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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宙奧德賽
摇摇晃晃的小巴令人昏昏欲睡,绕过海湾,进入隧道,王亚芝被腿上震动的东西惊醒,一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那男人肩上睡着了,一丝口水滴在人家袖上,她面颊一红,慌忙翻出包里的手机。
接起后,王亚芝却忍不住惊讶和莫名,峰回路转来得未太快,而这份大回转却像是一颗擦边球,广告公司替一家国际知名的墨镜品牌找男模特儿,拍摄亚洲版杂志内页,这实在奇怪,这样大的品牌照理说不会找新面孔,就算想要新人,现在自己手上除了一个杰宝一个小诗,哪里还有人能推出去赚钱?
“杰宝啊,江湖救急,一小时后.........”
然而这份好运,确实无法落在这样的急就章头上,导演皱着眉,似乎正在极力忍耐,星亚旗下之前确实有几个颇有前景的人,不过看看现在这家伙,他暗暗摇头,
杰宝在一群人高马大的金发洋妞环绕之下,仿佛一棵手足无措的小草,怯生生在风中摇曳,别说展现品牌的酷帅,就是这个画面都令人啼笑皆非,王亚芝面上同样尴尬,
“黄导,最近流行秀气鲜肉少年风格的,我看效果还不错,”,她硬着头皮干笑几声,
导演直接翻了个白眼,“chelsea,大家在这一行这么久,妳都很有经验了,我老实跟妳說.......“
”喂喂喂!你边个啊?让开让开,“
一番话她已经准备接受,机会确实是给准备好的人,一个没有艺人的经纪公司还有什么好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然而一声略大的音量短暂打断黄导的一番讽刺,几个人都回过头,
“认识的,认识的,唔好意思啊,”,杰宝赶紧拉过那个被轰赶的男人,
明亮的聚光灯下,他转过身,视线在人群中找到了王亚芝,她微微一愣,刚才匆匆赶来,一进摄影棚便没去管这家伙,
“喂!”,黄导同样大喝一声,“你系边个,”
“黄导,唔好意思........“,王亚芝赶紧起身,反正今天的casting算是搞砸,干脆一走人,
“这也是妳公司的人?”,他一句话对着王亚芝,语调已经全然不同,
”呃.........是........是啊,“,电光火石,她脑子转了过来,笑意盈面,”新人,“
兰记牛腩,米粒和油脂被压在陶锅上形成爽脆锅巴的气味弥漫,那男人手边已经堆了两个空碗,
王亚芝笑的春光灿烂, “萧洒,好吃吗?”
他点点头,确实不错,
“以后想常常吃吗”,除了笑容,她就连语调都亲切的像在拐带无知少女,
萧洒抬起头,再次点点头,暂时应该还不会吃腻,面前的女人似乎心情很好,眉眼弯弯,而她开心的样子,莫名很有感染力。
“呐,你在这里盖个印,我解释给你听,这份合约呢,就是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被那份视线直直盯着,王亚芝差点咬了舌头,“我是说,你就是我公司的艺人,我会帮你接些工作,就像今天这样,拍拍照,好简单的,怎么样?好吗?”
他微微侧头,契约?
一股奇异的熟悉感觉忽的涌上心间,烙印在灵魂的契约永远无法斩断,这是幽冥契约,你想清楚了。
飘渺的声音转瞬而逝,快的他几乎无法认真咀嚼,而幻影般的声线渐渐消散,只剩面前的她,令他有片刻怔忡,
王亚芝屏住了呼吸,几秒后他仍未点头,她咬咬牙,这家伙憋着估计是在谈价,
“入的部分,我八你二,不过不用担心,还是包吃包住的,这样的条件好难得,你食量这么大,我其实都亏的,不过我哋系朋友来的嘛,我不会骗你。”
“好,”,他开口,一瞬间盖上指印,
“啊?”,王亚芝没想到他答应的猝不及防,下一秒手上一暖,他竟抓起她的指头,在那个红印边也盖上了一个,两个椭圆轻轻触碰,交集交错,她甩甩头,有些发愣,似乎有道微光在纸面电闪而过,
而心脏,也重重跳动了一下。





有鬼啊 11 距离
放下电话,王亚芝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难道,这就是时来运转?
那本潮流杂志刚上摊一日,她便接到了两三通电话,这个产业的嗅觉必须灵敏,已有人注意到某张内页形象气质都与当前流行的秀致鲜肉大相径庭,却独特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新面孔。
看似阳刚性格,脸上却总带着一份空茫,如同捉摸不透的谜,还有一丝愣,简直是拉布拉多加德国狼犬,这是小诗和杰宝看过成品照片ment 。
她兴奋地在角落来回踱步,谁能想到事情会有这番变化。
王亚芝谢了郑芸,电话中她显得很高兴,还说喜帖已经寄出,到时候早点到,其实上次两人碰面不久,这个消息便已经正式公告,算是港岛近期最轰动的八卦新闻,不过演艺圈浪潮来去,这不是第一单女星拿下已婚富豪,也不会是最后一单,不管如何,相识一场,她都祝福郑芸。
抬头一看,咖啡厅生意相较之前明显热络不少,无论学生或年轻上班族,不少目光黏在那男人身上,王亚芝笑意更甚,自己的投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路上捡个流浪汉都能捡到摇钱树,该找点关系给这家伙弄个合法身份。
一抹来不及起的笑忽地撞入了他扫来的视线之中,有时候看他傻愣愣的,有时候,那个眼神又深的像幽谷,不知里头究竟是无数思绪翻转又或者根本只是空白,难以固定描述却全然天成的神秘感,
发达了,王亚芝弯起眼。
“擦擦口水啦,”,杰宝轻轻一撞,
她回过神,“讲咩啊,”
“讲妳咯!”,他笑得暧昧,“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想重出江湖,就有天降神兵,点嘛,芝芝姐,这款重剑vibrator表现如何?”
“什么什么!”,王亚芝作势揍他,压低了音量,“我不睡旗下艺人好吗? ”
杰宝挑了挑眉,钟小诗也晃过来,王亚芝老脸一红,“那个不算,我们之前就认识的了,”
两人不置可否,她只能重申,“萧洒只是公司资产,”
迅速敲定了另外两个杂志拍摄,王亚芝犹如齿轮重新运转的机器,充满动力,自己在行业的名声因为公司解散而有些惨澹,但过往成绩还在,加上现在萧洒只是拍拍新品牌的平面广告,与之前那些人并无交集,这块饼这样大,总有容身之处。
原以为要改造这个乡下佬可能要一番功夫,没想到他先天条件实在不错,
“好好,就是这样,”,天台上,迫他头上顶著书来回走,没想到这家伙简直t台天才,几乎完全不用矫正。
王亚芝喜形于色,“休息五分钟,”,为了更好的照明,她买了几串灯泡沿着屋檐挂了一圈,他拿下头顶一叠周刊,实在摸不着头脑,现在的人间真奇怪,顶著书走路也能赚钱?
“接下来,掌上压,”,她撑着双臂趴在地板上,日照了一整天的水泥防水层微微温热在掌心,“看我动作啊,下去,然后再起来,这样,”
明日要拍一款夏日泳装广告,临时抱佛脚,得让肌肉线条更明显些,他照着动作伏低,实质化的肉体本就与他魂体的强度有关,几乎感觉不到压力便来回做了近百下,王亚芝愣了愣,体能不错啊。
“上衣脱掉,”
男人停下了动作,眼中带着点询问,她忽然脸上一热,“没什么别的意思啊,听日拍照,我总要先看看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他没别的话,裸着的肩背肌肉贲起,延伸至窄腰,随着掌上压的起伏硬挺着,过了半晌都没听见那女人的声音,抬头一看,她眼神直愣愣地像在发呆,“然后呢?”
“啊.........喔.....“,王亚芝回过神,有些尴尬,”拉单杠吧,”
屋墙边固定着一个铁梯,一路延伸上屋顶,她拉着那两根铁条,试图把自己撑上去,“就是这样,......啊!”
正在努力示范,整个人却忽然一轻,视线飞快地离开地面,一股大力揽上自己的腰,她甚至来不及大叫,下一秒已经坐在屋顶边的平台,
“你.......“,她惊得说不出话,屋顶距离地面怎么说也有三四公尺高,这人竟然轻轻一跃就上来了,还顺手带着自己,这是什么弹跳力?
“妳不是想爬上来?”,他奇怪她将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这女人成日表情真多,心思都写在脸上。
“我.....只是......”,她只是想示范手臂重量训练而已,不过这人有这种变态体能,看来完全没有训练的必要,
轻轻一动,那只手臂还环在自己腰间,男人赤裸的上身半靠着自己,想挣开,然而几公尺的高度忽然令她有些无力,不敢随意动弹,心脏只能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你学过功夫啊?”
感觉到这女人心跳蓦然加速,像阵鼓点,他的心情忽然从平缓变得有些愉悦,“没有,”
天赋异禀?
王亚芝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两人的身体接触转移,专业的经纪人不该对公司资产有赚钱之外的想法,说不定以后这家伙能朝动作片发展?
第一次坐上屋顶,虽说有二十层的高度,但周围被密集的节比鳞次包裹,既是半空之上,同时也在灯海之中,小小的天台,如同汪洋中力探出水面换气的海龟,
她从没有想过会有在深水埗看风景的一天,这不是那日走出家门决定自己拼搏所预料到的结果,
静静看着眼前,空气湿湿黏黏,华灯闪烁因为折射而远远连成一片,暑气渐渐散去些许,有了一丝丝凉意,
“你想家吗?”,她忽然开口,
“还好,”,他低下头,捕捉到她忽然的低落, “妳想家,”
“哈哈,”,王亚芝干笑了几声,“我家就在这里,有什么好想的?”
“那妳饿了,所以心情不好,”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这次她是真的笑起来,转回视线,一股心跳再度在他向来无波澜的眼神中震荡了一下,为什么有的时候,她觉得这家伙敏锐的一点也不傻愣。
“走啦,去刷刷锅吃到饱,不过你只能吃烫青菜和鸡胸肉,明天要拍照,”,赚了点钱,总要显得公司体恤艺人,不能太小气了。
没有二话,微凉体温随即靠近自己,那只手臂揽着她轻巧落下屋檐。
“啊!”
王亚芝和面前的品牌经理同时被这声惊呼转移了注意,两人聊得投契,今日同时有好几个模特儿试镜,她打算加把劲让萧洒成为品牌目录的长期合作对象,而对方似乎对于他的外型颇为满意。
“chelsea,唔该妳过来下,“,化妆师黑着脸看似十分不悦,现在等于重新出发,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不敢得罪,她连忙抱歉哈腰。
漾着笑脸,那人勉强压着脾气,“妳搞惦妳的人,”,将一小罐东西用力塞到她手中,“新人摆什么架子?哼,”
这里是清水湾海域上的一艘豪华游艇,为了拍摄度假风格的照片,该品牌算是砸了重金,她推开充作化妆间的其中一个舱门,那男人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看在眼中,这实在属于鸡毛蒜皮的状况。
“怎么啦?”,王亚芝放软了声音,艺人闹脾气很正常,“是不是晕船不舒服?”
他抬起眼,目光冷冷淡淡,“我唔钟意别人碰我,”,实质化的躯体依旧属阴,被充满阳气的活人触碰本就不舒服,何况那男人居心不轨,若不是尽力压制,那人早被他砸破窗舷摔进海中。
眼神一转,她已经猜出了大概,心中暗骂一句,定是刚才那基佬,手上那是一罐较一般肤色略深的防晒霜,这男人皮肤实在太白了,几乎和女人差不多,显不出极限运动的风格,
“那你自己抹咯,乖嘛,”
他眼神一变,乖?似乎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声线,印在记忆之中,阻挡在意识之外,是谁?
见他不答,似乎真是生气,王亚芝叹了口气,“好啦好啦,我帮你抹可以了吧?”,灯光快架好了,开拍可不能等,第一次印象最重要,他们不能也没有丝毫资格拖延任何人的时间。
倒了满满的防晒乳在掌心,抹上男人肩膀,手腕却迅雷不及掩耳地被他扣住,两人都是一愣,这女人的触碰并不讨厌,甚至激起了些许奇异的能量窜动,
“不想我帮你,那你自己......“
不待她说完,那人却抓着她的手胡乱画过胸前,”妳帮我抹,“
”喔.. ....“,王亚芝有些莫名其妙,”那好吧,别乱动,“
又倒了不少在掌心,他已经松开手,正正地坐在面前,显得非常配合,然而静默的氛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些热,手心滑过男人坚硬的肌肉线条,他的温度清清凉凉,由胸到腹,壁垒分明,如同冰块分隔,环过窄腰,她忽然感觉这个状态如同自己主动抱着他一样,
刚想压住胡思乱想,一股大力突如其来,”做.......做什么,“,她轻轻惊呼,却被他拉坐在腿上,
”脸也要抹,“,他闭上眼睛,”还有背,“,环住她的手臂稳稳固定着没有放开,
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无意识地纠缠,心脏跳得七上八下,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姿势不对劲,然而那股流动的奇异氛围却困着自己,指尖滑过他立体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颚,顺着耳际绕到颈后,略略的慌乱令指尖渐渐冷凉,心中却一瞬间空白下来,
男人的呼吸喷在脸上,她顿住动作,似乎,真的不该维持这样的距离,
然而此时那双眼睛却忽然睁开,视线钉在脸上,不自在的感觉更甚,她避着这份奇异的尴尬,然而那个目光却没有丝毫挪移,搞什么?
王亚芝忽然惊醒过来,一瞪眼正想问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砰砰的敲门声却直接将她吓了个三魂七魄移位,整个人像只虾剧烈弹跳了一下,身上一轻,那男人托着她起身,一下抵在船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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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给我投珠藏的朋友,加油沖呀!




有鬼啊 12 陈伯
“喂!“,王亚芝被他的行径弄得发蒙,那双手臂坚硬如铁,拍在舱门上的声响,砰砰震动,令人惊慌,
“你做乜嘢!”
直挺的鼻梁蓦地凑在她耳边,幽冥味道随着加快的心跳而更明确了些。
她被金属门把扭动的声响刺激得浑身紧绷,两人以这种姿势被看见,先不管这男人发什么神经,传出去笑话一场,还显得相当不专业,但他显然毫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或是并不在乎,微微抬起头,
“妳很香,”
“放我下来!”,王亚芝低低怒吼,
不过那双眼静静地盯着她,似乎无关情欲,就像叙述一个普通的事情,难道........,“你又饿了?”
隔了两秒他忽然轻轻笑起来,“工我要吃香运通,至少三个菜,”
果然!王亚芝翻了个白眼,那是平安大厦附近一家海鲜火锅大排档,这家伙竟念念不忘,两人悬殊的体能,自己完全被动,她愤然推他,依然不动如山,
“好,三个菜,放我下来,”,几秒的耽误,门把仍在试图转动,好在舱门依旧紧闭,怪了,她记得自己并没有锁门。
回到深水埗,时间已经不早,拍摄大半天,就连王亚芝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两人直奔北河街街市,她瞪了那男人一眼,还是点了四菜一汤,“下次不准再威胁我,”,龇牙咧嘴一个字一个字迸出牙缝,
“我没有,”,他满脸无辜,盘一上就风卷残云。
原想多说一句不准他再随便有肢体接触,但似乎怎么都会产生越描越黑的尴尬,她试图不去想下午那种莫名其妙的慌乱,在这一行靓仔帅哥只是生意,商品,公司资产!有看过卖船的翻船的吗?况且这男人跟自己以往的口味完全不同,又呆又愣。
饿了大半日又吃得快,胃里鼓鼓涨涨,回家躺着也难受。
这里离鸭寮街不远,结完帐她起身转了转,最近晚上早已不再摆摊,事情若顺利,应该也不用再去,上次奇怪的灵异事件后便没再见过陈伯,想着相识一场,走过去打个招呼也算不失礼。
那男人自是没有意见,喜形于色提出刚好可以去鸭寮街买杯珍奶,王亚芝有些无语,想想当初这家伙混得如此潦倒不见得是被老板苛待,也许纯粹是食量太大将自己吃的山穷水尽。
“过两日还有个试镜,”,她边走边说,听对方语气也是郑芸牵线的关系,是个网路电视剧,当时她初识富商,无心事业,基于公司考量自然是损失,内部决策也有不同意见,不过想想强留着人也没用,最终她还是力排众议让她走了,谁能想到潮起潮落,如今伸出援手的会是郑芸。
“像今天这样,不穿衣服的?”,他大嚼着珍珠,人间变得实在奇怪,
“真正没穿衣服的片你还没见过呢.......,”,王亚芝咬住了话,脑中忽然不合时宜跃出下午船舱的一幕,真是,不能再乱想。
“喔?那是怎么样的?”,潇洒是真好奇,没想到只得到女人扫来的白眼,
踏进街市,摊旧货隔壁,陈伯万年占据的的位置架着一个新布条,罗哥二手音响,王亚芝“咦!”了一声,自己的摊位本就是短期,但那老头在鸭寮街二十多年,难道是换了地方?周围几个老摊主未变,打听了一圈更觉得奇怪,都说陈伯在上次灵异事件之后便再没出过摊。
去摊位管理办公室问了问,同样无人有消息,办公室的阿婶喃喃怪道,刚刚也有个人来打听陈伯。
不知道为什么,王亚芝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无法捉摸的不安。
纸片在手中捏的既皱又软,她为自己的反常不解,自己向来不是个管闲事的人,况且大家萍水相逢都谈不上熟络,
一只手却忽然揽上她的肩,“去看看咯,”,男人将喝光的饮料杯准确扔进街边垃圾桶,他的思绪中向来没有纠结的存在,没有必要,想做什么就做。
“喂喂!”,王亚芝一扭,挣开他自来熟的举动,这家伙越来越没距离,
走了十五分钟左右,住址在石硖尾村公屋区附近的巴域街,不过陈伯的地方却不是徙置大厦,而是对面一栋七层公寓,一楼招牌大大个押字,另一侧则是杂货铺,向上望去,脏污的外墙,各色衣物胡乱搭在阳台架上。
这样的地方,比王亚芝住的猛鬼大厦更残旧,狭窄的楼梯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脚踏入,诡异的凉透骨而入,心中一机灵,几乎想打退堂鼓,但是那股甚至不能称之为好奇的怪异感受却催促着她去一探究竟,自己到底怎么了?她有些想哭。
“你.....你走前面,”,一把扯住那男人的手臂,整个人缩在他身后,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潇洒松开微微皱着的眉头,见她那胆怯样子心中微哂,这里确实有股诡异的气息,已经很淡,不管曾经有什么,现在也不在,够不上有危险,但是这里的味道很像幽冥的气味,这女人身上也有,
六楼a户,王亚芝比对了一下手中地址,“门怎么没关啊?”,
铁栅静静敞开,宽度容人进出没有问题,难道陈伯忘了关门?她松口气,手指刚放上电铃,却一下被男人的手掌包裹,
“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玩,
然而他的神色却令她微微一怔,浓密的眉微微蹙着,起脸上的淡淡空茫,似乎就连整个人的气势都产生了变化,锐利不少。
顺着目光,他直直盯着门后幽暗的空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弄得王亚芝也紧张起来,宽大的手心是淡淡的暖,他的体温似乎较常人略低,刚好中和了自己此刻几乎冒汗的温度,带来了一种安全感。
随着他轻推的动作,铁栏门发出细细的吱呀,王亚芝被他一拉踏入屋中。
小客厅的窗户没关,城市背景光源洒入,她心中一跳,室内有些混乱,茶几翻倒,几支藤椅挤在墙边,像是被撞开,但其他的电视家具倒是完好无损,就连木柜上的相框都没有掉落,
耳边是楼上传来的淡淡综艺热闹,反差之下,显得屋中更静,难道,是入室抢劫?王亚芝想开口,干脆报警吧?然而粗糙的手指倏地贴上王亚芝的唇,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紧张挤在胸口,各种社会新闻画面瞬间在脑中翻涌,他拉着她直向左侧而去,极为狭窄的厨房对面,是个半掩的门,然而这一次,他的动作快的迅雷不及掩耳,木色房门被猛然踹开,泄了一地微光在脚边。
同一秒,乍然而起的动静在房内响起,一个身影由门后窜出,快得肉眼难辨,那男人却似早有所料,将她向旁轻轻一推,立即与那身影缠斗在一起,
“好重的阴气,”,那人怪叫一声,语调极为震惊,“还有实体,鬼上身?”
话音未落,一串闪闪蓝色电弧无声砸向萧洒面门,他却闪得极快,根本看不清动作,一轮黑影兜头便将那片蓝光绞碎,王亚芝傻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变魔术?
讨厌的术法气息,这人似乎也只是在测试,没有显出太多真正的实力,
“第二结界的能量,”
一句话冲口而出,惊讶的是双方,记忆碎片闪现,他却是迷茫的,而沉非明则是直接吓得向后一跃,
“你到底是什么人?”,房中似乎瞬间暗了暗,他调动起全身积蓄的能量,算是真正的戒备起来,对方能一语叫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死死瞪着面前略带迷茫的男人,这是一具货真价实的肉身,浑然天成,并非行尸,但这浓重的阴气,活人如何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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