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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穴上的一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天魁一听急了,玩不过还不服,硬是不认账嘛。怎么会有这样的赖皮。太不讲理了。一个大人玩不起,还现装,真不是一个好种。
“说,你说,我的钱什么有毛病,你不是说钱有毛病吗?你不是说骼子有毛病吗?好现在给你,你弄烂了给大家看看,是什么毛病?”天魁大喊着。
汪龙彦点着了一根纸烟,品麻的抽着。抽了几口,他才慢腾腾地加过头了反击天魁说:“那里有鬼?他做鬼的人自个知道;不用别人讲什么的。灵人不须细讲,响鼓何须重敲。”
这话说得太不象样子了。许多人开始骂了。有的说街道上的人就是这样的货,人家玩他们硬是要挤了进来。进来以后还以为是,硬说这个不对,那样不好。人家对错好坏,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家有什么关系的?赌前不看看东西是好是坏,赌过了,才说东西是坏的,明显是要赖账。众人心里不服,可半天也没有人出来替天魁来说这个公道。因为害怕汪龙彦的人更多。街上的人惹不得,你经常要上街,要从他们门前经过。那天你要是一个人走着,他们找几个人来打你,那可怎么办?
天魁第一个受不了啦。
他站起来,拿出一把斧子,把手里的那两枚铜钱放在门外的石墩上一下子砸烂了。里边是好好的。没有灌铅。全是很均匀的铜。
天魁拿着自己砸开的麻钱,往汪龙彦的面前一扔说:“你不是说钱有魁吗?现在我砸开了,你说鬼在那里?你说,鬼在那里?”
汪龙彦说:“鬼就在你身上。谁让你出去砸麻钱的?你出去的时候,路上换了我也看不见。对不对?总之这一次赌的不能算数,我不服,我要求再来一次。”
坐在桌前的王和安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天魁拿着一把斧头站在他的身边,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王和安干咳了几声,这才站起来说:“你们不要吵了,听我说几句。”听的人们说,“对呀,听王保长说几句,这场赌本来他就是临赌的。听他说,听他说。”
王和安站起来,一脚踩在刚才坐过的太师椅上,一手把长衫捋向身后,露出自己身上的盒子炮和它的一尺多长的红缨子,然后才说:“汪龙彦任天魁,你们不要吵了,这件事我来作主,你们要认赌服输,要玩得起,这场赌博,没赌以前我看了道具,没有麻达,现在天魁砸开了,大家也都看见了,还是没有毛病。汪龙彦,你要象个娼活场上的人样子,输得起,输得硬气。不要让人笑话。你看你赖来赖去的象什么样子。再说这样的赌法在开始以前我也替你想过了,你不知亏。你女儿迟早在嫁人吧,不能一辈子留在家里给自己人用法?天魁你也看见了,论人样,论家当,不比你差。把你女儿给人家了,不正是一门好亲事吗?听我说,你大大方方认了这个女婿,是正经,不要东扯西扯了。”
“可这毕竟是在娼活场上玩呀?老保长!”汪龙彦说。
王和安一下子打断了汪龙彦的话说:“什么是玩,比真的还要真。今天这事,我算是一个媒人,让任之初一会再寻一个,明天就上你家正式提亲过礼,这事我做主,你就准备酒菜吧。”
王和安气派很大的派一个护兵去寻任之初来,让准备下午吃的饭菜和酒r。又留住看牌的人不要走,说是下午有席面吃,大家也做个见证,这是个喜事。
众人哄笑着叫好。
不一会儿任之初给叫来了,他不知出了什么事,以为是保长来催款了,心里怕的不行,所以一见保长面就哆嗦着要给保长下跪,后来听人们说是这样的一样事,而现在又是保长作主,非要保成这个媒不行,高兴得不得了。这是多大的一个面子呀。一牌就赢回来一个媳,简直象神话。
另一个媒人很快地找到了,就是那个郝八。任之初几乎是完全听了王和安的安排,他叫过汪龙彦亲家之后,请王和安汪龙彦和众人过去到他家里坐坐,说他要请客。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三十一、喜的喜来忧的忧
任之初的场院空地上,摆起了几张桌子,现在任之初要给儿子任天魁举行定婚仪式。主持这个仪式的是保长王和安。来的客人中除了刚才在场的赌博分子还有本村郝姓的几个老者。这几个老人基本上是好实疙瘩子。一辈子死没本事,就是苦做苦熬。现在老了,身体体象是用破了的东西,这里没有毛病那里就有毛病。坐在那里,这个不咳嗽那个就吐痰,样子脏得不行。所以老者们坐的席上,头面人物王和安没有坐。他被按排得和汪龙彦两个保丁坐在一起。主人任之初也是这一席的人。不过他不能安坐,一会儿起来要到后边去说个什么话,一会儿又要去取什么东西,当然,更多的时间是陪着保长说话。老天,保长可是这个五角子地方的最大头目,谁能跟他说上话,也只有任之初能跟他天南海北地神吹乱讲。保长听得哈哈大笑。他大笑的时候,总是把脖子后仰,头向后边倒,眼珠望着头顶的蓝天。那样子太气派了。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本来任之初对这个事心理没底。以他的想法,赌钱,那就是一些人要闲了的时候没事玩,怎么能认真呢,又怎么能真的赌人家的女儿呢?以前也听说过有人赌房赌地赌老婆的,任之初觉得那样太残酷了。你这么一玩,别人马上成了穷光蛋,什么也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就是人家真的给,咱也不能要是不?做人要厚道,不能太刻薄,那样会遭老天的报应的。
任之初把王和安叫到了屋里炕上,两人坐下了,任之初拉着王和安的手说,“王大爷,你说这事能办吗?咱要真的要了人家的女儿,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显得咱做人不厚道?大家会不会指着咱的后背骂咱?”
王和安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见了我叫兄弟,我有那么老吗?我能做你的大爷吗?叫我兄弟。”
任之初只好改口叫兄弟。在人面前,他都只叫王和安王保长。可没人了,他就叫王和安为大爷。王和安每一次都纠正他。可是下一次,他还是这么叫。
王和安说:“干啥有啥的规矩,赌场就得这样,认赌服输,要么就别来。官场也是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你看看牛三沟那个姓武的,占着人多势众,把保上说的话不当回事,迟早我要收拾了他们。他汪龙彦也是一样,跟咱天魁玩就要玩得起,玩了也要认账,要不,他姓汪的翻不过我的手心。以后有事,你不用言语,我先在前面替你顶了。咱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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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穴上的一家人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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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汪的翻不过我的手心。以后有事,你不用言语,我先在前面替你顶了。咱们是兄弟,你的儿子就是我的侄子。他谁也惹。你要是对我不放心,信不过我,那你就过去打天魁一顿,说他不务正事,赌钱,再说这门亲事你不信,让姓汪的回去,这事也就了结了。”
任之初说:“我信,我信,老天,别人我敢不信,你王大爷的话,我敢不信,我不想活了。我信我信。”
王和安说:“你想想,现在娶一个媳妇的彩礼,没有三石麦子不行。三石麦子就是二十多块现大洋。那可是一个大元宝。你多少年才能攒够。现在是肥猪巩门,送上来了,你能白白地放过。”
任之初说:“不放不放。”
王和安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你不是傻子嘛,不过你这人可恶,时常装傻。”
任之初也哈哈大笑了。
两人商量完了,一同出来坐席,众人见了,都向任之初贺喜,向王和安问好。
王和安刚刚坐下,汪龙彦过来了,拉着王和安的袖子说:“你到这边来,我和你有话说。”王和安点点头。两人一起来到房屋东方的墙下蹲下。
汪龙彦说:“保长叔,你说,今天我也就是没事,想耍一会,弄出来个这事,你说我怎么回去给户里人交待,怎么给老婆交待?”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是一副苦愁的样子。
王和安说:“咋了,有啥不好交待?你就说早想给女儿攀一门好亲戚,看好任家的小子了,求我说的媒,两边都说通了。今天不过是借赌场给大家一个乐子,哄大家玩玩,也让显一显天魁的本事。”
汪龙彦说:“这能行?”
王和安说:“有啥不行?谁不行让他来寻我。我自有话给他们说。”
汪龙彦说:“那好,你以后见了人可要按今天说的来说,不要给人家说是我赌钱把女儿给赌了。那样我没办在牧护关混了。”
王和安说:“你这是啥话,把我当小孩子了嘛。”说完起身就往回走,急得汪龙彦在身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急嘛,咋能脾气这没单呢……”可是王保长不理他,一直走自己的路。
席开了。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山里的席面本来就简单,说起来也得十三道菜,可是基本上是以菜蔬为主,r为副。不过是把那些萝卜啦白菜啦豆腐啦弄成热的凉的弄成炒的煮的炸的煎的。不过大家喜欢这样的席面,难得的是这份热闹,难得的是大家抢着吃。看着别人大口地吃着东西,自己的食欲马上也会大大的增加。
凉菜上完了。天魁上来敬酒了,这是他的事情。天魁由他爸任之初带着,从上席开始给大家一个人一个人敬酒。任之初提着酒壶,天魁端着酒盅,见人三杯,感谢大家的捧场。老人和孩子们不胜酒力,不能给他们多倒,也不能缠他们,喝醉了他们,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所以任之初给上席的老人们倒的给少。可就是这样,老人们还得喝得脸红脖子粗,鼻涕眼泪也流下来了。他们用手背擦着自己的藏在胡子中的嘴巴,连声地夸赞好酒好酒,又说天魁有本事,不花家里一分钱,自己给自己赢了个媳妇。
汪龙彦听了,急忙往厕所那边跑去。
三十三、心惊r跳
二流子王满银,在天魁赢了媳妇的酒宴上,喝多了酒,与生意人郝八因言语相撞,打了起来,王满银头上流了血。这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从来没有吃过亏,一见自己头上流出了黑血,当时就急了,骂出了硬话,说是一定要要了郝八的命。
任之初一见急了,过去拍打着王满银的背说:“好我的爷哩,你喝高了,怎么能胡说八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黑说白道。你看你,瘦得象只蚊子,胳膊腿还没有我的粗,也敢这么吹牛,再别胡说了。走,我扶你到我的炕上,你好好睡一会,喝一些茶,一会就好了。”
王满银拧着脖子说,“不,我要走。我有事哩。”
喝醉了酒的人,力气却大。几个人拉他,给这个王满银左一推右一掀地全弄到一边去了。摇摇晃晃的王满银,嘴里骂着,脚下面象是辨蒜一样,一个人走了。有人要送他,他用很难听的话骂着:“谁再要送我,我日他臭妈。我没有醉,我很清醒。”话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一个人想去送了。在山村中,骂娘是很重的话,仅次于咒人全家死光。别人凭什么去送这一个二流子呢?送了他还要挨这么重的骂,天地良心,那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王满银一个人消失在绿柳成行的大路上。
郝八现在坐在那里也傻了。
他可是一个本份人。一年跑得不停,一年也不落屋几天。可这次一回来,怎么就惹出了这件事。惹谁不好,怎么惹了这个二流子王满银。这个家伙,白眼仁多,黑眼睛少,眼睛中有一层黄色。人家都说那是狼眼睛,整个村里没有人敢惹他。
唉,人倒霉了喝水都碰掉了牙。
整个酒场的气氛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变得沉闷了起来。
郝八不好意思地说:“众乡党,是我不好,因咱天魁的喜事,我酒后失德,惹了满银兄弟,明天我给他陪罪去,大家接着喝着。我先干一杯为净。”
众人都挡着他说:“还喝呀,郝八,你还要不要命,酒喝一兴就可以了,多了伤身,你就省省吧。”
一直没说话的王和安这时发话道:“大家喝吧,没事,在牧护关这个五角子地方,有我呢,有啥事找我,出了事我顶着。大家不要拘束,喝呀。”说完,他先干了一杯。
保长说了话,大家都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只有郝八一个人没有动。他的眼睛流了出来。
他知道,现在是个多事这秋,到处是散兵,到处是民团,可土匪就是不断不绝。经常有谁家的人给杀了财给抢了的传说。他郝八一直在外面跑,奉行的是遇见神都磕头的办法,靠着朋友多,不伤人,生意小的办法,所以一直没有什么事。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惹了这个不能惹的家伙。
王满银,谁不知道。从他爷爷辈就不是好东西,好勾搭人家的媳妇,好喝酒,好吃r,好替人出头。后来不知死在那里了。到了王满银的父亲手上,开始做生意也是发了家的,买了不少的家产,后来在外面嫖,结果是一身的病,最后也是死在外面,没有回到牧护关。这个王满银,跟他祖上一模一样,从小出去要饭,一直在外面混。你想一下,一个半大小子就出去混的人,能干什么,不是偷就是抢要么就是嫖。他经常不回来,村里少有人理他。现在不知在外面干了什么事,他跑回来了,估计是躲避人家的追捕吧。要不这样的货色,在外面逛了那么多年,会老实地呆在一个山沟里。回来了他也不安生,天天到处跑,听说回来没有几个月,周围不下十年妇女成了他的情妇。晚上去人家家里睡,白天没事就给闲人们吹,他昨晚睡的是谁,谁长得什么样?你想想,这是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大家在一个乡一个村,迟不见面早见面,拉扯起来全是亲戚,有的都住了人老几辈了,你这样胡来,别人也这样胡来,这个地方还能住成人吗?
就是因为这些,郝八一晌看不顺眼王满银,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席上的人们还在高高兴兴地喝着酒。
看吧,大家都在围着王保长说着喜庆的话。尤其是那个汪龙彦,打牌输了女儿,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难看,也不嫌羞,还觉得是办了件好事一样。要是别人早羞得用一根裤带吊死了。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在人前混,怎么回去跟女儿说,怎么见老婆,怎么跟同姓的人交侍。
人要是没了脸,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着别人高兴,郝八自己更难过了。
人做事怎么能不小心,得了便宜自家享受,可惹出了祸乱,也要自己承担。以前自己要是跟别人讲这个道理,今天怎么把这句话给忘了呢?
惹了这个赖皮狗,郝八觉得不舒服。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慌得厉害,心跳得厉害。开始以为是酒喝得多了,就去要了一杯茶喝了。脑子清醒得多了,可是心里就是慌。怎么样子止不住。好不容易等到席散了,他就回到了家里。
郝八的家是村子的最西头。
整个村子是在黄土源上。黄土源给人们挖成一层一层的。每一层上就盖了一热电厂房子。郝八兄弟多,他又是老小,最后盖房没有办法在村里盖了,就到了村外的自家的地里盖了这三间大瓦房。
远远一看,房子又高又大,黄墙青瓦,整洁气派,跟村里的那样土坯房,那些苫茅草的房子一比,郝八简直象住在宫殿里一样。可是现在,郝八看着自己的房子,总觉得这里有一些怪,怪到他一进门就心惊r跳。
三十四、观音娘娘
天快黑了,j要上架,牛在回圈,郝八却感到心慌意乱。他一只胳膊抱着另一只胳膊,手里拿着一把装了绿玉嘴儿的烟袋,吱吱地抽着旱烟。他家里只有个老爹,媳妇前年难产死了。没儿没女,也算是一个光g。不过不是找不下个女人,而是许多女人他看不上眼。别的女人看上他,也不是看上了他的人,而是看上了他的家业和田产。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女人从郝八的门前的小路上走来了。这个女人姓王,大家叫她玉观音。是本村烟贩子的老婆。住在郝八家的对面。
郝八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一下,见是玉观音,他又把头低下了。
这个人太贱,郝八不想理。
这个玉观音,听说是岭那边一个叫东岭槽的人,家里一窝女儿。生的女儿多了,就拿女儿当男孩子使,很小家里就让她去放牛打猎草。这个东岭槽,本来是个大路畔子,来来往往的人就多。这个常在外面疯跑的女孩子,脚也不缠,头也不梳,学会了一些男孩子的骂人说酸话。要一直就这样下去,她顶多出落成一个放牛的傻女人。可谁料到女大十八变,过了十三四,这个丫头越长越漂亮,头发乌黑,眼睛明亮,粉色粉嫩,唇红齿白,远远一看,真是一个招风的丫头。
要是别家的女儿家,有母亲教着骂着打着,这个年龄该学规矩的时候,可她呢,母亲为了生个男孩子,一年一胎,怀里年年不离小毛毛头,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来理这个丫头。任她在外面疯跑。
十四岁上,她因为贪一点女儿家喜欢的头绳袜子小镜子之类,给一个货郎哄到庄稼里祸害了女儿身。这是在大白天,许多在山上的干活的放牛的砍柴的人都看到了,坏名声也就传开了。其中有些存心不良的人,以后也用同样的办法来勾引她,于是她以后也给几年男人上了手。这些男人要她时,是看着她长得漂亮,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可是等到得到了她,觉得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再说他们有妻有儿有家有口,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地想娶她。名声坏了,竟然没有人敢给她提亲。不敢提倒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后那一堆男人。那家正经人,愿意要一个身后是一堆男人的女人?那个男人原意要一个跟许多男人都有事的女人。
乡下的女儿家,十六七十七八全出嫁了。她到了二十岁也没有嫁出去。养一个女儿家,不能一辈子呆娘家吧。父亲急了,只要有人要她,彩礼是不敢说的。这时候三十多岁的大烟鬼刘四打发媒人上门了,说是她愿意要。
简简单单,玉观音嫁了刘四。
刘四是个逛山,染上了烟瘾,干不了重活,还要吃好穿好,瘾犯了就跑外面去,听说也赌也贩烟,弄了钱,回来抽着吃着,弄不着钱就把一个新媳妇一个人放在家里。
新媳妇也是要吃要穿的的,没有了钱怎么办?以前她有人送着东西给钱,现在结婚了该靠男人,可这是一个靠不住的烟鬼,一去一年半年不回家来。这么一来,以前的老相好就有上门的。她又象以前那样过活了。去她那里的男人,个个不空手,或是背粮,或是给钱,哄得她高兴了,就在她家住几天。这个走了那个来,光天白天,也不怕人说三道四。玉观音成了这一带的一个官妓。
一个女人,只要有男人理,她的名声就会大。开始玉观音只是跟以前的老相好们来往,名声还不算大。可后来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方园几十里的男人全都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那些有闲心有闲钱的男人忍不住就想到试一下,尝一下鲜,这样一来,刘四的家可真有点门庭若市了。结果就闹出了笑话。
说是有一夜,一个人去刚睡下,又有人去了,打玉观音的门。门是不能当的,玉观音只好在里面说自己睡了。可在外面的人不走,还是一直打门,要玉观音出来。气得里边的男人生了气,两个男人破句大骂。可玉观音去不生气,劝外面的男人先回去,说是大家要讲一点先来后到,明天晚上就轮到你了,你急什么?
玉观音倒不在乎,她小声地问炕上的男人。那男人一听就火了,骂道,“你他妈连个妓女也不如,妓女接客也是一个一个地接,有这么一次两个男人一块上的吗?这不是说老子不行吗?可惜了我的那些钱粮了,不如拿那东西去喂猪狗,狗也知道谁是主人。”给人骂了,玉观音也不生气,她好言劝道,“你不喜欢那样,就让他别进来好了,你骂我干什么?告诉你,我就是嫁了个没用的男人,才找你们帮扶的,不想帮你穿了衣服拿了你的东西走,老娘不留。”
说是不留,可是那个男人就抱在怀里,要走也走不了。
外面的男人冻得受不了,听着里边的声音来气,最后只好灰灰地跑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女人,和这么多男人来真的,可从不怀孕,要真生出了孩子,搞不清是谁的,那可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玉观音现在走上了郝八的院场,嗲声地说:“八哥,我来问你借个东西,你的牛要是闲着,明日借我磨几升麦子。”刘八低头说:“你说迟了,四婆昨天说她明天要用。”玉观音说:“那后天呢?”刘八说:“也不行,我九掌柜娘子说后天她要用。”玉观音本来笑笑地说着,一边说话一边把手c在衣服下边,往上一带,一片白裤腰和一块白r就亮了出来。听到郝八这样说,她的粉脸变了,“八哥,你再有个啥,就一头老牛,人家借一下还不给,推三阻四的,看你难做成啥啦。”
郝八也正烦着,一听这女人说狠话,也高声说:“就一头老牛,我再没有啥了,你有本事别来借呀,一只破鞋,也来教训我,滚!”
三十五、对面邻居
玉观音从来也没有给别人这样骂过,特别是给一个男人这样骂过。郝八厉颜正色地一骂,她一下子傻在那里了,c在裤腰中间的手半天也放不下来,手上戴着的明晃晃地银手镯,亮亮地发着白光。
她望着郝八的胳腮胡子中是张大的嘴巴,眼睛扑闪扑闪地动着,眼睫忽忽闪着,眼泪在眼眶中转着,就是没有落下来。
等了半天,玉观音才明白,自己现在是给这个郝八臭骂了一顿。她转过身子,扭着p股,气狠狠地往自己的家里走。
什么东西,一个死光g,也敢骂老娘。让你出门给马踏死,让你枪打死,让火烧死,让水淹死,玉观音一边走,一边在自己心里骂着郝八。
其实也难怪郝八,他的家里只有他和老父样两个人。他的父亲是一个正经的庄稼人,一辈子倔强惯了,年轻时死了老婆,硬是靠自己拉扯大了郝八。郝八从小可是一直在男人窝中长大的,不会眉来眼去地跟人打情骂俏,也不会使怪心眼子害人。学了他爹的正直倔强,靠力气吃饭。今天和王满银那么一闹,他的心境差极了,看什么东西也不顺眼。再加上他平时也看不惯玉观音这样的女人,拉这个男了,扯那个男人,不管是一个村子里的,还是隔十里八里的,谁给一点东西她就敢往自个的炕上拉扯。这种做法也就太贱了,跟畜牲一样。要是平时,玉观音来了,郝八也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敷一下,可今天一看见玉观音,就想起了那个王满银的事,一肚子的火一下子腾了起来,一着急,郝八动了恶气,出了恶声,把一个玉观音给骂得从自己家门前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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