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拾吾两
“只不过念及我的安危,兄长才会乱了方寸。”
祁逐溪垂着头,一下接着一下抚着小家伙,良久,开口道:“韶儿,你不觉得……”
“丫头!祁小子!”
院外突然传来王婶的声音,两人都是一惊,连忙站起身来。
只见王婶气喘吁吁的推开院门,急声道:“快…快藏起来,官兵到村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东八区标准时间:23:59:59
嗯嗯双更完成!呱唧呱唧!
我发现哦,你们自觉分成了两派,一个大刀派,一个是拧头派,我:……?(地铁大爷看手机.jpg)
第299章辞官
“官爷,不知此番光临小村,可有何要事?”
村长朝马背上的男子拱手,话刚落,面前赫然出现了两张画像。
“可有见过这两人?”
村长仔细看过,随后憨笑着:“官爷这两人是何人啊,长得倒是有些相似……”
萧栏枫扫了周围小半圈,道:“这两人是兄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见过没有?”
村长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像这般长得天仙似的人,我们这穷乡僻壤,哪里碰得到呢。”
“村长,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两人来头可不小,你若见到了不报,那就闯了大祸了。”
萧栏枫身侧之人摇着折扇,绷起脸来吓唬他。
村长摩拳擦掌,讪笑一声:“二位官爷,我这真没见到,您若不信的话,可以在村里搜捕一圈,或是问问乡亲们,便知道小老儿有没有扯谎了。”
萧栏枫见村长面上一片坦荡,他看着周围质朴的村民,侧头道:“看来并不在这里,杜公子,我们走吧。”
杜知杭闻言点点头,打马跟在了萧栏枫身侧。
萧栏枫十几日未曾好好休息,此时强打着神骑马徐徐而行,而余光中忽得闪过了一个影子。
“谁!”
狭小的巷子中空无一人,只余下微风卷着落叶,不断跳动着。
“怎么了萧守备?”
杜知杭探过头瞧瞧,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试探着问道:“莫不是萧守备太累了,不如在前面歇歇?”
然而话刚落,就见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掠过去,一个猛子扎进了旁边的草窝里。
还不等两人看清是何物,就见着小棚子里突然一阵吱吱哇哇,顿时枯草羽毛铺了满天。
“鹅鹅鹅——”
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向着广袤的天空飞奔而去,然后下一秒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萧栏枫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呆头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呃……萧守备……”
杜知杭尴尬一笑,指了指身后闻声赶来的村长等人,小声道:“您看,咱要不先撤……”
萧栏枫冷眼一扫,怕再引起骚乱,随手把鹅抛了回去,“走。”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091
临走前,他又看了那小巷一眼。
远处低矮的土墙后,微雨惶惶的眨了眨眼,看着身侧执意捂着自己的人,眼里有一丝绝望。
感受到身旁女子剧烈的挣扎,祁逐溪终于回过神,打量了下两人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了手。
“呼——”
微雨大口喘息着,缓过气来,小声开口:“祁大哥,怎么回事。”
祁逐溪看着小巷的末尾,抿抿唇,“没什么,官兵而已。”
微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捡起掉落在身侧的湿衣裳,轻叹一语:“得,白洗了。”
两人从旁侧绕回到林大娘的小院里,院子里已是一片狼藉。
林大娘和石头两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按住了最后一只欢腾的鹅。
微雨看着林大娘一脑袋的白毛,迟疑开口:“大娘,不是今晚吃鸡吗,改换鹅了?”
林大娘摆摆手,“这鹅可宝贝着呢,刚才要不是这些蠢家伙,那些官爷还要进来喝茶呢。”
祁逐溪闻言沉默几息,走到了里屋土墙旁边,拉开了地上的木板。
“哗啦——”
阳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祁逐溪朝黑暗中伸手,“韶儿,出来吧。”
暗处慢慢显出了一个人形,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了祁逐溪的掌心。
祁韶安小心的从地窖爬上来,藕合色的粗麻衣上沾了不少泥土,连额前的头巾都蹭了一块污泥。
林大娘走过来,看着祁韶安这副模样,不禁一笑:“这才像村里的妮儿嘛,顺眼多了。”
祁韶安无奈一笑,掸了掸粗布衣上的浮土,侧头问道:“人都走了?”
祁逐溪坐靠在墙边的长条石头上,点点头,“方才那小兔崽子把大娘的鹅搅了个翻天覆地,两下便把他们吓走了,倒是怪省事的。”
祁韶安见祁逐溪虽笑着,但眸子中的寂寥却是难以掩盖,她皱皱眉,轻声开口:“兄长,其实你可以回……”
“你是……叶夫人??”
身前一道诧异的声音,祁韶安不及抬眸,周身一颤。
……
朝元殿。
“塔尔族首领派人与我康盛修好,每年还要进贡千匹良驹,只要求朕开放水阙、吉溯等地交易场,当真是出了口恶气啊。”
楚时慎用力合上奏章,长出一口气,脸上难掩喜悦。
他转过身,看着案前的人,笑容顿了下,随后嘴角扬的更大了,“此番康盛扬眉吐气,全仰仗你的妙计,我们大量进购牛羊,既让他们挣了银钱,又分散了他们打仗的力,妙极啊哈哈。”
“哈……哈……”
按理说当皇帝的说到这个份上,但凡是个臣子都要行礼谢恩,说上一句陛下谬赞,再把功劳全数“上缴”才是。
然而楚时慎说了半晌,他面前的人依旧静静地站在桌案前,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似是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楚时慎干笑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他捏了捏手骨,有些结巴,“那个,镇远侯……”
“我可以坐会儿吗。”
叶久一袭宝蓝色袍子,头戴银冠,一圈镶着玛瑙的腰带在阳光下泛着润润的光泽,衬得整个人极为柔和。
她打断了楚时慎局促的开场白,朝旁侧软塌偏了偏头。
楚时慎微微失神,几乎下意识说道:“可以,当然可以!”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目光随着那道宝蓝色缓缓移动,直到叶久稳稳坐在了小桌前,他方才回神。
他越来越琢磨不懂这人了。
在他觉得叶久该放松无所顾忌时,这人拘谨守礼、不留一丝疏漏,而在他觉得该疏离淡漠的时候,这人又随性无比。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092
就比如现在。
这人不仅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面前坐下,还毫不客气地拿了茶杯喝茶。
这样轻松的场面,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楚时慎迟疑片刻,绕过桌案,走到了叶久面前,见其一脸享受的品着茶,他僵硬一笑,默声坐在了叶久的对面。
“好茶。”
叶久放下茶杯,细细的品着。进贡的八月眉红,和寻常店里的,就是不一样。
“你喜欢?那好说,今年渭南成不错,燕州进贡上来不少,你喜欢便都拿去!”
叶久微微扬唇,“多谢陛下。”
这茶入口清润绵柔,微苦却又回甘,一口下肚,齿颊留香。
韶儿一定喜欢。
楚时慎见叶久开了头,暗自舒了口气,不经意间手心里已经起了薄汗。
他眉头一抽,在朝堂上和十几个言官争辩时,都没现在这么紧张。
“朕……我,那个,上次你那酒楼助我平息逆党立了大功,我想了想,你也不缺银钱,不若挂个皇家御用酒楼的名号,想来更风光些。”
叶久闻言抬眸,看着楚时慎有些不自在的模样,眸中有些许讶色。
楚时慎没找她算账,反倒给她打起广告来了?
“陛下美意微臣心领,只不过我那火锅店小本买卖,走的平民路线,上不了排面,担当不起。”
她顿了顿,又道:“再者康盛同塔尔开商路于我已经是极大的好处,我没那么大抱负,什么民不民,国不国,我先前那计策,只不过是想让我进货便宜点而已。”
楚时慎闻言怔了好久,看着叶久纯净的眸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垮掉。
他以为叶久开了口,又接受了他的好,便是和解的意思,到头来都是他想多了。
这人之所以这般恣意无拘,压根是把他推到了九霄云外。
楚时慎眸中一痛,攥了攥拳,又道:“无妨,‘御用’二字也不好听,就改成‘京州第一食府’吧,也好记些。”
叶久指尖磨砂着茶杯口,脑海中即刻生成了一幅横标:南泥湾火锅,选进口羔羊肉,皇帝吃了都说好!隔壁小孩儿馋哭啦!
她唇角一勾,若是哪天楚时慎知道了天下第一米庄也是自己的,会不会想抽死他现在的豪爽。
“多谢陛下。”
叶久这次没有犹豫便应下了,好似理所应当一样,一点也没有感恩戴德的样子。
楚时慎嘴角松弛了些许,看着叶久安静淡然的模样,喉咙哽了又哽,最终缓缓开口:
“那日宴上……”
“我不记得了。”
叶久抬起头,眼里似有星辰,弯唇道:“睡了一觉起来,有些想不起来了。”
楚时慎半句话都没说,就让叶久堵了回来,好像鼓起勇气呐喊一声,却被人顷刻罩了个铜钟,一时耳边轰鸣,脑瓜子嗡嗡的。
最可气的,那人眼里无比的真诚,好似事实真就是如此一般。
楚时慎一口气憋了很久,盯着叶久一眼不眨。
明明这人就是知道,明明丁点都没忘记,可人家就这样睁着眼说瞎话,他却还奈何不了什么。
毕竟是他理亏,毕竟这人不肯原谅。
“人在其位谋其事,所思所想,总有所差别。”
“坐在这个位子上,享着无尽荣光,无上权力,然而不知不觉间,就被这些虚无的东西吞噬。”
“脚踩着浮华,也终会被浮华蚕食殆尽。”
叶久缓缓地点着头,淡淡回道:“即使知道终将被吞没,人们还对此趋之若鹜。”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093
“手握玫瑰,痛并快乐着。”
楚时慎没有听懂,“什么鬼?”
叶久浅笑一声,“没什么,我想辞官。”
她毫无征兆的一句彻底打蒙了对面冷峻的男人,楚时慎面色骤变,看着叶久皱紧了眉头。
“你说笑的?”
叶久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真心。”
好一个字字真心。
楚时慎嘴角渐渐开裂,不由颤了一下。
所有的退让,都换不来这人半点波澜。
原来所有的真心,都放在了这里。
“朕不允。”
似是料到了楚时慎会有这样的反应,叶久一点也不急,不紧不慢的道:“陛下难不成想养个废人?”
楚时慎渐渐捏紧了拳头,叶久的意思他明白,纵使留在朝堂,这人也不会再帮他什么了。
他咬咬牙:“不过一个侯爷,我康盛国库还是将养得起的。”
叶久眉头一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知道楚时慎何来如此执念。
“留这样一个人很危险,陛下应该知道。”
楚时慎眸中一凛。
终究是挑开了这个闻之心梗的话题。
他既依仗叶久的聪慧,又忌惮她过于聪慧。
这样一个人很危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这人,就占了半片汪洋。
叶久见他沉默,心中已有答案,即便和自己所料的差不多,但真实的发生,她心里不有些酸涩。
与人半分善,是成全,满分情,就成了负担。
“微臣告退。”
她突然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话。
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倒是颇为应景。
叶久喝了一肚子清茶,一如第一次来这里一样,空手来,又空手去。
脚踏出朝元殿的楠木门槛,只听得身后低声一句:
“你在找祁家余孽,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楚时慎:我脸不要了。
叶久:晚了。
上午上午,只要我屋还亮着,那就是上午!
各位上午好……好呀……(抱头)
第300章终相见
固北村。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094
“……正方形的面积等于边长乘边长,三角形的面积等于底乘高除以2……”
村北头的一件半围挡的茅草屋里,朗朗读书声从里面传来。
一儒雅的中年男子领着一群半大的孩子正一句一句念着。
屋外石桌边,一村妇背对着草堂,不断翻看着蓝皮册子。
书页停留在“酸碱度”一页上,女子的手顿住了。
反复看了好几遍,女子最终把书册放在石桌上,微微发起呆来。
“叶夫人,叶夫人!”
杜知杭扒在柴门上,招招手朝里面喊着。
祁韶安闻声回过神,瞧着是杜知杭,又见里面的孩子纷纷回头,连忙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杜知杭忙闭了嘴,指了指小柴门,祁韶安见状快步上前,给他开了门。
“叶夫人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但杜知杭额头上仍有些汗珠,想来是一路跑来的缘故。
祁韶安闻言轻笑一声,回头看了眼那草屋,轻道:“想来便来了。”
“我今日来……”
“哎哎哎,我说姓杜的,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往我妹妹这里跑,你都成亲有了家室,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一道嫌弃的声音从两人身侧传来,只见祁逐溪抱着臂靠在对面的石柱上,面色不悦的盯着杜知杭。
杜知杭瘪瘪嘴,“我说祁大哥,虽然我对叶夫人有好感,但那完全是欣赏之意,再说兄弟妻不可欺,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祁逐溪切了一声,“说的天花乱坠,谁知道你有什么鬼心思。”
杜知杭被他一噎,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派人把那萧守备叫回来,反正也没过多几天,跑快点也追的上。”
“你!”
“好啦,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
祁韶安在一旁无奈开口,这两人从一见面就不对付,兄长觉得杜知杭有所企图,而杜知杭又隔三差五往这边跑,两人一对上就要吵上两嘴。
杜知杭见祁韶安发话,也不接着气祁逐溪,他扫了眼里面的学堂,似是感叹道:
“要是叶兄在就好了,若他看到临江县里大小村子都开设了学堂,念着他给的书,不论男女贫富,有教无类,一定会欣慰的吧。”
祁韶安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二十五日。
她依旧不能听到那个名字,一听心里就像热油泼过一般,一阵空白后,热辣刺痛。
祁韶安浅浅的吸了口气,转身进到院子里,把桌上的蓝皮书小心好。
“哎,你今天来什么事,不会又是过来视察吧?”
祁逐溪见自家妹妹突然消沉下来,心里有些心疼,也越发瞧杜知杭不顺眼了。
杜知杭一拍脑门,后知后觉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瞪了祁逐溪一眼:“都怪你。”
祁韶安走出来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心情不怎么明朗的她冷冷瞟了两人一眼,从旁绕开,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
杜知杭连忙跟上,把手里的折子递过去,正色道:“京城那边来了消息,你让我打听的有信了。”
祁韶安登时刹住,身后的祁逐溪差点撞上去。
她捏着衣角,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自打知道贤王在中秋之宴逼宫后,她几乎夜夜不得安眠,唯恐那人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今京城真的来了消息,她却不敢问一句。
杜知杭看她眉眼中尽是担忧和迟疑,了然开口:“叶夫人宽心,这次主要是圣上就中秋一事论功行赏,你说的镇远侯,以及前几日来这的萧守备,都在其列。”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095
“喏,都在这上面了。”
祁韶安闻言舒了口气,她接过了折子,速扫看,在前面两行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镇远侯林时堇封光禄大夫,从一品,秩比二千石。
下面接着一行:京城守备萧栏枫迁兵部尚书,正三品,禄秩千石。
祁逐溪凑上来看过,在看到两人安然无恙一路升迁后,也放了心。
“不过倒是奇怪,按理说这镇远侯摊上了罪臣亲眷,即便没有获罪,也会降爵黜官,以儆效尤,如今不贬反升,倒是稀奇。”
杜知杭皱着眉头想不通,然而旁边两人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什么罪臣亲眷?”
祁韶安惶惶抬头,眼里藏不住的惊慌。
杜知杭茫然的眨眨眼,指着她手里的折子,“你没看后面吗,镇远侯的正妻是原来吏部尚书的女儿,当初其父因夺位之事抄家问斩,现在官府造册上还是罪奴之身,这事镇远侯都亲口承认了,你说奇不奇。”
“啪嗒——!”
锦布折子掉落在地上,滚了一页的土。
杜知杭愣了一下,看着祁韶安呆滞的表情,弯腰把折子捡了起来。
“叶夫人,你没事吧。”
祁韶安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余音回旋的都是那句:镇远侯亲口承认了……承认了……
可上面明明写的是升官,怎么会……
杜知杭以为她被惊到了,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这镇远侯之妻不仅被赦了,还封了一品诰命,连带着她哥哥都一并除罪身,不过说起来这夫人和你们一样,都姓祁呢,这要是沾亲带故,可是飞黄了。”
话落,杜知杭突然愣住了。
都姓祁……京城来的……
还有萧守备亲自来找的人……
“不会这么……巧吧……”
杜知杭眼神在两人身上不断扫过,嘴里几乎都能放下一个鸡蛋。
看到祁逐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后,杜知杭不淡定了。
当时那萧守备只说是京城来的,上面急寻此二人,他还以为是犯了什么事,这才悄悄溜来不敢上报,结果竟然是这么个缘由。
而祁韶安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里,似是幻听一样,一点也不真切。
“一品…诰命?”
杜知杭双手捂脸,一声悲鸣自掌中传来,“完蛋了,我竟然和堂堂侯爷兼光禄大夫作对,又骗了兵部尚书,还把一品诰命夫人偷偷藏了,啊啊啊我死定了!”
祁韶安:“……”
杜知杭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向她:“叶夫人……哦不,侯爷夫人,求你了,千万别说是我干的,我上有五十岁老父,下有…呸,下快有一群奶娃娃,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祁韶安脑仁钝疼,她抬手制止了杜知杭的哭嚎,沉声问道:“圣上怎会如此决定?”
杜知杭顷刻了势,站起身来,“我听说是因为其救过圣上一命,而且这次镇远侯又为平息叛乱身受重伤,差点挺不过来,所以……哎!侯爷夫人!你去哪儿?!”
……
城门。
“林侯,您若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吃点吧,城门楼子上风硬,站久了容易害病。”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到叶久身边,指了指旁边冒着热气的铜锅,真诚地邀请。
叶久转过头,淡淡一笑:“无妨,我不饿。”
守将看着叶久又一次转过了头,宝蓝色的衣袍在秋风之中微微荡漾,像极了一杆飘摇的战旗。
堂堂一个侯爷,每天早班士兵来时他来,值夜士兵来时他走,比换班的还要守时。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096
一天下来就在城楼上站着,眺望远方,也不吃也不喝就这么傻站着。
也不知道远方有什么好看的。
门清的知道镇远侯在等人,不清楚的还以为镇远侯癔症了,搞得好几个胆小的士兵宁肯在下面累死累活的查人,也不敢来城门上清闲。
守将叹了口气,“林侯放心,末将会打起十二分神,严查城门过往的每一个人。”
“多谢。”
叶久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城门下过往的行人车马上,又发起了呆。
此时一辆中等大小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行了几步,在一旁树荫下停住。
叶久注意到了,身体前倾,扒着城墙头张望。
只见一仆人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湖蓝色的倩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站定后,忽得朝城门看了过来。
叶久眨了眨眼,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眼里不有些惊讶,同时,还有几分隐隐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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