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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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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词也终究不是她,她的懂事变成责任,变成五点起床做饭,变成假期带小孩,变成辅导柳语写作业。
她们都被困在父辈赋予的懂事的光环里,像是古代裹着小脚的女人,奔跑都很困难。
贺毓以为自己跟柳词是最懂彼此的,她们共同的成长轨迹注定了她们亲密无间。
贺毓甚至早就把柳词安排进了自己的余生,假设过很多,却唯独没想过这种可能。
柳词喜欢她。
柳词怎么,可以,喜欢她呢。
这种感情是世界上最不牢靠的存在,一旦偏离成了爱情,最后都会变质。
贺毓畏惧这种东西。
廉晓礼的爱如同流火,父母之间的感情如同冰川。
爱千变万化,但最后都是屠刀,施暴者和被施暴者终究会鲜血淋漓。
就像谢永妍,她只是喜欢贺毓,还没达到爱的时候抽身而退。
明智无比。
“学姐……”
谢永妍一直看着贺毓,贺毓的身躯太难看了,像是霎时间苍白,明白了什么令她绝望的事情。
贺毓摇摇头,“我们走吧。”
“让你见笑了。”
谢永妍:“你不要太客气。”
贺毓叹了口气,“不然你又要说我没礼貌。”
谢永妍:“你很记仇欸。”
贺毓:“还好吧,我笨笨的,反应也很慢的。”
谢永妍听出了她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其实以前我就觉得你好像很怕的别人靠过来。”
贺毓:“有吗,我可是院里最会动手动脚的人啊。”
谢永妍摇头,“不是肢体上的,怎么说呢,就是……就是你是害怕别人要走进来的。”
大概是不习惯讲这么抽象,谢永妍叹了口气,她看着贺毓,“你是个胆小鬼。”
“当年是,现在也是。”
谢永妍当年是能感觉到贺毓的犹豫,她这个人心软,如果拖住她,可能当初谢永妍的单恋可能会转正。
那种谈恋爱也是单恋的感觉,需要很多年去感化。
可是她不是这种付出型人格,太漫长,太难了,并不是所有的爱都是等价交换,大部分是需要一方长期付出,然后一点点去打动的。
不过贺毓也拒绝她了,她说不爱。
贺毓啊了一声,“我不仅是胆小鬼,还是冒失鬼。”
柳词和廉晓礼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她却没在意,当成磁场不合。
毕竟那年的她很喜欢玩,一般女孩的这些弯弯绕绕影响不到她。
仔细想来,柳词早就说了她不喜欢廉晓礼,她很介意,却没说原因。
是很难开口啊。
贺毓想,这太难了,她这一瞬间,又很懂柳词的顾忌。
明白了那天深夜的街头,烤串味的深夜,那句我讨厌她抢走了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这么多年没想通的,一瞬间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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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的个性就是这样,她不会强求,也不会主动,她是一盆笨重的花,待在一个地方就不会挪。
如果要走,多半是因为这片土地不适合她开花了。
贺毓深吸了一口气,她跟谢永妍走在小道上,天已经彻底黑了。
柳词站在路灯下的车边,她个子不高,小小一只,靠着车,手上的东西在冒着烟。
走近了,贺毓才发现她在抽烟。
柳词看到她俩,淡淡地把烟头扔了,用鞋底碾了碾,故作平静地说了句来了啊。
只有天知道她现在多紧张,心跳声要把鼓膜震碎,像极了那夜偷偷亲吻贺毓的那个瞬间。
第53章
一路回去都没说话,谢永妍觉得自己太灯泡,让贺毓送她到一个好打车的地方,说了下次再约就先走了。
谢永妍下车之后贺毓叹了口气,看着前方的红绿灯,问柳词:“饿了吗?”
到饭点了。
柳词低着头,手上的手机来回转着,摇摇头。
贺毓:“可我饿了,你看看手机找家菜馆我开车过去。”
她一字没提别的事情,可柳词知道,贺毓还是明白了。
其实该用她终于明白了,她期待了很多年,等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沉重。
在病房里贺毓走的时候瞥向她的那一眼,几乎让柳词以为自己看到了陌生人。
原来让贺毓明白,也不需要她直白地说出来,那个时间,她们三人全都在场,通过廉晓礼的敌意,柳词的不退让,贺毓就突然懂了。
当年这样的场景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她没看到,只不过她那时候也没经历过数年的拉锯。
天彻底黑了,车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她们童年的聚居地,一个高速发展过后翻天覆地的地方。
那个天桥柳词不止走过一次,以前那个十字路口有b市最大的书店,夏天开着空调,贺毓会跟柳词一起去,一去就是一个下午。
翻天覆地之后还是能找到记忆存留的旧影。
柳词不敢说话,她生怕惊动此刻有些反常的贺毓,她的直觉告诉她贺毓情绪几乎到了临界点。
如果是十五岁的贺毓,可能会出去骑个单车,骑到气喘吁吁,骑到满头大汗,眼泪被风吹干,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的贺毓早就脱离了当年的稚气,你永远看到她的灿烂,却无法窥见她刻意隐藏的阴霾。
“找到了吗?”
贺毓知道柳词压根没再找,她也只是没话找话而已,早就知道要去哪里吃了。
虽然没有半点胃口。
他们小的时候还可以没事坐下来聊天,有钱点再一起吃饭边聊。
吃饭并不是聊天的必备要素,可长大却不一样,人的时间一挤再挤,好像只有吃饭的时间是可以被占用的。
朋友间纯粹的谈话反而都很难得了。
她找了一家串串香,开在一家超市的后面,顶上是连锁酒店,下面的停车场还停满了大巴。
这个点店里不少的人,贺毓下了车,让柳词先等着,她去看看有没有位置。
没过一会她来了,柳词跟她下了车。
她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玻璃门一推就是铺面的辣味,老板年纪挺大,胡子都白了,贺毓要了个鸳鸯锅,扫了码让柳词点菜。
柳词拿着她的手机,贺毓一只手撑着脸,在发呆。
说尴尬也不尴尬的氛围,她俩之间要尴尬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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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了。”
柳词把手机还给贺毓,室内暖烘烘的,贺毓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圆领的卫衣,她把外套放一边,自己囫囵点了几个,下单了。
先上的是锅底,鸳鸯锅白汤和红汤泾渭分明,咕噜噜地冒着热气,邻座好几个高中生,叽叽喳喳的,时不时发出哄笑声。
串串一样样地上,贺毓先下毛肚,塞进了看着就辣的红汤,她一边放下串串一边说:“我是不是很傻?”
柳词捏着一串牛柳,还没放进红汤,手一抖,那根穿就冲进了白汤里。
“没有。”
贺毓笑了一声,“你分明是这么觉得的。”
周围太吵,她们俩的讲话很容易被盖过。
贺毓说完开了芬达,噗嗤一声,她把吸管插进去,推到了柳词面前。
柳词接过,摇头,“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贺毓又问:“那你恨我吗?”
她们坐在窗边的位置,这家串串香每个卡座都被很高的架子拦着,你隐约知道旁边的是多大岁数的群体,却也看不清脸,声音都是一波一波的。
柳词:“……不恨。”
贺毓看着翻滚着的鸳鸯锅,喝了口芬达,“恨过吧,别装了,你从小到大都记仇。”
柳词:“那是你。”
贺毓:“我是打了架就没事了,你是憋着。”
芬达很冰,罐上都冒着水珠,贺毓捏着,咽下一口汽水,腮帮子都被冰得酸痛,人到底还是清醒了不少。
“如果我一直没发现,你是打算永远憋着吗?”
柳词摇头,她戴着隐形眼镜,贺毓特地挑了不会滚烟的那边给她坐。
“我不知道。”
她的外套也脱了,里面是一件藏青掺白的毛衣,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文气,柳词整个人有种锋利的质朴,跟贺毓有棱角的温柔没有差别。
她们互为反面,在某种意义上气质又达到了微妙的统一。
此时此刻,掌心握着的汽水冰到她的心上,如同一颗石头突然砸到她的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回来,除了贺毓,还为了了断。
活着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她希望自己死前,能好好看看这个人。
人生的遗憾已经够多了,喜欢的人不知道她喜欢算是遗憾,父母不双全算是遗憾,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被压抑的喜欢在见面那一刻的澎湃。
她舍不得了。
所以嫉妒、憎恨,好奇……当年被锁住的情绪倾巢而出,居然压过了母亲带给她的折磨,却也依旧让她彻夜难眠。
明明跟贺毓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居然还是不安。
到底要不要让贺毓知道,柳词考虑过很多次,那次深夜里的脆弱她差点脱口而出,却也只是抛出了一个有些幼稚的理由。
那句我爱你还是没能说出来。
贺毓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她要是也喜欢我,早就察觉了,说穿了她还是一个单恋者,这些年,从来没变。
发小还跟普通朋友不一样,之间值得回顾的过去太多了,以至于一旦撕破脸,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她跟贺毓决裂过一次,她单方面的,那次夹杂着少年的幼稚和赌气。
而如果这次再决裂,那就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太难看了。
柳词一开始抱着大不了这样的心态,却在跟贺毓长期相处之后越来越做不下决定。
太难了,她在很多事情上可以瞬间做出抉择,唯独在跟贺毓有关的事情上,一次莽撞,余生都只能踌躇。
“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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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笑了一声,她拿起煮熟的毛肚,一口就辣得她直咳嗽,就着汽水喝的时候嘴唇都红了。
“这么多年,很难过吧?”
贺毓咳完,冒出了这么一句。
她撑着脸看着柳词,看着柳词瘦到尖尖的下巴,印象里这家伙圆脸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
她从来没喜欢过谁,可也没明文规定没喜欢过就不懂这种感觉,搞艺术的有莽夫,但大多数都敏感,多情的是少数,也是多数。
作品里的这种漫长的喜欢经过渲染会产生强烈的共情,可贺毓想到柳词是抱着那种心情过了那么多年,她就觉得难过。
感同身受太难,可她和柳词一起长大,太多的感情夹在共同成长的时光里,反而显得不困难了。
而且让柳词伤心的人居然是自己。
是别人的话,她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揍人,骂人,找一帮人去对峙。
可怎么,会是自己呢。
贺毓的眼神有些愧疚,柳词和她对视了几秒后就别开脸,受不了这种脉脉。
她以为贺毓会问为什么会问当初会问离开的原因甚至会问廉晓礼和她的冲突。
但贺毓都没问。
就这么一句话,柳词就要掉眼泪了。
这太难忍住了。
贺毓抽了张纸递给她,“别哭,隐形眼镜会掉。”
柳词:“你惹我的。”
贺毓:“是我的错。”
柳词:“但你没错。”
贺毓:“那是火锅太辣。”
确实很辣,辣得贺毓眼眼眶酸涩,她心疼柳词是这么多年的条件反射,一如她听柳语说起柳词那个辜负她的前男友。
可现在想来,可能柳词草率地想要定下余生,把这份感情搁置。
对方也没坦率到哪里去,谁都有错。
可爱情里的对错太难以正确的价值观衡量了,贺毓当然会偏心柳词。
另一方面,她又手足无措。
被女孩喜欢对她来说并不稀奇,可以说从廉晓礼开始,她的人生好像就被莫名奇怪地带到了另一条道上。
同性的目光更多。
这是一种被动地接受。
她当年拒绝廉晓礼拒绝得斩钉截铁,却又顾忌对方悲惨的遭遇,以至于一拖数年,最后还是以一个难看的局面场。
所以不想接受,就不能有任何同情心的,不如狠心一点。
可对方是柳词啊。
是她从小放在心里的发小,她对无数个人介绍,和无数人吹牛逼说我要一辈子保护的柳词。
申友乾说:“你是个女的啊。”
贺毓说:“女的就不行了吗,那你也不准吹泡泡了。”
性别定势之外,她想保护柳词的心根本不会动摇。
“贺毓,你不要为难。”
柳词去取了隐形眼镜,回来的时候戴上了她的镜框的眼镜。
她眼睛红红的,两个爱哭的人,长大碰在一起,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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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她说得很轻。
贺毓:“我是挺为难的。”
她递了一串鸡胗给柳词,“可是是你的话,也不算太为难吧。”
她叹了口气,“我也不问别的,你想跟我谈恋爱吗?”
很多问题没必要问了,比如你什么喜欢我,比如当初走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再比如你现在还喜欢我吗,你回来是为了我吗。
贺毓这个人某些时候一根筋某些时候又玲珑心。
可能以前在柳词上用发小掩盖了七窍,这时候突然通了,反而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
柳词被惊了一下,咬了半口的鸡胗掉在碗里,她的嘴唇上沾着酱汁,抬眼草草的看了贺毓又迅速低头。
慌乱地说——
“我……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写下来感觉没什么人喜欢贺毓?
我个人很喜欢欸,她其实最能忍,之前有妹子说她人设没立起来
其实是因为她最有张力的东西都被压住了,唉总之基本在后半段吧
感觉自己写在这里讨论也怪没劲的,大家还是自助吧
第54章
这句话简直问到了柳词的心里去。
她这一刻恍然发现,自己居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意识到自己对贺毓的感情开始,她遮遮掩掩,不敢面对,却又暗地里不爽别人对贺毓的亲近,甚至嫉妒贺毓对别人的好。
嫉妒、憎恨、不甘、渴望……这些情绪糅杂交织,到最后都没能让她变得勇敢,反而更加畏手畏脚。
她想吗?
从未想过。
是不想吗?
是不敢想。
预先悲哀,预先论断,总有人天生悲观,认为自己做不到,认为自己配不上,认为自己不应该。
不干脆,是最被人讨厌的藕断丝连,搬到作品里是被读者骂到翻页最后还说不配存在的讨厌特质。
可旁观者终究很难懂得这种纠结。
并不是不想纠正,而是天性使然,总有人在滚滚红尘中前赴后继地被击中,却难以做出一丁点的改变。
为什么要石头变得柔软呢。
那就不是石头了。
她这句话贺毓没听清楚,这种场合里她听话总要力一些,她啊了一声。
柳词抬眼,雾蒙蒙的双眼看向贺毓,咬着牙说:“我不敢想。”
“你啊,胆子一向很小。”
她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自己拿着的串串,肉的香味飘着,光闻就能辣到人。
“柳词,你是不是怕我跟你彻底掰了?”
贺毓其实想不明白,“但你当初一走了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柳词喝了一口汽水,要流泪的酸楚和汽水的味道呛得她腮帮子疼,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哑,“当初我走,是因为觉得你跟廉晓礼已经分不开了,贺毓,你知道我的个性的,我想要独一无二,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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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长大就是不断明白自己是普通人的过程,这个道理柳词懂得更早。从不是独生开始,从上学竞选班委开始,从贺毓不断的新朋友开始,等到成年,她发现世界上随处可见的替代品,少了那份独特,你马上就会被淘汰。
她的作品是她唯一的底气,也是她这么多年不断证明自己的存在。
可初衷居然是发泄。
“不是我的,我就不去强求了。”
她看向贺毓,她的轮廓和少年时代相比更加鲜明,婴儿肥褪去,成年带来的变化是气质上的如影随形,让她看上去就是一个不快乐的人。
不过她是写作家,这点悲和孤又变成了她的标签,反倒让追逐的人越发狂热。
“况且那个时候我就猜测我妈做的事,太难过了,后来是好几年的猜疑,等到她说出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解脱。”
柳词闭了闭眼,“我总是叫自己不去想你,但那太难了贺毓。”
“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你每次对我好,我都会想万一你不对我好了怎么办。你别笑我,我就是这样的,我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但就是改不掉,怎么说呢,就…就是我家吧给我种下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劳而获是不存在的。”
“你的好对我来说是不劳而获,我要怎么样去权衡,留住你,可是一冒出‘希望你一辈子对我好’的念头,我就开始……开始害怕。”
“人会长大,我们楼下阿姨养的阿黄也会死,弟弟妹妹不会一辈子陪着我,我不知道这一辈子,到底什么是自己的。”
贺毓听得心里发疼,她抿了抿嘴,别过脸,又再次看向柳词,柳词一边讲,眼泪从眼里滚出来,眼镜片不知道是被眼泪氤氲的还是被这鸳鸯锅的热气熏的,让她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知道自己喜欢你是好早好早以前的事了……”柳词吸了吸鼻子,她的头发很软,不像贺毓的有点硬,别再耳后再垂落胸前,有一个柔软的弧度,“一开始很慌,我觉得我有病,那段时间我都不敢见你。”
贺毓喔了一声,“你间接性冬眠是因为这个啊。”
柳词瞪了她一眼,贺毓也看不到,“不过你神经大条,心大能跑马,根本发现不了,我也放松下来了。”
贺毓喂了一声。
柳词自顾自地说,她说得很急,喝水的时候淌过下巴,贺毓抽了张纸给她。
“其实当初我决心要走,除了听到廉晓礼跟你表白,还是因为思君姐。”
柳词想起那场大火,想起曾经在陋巷里相拥的两个人,想起沈思君慵懒的神情,想起刘闻声英俊的面庞,还有刘婶被担架抬出来烧伤却依旧保持着诡异微笑的面庞。
“这个世界上是容不下那种感情的。”
柳词顿了顿,“我当时好害怕,甚至觉得我也被这场火烧死了,哪怕最后新闻里提到他们遗体还是抱在一起的。”
“思君姐姐那么好,可烟行笼巷的大人就不喜欢她,说她过了该结婚的年龄还不结婚,说她妖里妖气,说不定是有钱人的二奶……太难听了。”柳词别过脸,她嗓子都因为情绪而发疼,“即便这段感情因为刘婶放火被很多人知道,很多人都还是认为是思君姐对闻声哥做了什么,我老做梦梦到那天,到后来我都有点怨恨闻声哥,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好像都是女人的错,恋爱也是,女大男小叫不伦,可他们又……又做错了什么呢?”
贺毓:“爱是没错的。”
她当然记得沈思君和刘闻声,也记得自己知道的震惊。
可震惊之外也没别的了,那两个人看着太般配了,沈思君漂亮,刘闻声长得英俊,贺毓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交谈的场面,以前没注意,知道之后回想,却发现自己其实亲眼目睹过。
目睹过刘闻声看沈思君的眼神,她自己害怕爱,却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美好。
“可他们没错,却还是被冠上骂名,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柳词抬眼看向贺毓,“当时我好害怕,害怕我喜欢你最后也落到这样的地步,会连累你,那干脆就放下吧,走了,不见你,我就会忘记,就会放过自己了。”
贺毓叹了口气,“你的放过自己就是熬夜,赶稿,日夜颠倒?”
“柳词,你不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你分明就是在消耗自己,你说你爱我,可你这么痛苦,我怎么也不会轻松的。”
“我知道啊!”
柳词大声地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所以我不敢讲,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可我又好贪心,又不想你跟别人在一起,当一辈子没有别人的朋友,是不是会更好?”
她的痛苦几乎蔓延到了面部,这种巨大的悲伤直接袭击贺毓,贺毓看着柳词,她不知道为什么爱会变成折磨。
折磨别人,或者折磨自己。
“但是晚了,柳词,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这么问你。”
贺毓抓住柳词的手,柳词整个人都颤抖着,好在这里太吵闹,她们这样的对话没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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