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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瑭
没走两步,就听到王宇杰愤怒的声音:“你他妈怎麽在这里?给我滚出去!公司下周你也别来了!”
陈友咧了咧嘴,急忙上前几步,看到林诚谦低著头站著不答话,衣著完好,先是松了口气,然後挡到林诚谦身前冲著王宇杰摇头:“我说王总,你哪里来的这麽大火气?公私都不分了?”
王宇杰咬牙切齿:“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可是为你好。”
陈友摊了摊手:“王总啊,没人跟你说打断人家的情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吗?”说著对著皱巴巴的沙发努了努嘴。
王宇杰顺著他的目光看到沙发激烈的战况,开始发飙:“我说你脑子有病是不是?都这样了还不赶紧跟这小子断了?你要找像夏凌风那样漂亮的moncheri多了去了,我让立恒帮你找嘛,干嘛就盯上他一个?”
这话一出口,林诚谦表情有些僵硬,陈友也跟著尴尬,不知道该怎麽接话。习立恒咳了一声,拍了拍爱人的肩膀,然後冲著林诚谦客气的笑笑:“宇杰他开玩笑的,你们别介意。”说著盯著陈友,慢慢道:“既然你没事,我就和宇杰先走了,不打扰了。”
说著也不管王宇杰恨恨不情愿的表情,半拖半搂的把人拽出去,然後一把关上了大门。
王宇杰狠狠挣开爱人:“你搞什麽?我说的不对?”
“哎。”习立恒胳臂被掰开,又顺手搂上去,“别那麽心他的事儿,各人有缘。你没看陈友一心维护著他那小情人吗?这个样子怎麽能分得开?你还真觉得陈友只是要个替身啊?还有他那个小情人啊,你觉著他的样子像是对陈友没感情的?”
王宇杰不甘不愿的咕哝:“那倒也不是,这不就是看著陈友那副委屈相心有不忍嘛,所以帮他出出气。”
习立恒笑笑:“你啊,就是太善良。其实爱情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哪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得很。让他们折腾去吧,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我们是外人,不了手。”
“这倒也是。”王宇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陈友家紧闭的大门,摇了摇头,和习立恒一起往电梯那里走。
然後感觉到习立恒凑过来在耳边吹气:“喂,为了陈友这倒楣孩子,我们约会都没约好。晚上你要补偿我,马上回去让我做好不好。”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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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杰和习立恒来的突然去的也快,还丢下了足以掀起狂风暴雨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人。客厅里陈友铁青著脸咬牙看著两人的背影,要不是习立恒反应快识眼色把王宇杰拉跑了,王宇杰这会儿估计已经被他直接踹到楼下去了。
回过头看看还站在那里没动的林诚谦,陈友动了动嘴想解释,林诚谦已经绕过他,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厨房。
陈友站在原地,本想追过去,可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麽好,走了两步又停下。王宇杰说的是他理亏的问题,刚刚又经历了如此尴尬未遂的事,一切都乱七八糟的,让一向圆滑的他却无从整理然後圆场。
只好走到沙发跟前,把沙发的皱褶理平了,然後静静的坐下,等林诚谦从厨房出来。
林诚谦一直在里头忙碌,没有出来一下,也不知道在干嘛。陈友坐的有些焦躁不安,想进去看看可却不敢,直到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好一会儿,林诚谦终於端著做好的饭菜从厨房出来,陈友急忙站起身走过去接过盘子:“我来端吧。”
“没事。我来就行。”林诚谦声音不温不火,看不出任何情绪,拍了拍手又进了厨房。虽然他什麽都没说,但这阵相处不是假的,陈友已经敏锐的感觉到,林诚谦很是不快。
正在寻思著应该怎样和情人说说话,林诚谦已经把所有的菜都端出来,然後解下围裙,淡淡道:“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啊。”
陈友张大了嘴:“你……你不在这里吃?”
林诚谦摇摇头,“我不饿,就不吃了。”说著就想往门外走。
陈友一把拖住他:“喂,刚刚王总说的话,你还在生气?他说著玩的,你不用这麽计较。”
“我不是计较!”林诚谦的声音蓦然提高了八度,显然有些激动。看陈友愣了一下,又放平声音:“王总对我怎麽那麽大意见?”
陈友犹豫了一下,“不是,他今天看到你和白彤在一起,所以就……哎,他就这子。”
林诚谦听到白彤的名字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和白彤……其实……”
“没关系。”陈友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轻松,“我说了,你和女朋友的事情不用跟我说的,我不干涉。毕竟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去选择什麽样的路。”
“可是……”林诚谦还想解释,陈友指了指桌上的菜,“别跟王总计较,坐下来吃饭吧。”
已经不想再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听到些什麽,不管是理所当然的藉口,还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反正不管他说什麽,自己都会去相信,去理解,去体谅。何必再去听来徒添郁闷呢?不如就这样凑合著,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林诚谦也没再多说,只是闷闷的依言坐下来,低头扒饭。陈友感受了下凝滞的气氛,夹了几筷子菜,开始啧啧称赞:“小子,一直没看出来,你做饭水平不错嘛。”
林诚谦抬起头,眼里闪过希望的光:“你喜欢?那我以後常做给你吃?”
现在这种情况还提什麽以後将来?陈友暗自摇头,但依旧不咸不淡的应:“好啊。”
林诚谦看陈友不冷不热的架势,也敏感的察觉到了什麽,重新低下头自顾自吃饭,没再多说话。
吃完饭之後,林诚谦收拾了碗碟,又一一洗净放好,走出客厅看著坐在那里看电视的陈友,小心询问:“今天是圣诞节,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陈友摇头:“不用了,外面人多。”
林诚谦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坐到陈友旁边专注的盯著电视屏幕,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
晚上的节目其实很无趣。来回换了几次台,陈友打了个哈欠:“没什麽好看的,我回房睡了啊,你怎麽搞?是回家还是留下来?”
“我……”林诚谦想了想,“我昨天说过圣诞节陪你的。我留下来吧。”
昨天。陈友想到这两天的事情又嗤笑一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那好,我睡觉去了,你自便。”说著径直走向房内的浴室,冲了个澡,随後就躺上床,盖好被子。
客厅里头的林诚谦愣愣的看著陈友冷淡的架势,始终没回过神来。陈友现在的态度让他很不安,可是却偏偏礼貌体贴的找不到一点疏漏。
在外头的淋浴间洗了澡,走到房里,看陈友侧著身子,已经留了一半的被子和床铺给他,心里一热,关了灯掀开被子,在陈友身边躺下,然後习惯的搂过去。
陈友背对著他没有动,只是任他搂著,却完全不像平时一样还会反手抱住他或者打闹一会。这让林诚谦更加失望和不安,只好自己用了力抱紧身边人,然後把头靠到陈友背上,维持这样的姿势直至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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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日起,陈友和林诚谦陷入一种很奇异的僵局。林诚谦自知理亏,所以处处都显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对於女朋友和家里的事情丝毫不提。陈友心里虽然存著疙瘩,但是故作大度的话已经说了出去,只好硬生生憋著不快不问不管。
王宇杰虽然说了让林诚谦别来上班的话,但那也只是出於义气一时冲动说说而已,事实上任何老板都是惜才的人,因为把握住人才就等於把握住了利润。
所以林诚谦和陈友还是维持著以前的状态一起上班,白天讨论工作,晚上有时候林诚谦回家不知道是陪父母还是陪女朋友,有时候两人在一起就偶尔做爱。
只是这时候的事已经明显有了些例行公事的味道,陈友也没再纠缠床笫之事谁上谁下的问题,一段关系都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还有什麽纠结的意义,当然是把握一天是一天。
尽管两人的相处看上去还是如此和谐,其实内里早已经漏洞百出如履薄冰,虽然暂时维持著一层微妙的平衡,但是完全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可能一碎到底,稀里哗啦的全盘崩溃。
王宇杰起初还劝了陈友好几次,让陈友适时放手,无奈陈友这时候的坚持硬气的惊人。气急败坏却只是白心的王总,後来对於不知死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陈友也索保持放任态度。感情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反正时间总会解决一切问题。
在二人勉勉强强的关系艰难的度过了寒冬,而後暖春,来到了炎热的夏季时候,终於因了突发事件开始动摇。
这天陈友要出去跟厂家的人商谈第二天招标项目的产品方案和价格,其实这样的场合本来林诚谦是完全不需要过来,可是考虑到这个厂家代表骆经理似乎是同道中人,对陈友图谋不轨,所以林诚谦坚持要同行跟随。
陈友拗不过他,也只好同意,带著他到骆经理的办事处见了面。几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合作愉快,就在这时林诚谦的手机突然响起。
在谈判桌上手机响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林诚谦急忙向骆经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示歉意,然後拿出手机正要关机,突然盯著屏幕定住了。
坐在一边的陈友奇怪的看过去,良好的视力一眼就看到屏幕写的是老婆两字。而後嘴角一个抽搐,指著外面,不紧不慢道:“出去接。”
林诚谦如得到特赦令一般,急忙拉开椅子跑出去,陈友叹了口气,继续若无其事的跟骆经理闲扯,没两分锺,林诚谦一股风一般冲进来,满脸焦急的凑到陈友耳边:“陈经理,我爸出事了。”
“什麽?怎麽回事?”陈友跟著一惊,也欲站起来,林诚谦已经按住他坐下,低声道:“我先去看看,你和骆经理先聊。”
“你现在怎麽去?这个时间车都打不到。你爸在哪里?我开车带你去。”陈友说著站起身,朝骆经理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骆经理,我们有些临时的急事要处理。我……我晚点再回来,能不能麻烦骆经理……呃,等一等。”
骆经理不屑的嗤笑一声:“陈经理,你对下属还真是关心啊?”
陈友脸微微红了红,然後想著办法给自己解围:“那是当然,不对下属好点,他怎麽老老实实为我工作为我赚钱,骆经理你说对吧?”
骆经理耸耸肩:“我能理解,可是现在时间已经很紧了。明天就要投标,产品的方案还没做出来,今晚还要通宵等价格。你推迟了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这种省政府的大项目,你们睿普都已经跟评标的人打了招呼,最後要是还中不上,想必你们王总是在意的很吧。”
陈友回头看看一脸急切之色的林诚谦,叹了口气,扭过头咬了咬牙:“我知道了,没事,王总那边有什麽问题我来担待。骆经理,这边就麻烦你了。”
骆经理摊了摊手:“成啊,你都不急我急什麽。那就等你忙完了再过来做标书再封装好了,不过说好,我只等到晚上十点。这是你们的职责,不关我事的。”
陈友点头表示谢意,拉过一旁神色复杂的林诚谦快速走向电梯。坐在原地的骆经理若有所思的看著这一对上下属,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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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进了电梯,林诚谦明显有些不安,“没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
陈友扫了一眼林诚谦有些差的脸色,没多说话,只是用力抓紧了林诚谦的手臂。
来到车前,陈友直接把林诚谦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後自己坐进去,发动了车子。按照林诚谦的指示,风驰电掣开向白彤打电话来所说的那家医院。
到了医院,急救车才刚到不久。林爸爸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做急救措施,门外林妈妈正以泪洗面,白彤满脸焦急的安慰著。
林诚谦急忙冲过去,陈友跟在旁边,听林妈妈带著抽噎的讲述,才明白了大概。
这阵子天气本来就闷热,杂货店里又没有空调,林爸爸前几天一直就觉得口闷,可也没太当一回事,还是坚持在店里守著。
今天下午白彤来店里看望未来公婆,林家父母总不能委屈了这未来的儿媳妇,於是早早关门,准备和白彤一起回去,顺便把儿子叫回来吃饭。
结果就在林爸爸准备把最後的一批烟放到柜子顶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变故突生,猝不及防的从站的凳子上径直倒下。
在旁边眼睁睁看著这一幕的两个女人顿时慌了手脚,林妈妈突然遇到丈夫就在眼前晕厥,已经六神无主,只知道冲上去摇著丈夫毫无反应的身体。所幸白彤反应及时,只是愣了一下,立即喊了救护车,然後通知了林诚谦。
林诚谦听到这些急的跳脚:“妈!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这麽热的天就别到店里去了,这才能赚几个钱啊!爸前几天身体就不舒服怎麽不及时看呢,省这点医药费干什麽啊!”
林妈妈猛的抬头,提高了声音数落儿子,却仍然带著哽咽:“我和你爸都这麽大岁数了,还在乎那麽多钱干什麽?你已经是要结婚的年龄了,你爸还不是想多赚点,为了你以後保险!你知道现在娶妻生子养大一个小孩要多贵吗!”
娶妻。生子。养孩子。陈友最先注意的,就是这几个词。侧头看了看林诚谦,林诚谦被母亲说的无言以对,只是双手抱住头靠墙缓缓坐下,微微闭了眼,满脸愧疚之色。
陈友知道这会儿林诚谦的心里肯定极度不好过,看著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身躯,本能的就想上前去安慰。
才刚刚迈了一步,白彤已经快步走过去,站在林诚谦身前按住对方肩膀,柔声安慰:“诚谦,你别这样。爸不会有事的,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你这样子,妈会更担心的。”
林诚谦抬起头,有些泛红的眼睛盯著面前温柔的女友,和还在啜泣的母亲,用力抱住了白彤的身体,把头埋进白彤的衣服。白彤微微摇摇头,也伸出手来,轻轻拍著他的後背安抚情绪。
陈友僵硬的定在原地,林诚谦现在是极为脆弱的时候,本来明明应该是身为爱人的自己去安抚的,去拥抱的,不是吗?可是为什麽这会儿总觉得自己格外多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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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前面相拥的两人,陈友突然就有一种无能为力感涌上心头。本来想回去继续完成那个需要熬夜的标书,可是又实在担心林诚谦这边的状况,只好往後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无声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林妈妈和林诚谦急忙站起来迎上去,询问医生情况。医生的口气是司空见惯的冷漠:“突发脑淤血,抢救及时,生命没有危险。你们办个手续,让他先住院吧。後遗症什麽的,还需要再做後续检查。”
林诚谦赶紧应下,白彤在一旁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林妈妈,医生指了指那边的挂号处,示意病人家属去交住院费。
林诚谦按医生指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头,对母亲和女友压低了声音:“你们带了多少钱?住院是要押金的吧。”
林妈妈当时惊慌失措的跟著救护车出来,哪里想到拿钱的事情,无助的看向白彤。白彤了口袋,只掏出一叠零钱来。
林诚谦正在为难,旁边递过来一个钱包,伴随著淡淡的声音:“拿去。”
林诚谦本能的接过钱包,看了陈友一眼,没再多说,转身冲向交费处。
原处只剩下林妈妈,白彤和陈友三人。林妈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关键时刻毫不犹豫伸出援手的男子,眼里不自觉带了些防备,试探的询问:“这位先生……”
陈友没答话,白彤已经在旁边介绍:“妈,这就是诚谦现在的上司陈经理。今天还真是多亏了陈经理。”
林妈妈脸色稍霁,语气带了感激:“多谢陈先生了。”
陈友点点头:“阿姨不用客气。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会帮忙的。所幸叔叔没有事情就好。”
正说著,林诚谦已经拿了交费的单据过来,几人一起跟著医生走向林爸爸住的病房。
把床卡填写完毕,又把零零碎碎的监控仪器接上,林妈妈坐到丈夫床前,有些犹豫的回头:“诚谦,我要照顾你爸。你回家去,收拾一些常用的东西过来。”
林诚谦应下,在一旁的陈友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於是向三人简单的告辞:“呃,我公司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林妈妈这才发现一直被扔在一边的恩人:“哦,陈经理有事就先去忙吧。诚谦,你送送陈经理,顺便回去拿东西。”
林诚谦恩了一声,和陈友并肩出门。到空无一人的走道上,陈友没说话,只是慢慢向前走。林诚谦跟在旁边,好半天憋出一句话:“那钱,我明天就还你。”
陈友顿了顿,点点头,又加快了脚步往外走。林诚谦看著陈友的背影,心里突然就一热,走上几步,一把拉住了陈友的胳膊。
陈友疑惑的定住,回过头,才恩了一声,就被林诚谦狠狠抱住。
陈友僵了一下,还是没说话,只是伸手缓缓拍著怀里人的背部,让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林诚谦把脸埋在陈友的颈部,闷闷的发出声音:“谢谢你。”
陈友暗暗摇头,却笑了一声:“谢什麽啊,这麽见外。小子,都这麽大的男人了,别在这里多愁善感啊。快去吧,你妈和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呢。”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林诚谦身体一僵,不安的抬起头,查看陈友的脸色:“陈友,其实白彤……”
话还没说完,陈友脸色一变,用力推开了林诚谦。林诚谦被推的一个踉跄,一回头,正看到白彤对著他俩近乎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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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诚谦完全没想到白彤会在这时候出现,也是愣在原地,然後无措的看向一旁的陈友。
陈友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去解释一下吧,别承认就好了。”
林诚谦也顾不得那麽多,二话没说,追向已经转过身往另一头走的白彤。
陈友在後面看著林诚谦匆匆的身影,然後一把将白彤拽住揽进怀里,怎麽看都觉得这副姿态如此熟悉。手紧紧的握了握,转过头自己向外走。
终於被发现了,发现也好。心里不知道怎麽的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似乎一直以来的不平得以宣泄,反而有了痛快的错觉。
随後跟上的就是满满的担忧,林诚谦这个样子显然是在意极了被发现,也不知道他俩会怎麽样。
唉,真是麻烦。陈友伸手,按住太阳。大脑里两种矛盾的思想,如同两股强大的势力正在打架,而且势均力敌不分轩轾,搞的头疼的像要裂开一般。
勉强上了车,看了看时间,离十点只差半个小时。於是踩下油门,直接驶向骆经理公司的办事处。
停了车上了电梯,时间是九点五十七分,陈友微微喘了口气平复还在疼痛的大脑和紧绷的思维,在公司门口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骆经理,看到陈友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陈经理,我说十点你还真就十点来啊?你还真准时啊。”
陈友想到自己让这位骆经理等了这麽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实在抱歉,骆经理。那孩子的父亲突然生病,所以我送他过去了一趟,耽搁久了些。”
骆经理边侧身让陈友进来边发问:“这样啊,那他人呢?今天不来了?”
“恩,他还有事。标书我一个人来做吧。”
“哦?”骆经理耸耸肩,语气里带了暧昧的味道,“那岂不是,今晚的公司只剩我们两人了?”
陈友停住脚步,回头看著骆经理不怀好意的微笑,淡淡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骆经理,你先回去吧。今晚多谢了。”
骆经理看著陈友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突的抓住陈友的胳膊啧了一声:“陈经理啊,你这是区别对待啊。对你的下属就体贴周到关怀备至,怎麽不关心一下你的合作方呢?”
陈友猛的抽回手,脸已经了一层:“骆经理,今天很感谢您等到这麽晚。但是请您自重点。”
骆经理很有风度的摊了摊手,口气依旧文质彬彬:“今天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得罪我们一向好说话的陈经理了?”
陈友咬牙:“我还要修改标书,骆经理慢走。”说完不再理骆经理,转头走进办公位,开了笔记本。
骆经理被撂在原地,想了一想,又笑盈盈的过来,把钥匙扔给陈友:“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离开这的时候记得锁门,明早开标会的时候还我。”说完很是潇洒的挥挥手,自己开了门,出了公司。
看骆经理走掉,陈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在笔记本电脑前靠著老板椅坐下来。强打起神,打开电脑里的标书文件,进行反复修改。厂家那边的价格还没有给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大致的看了看标书,基本上没什麽问题,陈友按下了打印键。几百页的标书,正副本共一式四份,打印和封装是一份相当浩大的工程量。平日里都是和林诚谦共同完成,现在全部要由自己一个人解决,实在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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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诚谦,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忍著不适一张张看著标书打印完毕,然後忙前忙後的分类分页,再在正本的每页右下角签名签到手软,凌晨一点,终於完成了硬的工作量。
随後就坐到电脑前等待厂家的报价。一般大型招标之间都存在相互竞争,为了保证商业机密,厂家给出的最终价格都需要等到很晚。
陈友无所事事的趴在电脑跟前,盯著没什麽动静的屏幕,又开始胡思乱想。晚上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新回顾,“娶妻,生子,养孩子。”,林诚谦和白彤的拥抱,林妈妈不善的眼光,而後就觉得头痛欲裂,心里憋著一股难以发泄的情绪,闷得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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