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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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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去涮涮锅的店骑车要七八分钟,放学的路边还有不少穿着校服的,和对面学校的一起融在一起。
贺毓骑着车叮叮当当地从人群里挤过,柳词背着书包,怀里还抱着贺毓的书包。
车篮有颗螺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罢工的,贺毓想着周末去上个螺丝。
“柳词你也吃番茄锅是吧,我跟申胖说了让他给咱们先点上锅底。”
柳词哦了一声。
贺毓:“真的要跟我拆伙啊?柳词,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贺毓一边骑车一边问,还要转过头来,被柳词拍了一下肩才老实。
“你没惹我。”
柳词怀里抱着她的书包,沉甸甸的,“是我自己有问题。”
她的脚晃着,贺毓的车有点高,让柳词骑其实不好骑,她踮着脚不安全。
“欸你要是有问题那大家都有问题啦。”
贺毓说道。
半个月的不搭理已经让她难过死了,特别不习惯,和柳词一起太多年,朝夕相处怎么能这么快适应骤然的分别。
柳词没搭理她这句话,她死死地抱住书包,像抱住了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浮木。
“好嘛,不说这个,你今天愿意一起来,以后也别再一个人吃饭啦,我看你老吃小面包,少做两道题有什么关系啦。”
贺毓又开始碎碎念,就算半个月没一块上下学,没一起吃过饭,她对柳词的关注度还是没降低,连柳词去了几次厕所都知道。
柳词:“你是变态吗?”
贺毓欸了一声,到了涮涮锅店的门口,柳词跳下车,贺毓被这句话砸了个正着,茫然地挠头,“我怎么变态了我?”
“我上厕所你都要管啊?”
贺毓:“这叫管吗?这叫我细心观察。”
柳词:“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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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不跟她争辩,揽着柳词的肩,太久没揽着这人了,怪想的,她叹了口气,“变态还不是只对你一个人啊。”
柳词踩了她一脚,又在贺毓刚洗好的新鞋上留下了一个黑脚印。
贺毓没生气,把另一只脚伸过去,“还踩吗?”
柳词自己先进去了。
贺毓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柳词着情绪反复无常捉摸不定的,实在是难搞。
涮涮锅店人很多,一推开门就一股儿味儿,贺毓一眼就看到了申友乾,正开着一罐王老吉。
还给贺毓跟柳词点好了锅。
“来了啊。”
贺毓啊了一声,廉晓礼跟申友乾对面坐着,还有俩位置,贺毓正想坐在申友乾边上,没想到柳词先坐过去了。
她只能坐到廉晓礼边上,“菜点好了?”
廉晓礼把菜单移过来,“你看看?”
贺毓看着上面的勾勾画画,唉了一声,“你说我们好不容易下一次馆子为什么都点半份啊?”
申友乾一口王老吉呛在喉咙里,差点没咳死:“大、大哥,我们哪有、有钱啊,我妈一星期就给我一百块。”
贺毓:“那一个月也有四百了啊。”
申友乾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贺毓耸耸肩,“好啦好啦,反正我们aa,柳词那份我出了哈。”
柳词:“不用。”
廉晓礼捧着脸看着贺毓跟柳词,“贺毓真的很爱请客。”
贺毓欸了一声,“我也没钱,我就请柳词。”
申友乾:“太、太偏心了!”
锅开了,贺毓补了菜单,递给柳词,“你还要点什么?”
柳词扫了一眼,“我都吃。”
贺毓:“你看柳词多好养活,不像你,香菜不吃葱也不吃,好好的番茄锅也要单独给你摆开。”
申友乾被怼的无话可说,只能看向柳词。
柳词:“别闹了。”
贺毓嗷了一声。
廉晓礼直乐,笑倒在了贺毓身上,贺毓把人扶正,“你也是,端庄一点,你的偶像包袱呢?”
学校里不少人叫廉晓礼女神,可廉晓礼私底下也不是那副样儿。
火锅连冒气都让人馋,贺毓乌拉拉地往自己锅里下了不少老油条,几秒就捞起来往柳词碗里倒,想起了什么,哎了一声,“你这次的同桌是个男的啊。”
申友乾:“你们班混、混座?”
贺毓:“是啊。”
廉晓礼的酱是贺毓给调的,辣得她快要流眼泪,被贺毓笑了半天,开了一瓶冰雪碧才稍微好点。
贺毓:“这么不能吃辣?”
廉晓礼:“你们都好会吃辣。”
“所以学着点,我是我妈爱吃辣,柳词是跟着我习惯了,老申是因为她爸爱吃。”
贺毓似乎早就把廉晓礼划入了我们的行列,言语里都是熟稔。
申友乾一向听她的,从小到大贺毓都很有话语权,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柳词也一样,只不过柳词不太爱管。
三个人的小团体插进一个廉晓礼也不会不和谐,如果廉晓礼跟贺毓没那么熟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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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偶尔会想,廉晓礼跟贺毓交换的秘密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秘密,能让人一夜之间就好得难分难舍?
她又想出了神,都不知道贺毓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姜,咬到的时候啊了一声,抬眼看到贺毓的笑脸,脸上难得染了几分怒色——
“贺毓!”
贺毓欸了一声,一只手托着脸颊,“谁让你发呆,吃涮涮锅发呆太不尊重锅权了。”
她一向能侃,把申友乾笑喷。
“听、听说下个学期就要、要分班了。”
吃到一半,申友乾说道,贺毓正大口喝完一口芬达,呛到了,“什么啊?不是高二再吗?”
一个学期最多也就四个月,这就过了快一半了,贺毓跟同学处出了感情,她一向感情用事,听到不难过,“搞什么哦。”
“分了之后更好管吧。”
柳词放下杯子,贺毓听她这么说,“反正你都要去重点班。”
这句话听起来又沮丧又冒着酸气,歪七扭八变成了阴阳怪气,柳词看向贺毓:“你要和我一起吗?”
贺毓摇头,“我可考不起来。”
她说得很笃定,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多少很有底,也没有半点要上升的意思。
贺毓就是这样,她在一个地方待舒服了就不会挪地方,一切都是惯性使然,你要看她沸腾,太难了,柳词是一杯凉白开的话,她就是一杯温牛奶。
廉晓礼烫好的菠菜捞出来放到贺毓碗里,“反正我和贺毓半斤八两,只要同科,估计都在一个班。”
贺毓点头,“不过我想学理,你也是吗?”
廉晓礼:“我想学文,理太难算了。”
贺毓的成绩都很平均,也没特出挑的,“我都差不多,不过文科太难背了。”
申友乾咬着筷子,他头发有点长了,难得他爸没给他推成平头,看上去是一个软绵绵的白胖子,雀斑还挺可爱的,“我也想学文,我数学太差了。”
贺毓嘿了一声,“怎么回事啊,我们这条巷子难道就只有柳词一个学霸了吗,风水不好,唉绝对是。”
廉晓礼咦了一声,“那个闻声哥哥不是吗?”
贺毓:“差太多岁了,不是我们这一辈的。”
申友乾噗嗤笑出了声,“我看、看你就是要捧柳词。”
贺毓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行吗”
申友乾也很配合,“行行行。”
“那柳词选文还是选理啊?”
廉晓礼问。
贺毓抢答:“当然是理啦!”
柳词没说话,她的筷子戳着碗里的蟹棒,“到时候再说吧。”
吃饭唠嗑的氛围贺毓很喜欢,加上申友乾即便是结巴也要捧哏让她特别受用,八卦从学生到老师,几乎要说了个遍,讲到申友乾班上的孟涛,还是气愤:“这人太人渣了!”
申友乾:“对!”
柳词不明所以地眨眼,贺毓就张口科普,帮廉晓礼打抱不平还拍了拍她的肩,廉晓礼笑着把贺毓的手拉下,抓住了对方的手。
柳词坐在她俩对面,只看到廉晓礼拉下了贺毓的手。
她大致听清楚了,问了句:“那晓礼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
这种问题其实这种岁数的女孩都会问,堪比qq空间的不转不是中国人,好像这样都能融进群体一样。
“我不喜欢男孩。”
廉晓礼笑着看着柳词,这么说道。
震惊的申友乾,他点的那盘油炸冰淇淋跟炸了他一样,冰淇淋涂在嘴上,有点像个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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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惊讶的是廉晓礼怎么说出来了。
廉晓礼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吓到大家了。”
柳词抬眼看了看贺毓,她就知道贺毓的惊讶不是因为这个。
这大概就是秘密吧。
她在心里想,又一边推翻,肯定还有更……的。
到底是什么呢?
她太介意了,介意贺毓和别人的关系,一点点剥除掉她柳词的痕迹。
贺毓终究还是走出了那个既定的圈子,这个圈子是她和柳词共同营造的世界。
申友乾擦了擦嘴,“是、是同……同……”
他结巴好像更严重了。
廉晓礼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讨厌男孩。”
她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和那天晚上和贺毓说的模样一样。
廉晓礼有点像水晶,剔透又易碎,很容易升起别人的保护欲。
更别提贺毓这种性格的人了,她啊了一声,揽住廉晓礼的肩,“讨厌男孩就讨厌呗,我也讨厌,额申胖你不算啊,你是我们姐妹了。”
这句话太好笑,贺毓笑完又认真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啦,你是我们的家人。”
“唉反正像孟涛这种就很讨厌,比刘远生还惹人烦,我好想揍他。”
申友乾:“你上、上回还说刘、刘远生是最讨厌的男、男的。”
贺毓:“你就不能刷新一下吗?真懒。”
申友乾:“……”
她的手还揽着廉晓礼的肩,跟申友乾说话的时候呈现的是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柳词坐在她的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变了,她被驱逐,变成了被迫旁观的旁观者。
而贺毓身在其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别人锁定。
廉晓礼看着她的目光太烫了,几乎要把她烙印的那种。
贺毓一无所知,举起她的芬达:“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烟行笼巷f4,干杯!”
这个干杯理由实在太滑稽,但大家也不扫兴,两罐芬达一罐王老吉一罐雪碧,撞在一起一点也不清脆,被淹没在嘈杂的环境里。
四个人各怀心事。
完全不知道有些无法避的未来犹如海浪一般要打在他们身上。
终究有人要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无骨鸡柳)!!太好吃了5555我爱路边摊
好我发的qun被黄牌警告了——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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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冬天来得很很快,学期末的时候下了场雪,化雪的时候贼冷,连一向及其讨厌穿高领毛衣的贺毓都不得不换个装备。她早上起得很早,去看自己昨天晚上回来堆的雪人是不是还在。
柳词依旧不和她一起去上学,贺毓也没办法,柳词就是头牛,天生带犟,她是铁了心地想考进重点班,贺毓再怎么说也无动于衷,照样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在班上也没能说上几句话。
只有每个月贺毓把人叫起来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才肯点头,在贺毓跟申友乾大吹自己新认识的画室同学有多牛逼的时候也沉默不语,然后给贺毓再开了一罐芬达。
一个学期换了三个座位,在期末考的前一次月考前贺毓难得没吊车尾,反而考进了中上,告别了独自流泪的邵倩,又恰好跟廉晓礼做了同桌。
“唉晓礼以后是不是要当舞蹈老师啊?我上回等你,发现那么多人,你跳的最好诶。”
贺毓很喜欢喝汽水,顾着腮帮子眯着眼,结果申友乾插了一嘴:“你看、看得懂吗?”
被贺毓一个肘击差点打翻自己的面碗,“干、干什么!”
“我怎么就欣赏不来了。”
贺毓点的大排面,在老刘面馆的角落里发挥她的叭叭叭,“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都挺有出息的,柳词——肯定是高材生,不愁找工作,晓礼——长的美,跳舞也厉害,唉申胖——我觉得你很适合做个老板。”
申友乾笑了一声,“得、得了吧,哪有、有结巴的老板。”
贺毓:“你改改啊,你比小时候好多了,唉就是多说话,完整地练练,你骂我的时候不都不结巴么?”
这话真欠揍。
申友乾给贺毓的碗里加了一勺干辣椒,贺毓嗷了一声。
“我不做老师。”
廉晓礼戳着鱼丸,“我不喜欢老师。”
贺毓马上就懂了,比了个ok的手势,“别的也行啊。”
柳词看着贺毓,没说话,她其实想反驳的,但又觉得没必要。
她像一个沉默的背景板,每次都以一种幽深的目光看向贺毓。
廉晓礼跟贺毓越来越好,她们同桌,晚自修把耳机藏在校服里,一人一只,像极了之前柳词跟贺毓同桌的时候,柳词每发现一种,都觉得痛,但久了又觉得没什么,她太懂得让自己忙起来了。
做一个合格的长女,做一个让妈妈不失望的女儿,做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成绩好的柳词。
而不是贺毓最好的朋友,那个柳词。
冬天好冷,她一个人早早地起床,去学校,背书,然后看着同学一个个来,上课,下课,午休,上课,下课,晚修,一天结束,看同学一个个走掉,再走。
雪夜很冷,她的手套有些旧,前几天漏出来的棉絮被她妈重新补了一下,那一块缝上了小的布贴,是一个星星的图案,手套有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她会摘下来,手摩挲着那块布贴星星,有点粗糙,像她妈的手。
她答应过她妈的,会考进重点班。
这和她跟贺毓说的不太一样,其实一半一半吧,虽然在别人眼里她爸妈都不太管孩子的事,但柳家做主的一直是她妈。她妈并不像贺毓妈妈那样和气,因为身体不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人又很瘦,柳词印象里的妈妈,都是埋头在缝纫机前的模样。
有一对不爱说话的父母,小孩也很难活泼。
但出乎意料的是,家里最小的一对双胞胎还挺活泼,柳语比柳词稍微好点,她周末老爱出去玩。
偶尔柳词要检查她的作业她旧会跑到贺毓那边去。
好像贺毓才是她姐姐一样。
柳词的妈妈姓杨,叫杨绰,开家长会的时候会很认真地自我介绍,比其他家长随随便便地介绍看起来正经很多。那种场合她也会很认真地打扮,好像这样才不会丢脸。
初中的家长会,柳词的妈妈和贺毓的妈妈一起去的,两位家长一个是第一名的家长,一个是最后一名的家长,站在一起就能让人得出孩子果然像妈。
柳词妈和贺毓妈也不会讲很多话,一般人跟柳词的妈都没话讲,这个女人向来不爱说话,和她丈夫一样自己一个人一个世界,虽然说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过日子才凑合,但总有点感情,但柳家的夫妻,看上去没半点夫妻的味道。
柳词之所以羡慕贺毓,大部分还是因为羡慕贺毓有洪兰纹这样的妈妈,开明,能开玩笑,对贺毓有种发自内心的好。
不像杨绰那样,每天的话都像是例行询问,一双眼死气沉沉,唯有柳词说自己考了几名的时候才会有点反应。
希望分到重点班,妈妈能开心点。
柳词这样想,也是顺势而为,反正贺毓也不需要她这样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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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有新朋友,画室认识的,在外吃饭认识的,外校的朋友……
这个人像风,根本没办法捕获。
末班公交车开得很快,因为车上没几个人,烟行笼巷是倒数第二站。
这雪总是晚上下,柳词下车的时候雪花点点的,一落地就化,她懒得撑伞,校服里是一件连帽卫衣,她盖上了。
明天晚上晚自习取消,是元旦晚会,但学生必须参加,她有点像请病假。
圣诞晚会让贺毓足足兴奋了半个月,几乎是她在期末的盼头。
每个年级都要选出五个节目,所以每天下午的课结束就是海选,贺毓陪着廉晓礼去,到处给人介绍这是我朋友,可会跳舞了,她在年级本来就因为个高人爽快而混了个脸熟,谁见着都会打个招呼。
所以谁都知道廉晓礼跟贺毓最好。
廉晓礼是跳民族舞的,之前还有老师专门教她孔雀舞。这些年也没落下,周末也在练,被选上也很正常,贺毓期待了好久。
廉晓礼倒觉得贺毓期待的不是她跳舞,而是期待不用晚自习。
当天下午操场上就搭起了舞台,贺毓就心不在焉,被老师点名了还无所谓,最后外面罚站还特别合她意,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柳词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她的请假条早就写好了,等着下课找老师签字。
晚上吃晚饭,柳词特意等一堆人下去之后才背上书包,结果被最早走却忘了带零食了的贺毓抓了个正着——
“你上哪去啊。”
柳词掀了掀眼皮,“回家啊。”
贺毓挠了挠头,“你不看啊。”
柳词嗯了一声。
贺毓走了过来,“为什么啊,我觉得挺热闹的。”
柳词:“很浪时间。”
“屁咧,”贺毓把塞进衣服里的零食拽了一包出来,是一包虾片,从柳词的领口塞了进去,“喏,分你一包,等会坐我边上看呗。”
柳词及其无语地把这包零食掏出来,“你旁边不是廉晓礼吗?”
按早操队伍排的,贺毓前面就是廉晓礼,也不知道廉晓礼什么时候换的,反正柳词是不可能跟贺毓站到一起的,她俩差太多。
有时候个头差太多也不好,就好像很多机会都因为这点差距儿彻底被别人乘虚而入。
“那怎么了,她不是要上场吗?那大裙子拖来拖去的,怎么也得跳完了再吧。”
“那她来了怎么办?”
“那你坐我腿上呗。”
柳词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回去吧,她也不和贺毓啰嗦,拎起书包就要走,被贺毓拽住书包,“别急啊,我也得提前走,我晚上要跟我妈去我外婆那。”
贺毓外婆家在十里八乡的村里,开摩托车过去四十多分钟,也算个城中村吧。
柳词:“什么时候走?”
“看完晓礼的节目就走。”
“她第几个?”
柳词又动摇了,她总是受不了贺毓这样看她。
这人太懂她的七寸在哪里,这样的软肋对于柳词来说很难割舍,每次下定决心,可转眼又摇摇欲坠。
“第五个啊,总共十五个呢。”
贺毓嘴里还含着一颗糖,凑过来对柳词说:“一起嘛。”
柳词就这么坐到了贺毓的边上,忘了自己的个头坐那么后面,根本看不到什么。
贺毓给柳词塞了好几颗糖,色塑料纸那种,一毛钱一颗,十块钱小一桶,贺毓喜欢糖纸,然后跟小孩幼稚地比多少。
开场词就花了很久,贺毓打着哈欠,在第一个节目的酷炫街舞里稍微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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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看不到,等到第三个节目的时候贺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柳词坐在后面的大高个群体里简直弱小可怜,她唉了一声,喊了声柳词。
柳词转头,在扫射的灯光里看向贺毓。
舞台下昏暗无比,有偷摸带手机的校服盖着在玩手机。
贺毓拍了拍自己的腿,“你坐我腿上?”
柳词:“你脑子进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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