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宙奧德賽
刚才那股超现实的不寒而栗再度泛上心间,恐怖怪异看似与日常很远,但其实距离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忽然想起那个奇怪的男人说自己说不定也会有麻烦,陈伯的惨状实在可怕,难不成自己现在不仅要躲黑社会,还要躲莫名其妙的灵异仇家?
老天啊!
她躺在阳台的小床垫上翻滚哀号,心中又怕又气,“扑街仔,忘恩负义,亏我还给你取了名字准备带你发达,亲你两下又怎么样?性骚扰?我就是职场性骚扰怎么样?.........”,
通往楼梯间的铁门吱呀一声,王亚芝惊得跳起,视线里是那男人微微愣住的神情,一股热意忽然冲上眼眶,她愤怒大吼,“你跑去哪里了?”
他吓得一征,手上塑胶袋抖了抖,“牙膏没了,”
“是去买牙膏还是偷买保险套!?”,他没走,心中奇异的一松,还是愤怒,这件事必须好好谈清楚,
“保鲜.....套?是什么?“,不懂她看上去为什么这样生气,但怯弱和无助同样明显,刚才那个男子实在不讨人喜欢,他沿路回去清除了踪迹,得那家伙真追来要电话,顺便买了牙膏。
”你过来,“,他乖乖依言向前,心中的惊惶淡去些许,“你和我签约了,记得吗?是我的人,我是说,是我公司的艺人,”
潇洒点点头,不懂这件事有什么变动,契约,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所以你不能随便离开我,”,她怒瞪他,又是一副呆愣的样,刚刚不是很邪,很.. ...咸湿,还很.....性感吗?
他又点点头,
“还有,我们是工作partner,不是也不会变成sex partner,刚刚是我的错,我同你道歉,今晚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明唔明? ”
“妳說亲嘴的事?”
还是活尸的事?关于亲嘴他没什么看法,肉身欲望虽然久未经历挺新鲜,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本就没放心上,倒是活尸的事,忘了也是最好,那个讨厌男子说杀了老头的人也许会来找王亚芝,这一点他并不担心,老头死了少说有一周,离得这么近,若真能找到早就上门了,有他在,这女人的气息被完全隐藏,无迹可寻,
婴灵当场就被他吃了,练成这样也并不多好吃,有必要追着寻仇吗?他摇摇头,颇有些不明白。
王亚芝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摸不准这家伙一直以来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一副傻愣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说不定心里明得很,她哼了一声,又觉得不可能,真的明合约只拿两成这种条件都能答应?
她摇摇头,应该还是真傻。
“就是亲嘴的事!”,她甩下一句,“不要乱想,成年人偶尔有些需求擦枪走火好正常,快点洗澡睡觉,还有,今晚你把床垫搬到我房门口,不准睡天台,”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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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走过路过,给冷文潇洒哥留个言吧!
有鬼啊 15 人生最讨厌的时刻
在轩尼诗道下车,未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的样子,王亚芝奢侈地搭了的士。
这栋冰冷气派的商业大楼以往来过不知多少次,邀请他们试镜的新公司位在其中,背后注资来自内陆,正是程富少的朋友,香港娱乐业高度发达,产业成熟,投资起来风险较小,吸引不少外行富豪来试水,反正投资额并不大,这家公司专做网路戏剧,采用云端技术输出on demand剧集,除了自己拍摄,也购买一些剧的播映版权并直播国际体育赛事。
公司规模还非常小,只拍过三个反应平平的戏,似乎还在摸索主流市场的口味,不过王亚芝没什么好挑惕的,潇洒只拍了两个杂志就被这家公司的试镜总监注意到,不管如何,都是个好机会。
两日前的电梯激吻之后,两人的关系如她所愿,恢复到以往什么都没发生的状态,隔日依旧去咖啡店帮手,那男人端盘子,而自己则是拼命替他联系更多工作机会,晚上也放弃了星座算命摊的生意。
关于陈伯的公寓惊魂,事后她忍不住问了萧洒,但他只耸耸肩说反正怪物没追过来不用担心,她关注了新闻的后续,只说是电线老旧失火住户逃生不及死伤惨重,
难道警方在隐瞒消息?那些尸怪就算被烧过,尸检也能验出死亡时间,事先死了一段时间还是当场烧死法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没有多久她便抛开了多余的担心,就算警方有所隐瞒也未必是件坏事,说不定他们察觉了不对劲已经展开秘密调查,反正报案只是为了避事情突然变成行尸走肉电视剧,官方有所警觉就好了,她一个小市民哪有能力关心这么多?还是著紧每天的cash flow才是头等大事。
那男人并不当一回事,活尸乱跑只要不追到家里来就不用担心,这样的心理素质,到底是因为思虑太过简单,还是自己真的杞人忧天太多?王亚芝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和反省,这大概是都市人和乡下人的不同。
总之,一切正常的就连向来八卦的杰宝都没有嗅闻到任何八卦的意味,这本是件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看那男人真是完全当作没发生过的呆愣神情,气又不打一处来。
难道这家伙双重人格?她不只一次想到在黑暗中的他,满满的侵略性,既邪又冷,十足的猛兽,简直令女人无法招架,就算技巧不熟练,这种先天条件只要狂操猛干,不需要修饰也能让女人直上云端吧。
王亚芝强迫自己掐断脑中越来越歪的淫邪思想,什么跟什么,她又默念了三遍,萧洒是赚钱工具,不是情趣玩具!
他瞥过视线看了一眼女人咬牙切齿,一阵红一阵烧的脸色,能听见那咚咚如鼓点的的心跳,却摸不准她奇异起伏的情绪,炸雷一样。
“等等要拍什么照?”,他打破电梯中的寂静,心想她应该对这样的话题比较感兴趣,不会踩到雷区,“还要抹防晒油?”,他还挺喜欢那东西的味道,香香甜甜,像椰子。
“今天不是拍照,是试镜,”,王亚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忘了提这个工作的内容,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站在一呎开外,自己看起来有这么想潜规则他吗?她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
“是一个网路剧,呃........就是在网路上播的剧,可以在电脑,手机,ipad上面看,“,这家伙似乎对于电子产品完全不感兴趣,连电视也不看,现在想想,他说不定连网路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
”哎呀,总之,别管播出平台,等等有人让你念台词你就念,扮演一个角色,演戏,懂吗?假装你是一个不是你自己的人,”
“这样也能赚钱?”,他确实听不明白,上次拍照卖东西还容易理解些,“要假装什么人?”
“靓仔天师吸血鬼?”,王亚芝瞪大了眼,重复了一遍试镜总监的话,“peter,不是......不是说试镜特警我的爱吗?“,明明昨天才沟通过的,
“哈哈,唔好意思chelsea,我想了想,特警的形象萧洒可能不太适合,这个配角角色需要玩世不恭,城市猎人type的,健壮他是ok,不过气质比较......呃......不同,人又这么白”,试镜总监看着直直站在一旁的男人,上下打量,更加肯定自己的看法。
“那........靓仔天师吸血鬼是演什么角色?“,这个剧名听起来实在莫名其妙,但她知道目前自己没有任何bargain power,立刻拾了眼底失望,面上显得兴致盎然。
“这个机会很好的,project虽然小了点,但萧洒能直接演主角,靓仔天师,就是一个很靓仔的捉鬼天师咯,但是他的真实身份是个千年不死的吸血鬼,.... ......”
站在茶水间,王亚芝无可奈何地仰天叹了口气,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
project小得几乎就是一出加起来不到四小时的剧,成本低廉,一集半小时,纯实验性质,估计是之前三部剧并不赚钱,原先谈好的特警不敢用无知名度的新人,但她知道,人家肯给萧洒第二个角色,已是看了郑芸的面子,没办法挑三拣四,
那家伙在里面试念台词,她出来透透风,这里能看见紧邻的中环,以往,自己的公司也曾在那块战场之中有一席之地,厮杀拼搏,风光无限,不过,她并不想让灰心的情绪占据自己太久,对着玻璃窗笑了笑,天很高,海很蓝,而这座城市依旧生机勃勃。
“啊!”
“对不起,对不起,”
刚转身一阵突如其来的碰撞,器皿碎裂,茶汤翻溅,一个女子端着的托盘此刻落在地上,汁水沿着磁砖缝流淌,王亚芝慌忙致歉,那女子也吓了一跳,“妳没烫着吧?”
“我没事,不好意思,我没看見妳,”,估计自己沉浸在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后面有人。
“没关系,是我没出声,”
王亚芝见她抚着腿,有些紧张,“妳是不是烫着了,先去厕所冲凉水吧,这里别管了,我帮妳看着,”
那女子原先不愿意,但似乎实在疼痛,被催促着才去了厕所,两个似乎是公司职员的女子嘀咕两声顿住正要踏进茶水间的动作,王亚芝怕她们受伤,提醒了两句,她们点点头转身离去。
“哗,这女人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不是说以前工作经验好厉害?负责多大多大的project,“
“夸张了吧?”,另一个走开的女孩冷哼一声,“以前犀利又怎么样?二十八岁了又来小公司重新开始,端茶倒水做助理,过气咯,”
闲言碎语如流萤飞舞,随着那两人淡淡飘散,原该是风拂耳际不留痕,他却在看见那女人的身影时征住了步伐,她的侧颜略微消瘦,窗外的阳光包裹着她,蹲在地上,正在拾那一地狼藉,
“看什么?”,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分钟,他被这声询问惊醒,那个身影似乎同时被惊扰而转过头来,
如此毫无排机会的偶遇王亚芝曾想像过很多次,但都没有猜到会是今日。
那个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而微微征住,不过她刚起身,那人已经率先开口,她总是想要抢先主导的,“chelsea,好巧,“
仍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忽然在此刻转开了目光,浑然天成的外貌如今脱去当初的青涩,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魅力,然而他的眼中,依然闪过了一丝王亚芝不清楚的东西,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念旧。
“念迦,走吧,还有下一个通告,”,他不想逗留,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没有见血的厮杀其实在看见她捡拾一地碎玻璃时,心脏仍有一角的不自在。
“是很巧,”,王亚芝起了向来虚伪的笑脸,其实该摆出来的,但她突然不想,即使这样显得自己更像个气急败坏的loser,
面前的女人穿着致的亚曼尼套装,王亚芝还记得那一天她来公司应征时那略带纯真的脸,现在是完美无瑕的妆容,
“好久不见,”,女人淡淡一笑,似乎也不屑与失败者较劲,辉煌与成就的光环加冠在自己身上,耀眼已经是一种炫耀,“妳忙,我们先走了,”
王亚芝以为自己大概还是会撑不过这种难堪,毕竟当时她也曾大闹了一场,但大概是脸皮变厚了,他们离开后,她继续帮忙拾了一下,
“啊,真是不好意思,”,那女孩回到茶水间,地板已是毫无痕迹的干净,“其实不用帮我拾的,”,她感激地笑,手上俐落地开始泡新茶。
她摆摆手,至少获了一份真实的感谢,然而刚抬起脸,便看见另一份目光,呆呆愣愣,却又像是在仔细注目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瞬间,刚才伪装的硬壳忽然几乎化成一股微酸热流冲上鼻尖,慌乱与无预警的软弱,但她最终忍住了,面上拉起一个大大笑容,
“点嘛?台词导演满意吗?”
他看了好她几秒才点点头,“大概是,佢叫我听日再来,现在叫妳签约,”
“哗!犀利!靓仔天师,哈哈哈,我都忘了跟他们说你是真的有功夫,而且捉鬼我想都难不倒你,”,她心绪高昂,一掌拍在他手臂上,
“走,签完约,你想吃什么我们都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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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讨厌的时刻 狼狈的时候遇见前男友与现女友
有鬼啊 16 人的生活
他背着她走出地铁站,淡淡啤酒气环绕,
这女人聒噪了半个晚上,从吃饭开始,看起来兴致很高,但应该不是因为自己又帮她赚了钱的缘故,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明亮的火焰在下午那个瞬间似乎狠狠摇曳了一下,如同被一阵狂风卷过。
那两个人是谁?
他第一次对别的活人产生了些许好奇,从未在她眼中看过那样的勉强,勉强筑起的铜墙铁壁和那些烧往地府的廉价纸扎楼房一样,品质堪虑,防备通常是为了抵御恐惧,但他没在她眼中看到恐惧,就像那天看见活尸时那简单明了的害怕。
摇摇头,不太明白,她喝了几瓶啤酒,这种东西对他没有作用,大概是刺激性太弱了,不过倒是对那女人很有效果,刚刚竟还唱起歌。
“放.......放我下来!“,回到家,王亚芝直接将晚餐吐了出来,呕了半天才稍稍轻松些,
冲着凉水,脑子依然又晕又热,推开门,那男人回望向灯火的视线,她没理会,径自走到凳子上坐下,想在房中待着,但又受不了那四方压迫的憋闷。
困顿,无处不在,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王亚芝猛然回头,”做什么?”
“妳不开心,”,他平铺直述着,
“谁说我不开心,”,她轻哼一声,酒疯发完,人清醒不少,夜风卷过娥眉月,有了丝丝秋意,
“那两个人是谁?”,他分辨不清自己好奇的缘由。
“不就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咯,”,
“赚了钱,有什么不开心?”,据他了解,这女人有钱就会开心,今天是很反常的。
哈哈笑了几声,那个人也曾经帮自己赚钱,还是摇钱树呢,王亚芝怒瞪他,“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懂,”
他微微一怔,一时无语,好似也有人吼过自己什么都不懂,而他同样哑口无言,确实不明白。
但是奇异的,她低落的情绪,竟也会感染周围,起码,他也觉得不轻松了,
“我去买东西,”,他决定先离开再说,这女人的怒火堪比地府烈焰,
“买什么?”,看出他的无措,她更烦躁,想让他滚,但真跑了又生气,
“牙膏........“,一时想不出别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钱,
王亚芝气得笑了,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摆摆手懒得理他,”快去快回,该睡觉了,听日还要开工,给我好好赚钱听见没有?“
然而刚拉开通往楼道的铁门,一张脸错愕地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人率先反应过来,与王亚芝视线交会,她一愣之下脸色巨变,
穿着t恤牛仔裤的年轻人跨上天台,环顾一圈忍不住冷笑,”王亚芝,我以为妳多发达,还真的在这种地方?“
王亚芝起意外,从椅上站起,“王家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拼命打听啊,问遍了认识妳的人,我风光无限的家姐,原来混成这副惨样,妳不想同我们联络,我还以为是嫌我们配不上妳奢华的生活,大明星男友,........”
“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嘛?”,王亚芝打断他的阴阳怪气,“我和你们家没什么关联,我如今日是住鸡窝还是山顶和你们都没关系。”
青年哼哼冷笑,“我们家?我早就說妳这个人最自私,我爸爸不是妳爸爸?妳怪我阿妈我们没什么可说的,全家都小心翼翼让着妳,阿嬷到死都最惜妳,妳离开不闻不问当作大家没关系,我系无所谓咯,但阿爸天天想着妳又不说,谁都以为我妈对妳不好逼走妳,但她没有,”
萧洒站在门边,一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两人一见面便火药味十足,那女人感觉就要爆炸。
“那又怎么样?我混的差也不会拖累你们,突然跑来跟我翻陈年往事做什么?”,今晚刚刚压制下的情绪,此时轰然暴涨,王亚芝控制不住提高声量,这时候来看她笑话,
谁知道青年并不甘示弱,“不拖累?现在不就拖累了?辗转知道妳公司结束,阿爸不知道多担心,妳躲起来没人找得到,他就晚晚睡不好,前两天有人打电话来说妳在他们手上,要赎金不然撕票,找遍关系都联系不上妳,阿爸以为妳真的被绑急得汇钱,两百万,是他所有积蓄!”
什么! ?
王亚芝愣愣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怎么也无法理解这些讯息,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妳还活蹦乱跳,阿爸入咗医院,”,青年继续冷笑,“他以为黑社会了钱还不放過妳,我哋都不敢跟他说是被骗了,”,他扫了一眼那个高大的男人,“也不算过得太糟,山穷水尽还沟新条仔?”
忙乱大半晚,赶去柴湾的医院,头发不知何时花白的中年人已经醒来,幸而只是极忧攻心,看见王亚芝他纯然的高兴,只字不提被骗的两百万,已有几年未曾碰面,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生疏和陌生的愧疚感,
那男人静静地不知是在神游太虚还是装柱子,总之没有什么存在感,没有待太久,她再度跳上的士逃离医院,恍恍惚惚,回到深水埗已是凌晨,关上房门,她终于狠狠大哭了一场,积压了几个月的压力,再也控制不住。
他坐在房顶,本来也不大需要睡眠,况且那女人自以为哭得压抑,其实在他敏锐的听觉下实在震耳欲聋,当鬼,似乎真的没有这么多可以心烦的事,他曾和她说,鬼就是人,但现在想想,脱了肉身躯壳,暂时辗断因果,鬼的日子还是简单许多。
自己究竟为何由地府来到人间?这片空白,依旧是空白的,但不知不觉,和这个充满人味的女人的生活,渐渐填满了一部分茫然。
枕着她的哭声,夏夜晚风吹拂,眼前是一片隐约的星空,这座城市从未有全然沉睡的一刻,既然在人间左右无事,干脆好好帮她赚钱,他喜欢她见钱眼开的样子。
一大早,小诗就打电话来道歉,地址是她给王家豪的,毕竟王亚芝住在这里的事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昨晚本想先征询王亚芝,但她晚饭后醉得不省人事电话死机,根本联络不上。
她并没有不快,拾了心情,日子和人生两者都没有静止的权利,现阶段,只能拼命赚钱,昨日偶遇那两人的幽微心情,早已在现实中淡去,债多了不愁,欠了三百万,再加两百又如何?
王亚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挥了几拳,那男人和往常一样端上两杯手冲咖啡放上小桌,无视她怪异的举动,这种一切正常的态度,无端令她放松不少,
早上回到湾仔那家公司,萧洒正式开始练读台词,跟她跑了大半夜,他的的神看似依旧巅峰,丝毫不显疲惫,她有些微倦,试镜导演直夸萧洒表现好,不管怎么样,至少记忆力实在惊人,所有台词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住,语调再慢慢调整就好了。
看了他试做的造型,一席东欧风格的复古斗篷,繁复的蕾丝衬衫,脸不用化已经很白,让她想起多年前几大巨星合演的一部吸血鬼电影,这男人装扮起来,竟毫不逊色,冰冰冷冷。
“哇!够酷啊!”,她眼睛一亮,欣赏着自己现在唯一的赚钱工具,这么难handle的风格都毫无问题,
“真的?”,现在人间的审美实在奇怪,不过更荒诞的是让自己演个捉鬼天师,
“好好表现,我对你有信心!”,见他不大自在的样子,王亚芝忍不住笑,“我去买奶茶,顺便给大家都送一杯,回来你应该差不多工了,”
“晚上吃什么?”,他点点头,王亚芝摸了摸他身上被坚硬胸肌紧紧绷起的衬衫,
“表现这么好,带你去高级299吃到饱!”
有鬼啊 17 城隍
傍晚前,灿然西阳在玻璃高楼之间来回投射,这附近向来热闹,人来人往,公司行号商业大楼盘据,
走在这种地方,有的人会感觉渺小,仿佛云云中的一只蚂蚁,有的人则会涌起雄心壮志,誓要闯出一番事业,当初的自己无疑是后者,王亚芝提着一袋饮料,心中渐渐沉淀,不过是重新出发。
转进大楼后的小街,四周幽静不少,淡淡线香烟火气味令她放慢步伐,抬头一望,是间隐在楼房之间的小庙,门面狭窄,几步也就走过了,这一区自己向来挺熟悉,似乎真没注意过这里有间庙。
想着近来各种神神怪怪的事,王亚芝不由自主踏进了敞开的殿门,湾仔城隍?以往没什么拜神的习惯,但城隍爷也算听说过,反正刚好经过,不如上炷香祈求一点保佑。
庙宇规模确实很小,只有一进,不大的空间中,除了正中央的主神,四周挤满了各路泥胎塑像,形态各异,甚至雕塑风格都差异颇大,莫名的有种回站的凌乱和萧索,在如此高度现代化的都市,看来无论是神还是鬼,立足之地都越来越小。
厅中无人看管,点了三柱清香,但真的跪下之后反倒不知该祈求些什么,其实自己现在该拜的是财神才对。
走出小庙,她拾起心情,然而刚踱回那公司楼底,一辆速度极快的厢型车突如其来险险刷过她面前,几乎撞上,王亚芝狠狠吓了一跳,一袋饮料脱手而出全砸在地上,她气得想破口大骂,那辆车竟猛然倒退,辗过四散的塑胶杯,几个人拉开车门,迅雷不及掩耳将她扯上车,前后不过几秒。
她尖叫起来,一块胶布随即堵上了任何可能的呼救,厢型车后座除了四五个陌生男人,还有一张令她猛然瞪大双眼的面孔,青年被捆得和粽子差不多,一双眼中同样既惊且怒,呜呜地吼叫,和她一样什么也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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