛砸去,香炉抛向空中的一瞬,里面烧热的烟灰从里洒落出,灼烫的香炉不意外地砸在了韩冉脸上。
受到意外袭击的韩冉出于本能丢下手枪护住自己的眼睛。
“你不过是个小丑。”
韩冉挡脸的瞬间,闫岳抬起右脚用力朝他左耳方向踢去,被踢中脑袋的韩冉一阵恍惚站不稳脚跟倒了下去。“你输不起。”
闫岳眯着下眼冷笑看着地上的男人,大喊唤道:“赵岭,把这个人带下去。”
一声令下,从各方隐秘处突然冒出无数穿着黑布衣的男人,他们将倒地失败的韩冉谈了下去。
赵岭冲闫岳弯腰复命句:“岳爷,人已捕获,我们怎么处理韩冉。”
闫岳背过身子,冷酷道:
“既然引起我的注意那就杀了吧。之后按照计划把闫家迁到江南。记得放靖党那些人进镇,这个破镇该清理了。”
沉默看完全程的陈鸣望着闫岳莫名高大的背影,才知道,这个男人确实是真正的将军。
是将军真的可以像他这么为所欲为,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第91章江南回忆篇
江南。
江南的雨总比往常多熬些,淅淅沥沥的下满一个夏春。一九几的江南作为沿海通商口的一员汇聚了各种各种新式的的工厂和资本主义。泉州,江南不大不小的一块宝地,也同其他地方一般马头墙高瓦的住房间穿插流淌这条条细长的水流。
当地的婚俗也与水有关。俗话,傍水而居因水而来,人中三大事,出生,结婚,死亡都与水有关。
出生时当地的长老会取来一滴最清澈的水珠滴在婴儿的头上。结婚时,新婚燕尔会专门预备一条小船从长流的这边划向另一边。死亡之时,悼念的族人人手一条柳枝,柳枝沾着水洒向空中洗涤死者一生的污秽。
陈鸣生于江南最南边的山中,世世代代以医药为生,被世人称作“走药”的神医便是他的父亲。然而即使是神医也有救不活的人,第一救不活的就是因为生陈鸣而死的夫人,第二救不活的是故意被陷害的人。
世道险恶,医不能救人。
那是陈鸣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救治某富豪大院无果被拉到断头台上结束了他的一生,而陈鸣因为长年生活在库房中躲过一劫,他一路颠簸来到江南·泉州。
泉州与他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皆穿着新旧服,至少比他身上这件破烂的衣服完整多。现在的陈鸣在别人眼里更像一个在大街上游荡的小乞丐。
陈鸣好饿,原本捡的那半的馒头硬得和石头一样根本不能吃。
他坐在青石板街的一侧掏出怀中的半块馒头悄悄地面希望能掉下些馒头屑温饱肚子。
这样做是有效果的,陈鸣慌忙撮起地上的面包屑一点一点沾到嘴里。
“好可怜的娃娃。”
花泗垂头,哀愁眼中他同情地盯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抬头来给哥哥看看可以吗?”
是在和自己说话吗?陈鸣抬起头的瞬间淡琥珀的眼中迷茫不已。
“真是双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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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少年清澈的双目,花泗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他的脸。好温暖的大手,陈鸣惊讶于眼前男子的温柔同时留恋似的刻意往他手心蹭过去一寸。
少年的接近,让花泗放下心,看来不是一个难接近的孩子,他尝试诱惑陈鸣出声:“你想和哥哥一起吃饱穿暖生活吗?”
“吃饱?”
独自一人颠沛生活的陈鸣也不知多久没有吃饱过,就连父亲给的肥肉也不曾再沾过,当初嫌肥肉油腻,现在吃不到才知有食物是件多幸福的事情。没有犹豫,陈鸣立马点头,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后悔般。
男人没有嫌弃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轻轻搀起他的手领着他走在潮湿的青石板街上。
刚过春,江南的雨越发频繁,空气中带着一股难以逃脱的潮湿感。
这就是江南的天,也是陈鸣的天。
花泗带着陈鸣来到泉州最热闹的服务性街道,偶尔时候陈鸣还看见不同于国人的面貌,那些人金发碧眼,身形高大,五官深邃与自己不一样,他们来十分健壮。
“那些是外国来的,你不用在意,随我来便是。”
花泗拽着他来到一处别样致的大阁楼前,木制的高楼边喧闹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其中穿着华丽的男子招呼着将路过的男女拉入阁楼中。
好热闹的地方。我以后也要住这里吗?
“来,我们从后面进去。”
花泗指着连接阁楼后院的小路拽着陈鸣绕后进了怜馆。
少年十三四岁,身形消瘦,脸没消去,稚嫩得看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
这样的小娃才最得客人喜欢。
花泗望着换上致衣服的陈鸣,弯着眼满是喜欢与高兴。今天真是白白捡了个宝。
“我刚在街头见你就觉着你好看,这不,换上新衣服真是如我猜想的没错,好看极了。”
说着花泗还捏了把他的小脸,“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别的哥哥。”
这个时候,陈鸣还不知这个突然带自己吃穿的好心人是真好还是假好,天真的他还乐呵呵地跟着花泗拜见过其他怜馆的男子。
这里的人可真是好看,就算普通样貌的人在致的妆容下也有别样的风情。
“哟,这是新来的娃?生的可真好看。”
“对啊对啊,可好看。要是我有那么个弟弟就好啦。”
“这不,你现在有了,就让这个娃娃叫你哥哥就成。”
妆容致的男人把陈鸣围了圈,他们转悠在陈鸣身边叨叨说话,陈鸣也不觉得聒噪只是腼腆扯着衣服低头娇羞。
“哟,还害羞啦。告诉哥哥,你叫什么?”
其中一男子挑起陈鸣的小脸,单凤邪气的眼中藏不住欣喜,“哥哥给你吃好的。”
“我叫陈鸣……”
“陈鸣?你居然姓陈,真有意思。”
“姓陈怎么了?”
花泗拢过羞涩的陈鸣把他护在怀里生怕被眼前这混蛋男人吃了,“还有你别见一个就起色心,去关照你的顾客去。”
“哼。江南制造府的那家不就是姓陈?”
凤眼的男人挑眉略略不满,“那个肥婆我见着烦,要去你去。”
花泗不高兴地阴沉下脸,对另一个站在一旁看热闹地少年说道:“花月,你去。”
花月真是躺着都中枪,每次花屋不想去就让自己上,诶,我这是什么命:“好的好的,我去了。”
“我先带陈鸣下去,你们给我去干活。花屋你给我过来。”
花泗现在是这个怜馆的大哥,除了花屋基本都要听他的话。得到命令,众人纷纷叹气散队,花屋随着花泗上了楼。
“叫我来干嘛?”
花泗给他倒了杯水,语重心长地说:“做我们这行的怎么能那么任性,你别仗着自己好看就耍无赖,老了你不值钱,就需要你平时积攒的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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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屋冷笑完全听不见花泗的谏言。
“老了我就自杀,这样就不存在值不值钱的事。”
“你说的什么话!”
花屋的骄纵让花泗愤怒地甩掉手指的茶杯,茶杯摔落在地的声音让杵在一旁的陈鸣下出声。
这才让花泗反应过,他刚刚的举动有多么不妥。
第92章学会下跪
花泗赶走花屋后回望陈鸣一眼,他换下生气的表情温柔道:“从今以后就呆在这里吧,嗯……你现在骨骼还没发育好,能做一些基础打杂的活儿吗?”
打杂的活陈鸣当然能干,他高兴地点头,能够为花泗工作他很开心。就这样,陈鸣在花泗的庇佑下开始了他的打杂生活,起初他只是在后台打扫洗衣服。过两天后,陈鸣便可以上前台去端茶送水。
花泗好心地提醒陈鸣:“记住。千万不要离客人太近,客人发脾气要马上跪下认错,客人是天但要保护好自己。”
“客人是天,不能离他们太近,客人生气了要马上跪下……”
陈鸣端着茶几和小杯重复着花泗的警告,花泗觉得陈鸣这小孩天真可爱,隐隐不忍中将他推向前台的位置。
东南军的首将娶个六姨太,豪气下包了这怜馆一半的茶水,人们才知东南将军韩熙与这男怜馆的花旦花泗关系好。所以今天的生意比往常更好些。
这是个文化冗杂的时代,人们的性取向也开放多。不过怜人的地位却没因此提高。怜人就是怜人,等级地位比那下三滥的流派还要低等,人们把他们和乞丐划为一档。
这不陈鸣还没出脚几步,隔壁的桌位就传来客人的暴怒声。
一位柔弱的吹笛哥哥被旁坐的大胡子男人推到在地,男人口中大大咧咧喷骂,空气中都能看到他愤怒的口水:“吹得什么玩意儿,没吃饭还是咋地,悉悉索索的学老鼠呢!”
骂完,男人还不甘心他抓起桌上的花生就往倒在地上的小哥嘴里塞。
小哥哑声不敢反抗,任由满嘴的花生塞到塞不下为止。周围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大胡子男人,还有些客人甚至津津有味地把这个场面当成一场戏剧表演。
男人踹了小哥哥一脚,小哥手中的笛子意外滚落到桌角,那是小哥赖以生存的东西。他挪动身子想去取回,大胡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拎起。
“干啥呢,你们是这么对客人的?”
小哥红着眼猛摇头。
花泗只让陈鸣不去招惹客人,没有不让他帮忙捡东西,热心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在众目睽睽中,弯腰匍匐捡起滚在桌角的竖笛。
大胡子男人发现了他。
“哟!哪来的小子,干嘛呢!”
陈鸣的出现让周围的怜人唏嘘出声,他们捏着手心想上前拉回陈鸣又害怕得在原地踌躇。
陈鸣紧拽着手里的竖笛,低眸深呼吸一口,他勇敢地带着竖笛爬出饭桌下,起身,回头盯着大胡子男人。
少年的眼中澄澈没有一丝污垢,与大胡子见过的普通人不同,这个少年的眼睛意外淡薄,浅色的瞳孔散发着绝尘若即若离之感。
多么美丽的眼睛,大胡子不自觉看到如迷,他甩开手中的吹笛小哥接近陈鸣。
粗糙的大手抚上陈鸣小小圆润的脸上。
陈鸣下意识皱眉地躲开这个男人的接近,他想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儿,新来的?”
大胡子鼻孔呼哧呼哧出声,口气一股大蒜苗子的味道。陈鸣别扭的拽着笛子往后退却一步。
“怎么好看的小人儿,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男人明显是盯上陈鸣了。刚从屋里办完事的花泗远见着陈鸣出事,心中大呼不好,匆匆提着长衫摆子下楼走到他的身边。
“呦,这不霸哥,这满堂狼藉的。您又给我惹事儿呢?”
花泗眉目轻佻扫过地上那一堆被打翻在地的东西,以及沉默不语的同桌人。
花泗是现在怜馆的当家人,人有四美,秀发,眉目,鼻梁,小嘴,他独占四美。没人客人会不给他面子,大胡子也不例外,他冲花泗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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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刚刚你家吹笛的吹的不好。我给你教训顿,所以弄得狼狈了。”
“哦?那你在这对我家小佣人动手动脚的又是为何啊——”
“哦,这是你家新来的小佣人啊!”大胡子向后偷偷又看眼陈鸣,“当佣人可惜了。”
花泗昂着头,把陈鸣护得更紧,“佣人就是佣人,如果是花泗这的服务不让您开心了,花泗换个人给爷就行。还请霸爷给花泗一个面子。”
面子可不是说给就能给的,大胡子上下色迷迷地猫眼花泗的身子猥琐一笑。
花泗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他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晚上您想干嘛就干嘛呗。”
说完他冲大胡子抛了个媚眼拉着陈鸣下去柴房。到了柴房,花泗再也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他动手把陈鸣一把推在稻草上,陈鸣蒙蔽脸不知所措。
“泗……哥哥。”
“哥哥?你还有脸叫我哥哥。你看你刚刚干了什么?我和你说的你都忘了是不是。我!真是……”
花泗左右看四周的东西,举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下手往陈鸣身上打去,一下接着一下,嘴上还骂着陈鸣不争气。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多不好混,我让你离客人远点你不听,你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连累多少人!”
棍子一下接着一下打在陈鸣身上,陈鸣护着头疼得哭出声:“没有,没有,我没有靠近他我只是给哥哥捡一个笛子……”
“捡笛子你还能让别人看上你的脸了!你造的什么孽!我和你说什么,我是不是让你冒犯客人后记得下跪,你下跪了吗?陈鸣,你真是个小笨蛋!”
花泗真是爱多少恨多少,他也不想打陈鸣,可身为怜馆的一把手他必须亲手教育陈鸣什么叫尊卑礼仪,这么想着,他下手更重些。
陈鸣身上被打的一块青一块紫,他捂着头脸上全是花花流下的泪水。
“我错了……我下次下跪,我一定记得下跪,我不惹您生气,我错了……您别打我了……”
不知打了多久,花泗喘着粗气悲痛看着眩晕过去的少年关上了柴房的大门。
“你就今天好好反省一天吧。”
夜晚的露水沉重,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陈鸣被柴房漏洞吹来的冷风吹得惊醒。
“弟弟,你醒了?”
模模糊糊睁眼,早上那个吹笛的小哥正蹲在陈鸣的眼前,他手里揣着两个热乎的包子递给陈鸣,“晚上没吃饭吧,先吃吧。”
又冷又饿的陈鸣一手抓来他手中的包子狠狠下口疯狂啃食。
第93章陈岑麟
小哥名叫花遥,他轻擦去陈鸣嘴边的包子屑。
“弟弟,谢谢你今天帮我。不过以后你还是别这样做,有些事情你看见了也要当作没看见好吗?”
陈鸣吞下嘴中的包子,点点头。
学会视而不见,学会下跪才可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才不会被花泗哥哥打。
花瑶撩开长衫坐在陈鸣身边,他抚摸着陈鸣的头语重心长道:“其实弟弟你不要怪花泗哥哥打你。他也有很多苦衷,你以后要学着机灵点,知道吗?我也是花泗哥哥捡回来的,既花泗哥哥救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就该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
花遥一笑,他拿起身边的一根小柴火,拨开地上的草屑写道“知恩图报”四个打字。
“这就是知恩图报,知道,别人的恩情就要懂得报答。”
陈鸣眨眨眼心领神会。
花遥走后,陈鸣被困在柴房三天三夜,没有人来看他,花泗也没过来教导他,只有偶尔下人送过几餐饭。今天,他终于可以出来了。是花泗领着他走出柴房,就同他领着自己走进柴房一般。
陈鸣偷瞄花泗一眼,他明显不在状态,平时有神的杏眼也黯然失色,看着陈鸣的眼灰蒙蒙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陈鸣担忧地问他。
“哥哥,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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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泗轻瞥眼陈鸣扯扯自己的领口想故意遮挡什么,他尬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还不给我去洗碗。”
因为上次的岔子,花泗不敢再让陈鸣到前台送茶。陈鸣又被扔在后院洗衣洗碗。
正刷着白瓷碗的陈鸣眼前忽而出现一双穿高筒靴的大脚。
“可以问一下,花泗是这里的人吗?”
陈鸣抬头,问他这个问题的是一个穿着不菲正装,戴顶小圆帽,白胡子垂到肩膀位置的六旬老人。
陈鸣放下碗,“是,是我的哥哥。您找他有什么事?”
“你的哥哥……”老人看起来有些犹豫,也就是犹豫一秒,他蹲下身子小声凑近他,“你能帮我吗?”
老人看起来很喜欢陈鸣,他摸摸陈鸣的头,“我找他没什么事,就是叙旧来而已。”
“是找花泗哥哥叙旧的,那带他过去应该没事吧。”
陈鸣对老人莞尔一笑,脸上冒出花。老人豆蔻般小的眼一睁,陈鸣天真的笑容突而感染至他的心中,多么存粹的笑,何时我也曾经见过这样的笑容呢……
陈鸣拉着老人龟裂的大手带到花泗的房前,房内劈里啪啦的声音刺耳欲聋。
花泗砸碎一屋的东西正大发雷霆。
“滚!滚!”
是谁能让花泗哥哥发那么大的火。门里冲出一个穿着红色小袄的男人,他护着头落荒逃到走廊上,花泗不甘心地还丢出一件青瓷砸向他。
狼狈的男人呼喊出声:“别!花泗我不惹你,你别生气,我错了!”
“那你还不滚!”
花泗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望着那个男人,男人知趣地吞吞口水立马跑离这个是非之地。
待那人远去,花泗才注意到陈鸣和陌生老人的存在,他放下手中另一个瓷器,整理仪态恢复以往的温和。
“弟弟,这位是?”
“诶?”
陈鸣以为花泗哥哥是认识老人的。老人挡在陈鸣眼前先对花泗自我介绍。
“我是江南制造府现任管事,也是清泉州的知府,陈岑麟。”
“江南织造府的管事?!”花泗脸上一惊,他连忙上前关上房门把老人请到木凳上,“您——到这有什么事吗?”
“呵呵。不要那么紧张,这现在也不是我那个时代,我管不了你们的馆子,也不会查你的。反而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花泗其实挺敬重这个老人,陈岑麟是状元出身而他又不甘心于八股六文一心干起热机械的活,那么大年纪是很不容易的人。
“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做得到一定帮你。”
说到这,老人的豆蔻的眼闪闪,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折旧的照片,黑白照片上一他和他失踪的儿子。陈岑麟从未放弃找过自己的儿子。终于他追寻着儿子失踪时唯一的见者,追根寻底后,才知道他的儿子可能在这个怜馆中。
老人小心翼翼地抚平折皱的相片,深怕花泗看不清照片里小孩的样貌。
“花泗公子,你可见过他……”
“可以给我看看吗?”
照片太旧,距离太远,花泗看不真切。老人犹豫着颤抖的手将照片递到花泗手中。
花泗在记忆中努力搜寻与这个样貌相似的人,忽然他的脑中出现花屋的脸。
依稀记得,捡到花屋的时候,他也同照片上的人一样有着桀骜不驯的狂意。
花泗对老人笑道:“也许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
老人强忍下心中的雀喜,他拽着花泗的袖子激动道:“太好了,你带我去找他。不不不,不对,我先不去。我不是个好父亲,我怕他会怪罪我。你先帮我去和他说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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