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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自然是你。
桑谷隽默然良久,道:我父亲与叔父为何对你们心存敌意
此事我也不大了然。于公孺婴道,但愿一切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在胡乱揣度。
桑谷隽道:你是想我随你往毒火雀池一行
于公孺婴不答,反问道:就算没有听到桑国主南行的事情,难道你会不去
桑谷隽闻言笑道:嘿嘿,你说得对。既然知道有莘伯伯和季丹大侠都在那里,就算把我的腿打断了,我用双手爬也要爬过去。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大哥,上幻蝶吧。
桑鏖望却忽然停住,不但止住了脚步,连身上的气息也掩藏得一丝不露。桑季心中一动,也忙将气息内敛。
两人悄无声息地前进着,一片小树林后面,一个男人山凝岳屹地挡在那里,他虽然阖着双眼,但桑季却知道,就是一只小虫从他十丈外飞过也瞒不过他。
竟然是他没想到竟然是他。桑鏖望犹豫着,一时不知是否过去厮见。就在这时,季丹雒明的后方又是一阵生命波的悸动。桑鏖望眼皮一跳,便听桑季道:大哥,阿秀只怕得快
我知道,可是季丹是敌是友却是难言。
我们和他只是一面之缘,有莘羖和他却是生死之交。
桑鏖望叹道:他号称大侠,若有莘羖作那等事情,他怎么能助恶为虐
桑季道:盛名之下,其实难知。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川外人我总不大信得过大哥无论如何我们得快阿秀等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
我过去拖住他,你不要管我,趁机闯过去说完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向自己的眼睛戳去。
季丹雒明只觉北边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心中一惊:前面是哪两个高手,有这等本事便见一个人被震出了树林,那人慌乱地爬起来,双手乱舞,狂叫着向自己这个方向奔来。月光往这人脸上一映,两道血痕从他紧闭的眼皮下拖了下来,季丹雒明惊叫道:桑季兄,是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桑季听到声音,双手乱摸乱舞,叫道:谁谁
季丹雒明一手扶助了他:是我,季丹雒明你的眼睛谁伤了你
林子里陡然发出浓烈的杀气,季丹雒明心中一凛,凝神待敌,蓦地扶着桑季的手一麻,低头看时:一道血丝从桑季的手上蔓延过来,片刻间这酸麻的感觉游走全身。不由怒喝道:你这个你字呼出来以后,便发现自己连咽喉也是一紧,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一条人影从黑暗中掠出,也不停留,径向南去。
季丹雒明再看桑季时,只见他双眼已经睁开,他自己那一戳并未伤到眼球,只是弄出些血来假装瞎眼,骇人耳目。
桑季见家兄已经过去,对季丹雒明笑道:季丹兄胸口忽然一紧,这句话竟然说不下去心中不由得大惊:我趁他不备,用数十年练就的血蚕丝侵入他的体内,他竟然还能运真气反制我当下不敢大意,凝神压敌。这一凝神,不由暗暗叫苦。血蚕丝虽然禁锢了季丹雒明的行动,却丝毫压不住他的真气。相反,季丹雒明的真气竟然能逆着血蚕丝反攻自己的心脉。只觉扣住季丹雒明右手被他震得连连颤抖,知道以他的功力,自己一旦被他震开,残留在他体内血蚕丝也奈何不了他。无论他是敌是友,经过此事,他也难再站在我们这一方了。若让他和有莘羖联手,西南境内再无他们的敌手。拼着大耗精元,无论如何要坚持到大哥救回阿秀。当下不绝地燃烧自己的生命之源,放出万千数天蚕丝,把自己和季丹雒明一起裹在一个一丈高的球形蚕茧之中。
雒灵姐姐,这边没什么事情吧
芈压走近前来,只见雒灵脚下伏着一只一动不动的巨大幻蝶,怀里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柔弱女子,再走近一看,不禁叫了出来:是桑家的秀姐姐第一次进桑府的那天晚上,芈压虽然为了偷桑家的器皿没有到桑谷秀的小扶桑园,不知这个西南公主的往事,但在孟涂停留期间,陶函众人曾不止一次地作客桑府。芈压和桑谷秀一个天真,一个温婉,相互间甚是相得。
雒灵姐姐,阿秀姐姐怎么了她的样子不大对啊
雒灵把桑谷秀交到芈压怀中,往天空一指。芈压道:你要我放升龙火
雒灵点了点头,匆匆向东边掠去。
月色被一片乌云遮住,整个世界暗得如同太古时代的混沌时节。芈压深吸一口气,陡然仰天张口,一条火龙从他口中冲出,垂直飞向星月无光的天顶,飞到三百丈高空突然爆炸,化作万千焰火,把方圆十里耀得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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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二卷|第十六关 爱·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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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命运,才能设下最完美的陷阱。
在高空焰火那眩人眼目的光芒的刺激下,桑谷秀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渐渐冷下去,眼神却炽热无比:燃烧着悔恨,燃烧着痛苦,燃烧着甜蜜,燃烧着心酸。
阿秀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桑谷秀已经完全迷糊了,芈压听不懂她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只听得懂若木哥哥几个字。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一个相熟的人慢慢地在自己的怀里冷却、僵硬,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以芈压的年纪,还不懂得什么是死亡,可他却抱着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有莘哥哥,雒灵姐姐,你们快回来啊芈压急得哭了,眼泪啪啪落下,却没能拉住桑谷秀逐渐脱离躯体的生命。
若木哥哥
弥留中的桑谷秀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一瞬:她的胸腹之间突然伸出一只利爪,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利爪已经洞穿了若木的小腹。由于和银狐还处于合体状态,对利爪保留着部分的触觉,所以桑谷秀能够清楚得感到:这只如同属于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利爪,正刺穿若木的皮肤和肉层、搅动这个自己最爱的人的内脏时候那感觉,就想是自己在亲手残杀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美少年。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感觉,桑谷秀就如同陷身于不可脱离的梦魇之中在那一瞬间,桑谷秀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哭,却哭不出来在那一瞬,她想到死,可死就能让她解脱么在这一切发生后,甚至是死亡也不能让她灵魂的自责得以解脱。
在那一瞬,她望向若木,这个美少年先是一惊,但震恐过后,他的眼神便变得清澈无比,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这个娇弱身体内那头妖兽的阴谋。然后他竟然笑了,很温柔地笑了就像小时候桑谷秀弄折了小扶桑树幼嫩的枝叶时,若木哥哥安慰她时的那一笑。
这一笑却让桑谷秀更加心酸。把我杀了吧,连同那头银狐这个念头来不及说出来,只是化作眼眶里的一滴泪珠。
但若木却微笑着俯下了头,在这一弹指间,银狐的利爪在若木的腹腔内连转十三转,几乎把他的所有内脏都捣成了碎末。但若木还在微笑着,轻轻在桑谷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一股清凉迅速充满桑谷秀的身体,把银狐的妖气逼了出去。桑谷秀只觉自己如同虚脱,倒在地上。若木似乎连扶她一把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脸色惨白得可怕,而更可怕的是他胸腹之间的那个洞
若木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别怕,它还没伤到我的心脏,我没事。
可桑谷秀却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是自己聋了吗不是那银狐咆哮着逼近的声音自己明明听得一清二楚。难道若木哥哥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吗
那银狐被若木用龙息硬生生逼出来以后,露出了原形:一头老虎大小的九尾狐。若木怕伤到桑谷秀,那青龙之吻太过柔和,没有对九尾造成重创。眼见九尾怒吼着扑了上来,桑谷秀便想挡在若木面前,就此死去。却见眼前人影一晃,江离挡在自己面前。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啊当时,当时
当时若木仍然屹立不倒,他那被洞穿的腹腔长出无数奇花异草,以若木的肉为土壤,以若木的血为肥料,迅速地生长着,不久便把他的整个身子给覆盖了。
若木哥哥桑谷秀正挣扎着向他爬去,若木却突然向因自己倒下而垂死的幻蝶吹了一口气,那幻蝶登时重新焕发生机,把桑谷秀背了起来,向毒火雀池的方向飞去,要把她送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不若木哥哥
那逐渐淡出视野的美少年仍在微笑着。但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暗淡无光的死灰色,他的生命呢
江离哥哥,季丹叔叔,你们快来啊若木哥哥有莘公公快来啊芈压急得手足无措,呼得又向天空吐出一条火龙
怀里的桑谷秀,手足已经完全冰冷,可她还在坚持着要说什么。
阿秀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快剥下丝,那些丝
丝桑谷秀的身上果然开始生出一些像蚕丝一样的东西,芈压并不知道这是桑家临死结茧化蝶的征兆,还以为是这些丝在给桑谷秀带来痛苦和死亡。
快,剥下丝桑谷秀痛苦地呓语。有最纯洁的天蚕丝护住身体,若木哥哥应该可以活下去吧。
好,好,我马上剥
吱吱的声音响起,芈压卖力地剥着桑谷秀身上越来越多的丝。那扒皮削骨般的痛楚让弥留中的桑谷秀痛得几次醒来又几次晕过去。她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也完全没法说话,甚至五官也逐渐失去了功能,但桑家的后裔一旦陷入抽丝剥茧的死境,触觉却会异常敏感,精神也会异常清醒。
阿秀姐姐,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你忍着点感觉到桑谷秀的躯体没刚才那么僵硬了,似乎体温也恢复了些,芈压兴奋起来,脸上的眼泪渐渐干了,越剥越是顺手。
芈压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愤怒地冲了过来。
九尾受挫于若木的龙息,战斗力打了个折扣,但江离的功力毕竟较浅,眼见再难阻截,忙捏破多春草的种子。收到讯息以后,有季丹雒明和有莘羖联手,前面应该还可以守住。
江离没有再注意九尾的去向,现在最重要的是照看若木他回过头,若木身上已经盘满了藤蔓,开满了鲜花,他的头发虽然暗淡,幸而还保持着青春的容颜可见若木的元神还未丧灭。但一察觉若木到那几乎完全没有内脏、只靠草木填满的胸腔腹腔,一向七情不动的江离几乎要哭了出来。太一宗没有血宗那样强大的肉身恢复能力,也不可能像血宗那样把肉身练到化零为整的混元境界。
不要这样若木微笑着说,他仿佛已经恢复了一点元气,不要坏了修行,我还死不了。
江离搂住若木,向他吻去,但若木的双唇却闭得紧紧的。
师兄
不要浪费自己的真气,没用的。
可是
我说过,我暂时还死不了。
九尾向着毒火雀池狂奔。它已经解决掉了一个大障碍,只要再过一关就能恢复完全觉醒的意识为什么要觉醒是因为觉醒能让自己更加强大这似乎不是理由。还是说觉醒能给自己带来快乐好像也不是。
为什么要觉醒其实九尾不知道。或许对所有半智慧状态的生物来讲,追求觉醒乃是一种本能哪怕觉醒以后是一个完全不可测的精神境界。
九尾跑着,跑着,跑了很久,但那就在三个山头外的毒火雀池却总在三个山头外。怎么回事它突然停了下来。散发着浓烈的妖气,一双火一样的眼睛四下扫射,要看穿自己所处的幻境。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暗处的雒灵叹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毒火雀池的上空传来一声巨响,天那是什么似乎有两颗巨星在毒火雀池的上空相撞,爆发出阵阵震撼天地的波动
离毒火雀池越近,桑鏖望就越害怕。也许连亲兄弟桑季也不知道,长女的去世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把馨儿送往夏都为什么当初要相信那些川外人
这两年来,他一直活在对自己的自责中,阿秀,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啊可是事与愿违,桑谷秀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了。到了转过一块巨岩,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宝贝,自己的骨肉,自己的血脉
可他看到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儿,一个断绝了生机的女儿,一个正在被抽丝剥茧的女儿
没救了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却又骗不了自己。他不忍再看眼前的光景,可这一切还在发生。只是一弹指间,这个疲惫的老人深深的恐惧转为绝望,当看见芈压的手再一次往阿秀身上的蚕丝伸去的时候,这种绝望又转为无穷的愤怒
桑鏖望掩面悲吼一声,两行老泪流了下来。就在同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芈压被一股巨大的冲力击中胸口,飞了出去,身体还没落下,在半空中人就已经晕死了。
阿秀啊桑鏖望强撑着走了过去,干枯的手掌轻拂爱女清减的容颜:龙息是龙息他察觉到女儿身上除了因体弱奔波以外,更受到龙息的伤害,心中更加痛恨:若木你好有莘羖,你为了你老婆复活,伏下好长的饵线啊
伤是龙息造成的,地点就在有莘羖的妻子赖以重生的毒火雀池旁边,抽丝剥茧的是陶函的首脑人物之一,一切还有什么可疑的
抱起地上那一小堆剥下来的蚕丝,桑鏖望运起真元,一点一点地帮自己的女儿粘上去。这件事情,本应该是你来帮我做啊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啊此时此刻,桑鏖望不再是一国宗主,西南之霸而仅仅是一个老人,一个再次失去女儿的老人
在桑鏖望的泪水中,桑谷秀全身迅速结茧。桑鏖望小心翼翼地把女儿的天蚕茧搬到一个隐蔽处,招来东海之青苔,西漠之白沙,南岭之红土,北荒之黑壤,中原之黄泥,垒成一个五色小丘,把天蚕茧珍而重之地藏在五色小丘之中。
整顿好了这一切,这个悲伤的老人开始恢复他的神采,因为他的悲伤正在变成愤怒与仇恨。他的腰杆重新挺直起来,他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他要报仇只有报仇,才能发泄他的绝望,才能转移他的悲痛
祝融之后么正合适他盯着地上生死未卜的芈压,两条眉毛突然变成白色,如同蚕丝一般,越变越长,直飞出去,缠住了芈压,把他凭空吊了起来。祝融我要用你后人的鲜血,污染这个雀池有莘羖,我要让你连妻子的元神都找不回来
两道白眉一用力,芈压被甩向毒火雀池的上空。桑鏖望正要作法,令芈压暴走、妖化,再用他异化了的血来污染毒火雀池,令朱雀百年之内不能重现突然一条人影箭一般射了过去,把悬在半空中的芈压一把抱住,刚好落在毒火雀池的岸缘年少矫捷,满脸怒色,正是有莘不破他和有莘羖刚刚赶到,听到桑鏖望最后一句话,这一惊非同小可。有莘羖见机立断,把有莘不破向芈压扔了出去,救下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
有莘不破看看双眼紧闭、生息全无的芈压,抬头怒道:桑国主你也算是一方方伯,西南领袖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不觉羞愧么
桑鏖望扫了一眼有莘不破,又盯着刚刚转出来的有莘羖,冷笑道:正主儿不放过,帮凶也要死
有莘羖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道:桑鏖望,你我数十年交情,你为何突然见桑鏖望背后那堆五色小丘后转出一人,竟是在鱼凫国界被自己吓走的那个方士他不是夏都的人么在这混乱的情形中,有莘羖以为桑鏖望已经接受了大夏王的谕旨,那句话也问不下去了,转而叹一口气道:原来如此,罢了罢了。
桑谷馨被大夏王谋害一事,一来没有确切的证据,而来桑家还没准备好和大夏王全面开战,因此秘而不宣,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江离考虑到师兄的感受,还没想好怎么跟若木、有莘羖等人提起此事,因此有莘羖不知道这些曲折,但想桑鏖望和大夏王有翁婿之亲,他联合了夏都的人来对付自己,并不奇怪。有莘不破虽然知道桑谷馨一事,但对桑鏖望所知不深,一时也无法冷静下来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桑鏖望见了有莘羖的言行,却又误会了,以为有莘羖是见了背后的五色丘冢,知道对女儿抽丝剥茧的阴谋已被揭破,这才住口不再讲交情。
两人正自对峙,有莘不破举目不见雒灵,心中大急,喝问道:雒灵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有莘羖想起一事,也喝问道:你从正北方来是不是季丹呢
这两件事情桑鏖望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此仇恨满腔之时,也没兴趣解释什么,仰天哈哈一笑,他所立的地面突然一阵剧烈震动。
有莘不破想起桑谷隽召唤幻兽巍峒的情景,把芈压往一块巨石后面一放,便要扑上抢攻,肩头一紧,却被有莘羖按住了。只见桑鏖望脚下不断隆起,隆到二十层楼高以后还在不断向上拔,似乎要造出一座山来
有莘羖冷冷道:桑鏖望你真要把祂召出来么要知道若把祂召出来,你我之间就不再是战斗,而是战争了
桑鏖望在高处有些疯狂地笑着:战争我早就该发动了如果我能早做决断,也许能够挽回更多的东西在他苍凉的笑声当中,脚下的那座山还在不断增高。
有莘羖沉沉地叹息一声,不再说话。有莘不破突然发现身后有异,忍不住回头。百丈方圆的毒火雀池,四周有四座如笔如柱的山峰挺立环卫着。这是四座山峰的中间、毒火雀池的上空,正产生一个巨大的空间扭曲
舅公有莘不破刚想问清楚,才发现有莘羖不见了。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扭曲了的空间的中心地带,如天神一般悬浮在那里。
师父他们在干什么
疯子,疯子,两个疯子。靖歆不知是在回答徒弟的问话,还是自己在喃喃自语:打架就打架,居然要召唤始祖幻兽疯子
很厉害吗
笨蛋靖歆竟然害怕得颤抖:就算只是被始祖幻兽的余威波及,我也没把握能自保
始祖幻兽有莘不破听到后心中竟微微有点兴奋:难道比巍峒和赤髯还厉害吗一念未已,桑鏖望足下的高山突然泥沙俱下,但和有莘不破心中的地狼形状不同,这巨大的始祖幻兽,竟然是一条大得出奇的蚕那高山一般的身躯,显然还只是祂身体耸立起来的一部分,地下不知还埋着多长的一段
有莘不破正自骇然,突然背后一声响逾惊雷的虎吼,把大地震得悸动,把天空震得失色,有莘不破回头仰望,一头因太大而看不清全貌的白色巨兽,四足分别站立在雀池四周的四座山峰上那四座山峰,竟然不比这四条巨腿粗多少由于他是从下仰望,被巨兽挡住,根本不知道有莘羖位于何处
在有莘不破的印象里,巍峒和赤髯已经是见所未见的庞然大物,但和这两大始祖幻兽相比,巍峒和赤髯简直就是两个小宝宝
桑鏖望有莘羖的声音远远传来,仿佛来自旷远的天际:这雀池是你西南地脉所聚你我若在地上打,不用几个来回,只怕连地形也要大变
桑鏖望的声音迎风传来:好那就到天上打衣被天下,护我山河他话音方落,便见那巨大的天蚕吐出万丈蚕丝,一弹指结茧,再弹指破茧,三弹指化蝶那巨蝶左风翅张开,山河为之一暗,右雷翅张开,星月为之无光。风雷两翅齐振,扶摇而上,激荡产生的旋风把两翼覆盖下的参天古树也连根拔起
有莘不破听有莘羖高声道:白虎努力那始祖幻兽白虎雷吼一声,背部一耸,长出左右各九百九十九支巨刀,排成扇形;刀扇一震,耸出三千三百三十三支长矛;再一震,长矛顶端又伸出八百八十八柄利剑千万把刀剑形成两扇巨翼后,有莘羖一声长啸,白虎腾空而起,直上九霄
不多时,两大幻兽已经飞到肉眼难辨的高度,以有莘不破这样的眼力远远望去,也只觉得就像天上多了两颗星星。
天马蹄喃喃道:他们,他们还是人吗连白痴的马尾也被这奇观震撼得忘了口中的麦饼,呆呆地望向夜空。
啊这里有个洞,哈有救了。靖歆欢呼声中,钻进无色丘壑的一个缝隙中去了。其实以他的功力,并不比有莘不破、江离、雷旭等人差,论火候与经验更比这些年轻人来得老到,他对时局的掌控也非常人可比,辩才更是了得,否则孟涂那一晚也不会说得桑鏖望兄弟蠢蠢欲动,但只因生性太过谨慎胆小,一遇到危险就变得畏畏缩缩。
见到师父这样,马蹄脑子一转,拉起哥哥也钻了进去。
这些家伙真没出息。有莘不破正想着要不要把他们纠出来,突然万里高空一声巨响,抬头望时,原来是两颗巨星在高空相撞,激荡出无数火花,落了下来。这一撞之威当真非同小可,这些落下来的残骸,虽然半空中因摩擦而消解掉大半,但仍有巨大的威力。有莘不破仿佛又重见大荒原的千里流火,一边观察战况,一边左闪右避。
这一场近于神的战争,会有胜利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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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二卷|第十七关 火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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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彗星相撞么桑谷隽顺着于公孺婴所指望去,看了一会,惊叫道:不好好像是白虎和我家天蚕爹爹不会真的和有莘伯伯打起来了吧我们得快
你在干什么
有莘不破听到江离的声音,心中大喜,只见江离驾着七香车,从东面飞来。车上还坐着一人,却是若木。
江离道:见到我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有莘不破道:当然高兴芈压生死未卜,雒灵下落不明,我一个人在这孤掌难鸣,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咦,若木哥,你怎么了
若木勉强一笑,江离代为回答:师兄被九尾暗算,受了伤。
没什么大碍吧
江离不想多谈这件事,道:雒灵在前面布下心眼乱幻境阻住九尾,不用担心她。芈压怎么了也正因九尾受阻于雒灵,所以若木和江离虽然起步较晚,反而赶在九尾的前面到达雀池入口。
有莘不破听见雒灵无恙,心中大慰。季丹雒明功力绝顶,有莘不破反而不很担心。听江离问起芈压,忙把这半大小子从巨岩下面抱了出来。江离下了七香车,让芈压躺上去,细细检查他的身体,过了半晌道:伤得很重,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究竟谁把他伤成这样的有莘不破听了,这才舒了一口气,向他讲了这边的状况。还没说两句话,一个大火球当头砸了下来,有莘不破抽出鬼王刀,一晃变成一丈长短,尺来宽,飞身跳起,把大火球给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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