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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喵叽喵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作者:喵叽喵

长生桥下,魔尊与命途坎坷的少女相遇。?少女手心的掌纹从那一刻开始荆棘一般分叉缠绕,未来迷雾一般层层不可知。情爱、肉欲、寿命、魔力、生死、病痛、权力,阿狸与魔尊的灵魂七次连接,致死纠缠,当尊严与昔日的温情被彻彻底底践踏撕碎的那一刻,她的生命之焰终于熄灭,灵魂分裂崩解,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不肯做我的王妃,那就成为我的女奴吧。”魔尊将荆棘与黑曜石融成的王冠在掌中化为束缚奴隶的锁链,“阿狸,我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让你屈服。”?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捡了个弟弟结果是魔王,魔王爱姐姐不得疯狂调教的故事~——————————一个小虐文,前期温情,中期男主会虐女主身,后期女主回虐男主身心。目前设定为he1v1, 肉为了剧情服务,中期会有大量高h变态调教戏码(嘻嘻嘻作者本人的恶趣味)男主中后期会超级狗,随便骂,不要骂女主,女主是作者的亲女鹅尽量日更,每章2000字撒泼打滚求藏,求留言,求猪猪~~~泥萌的支持是作者的动力!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长生桥(一)
晌午,太阳很毒。
阿狸挎着个竹篮子一瘸一拐的走在荆州城的石板街上,篮子里是刚在宝仁堂药房抓的活血化瘀的敷药,前些天,她下地插秧子,起身时在田垄上绊了一跤,右脚脚踝立刻肿了个大包,痛的钻心。
阿狸有些懊恼,她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乡里乡亲的没人不夸她又巧又利索,比男人还中用,谁能想到一不小心翻了船,现在走路都不方便,这些药可真贵啊,阿狸看了看篮子里的几个小瓷瓶里的药粉,这么点儿药三吊钱,真是在明目张胆的抢钱!
“姑娘,上好的胭脂嘞,走一走看一看嘞——”路边买胭脂的小贩冲阿狸的背影猛地一吆喝,阿狸一惊,转过头,买胭脂的小贩冷不丁看见她的脸,后半句吆喝直接扼在了喉咙里。
小贩看这姑娘背影猿臂蜂腰,颇为窈窕,还以为正脸必是个大美人,故冲着她吆喝,谁知道一转过头脸竟然如此骇人,这姑娘右半张脸明显是曾受过极重的灼烧,伤疤增生纠结在一起,让人不敢细看那些弯弯绕绕的纹路,又因为伤疤经年累月的挛缩,牵扯的嘴角和眼角都变了形,整个人口歪眼斜的,再加上那黝黑粗糙的皮肤,一看就是个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干粗活的村妇。
呸!丑八怪,晦气!小贩在心里暗骂一声,冲着阿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恐惧又嘲讽的眼神阿狸早已见怪不怪了,四年前,她把烧的滚烫的匕首戳在自己脸上的时候,什么闭月羞花的容貌,什么金尊玉贵的身份,为了生存,她早已全部抛弃。
长生桥横跨荆州城细细的护城河,是一座很小很破旧的拱形石桥,连接着荆州城里和庄里镇,太阳渐渐没那么晒了,过了长生桥回到庄里,再走上半个时辰,就能到阿狸的小农庄了。
可是今天,不知怎得,阿狸突然对这平平无奇的长生桥涌起了无限的好奇,她突然很想知道桥下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当然是护城河啦还能是什么,阿狸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自己一句,手脚却不听使唤一般沿着桥边的石阶,一路来到了幽静的桥下。
嗯……果然,就是护城河而已,荆州城的护城河很脏,平时就散发着隐隐的酸臭气,桥下这里更是堆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聚集的腐败垃圾,更是臭不可闻,河水都染成了浑浊的铜绿色。
“水……我要喝水……”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叫唤,阿狸唬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原来那一堆堆的垃圾中,竟然趴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小乞丐身上破烂褴褛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无数的苍蝇围着趴在地上的人嗡嗡嗡的乱飞,这也是刚才为什么他完美的隐身于垃圾堆,阿狸也完全没有发现的原因。
被吓到的阿狸还没能完全回过神,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一寸一寸虫子一样蠕动着想要向护城河爬去喝水的小乞丐,“别喝!脏死了!”她脱口而出一声尖叫,在空旷的桥下引发了一连串回音。
小乞丐听到她的声音,艰难的抬起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天啊,这是怎样一个少年。
因为严重的脱水和饥饿,蜡黄泛着青绿的面孔已经完全脱相,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球则往外突出,嘴唇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一层一层开始脱皮,一副将死之人的恐怖面孔。
天生的恻隐之心让阿狸无法袖手旁观转身就走,正好出门带了水壶,给他喝些水又有何妨呢?阿狸拿出水壶壮着胆子走向少年,缓缓蹲下“我这里有水,我给你喂些水喝,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阿狸就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的呛得连咳好几声,天啊,好臭!怎么会这么臭!这人比旁边的垃圾更臭十倍百倍,而且这种钻心的恶臭,不光是气味刺鼻,更激起人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回忆陡然被这刺激的气息激发,一些这辈子都再不愿意想起的黑暗往事毫无征兆的在脑海中呈现出一些破碎的片段,阿狸摒住了呼吸。
这是尸臭。
三天后。
阿狸看着竹榻上昏迷的少年。
天知道那天黄昏时分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一个人一瘸一拐的把恶臭的小乞丐背回了自己庄里的小农庄。虽说这小少年看样子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又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比一整根毛竹子重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产生把他捡回来的想法呢?
啊那当然是——阿狸在竹榻边上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喂水的时候阿狸内心惊悚异常,为什么活人也会散发如此大的尸臭,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正害怕着,少年脏的发黑的枯手突然紧紧攥住了阿狸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阿狸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内心全是臭死了吾命休矣长生桥应该改名短命桥等瞬间的想法,谁知下一秒,少年白眼一翻,裹挟着巨大的臭气直接往阿狸怀里倒去。
天啊,这下他真死了,喝了口水喝死了。
而自己则要被活活臭死了。
阿狸屏住呼吸,颤抖的手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居然还有气,没死!手却紧紧抓着,怎么也掰不开,阿狸自认力气不小,竟然连少年的一根手指都掰不开。
最终脑海里一番斗争,就这手拉手的姿势,阿狸把少年的身子往自己背上一翻,一不做二不休,送佛就给他送到西,暂时多一张吃饭的嘴而已,这点儿口粮还省的出。
“嘻嘻,看呐!丑八怪背个臭死人当相公!”想起回村路上那些个熊孩子嘲笑自己编排的瞎话,那些熊孩子才喊了几句,就一个个作势欲呕被熏的退出八丈远,阿狸想起那场景嘴角不由勾起,她拧了个帕子,帮竹榻上昏睡了三天的少年擦了擦脸。
衣服已经帮他换过,就穿阿狸自己的旧粗布衣服,身上也尽量帮他擦干净了,每天抱起少年给嘴里喂一些米汤,那股刺鼻的尸臭竟然渐渐完全散去。虽然依旧骨瘦如柴,少年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你可快醒来罢。”阿狸自言自语“你要是死了我还得埋你,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只能草席一卷埋在乱坟岗,麻烦的要命,而且我也不想才过了半年就又去埋人。”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长生桥(二)
“我这是死了吗?”两个眼皮沉得如同灌了铅,少年尽力睁开双眼,白日刺目光线让他的双眼有些不适应。
“居然真的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个女声从竹榻边传来,少年循着声音定定神向女子瞧去,本身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却猝不及防瞥见阿狸骇人的面貌,竟然被唬得清醒了大半。
好丑的人。
少年明显是被吓愣了神,张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用虚弱的说,“渴,想喝水,还想吃东西。”
一醒就又想喝又想吃的,真当别人是佣人啊,许是少年看见她容貌时眼中的惊诧刺痛了阿狸,她心里暗暗不满,却还是起身下厨房,不一会就端出一碗细细的鸡汤面,啪的一声掼在少年面前。
“吃吧。”
“……谢谢”少年端起碗,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本身在气头上,可少年凶猛的吃相却让阿狸隐隐心生不忍,如今世道并不太平,这人一定是挨饿了很久,看他吃的差不多了,阿狸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荆州人吗?你家里人呢?”
少年闻言停止了咀嚼,只是两个腮帮子还被食物塞得满满的,他困惑的歪了歪头,似乎在仔细思索阿狸的问题,然而一番苦思似乎也没有什么结果,他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全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少年无奈的耸耸肩,举起碗喝下一大口鸡汤,含糊不清的说“要么就是我没有名字,要么就是我有名字但是已经忘了,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神情语气颇为诚恳,阿狸自认识人很准,却也一时难分真假。
说不定真是坏了脑子忘了之前的事情呢,这种失忆的人阿狸以前还真遇到过,再说了,少年言语间条理颇为清楚,说明最起码不是个傻子。
“你无名无姓的,看样子也是个居无定所的可怜人,既然身体还没好全,这些天可以在我这里修养。”阿狸终究还是没法对落难的少年袖手旁观,长时间养着他确实很困难,但只是修养上几天也无妨。
“……谢谢”少年用袖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是您救了我,我也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您放心,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要您吩咐,我一定照做。”
呦小子,能说出这话倒也不算忘恩负义,只是你这细胳膊细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能干什么呢?阿狸微微一笑,“你有这份心最好,只是近期还是不要勉强,还有,没有名字终究不方便称呼,你给你自己取个名字罢。”
少年闻言微微一怔,过了半响犹豫着说,“我对我的过去真的已经完全忘记……可是为什么没有忘记怎么说话呢?这我也想不大明白,我合该是不识字的,自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名字,所以还是您来取这个名字吧。”
提到识字,阿狸心里微微警惕了几分,如今她是个乡下的粗野村妇,自然也不应该识字,于是她笑道,“不识字有什么稀奇,我也不过勉强识得几个大字,不是个睁眼的瞎子而已,”她微一思索,“我是在长生桥下遇见你的,那你就叫‘长生’吧,你如今大难不死,想必以后必然是个长寿有福气的。”
“好,听您的。”
“还有啊,我叫戚阿狸,看你的样子,我该比你虚长几岁,你可以直接叫我阿狸,或者也可以唤我一声阿姐。”阿狸狡黠一笑,她这一笑露出一口排贝般的白齿,一双眸子也被这笑容感染弯了起来,显得她的面容竟也没有那么丑陋可怖了。
“阿姐,”少年蛇随棍上,举起空空的木碗,“我还想再吃一碗。”
“……”
————————
阿狸和长生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阿狸:卧槽好臭
长生:卧槽真丑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竹篾少年
一个月后。
真能吃!
水槽边洗碗的阿狸心里暗骂了一声,谁能想到这么纤弱的一个小少年,居然饭量是自己的两倍不止,真是捡回来个祖宗。
此时,“祖宗”正拖着把小竹椅,在院子里边晒着太阳,边熟练的用竹篾编竹篮。
虽然内心嫌弃长生异于常人的饭量,但是阿狸也不得不暗暗赞叹长生编竹篮的手法十分娴熟灵巧,床上躺了几天后他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身体仍然十分虚弱,没走上几步就得停下来歇一歇,可这么好的劳力不干活干吃饭也让阿狸心烦,干脆砍了毛竹回来,劈成竹篾,教长生编竹篮竹篓,没想到只教了一遍,长生就迅速上手,不一会儿就编的比阿狸这个师傅还要致灵巧,他甚至还能用竹篾编出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形态,阿狸把长生编好的物件拿到集市上去卖,竟也很快卖光,得了几吊钱。
如今长生坐在院子里,一双巧手上下纷飞,几根晒好的竹篾如同能明白他的心意一般听话的编成错落有致的花纹,长生目不转睛只盯着手里的活计,丝毫没注意阿狸也在旁边出神的盯着他看。
比起一个月之前见到的人不人鬼不鬼骷髅一般的小乞丐,长生现在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脸颊上也有了肉,不像之前那样瘦的凹下去,脸色也红润了神了,许是天天见面不觉得这些改变有什么稀奇,阿狸如今重新审视长生竟发现,长生其实是个颇为耐看的小少年。
他生了一双细长的眼,眼角微微上挑,可能因为长生本身性格颇为散漫的缘故,总觉得双眼好像没完全睁开一般透着股慵懒的劲儿,直挺挺的鼻梁连接着一个肉肉的鼻头,带着一丝幼稚的孩气,双唇生的有些厚,可却并不显得野蛮,反而和五官配合在一起流露出一种少年特有的懵懂气质来。
“编的真好。“阿狸不由轻轻赞叹,或许他之前就是个编竹篾的,阿狸心里忽的冒出这个想法,搞不好再过几天他世代编竹篾的爹妈就会找上门索要这个竹篾少年,连带着把他挣得钱也都要走。
“……嗯“长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哼,算是对阿狸赞扬的回应了,其实这一段相处阿狸发现,长生并不是个多话的人,甚至在他这个年龄的少年里算是有些沉闷了,就算半个月前身体基本好了,他也极少出门与庄里同龄的少年一起玩耍,每天不是一言不发的编竹篾就是默默的等她干完农活回家,很多次阿狸看见日落时分长生在柴门前来回踱步的身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只是为了等待自己,这个目的如此单一且乏味,阿狸却因这件无聊的小事内心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可长时间不出门也不是什么办法,人总得走一走看一看散散心不是吗?
“长生,咱们明天去荆州城里逛好不好?”
“要干嘛?”长生停下了双手里的活计,“我还有很多竹子没编完。

阿狸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后山的竹子漫山遍野,一个人能把所有竹子都编完吗?
“我上个月在宝仁堂买的敷药效果很好,我想这再买一些备用着。进趟城,也给你扯些布好好做一套衣裳。”买药是假,给长生做衣服确实是阿狸的真实,毕竟一个半大的男孩子穿着自己的旧衣服是有些过于寒酸了。
“……好吧。”长生瞥了阿狸一眼,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继续干手里的活计。
荆州城
阿狸本想带着长生直奔布庄的,可是长生皱着眉一脸疑惑的“不是说好去宝仁堂买药么”的神情又让阿狸无法忽视,既然说了谎就得去圆,阿狸叹口气,只好先带着长生来到宝仁堂。
令阿狸没有想到的是,长生一进宝仁堂,宝仁堂的掌柜伙计看到这小少年的脸,竟纷纷露出颇为惊恐的神色,连招呼客人的伙计都哑了声,只偷偷打量这个清瘦的少年。
难道长生的脸比自己的脸还惊悚吗?
掌柜的颇为不自然的招呼了阿狸几句,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阿狸本意是买些治伤寒之类的常用药,没想到还没说几句,掌柜的就“抱歉没有这副药”“要打烊了”“客官改日再来吧”一连串话几乎是轰一般的把姐弟二人赶出了铺子,还立刻就关上了门。
“大白天的打烊?唬谁呢?”阿狸小声抱怨一句,虽然她容貌已毁,但阿狸自幼就整洁干净,她挽起的长发拾的一丝不苟,虽然身上是粗布的襦裙,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熨的平平整整,长生也被她拾的利落整齐二人才出的门,虽然很多人第一次见她的脸都会一惊,可她还从没有被人从店里赶出来的经历,再说了,上次她独自来买药也没碰见这种事。想到掌柜见到长生的异态,阿狸不由得想这事可能与长生有关,或许直接牵连到长生过去的经历。
“长生,你认识宝仁堂的掌柜吗?”比起拐弯抹角,阿狸喜欢直接发问。
“不认识。”长生神色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绝不像说谎的样子。
既然不认识,他们那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就实在令人气愤,阿狸拉起长生的手,转身就要回去敲开宝仁堂的门,让他们给个说法。
“阿姐,别去。”长生反手一把拉住阿狸的手腕。“我确实不认识那些人,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刚才一见到他们,我内心就莫名涌起一种厌恶。”
那孩子怎么会还活着呢?关了店门,宝仁堂的刘掌柜只觉冷汗涔涔。
如今世道颇不太平,几个月前,北方糟了蝗灾,大片农田被毁,又有蛮子来犯,无数北方人逃灾南下,大约两个月前,也有一股河北的难民逃荒到了荆州城。
1天, 一对难民夫妇敲开了宝仁堂的大门,送进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少年,只求掌柜医者仁心,能保他们的独子一命。
掌柜的毕竟行医多年,一眼就看出这少年是染上疟疾,已经严重脱水无药可医,且夫妇二人虽然面上依然健康,但已经出现了疟疾早期的病症,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发觉而已。他细细打量那对夫妇,只见他们虽然是难民衣着破烂,可依稀能看出衣物原本是上等的料子,又见那夫人双耳上还坠着一对半大不小的碧玺珠子,可见之前家底丰厚,只是逃荒仓促,显得狼狈,掌柜的遂起了歹心,面上笑呵呵的应承着救治少年,却以买药为名义开出昂贵的药方,逼得夫妇二人只能把身上仅剩的盘缠全都掏出来买药。
那些药当然没有用,只是药性阳刚凶猛,勉强吊着一口气而已,少年因此能苟延残喘多活了几天,夫妇二人还以为药方神奇,满怀希望的典当仅剩的首饰,又来宝仁堂买药。
第二次来的时候,掌柜的已经看出疟疾已经病发,这对夫妇二人也活不了几天了,他笑呵呵下银钱,又开出几包没用的药。
又过了三天,那对夫妇连同那个少年在宝仁堂铺子门口咽了气,掌柜的大骂晦气,赶忙叫伙计们将尸体麻袋一装,趁着夜色抛到了那座又旧又破,极少有人通行的长生桥下面。
怎么又活了呢?当时明明看着他死了,难道是还魂来索命的?掌柜的对人面过目不忘,绝不会认错,再说了,那么多伙计都看见了,死人又活过来了。他吓得两股战战,转头就连夜拾家当细软,准备天一亮就关了铺子离开荆州。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旧衣(有人给我投珠啦!开心,加更一章)
已经入夜了,屋里点着一豆油灯,阿狸正用皮尺给长生量腰围。
本以为在荆州城逛一天会是个散心的好提议,谁知道这一天简直让阿狸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先是被宝仁堂的掌柜连同伙计连轰带赶,好不容易拾好情绪想着给长生扯上些好布,到了布庄,这小祖宗简直比世家大少爷还难伺候,这块布“太花”,那块布“太素”,或者就是连个原因都懒得挑明,只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我不喜欢。”
就这么干巴巴挑了一天,阿狸的耐心完全消磨殆尽,忍不住低低的冲他吼了一声,“那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
“我喜欢阿姐的旧衣。”长生飞快的回答。
阿狸一时语塞,也是,本身做新衣这件事就是自己的提议,长生心里怎么想自己也没问,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富有的人,手里有些闲钱自己攥着不好吗?非要赶着花出去还受这个气。
“好吧,随你,但是我得给你改一改。”阿狸凝着眉打量着长生,她的旧衣物虽然干净整洁,但是毕竟是女衣的款式,长生身高刚到阿狸肩膀,身体也瘦弱,穿着宽大的旧衣仿佛披了一张帆,风一吹能鼓起来飞走似的,整个人不男不女,不伦不类。
小木桌上的油灯闪了两下,阿狸拿起剪刀挑了挑棉线搓的灯芯,那一豆灯光又抖着变亮了些。
脱下阿狸的旧衣服,长生赤着胳膊腿,只裹着一床被褥盘腿坐在竹床上,竹床上摆着一张小小的木桌,阿狸坐在木桌的另一边,就这桌子上油灯的一点灯火,正用剪刀细细拆开旧衣原本的缝线。
刚才她已经将长生的尺码量好记在心里,量体裁衣这本事阿狸也是跟戚婆婆学的,阿狸手上穿针引线,思绪里却开始思念半年前去世的戚婆婆。
四年前,阿狸由死而生,逃出生天,从京城到荆州这一路上,她受了不少贵人的帮助,戚婆婆原是阿狸母亲的陪嫁丫头,后出了府嫁到荆州,她也是这些帮助阿狸的贵人中和阿狸感情最深的一位。
“在想什么?”长生冷不丁开口。
“想我过世的姑姑戚婆婆。”阿狸回答,在荆州,是戚婆婆给了她新的身份,戚阿狸,戚婆婆的远房侄女。
“哦。”长生是知道戚婆婆的,毕竟家里还摆着她的排位。
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长生也不再找话,油灯的灯光很弱,围着一盏小灯,他和阿狸两个毛茸茸得脑袋凑得很近。他能细细的打量她。
阿狸左手捏着旧衣的角,右手捏着针,手里的针穿的飞快,长生这才第一次仔细观察阿狸的手,她的双手干燥粗糙,有些细小的皲裂纹,手上的肌肤和脸上一般黑黢黢的,右手的中指指甲发黑,是重物砸伤后留下的瘀血,是了,长生记得前些天听到她抱怨说,劈柴的时候斧头砸在手上弄伤了指甲,十指连心,可想当时得有多痛。
阿狸针线活做的很好,线走的很直,针脚也密实,这衣服改好以后肯定穿很久都不会坏,长生想。
打量完了手,长生的目光穿过那一点昏黄的灯光,轻飘飘的落在阿狸的脸上。
虽说两人隔桌而坐,可是从长生的角度更多看到的是阿狸左半边的侧脸,少年不由暗暗心惊,阿狸当然是个毁容的丑女,但细看却能发现,其实她没有伤疤的半边脸是非常好看的,甚至可以称的上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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