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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拾吾两
祁韶安愣了一下,“真的?”
但她转念一想,纡宁回来明明是件好事,怎么阿久会如此不安,这感觉,像是回到了两年前,那彻夜不眠的夜里。
身上又一次没了声音,祁韶安心底焦急却不敢追问,生怕不小心再吓到她。
渐渐地,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紧接着,就是极为压抑的低泣。
祁韶安一下子慌了,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条纡宁可能发生的状况。
被贬了?残了?瞎了??
就在她思考了百十种糟糕的情况之后,叶久却松开了她,双手紧拉着她的手腕,低着头,哽咽道:
“初浔要走了。”
……
宋初浔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扯个谎还被人抓了包。
看着门口那道站的像雕塑一样的牙白色身影,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涌。
“你……你怎么……”
此时正值年关,礼部忙成那个样,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她回来了?
“宋初浔,你到底不让我知道什么?”
门口那人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直视着榻上的人,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宋初浔眼神飘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叶久,然而此时叶久却一个咕噜爬起来,没作停留就往门口走去。
“哎狗蛋,不是……”
临出门口,叶久停下脚步,转头对薛纡宁说道:“温柔点,她禁不住气。”
转眼,屋子里就剩下了她们两人。
薛纡宁深吸了口气,压着眼眶中的泪,抬脚迈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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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暖和,比一般的屋子都要暖和。
薛纡宁看着那炙热的炭火盆,顿了两息,又朝着床榻旁走了过去。
宋初浔见她绷着脸,心里有些发慌,她踟蹰几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这样看着她走近。
薛纡宁披着件不算厚重的披风,肩头上落了些雪,衬得那牙白色的袍子有了些生气儿。
她站在宋初浔面前,细细的看着她的脸颊,从鬓角到眉骨,从那桃花眼到樱桃唇,目光一寸一寸地静静划过。
“纡儿……”
宋初浔攥着袖口,将右手藏了进去,犹豫着唤了一声。
薛纡宁没有应,只是伸手拿起了她抱着的那只木匣子,翻看起来。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摞信封,各式六样,有素面的,有秋叶的,还有桃花的。
随手一拨,花花绿绿,各不相同。
似是为了区别,刻意地应对了各个季节。
薛纡宁苦笑一下,“啪”的一声合上了木匣子,而泪水也跟着砸在了木板上。
“宋初浔,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宋初浔心头酸涩,她咬咬唇,轻声开口:“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突然回来做什么。”
薛纡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一向温文尔雅的薛纡宁破天荒的低吼出声,两只眼睛通红,而宋初浔那已然透明的手掌横在两人之间,格外刺眼。
宋初浔不可控的抖了一下,她看着面前已经失去冷静的人儿,心头止不住泛酸。
“你的路不该在我这儿……”
“可我的路,不能没有你。”
薛纡宁低哑着嗓音,双手颤颤巍巍地握住那只已经能看到自己掌心的柔夷,一颗一颗的泪珠往下掉。
“初浔,告诉我吧。”
“天底下名医那么多,一定还有办法。”
那近乎祈求的语气让宋初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断掉,她突然伸出手,环住了薛纡宁的脖颈。
真实的触感带来的美好让她脑中一瘟,两年来压抑的感情和无奈倾泻而出。
“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听着耳边细碎的哭声,薛纡宁心里越来越沉,也越来越痛。
桃色还是曾经的桃色,可那桃花香,却是淡了许多。
薛纡宁环着她的腰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定还有办法……你相信我,一定还有办法……”
宋初浔缓缓松开了手,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时间,不多了。”
……
叶久直接包下了花满楼对面酒楼里所有房间。
一连三天,昼夜不分的盯着对面那扇窗子。
“咳咳。”
听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叶久似是大梦初醒一般,缓缓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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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久了,脖子有点僵硬。
祁韶安掩唇轻咳,待顺了气后,甫一抬头便对上了叶久的目光。
似是知她所想,祁韶安轻轻一笑,“无妨,你莫担心。”
叶久眉头紧皱,捏着手里的望远镜,脸上有些愧疚。
薛纡宁和宋初浔在房里鬼混了三天,她想去问问,可又怕打搅了她们,只好在这边日夜盯梢。
而她在这儿呆了多久,祁韶安就陪了她多久。
叶久心头一痛。
韶儿身体本就畏寒,又陪自己在这里吹了三天的风,八成是染了风寒。
叶久轻步过去,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裹在了她的身上,“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祁韶安看自己又被裹成了只大团子,有些无奈,“我哪有那么娇气。”
面前的阿久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三天未眠,面上尽显沧桑,而那双晶莹似星辰的眸子,已经黯淡无光。
自己帮不上她什么,也只有在这里陪着,方能安心一些。
她指尖轻轻碰上叶久干裂的嘴唇,柔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别累坏了自己才是。”
叶久眼圈又泛起了红,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泪点这么低,有个风吹草动,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去对面看看。”
这样盯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三天过去,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她确实放心不下。
祁韶安随即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
叶久敲了十几声没人理会之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然而什么烧炭、服毒等等恐怖的画面都没有,屋子里面干干净净——
压根一个人影都没有。
叶久慌了,抓了她婢女青芜,逼问之下,才知道,两人大清早就已经溜了。
叶久只觉脑瓜子嗡嗡的,当即下令,全城搜!
于是酒楼、米庄、花满楼,连带着钱庄、县衙,一并出动,满城寻找两个女子。
云城百姓一度以为是县令的小老婆丢了。
直至傍晚,小黑匆忙来报,在郊外松树林旁,找到了她们。
所幸,还都活着。
叶久等人狂奔过去,连带着刚刚从兖州赶回来薛璟宁,一并杀了过去。
夕阳满天,霞光万丈,火烧云点亮了大片天空,照耀在青白的松林上,静谧悠长。
松树林前有片空草地,被白雪覆盖着,像极了一片波光的湖面。
在那中间,有一个坐着的背影,仔细看去,那背影有些宽厚,似是抱着什么。
薛璟宁几乎从马上跌下来,在雪地里打了一个滚,踉踉跄跄的跑过去。
叶久没有阻拦,也没有跟过去,她就远远地站在道旁,望着那边。
“纡儿,你要好好当官,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宋初浔依靠在薛纡宁的怀里,沐浴着暖暖的夕阳,微笑着开口。
“嗯。”
薛纡宁轻轻应了一声。
“以你的能力,尚书算什么,你以后肯定能当更大的官,比狗蛋还要大,当太傅,当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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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纡宁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
宋初浔一听嘟了嘟嘴,“怎么不行,我家纡儿那么聪明,琴棋书画样样通,比那些吃干饭的大冬瓜强多了。”
“好,就听你的。”
宋初浔满意的弯起了唇角,她看着天边的霞云,感叹道:“好美啊。”
薛纡宁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根根绒毛泛着暖暖的金光,美艳绝伦。
她将下巴慢慢抵在了宋初浔的发顶,轻轻道:“不及你半分。”
宋初浔听着,忽的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夜,脸上有些烧红。
她转头看向薛纡宁,目光中似是回味,似是眷恋,良久,她弯起了眉眼:“后悔吗。”
薛纡宁知道她在问什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入手有些冰凉,“那你后悔吗。”
宋初浔看了她两息,舒心一笑,“当然……”
她凑上去,挨着她的耳垂:“不悔。”
薛纡宁极力控制着嘴角,脸上保持着柔柔的笑意,喉咙不断滑动,硬生生将眼眶中的泪逼了回去。
“我也是。”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声疾呼:
“初浔!初浔!”
宋初浔歪歪头,看着一身泥雪的人连滚带爬的跌到她的身前,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急什么,赶着投胎呢。”
薛璟宁只看了一眼,便怔在了原地。
面前的宋初浔正倚靠在他家姐姐身上,会说会笑,可是……
他却看到了薛纡宁本该被压着的裙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过出去了半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宋初浔觉得薛家这一代有一个基因传的特别好。
那就是爱哭。
女孩子也就算了,连薛二这么个大老爷们,也跟着涕泗横流。
宋初浔叹了口气,伸出手,想帮他擦掉眼泪。
“呃,臣妾做不到了。”
眼看着手指径直穿过了他的脸颊,宋初浔尴尬的回了手。
“薛二,以后没人跟你争云城首富了,你可不能松懈啊。”
薛璟宁想碰她的手又不敢,哆哆嗦嗦的像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子。
“我不跟你争了,云城首富……不,通州、燕州、兖州的首富,通通都是你的!”
宋初浔鼻尖一酸,她摇了摇头,“胜之不武,我才不要。”
“薛二,娶个好姑娘,忘了我吧。”
眼前那纤细透亮的指尖突然开始飘起点点金光,薛璟宁怔愣着摇头,“不,不要……”
宋初浔愣了一下,随后释然一笑,她磨砂着那只攥得越来越紧的手掌,转头看向环抱着自己的人。
薛纡宁面色平静,眼神柔和无比,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如果没有那两挂源源不断的泪,和咬紧的下颌骨的话,她可能真要信了。
“纡儿,照顾好自己。”
“如果可以,也帮我照顾好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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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浔看了眼远处那抹淡青色,随意招了下手,随后,她望着薛纡宁,嘴唇轻动,无声的话流于唇边。
流沙似的金光从指尖蔓延到脚腕,又慢慢爬上了她的眉梢。
那妩媚的桃花眼,和着一圈金光,格外动人。
“初浔,初浔!!”
风过,漫天金光飘向空中,一瞬间,似是把晚霞都比了下去。
叶久死死攥着拳头,看着那熟悉的拜拜的动作,而下一秒,便化作了金箔上的光点,消散不见。
她张张口,只觉眼前红的刺眼,渐渐失去了光线。
“阿久!!”
薛纡宁看着指尖流逝的金光,扬着的嘴角几番抽搐,终于垮了下来。
失去意识前一秒,她唇角微动,喃喃一句: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天道好轮回,我的刀子终于插进了我的心窝窝里……难过ing……
ps.我可能是第一个因为回评太多而被验证码限制的作者崽崽……
如果我没回,一定是被奇奇怪怪的验证码拖住了狗腿……
第305章番外五
数九寒天,大地一片雪白。
往日红得发紫,恨不得边边角角都缀上绸的花满楼,今日却不同寻常的撤去了所有。
不少好奇的街坊,或是恩客,都驻足观望,心底不有些疑惑。
虽说赶着过年青楼瓦肆都不怎么营业,人去的也少,但也不至于这般冷冷清清吧。
好歹是云城最出名的青楼。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又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里面出来了几个小厮,手里拿着雪白的绸缎。
手一扬,挂在了门梁之上。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
青天白日,挂白绸……
早听说花魁身体有恙已有数月不曾出台,难道……
一些人扔了手里的家伙,撒丫子冲到店门口,却被小厮死死拦住。
“小哥,你们这是何意,没事挂这个可不吉利!”
“是啊是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初浔姑娘,没了。”
小厮不带温度的声音骤然响起,好像一颗惊雷,炸在了人们心底。
初浔姑娘……没了?
“你话说清楚,什么叫没了??”
小厮被他扯着,低声吼道:“没了就是没了,死了!初浔姑娘死了!”
“这怎么可能!那日我还见她在楼里和人谈笑,怎么突然就没了!”
“花似的年纪怎么说走就走?”
“初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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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已经当场哭出了声,其他人惊骇之余,也噤了声。
小厮哽了哽,缓了语气:“花满楼一月内不会再开,各位就先回吧。”
“正日子是何时,我们要送她一程!”
“是啊,小哥透露一下吧。”
……
叶久大病了一场。
整整十天高烧不退,除了灌药的时候清醒一些,剩下的几乎都在昏睡。
本来被急召过来抢救宋初浔的姜沛灵,正主没救到,反倒救了叶久。几针下去,把她生生从游离边缘捞了回来。
不过她睡的不省人事,却是把旁的人吓坏了。
祁韶安见她毫无生气,心里又惊又怕,半步不敢离身,眼瞅着这么憔悴下去,加之先前吹了风,撑了三天后也倒了。
姜沛灵差点吐血。
不算这边,薛府那边还有两个。
薛璟宁倒是没晕,只不过自那日起便魂不附体,活似行尸走肉。
相比之下,薛纡宁是最让人省心的了,安安生生的睡了十几天,压根不带醒的。
一时间,从小院到薛府,从火锅店到花满楼,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阴沉中。
姜沛灵看着床上直勾勾盯着顶梁的叶久,把药碗放到了小桌上。
“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叶久眼珠子动了动。
半梦半醒中,她只觉自己在不断的挣扎,云城、京都、现代的记忆交叉在眼前,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姜沛灵拾着药箱,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姐夫,逝者已矣,莫让生者忧心。”
……
礼部尚书无故离职一月,尤其还是在最要紧的正月里,于是被御史台一封折子递到了御前。
楚时慎对此很是头疼。
再过几月便是新一轮的科考取仕,而这女子新政虽已经实行三年,但朝野依旧还是有不少反对的声音,甚至有一些人明里暗里打压国学府里的女学生。
偏偏礼部尚书在这时候出了岔子。
而据密报说薛纡宁在云城有亲戚过世,这才久去不归。
连着太医院的姜院判,也请假跑了。
他差点以为是镇远侯挂了。
楚时慎叹口气,这烂摊子还得自己拾。
“礼部尚书擅离职守,罪不容恕,念多年来勤勤恳恳,未曾行差言错,此次回京后,杖五十,罚俸一年。”
朝野突然平静了,罚俸一年还好。
可杖五十……
就连寻常操笔杆子的文官怕是都要哆嗦一下,何况还是个女子。
他们这么想着也就平衡了,该干嘛干嘛了。
楚时慎很满意这个结果,新科取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而有一些世家弟子听了这惩罚力度,都一缩脖子没再冲了。
留下来的,都是心怀家国的热血青年。
他愉悦的扬了扬唇,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让掌刑的长点眼,打坏了朕的礼部尚书,唯你们是问!”
小太监战战兢兢:“嗻。”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121
……
薛纡宁走的时候,谁也没说。
正月里满街都是喜气的红色,她踏着团圆喜庆的祥和之气,独自踏上了回京的路。
身无长物,一人一骑,一只木匣,一捧故土。
而她从不离身的白玉笛,却消失了踪影。
家国在前,佳人在后,回望故里,薛纡宁静静的看了半晌,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沛灵算了算时间,也与叶久和祁韶安告辞。
临走前,她叫住了叶久。
“我这次来,陛下特意嘱托我,让你赶紧回京去。”
叶久闻言,沉默不答。
姜沛灵叹了口气,“姐夫我知道你对京城不感兴趣,但是凡事要有个度。”
“陛下今时今日可以由着你,是心里还有着那些愧疚,若时间久了他淡忘了,到时候镇远侯府、姐夫你,又该如何自处。”
姜沛灵看着隔壁屋子,压下嗓音:“况且韶安姐已经正名,你们两个之间也再无阻碍,回去也没人奈何得了你。”
叶久眸中带了些许惆怅,她叹道:“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
“只是那吃人的朝堂,我怕了。”
姜沛灵看着她如今这般模样,心里有一丝心疼,不过短短两年,这人已经越发沉稳,也越发的沧桑。
人总要长大,但却是以这种方式。
“你说得对,是我一直在逃避,何况韶儿,也想兄长了吧。”
叶久故作轻松,深吸了口气。
姜沛灵抿抿唇,“所幸陛下现在还有耐心,你可以再思量思量。”
……
姜沛灵走后没几天,侯府便派人来了。
叶久正纳闷平时都是飞鸽传书,怎的突然大周章派人前来。
来的人是东绯,两年前他假扮镇远侯,打了个幌子便带着这碍事的身份回了京城,如今突然回来,确实让她有些惊讶。
东绯面色明显不好,开门见山便道:“公子,先生病重。”
叶久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几秒钟,呆呆地问了一句:
“谁?”
“先生,公子您的白叔,快不行了。”
叶久顿觉五雷轰顶。
……
叶久没想到,自己的回京之旅,是那么的狼狈。
东绯说,先生早在两年前就患上了肺病,知道公子不愿回京,于是就没有声张,直至近日身体每况愈下,他觉得若再不告知,怕公子会有遗憾,这才瞒着先生,只身前来。
她和祁韶安听罢几乎是匆匆忙忙的拾行囊便踏上了回程。
若说京城之内,哪一个人从头至尾、全心全意的帮扶她、支持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叔。
从多年锲而不舍的找寻,到护送自己返京,甚至默默的接受了她和韶儿,又大办婚礼,桩桩件件,白叔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来疼。
她以为岁月很长,却不想转瞬即逝。
十几日的路程,她们生生缩成了五天,跑死了三匹马,颠坏了一辆车。
当她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侯府时,却发现门口已经挂上了白花。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 愿祈久安 完结+番外_1122
叶久站在府门前,张张口,失了声音。
白叔终究没有等到她。
往日步伐轻盈、满面慈祥的老头,此时正静静地躺在祠堂偏屋的矮床上,胡须鬓角有些灰白,面色蜡黄。
直至闭眼,白叔都没有离开祠堂。
叶久在床边站了很久,看着下人们替老先生擦洗身体,梳发上装,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邹兆以及原先部下老将趴在床前泣老泪纵横,看着萧栏枫拍拍她的肩膀,道了一声“节哀。”
她眨眨眼,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逝者如斯”“节哀顺变”“振作起来”……她这几天听了太多遍。
听得有些麻木,听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姜沛灵抱着一摞书进来,放在了老先生身边。
她说,老先生让她读的医书她都读了,这些誊抄的本子就一并带走吧,路上检查检查,权当解解闷。
一边说着,眼泪哗哗的掉。
叶久看了一眼,转回头依旧盘在祠堂的小池塘边,像极了一条冬眠的蟒蛇。
林夫人每日都来,然后在门口看上半天,傍晚又走,没上前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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