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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切这家伙可真够自大的是有莘不破的声音难道他也没死嗯,以这个小子的功力,确实可能挨得住,不过多半已经元气大伤了吧。
这光芒好好温暖啊,台候。说话的人是阿三,他功力浅薄,中气不足,站在百尺高空中的徂徕伯寇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声音。就算他听清了阿三的口音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无名小卒是谁,然而踌躇满志的天狼已经开始发觉不妥了。脚下隐隐传来的不是砭人肌肤的阴寒,而是一股微微的暖意。
暖意不可能不可能应该是阴寒的鬼气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遮蔽着东方的一片云飘开,露出半轮红日,整个绿洲陡然间亮了起来。徂徕伯寇凌空鸟瞰,阳光下,水源上的黑气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在日光下荡漾着粼粼水光一阵风吹过,温暖中带着些微湿润祭台前边,竟然有点点绿色破土而出,努力地生长着。
不可能不可能
大哥,你输了。一道剑光冲起,徂徕季守踏在剑上,飞到和徂徕伯寇等高的空中。徂徕伯寇瞳孔一阵收缩:剑祭
徂徕季守笑道:受到你的启发,刚刚领悟出来的。
徂徕伯寇哼了一声。徂徕季守道:对你来说,我也许一直都是一条碍手碍脚的小狗,可是对我来说,你不但是我的仇人,我的亲人,也一直是我的师父啊我每一件本事,都是从你身上学来的。所以你一直杀不了我,我也一直没法打败你。可是徂徕季守往下方一指,道:下面的这群人,他们的行动和思维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他们的力量更非我们所能压制。大哥,这次你输了,完完全全地输了。
胡说我不过输了一阵而已天狼起但天狼剑却完全没有感应到他的指令,徂徕伯寇一阵恐慌:他发现已经感应不到天狼剑的存在了。
徂徕季守道:大哥,那柄剑在你背后呢。
徂徕伯寇倏地回头,果然看见了悬浮着的天狼剑,但却被一个素装人踩在脚下。他想取回那柄剑,陡然间杀气大盛,向那女孩子逼去,就在他想动手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了女孩子的眼睛只被这眼睛看了一眼,许多长久以来深藏在自己心灵某处的念头便完全被释放出来
输了还没交手,心中那个不断质疑他存在价值的声音已经这样告诉他输了输了仍然输了,输得莫名其妙剑示对怎么也杀不死的弟弟不起作用,绿洲的十万怨灵竟然被这个女人净化我舍弃了这么多对人生至关重要的东西,到底换来了什么原本除了胜利,我已经什么也没有,而现在,连胜利的快感也被人剥夺了。输了,完了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吗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几十年的往事瞬间在心河中一一闪过:初学剑术、仰慕血剑宗、传授弟弟剑术、与弟弟一起追寻血剑、决斗胜利、饶过对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被所饶之人背叛、杀人、杀人、杀人、剑下不再轻饶敌人、追寻胜利的快感、追寻杀人的快感一直到他残杀全家亲人的那一刻
不我没错我没错徂徕伯寇咆哮着,突然咬破舌尖,往西边一纵,抛物线状地向地面射去,着着实实地摔在车城外的泥土中,撞出一个大坑。但他很快便歪歪斜斜地跳了起来,几个起落,消失在绿洲之外。
可惜,徂徕季守道,没想到在这样的绝境中,他还能这样坚持这样固执
雒灵听了,微微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阵发白,晃了晃,从天狼剑上直跌下去。徂徕季守大惊,地上有莘不破一跃而起,把雒灵紧紧抱住。
要一口气超度十万怨灵,对雒灵来说实在是勉为其难。那一夜的巫祭,她自忖能做到的仅仅是逐渐减轻怨灵的执念,并超度其中的一部分。然而徂徕伯寇改变了整个进程
绿洲的怨灵生前大都是天狼剑所杀,死后充满了对天狼的畏惧和仇恨。因此天狼剑对这些怨灵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和天狼剑有着特殊的感应,一方面想要报复,另一方面又受其奴役。
所以在徂徕伯寇发动剑祭的那一瞬间,雒灵改变了主意。她侵入了徂徕伯寇的心田,挑起徂徕伯寇的自我怀疑,制造了他心灵上的防守缝隙。雒灵把凝聚了一夜的祝念悄悄地通过徂徕伯寇,渗透入受到徂徕伯寇所控制的天狼剑,并在天狼剑上播下了一颗善种。这颗善种植根于怨灵的内部,与外力强行超度不同,它以怨灵的执念为土壤,会随着怨灵的集中、膨胀而迅速地自我成长,并在天狼剑下击的那一瞬间把十万怨灵的执念化为生机。
这个法子尽管巧妙,但所需耗费的心力仍然远远超越了雒灵的承受力。她从空中摔了下来,人在半空就失去了知觉。
别太担心。于公孺婴道:她和你请出玄鸟后的状况很像,只是劳累过度。睡一觉就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清楚那份难受劲有莘不破搓着手掌,我们是男人男人受伤受累什么的不要紧,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这苦
于公孺婴微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细心的时候。我看,就在这绿洲休息几天吧。
这有莘不破确实希望有时间让雒灵能安定下来休息休息,但另一方面又牵挂着至今存亡未卜的江离。
于公孺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别太担心江离,也许他的状况比我们预想中的要好。
哦有莘不破随口应道。
我这句话可不是安慰你。难道你还没察觉到江离留下来的痕迹么现在这个绿洲到处都是江离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不留心无法察觉。
什么有莘不破听了这句话马上来了精神:痕迹你说江离留下什么痕迹了
于公孺婴道:这个绿洲,已经荒废了三年。这里的生物早已经死尽死绝,经历了三年这么长的时间,只怕连百年大树的根系、离离野草的种子也早在怨灵的阴寒中腐灭了。雒灵净化了怨灵之后,水源变得清澈不难理解,但那些草木的幼苗在接触水源后立刻破土而出就快得令人不得不怀疑了。这些幼苗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快,你想过没有
于公孺婴的话还没说完,有莘不破已经跳了起来:江离一定是江离他也在这个绿洲
那倒未必。于公孺婴道:不过他曾经到过这里倒是可以肯定的。也许他曾经和雒灵一样,想把这片绿洲从怨灵手中解放出来,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成功,或者没法去做,只是留下了这些种子。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他仍然被那个控风的少女限制住行动力,吊在空中没法下来。却随风播下了无数种子,以待后来的有心人。
不错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没理由不出来跟我们相见。嗯,他能留下这种子,看来性命已经无恙,甚至功力恢复了也说不定
江离的状况到底怎么样还很难说,但至少比我们原来料想中要好得多。他留下这些种子,其中一个用意或者就是要给我们留下一个路标。
路标
你忘了徂徕季守的话了么三年前这里变成一个鬼绿洲以后,绿洲西边的沙漠就遍布重重幻象,无论谁进入那个沙漠不是迷失在里面就是走回这个绿洲,连天狗也走不过去。于公孺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路过去,前方会出现
呼车城外传来一阵欢呼,打断了于公孺婴的话。
出了什么事有莘不破道。
于公孺婴一动念,和他视觉相通的龙抓秃鹰向呼声的方向振翅而去。
怎么了
于公孺婴微微一笑,道:是好事。一起去看看,如何
有莘不破想了想,点头道好。回头看了看雒灵,她还没有半分醒转的迹象,有莘不破替她扶了扶被子,吩咐车长阿三照看好车门,这才跟于公孺婴下车前往辕门。
辕门外已经是一片春色。江离播下的种子长得很快,一夜之间便让这个荒废了数年的绿洲重新焕发生机。
于公孺婴道:怨魂被净化以后反而成了一股灵气,江离的种子多半是借着这股灵气才能生长得这么好。
两人一齐向西边走去,十几个人聚集在绿洲的边缘欢呼着,徂徕季守也在其间。
有莘不破一来,挡住视线的人群分成两边散开,纷纷道:台候,你看
绿洲再往西边,本是一片绝无生机的沙漠,徂徕季守曾经说过,在三年前绿洲发生剧变之后,这片沙漠中便有着常人难以突破的幻象,走进沙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回到这个绿洲。然而此刻向西远眺,无边的茫茫黄沙竟然有一道绿色一直延伸到云与沙的交接处在荒漠中出现这样的奇景,直令人以为乃是造化的恩赐
徂徕季守抚摸着靠得最近的一个仙人球,喃喃道:看来,可以回家了
有莘不破指着那条绿线,兴奋地道:江离一定是江离
正抚摸着仙人球发呆的徂徕季守抬起头来,问道:江离
嗯,是我们的另一位伙伴有莘不破骄傲地说:我们这次去天山,就是去找他这些、这些、还有这些他指着一株株的植物说:很可能都是他的杰作
徂徕季守眉头一轩:你的这位伙伴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啊我也很想见见。
有莘不破道:好突然咦了一声,因为发现徂徕季守的右臂竟然没事。你的右手
徂徕季守笑道:我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复原的,要不然早死在我哥的天狼剑下了,哪里还能见到你们。
有莘不破道:难道你是血宗传人
血宗徂徕季守道:是说威震天下的血祖吗我听说过,但我和那个门派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老死不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有莘不破道:那你能不能帮帮阿三。
徂徕季守摇了摇头,脸上略带着歉意。
不要紧。有莘不破笑道:我相信一定另有办法的。
雒灵睁开眼睛,却找不到有莘不破。她很艰辛地克服大脑的疲惫,勉强挣扎起来,打开车门,按照车长阿三的指引来到绿洲边缘。
他在那里。雒灵看到了有莘不破,为什么那么高兴是什么值得他那么高兴
啊雒灵你醒了有莘不破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看看看
雒灵顺着有莘不破的手指看去:荒凉的黄色中镶着一线绿色生机。这个比任何人都敏锐的女孩子马上感应到了那片绿色中留有江离的气息。
原来是他不知为什么,雒灵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她控制过必方,扰乱过九尾狐,还刚刚打败过徂徕伯寇、净化了十万怨灵,可对于自己的心,她还是那么不理解。就是江离留下的这一点气息,把有莘不破从自己身边带走的么
大大咧咧的有莘不破并不知道雒灵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那条绿色线条笑。雒灵突然感到一阵疲倦,伏在有莘不破怀里,睡着了。
她再次醒来,已在铜车松抱上。车行辚辚,陶函商队已经离开了那个刚刚重获生机的绿洲。这一次,有莘不破还是没在她身边。这时雒灵的精神状况比上次醒来好得多了,很快就感应到有莘不破就在松抱上面。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徂徕季守。
雒灵轻轻跃上车顶,两个男人,一坛酒。有莘不破醉眼迷朦,看见雒灵,道:醒了
雒灵轻轻倚在他背后,有莘不破便不再理她,举杯和徂徕季守对饮、漫谈、讲粗口。
为什么他老是这样。雒灵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开口。她并不喜欢这个时候的有莘不破。以前她常常无声地坐在他的背后,用一种欣赏的心态看他和朋友们胡闹。但慢慢地她的想法变了。她希望有莘不破能花多一点时间和精神在自己身上。她不希望在有莘不破心里,自己的分量仅仅和江离、桑谷隽、于公孺婴他们相等。她希望自己能攫住有莘不破心灵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甚至全部可是她同时又怀疑自己在有莘不破心里到底有多重要这个男人带给了她肥沃的心灵土壤和刺激的肉体快感,然而这个男人并不沉迷于温柔乡。雒灵曾经构想过有莘不破的两种身份:如果他是个君王,那他生命的主要内容应该是朝廷而不是后宫;如果他是个浪人,那他生命的主题也绝不会是家庭生活而是外面的世界。
在他心里,我的地位或许比江离还不如。这个念头偶尔在雒灵的心中闪过,然而她却不愿意深思,也不愿意去求证。也许她是害怕深思或求证的结果和自己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到底,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当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心中剧震当发现自己已经深深沉溺难以自拔时,雒灵知道,自己最大的考验来临了。
雒灵的想法,有莘不破不知道。他已经醉了。
就在这时,前方飞骑来报:芈首领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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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四卷|6.血宗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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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莘不破到达之前,身在前方的苍长老已经替那个落难的年轻人检查过了。
身体严重缺水,看皮肤的干燥程度和风沙的覆盖情况只怕已经晕过去十天以上了。他在这里倒下去应该是在我们到达绿洲之前,多半是由于被沙漠的幻象所迷。我们发现的时候他简直已经成为一具干尸,不知为什么居然还有微弱的心跳。
他就是我见过的第一百个人。徂徕季守看过那人之后道:他是一个月前踏入剑道的。奇怪,我明明看见他被天狼剑斩首而死,怎么还活着。恩,看来他就是你们没有找到的第一百具尸骨。他翻看了一下那人的衣服:没错,这衣服上的剑痕都是天狼剑留下的,但为什么皮肤上一点痕迹也没有。还有连颈项也没有一点伤疤。
当然不会有伤疤。一直不开口的有莘不破说。他看着那个落难者的脸,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看见有莘不破的脸色,徂徕季守问道:你认得他
嗯。他叫血晨。
血晨芈压道,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啊我记起来了,就是在蚕从、鱼凫边界上跟我们动过手那个家伙
苍长老等人惊道:那个血宗传人
徂徕季守道:敌人
有莘不破点了点头,道:曾经。
那我们怎么办芈压问道:还救他吗
既然伸手,便不能半途而废。给他水喝。有莘不破想了想道:但暂时不要给他东西吃。还有,要找人看住他。这人很狡猾,不好对付,而且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芈压道:别担心,我来看住他。
徂徕季守见有莘不破不置与否,说道:我也留下吧。我想研究一下他衣服上的剑痕。有莘不破这才点头答应,又道:小心些,这家伙不是普通人。头砍下也能合上。
徂徕季守讶异道:有这种事情
有莘不破笑道:你不也是手断了也能长出来么
可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的人。
有莘不破道:这人是血祖的徒弟。一提到血祖都雄虺,有莘不破就头疼不已,遇见那个大魔头是有莘不破有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经历。他们血宗的生命力特别顽强。我和他一个同门打过一架,刀砍手撕,内脏流了一地,却怎么也弄不死他。而这家伙好像比他那个同门还厉害。说着把自己和血宗门下雷旭的那一战解说了一遍。
徂徕季守沉吟道:元婴,元婴难道我能伤后复原、死而复生也是因为这个么
有莘不破笑道:说不定有些关系。也许你是那个血祖的私生子哦。
徂徕季守笑骂了一句:胡说八道随即转为沉思。有莘不破道:总之这个家伙也许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趁他还昏迷着,你不如把他大卸八块,把心肝脾胃肾、经脉骨头什么的都挖出来琢磨琢磨。
徂徕季守道:那怎么行
不要紧。有莘不破笑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我保证你就算把他斩成一团肉酱他也死不了。
有莘不破自然没兴趣在一旁等着血晨苏醒,趁着酒意,搂了雒灵回松抱胡天胡帝去了。反正血晨的实力也不见得能强过徂徕季守或芈压,有两人看着,自己乐得袖手。
他和雒灵之间早已没有开始时候的羞涩,然而激情依旧不减。一直到了晚上车子停下才肯平静。云雨之后两人相拥而睡,直到晚间被人叫醒:台候,那人醒了。
雒灵对那个血晨没什么兴趣,便不下车了。有莘不破吩咐人到一品居给雒灵弄点吃的过来,才跟着禀告者来到篝火之旁。
这时候车城已经摆开,每架铜车上都点燃着一把火炬,车城中的空地上燃烧着三处篝火。进入沙漠以后,虽然没有树木干柴可用,但左招财却常常能在地底寻到一些可以燃烧的黑水充当燃料。
苍长老料想台首或者会有什么紧要话问血晨,因此传命商队各色人等都回自己所属的座车去。篝火旁边除了血晨,就只剩下有莘不破、芈压、徂徕季守和留听使唤的阿三。
血晨早在旁人口中知道自己是被陶函商队所救,见有莘不破走近,低着头,也不施礼,也不道谢,闷着声不说话。
嘻嘻,有莘不破笑道:没想到血宗的高足也会被这样一片小小的沙漠困住。
血晨哼了一声,道:龙遭浅水,算我倒霉。
芈压嗤了一声:这人真没礼貌人家救了你,谢字也不说一声。早知道水也不给你喝上一口
血晨咬紧了牙。道:如果不是被那怪人缠住,耗了那么多力气,我会被这沙漠困住
徂徕季守道:你又遇见我哥哥了
血晨冷冷道:我头颅被看下的时候你不是在旁边看着么那家伙是你哥哥嗯,你们的骨架倒有点像。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徂徕伯寇。你要报仇么只怕不容易吧。徂徕季守的本意是问他后来是否又遇上了徂徕伯寇,听了血晨的话才确信那个被徂徕伯寇砍下脑袋的人果然是他。
血晨哼了一声,冷然道:你以为我真的输给他我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白耗力气罢了。不过最可恨的还是这片见鬼的沙漠
有莘不破笑嘻嘻道:好了,你和天狼的事情我不想管。现在嘛无论如何你是被我们救下来的,这笔帐怎么算
芈压听得大奇,胁恩图报,这根本不像有莘不破的行事风格嘛。
血晨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才说:下次你落在我手上,我饶你三次不死。
有莘不破一听放声大笑:那不用,而且你也没这机会。被你这样的人惦记着我想想就难受,哪怕你是要来报恩我也觉得恶心,我们还是尽快把帐清了好。这样吧,他指着阿三的断臂:能帮忙接上吗
血晨看了一眼,道:断掉的臂膀还在吗要重生可比较麻烦。
有莘不破目视阿三,阿三领悟到台首是在想办法要帮自己续上断臂,心中大喜,忙跑去把自己裹着黄泉之泥的断臂拿了过来。
血晨敲开泥壳,看了看说:保存得倒不错。像刚刚斩下来的。
有莘不破道:你如果能帮他接上,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血晨冷冷道:鱼凫界北那次怎么算。
有莘不破满不在乎地道:那次另算。
好。血晨阴着脸,续臂不难。但我现在没力气做事。
要吃东西
一壶酒,两壶清水,五人分量的食物。
有莘不破吩咐阿三去准备,回头骂道:吃这么多,小心撑死你
血晨也不回话,不一会阿三拿了粗粮酒水回来,他也不管好歹举起就倒,张口就吞,不经齿舌直下喉咙,不像是在吃东西,而像在往一口皮袋里装东西。一眨眼功夫全吃完了。
先前由于有莘不破的吩咐,苍长老只让人喂血晨少量的水,因此有莘不破再次见到他时他的面皮仍然十分干枯。但这时两壶水一落肚子,皮肤马上光润起来,变化快得连徂徕季守也感到吃惊。
血晨道:再拿五壶水来。
阿三道:不是说只要两壶吗
给他。有莘不破说,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水。
五壶水下肚,若是常人非把肚子涨破不可,血晨的肚子却凸也不凸出一丁点来,但本来就光滑的皮肤却更显细腻了。
徂徕季守心道:这样纤细的人,大西北只怕是一个也找不出来。只有中原那富饶得腐败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的家伙。
血晨吃喝已毕,站起身来,右手拿起阿三的断臂,望断口处吐了一口唾沫。阿三怒道:你干什么
血晨哪会回答他左手探出,五指如刀,插入阿三的上臂,已经结疤的上臂登时血流如注。阿三痛得大声惨叫,连芈压都吓了一跳,就要动手,看看纹风不动的有莘不破,心知有异,才忍了下来。
阿三拼命挣扎,有莘不破喝道:阿三他在给你续臂是男子汉的就忍住声别丢脸阿三这才咬住牙关,闭上眼睛任血晨作为。
血晨五根修长的手指不停游动,拨动着阿三两截手臂的经脉骨骼,突然右手一送,把断臂安了上去,咬破舌尖,喷在断臂接口上。那点血沿着接合处流动,所到之处,断臂自然吻合,结了一圈浅浅的疖子。
血晨冷冷道:躺上三天就没事了,保证比原来的手更有力气。
阿三点了点头,随即摔倒,原来是痛晕了过去。芈压叫来阿三的属下,把他扶回去休息。
不错嘛。有莘不破说,你要是考虑去做巫医,保证生意兴隆。
血晨冷冷道:断臂已经接上,我们之间有怨无恩。你说话给我小心点。
有莘不破笑道:你的身体倒是恢复得蛮快的。不过别忘了这里还处在沙漠的中心,没有我们,你一个人没吃的没喝的,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同一个沙漠不可能第二次困住我。血晨哼了一声,道:至于吃喝,你们陶函商队的东西,我要拿就拿,你能怎样
芈压立刻充满了敌意:你要抢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拦得住我
有莘不破手按鬼王刀,笑道:好极了你肯动手最好。我正好拿你做个演习,积累点寻找元婴的经验,将来再对上血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血晨脸色一变:你遇见过他了
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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