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调教记 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三两
德正殿里依然一派安静,一众侍卫几时见过持重的叁皇子这幅酩酊大醉不管不顾的模样,都惊呆了,一时间没人想到要去拦他。
“父皇要儿臣去北垣,儿臣无话可说。只是走之前,儿臣想问一句,儿臣究竟还有哪处做的不好?”
眼见叁皇子越说越激动,刘岳冲最近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拦着叁殿下,命不想要了?”
一个小插曲很快过去,而巍峨的德正殿,依然沉默地矗立着。
刘岳深深看了殿门一眼,拂尘一甩,以那把尖利的嗓音冰冷地宣布:“方才没有尽职阻拦的,下了值自去领二十大板!”
侍卫们没有人一个敢说个不字。
哐当!
紧闭的殿门泄出一丝碎物声响,依旧丝毫没有惊动侍卫。
偌大的正殿空空落落,外边天色有些阴沉,殿中并没有上灯,须发花白的景昌帝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站在中央扶着桌案吁吁喘气。他已经五十有九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痛已经将他折腾地直起腰都困难。
景昌帝听到身后的动静,眼睛也不抬,声音浑浊地斥道:“皇后,你究竟想做什么?!”
屏风后摇曳出一抹正红:“陛下何须动怒,臣妾不过是考验一下叁皇子罢了。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北垣都解决不了,那这齐王叫他如何担得起?”
景昌帝猛地看向她:“你!”
楼皇后瞥了暼地上一地碎瓷片,嘴边的笑容完美得同平时温和大方的笑容没有一点区别。
“陛下也赞同的吧,否则,怎会迟迟不下旨?”
景昌帝睨了她一眼:“后宫不可干政,朕要立谁要废谁,岂由你置喙!还有你们楼氏......”他要继续说一些楼氏犯的恶来,还未说完,就被楼皇后打断了。
“陛下!”
楼皇后语气陡然转冷:“陛下还当自己活在十年前吗?”她一语挑破那层薄薄的面纱,将景昌帝的不堪和不得志摆在台面上。
“楼氏逆贼,大逆不道!”景昌帝大喝,伸手欲抓些什么东西来砸,手边却已经没有什么可砸的物件,地上稀碎的摆件已经是最后一样,宫人们早把东西都起来了。
“陛下放心,在仁儿登基之前,你是不会有事的。”楼皇后红光满面,她面前也慢慢浮现了太子荣登大宝的景象。
“你......”
一向表现得敛温厚的楼氏竟然连‘登基’这样的字眼都丝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说出,一向习惯于他人的臣服的景昌帝后背悚然一凉,两瓣嘴唇张张合合,一时竟无言语,只觉得心脏阵阵钻疼。
噗通——
“陛下!”
楼皇后下意识地飞扑过去,伸出手的一瞬间,她既恐惧又有一丝兴奋。
然而探到景昌帝的鼻息后,她整个人就瘫在了一边。
作为景昌帝批阅奏疏地点之一的德正殿,是唯一允许后妃进入的地方。无数次,楼皇后带着补品汤点来到这里,嘘寒问暖,扮着一个贤后的角色,扮得久了,竟觉得一切是真的完美。直到近几年,冷漠的帝王一次又一次地打她的脸,将她看起来完美的人生一点点撕破。
她也只是一报还一报。
楼皇后躺在景昌帝旁边,在无人的大殿中彻底丢了皇后凤仪。
“陛下......”楼皇后侧头,看着景昌帝颓圮的形容,轻声唤道。
“仁儿是我的一切,你为何要连臣妾唯一的念想也要摧毁......为何?”
“你总说楼氏害你,可楼氏未曾助你么?楼氏助你你视而不见,楼氏有了错处你就要打杀殆尽?”
“这不公平啊......陛下。”
实际上,景昌帝只是因为心疾晕了过去,却还有一丝的意识,因此楼皇后在他耳边的话,他悉数听了进去,然而他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亦无法反驳。
今天的楼皇后说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他的底线和痛处上,景昌帝一阵气血翻涌,彻底不省人事。
皇后做着太子登基的美梦,但她想不到的是叁皇子醉酒大闹德正殿的事很快在朝臣之间传遍了,并且有不少大臣上书要面见景昌帝。
其实此事有迹可循,景昌帝近几年身体愈发不好,已经很少召开朝会,只会偶尔在德正殿召见一些肱骨之臣,发布政令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景昌帝最依仗的善水台身上。将叁皇子派遣北垣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并没召见大臣讨论,只是通过善水台传递的旨意,大臣亦是通过善水台上达圣听,没有人想到要提到景昌帝跟前。经过叁皇子一闹,不管是对叁皇子有意见的,还是对派遣一事有意见的,忽然都活络了起来,闹着要面圣。后来的结果,甚至连皇后都始料不及......
......
景昌帝在梦里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他活了将近六十载,居然只是一个很短的梦。
梦里有他登基的场景,也有唐泽承被乱石砸死的场景。
但梦里没有德妃,那个他唯一爱过的女子。
要说爱,其实那也只是一时的欢喜,不过这短暂的欢喜宝贵且唯一。
他执意要扶六皇子,与其说是因为德妃,倒不如说是因为楼皇后。只是为了不叫皇后和楼氏好过罢了,他实在恨毒了楼家的一切,甚至对有自己血脉的太子都不能平等视之,所以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六皇子云晏。
对了......
还有云恒。
景昌帝冷硬的心生出了一丝愧意。
梦里出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太子云显仁登基,楼家彻底垄断朝堂,叁皇子云恒、六皇子云晏、宣武侯、德妃,都死在了宫乱中。
他则化成了杜鹃鸟,在宫墙外啼哭泣血。
帝王眼角落下一滴泪。恍惚之间,竟然听到他们的亡魂对自己的呼唤。
“父皇,是儿臣。”
景昌帝倏地睁开眼,见六皇子跪在身侧,梦里的场景忽然排山倒海地涌来,他枯竭的身体忽然有了强烈的气神。
“父皇?”六皇子看着景昌帝面色涨红,以及紧握着自己的手,神情惊诧。
“答应父皇,不能让太子登基,不能让楼家得逞!”
六皇子哑口无言,他设想过父皇见到他时可能会有的猜忌和质疑,但绝对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而他更不会知道,这只是因为景昌帝一个梦。
景昌帝接着道:“传位诏书......在德妃寝宫,那幅《春江花月夜》。”说完,他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生气灰败下去,握着六皇子的手松了一些。
六皇子这才看出,这是景昌帝回光返照的症状。
“父皇!您坚持一下,儿臣带您出去找太医。”
“不,不必。”景昌帝彻底失去了力气,靠在六皇子身上,已然气若游丝。
“还有一事......”
“莫 ...朕死后,莫要让,皇后,同朕合......”话语未尽,景昌帝的手已经垂了下去。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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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调教记 1v1 h 第五十二章、风起
景昌帝驾崩得猝不及防。
云晏抱着怀里已经没了呼吸的景昌帝,花了几息定了定神。
他这一趟,原本是要游说景昌帝,迫使他尽早决断的。犹豫下去也无法两全其美,反倒让楼家占了先机。所以即便早就知道景昌帝被皇后软禁,他们也没有一丝动作,直到景昌帝被皇后逼到死角。
此计有些悖逆君臣之道,但情势危急,他并没有想得太多。若是他也同自己的父皇一般左顾右盼,那么即使坐上了那个位子,也不过数载窝囊。
纵然想得清楚,潜入德正殿时他依然心有不安,但之后发生的事更让他措手不及。
他有了传位圣旨,也失去了父君。
喜和悲都是突如其来,一股脑砸在他头上,砸得他头脑发蒙。
云晏很快从激荡的情绪中平静下来,将一切布置成原样后,才抽身离去。
一个巡逻的侍卫看到他,视而不见地走了过去。
借着黑夜的掩映,云晏迅速地离开了德正殿。
黑沉的天边闷雷滚滚,御花园四处静悄悄,温苑里名贵的夜幽兰枝叶敛。
飓风过岗,伏草唯存。
温苑廊下只亮着一盏风灯,灯光罩着灯下一个颀长身影。
云晏将虚掩的门推开一道缝,朝那抹光源走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在德正殿前的醉意,衣冠楚楚,双目一派清明。
云晏叁步并两步:“父皇去了。”
灯下的人哑然。
与这位与自己互为‘敌手’的叁哥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在德正殿经历了那番惊天变故后,见他失神,心头也有些共情的涩然。
好半晌,云恒吭了一声,继而问:“是皇后?”
云晏应道:“不应是她。”景昌帝对皇后还有利用价值,何况朝局还没被楼家掌握在手里,太子的根基也还没稳,景昌帝此时一死百害无一利,只不过徒增慌乱。
气氛一时凝滞。
云恒哂笑:“我糊涂了。”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云晏看了他一眼,他这个时刻紧绷的叁哥神情平静,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只是随口一问,云晏心里那点最后的顾虑云散了。唐文绪去雁西‘平乱’之前,曾传书于他,让他留心叁皇子动静,用之慎之。毕竟在那滔天权势面前,谁都可能生出异心。云晏原本也存了几分顾忌,
但是德正殿发生的桩桩件件,以及云恒今日的反应,都足以使他相信云恒并无异心。
云晏舒了一口气:“短时间内,想必皇后不会透漏德正殿的消息。”
“那我们就......”
“捅破它”
“得等等,等一个时机。”
云恒眼中倒影的光微微一闪,脑中灵光乍现:“我说唐文绪怎么乖乖听了皇后去了雁西。”
廊下风灯剧烈地晃了晃,灯下的两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各自朝一个方向离去了。
帝都的夜像墨汁一般又黑又沉,好似能压在人头上。没有月亮,亦见不到星星,只有罡风阵阵。同一片天空下,在大燕西南的雁西,却是另一番静谧景象。
雁西地广人稀,时值冬季,大地已然一片萧瑟,但这里天高地阔,夜空星子点点,不似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帝都,别有疏阔豪情。
雁西驻军的主账里却气氛压抑。
侍从低着头,匆匆将一盆血水和几条染着暗红的巾子端出账外。
一个年轻的副将步履匆匆地往主账走,差点同侍从撞在一处。木盆哐一声落在地上,瞬间将地上被踩的发硬的积雪染了成了红色。
侍从低呼一声,瞬间忘了动作。
副将并没注意到侍从的异常,惊道:“怎么这么多血?”
侍从连忙将东西捡起来:“侯...侯爷的伤口开裂了,军医在生气,侯爷也在生气。”
副将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一回事?”
“您自己问侯爷吧,小的先退下了。”
副将没让通报,甫一进去,便感觉一股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案后正上药的侯爷听到动静猛然抬头看过来,然而见是他,又沉着脸回了视线。
“侯......”
副将招呼都没打完呢,直接尬在了原地。
难道他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事?”
“侯爷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一旁的老军医哼哼一声,操着浓重的雁西口音:“小子眼拙,侯爷的身子是铜墙铁壁,怎么折腾都不在怕的,就是纵个马而已,怎么会受伤么?”
“啊这......”副将讪笑着挠了挠头,没敢接老军医的话茬,怕把自己的头儿得罪了没好日子过。
老军医在雁西军营待了几十年了,看着唐家父子由少年长大成人的,在雁西驻军中很有威望,可不怵唐文绪的威风,一面在唐文绪胸口狰狞的伤口上撒药粉,一面道:“若是真那么着急,让李图跑腿不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老军医说的是啥,李副将为了缓和气氛,一迭声应和:“对对对,左右属下已经了了手上的事务,侯爷有什么事尽管让属下去,侯爷受了伤不必事事躬亲。”
唐文绪叹了一口气。
“替我去烽山口,等一个人。”
“谁?”
李副将话音刚落,账外传来通报:“侯爷,有个自称王叁儿的,拿着您的令牌求见。”
唐文绪眼睛一亮,立时就要站起身,被老军医一把摁住,将手里的纱布利落地打了个结。
“传!”
一个身着沾满风尘的黑袍的汉子步步生风地走了进来。
黑衣汉子一揖道:“侯爷,王叁儿有要事相报。”
“侯爷,属下和孙先生先行告退了。”
帐中只剩下两个人,王叁儿适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小包,放到案桌上:“王爷,这是闻大人找到的东西。”
“闻大人没什么大碍,亦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唐文绪掀开布包看了看,到一边。
“夫人如何?”
“大夫说夫人服了药,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后就会好转。”
“王叁儿,你向来直言不讳,什么时候也学会粉饰了。”
王叁儿浑身一僵,立时跪在地上:“侯爷恕罪。”
事已至此,王叁儿便不再犹豫,如实道:“夫人情况不太好,几乎吃不进什么东西,属下走的时候,已经几日未进食。”
“解药就没有一点作用?”
“苏大夫说,这也许是解药药性烈,有了副作用,或是夫人的身体条件太差,一时承不住。”
账内沉默了一阵。
唐文绪瞬间就猜到了是谁教王叁儿糊弄自己的,他好气又好笑。
“夫人可说了什么?”
王叁儿愣住:“侯爷怎么知道?”
王叁儿出发之前,曾被夫人召去。
夫人确实教了他不要将自己的病情说于侯爷。
“小人笨拙,怕是被侯爷一眼看穿。”
“那便等他识破再说。”
帘子上瘦削一圈的人影动了动,传出低低的闷咳。
“和他说,我等他回来。”
王叁儿这辈子没好过哪个女人,自然解不了女人那些弯弯绕的心思。
他按着李知意说的做了,却没招致责怪。
唐文绪听完,嚯地站起身:“你留下吧,解决了这里的事,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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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调教记 1v1 h 番外之尽余欢(三皇子×秋嫔)(1)
番外之尽余欢(叁皇子x秋嫔)(1)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这是孙柔薇闺名的由来。
她的父亲是个名动洛州的才子,她呱呱坠地那日,父亲在书房练笔,后院来人说夫人平安产下一名千金时,他正巧在摹大家赵观临的《采薇》,于是取了柔薇作名。
柔薇柔薇。柔薇开始识字时,才知道父亲是希望她成为一个柔弱宜家的小女子,不要像她的母亲,刚烈桀骜。
柔薇的母亲是个才情和性情都超常的女子,嫁进孙家的大宅院后被迫学会了敛锋芒,却没学会怎么折断傲骨讨好迎合。鲜活的个性渐渐熬成了一身的刺,别的院子的下人有时候嚼舌根,说她是‘泼妇’,配不上温文有才情的叁爷。
柔薇看着爹娘的关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很少,坏的时候很坏,她夹在缝隙中,小心翼翼地成长着。
她始终不明白,父亲当初爱惨了的母亲的性子,为何最后反成了他嫌恶又避之不及的。
柔薇的母亲终究没能在这吃人的后院磋磨多久,压抑的脾性都郁结成了心症,把人折腾得只剩一身枯皮,临死之前,母亲紧紧攥着柔薇的手:“别学娘亲......”话没说完,人就去了。
柔薇很想摇醒母亲问一问。
父亲揽着一个宠妾的腰肢走过来,有些醉醺醺的,说:“好在你没随了你娘的性子,否则以后也是这般,可晓得?”宠妾咯咯笑了笑,又反应过来场合不对,掩住了嘴。
柔薇更安静了,再不和家中姐妹争任何一样东西,也不违背父亲一句话,她的世界好像只剩自己的院子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到了及笄的年岁,柔薇对未来的夫郎也开始有了一丝憧憬,女儿家从来都将这些羞涩的心思埋在心底,所以父亲问她可有瞧得上的世家公子时,她心里闪过某次宴会上一张模糊的脸,然而只是怯怯地垂下头说:“阿薇听凭父亲母亲的安排”
后母脸上喜色蔓延:“那便好,日后你嫁进了皇室,便有享不尽的福了,何必拘于这小小的洛州呢。”
柔薇猛然抬起头,愣愣地看向父亲。
父亲很满意自己的决定,不住捋着油润的短须:“皇后有意为皇上从世家里选一两个贤良淑德的女子,这是族长决定的,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族里多少女孩,都想嫁进皇宫。”
柔薇看着端坐在上位的父母容光焕发地张合着嘴唇,只觉得一股凉风从头顶灌到脚底,隔绝了外界,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
皇宫......皇上......
她所求不过是嫁一个最普通的人,过最普通的生活而已。
那可是皇上,她才十六岁,皇上几年前已经过了五十大寿,大了她将近四十岁。她口中干渴,胃里翻涌,竟有些反胃。
之前所有的憧憬刚冒了个芽儿,就枯萎了。
父亲喊她的名字,眉心微皱,对她的神游不满。
柔薇缓过神来,挤出一个笑:“柔薇听凭父亲安排。”
父亲这才满意地笑了,夸她听话,明明是夸奖,听在柔薇心里,却像针扎一般。
进京那一日,孙府老老少少都将她迎出了门。
族长爷爷叮嘱她安分守己,好好伺候皇上和皇后,最好能诞下一儿半女,为家族带来荣耀,以及在京任官的有哪个叔叔伯父云云。
柔薇乖乖地应了,族长笑道:“是个好孩子,叁侄教的不错。”
这是柔薇第一次走出洛州,也是第一次进京城。
京城的处处都和洛州不同,处处都新鲜,她的陪嫁丫鬟兴奋地隔着轿帘和她说话,她终究耐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烈日下,车窗外飞驰过一个身黑色骑骏马的少年郎,带起一阵风刮起她耳畔的发丝。少年清瘦,虽然一身黢黑衣裳,却掩不住一身鲜活热烈。
若是......她应该会嫁给这样一个年纪相仿的郎君吧,她忍不住想。
她看着少年的身影往相反的方向远去,细嫩的脖子往前探了探,贪婪地想多看一眼。
耳边飘过过路人隐约的感叹。
那人好眼熟啊。
那是宣武侯府的小侯爷。
柔薇目光暗淡下去,放下了窗帘。
“小姐,京城可真大啊”
“日后若是回洛州,定要和阿桃她们好好炫耀炫耀!”
“你若想回去,就莫要进宫。”
婢女从未听过她这样重的语气:“小姐......”
柔薇愧疚地道:“阿竹,我只是......有点累了。”
“日后不要再提洛州了,也别说回去。”
高大的宫墙渐渐逼近,像一只朱红的巨兽,张开嘴,把长长的队伍吞进腹中。
(主剧情还没写好,先掉落番外(改了一下秋嫔的名字),下章依然番外,可能会有肉。)
贵女调教记 1v1 h 番外之尽余欢(三皇子×秋嫔)(2)(H)
番外之尽余欢(叁皇子x秋嫔)(2)(h)
“娘娘,您该梳洗赴宴了。”
一身藕色裙衫妙龄女子仍坐在绣架前忙活着,一张干净的小脸圆润而白里透红。
刚跨进门的绿衫宫女见她仍不起身,嗔道:“娘娘别忙活了,把手磨糙了可怎么是好,这些活计在闺中玩一玩罢了,哪有娘娘天天守着绣架子的。”宫里的娘娘们最重视的不该是保养吗。
柔薇笑着说:“无妨的。”在这宫里没人会管她。
阿竹摇摇头走到一边,打开妆匣挑选合适的首饰,而匣子里饰品没有多少,绣品倒是堆成了小山。
“娘娘绣了这么多,为何不给皇上送一些?依奴婢看娘娘的绣品比宫里的绣娘还好,皇上定会喜欢的。”宫里的女人们没有争宠的心思,却不代表不需要小意讨好。阿竹的心态已经从着急转变成了无奈,主子不积极,她这个做大宫女的再着急也没用。
柔薇抬首,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已经过去两年了。
柔薇曾设想过皇宫中的生活,或许水深火热,不用多久她就会在明争暗斗中被吃的渣都不剩。若是两年前的她,绝对想不到现在她仍活的好好的,甚至大多数时候,比在洛州的小院还要自在。
景昌帝身体不好,极少踏足后宫,常常埋首在成堆的奏折里。宫里的女人们都没了争宠斗艳的心思,最多的勾心斗角都也是为了为自己所出的皇子皇女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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