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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随身监狱[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抽骨磨刀
他本以为只会看到鲜明镜被关起来,或者受一点小伤,没想到早早听出了不对,再上楼来,天台门竟然虚掩着,他一推开,就看到鲜明镜侧身躺在楼顶边缘,整个身体正向外边翻去……
要是这个时候鲜明镜再不醒,他真的怀疑自己抓着的可能是一具尸体。
鲜明镜醒来就一切好说,赵奇秋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搞了上来。
赵奇秋揉着手腕仰天喘气,真看不出来,鲜明镜人瘦,还挺有分量,赵奇秋自己营养不良还没好呢,鲜明镜比他还重,刚才差点以为要拽不上来了。
一阵雾蒙蒙的金光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赵奇秋看着金光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又惊了。
原来救一下鲜明镜功德这么丰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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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鲜明镜也缓过来了,拢起混乱纷杂的思绪,原本就雾沉沉的眼睛更是深不见底:
“……又是你?”
赵奇秋扯出了一个假笑:“你对救命恩人……好吧,我先走了。”
“站住,”鲜明镜叫住他:“……我为什么在这?”
赵奇秋想回答我怎么知道,但这无疑是扯蛋,他只能再次说实话道:“我听到有人说你在天台上。”他神情十分严肃,眼中充满了不赞同,潜台词仿佛是知道鲜明镜要跳楼。
鲜明镜眉头就没松开:“谁说的?”而且他分明是在隔音室里睡着,怎么会到天台上?
赵奇秋打了个哈欠:“没看见是谁,已经午休了,我饿了,你走不走?”
鲜明镜看他原地不动,仿佛是觉得自己还会“跳楼”,神色变了几变,最终一言不发的站起来。
下楼一路,鲜明镜看着前面那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一直沉默着,两人谁也没开口,直到走出大楼通道,鲜明镜终于叫住了赵奇秋:“等等,你……”
……你叫什么?
那边赵奇秋转过身,鲜明镜还没说完,就见到对面赵奇秋的脸色突然变了,抬手向他伸过来——
“小心!”
一切发生的太快,鲜明镜根本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秒,一个人趴在自己身上,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但很快,鲜明镜身上一重。
“喂……喂!”
第14章承包伙食
赵奇秋耳边听着当啷当啷的锁链声响,一直未停歇,仿佛监狱那头在提点他,让他保持清醒。每次遇到这类事,情况都差不多,赵奇秋心里清楚,自己应该是伤的不轻。
有这么积极的提醒,赵奇秋实在也消停不了多久,强撑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他倏的睁开眼,那跟鬼摇铃似的声音立马不见,转而被另一个有点怒气的声音覆盖,听起来年龄不大,口气倒很锋利:“你这个校医是怎么当的,动作不能快一点吗?”
一阵手忙脚乱,另一个声音有点恼羞成怒的道:“我……鲜同学,我也是拿执照上岗的,你对老师能不能,能不能尊重点?”
“什么执照,”鲜明镜冷笑道:“推拿按摩?”
赵奇秋:“……”我还是先别起来了。
校医刘老师和助理护士来推床,猛地发现赵奇秋已经睁开眼,立马大叫一声:“同学,你醒了!”
赵奇秋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喊中的不堪重负,赶紧扶着依旧剧痛的后脑勺缓缓坐了起来:“我醒了,我醒了……”
刘老师从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医用手电筒,对着他的眼睛一通照,松了口气道:“躺好,先别起来,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疼疼疼……”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刘老师刚平下来的眉头顿时又皱的像丹霞地貌一样,简直被气的没脾气,郁闷的对一旁道:“鲜同学,起码我给你这位朋友紧急处理过了,你给医院打电话试试,能叫来救护车算你厉害。”
“处理?你是说你给他抹的碘伏?”
“还缝了四针!”刘老师怒道。
赵奇秋:“……”颤抖的摸了摸纱布。
从眼下的情况看,自己肯定没有昏迷多久,纵然恢复力惊人,眼前还是一阵阵眩晕,估计得有脑震荡,于是又老老实实躺下了。
这时再往旁边看去,顿时被鲜明镜一张臭脸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赵奇秋看着鲜明镜脖子上一大片血迹,想不会是自己晕了之后这菜鸡又被攻击了吧?
“你——”鲜明镜从牙缝里说了一半,眼神好像要把赵奇秋吃了。
赵奇秋说:“嘶——”
鲜明镜:“……”
“也不知道以后,我这个脑袋还能不能考满分了。”赵奇秋的眼神露出淡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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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奇秋不着痕迹的打量鲜明镜。
说来真奇怪,鲜明镜的资质分明是一等一的,不然成年后不会有那么逆天的能力,一个人挽救一个一线城市的事儿上辈子没少干。但灵气重启都开始了,鲜明镜竟然空有一身灵气,却好像还是个普通人,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赵奇秋上辈子灵气重启的头两年也依旧是个普通人,那是因为他流星雨那晚被关在林钊的俱乐部里,各种气息混杂,吸的灵气也少,鲜明镜却不同,他在灵气最为浓郁的中心岛受了洗礼,赵奇秋这次自己感受一下,都觉得脱胎换骨,鲜明镜怎么可能毫无变化?
不过或许上辈子也是这样,鲜明镜起初没有觉醒,不然凭自己,怎么可能把他打趴下?恐怕也是因为这个,鲜明镜在妖物眼中是大大滋补的好东西,赵奇秋也不确定到了什么程度,总之今天的两次危险,简直是把鲜明镜直接送上死路。
再看鲜明镜,赵奇秋更加怀疑自己的眼睛。
光说跳楼这种事,鲜明镜上辈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边鲜明镜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也缓缓握起了拳头。对方还能胡言乱语,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脑袋底下枕着的枕头早就沾上大片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个人醒来的很快,但在这之前,鲜明镜依旧觉得时间漫长的仿佛停滞了。
摔倒在地的感觉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在意识中,他不断的被大力推倒,只因为当时脑海空白之后的下一秒,就是温热的液体,从身上的人耳鬓接连不断的滴下来,沿着他的脖子又滴在地上。当时他有些怀疑的摸了摸,现在指间还是腥红一片。
就这样,这个人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有没有事?
看来真是被砸的不轻!
鲜明镜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一声不吭的拖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了。
赵奇秋很快感受到来自旁边的大佬凝视,觉得自己伤的不是后脑勺,可能是脸,不然为什么脸上火烧火燎的?
绿履中学财大气粗,医疗条件不愧是海京各个学校之最,顶着压力继续做完一系列检查,没有大问题,赵奇秋自己也松了口气,究竟还是抗造,他上辈子就一直怀疑自己的脑壳可能是航天材料制成的。
赵奇秋在医疗记录上签好字,刘医师就去应付医务室门外那些鬼哭狼嚎的小伤口去了,赵奇秋也清净了下来,闭上眼就准备好好补补血。
“……”
“………………”
赵奇秋无语掀开眼皮,看向病床旁边,正慢条斯理拿湿巾擦血迹的鲜明镜。
“你怎么还不走,你想说谢谢?”被盯的脸都要穿孔了好吗?“——能不能麻烦你快点说,说完赶紧走?”
鲜明镜动作一顿,放下湿巾,抬手拿起床边上放着的签字板,瞧了两眼上面的签名,道:“赵奇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骤然被点名,赵奇秋觉得头疼更厉害了,缓缓翻了个身,背对着鲜明镜,有气无力道:“你问吧。”
天知道,他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说“我问你个问题”,万一不小心顺嘴诌上一句,可有的他受的。
结果医务室里沉默了半晌,赵奇秋还以为鲜明镜不会问了,眼皮沉重的又要合在一起,就听鲜明镜道:“你是不是一直这样?”
赵奇秋半睁开眼:“哪样?”
鲜明镜想着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三次意外,当他睁开眼时,一次在林家,一次在楼顶,最后一次……都有这个人。
赵奇秋没等到回答,奇怪的转过头,就看到鲜明镜两只手肘搭在扶手上,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直到赵奇秋回头,他才慢腾腾开了口:“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喜欢插手别人的事?”
“你是说在某——些人危难时刻,不假思索的牺牲自己、义无反顾、大义凛然的挺身而出?”赵奇秋反问。
鲜明镜脸黑了黑,没有搭腔,就看赵奇秋一边叹气一边耸肩:“好吧,我也是迫不得已。”说完露出职业微笑:“你完全不用在意,你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越说赵奇秋声音越低,他突然觉得坐在病床边的鲜明镜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脸色阴森森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暴起给他再来两下,莫名的心虚伴随之后长时间的沉默,医务室里静的可怕。
两人大眼瞪小眼,赵奇秋等着鲜明镜的下文,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等到鲜明镜开口,赵奇秋就觉得自己又飘了起来,眼皮沉重的一合,就陷入了晕黑的睡梦中。
吱嘎一声,仿佛椅子被粗暴挪动的声响,再后来,赵奇秋只隐约听到争执声,又有人翻动自己,远远传来校医的声音:“他只是睡着了!”
后面说了些什么,赵奇秋就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单调的天花板,装的吊灯,犹如酒店客房一样的摆设家具,说不上温馨,就是干净整洁而已——他已经回到了林家。
头疼丝毫没有缓解,反而因为他换了个睡姿愈加剧烈,时钟显示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赵奇秋把骂娘换成了两声哼哼,撑着棉花似的老腰坐了起来。
床边上放的还是他的运动鞋,赵奇秋刚把脚指头塞进去,门就哐当一声被人毫不客气的推开了。
“呦,这是怎么了?”身量不低的双胞胎一挤进房间,这间客房就又小了几分,显得赵奇秋无处可逃的似的,林东齐心情愉悦的大声招呼,盯着赵奇秋头上厚厚的纱布看的目不转睛:“被林钊弄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继续嘚瑟了?”
“听说你最近和鲜明海走的很近?”林东赋眯着眼,嘲讽的在客房里转了转,发现这个房间依旧空空如也,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以为鲜明镜是好惹的?”
赵奇秋刚张了张嘴,林东赋啊啊两声打断了他,得意的道:“不用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觉得鲜明海这个野种跟你身份差不多,这倒没错,只是有一点你错了,他可没有像我们哥俩这么好说话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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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鲜明海和鲜明镜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都分不清,还跑来逼逼,这俩熊玩意儿不是欠抽还能是什么?
眼看林东齐在哥哥滔滔不绝的当口走到近前,伸出手指仿佛要对着赵奇秋的脑袋动手动脚,赵奇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双胞胎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褪下去,赵奇秋这一抓,其实也没用多少力气,双胞胎却都是一惊,还以为下一秒赵奇秋就要动手了,结果房间里寂静两秒,赵奇秋道:“麻烦让开一下,我要去撒尿。”
林东赋反应过来,嗤的笑了一声,抬手就握住赵奇秋的手腕,同时缓缓紧手指。
觉察到对方明显异常的手劲,赵奇秋沉默下来,内心甚至感到一阵窒息:我尼玛,你抓我我抓你的,这两个想跟我玩抬轿子还是怎么?
“怎么样?”林东赋暗暗发狠,手下力量更大,恨不得直接捏碎了这只手腕。
最近两天他和弟弟林东齐都发现,自从打雷下雨那天晚上之后,他们的身体就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现在还在摸索中,但毫无疑问,他们的力气首先就有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已经能轻易抬起花园里的石桌,现在刚好缺一个练手的。
此时低头一瞧,那野种的脸色惨白,内心不由更加兴奋,阴恻恻道:“舒服吗?”
“……”
舒……舒服吗?你tm有毒吧!
赵奇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赶忙默念自己只是个十三岁的纯洁未成年人,不要一听到舒服这两个字就开始跑岛国教育片,尤其是现在脑震荡后遗症,实在头晕恶心,要是一边想着片儿一边吐,岂不是会影响他终生幸福?
林东赋越想越兴奋,恨不得下一秒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下手也越来越狠,渐渐用了全部力量,手背上青筋暴起——
“嗷——!!”
林东赋笑了,对,就是这样,惨叫吧,今天就让你这个野种知道知道厉害……
“哥,哥!!啊!!疼!!哥,快帮我!!”
林东赋脸一黑,那边赵奇秋张嘴打了个哈欠,动作太大似乎牵连到了头上的伤口,呲牙咧嘴了一瞬,而喊疼的竟然是林东齐,低头再看赵奇秋握着林东齐的那只手,不见指节发力,却见林东齐的整只手都发青发白,尤其是被赵奇秋握着的地方,周围的皮肉涨红发紫,林东齐更是为了缓解痛苦蹲了下去,想抽出手俨然是不可能的。
“你!”林东赋被林东齐蹲下的动作带的也弯下了腰,赵奇秋则好端端的坐在床边,这个姿势难有点和想象不符,林东赋顿时气得瞪眼,声音一抬吼道:“你干什么,松手!”
赵奇秋被他喊得头更疼,眼皮都跟着跳了跳,当即也瞪眼道:“不松!”
“松开!!”
赵奇秋呵了一声:“就不松!!!”说着手指又一紧,伴随着林东齐凄厉的喊叫,赵奇秋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艹你——”
林东赋急了,还不甘心不松手,一心要捏断赵奇秋的手腕,一边发狠,另一手握拳朝赵奇秋头上挥了过来。
赵奇秋抬手一挡。
“啊!!”林东赋也跪下了。
这下赵奇秋一手抓着林东齐,另一手抓着林东赋,后者不松手也不行,同时体会到了弟弟的痛苦,脸色憋得发紫。
赵奇秋缓缓的碾动手指下的腕骨,那边林东齐就已经疼得眼泪汪汪,赵奇秋定定看了他两眼,再看林东赋,心道不错,真孝顺。
很快林东赋也跟着惨叫起来,两人稍有动作,赵奇秋就毫不客气,他们立马疼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见赵奇秋脸上笑眯眯,磨着牙问他们:“舒服吗?”
第15章承包伙食
之前双胞胎打了他,这就是“恶行”,赵奇秋回敬,这叫“教育”,当然,教育也不能只分一次两次,还要分为“略懂”和“受教”。
在赵奇秋看来,现在鬼哭狼嚎的双胞胎就处于“略懂”的阶段,要让他们受教,那真是任重而道远,还得更努力点才行啊!
赵奇秋幽幽叹了一口气,耳边两声惨嚎,立马响起连声求饶,赵奇秋一边听一边点头,就是不松手,双胞胎见求饶不奏效,气急败坏的又试图站起来,赵奇秋也没有多余的手了,当下只能抬起脚来——
“够了!”
门口传来冷冷一声呵斥,赵奇秋一打眼,伸出去的脚了回来,相对的,手上又加重了一分力。林东赋登时都听到自己骨头发脆的声音,腿一软又跪下了,赵奇秋在他头顶上道:“老实点。”
“这又玩的什么?”林钊依旧是一身黑西服,看着房间里这幅荒诞的场景,尤其是赵奇秋脑袋上纱布渗着血,脚底下跪着高他一个头双胞胎的样子,他真是做不到继续面无表情,拧着眉头道:“赶紧都给我放开。”
赵奇秋等林钊走到近前,看着他捏着林东齐和林东赋的后脖颈把人从地上拽起来,这才松了手,扶着脑袋虚弱的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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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手腕被解救出来,脸色发紫的又要往上扑,林钊拦住他们,冲门外使了个眼色,立马冲进来两个人抱住了躁动不已的兄弟俩。
“你们还想干什么?”林钊声音又冷了几度:“还嫌不够丢人?”
双胞胎捧着肿起来的手腕,恨恨瞪着林钊,这时林钊示意两个西装男分别拉着林东赋和林东齐出去,临走时林钊嘱咐道:“你们先跟着两位少爷,让他们在自己房间里好好休息休息。”
赵奇秋这边一下子又清净了,林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烟,看了他一眼。
“怎么?”赵奇秋简直不能更无辜:“我刚醒,他们就来落井下石,两个人欺负我一个,你让我怎么办?”
林钊又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奇秋一顿:“哎呦头疼……”他自顾自起来,走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重新躺下了,嘴里说:“那个我先睡了,麻烦你走的时候把灯关了。”
林钊在烟雾中眯眼:“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百忙之中接到电话,原本以为是什么小打小闹,抽了空过去一看,就见赵奇秋脸色惨白的躺在医务室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好几圈纱布,真是一团糟。
他站在病床边,听着那个刘老师给他叙述病情,期间还听到了鲜明镜的名字,不由就以为赵奇秋是踢到铁板,吃了个大亏。但回想刚才双胞胎鬼哭狼嚎那个样,又觉得好像不对,赵奇秋这小子来了没几天,别的倒没看出来,他只看出来一点,那就是不吃亏。
只听赵奇秋很正经的道:“见义勇为弄得。”
林钊沉默片刻,靠坐在沙发上继续抽他的烟。
赵奇秋这边看着年轻版的林钊,有趣的发现,这个人二十岁也好,三十几岁也好,习惯都是一样的,越累就越显得若无其事,比如此时,林钊弹了弹烟灰,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空气,无表情而显得木讷的脸竟然破天荒的透出几分轻松。
看来林钊已经累的要死了。也对,现在外面因为灵气重启乱七八糟,他作为林家老老少少的公仆,应该是忙的飞起,现在还跑过来处理双胞胎搞出来的内部矛盾,真是爱岗敬业。
正想着,林钊开了口:“今天医务室的那个大夫说你有脑震荡,情况和林东赋他们不同。”说着看了看赵奇秋,显然想起了双胞胎淤青未消的脸:“老太太说你可以在家休息几天,不用去学校了。”
不用去学校?
如果不是对老太太比较了解,赵奇秋可能还真以为老太太是关心他,但实际上,认为什么都没有读书重要的老太太能让他在家呆着,就是变相让他老实点,果然,就听林钊道:“你刚来不懂事,老太太让我给你转达一下她的意思,别惹事。”
赵奇秋听出了后面没说出来的部分,心下也不以为意,反而很关心自己未来的小弟:“看你挺累的,不然在这休息一下再走?”
林钊在鞋底捻烟头的动作一顿,随即站起身道:“我还有事,门口有人,你有什么事就叫他。”说着看了一眼赵奇秋,又道:“大夫让你别碰纱布,不要沾水,明天要换药。”
赵奇秋躺在床上,看着林钊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一旁,突然觉得林钊竟然还真有点当哥哥的样子。
上辈子因为林钊给他办转学的事,赵奇秋一开始就恨上了,两人的关系过了好几年才算缓和,根本不像这辈子,林钊还能说些类似关心的话。
林钊一低头,就看到赵奇秋笑眯眯的,打量自己的样子更是古怪,莫名就有点手痒,心想这可能就是欠揍吧,伸出手帮赵奇秋拉了拉被子,这才起身走了。
赵奇秋又等了五分钟,下床把门反锁。
喝了两口水,挠挠被纱布缠着透出瘙痒的地方,赵奇秋站在了卧室中央。
行了,他消极怠工这好几天,躲是躲不过去的,得干活了,不然再过几天,他觉得自己就不是脑袋上开个口子这么简单了。
旧伤未愈添新伤,赵奇秋忧郁的想到,自己的颜值真是越来越低了。
卧室里凭空起了一阵风,赵奇秋腿脚立马就凉了,像是被从一扇巨大的门缝里吹出来的风刮到,赵奇秋耳边由远及近的响起钟声,渐渐周围像入了冬,整个身体都被风吹着,就如同他在虚空中不断靠近那扇大门,或者那扇门在靠近他。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工夫,赵奇秋耳边的钟鸣变得无比清晰,还伴随着模模糊糊的千人诵经声。
卧室里垂下的窗帘一动不动,赵奇秋的衣角却被风吹的摇摇摆摆,直到赵奇秋抬起手,忽的抓住了前方空气中的什么东西。
卧室里顿时出现了微弱的当啷啷响声,声音如同隔着一堵墙。
赵奇秋摇摇头,了手臂,顺着手中力道传来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当——
瞬间,他的身影从卧室里消失了。
钟声远遁,梵音大作,鼻端传来浓重的血腥气与铁锈味,阵阵渗入骨髓的冰冷狂风刮过,在赵奇秋耳边呜呜作响。
四周一片昏暗,百步之外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此时赵奇秋依旧能看清,数不清的巨大锁链在空中穿插交织,有的粗有的细,坠坠虬结。这些锁链年代都仿佛有不同,赵奇秋看到有一些最为粗大的,是青铜材质,潮湿之下锈迹斑斑,十分古老。
这些数不清的锁链在呜呜的业风和诵经声中微微摇晃,沿着它们延伸出来的方向看过去,只有深渊般沉沉的黑暗,如果看久了,就是诵经声也变得阴森起来。
赵奇秋心累的望着这一幕。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踏进监狱里,见到的场景和上辈子起初见到的一般无二,好久没见到这幅场面,他远去的记忆也回归了。只是再看一遍,还是让人后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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