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藐姑射对川穹的询问一点回答的兴致都没有,只是默默看着川穹的头发。
他怎么样了
他川穹随即想到藐姑射问的是谁了:你是问季丹
除了他,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我问起
两人相对沉默着。藐姑射道: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那他是不是变了很多
变川穹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啊,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藐姑射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傻傻的,愣愣的,嗯,身上有点臭。
你们认识很久了
不久。藐姑射说:就像在昨天一样。
昨天
是啊,昨天师父要杀我,我躲了起来。不管我躲到哪里,师父总能找到我。后来炼把师父给拦住了,两人吵了起来
这几句话里川穹有好几个地方听不懂,忍不住问道:你师父为什么要杀你炼又是谁
藐姑射停了停,道:我师父为什么要杀我,我当时也不是很懂。炼是给我头发的那个男人。
川穹恍然大悟:就是季丹的师父
对。藐姑射道:说到哪里了哦,师父和炼打了起来,弄得天翻地覆,师父竟然动用了宙空
宙空川穹惊呼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惊呼,然而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头顶那根头发却不自主地跳了跳。
藐姑射道:你能发动宙空了
川穹摇了摇头。藐姑射道:我想也没那么快。
宙空是什么
是个名字。这个名字其实是其他宗派的人给起的,后来我们自己听多了,也就跟着说。其实没多玄,就是造出一个空间通道,通向一个最黑暗的地方。
那和我们经常用以空间挪移的玄空挪移法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藐姑射道:天地间的运作说到底是很简单的,只不过天底下那些自诩聪明的傻瓜被种种假象给迷惑住了,这才造出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名字来。宙空,其实原理和最基本的玄空挪移术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把那空间裂缝弄大一点、而通往的地方和别处有所不同罢了。
川穹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最黑暗的地方是不是很可怕
嗯。藐姑射道:那是一个至黑之地。没有人能到那个地方去,也没有人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你也没去过么
去了。藐姑射道:但只在边缘外的边缘呆了一阵就回来了。
为什么不进去
藐姑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跟你讲了,你也是不懂的。有机会的话,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去到那里你就会发现,太一宗所追求的什么超越时间的永恒全都是痴人说梦天地何曾有永恒过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要毁灭它也是反手之间而已。
川穹惊道:毁灭这个世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宙空
是啊,藐姑射说:我们把通向至黑之地的那道空间裂缝再弄大一点,嗯,大到超越我们控制能力之后,大到它不再需要我们追加力量也能自己伸张了。然 后,来自至黑之地的强大吸引力就会慢慢吞噬这个世界的东西:风啊云啊雷啊火啊土啊光啊什么的。吞噬的东西越多,裂缝就越大、越不可控制一直到最后把我 们这个世界都吞灭掉。
那那我们呢
我们藐姑射很平静地说:也一样会被吞灭掉啊。
那岂不是自杀
可以这样说。四大宗派的终极灭世,其实都是自杀。
川穹忍不住道:为什么大家要发明这种自我毁灭的东西
太久远的事情了。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已经不大清楚了,大概,是追求永生过程中不小心发现的东西吧
追求永生川穹一听大奇。
只听藐姑射道:很多很多年前,大概是天下玄术刚刚合流,四宗派还没分家的时候,人们不断地探究天地的秘密和生死的奥秘。其中一个目的,据说是为了追求永生。就在这个问题上,有四种不同的意见产生了。
所以就成了这四大宗派。
当时还没这个叫法。藐姑射说:总之那四拨人各执己见,吵吵闹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三家都说自己找到了永生的途径了,但其实都是在做梦如果他 们能领略到至黑之地那生生灭灭的至理,大概就不会再执着于各自那点坐井观天的妄想了。唉,现在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大概也不懂得。
川穹真的没怎么听懂,然而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能理解些什么。
藐姑射继续道:我们这一派的祖师前辈来往探究九天之外的奥秘,手段越来越高明,在某年某月某天,某人竟然在一不小心之下发现:可以利用通往至黑之地 的通道把整个世界都毁灭。后来这个秘密流传出去以后,别人就根据这项玄术可能产生的后果,叫它作宙空。真是好笑啊,长生梦破灭了,自杀梦倒是圆了。太一宗 的宇逆,血宗的流毒,心宗的无是非,估计也都是这么来的。
那我们每一代洞天派的传人,是不是都有人能使用宙空
大概是吧。
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
万一我们有一代传人想不开,发动了宙空,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就
就完了。藐姑射淡淡道:但那又有什么打紧的就算我们不发动宙空,过了个一万万年,或一万万万年,这个世界也会有灰飞烟灭的一天。
但这个世界毕竟能存活到万万年之后。
反正始终是要走向灭亡的,万万年和一天有很大的区别吗见川穹呆在那里,藐姑射道:对我们来说也许有,但对浩淼的造化来讲,根本就没区别。我想,当年我那个师父在启动宙空的时候,虽然旁人目之为疯狂,然而这也只是旁人不理解他罢了也许连炼也不理解他。
他当年启动了宙空其实这件事情刚才藐姑射提到过,不过那时候川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为什么现在
因为被炼阻止了啊。藐姑射道:炼为了我,竟然对你祖师爷出手。唉。
藐姑射说的平淡无奇,川穹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后来呢他们怎么样了
后来死了。
死了谁死了
都死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死掉了。藐姑射说:据说我们这一派都是这样子的啊。
我们川穹颤声道:难道我将来也会这样
嗯,如果你遇到一个让你没法控制自己的人的话。不过,你未必有这个机会。
为什么问了这句话,川穹突然害怕起来:你要杀我
是。
为什么
因为归藏子的眼睛暗示过,你一出世,季丹就离死不远了。藐姑射道:我暂时还不想他死,所以只好杀掉你了。
你说我会害死季丹
嗯,大概是吧。
不川穹道:我不会的。季丹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害他
也许就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才会害了他。藐姑射淡淡道:我不会让当年的事情重演的。趁现在季丹不在,孩子,叫我一句师父吧。
藐姑射的言行每每让川穹难以理解,但他仍叫了声师父。
嗯,很好。藐姑射道:现在我跟你说说至黑之地的情形。那个至黑之地,外人不知道的,都叫它无底洞。一些人还以为那是个和幻兽差不多的东西。你现 在的功力,是很难去到的。尽管是我,现在能到达的也仅仅是离它很远的边缘地带。其他人到了那里,嗯,哪怕是祝宗人、都雄虺和独苏儿也没法保住性命。但你的 话,大概还能支持个若干时候。
师父,川穹道: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
我要送你过去。
送我过去川穹有些胆怯:那我还能回来么
藐姑射道:要凭空回来,我估计你还做不到。但如果这个世界有个很强的媒介让你感应到,也许可以。
很强的媒介
藐姑射道:就是一个能超越重重空间阻隔让你感应到他存在的人。不过,我估计你很难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如此亲密的人。因为,就算是我和季丹之间也没有这样的感应啊。
我懂你的意思了。川穹道:就是说我如果去到那里就一定回不来了。是吧
嗯。藐姑射说着,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川穹的头发。
川穹一闪避开了,道:师父,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动手之前。
说吧。
川穹道:我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他的整个人突然消失了。
藐姑射怔了一怔,随即莞尔:这孩子看起来这样纯真无邪,原来也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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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五卷|30.其人何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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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穹骗过了藐姑射,用玄空挪移大法趁机逃走。匆忙间他只求逃得越远越好,也不知道自己逃到了什么地方,身子一动,兽皮衣服却被什么东西勾住,定眼四顾,才看清原来是片森林。
这是弃林。川穹惊得呆了,听声音竟然是藐姑射几百年前有个女人在这里扔掉一个孩子,谁知道刚好遇见有人开荒伐林,孩子被人发现活了下来。后来这孩子竟然成了一个大族的始祖唉,邰人迁走之后,这里的树木又长得这样繁盛了。
如果姬庆节在此,马上会意识到藐姑射说的是他老祖宗的事情,但川穹却哪里有心思听藐姑射讲故事趁着对方还没动手,一闪逃走了。这次却站在一个大土堆上,泥土中隐隐有红光渗出,那红光中隐含的煞气,竟让川穹打心里觉得害怕。
川穹喃喃道:这莫非是个坟墓看这泥土草木的样子,里面的人怕不死了几百上千年了吧,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杀气。他不敢踩踏这虽死犹雄者的坟头 上,慌忙要爬下来,还没举步,只听藐姑射的声音道:过了这么多年,这蚩尤冢还是杀气冲天的老样子啊。都死了近千年了,还不肯服气么
川穹心中一凛,用上玄空挪移大法一步跨出,却不是走下坟墓,而是走入一座大山之中。眼前一座人形石像,全身长满了青苔。那石像似乎是个女体,一副回首眺望的样子。石像的面部表情早已被岁月磨平,却仍然让川穹心中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哀怨。
这个女人很可怜,是不是虽然几百年来享用着国母的祭祀,不过那大概也没法抵消夫离子散的悲怨吧。
藐姑射他竟然还是跟来了川穹一咬牙,再次远逃,这次却是一脚踏入水中,原来是条河流。他转头四望,没有见到任何身影,才舒了一口气,竟又听见一个 声音道:这蒲川的河水,还是这么清澈。当年简狄在这里沐浴,不小心吞下玄鸟刚生下的蛋,回去竟然怀孕据说商人的始祖契就是这样来的。
川穹几乎绝望了,然而他决定作最后一博这次的玄空挪移他几乎耗尽了真力,然而一脚踏出,还是河水。难道我已经连玄空挪移都用不了了吗
然而他很快知道不是。脚下的水比刚才多了几分清凉,两岸绿竹成荫,竹上斑斑点点,犹如泪痕。
你在吗川穹尝试着问。
在。
听到这个声音,川穹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水中,幸好他所在的地方水位低浅,流水只没到他的胸口。
这里很漂亮,唉,在这里离开这世界,不知算不算一种安慰。川穹已经完全绝望,知道这里多半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看到的景色了:这个地方叫什么眼见无幸,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这是湘水。当年舜帝南巡,在这附近驾崩。他的两个妻子娥皇女英奔丧到此,伤心欲绝。据说这些竹子上的斑点,都是她们留下的泪痕。
那个舜帝一定是个好男人吧。川穹道:我死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这样伤心难过。
大概不会吧。藐姑射道:因为大家都不会知道你的死讯,只是以为你失踪了而已。日子久了,应该就会渐渐把你给淡忘掉。何况这个世界上有会怀念你的人吗
川穹能想到的只有燕其羽,然而姐姐此刻身处三千烦恼之中,未必顾得上自己吧。川穹心里一阵黯然,朝空处道:师父,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都看不到你。
藐姑射笑道:你不该问我在什么地方,你应该问你自己在什么地方才对啊。
川穹不解道:我在什么地方我不就在湘水边上么啊不对川穹脑袋一热,读到了头发上记载的某条某目,醒悟过来,喝道:现
什么湘水,什么河岸,什么湘妃竹一霎那间全都消失了。川穹举目四望,才发现自己原来站在藐姑射的手掌之中。那浩荡北流的湘水,不过是师父的一道掌纹而已。
川穹叹道:我自以为逃出了千万里,原来根本就没有跳出你的手心。
藐姑射道:等你见到了至黑之地,你就会知道万里之宽广和巴掌之狭小,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
他的手心突然变成一个黑洞,川穹无立足之处,登时跌了进去。跟着眼前一黑,通往华夏世界的通道关上了。
我已经死了么周围空荡荡的一无所有,然而就在这面对死亡的片刻间,他却变得异常敏锐起来:那是什么感应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那遥远的感应让他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本来已经消耗殆尽的灵力,突然汹涌地迸发出来。川穹只觉脑袋一沉,几乎虚脱,在临近昏迷之际,一个声音点醒了他的 精神之灯。他慢慢醒转,神智渐渐清醒,跟着听到另一个声音。第二个声音却比第一个声音苍老多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人显然都不是藐姑射
冯夷得宗主感化,如今已经大彻大悟。从今日起重归镇都四门,虽然老朽,愿鞍前马后
川穹不知道那人在说些什么,但眼睛却渐渐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个好大的屋宇,屋宇中间耸立着一座祭台,一个人站在祭台上,一个人跪在祭台下,刚才说话的大概就是这两个人吧。
虽然祭台下那老者离得更近,但川穹却第一感觉地向祭台上那人望去:好漂亮的一个少年啊,他是我的兄弟么如果不是,为什么会给我这样奇特的感觉
那少年也同时向他望来,眼神中也带着诧异。
如今,四门独缺山鬼,不知宗主老者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突然发现氛围有异,蓦地转过身来,看见了川穹,大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九鼎宫
九鼎宫川穹道:这座屋子叫九鼎宫啊。
老者神色狰狞,踏上一步就要动手,祭台上的少年却道:且慢。那老者的年纪比少年大得多,但对那少年的话却十分顺从,敛手退在一旁。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叫川穹。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川穹少年喃喃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燕其羽的弟弟
川穹点了点头,那老者叫道:燕其羽不就是当日伤了宗主的那女人么宗主,这人是天山血池的余孽,待我把他拿下
那少年却没应声。川穹道:你和我姐姐有仇
有些过节,也不算什么大仇。
那你要对付我么川穹鼓了鼓真气,却觉得全身空荡荡的。
那少年却摇了摇头,对那老者道:东郭门主,你且退下。
那老者一愣,道:宗主
那少年微笑道:你怕他对我不利么
这老者一笑,道:这小子能有多少斤两谅他在宗主手底下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这人能悄没声息地进入九鼎宫,只怕有些过人之能,宗主可得留心。
那少年淡淡道:知道了。
老者不敢违拗停留,行了礼退出去了。
大门合上,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两个人,这种冰冷的氛围让川穹突然觉得有点熟悉,似乎在记忆的某处存在着相似的情景。
少年举足走下祭台,眨眼间便到了川穹面前。川穹心道:来得好快,又走得这样从容。却不像是用了缩地法。
两个俊秀不相上下的年轻人同时打量着对方。这时近在咫尺,川穹对眼前这少年的感应更加强烈了。
原来是他川穹心道:师父说这世界上不会存在这样的人,可偏偏存在可我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感应呢难道他是季丹的传人也不像啊。
川穹默然无语,对面那少年也在沉思。
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兄弟。少年道:你真的是燕其羽的弟弟
嗯。
你的名字,我听于公孺婴提到过一次。他还交代过我,要我把一根羽毛交给你,可惜我没做到,真是对不起。
是这根么川穹取了出来这根羽毛从心幻大阵中取回以后,燕其羽却仍坚持让川穹便带在身上。
对。那少年道:命运真是神奇,它最终还是回到了你身边。
川穹嗯了一声,道:你认识于公孺婴
以前的一个朋友。
以前现在不是朋友了么
我不知道。少年说,也许不久后我们会有一场冲突吧。你呢你怎么认识于公孺婴的
川穹道:我是感应着姐姐的羽毛去找寻她。谁知道姐姐没找到,先遇见了他们。
他们
嗯,芈压、桑谷隽和于公孺婴他们。
在天山遇见的么
不是,在邰城。
邰城是邰墟,还是西北邰人遗族建立的那座土城
邰墟是什么
是邰人走后留下的城池遗址,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废墟了。
嗯,那里应该不是废墟,邰城里的人很多。
你什么时候遇到他们的现在还在那里吗
前天。应该还在那里吧。
前天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慢那少年喃喃道:莫非是受到什么阻滞不成
喂,川穹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那少年没有说话,川穹又道:见到桑谷隽他们,我总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没你这么强烈。
我也一样。少年道:或许是上辈子结下的缘分吧。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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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五卷|31.人事全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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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是江离
你认识我
嗯,有一个人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对我大叫一声江离我一直以为自己和你很像川穹打量着江离:原来不像啊,为什么他会认错呢
是谁这么鲁莽
他叫有莘不破。
原来是他。江离淡淡道: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他向来如此。
川穹道:嗯,你认识于公孺婴他们,应该也认识他吧。
当然认识江离的眼睛仿佛看透了逝去的岁月:一个幼稚的男人。
幼稚
嗯,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有梦想不好吗
问题是他的妄想会害死很多人。
川穹道:你刚才好像说过,你以前是于公孺婴的朋友,那应该也是有莘不破的朋友吧。
对。江离道:我认识有莘不破还在于公孺婴之前。嗯,可以说他是我踏入俗世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那你怎么看起来对他很不满的样子。他作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没有。江离摇头道:他对我很好。
那
但我不需要人对我好,正如这个世界不需要一个只懂得关心身边人的君王。
君王
他有帝王之命。江离道:有家世、有运气、有胆量、有魄力平心而论,他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鲁莽他其实是懂得谋略的,如果他愿意坐下来思考的话。
他有这么好吗川穹微笑道:我原来只是以为他很可爱而已。
可爱一点都不可爱。在某些情况下,他是很残暴的。
每个人都有变得残暴的可能啊。
但是他不可以。江离道:天下间的好事都被他占尽了,可他偏偏又太过任性,自制力又差。若任他胡闹下去,只会弄得天下大乱。
真是这样吗川穹把和有莘不破的接触的情景在脑中一一闪过:嗯,我和他也不熟,也许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吧。不过你说的那些东西,比如天下大乱什么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想就算他真的如你所说,我也不会讨厌他吧。
川穹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绕着祭台走了一圈,道:你这屋子好闷。
没错,是很闷留着几百年积下来的无奈,哪能不闷呢。江离道:几天前,我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地方。历代祖师前辈留在这祭台上的记忆 在眼前一一闪过,让我理解到他们的许多苦楚。这个地方一方面要维系太一宗的道统,一方面要辅佐夏王室的政统,两个担子都重似千斤,却又自相矛盾我实在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川穹道:撑不下去就别撑了。或者扔掉一个,不就轻松了。
扔掉一个江离喃喃道:我身上流淌的是王族的血,心里挂怀的是太一的道你叫我扔掉哪一个
可你自己也说撑得很吃力,要是不扔掉一个的话,迟早两样都完蛋
我知道。江离叹了一声,说:可是既然背负了这使命,就总得想法子撑下去。我可不像那个不负责任的有莘不破,就算对抗的是天命,我也要尽力一搏哪怕最后不能成功,我也问心无愧。
江离,川穹呼唤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我应该敬重你吧,可是觉得你这样子太累了。
不管怎么样,我可不像那不负责任的有莘不破若他肯上心一点,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那或许我会选择另外一条道路。
什么道路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卸掉其中一个担子,轻轻松松只理太一宗的事情。江离道:可惜他太让人失望了。长到这么大还在做那少年时就该做完的梦
川穹道:你们真好,还有少年时的梦可以回忆,我却连少年的经历都没有。我的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好像我忘记了许多事情,或是说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江离,你有没有试过忘记一些事情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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