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拾吾两
而自己这么说,便是直接肯定了八公主能明辨是非,也知道亲疏远近,难怪楚时慎会这种眼神看着她。
叶久捏了捏手骨,笑了下,“陛下待八公主如亲妹,八公主想来会感觉到的,哈哈。”
她随后连忙岔开了一个话题,“啊,沐王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楚时慎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顺着她的话说道:“在皇陵安分守己,京城之内,甚至沐王府皆无所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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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久闻言有些纳闷,按理说楚时慎这样想法子架空他,这么明显的事怎么着也要有所动作,这沐王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难不成她真的怀疑错了人?
楚时慎见叶久皱眉思考,也不打扰,他目光落在楚笙身上,声音忽得有些飘忽,“半月后是我康盛的祈年之日,只希望今年能风调雨顺,再无天灾人祸了。”
叶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八公主紧搅着手帕的模样。
蓝衣女子玩得正欢,一点不觉得屋子里的氛围有多低沉。
叶久抿抿唇,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再无天灾人祸,恐怕不止为国吧。
她眼神轻扫了一圈。
这屋子里的人,各怀各的心思,只不过楚时慎的话,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懂。
作者有话要说:翠花是要来啦,嗯呐~
第242章渐明
侯府,竹园。
“阿久?”
祁韶安走到凉棚里,只见叶久蜷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枝,正在地上写写画画。
她抬头看了看日边,轻道:“这日头还未下去,怎的不去屋里?”
叶久闻声抬起头来,看着祁韶安浴着夕阳微微发亮的脸颊,张了张嘴。
祁韶安歪头挑了下眉,叶久这才回过神来。
“哦,屋子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祁韶安闻言看了书房一眼,微微蹙了下眉头。
“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叶久愣了一下,随后扯着嘴角轻笑一声,“韶儿,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的。”
祁韶安耸了下肩,眼睛里水意泛着波光,晶晶亮的煞是好看。她随意笑了下,坐到了她的旁边。
“那还不是因为你对我不设防。”
叶久转过头,对上祁韶安似笑非笑的眸子,心里泛起了绵柔的暖意。
“在写什么?”
祁韶安错开了目光,看着地上奇怪陌生姑且称为“符号”的东西,歪头问道。
叶久回了神,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把从咱们进京以来所有事情都写了下来,看看能发现什么。”
她指着最上面的一个“房”字,说道:“从陛下让我探查路上伏击一事,然后房大人横死,幕后之人失去线索。”
她又往下指,“再到户部尚书贪墨抄斩,京兆府尹镇压难民,包括其中福谷饭庄、铁匠铺等等。”
“还有之后八公主遭人陷害,贤王服毒自尽,朝臣故意阻挠,以及塔尔族犯境,久攻不退。”
“甚至是最近衡明杀人,礼部尚书职,这一切的一切,看似白纸黑字的写在了卷宗之上,陈列于世人眼前,但实则却是一概没有定论。”
叶久木棍轻轻敲击着地面,不止如此,就连郑太妃宫里的公公,沐王的不动声色,她也都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来说服她自己。
往日她在云城,远离京都,这些个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她碰都碰不到,她和寻常百姓一样,只用管今年税高不高,产粮好不好罢了,哪需得这么多心思。
可如今她在京城,几乎是一下子被投掷到了权利的漩涡里,她每走一步,甚至是不经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左右自己,或者别人的命运。
不然,是何下场,那顿板子便是无情的警告。
于是她拼命的想挖掘出事情的真相,可好像到头来,她什么没琢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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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为谁做了嫁衣。
“阿久。”
右侧肩膀上突然沉了一下,紧接着腰间被人轻轻的环住了。
叶久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致容颜,眼神晃了晃,任由她圈在怀里。
祁韶安松了一只手,顺着叶久的衣袖,捉住了那只骨骼分明的小拳头,轻柔的掰开。
“凡是急中出错,莫要伤了自己。”
叶久看着那微凉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扫过自己的掌心,并且在那几道红痕上揉了揉,她咬了咬唇。
韶儿说的没错,她确实急躁了。
不论是京城之水深不见底,还是宋初浔那家伙一声不吭玩失踪,都让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耐心耗了个光。
她怕了。
她怕哪一天事情水落石出自己招架不住,怕以自己之力护不了韶儿周全,怕侯府毁在她手里,更怕宋初浔她当真来了京城。
叶久哽了下,伸手抱住了祁韶安。
她把头埋在了祁韶安颈窝,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肩头。
不论如何,她都要静下心来,解决这些事情。
她别无选择。
祁韶安感受到叶久低沉的情绪,她微微侧头,贴着她的发丝,蹭了蹭。
也不知道怎么的,阿久近些日子情绪总是不稳定,时不时的就会莫名的低落一会儿,而所为何事,她从来不说。
不过她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关于什么的。
先前可能是自己,而自打两日前阿久找自己要了初浔姑娘的画像后,她总觉得阿久的心思,乱了。
“初浔姑娘不会有事的。”
叶久顿了一下,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像她这种妖孽,肯定会继续祸害人间的。”
祁韶安被逗笑了,她轻轻拍了拍叶久的后背,忽得话锋一转,“阿久,想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么?”
叶久闻言松开了她,眼里有些疑惑。
“我从娘那儿打听到,荷漾因为传了那封手稿,在莲清被赶出府后,也离了府,不过娘念着她也是被人利用,便找了个书肆的活计与她,那书便是她默写出来,讨生计的。”
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她是一点没得版权意识哎……”
祁韶安眨了眨眼,“搬什么?”
叶久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了,这书早就被陛下卷干净,恐怕荷漾得再去找个新的营生了。”
“不过她这过目不忘的本领,给了别人,倒也可惜了。”
她想了想,“不如到酒楼里,查起账来岂不得心应手。”
祁韶安却摇了摇头,“账目这等要事不宜轻交于旁人,不如安排到义庄去,做夫子的帮手,更妥当一些。”
叶久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她点点头,“就按韶儿说的办。”
祁韶安见叶久心情好了一些,她悄悄舒了口气,总算是哄好了。
眼看着阿久又看向了那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她连忙打岔道:“阿久你写的这是什么,我好像从未见过。”
叶久眨眨眼,并没有察觉到祁韶安的小心思,她愣了下,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她要怎么给韶儿解释中华文字源远流长?
她憋了好半天,最后道了一句,“这是我们那边的文字,和你们这儿的有所不同,我顺手就给写出来了。”
毕竟是用了二十多年的汉字,就算她现在看的写的都是康盛国的字体,那也根本取代不了汉字的丝滑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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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韶安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
这里的生活太过真实,真实的她几乎忘了阿久曾说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记得起初在一起时,阿久说,要活在当下。
可如今她们的牵绊越来越深,可以说是融入到彼此骨血之中,也丝毫不为过,她却越发理解不了这句话了。
她不想有朝一日,这个世界没有了阿久的痕迹。
祁韶安猛地抓住了叶久的手。
叶久吓了一跳,看着祁韶安有些不知所措。
“韶儿,怎么了?”
祁韶安急喘了两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之感,她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能只有这样真实的触感,才能给她一丝丝的慰藉。
叶久低下身子,歪头看向祁韶安微垂着的脸颊,脸上藏不住的担心。
“身体不舒服?”
祁韶安深吸了口气,扭过头,朝她微微一笑,“无事,你在就好。”
叶久愣了一下,随后揽着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一直都在。”
“喵呜——”
墨丸提着脚踩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扭头看了她们一眼,高傲的从她们面前走过去了。
叶久看着墨丸嘴里叼着的东西,嘴角一抽,“韶儿,咱最近没给它吃肉吗。”
祁韶安看向叶久,“它不是吃白菜吗?”
叶久伸手一指,“那它为什么自己加餐?”
祁韶安看着墨丸嘴里叼着的一只长尾巴灰耗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可能想换个口味?”
叶久看着它沉思许久,缓缓道了句:“以后它不必再进屋了。”
祁韶安紧了紧握着叶久的手,颤声道:“我也不要再抱它了。”
远处的墨丸耳朵动了一下,哀怨的看了两人一眼,小爪子刨的飞快,在墙根挖出了一个洞,把灰耗子一口甩了进去。
“它还挖我墙角。”
叶久木然的转过头,极其认真的说了句:“我想养只狗。”
墨丸突然喵了一声,飞快的窜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叶久见状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一物降一物,苍天饶过谁。
还没等她和祁韶安分享彼此的愉悦,墨丸又走了出来,往洞里甩了一只尾巴更长体型更大的灰耗子。
紧接着……两只……三只……五只……
直到坑里被灰色填满,墨丸终于心满意足的舔了舔粉嫩嫩的嘴唇。
“它大爷的。”
叶久看着墨丸邀功一样自豪的嘴脸,只觉得自己可能是捅了耗子窝了。
她默默的回了腿,盘在了石凳上,并把祁韶安的腿也拉了起来。
她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的地面,又望着那露着好多条尾巴的小坑坑,吞了吞口水。
祁韶安手的温度急剧下降,脸色都有些发白,她犹豫的问了句:
“墨丸它好端端的挖坑做什么,屯…屯粮食吗?”
叶久不忍直视,“它用行动告诉我们,它就算再菜也是只食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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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没说完,突然停住了,“食肉动物……挖坑……屯……屯……”
叶久猛地一拍大腿,“居然是这么回事!”
祁韶安本来被墨丸腻歪的够呛,结果又被叶久吓了一跳,她脑子当下当机,眼里都是茫然。
叶久摇了摇她的手掌,语气急促,“韶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郊游时候去过的村子?”
祁韶安有些结巴,“记…记得,他们……他们不是在翻修吗。”
叶久连忙摇了摇头,“他们根本不是翻修,是屯兵。”
祁韶安吓了一跳,“屯兵??”
“对,就是屯兵。”叶久郑重点头,“我当时便觉得那些村民有些不对劲,他们身材魁梧,体态挺拔,不似平常做农活的汉子,更像是受过训练的士兵。”
祁韶安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缓缓点了下头,“这么说来,那些人上下级分明,确实不像寻常村落。”
叶久眯了眯眼,“关键是,陛下半月后要亲往祈年台祈福。”
祁韶安闻言惊的冷汗冒了出来,“有人要谋反。”
叶久想了几息,“怪不得沐王迟迟没有动作,原来他早已暗中筹备。”
祁韶安皱眉道:“阿久为何肯定就是沐王?”
叶久沉下声音,“因为只有沐王,不在京城。”
她扫了眼地上的关系图,“恐怕礼部尚书一事便是沐王从中作梗,礼部尚书倒台,不单单是陛下的国学府得以实行,同时也在祈年之事上有所松弛,给了他可乘之机。”
祁韶安慢慢消化着叶久的话,眼里的惊讶越来越盛,“那现在怎么办?”
叶久冷笑一声,“好在我们发现的早,只要陛下派禁军前去……”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祁韶安看着她突然噤了声,面色也是差到了极点,心里更是焦急,她吞了吞口水,尽量平静的问道:“阿久,怎么了……”
叶久僵硬的转头,哑着声音:
“禁军早就派去了漠北。”
……
叶久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车,直奔皇宫而去。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塔尔族一直不退兵,哪里是他们心高气傲想再狠捞一笔,根本是在拖延时间。
京中禁军三万,除却保护皇城的护卫禁军六千人,剩在军中的还不足三千,而且在此之前全国的兵力几乎都调往了漠北,可调用的就是临州的州兵。
这还不是良之师。
然而现在她们连沐王手里有多少兵力,甚至兵力如何都丝毫不知。
届时若沐王揭竿而起,恐怕京城根本守不住。
叶久越想越心凉,她几乎不需要等到西凝的回报,就大致猜到了应该就是她那褚伯父的大作。
作为全权负责漠北的军事以及外交的重要人物,如果不是他暗中拖延,恐怕也成不了这样好看的局面。
叶久死死得攥住拳头,冷笑一声。
什么废寝忘食也找不出办法,根本就是不找罢了。
可怜薛纡宁整天忧心忡忡,却不想她顶头上司早已经倒戈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叶久一刻都没敢耽搁,撩开帘子跳了下来。
“这是……”
当她看到面前黑匾金字的“褚府”两个字时,一股冷意从尾椎骨一路冒了上来。
“陆林,怎么回——”
然而回应她的,是腰间突然的尖锐之感,以及一道冰冷戏谑的声音: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890
“林侯爷,可千万不要乱动呀。”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美好而温馨的拥抱场面,嗯,就是这样。
第243章再见面
叶久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她强自镇定下来,稳着声音问道:“陆林呢?”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那个呆头小子吗,林侯爷放宽心,我不过是把他打晕了丢下车了而已,不要这么紧张嘛。”
“你!”
“哎,林侯爷可不要声张啊,这要是让旁人察觉了什么,我可不敢保证我这手会不会抖一下。”
一股浓郁的香料味混合着尖细的男声盘旋在她耳边鼻尖,隔着衣衫,叶久清晰的感觉到了紧贴着后腰的刀锋。
她脑子飞快的想着对策。
两人此时站在府门口,身后的男子贴的极近,像极了正在耳语的主仆,丝毫没有引起街上人的注意。
叶久微微抬眸,扫了眼两侧的房檐、树后,试图找出什么身影。
“林侯爷就不要白心思了,您的那几个护卫,早不知道晕在哪条巷子里了,您还是先请吧。”
身后男子轻蔑笑了,随后朝前面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叶久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看着面前开了微微开启的漆黑大门,最终抬起了脚。
没想到对方已经把自己的行踪摸了个通透,看来早就在等她入局了。
……
褚府如侯府一般,都是外面朴素,内有乾坤,廊台之景美不胜,但叶久此时一点心情都没有。
身后的男子自她入府之后便放开了她,可能是知道她半点武功也没有,或是对府里的看守极度自信,甚至男子都没有紧挨着她。
可越是这样,叶久越是不安。
如今这般情形,除非她家几个护卫能清醒过来跑回去报信,她几乎束手无策。而现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褚府的幕僚,薛纡宁身上了。
她悄悄四下看着,然而褚府里安静异常,直到走到了亭台处,都没见到几个人。
“林侯爷,里面请吧。”
玄衣男子把她带到了门口就停下了,声音带着怪调,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叶久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因为隔着有些距离,她只能看见里面似乎有不少人坐在亭台里,似乎有什么酒席。
叶久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面色平静的走了进去。
穿过花丛,叶久走到了廊亭的尽头,只见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桌子,坐着不少人,但无一例外都是生面孔。
叶久停住了脚步,只见头里一宽袖棕袍老者缓缓转过了身,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林贤侄来了,老夫有失远迎啊。”
说话之人正是禇尚章。
叶久松开了拳头,面上没起什么波澜,她淡淡一笑,“伯父这等厚礼,小子可消受不起。”
褚尚章闻言却丝毫不恼怒,他看了眼满桌子的人,一脸的从容,“褚某观贤侄未有半分惊讶,想必早就猜到了吧。”
叶久冷哼了一声,“小子不才,刚刚想到。”
褚尚章闻言没再说话,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而桌子上的人纷纷站起身来,齐声向叶久问礼。
“这些皆是我褚家的幕僚,今日也算是见过了。”
叶久眯了眯眼,目光从每一个弯着的身影上扫过,没有找到薛纡宁。
她心底蓦地发凉,冷声问道:“褚大人今日找林某来,到底所为何事?”
褚尚章勾了下唇角,捏着小酒杯,轻轻摇了摇,“并非是褚某要见贤侄,其实褚某也不过是牵个线,搭个桥罢了。”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891
叶久微微蹙眉,只见褚尚章朝一旁拍了拍手掌,她顺着看过去,便见一个带着斗篷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来人是个男子,身形高挑,走路姿态从容不迫。
待那人摘下了斗篷之后,叶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沐王??”
来人正是沐王楚时惟。
叶久惊的下巴都掉了,沐王现在不应该在皇陵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里??
她思索了几息,脸色一下有些难看。
如果说刚才在马车上,她只是对褚家和沐王有所怀疑,而此时沐王站在这里,便是给她所有的猜测盖了一个戳子。
众人弯身行礼,并没有丝毫惊讶,像是早已见怪不怪。叶久扫了一圈后,静静的望着沐王。
“林侯爷,别来无恙啊。”
沐王依旧是风流倜傥,只是此时在叶久看来,宛若披着羊皮的狼。
“林某眼拙,竟不知沐王爷这般大智若愚,暗度陈仓。”
沐王也不恼,身子微微欠身,“林侯过奖,若论才思,谁又比得上林侯你呢。”
沐王伸手指了指座位,“这样站着多显生分,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聊。”
叶久抿抿唇,此时她已经没了退路,既然褚尚章敢让沐王暴露在她面前,那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而且是把她拿捏住的把握。
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倒不如好好把这些是是非非问个清楚。
叶久坐下后,也不忌讳这些幕僚,开口问道:“房大人一案,是你的手笔吧。”
沐王让人给叶久倒了酒,轻笑道:“正是。”
叶久也没想到沐王会这么直白的承认,她随后皱眉道:“不过我有些不明白,房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与贤王沾亲,怎会为你所用?”
沐王微扬了下唇角,“若是他的妻女皆在我的手里呢。”
叶久闻言一震,原来房大人死前没有写完的那个字,果然就是“三”字。
她想着忽得无奈一笑。
没想到当日朝堂之上,裴大人无意的一句话,竟轻易地揭露了事情的真相。
“林侯爷,你笑什么。”
叶久抬眸,眼里有一丝沉寂,“沐王演技湛,林某佩服。”
“只怕是陛下路上遇到的糟心事,也是沐王爷做下的吧。”
沐王闻言看了叶久一眼,似笑非笑,“这些往事,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他这么说,叶久基本肯定了就是他暗中下的毒手,她也不再深究,又问道:“那户部一案,又是怎么回事?”
沐王闻言面色稍沉,语气有些烦躁,“若不是郭文信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庸才,节骨眼上被人捉住了把柄,我又怎会错失户部这样一块肥肉。”
“这样说,京兆府尹也是你的人。”
沐王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叶久全当他是默认了。
叶久只觉得心里一股怒火,她尽量压着声音,“在你们眼里,就只有权利和利益,而百姓的生死,就一点不关心的吗?”
沐王闻言却是笑了,“林侯,如此说来,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恐怕我那六弟没那么快发现户部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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