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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有莘不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坐在他背后的雒灵只听到地下传来左招财的心声,心道:遁地术。悄悄在银角风马臀上一拧,马儿吃痛,驰出数丈。有莘回头看时,原来驻马处的地面刺出一根长矛,刚才风马如果不是无端端跑开,非肠穿肚烂不可。不由大怒,收刀回鞘,策马急冲过去,那矛还来不及收回,早被有莘不破一个斜俯身,一手抓住,用力一拔,左招财舍不得这称手兵器,竟被生生扯了出来。有莘支起长矛在半空中抡了几抡,把这矮子抡得头晕脑胀。左招财手一软,整个人被掼了出去,重重甩在地上,头冒金星,额生馒头,连遁地避敌也忘记了。
有莘不破奋起神力,把这杆精铜长矛折成两截,大喝一声,道:去把你主子叫来,就说一个商人在这里等他那左招财哪敢再强嘴,带了那十几个灰溜溜走了。有莘不破听得背后车马声响,原来是苍长老发出信号、布阵成圆,不由皱眉说:几个小小毛贼,用得着布下车阵这样大的阵势吗
苍长老道:那桑谷隽能打败昆吾商队,肯定不是善与之辈,正所谓有备无患。
有莘不破不以为然,片刻间车阵布成,辕门驰出一骑,顶盘龙爪飞鹰;又驶出一车,车上七香俱备;跟着跃出一只猛兽,张牙舞爪,背上却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这干人走近前来,有莘不破笑道:你们让苍老骗了,戏都还没开场,便眼巴巴地赶来。
江离倚在花丛中间,扫了扫周遭景象,闭目养神。于公孺婴目视苍长老,苍长老会意,道:台侯和那桑谷隽的先锋、叫左招财的过了一个回合,大获全胜现在对方正回去搬救兵。
有莘不破道:别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先锋、大获全胜的。不过是教训了一个矮子罢了。你们先回去热上两壶酒,等那什么桑谷隽来了,我拿下他,回阵喝了继续上路。
于公孺婴道:回去倒不必了。你这么有把握,我们便看热闹吧。嘿,来得倒挺快
只见那擎天独秀的巫女峰下,一圈沙尘滚滚而来。一人乘兽,一人骑马,其余人等徒步飞奔那些人个个如左招财般身矮腿短,但奔跑起来竟然跟得上骏马神兽
奔近前来,于公孺婴只觉眼前一亮,暗叫道:好神兽,好盗魁
江离皱了皱鼻子,睁眼看时,对阵一头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神兽上,坐着好一个美男子:头上是亳都最新潮的一顶鳌骨镇发、两颊是尸方最异类的三道鹰血饰纹、口中咬着邰人丰收的麦穗、手中抓住昆吾精炼的铜戟,双眼如电,一脸怒色,大喝道:哪个敢到我蚕丛国门撒野却是一口纯正的阳城口音。
常人听的是口中之言,雒灵却惯听内心之声,未察来人之意,先品来人气质:只觉心中一阵舒爽,便如听见一股对纤纤青草爱怜无限的春风忍不住探头一望。那年轻人目空一切的眼神陡然一亮雒灵只是一探头间,他竟然便看到了,脸色登和,瞪着有莘不破:咄你这不解温柔的莽汉有这么可人的妹妹,就该在家中好生爱护着,怎么可以带在身边四处乱跑、惹是生非要让风刮伤了脸可怎么办
有莘不破笑道:你便是桑谷隽么
那年轻人傲然道:正是
有莘不破笑道:我还以为这巫女盗魁有三头六臂呢,原来只是一个见到女孩就两眼放光的花花公子
桑谷隽怒道:小子找死报上名来,少爷我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有莘不破骄傲地道:我叫有莘不破
桑谷隽手中铜戟一扬,旁边那个骑马的桔皮脸和矮子左招财率众退后,让出一片空地。桑谷隽铜戟指向有莘,示意挑战。
于公孺婴、江离、芈压已经四老缓缓后退,有莘策马便前,却听桑谷隽喝道:且慢
有莘不破奇道:怎地
桑谷隽道:把你背后那位妹妹放下。
有莘不破笑道:解决你这种花花公子三招两式就完了,哪用这么费事
桑谷隽道:我杀了你不要紧,若伤了这位妹妹一根秀发,那可是罪过。
雒灵轻轻飘了下来,脚未着地,突然像被一阵风吹了起来,轻轻落在狻猊的背上,芈压的身边。一直以来,雒灵都如同女萝依树般陪在有莘身旁,这还是有莘见她第一次施展功夫虽然江离和于公孺婴一只暗示说雒灵的来历非同小可,但他一直都不太相信这样柔巧的女孩子会有遥控必方的大本事今日见了她这般轻盈如叶的身法,一时不由瞧得呆了。那边桑谷隽更是赞叹不已:小妹妹,这个男人是你哥哥吗如果是我今天便饶他一命。
雒灵轻轻一笑,有莘不破回过神来,怒道:别小妹妹大姐姐地乱叫她是你姑妈我是你姑爹
桑谷隽一愕,随即大怒道:你定是强抢成亲公猪配嫦娥天底下岂有此理今日定要为民除害
有莘不破不屑地嗤笑一声,拔出鬼王刀,晃一晃,变得硕大无朋。这边策马飞驰,那边驱兽怒奔;这边挥刀,这边举戟两人在电光火石间兵器一撞,金鸣之声大作:身形分开看时,桑谷隽的铜戟竟然被鬼王刀硬生生砍作两半。有莘不破笑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去换一把兵刃再来。桑谷隽大怒,那边那个桔皮脸大声道:少主,且用进宝的刀飞刀掷来。桑谷隽一手接过,胯下神兽不等他驱使,飞足前来,两件兵器全力一碰,身形分开,桑谷隽手中又剩下一把断刀。
有莘不破笑道:哈哈哈,不如待我去换一把兵器过来。
桑谷隽怒道:你笑我蚕丛无宝么
有莘不破笑道:你们三个大小头脑兵器都断了,还哪里找好兵刃去,嘿嘿,来来,小爷我赤手空拳和你玩玩。
突然桑谷隽胯下神兽一声怒吼,桑谷隽急道:地骨,怎么了
有莘不破笑道:你家的小狗病了,快带去看医生,别在这里现世了
桑谷隽怒道: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地狼
有莘不破道:明明就是一只土狗,还地狼呢
桑谷隽固然大怒,那地狼仿佛通灵似的,更恨的咬牙切齿,突然狂吼一声,吐出一颗尤自带血的牙齿。桑谷隽急道:不可,你还不到换牙期但那地狼仿佛完全没听到,一颗接一颗地把牙齿吐向空中。桑谷隽叹了一口气,不等那些狼齿落地,便一颗一颗地接在掌中。那地狼高大如马,牙长逾寸。桑谷隽划破手掌,以血凝牙,把三十六颗新齿链成一支骨鞭。
有莘不破看得兴趣盎然,苍长老才来得及叫声小心,桑谷隽早冲上前来,喝道:试试我的神兵地牙鬼王刀遇到劲敌,长鸣助威。有莘不破打得兴起,拼尽全力,猛地座下银角风马四蹄一软,窝在地上。
桑谷隽哈哈大笑,也不追击,挥鞭指着有莘不破道:换匹坐骑来。
于公孺婴一言不发地纵身下马,一挥鞭,座下风马向有莘不破跑去。有莘不破飞身上马,来斗桑谷隽,不三个回合,那风马承受不住背上的大力,四蹄一软,又窝倒在地。桑谷隽微笑着并不催促,那地狼嘴边犹带新血,却裂开了嘴,似乎也在讥嘲着有莘不破。
芈压对雒灵说:雒灵姐姐,咱们下来。凑到狻猊耳边哄道:好狻猊,乖宝宝,咱们帮帮有莘哥哥,你才是兽中王者不能让那不入流的土狗耍神气
狻猊震天一吼,仿佛听懂了芈压的话,冲了过去,一俯身,把有莘背了起来,张牙舞爪向地狼扑去。
这一战,兵器相抗,神兽相敌
芈压手舞足蹈,既为有莘不破打气,更为狻猊鼓劲
于公孺婴眼见桑谷隽刺砸扫劈,挡架遮拦,全无半点破绽,暗暗喝彩。雒灵听有莘不破固然越战越勇,而桑谷隽的心声也全没半分疲态,不由有些担心,突然想到:他其实未必便输,我干嘛这样着急江离则仍然安坐车中,仿佛对这场打斗毫无兴趣。
那桔皮脸眼见少主久战不下,悄悄取弓,对准有莘不破射出一支冷箭,却听一个雄壮的声音喝道:贼子无礼这句话才听到两个字,便见那冷箭中途断成两截,跟着胸前一痛,被那射断自己冷箭的羽箭射中,掉下马来正是于公孺婴的手段
芈压见对方偷袭,于公孺婴出手,哪肯不凑这个热闹捏个口诀,呼的放出一条火龙,纵飞而上,旋身而下,直袭桑谷隽面门。于公孺婴怒道:胡闹
桑谷隽听得背后爱将惨呼,本已有些分心,被火龙一扑,脸一斜,一鞭挡偏了,登时让收势不住的有莘不破一刀劈中左肩,翻身落地。
有莘不破叹道:可惜可惜。本来就快分出胜负了。却见一朵蓝花不知从何处来,在半空中随风飘荡,落在桑谷隽肩头上,不多时长成一丛深蓝,血也止住了。
有莘不破道:今日胜负未分,待你养好伤,咱们改日打过。打不赢你,这巫女峰我就不过去了
桑谷隽哼了一声,翻身骑上地骨,救起那桔皮脸,绝尘而去。
有莘不破看着桑谷隽消失在傲然独秀的巫女峰下,兀自赞叹不已。
马蹄躲在灌木丛里,看得血脉贲张。什么时候,我也一定要练成这样的本事公开地叫阵勇敢地决斗
他突然想起一事,摸了摸胸口,里面藏着那天趁着季连火巫离城时偷到手的一本练功诀要。眼看双方人马散尽,巫女峰下风止尘歇,陶函车阵辕门紧闭,当代两大青年高手的第一次决战已经结束,而马蹄尤痴迷地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
弟弟。白痴的马尾不知为何偏偏能找到藏得十分隐秘的马蹄。快回去。老板说,再不回去今晚我们就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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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二卷|第六关 斯文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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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谷隽回到巫女峰营寨,忙看后山掌管使右进宝和地狼的伤势:右进宝是一箭贯穿右胸,幸而于公孺婴手下留情,没有性命之忧,但暂时是行动不了了;再看地狼,只见它满嘴鲜血,正一舌一舌地自己舔疗伤口,但在新牙长出来以前无法进食,对喜食硬物的地狼却是极大的隐忧。然后才运功查勘自己的伤势:肩头有自幼练成的三层极薄但却极坚韧的土之铠甲,若不是对手是有莘不破,就是鬼王刀也奈何不了他,因此这回只是受了点皮肉轻伤,没伤到筋骨,而且那朵蓝花又极具外伤疗效,刚才在路上便已血止肉合,拔掉蓝花,肌肤宛如新生。
自他自出道以来,从未遭此大败,有莘不破刀下相饶也就罢了,受伤后竟然没来得及拒绝敌阵中人为自己疗伤,那更是奇耻大辱整个下午凭几呆坐,郁郁不乐。
眼见天色昏黄,手下摆上饭菜,却哪里有心情下箸却见两个喽啰把奄奄一息的右进宝抬了过来,不悦道:你不去静养疗伤,来这里干什么
那桔皮脸右进宝忍住痛,喘息着说:少主,今晚是夜袭的良机,咱们不可放过这个机会。
桑谷隽怒道:夜袭,我为什么要夜袭
右进宝道:少主别急,听我慢言。他们人多,我们得先把大多数人放倒他连喘了几口气,一时接不上话来。桑谷隽忙命人取水。右进宝喝了,埋头向桑谷隽谢礼,这才继续道:我们得先想办法把他们商队的大部分人困住:一来,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此举可以扭转敌强我弱的局面。二来,我们困死他们以后再饶了他们,既显少主的气量,又报了今日之耻三来,那什么有莘不破无论是否被困,只要他的属下遭挫,他的气势必然大受打击,少主再约他单挑,更增胜算
桑谷隽不置与否,右进宝又道:两军对垒,不厌诡诈,何况夜袭日间他们得了便宜,以为少主受伤,今晚防范必然松懈。但以我看,少主伤势已无大碍。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少主快做决断
桑谷隽道:我们才几十个人,如何夜袭
右进宝道:还是像上次对付昆吾那帮人一般:少主施展神通,趁夜色把他们的车阵底下挖空了,只留下薄薄一层。他们不动便罢,只要车阵一动,少主发动机关,管叫把他们数百人一起埋了
夜深人静。
马蹄取出那块刻着练功诀要的龟甲,一点一点地记诵着。那上面的字大部分都认得,但却大部分都看不懂。月光下字小如蝇,但却想得他头大如斗。一阵睡意袭来,忙一狠心,把嘴唇要破了。
安详的夜里没有半点人语,只是时不时传来马尾幸福的鼾声。
桑谷隽带了左招财,又点了十二名擅长遁地术的手下,一路潜地而来。遁地是蚕丛国术,功法施展之时,入土如潜水。
但今天桑谷隽却走得甚不爽快似乎总有一些令人不快的触物。眼见到了陶函车阵辕门的地下,左招财正要冲过去,桑谷隽心头一动,反而帅众后撤。他的部属正在纳闷,才潜出数里外,突然个个脑门碰壁,竟潜不过去
桑谷隽闷哼了一声,率众浮出地面,道:快撤蓦地天上九道亮光一闪,一齐照向这十四个人,就如空中突然出现九盏大灯却是九颗悬浮着的明珠。
黑暗中一个雄壮的声音道:你和有莘胜负未决,今夜射杀了你,他不免心中有撼,但若不稍加惩戒,任你来去自如,却叫你小瞧了我于公孺婴的手段
段字一出,一声急响破空而来,桑谷隽连小心都来不及呼出,那箭声突然化作十三道怒响,射穿了十三只脚板,自左招财以下全部被牢牢钉在在地面。这十三个人都是蚕丛的猛士精英,脚板洞穿,竟然个个忍痛咬牙,一声不吭。
只听那个自称于公孺婴的声音道:好汉子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饶你们去吧
桑谷隽胸中无名火飚起,直袭脑门,恼、羞、怒、愤,四感交织,便想挺身挑战,但此刻被子母悬珠的光芒照着,敌暗我明,再看看鲜血长流的部属,强压住心中火焰,挥手一招望风卷土,把众人摄回巫女峰。
马蹄半醒半睡地打着瞌,突然西南方天空一闪一亮,把他惊醒,但那亮光只持续了一会,天空又回归黑暗。
那不知道又是什么宝贝。陶函真是一个宝库有一天,我一定也要拥有这些牙一咬,把凝固了的伤口咬破,继续读书。
为什么会被发现为什么会被发现桑谷隽来来回回地踱着,自言自语。眼见天色渐白,便爬上巫女峰顶,居高临下向陶函车阵望去:一环铜车,中间长着一棵树木。桑谷隽闭上眼睛,默念口诀,睁开透土之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得整个人跌坐在地:那棵树木也不甚高,但在底下衍生开来的根系竟然遍布方圆十里怪不得对方能发现自己昨晚碰壁的地方更横向长着几条巨大的树根,叠在一起如铜墙铁壁一般,看来也是这棵树搞的鬼。
桑谷隽失神地坐在地上,喃喃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是谁是谁脑中晃过有莘不破的连,摇了摇头;又晃过于公孺婴的名字,也摇了摇头;想起了那条火龙和那个孩子,又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那朵蓝花,想起了那辆由三种乔木盘成骨架、两块巨根雕成马形、两条藤蔓盘绕而成的怪车是他,一定是他
他丧气地回到厅堂,只见部下都集聚在此,左招财道:少主,那陶函的人甚是可恶,一大清早的就派了几个喽啰叫战,说什么少主您既然还能去、去、去袭营,就该出去应战。咱们、咱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桑谷隽大怒,但一看周围,神兽疲饿,爱将重伤,所有精锐个个动弹不得,再想起这几天来三番两次地受挫,不但被对手击败,甚至被对手饶命登时一股愤怒转为悲凉:对方几个喽啰也敢上门相欺,而自己居然再也派不出人手,躲在巫女峰孤掌难鸣我桑谷隽难道已经到了英雄末路的绝境了吗这巫女峰已经守不下去了吗难道从此要任由这些川外人继续西行,去欺骗我的国民、去伤害我的亲人吗不不
巫女峰突然一阵颤抖,它在害怕什么
有莘不破自幼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但出了商国势力范围以后,便坚持着要过腐化堕落的生活,四更醒来,吩咐阿三去骂战,灌了一壶酒,便又回车呼呼大睡。
雒灵躺在他的身边,正数着他的呼吸声,突然心中一动,仿佛听到了一阵萧萧肃肃的大地长鸣出了什么事了走出车去,太阳初升未久,勤劳的陶函勇士正整顿衣甲,察看牲口,整个车城一片安宁,谁也没有感到不妥。
雒灵向辕门走去,门户大开,轮值守夜的于公孺婴铜柱般钉在辕门十步外,望向远方。一阵清香飘近,江离走了过来,望了她一眼,道:很肃杀的气味,是不是
几个人抱头鼠窜地逃了回来,正是阿三等人,见到于公孺婴,叫道:他、他、那人、那人
于公孺婴喝道:不用说了,去把有莘不破叫醒
不用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迟钝。这么强烈的战气,就是死猪也吓醒了。有莘不破对阿三等人道:送雒灵姑娘回松抱去。
雒灵秋水般的眼睛微微闪动了两下,有莘劝道:我没有把你当累赘的意思,是怕那个花花公子看到你后出手顾忌,我们打得不够尽兴。雒灵低下了头,转身回车。
这时四长老和芈压也出来了,江离淡淡道:关上辕门,四长老好生看守,我们三个出去看看。
芈压生气道:怎么是三个我也要去
有莘不破道:你昨天胡乱出手,今天罚你不准出门芈压鼓起了嘴不服气,辕门却已经关上,隔绝了门外的三人,也隔绝了大地的气息吹起的沙尘。
江离道:走吧。
三人并肩走去。不愿意结束的风尤自刮着,仿佛要刮到永恒。
三人并肩止步。在风沙朦胧间,一个人影渐渐显现、渐渐清楚。只见那人一身薄薄的绸衫,头发披散,肤如白雪,神色冷然,空着双手,简简单单、孤独寂寞地站在那里。
难道这就是昨天那个全身花哨的花花公子难道这就是今晨那个令大地震撼的人
于公孺婴道:我没把握。
江离道:我也没把握。
有莘不破突然冲了出去。江离忍不住骂了一声:笨蛋
桑谷隽的头发突然飞舞起来,有莘不破只觉得脚下的大地似乎也要随着桑谷隽的头发而起舞:地面龟裂,百十块大石柱垄了起来,布成一个庞大的石阵,有莘不破躲避着不断隆起的大石柱,闪避着扑面飞来的棱角石块,飞速前进,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有莘在里面迷路了。于公孺婴说,这里石阵有幻术。
江离道:看来桑谷隽已经没有兴趣和他斗武艺了。
突然地面裂开,所有石柱泥土同时向有莘不破挤压过来,瞬间把有莘不破埋在地下。地面又回复了石阵隆起前的平坦状态。
江离正要出手,却听背后一声高叫:有莘哥哥,我来救你芈压骑着狻猊从他身边窜了过去,眼见到了已经消隐的石阵边缘地带,芈压一挥手,幻化出千百只火鹊,形成一座跨过石阵地界的鹊桥,便如一道火光烧成的火虹
狻猊放开四脚,踏火鹊而上,到了桥顶,芈压肚子鼓起,双手用力一捶,一张口喷出七十二条火龙,居高临下向桑谷隽烧去,石阵地带的另一个边缘陡然竖起一面厚实的土壁,把火龙挡了回来。芈压手指向天一指,七十二条火龙反向他倒冲过去,在他的手指上方聚成一个直径十丈的巨大火球。狻猊大吼一声,跃进了火球之中,整个火球慢慢西飞,到了桑谷隽头顶百丈高处。
桑谷隽抬起头,看了那个大火球一眼,冷冷道:天火焚城么右手张开,按在地面上。
火球中传出一声狂吼,直压下来。桑谷隽周围的土地突然像浪潮一样倒卷到他身上,把他淹没。跟着地面一阵震动,仿佛是一座山破土而出,把压下来的火球撞成粉碎,芈压抱着狻猊在泥土纷飞、火苗乱窜中从那山上滚了下来。
泥土渐渐褪尽,芈压仰起了头,那座山原来竟是一只二十层楼高的巨兽他目瞪口呆地仰视着这头巨兽,但由于离得太近,根本看不清这巨兽的全貌,只知道跟前那根一小半还埋在土里的大柱子就是巨兽的一条前腿。
一条长藤越过数里飞了过来,把芈压连同狻猊卷了回去。芈压这才看清楚,原来那巨兽是一头巨大无匹的地狼一个人衣发飘扬地站在这头地狼的头上,身上一尘不染,仿佛一直站在风中,而不是来自土里。
江离叹息道:没想到他竟然把九天之外一等一的幻兽也召唤来了。
怎么陶函今天还不走
听说前面有很厉害的强盗。
那怎么办
等,情况不妙就逃。
桑谷隽长这么大了。远处的重山回响着地狼的声音,声音中尽是沧桑的感觉。
巍峒,你好。
地狼巍峒道:用你们人类的光阴来说,这一晃就是十年了。这是你第一次独力把我叫出来啊。你怎么这么严肃啊,以前你挺活泼的呢是眼前这几个人类惹了你吗
我败给了他们两次,不想再输第三次,桑谷隽悠悠说,不得已,只能借助你的力量了。
呵呵,是吗巍峒一笑,你的力量已经能召唤我了,居然还被他们打败。不简单啊,不简单啊。它看了看江离和于公孺婴,说道:就是你们吗来,咱们玩玩。
巍峒微微俯身,作出攻击的姿态,一阵土潮登时狂卷过来,三弹指间便卷到三人眼前不到十丈处。江离急道:退龙爪秃鹰抓起于公孺婴,飞向高空;狻猊背着芈压,放开四脚狂奔;江离却被土潮淹没了。
芈压逃到辕门前回望,哪有江离的影子不禁哭道:江离哥哥你,你却见一支脆弱的枝干从那片被土潮淹没的地面艰难地破土而出,一弹指舒枝发芽,二弹指枝繁叶茂,三弹指遍树花开,芳香满天,落英遍地。一颗巨大的花苞从大树的主干中长了出来,蓦地绽开,一个清秀脱俗的年轻人立在花瓣中间,正是江离。芈压在后方化悲为喜,于公孺婴在空中暗暗佩服。
江离交叉胸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阵清风刮起,把满树的种子送了出去,见土便入,入土便长,虽无主树高大,但长得和主树一般飞快,片刻间繁殖成好大一片桃林。那些种子飞到地狼巍峒身上,也慢慢开枝散叶。
巍峒笑道:桃之夭夭么
桑谷隽两手合拢,向地面虚劈,地面马上裂开;桑谷隽两掌分开,作势虚引,一股岩浆喷了出来,岩浆到处,桃木纷纷灼死。喷到巍峒身上,它却毫无所谓。眼见岩浆越喷越烈,渐渐向逃之夭夭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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