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茶海狸
“晓晓!你别下车!”
云晓晓估计没听见,对讲机已经传出引擎启动的声音。何危眉头深蹙,让吴小磊把人分成两队,一队疏散群众一队支援云晓晓。车库旁边还有几辆单车,他抄起一辆骑上就走,往西门的方向赶过去。
有这个地道,程圳清如果早就发现他们,完全可以直接逃走的。他却没有,反而选择最不划算的枪斗,浪珍贵的逃跑时间,到底为什么?
富盛锦龙园社区面积很大,去西门的路弯弯曲曲,幸好路上没什么行人,云晓晓的油门也踩得更深。程圳清骑着自行车,再快也快不过吉普车,“噌”一下已经并排同行,云晓晓降下车窗叫道:“程圳清!我是警察!你快停下!”
程圳清偏头,露出一张和程泽生有几分相似的清俊面容,对着云晓晓微微一笑:“美女!我不想杀人,别跟着我了。”
云晓晓气急,刚刚听到夏凉受伤,她又惊又怒,这个犯罪分子开枪那么利索干脆,是怎么有脸说“不想杀人”的?她咬着牙,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哧”一声蹿到前面去,云晓晓方向盘猛打,再一脚刹车,车轮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车身直直挡在程圳清的路前。
云晓晓下车举起枪,对着程圳清:“快停下!再不束手就擒我开枪了!”
程圳清又笑了,吹一声口哨,对她挥挥手,方向一转,往社区的小公园里骑去。
“!你回来!”云晓晓起枪,转身抓住车里的对讲机,“吴小磊!他往公园去了,那边老年人多,快拦住他!”
何危也听见对讲机的内容,一个急刹停下,食指屈起抵着眉心,回想之前在保安室里看过的小区全景图。
片刻后,他握着龙头一转,骑往与小区公园相反的东门方向。追上来的崇臻一脸懵逼:“喂!老何你去哪儿?离公园最近的是南门啊!”
程圳清骑进小公园之后抄了条近路,从草地上直直穿过去,在修剪植被的环卫工人骂骂咧咧,程圳清摆摆手:“大爷抱歉啦!”
他弯着唇角,刚刚穿过小路,再骑一段就是东门,没想到忽然从侧面杀出来一辆自行车。程圳清一个急刹车,车轮还是和对方撞上。
何危在快撞上时已经扔了车,扑向程圳清。程圳清猝不及防被勒住脖子,两人一起滚到草地里,何危从背后制住他,单手从口袋里摸出手/铐,不料胸口被一击肘袭猛击,忍不住闷哼一声。
程圳清抓住他的胳膊摸索到关节,何危猜到他要做什么,膝盖屈起顶住他的背,手抽出来抓住他另一只胳膊扭到背后。
“练过武术的?还会卸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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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圳清被压在草地上,偏头看着何危,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露出微笑:“何警官,又见面了。”
又?何危不动声色,拿着手铐刚想将嫌疑人拷起来,谁知程圳清蓄着一股力,一个鲤鱼打挺将何危掀到后面去,同时从怀里掏出枪:“我是真的不想杀人,但也不能被你抓住,给条生路吧?”
何危冷冷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今天说什么我都要把你带回去,有本事你就开枪。”
程圳清的眼神充满复杂,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格/洛克,眼看着何危逼近,食指不得不缓缓按压扳机,解除保险。何危的视线移到他的身后,双眸猛然一亮:“崇臻!快开/枪!”
程圳清下意识回头,一阵风声袭来,右脸颊被何危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顿时头晕眼花火辣辣刺痛。同时手中的枪也给夺走,这回是何危拿枪抵着他的太阳穴,食指滑到扳机处下压,语气淡然:“别挑战我的耐性,你刚刚只解了击针保险,我可是两道都解了,再动一下,什么后果自己清楚。”
“……”程圳清的余光瞄着身后,崇臻才骑着车赶到。他无奈叹气:“何警官,胜之不武,啊?”
“兵不厌诈。”
崇臻远远看见何危已经将嫌疑人控制住,扔了自行车摸出手/铐将程圳清的双手拷上。同事们陆陆续续赶来,将程圳清押到车上,云晓晓气鼓鼓的,一直在瞪着他。
程圳清耸了耸肩:“美女,你别总盯着我啊,爱上我就不好了。”
“冷血的杀人犯,程泽生那么温柔,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
程圳清怔了怔,露出苦笑,没有再做过多的辩解。
第35章他和“他”
自现场找到射击残留物之后,组里的探员们将案情性质推理得更加复杂化,在会议上议论纷纷,脑洞大开,猜测的方向离奇诡异,甚至怀疑何危是不是和什么军/火集团有关,泄露高层秘密,因此才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下黑手杀害。
“……”程泽生头疼,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们并不是这么回事,你们都想多了。现场的确是有枪杀案,但那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案件,他们无法进行调查,所以火/药残留暂时也可以不用考虑进去。
乐正楷坐在他身旁,低声道:“积极性立刻就调动起来了,他们就喜欢查大案子。”
“那也要有的给他们查才行啊。”程泽生侧着头耳语,“方向完全错了,他们都被可能隐藏的枪击案吸引了。”
同事提问:“程副队,是您在现场发现有枪击痕迹的,能给我们说说接下来的思路吗?”
大家一起安静,洗耳恭听程泽生的高见。只见程泽生轻咳一声,站起来将火/药成分分析谱图抽出来:“我的思路就是——不用管这个,大家接着去排查何危相关的生活踪迹,重点方向别弄错。”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对程泽生的判断产生质疑。二队的赵雨举手:“程副队,我们感觉火/药残留的信息挺重要的,要不先从厂家查起?看看是哪里制造的,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挖出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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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道理,这个案子线索断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突破口,不能放过。”
“是的,而且何危的尸体不是也有问题,基因性状不符吗?我们开拓一下思路,他说不定还被军/火集团私下里当做试验品,做了违禁的生物实验,创造出这种基因奇迹。”
“对对对,有的犯罪分子就是喜欢用人体做实验,我有预感会钓到一条大鱼,这条线很值得追下去。”
……程泽生捏着眉心,干脆闭口不谈。他们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关键的是程泽生知道真相却不能反驳,他如果说出平行世界和另一个何危的故事,估计会成为升州市局历史里第一个因“压力过大”而造成“神经错乱”的副支队了。
这种有口难言的感觉太过难受,尽管程泽生已经暗示不用多查,但也架不住民意冲天,无奈之下,只能放赵雨所在的二队去查火/药厂家那条线,字里行间都是点到即止,不用太过较真。
赵雨等人冲劲十足:“程副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嗯,加油,好好干。”
———
何陆再次来警局,询问何危的案子,尸体什么时候能火化安葬。他爸妈不想儿子一直睡在冰冷的冷库里,特别是妈妈,做梦梦见大儿子抱着胳膊说“好冷”,一觉醒来泪流满面。
“何危的案件还有很多疑点,作为家人,你们不是应该希望早日抓到凶手吗?怎么反而是急着要把他的尸体火化?”程泽生眯起眼,“还是说你害怕我们会再从尸体上找出对你不利的东西?”
“我怕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何陆的音量提高,“你们总是怀疑我,拿出证据啊!上次又来取我的dna做什么基因检测,结果呢?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了吗?!”
江潭在一旁,被他吼得耳朵疼,心情非常不爽:“吵死了!有你这样做弟弟的?!亲哥死了这种态度,你爸妈就没感到心寒吗?!”
“我们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查你们的案子,管我们家家事干什么?!”
“你!”江潭气不打一处来,两手往兜里一揣,“泽生,尸体还给他!反正尸检报告已经留存,要了也没什么用,还占我们一个位置浪电!”
“……”程泽生对江潭使眼色,让他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被害者家属没见过?何陆这种性子急躁、口不择言的多了去了,一点都不稀奇。
柳任雨从小办公室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烧杯,里面装有一小块血淋淋的内脏组织,问江潭:“老师,是现在送去做毒性检测吗?”
江潭那张娃娃脸出现几秒短暂的迷茫,见柳任雨的笑容意味深长,瞬间入戏:“啊……对,现在就去做,让这位先生跟你一起去送检,得他总是在这儿哭着喊着要哥哥的。”
“……我跟你去哪儿?”何陆皱起眉,盯着他手里的烧杯,“这什么东西?”
柳任雨走过去,把烧杯举起来,放在何陆眼前,温和一笑:“你哥哥的肝脏组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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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陆脸色变得苍白难看,吓得退后一步,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跑出去了。
江潭哈哈大笑,小样儿,就敢跟活人耀武扬威的,看见一个内脏组织吓成这样,下次再不好好说话就把他关太平间!
程泽生则是感到不解,盯着烧杯:“这时候才做毒性检测?”前面两次尸检都没想起来?
“当然不是了。何危的尸体我们早就做过仔细的检查,毒性检测第一次尸检就全部做过。”柳任雨把烧杯放在桌上,“他太吵了,我在里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影响我整理档案,就出来吓吓他。”
“那这块组织——”
江潭翻个白眼:“猪肝啊,这都看不出来?我早晨买的,打算晚上和猪心一起做一道‘心肝宝贝’,你要来吃吗?”
“……”程泽生僵硬摇头,不了不了,多谢多谢,那是江科长的“心肝宝贝”,他不敢染指。
江潭哼哼,不来就不来,没口福。他抱着臂,好奇问:“哎,我说真的,何危的尸体已经出了两份报告,查不出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领回去?”
“看他不爽,估计把他哥哥领回去,骨灰都能挫骨扬灰。”
江潭仔细一想,也有道理,不过规定存放期限快到了,到时候还是得请被害者家人来办手续,或是由他们公安机构移交殡仪馆。
程泽生没有明说的是,自己带着一种私心,不愿见到何危被装进那个拥挤狭窄的小盒里而已。
———
夜晚,avenoir,程泽生的面前依旧是一杯苏打水,调酒师吐吐舌头,感觉这位阿sir真是克制且无趣,谁跟他谈恋爱的话肯定得无聊死。
但他们的老板可不是这么想的,警方一次又一次过来调查,不仅没有嫌烦还耐心接待,相当配合。两人挑了一个卡座,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
“学长性格寡淡,不愿意与人交往,喜欢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连景渊手托着腮,竖起一根手指,“大学期间只有一个,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暗恋,后来人家移民之后无疾而终。因此那晚当我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感情爆发,真的相当震惊,完全不敢置信。”
在程泽生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后来出现的那个“何危”和被害者何危做出区分,当成两个人对待。但他又想不出这个多出来的“何危”会是谁,自己这边世界的已经死了,那边世界的活得好好的,难道还存在第三个平行宇宙吗?
一旦想到这种可能,程泽生的头皮便一阵发麻。有第三个平行宇宙存在的话,就意味着他们还有第三种不同的人生,在那边的程泽生会活成什么样子,他完全不想想象也不敢想象。
“他和你说失恋,有提到是对象是谁,因为什么原因吗?”
“程警官,上次我就回答过了,没有提到,学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借酒浇愁。他的话并不多,就算开口也是把感情的失败归咎于命运,”连景渊摊开手,露出苦笑,“我也不太理解,明明一个人的感情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要靠自己去争取,为什么会怪这个世界不给他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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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不给他机会?”程泽生怔了怔,细嚼之下品出一股别样的含义。上一次,连景渊做的这些笔录,他只当成是一个失恋者怨天尤人的矫情话语,现在仔细想想,也许何危说的都是实话,阻挠他的真的是平行世界某些不可抗的因素?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在你们的调查中,学长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性格。”连景渊浅浅一笑,“程警官,听我胡言乱语几句。其实我一直觉得学长没死,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感觉,他的死亡不真实,像是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程泽生的食指绕着杯口打转,犹豫片刻才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何危的确生活得很好,但并不是你学长,你相信吗?”
“我相信的。”连景渊眺望着窗外的灯光,卡座里的暖光将他的脸庞修饰得更加温润动人,他幽幽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最后一次来找我,身上的气质和感觉就不是我熟悉的何危,但我却很喜欢那股沉稳自信,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卡座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程泽生见时间不早,起身准备告辞,回去有要紧事,不能耽搁。
连景渊出门送客,他站在路边,眼看着程泽生拉开车门,忽然叫住他:“程警官!”
程泽生回头:“怎么?”
“那天学长临走,也是我送他到门口,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程泽生看着他,连景渊将声音压低,语气放缓放慢,声线变得低沉清冷:
“他说,‘既然没有相遇,就不会有开始,那我只有想办法,去创造一个相遇’。”
程泽生一个激灵,胳膊上蔓延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语气和感觉,模仿的对象是何危。
第36章程圳清初审
夏凉被送去医院,子弹及时取出,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不会造成后遗症,只需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众人松了一口气,郑局沉着脸,杯子往办公桌上“啪”一摔,刚刚心才放下来的几位又提起来。
郑福睿一双眼睛从左至右,在每一张脸上扫过,刚想开口,何危主动站出来:“我的错,这次的行动没有做好指挥,调查不到位,造成同事在行动中受伤。报告过两天我会交上去,有什么处罚我一人承担。”
胡松凯站起来:“郑局,和老何没关系,是我说屋子里没人,才跟小夏去开门的。老何也提醒多次注意安全,结果还是大意了让嫌疑人有机可乘,我的锅。”
崇臻也站起来:“小夏也没什么大碍,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受伤太正常不过,老郑你就别挂脸了,好歹人也抓回来了啊。”
郑福睿看着这三个队里的老资格,手背在身后:“我说了要追责了吗?!一个个急吼吼的跳出来,找削?”
三人盯着他,眼神里表达的内容很一致:我们看郑局您的脸色就是打算兴师问罪,我们主动承认错误,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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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行动的确是仓促,你们应该事先摸透对方的底再定制计划啊。何危,我一向最看重的就是你的稳重性格和准决策,这次怎么这么急躁,还给犯罪分子先发制人了?”郑福睿走到窗边,看一眼楼下几家等待采访的记者,“说了多少遍,这个案子媒体一直在盯着,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他们才不会管咱们在办公室里加班熬夜搜证有多辛苦,但是出了什么岔子,势必会有一些声音来指责警方的无能。”
云晓晓等人一肚子怨言又不敢说,就是因为媒体一直在盯着,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所以他们才想赶紧抓到程圳清能打开突破口。现在是信息化社会,科技高度发达,什么消息都捂不住,何危当时临时决策,就是不想拖延排查时间,走漏风声给程圳清逃走的机会。
但是导致夏凉受伤,何危难辞其咎,因此郑福睿说什么他都默默听着,没有一句辩解。郑福睿看着何危,在心里暗暗叹气。何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力极其优秀,性格低调稳重,进入市局多年破获数起要案大案,个人和集体都获得过功勋荣誉。市局和省厅的领导清一色对他评价甚高,要求也更高,一点失误摆在常人身上不算什么,但摆在何危身上立刻被放大数倍,芝麻大的小事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树大招风,何危这个年纪坐上刑侦支队长的位置绝对会遭人惦记。郑福睿将他提上来,也很小心翼翼,希望他能顺风顺水一路提上去,别犯什么错误给别人找到发挥的机会。
“行了,小夏平安无事,这件事我不追究。不过小何你要牢记,以后不能再大意,你带着是一个支队,下面那么多人,你都是要负起责任的。”
何危点头,谨遵教诲。送走郑局之后,云晓晓托着腮:“咱们队长真是冤啊,无缘无故给骂一顿。”
“领导嘛,不是背锅就是甩锅,老何比较惨,属于前者。”
胡松凯搓着手,尽管洗过数遍,还是能隐约闻到那股属于夏凉的血腥味。他翘着腿骂道:“都是那孙子害的,妈的,有几把破枪他就牛/逼啦?把他提出来,我来审他!”
崇臻轻咳一声,注意文明用语、共创和谐社会。胡松凯幸好加入警队了,放社会上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成为“二胡大哥”。
“既然二胡主动要求,那就他去审吧。”何危对着胡松凯笑了笑,“我和预审组打声招呼,今天就给‘锯嘴葫芦’一个表现的机会。”
“……”胡松凯秒怂,后悔放大话出来。他哪懂什么预审技巧?纯粹是夏凉受伤憋一肚子火,过过嘴瘾罢了。
“反正咱们是正式逮捕,也没什么时间限制,你就慢慢问呗。”崇臻拍着胡松凯的肩,“二胡,我相信你,一定能让犯罪分子痛哭流涕!”
半个小时之后——
何危等人都在审讯室外观摩,看着程圳清嬉皮笑脸把胡松凯气到跳脚,摔门而出:“奶奶的!这小子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赖!嘴里没一句实话,还会兜圈子,半个小时都白瞎了!”
何危抱着臂,叫来两个专业搞预审的,继续审程圳清。
“姓名。”
“程圳清。”
“年龄。”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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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职业?”
“国外还是国内的?”
“都说。”
“国外的话是做狙/击手,国内是无业游民。”
“你还是狙/击手?”预审员翻了翻记录,“之前不是说在加拿大洗盘子吗?”
“哎,洗盘子顺便当狙/击手嘛,不冲突。”
“应该是当狙/击手用洗盘子做掩护吧?开枪打伤我们同事,手一点都不生啊。”
“这话说的,我当时算好了,他不动的话子/弹肯定是擦着头发过去的。”程圳清叹气,语气还蒙上一层委屈,“我真没打算伤人,就想吓吓他。”
隔着一面单向透视玻璃,胡松凯要跳起来:“看看!嘴里哪有一句实话?这要搁以前早塞小黑屋揍一顿了!”
何危抱着臂,倒是冷静,拿起鹅颈麦克,说:“问问他做狙/击手杀过什么人。”
预审员从耳麦里听见,问:“你既然是狙/击手,那说说看,杀过什么人?”
程圳清的表情明显发生变化,双手捏紧又放开,片刻后又忽然扑哧一笑:“警官,我说做狙/击手你们还真信啊?哎哟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预审员皱起眉:“程圳清,你当这是哪里?注意你的态度!”
“好好好,严肃认真,全力配合调查。不过我真在加拿大洗盘子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接下来的问话得到的答案和胡松凯问出的没什么两样。程圳清和程泽生在三年前相认,然后程泽生回国发展,他也跟着回来。程泽生喜欢枪,但是胆子小不敢玩,他就帮弟弟在国外搜集枪/支,再走/私回国,不知不觉就在地下室建了一个兵器库。
至于弟弟的死,他也不清楚,程泽生没有仇家,不知道谁会对他下杀手。兵器库败露之后,他有很充足的时间可以逃回加拿大,却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凶手。
“问他富盛锦龙园地下室的保险柜密码。”何危说。
预审员询问之后,程圳清忽然转头,盯着那面玻璃墙。明知这种单向透视玻璃,室内的人根本不可能看见室外,但他们就是感觉被程圳清那双眼睛看穿了,重点目标还是何危。
“85553113。”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 置换凶途 完结+番外_128
崇臻记下来,去开带回来的保险箱。何危让预审员继续问有关程泽生的信息,程圳清谈起弟弟的事情口若悬河,状态也很放松,仿佛他并不是在押的嫌犯,而是和朋友在闲聊似的。
过了会儿,崇臻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封口整齐,没有被拆开过。胡松凯把裁纸刀递过来,何危刚想划开,听见程圳清问:“何警官在外面吧?是不是拿到那个信封了?”
“我建议何警官最好现在别拆开,时机不对。”程圳清的双手被拷在桌上,手指却不老实,漫不经心的动着,“可以等我们聊过之后,你再选择要不要拆开。”
何危手中的裁纸刀迟迟没有划下去,胡松凯在一旁着急:“老何!你听他废话什么?他就是在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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