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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秦王扫六合[历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竹止
项闾忙解释道:“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忘了之前,东宫宫人被处死了吗,就是因为撞见了这件事!我承蒙少傅相救才得以脱险,现在少傅被赵婴拿捏着,我怎么敢胡言!那个赵婴久病沉疴又长得清俊,说不定正中大王喜好才获得恩宠,现在他要加害少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我这就请太后……”
“你慢着。”吴质按住他的肩,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冷静道:“现在太后在大王面前哪里说得上话,你去了白去。听我的,要把更多人卷进来才能除掉行,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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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质附到项闾耳边说了些什么,半晌后,项闾向他行了大礼,一番感谢:“少傅就要靠阁下相救了!下人一定努力说动太后!”
吴质点了点头:“都是为了报答少傅知遇之恩,你去吧,出来太久惹人怀疑。有消息与我联系。”
“是是是。”
吴质目送项闾进了甘泉宫,手指隔着衣服覆在心口,缓缓露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容。
赵高与赵婴有嫌隙,他帮着把赵婴除掉,也算是报答知遇之恩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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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燕国传来捷讯,王贲李信攻克燕都蓟,燕王仓皇北逃,李信率军深入北陆追击,俘获燕王喜。
燕国的灭亡早在所有人预料之中,所以只是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喜悦。朝臣们近来不单是为统一后的制度安排吵翻了天,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道消息在他们心里挥之不去。
下了朝后,臣子们依旧抱团扎堆聊着天往宫外走,只是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李斯和姚贾还有张良打算一起去喝酒,还没出宫门,迎面就被丞相王绾拦住了。
他的神色很是严肃。
姚贾哟呵一声:“丞相,跟我们一起喝酒去?”
王绾皱着眉道:“喝什么酒,你们不知道最近传言都在说什么?”
“哦……那个啊……”姚贾挠了挠脑袋。
李斯和张良又是摸鼻子又是咳嗽的,看得王绾一阵莫名其妙:“说正事,大王和赵婴到底是不真的……”
“咳咳——!”姚贾急忙止住他,“这些流言别人信也就算了,你这丞相怎么也……?”
王绾固执道:“大王最近的确与赵婴走动颇多,别人听听就罢了,你们几个都是重臣,也不当回事?”
张良打哈哈道:“丞相啊,咱们又没有证据对吧,就算有,还能去跟大王对质吗?再说,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吧,龙阳之好这个,虽然不多见,但也是人之常情啊,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御史大夫,你说呢?”
一直不吭声的李斯被他拖下水,默默点了点头表明态度。
王绾看着张良,这位长史虽然是他的属官,行事却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毕恭毕敬,想起一出是一出,经常给他出难题,跟他抬杠。王绾越看张良越火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前阵子赵高无缘无故就被摘了印绶留在长安宫,都是赵婴在里面挑唆,要是到时六国一统他也出来挑事,有我们受的!”
张良牙疼似的捏住了下巴,“丞相把赵婴想成什么人了,我瞧着他人挺好的啊,赵高的事大王又没有明说,咱们还是别妄加揣测的好。万一赵高是哪里得罪了大王呢,不能冤枉好人是吧?”
王绾瞪了他一眼,还要再说话时,那边来了一位侍官。
侍官先后行了礼,才出声道:“大王宣召御史,典客令,少傅。”
张良挑了下眉:“这就去这就去……那什么,丞相,失陪了啊!”
王绾黑着脸,拂衣转身离开。
张良示意侍官先走,然后转头盯住了李斯和姚贾:“大王和赵婴这事儿到底怎么传出去的?你们俩真的没说?”
姚贾:“谁敢说啊不要命了!李斯这胆子他敢说?这事儿说出去有什么好处?你光在这儿质问我俩,不是还有白起?”
张良:“他现在在打楚国我飞过去问他啊!上次他回来是亲自请示大王加兵的,回咸阳办完事儿就走了,哪有闲工夫散布这种话?而且……”
张良一顿。
姚贾:“而且什么?”
张良破罐子破摔:“而且他让我别动赵婴!”
姚贾、李斯:“……”
“你听听这意思!不就是护着赵婴吗?眼下这谣言明显是冲着赵婴来的,所以不可能是他。”
姚贾:“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为什么他要护着赵婴?他俩不应该为了大王争个你死我活吗?”
张良:“我怎么知道想的什么!你去问他啊!”
姚贾渐渐偏离主题:“他别是看上赵婴了吧……”
诡异的静默后。
一直没吭声的李斯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上都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事情,听他们说完,习惯性地总结:“意思是长安君不但把大王甩了,还看上了大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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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回应,李斯疑惑地回过神,还纳闷前边这俩人怎么忽然不叨叨了,忽然发现他们俩不知何时跪在了他之前,面朝前方。
李斯心里咯噔一下。
抬头跟花丛边站着的赵政对上了视线。
“…………”
第53章大王
花园中一片诡异的安静。
李斯跪在地上恨不能挖个坑钻进去。
披了件玄色披风的赵政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浅淡的眸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接着说,寡人听着有些道理。平时朝堂上怎么说话的,别拘束。”
“……”
这谁敢说啊……
赵政也没有真的要为难他们,微微拢了拢黑色的披风,“知道为什么宣召你们?”
姚贾和李斯都很默契地看向张良。
张良是他们之中会说话又有脑子的,关键是与大王关系微妙,亦臣亦友亦敌,最适合在这种场合丢出来挡箭。
张良还能看不出这俩货的意思,硬着头皮道:“臣觉得是因为子婴公子的事。”
‘哦?说说。”
张良又道:“近来不知什么人在宫中散布谣言,意欲挑拨大王与子婴公子君臣之情,臣以为应当早早遏止。”
赵政饶有趣味:“什么谣言?寡人怎么不知晓?”
“……”张良心说你就别装傻了这事儿还有谁比你更清楚,嘴上却老老实实的:“有人诋毁子婴公子清誉,说他蛊惑上听陷害赵高。”
赵政隐隐有了些笑意:“子婴蛊惑寡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
你俩的奸情你不知道吗!
张良略一犹豫,装模作样道:“谣言说公子以色侍君,臣以为都是胡言,公子与大王情同手足,君臣相得,散布这谣言的人居心叵测,其心当诛。”
“情同手足,君臣相得,也不算说错。”赵政轻笑,“只是有个地方错了。我与子婴相悦,哪里来的他以色侍我?”
三人:“……”
求你别说了大王!我们还不想掉脑袋啊!
赵政抬了抬手,有时候看着这些人哑巴吃黄连的样子真的挺有趣。逗逗图个开心,正事还是要做的。他抬手示意侍官:“给他们看。”
侍官诺了一声,将数沓奏折奉至三位面前。三个人一头雾水,不敢不从,各自拿了,展开。
神色均是一沉。
张良刚看完了请求大王向朝臣明示赵高被罢之事的折子,又翻开一个新的,上面的内容则是请示大王选丽人扩后宫。
粗略一扫,几乎都是这两件事。虽然并未明确提及赵婴,但联想到那个甚嚣尘上的谣言,一猜就知道是有人在里面搅混水,针对的是赵婴,谋取的是在朝堂和后宫里的利益。
上书的官员也是繁杂,朝臣中,丞相王绾赫然在列,宗室中则有几个资历辈分较高的宗亲,都是不可回避的人物。
张良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姚贾和李斯也都恰好看完。侍官将奏折拾工整,在赵政示意下退了下去。
“都看完了,说说,有什么想法?”
三人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这事换成平常,实在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问题。赵高被罢,哪用得着找什么理由,王上要罢就罢,臣子们焉能置喙?至于扩充后宫,也就是点个头的事。可是放到大王身上,牵扯到子婴公子,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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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张良道:“此事……全看大王如何思量。”
赵政也不瞒着,“赵高和后宫的事,寡人一个也不答应。子婴,他们也别想动。”
他摩挲着扳指,目光落在三个人身上,“身为人臣,知道该怎么做?”
三人俱是一抖。
这意思……是让他们去摆平这趟浑水?这也太难了!大王这明显是要保住赵婴,可是赵婴是这事件的机枢,不处理赵婴,还要让朝臣和宗室松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很难,对吧。”
是赵政寡淡的声音。
三人忙叩首,姚贾道:“为大王分忧是下臣们万事之幸。”
“这些官话就不必说了。有件事倒不妨直说,以后也要你们头疼。”赵政轻声道:“寡人所爱只有一个,此生不会再有其他。以后你们都将位极人臣,别像这些人一样拿后宫来烦我。赵宪是太子,等我百年之后,他就是新君,懂吗?”
他平静地说完这些,眼底一片淡然。
然而就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事关整个秦国。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斯忍不住向前跪行一步:“臣昧死进言,大王何苦用情至此,大王宠幸子婴公子也无妨扩充后宫,太子殿下尚幼,倘若有一二长短,秦国正逢交替之时,六国一统尚且貌合神离,内政若动荡,必然掀起席卷天下的乱局,以大王之雄韬武略,岂会看不出这其中隐患,臣请大王以社稷为重,三思!”
姚贾亦跪上前道:“臣附议,请大王三思!”
赵政望着远处默然良久,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视线微转,垂眸看向张良:“少傅,不跟着劝劝寡人?”
张良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双手举过头顶,顺着赵政的意思回答道:“臣一定竭力辅佐护佑太子,为秦国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赵政轻笑一声,眼底无波无澜,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他像是有些不太想说这个了,转移了话锋:“再过几天就是咸阳灯会,都出去逛逛,退下吧。”
三个人应诺,行礼后离开了花园。
等走出去好远,张良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你们去灯会?”
姚贾:“都下令了你敢不去?”
灯会这事儿原先秦国是没有的,还是韩国灭亡后,大王觉得这节日有趣,才定了个日子,在秦国普及开来。如今已经成了一个男男女女柔情蜜意的节日,花街灯如昼,人约黄昏后,实在热闹得很。
张良被勾起了久远的回忆,想起那会儿在新郑,大王和长安君多么如胶似漆啊,天天黏在一块巴不得天荒地老,唉,男人啊男人。
张良叹了口气。
李斯道:“去灯会一遍逛一边想办法吧,这件事有点棘手。”
其余两个人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于是几天后,咸阳街头火树银花,长灯不灭,目之所及都是少男少女。
三个并肩走在人群里的爷们儿就显得相当清奇。
为了显得合群一些,姚贾还特意买了三只花灯分摊开,人手一个。姚贾不忘调侃张良:“我跟李斯娃都有了,张良你得着急了啊,年轻人的日子,看着顺点把灯送上去啊!”
张良:“我自己都不急你们俩别瞎操心了啊!眼下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三个人唉声叹气地沿着街道走。人声鼎沸,真是相当热闹。
不远处的小摊位旁,白衣青年挑了一只五色十光的花灯,“先生喜欢这个吗?”
站在他身旁披着一件雪白披风的嬴政抬手拨了一下灯盏,迷离的光芒从五色绢纱里透出来,绮丽的光影从他清隽的眉目间流转过去,掩去些许病气。
他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赵政知道这就是喜欢的意思,挽住他的手,将花灯送到他掌中,轻声道:“还走得动吗?”
其实走不太动了。
这几天因为宫中流言,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打扰彼此,今天的灯会是赵政提出来要微服逛逛,嬴政不顾身体欠恙就答应了。
他慢慢换了换气,空闲的那只手被赵政轻轻握住了。
嬴政抬头就看见了那双浅浅淡淡却格外柔和的眼睛,不知怎么觉得有点燥热。赵政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头朝他吻了下来,嬴政微微避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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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笑了一下:“怕人看见?”
嬴政被他说破心事,好胜心就上来了,他踮起脚在赵政唇上用力咬了一下,报复一般,然后转身就走。
赵政站在原地,拇指在被咬痛的唇上抹了一下,眼底都是笑意,像是在回味。片刻后他大步跟了上去。
人群中,嬴政提着手里的花灯,走到了一处人少的角落,赵政很快跟上来,把他堵在了墙角。
嬴政手里的灯照亮了些许昏暗,五色的光芒打在两个人脸侧,映出眼底清亮的微光。
赵政握住他的手,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空寂的巷子里响起:“先生受委屈了,是学生不好。”
委屈倒是谈不上。嬴政知道身为国君,赵政面临的压力和非议只会比他更大,他反而觉得是自己让赵政为难了。
只是这些话,他都是心里明白,不怎么表露出来。
赵政道:“先生有没有生气?”
嬴政觉得不至于:“并未,我知道你的难处。后宫之事你也不必太执着,我并不介意。”
赵政半垂着眼看着他,“不介意?先生为什么不介意?”
嬴政微微皱眉,这都是什么问题?
他道:“倘若你有了子嗣,是好事,我会很开心。”
“……开心?”赵政暗暗用舌尖抵着上颚,对这句话有些生气,“意思是先生不介意我临幸别人,反而会开心?”
嬴政:“……”
赵政气不打一处来:“先生真的喜欢我吗?我有时候想,先生如果碰过别的人,就一个个把她们都杀得干干净净,先生不会这么想吗?”
嬴政想到自己那一堆孩子,默默咳了一下,“你的身份毕竟不同。”
……
僵持片刻后,赵政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不生气了。他松开嬴政站直身体,负手在身后:“既然先生不介意,那寡人今晚去宠幸一下嬴嫚?”
嬴政:“……”
赵政存心膈应他,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点头道:“寡人明天就让少府送画像过来,先生觉得选多少人好一些?后宫越多越好对不对?有多少都纳了也可以。”
嬴政越听越火大,黑着脸磨了磨牙,不知怎么就跟他怄气起来了:“都随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
赵政微微挑眉,以为他要和自己低头的时候,手里忽然被塞了一盏灯。
五色光芒飘摇着照亮了四面墙壁。
嬴政把灯还给他,二话不说就走了,头也没回。
赵政沉着脸跟上去,始终离他三步远,终于他忍不住了,提高了声音,话却是对暗处的密卫说的:“传令让嬴嫚去兰池宫。”
嬴政脚步一顿,披风下的手蓦然攥紧了。兰池宫是赵政的寝宫,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怎么会不介意,可是将心比心,往长远了看,他不能那么苛刻地要求赵政只拥有他一个人,那意味着一旦赵宪有个三长两短,他和赵政都会失去退路。
赵政有孩子最好,至少出了事有选择的余地。他原本想着这件事可以徐徐图之,以后慢慢开导他,可是听到赵政刚才说的,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度。
赵政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可赵政更是秦国的。
多少人都盯着他的后宫,日后帝国建成,废分封行郡县,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们不会得到封地和世袭的爵位,这一点会让他们很不服气。要稳固人心,与重臣联姻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他知道赵政在存心气他,想让他表态,想断了他拿子嗣说事的念头。可他怎么会上这种小把戏的当。不可能的。
嬴政转身远远望着他,轻轻吐出一句:“大王早该如此。”
赵政被他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看着嬴政向着秦宫的方向走远了,也没有去追,只是哑声吩咐密卫,“跟着,别丢了。”
几道黑影闪了出去,从墙头一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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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看了看手里的灯,本来好好的想要见一面,这么多天不见明明都想得要命,可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只是想听先生说只要他一个人,想看先生为了他吃醋,想知道自己在先生心里的分量。
先生总是太少表露情绪,以至于他有时会想先生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在迁就他?
赵政猛的咳嗽了几声,压下了嘴里的腥气。心火逆行,老毛病又要犯了。他却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余光一瞥,看见巷子另一边有人影鬼鬼祟祟的,赵政目光一沉:“出来。”
正好逛街逛到这里、一不小心就见证了历史、倒霉催的三人组默默从墙后面拐出来,齐齐拱手行礼,手里的小灯乱飘,头都快戳到地里去了。
这次更狠,还多一个半路碰上、被拉过来一起逛街的王贲。
赵政呵了一声:“怎么哪里都能碰上你们?”
姚贾无辜地小声道:“大王说要我们逛灯会,不敢不从啊……”
赵政:“……”
他就是随口一说,倒也不必这么当真。
“罢了。”赵政懒得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都看见了?”
李斯张良姚贾默默点了点头,只有王贲一脸懵逼。
他就是出去打了个仗啊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大王跟赵婴好上了???长安君辛辛苦苦在打楚国,结果大王你就这???就这????
大王你有没有心啊!!!
第54章爱你
回宫的路上,嬴政故意走得很慢,结果赵政一直没来追他。他一肚子火,莫名其妙地觉得难受极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讨厌。回到长安宫后,嬴政让人把囚禁在暗室的赵高抽了一顿。
没多久,宫人禀报说庄喜过来拜见。
大半夜的,嬴政猜到是赵政的意思,丢了一句:“不见,让他回去。”
宫人恭敬退了下去,没多久又回来复命:“少傅说就在外面等着公子,公子随时都能召见他。”
嬴政沉声道:“他要等就让让他等。”
门外,庄喜老老实实地等着,大半夜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本来睡觉睡得正熟,听见有人敲门就出去看看,结果就被杀气腾腾的禁军架着两条胳膊进了宫。
见到大王亲近侍官才知道是要他去找子婴公子说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的月亮一点点倾斜,庄喜站得腿都没知觉了,才终于来了个宫人请他进去。
庄喜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宫人的习惯,在书房见到嬴政就要行大礼,被嬴政拦住:“了。有什么事,说了就走。”
他原本有些累了,想到书房这里睡觉,忽然想起庄喜还在外面等着,就让人把他叫了过来。他现在很没有耐心:“长话短说。”
庄喜察言观色小声道:“就是……大王派人叫下人过来陪公子说说话。”
大晚上睡着觉被禁卫敲开门拎进宫的庄喜没有丝毫的怨气,虽然他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但是看公子脸色,应该是生气了。
嬴政一听见赵政就火大:“说什么?他要临幸嬴嫚?大可不必,朕不在乎!”
庄喜:“……”
一生气就忍不住用谦称的嬴政也是被自己这样子给惊讶到了,反应过来刚才的失态,他的脸色更差了。
庄喜被他吓得不轻:“……公子?”
嬴政黑着脸:“叫陛下。”
“……是是。”庄喜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说这个称呼好新鲜,没有听说过,但是和殿下有点像,应该是某种尊称,他忙道:“陛下,不生气了,小心身体啊。”
嬴政心情略好,端起茶哼了一声。
庄喜也不敢乱说,安静片刻后,他听见公子有些犹豫的声音:“赵政回宫了?”
庄喜微微抬了抬头,有点不解:“大王出宫了吗?”
嬴政脸色阴沉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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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是回长安宫最近的路,说不定赵政走了另一条,比他到得还早。这么一想,赵政回宫了居然不来找他,嬴政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酸溜溜的。
庄喜小心翼翼地看过去,道:“陛下和大王吵架了吗?”
嬴政扫了他一眼,“算不上吵架。赵宪这几天怎么样?”
“太子殿下很好,学习很认真,就是有时候太调皮了,下人跟着他跑得腿都断了。”庄喜苦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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