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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组探花
那人轻轻把江离抱了起来,两人离他很近了,但还是瞧不清楚他的模样。
好漂亮的孩子。以后,你就叫做江离吧。
师父江离几乎叫出声来。然而他没有,他睡着了。
在梦里,江离听见师父在自己身边喃喃自语:孩子,忘了吧,忘了吧。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只要记得你是太一宗的弟子就好。家国的事情,由师父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太一宗的追求,就由你来完成。
江离心中一阵温暖,睁开眼睛叫道:不,师父,我和你一起但祝宗人却已经不见了。
远处,祝宗人带着小江离在云海青山间驰骋着。
你本来有个师兄,唉,如果他还在我身边,我也许不会再收弟子。他被人间的事情拌住了,忘记了当初的追求。江离,你这个师兄是很值得你尊敬的,但你千万不能学他。要知道,纷繁的人间俗务,是永远理不完的。人世间的情感,也是永远纠缠不清的。我们必须把这一切看破,才能进入到那个无穷境界,那个天外的境界。
这些话,小江离没有听懂,只是点了点头。师徒两个传道授业,慢慢的,小江离长大了。
江离,这是你作为徒弟的最后一关,过了这一关,你就正式成为我的传人,我将会把去天外天的路径告诉你。
天外天
江离那时候以为,天外天是师父的家乡,以为那里是一个地方。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天外天并非一个地方,而是一个归宿。
我们师门中的每一代掌门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虚无飘渺境界。江离,你将来也要造出这样一个境界来。那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完美无暇的境界。当你能够造出这样一个境界,你就满师了。如果你的师兄当初没有走,或许现在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那我对本门的责任也便算完成了这或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吧。
天外天虚无缥缈的境界实际上江离当时完全没有听懂。他也没从祝宗人的话里听出什么不妥,只是听师父的话,把自己埋在泥土中。
祝宗人在土包旁边徘徊了三天便离开了,在大荒原中探究那大荒原天劫的奥秘。
时间慢慢流淌,季节慢慢转化,埋藏江离的那个土包被雪覆盖住了。在一个大雪天里,一个迷路的少年打量着这个雪堆。
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它了。少年挠了挠头,喃喃自语,跟着便离开了,没多久又绕了回来。
糟糕这已经是第四次见到它了难道我真的迷路了丢脸
少年的口粮已经耗尽,只剩下半瓶烈酒。他的腿已经开始发软。天空中,一头秃鹰正在他头上盘旋。少年以为这头秃鹰正等待他倒下,好来啄食他的尸体。于是他便倒了下来,准备装死把秃鹰引诱下来充饥,结果却发现了江离。
我要不要救他呢
少年犹豫了三次,终于把江离背了起来,并一起倒在大荒原的边缘。两人倒下后不久,龙爪秃鹰带着陶函商队来了。
眼前的幻象并没有显现出江离在无忧城的经历,而是让时间在这片无人的雪地上继续流淌,一直流淌到天劫结束。祝宗人如期而至,没有找到他的爱徒,却遇到了一样前来寻找徒弟的伊挚。
咦。伊挚奇道:有人召唤神龙。是你徒弟
应该是吧。
凭着那感应,两人来到了那片旷野。那时候江离正躺在黄沙草丛上,一本正经地想着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问题。江离不知道一个方士埋伏在暗处正想要暗算他。而那方士也不知道刚刚睡醒的季丹雒明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更不知道天空中有两朵白云正慢慢飘近。
不久,有莘不破出现了。祝宗人在两人的对话中推知出了一些端倪,决定把江离带走。他已经知道了有莘不破的身份,不想徒儿被卷入夏商鼎革的漩涡之中。不过,伊挚的看法却和他相左,两人起了争执。
你我来一场赌赛如何伊挚提议。
我不赌博。
若与我一战,你有几成胜算
面对伊挚,祝宗人没把握,而伊挚对他也一样。终于,祝宗人妥协了,相约补天。
看着两人击掌为盟,江离道:师父补天,就是为了我
身后若木道:应该是,或许也不完全是。也许是因为我。
因为师兄
若木道:如果当初我肯负担起我应负起的责任,或许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这不是师兄的错。江离道:师父和师伯的这约定很奇怪啊。如果他真的输了,难道他还真的要背叛大夏吗
若木道:不。师父不会背叛大夏的。因为如果师父赢了,得成汤奉为太一正道的人,将不会是师父,而是你。

若不道:不错,你。如果师父输了,而天下大势又倾向于成汤,那助商灭夏的也将是你。若不是出于这种考虑,师父怎么会让你和有莘不破走
江离黯然道:师父让我助商灭夏但大夏是我们的
你还不明白吗若木道:血脉的责任,师父希望自己一个人担起。至于太一宗的新运,他希望由你来承继。
江离道:如果是这样,那师父是打定主意要为大夏死节了。
若木道:应该是。属于夏王族的太一宗,总该有一个人来殿军的。
可是,师父却失算了。他没有想到在这场赌赛中自己面对的不是赢,也不是输,而是死。江离道:所以,太一宗对大夏的责任还没完。你说得对,属于夏王族的太一宗,总该有个人来殿军的为了这个朝代,也为了这数百年的冤孽。
若木叹道: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这样选择。
江离眼神蓦地一闪:你最后这声叹息,是以我师兄的身份发出的,还是以你自己的身份发出的
若木的脸显出一丝不自觉的妩媚来,妩媚得不像一个男子:你发现了
江离道:我早发现了,只是这个梦连我自己也不愿意打断。这大概也全在你预料之中,是吧,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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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七卷|8.梦中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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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消失了,但周围的一切展现的也不是现在,而是虚空。
江离和雒灵一起站在这片虚空之中,对立着。
江离道:穿越九鼎宫的禁制引我入梦,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幻化出我师兄的气息的
无需幻化。雒灵取出一截连理枝来,这是你师兄留在七香车上的精魂,我带来了。
江离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雒灵道:实际上,除了最后那声叹息,我的意志并未介入你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虽然有一些是你我的猜测,但更多的都是你我本不知道的内容而这些并不是我凭空创造的。
我知道。江离道:关于我祖先还有奈月的镜像,其实是藏在这九鼎宫最深层的记忆。加上你我的记忆和推断,再加上师兄的残留在这截连理枝上的记忆和情感整个梦境中,只是先师与师伯打的那个赌,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雒灵道:那个赌赛,我在亳都的时候听伊挚大人提起过。
江离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今天引我做这个梦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难道你想劝我放弃对家族的责任、放弃血脉赋予我的使命,而去帮助不破么
雒灵叹道: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引发这个梦,其实是想延续我们上一次的深谈。
上一次的深谈
那是在天山。当时江离还被上代血祖雠皇所困,都雄虺又给江离送来了连山子的眼睛,要告诉江离他未来的命运。都雄虺离开之后,雒灵来了,两个人谈了很多,有关于过去,有关于未来,有关于命运以及如何改变这命运。
雒灵道:想来你还记得。
江离道:我当然记得。
雒灵叹息道:你记得,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在亳都,不破一直以为你是被都雄虺大人控制住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像。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离沉默着。
雒灵道:不方便说么
江离道:其实,都雄虺大人只是让我记起了一些被尘封了的记忆。
被尘封了的记忆雒灵道:关于你的血统
江离道:嗯。那段记忆并不是很复杂,不过已足以让我改变了许多。
雒灵沉默了。
江离道:你不相信我
雒灵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都雄虺大人。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伸出手来,要触碰江离的额头,江离却避开了。雒灵道:你不相信我
江离道: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害怕。
雒灵道:害怕
江离道:我大致可以猜到你要干什么,不过我现在并不想改变。
雒灵道:为何不想改变
江离道:怎么说呢嗯,如果你的努力会让我对整个局势和整个人生产生颠覆性的改变你不觉得这样对我而言是一件又严重又可怕的事情吗
雒灵道:再怎么改变,你还是你。
江离道:改变到那种程度的我还真的是现在的我吗
雒灵道:那也许只是恢复到以前的你罢了。
以前的我连我都不知道以前的那个我是不是我。江离摇头道:至少此时此刻,我只想保有现在。
雒灵叹了一声,道:人的心真是复杂啊。
江离道: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嗯。雒灵脸上显出一丝温柔来:活了这么多年,那大概是我所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江离道:虽然只是梦境,但你的念力能够突破九鼎宫的限制,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你别告诉我你的真身现在在亳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对你可就甘拜下风了。
雒灵道:我人不在亳都,我的真身现下就在大夏王宫之中。
江离大惊道:你来了王都还进了王宫现在玄战在即,我正准备前往昆仑,你在这时候来夏都干什么你就不怕不破担心你
雒灵道: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只是告诉他我出来办点事情。
江离道:你可真是任性啊。那你儿子呢
我儿子雒灵微笑道:他现在是商国血脉的嫡长,他的亲人和国人会好好照顾他的,这一点倒不用担心。
江离沉吟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在这节骨眼上抛家出走
雒灵道:是我师门的事情。
师门江离问道:难道是作为心宗宗主的妹喜娘娘给你下了什么命令么
雒灵道:算是吧。
江离奇道:你向来是很有主见的人,却不知道对师门宗主的命令会服从到什么程度
雒灵道:她毕竟是我师姐,又是宗主,只要是不危害不破的生命和事业,什么命令我都会听从的。
江离道:那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上昆仑。雒灵停了停,道:替她对付桑谷隽。
江离眼神一闪:你答应了
嗯。
江离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相当于是帮我们守住是非之界。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雒灵道:我知道。不过情况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所定的约定只是到解除桑谷隽对她的威胁为止。只要桑谷隽一死,或许我马上会掉过头来帮不破。
江离道:杀桑谷隽如果你杀了桑谷隽,不破会有什么想法,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雒灵道:但这事不用你来担心,师姐已经帮我想好办法了。
是吗江离微微一笑,道:世事真是奇妙啊,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掉过头来帮我们对付商人。
雒灵纠正他:不是对付商人,而是对付桑谷隽。
江离道:那有区别么至少在桑谷隽被打倒之前,你会成为不破他们前进的障碍,是吧他抬头虚望,道:本来,我对在玄战中取胜只有七成胜算,但现在已经是十成
雒灵道:哦
江离道:我一直怕血剑宗和师伯在我阵势布成之前就闯到了混沌之界,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大可能了。在长生之界,根本没人能赢得了都雄虺大人。就算血剑宗和师伯联手,在那里也讨不了好去奇点之界会被藐姑射封锁,季丹和有穷都没功夫来理会这鼎革之争。因此我最担心的反倒是是非之界。不过如果有你坐镇的话,也许到头来我在混沌之界会白忙一场。
雒灵道:白忙一场
江离微笑道:如果没有一个人来到混沌之界,那我在那里不就是白忙一场么
你太看得起我了。雒灵道:其实,我对这次上昆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总感到,如果去了,我一定会出事。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理会这件事情的,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被扯了进来。唉
江离道: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雒灵摇头道:来不及了。我其实这次我帮师姐,是有条件的。
条件
雒灵道:条件就是心宗宗主的位置在天下归商的情况下。
江离大惊道:什么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为宗主之位冒险么这不像你的作风。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雒灵道:当姐姐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在这场大难中难以独善其身了。既然难逃此劫,那干脆就为我所关怀的人留下一份礼物。
你所关怀的人你是说不破
不是他。雒灵微笑道:是他儿子。我已经留下传宗之发给他,如果我不幸死在昆仑,而你又阻止不了天下易鼎,那我的儿子就会成为下一代的心宗宗主这就是我和师姐约定的内容。
江离听得怔了。他博闻敏思,一转念便明白了雒灵的意思。
雒灵又道:你呢你可曾为你和你的宗门作过最坏的打算
江离叹道:没有。或者应该说,如果情况变得那么坏,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恍惚了一阵,随即坚定地道:但世事还有可为。昆仑玄战我方胜利的机会很大。如果这一战我们胜了,成汤单靠人间的军力财力未必能够统一神州。只要我大夏国人能够振作,我们还有复兴的机会。当初后羿、寒浞之乱,形势比今天更加严峻,可我们还是挺过来了。
雒灵道:你确实还有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说不定我也能争取到最理想的结局呢。毕竟那里是昆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身形一转,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江离知道她要离开了,心中竟然微微感到不舍。谁知雒灵也叹道:今天一别,你我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不知为何,我总感到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己。有一些话,也只有和你才能说得下去。
江离道:我也是。
雒灵道:临别之前,你有什么忠告要给我么
江离沉默半晌,道:没有。
雒灵道:我却有。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你的灵魂好像有些不对劲,虽然你不让我帮你诊断,但就算你让我诊断了,现在的我也未必就能帮得上忙。这件事情我会留心的,就算我们没机会再见面,我也会想办法给你留个信息。
雒灵说完这句话,江离就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九鼎宫依然沉寂,沉寂得就像一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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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密码 第七卷|9.星辰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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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穹回到了天山他的肉身诞生在这里,但灵魂觉醒之后却从来没有来过。
离开夏都之后,他曾一度追到孟涂,要把燕其羽接回来。但在孟涂他看到蚕从的侍女对燕其羽的细心伺候,终于明白这种琐碎细心的照料不是他能做到的,于是他改变了初衷,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桑谷隽,好好待我姐姐。如果你能救活她,就由她来决定她的去向;如果她死了,我会来带走她的尸体。
川穹找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已经颓败了的血谷,依洞而居,饥食野菜,渴饮冰雪。直到这天,他感应到三山五岳、九河四海同时出现异动昆仑的通道终于开启了
远在天山的川穹不禁发出了赞叹:遍布神州各地的二十一道大门同时打开这种规模的时空裂缝到底是如何造就的
和马蹄一样,川穹感到了二十一个通道所通向的地方,有一个属于我的所在。和其他三宗不同,洞天派的传人具有自由来往昆仑的能力,而不一定需要通过那二十一个通道。在昆仑通道出现之前,川穹不知道那个地方,但他既然感应到那个地方,便有能力前往。
难道那里就是师父居住的地方虽然对藐姑射还抱怀这一定的畏惧,但川穹终于没有抵挡住奇点之界的诱惑,跨越重重空间阻隔,来到了昆仑。
在二十一门大开之后,他并不是第一个到达者。夏商双方术士军团的先锋已经到达了昆仑的基层:那里汇聚着三千重大山和三千条大河,把大多数人挡在了昆仑四界的外围。
川穹在半空中扫了一眼脚下那些对他抱以疑虑的术士,便不再理会,跨过钱来山、松果山、太华山、小华山、龙首山、鹿台山、鸟危山、符禺山、石脆山、莱山、英山、竹山、浮山、时山、南山、涂山、钤山、翠山,渡过符水、禺水、灌水、竹水、盼水、逐水、丹水、汉水、蔷水、莱水、浴水、泾水、苕水、墨水、夹水、刚水、滥水,直至崦嵫山下,弱水之旁。
这道弱水其实只是支流,主体在混沌界之上,支流则经由奇点之界、是非之界、长生之界,盘绕昆仑。
川穹凝视那弱水,河中流淌的却不是这个世界的水,不知何物。川穹不敢去碰,有这么一道小小的弱水拦在前面,他竟然无法用玄空挪移术跨越过去,只好沿着弱水沿岸,踏入奇点之界。
空荡荡的奇点之界内,没有昆仑基界的万水千山,没有混沌之界的四季同天,没有是非之界的真幻相流,没有长生之界的万物欣然这个地方竟是一片虚空。川穹经王都一役,对高深玄法所悟甚多,在天山数月潜修,功力和在王都时已不可同日而语。这时以瞬息千里之术玄空挪移,走出万里之遥也没触摸到奇点之界的另一个边缘。
他遨游了不知多久,突然悟出了什么,心念一动,悟出了奇点之界的玄理,跳身出来,却把自己遨游了十万里的巨大空间收在掌心。他悟出了天地至小的道理,正在高兴,又看见了之前没有看见的一副壮丽景观:成千上万颗星辰连在一起,串成了一个人的形象,整个人形星系似乎是静止的,每颗星星又都无时无刻旋转着。但由于离得太近,反而难以把看清全貌。
川穹看得出神,渐渐后退,以便把这个星系看得更加清楚。不知退了多远,他才看清那星系的旷远绝尘的神态,越看越沉迷,甚至觉得自己能体验到祂的眼神。
师父川穹忽然惊叫起来,这个星系,竟然像极了藐姑射不川穹觉得,那就是藐姑射
这个星系,按你所来的地方的时间算,诞生于十年之前。
一个声音从川穹的心里冒出来,不过川穹却知道这个声音不是他自己的心声。
你是谁川穹问。
我不是谁,只是留在这里的一个念头。可以说,我是那个留下这个念头的人的一念,当然,也可以说我就是她。
川穹道:那她又是谁
心中那声音道:这重要么
川穹道:那么,这个星系又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昆仑奇点之界内一个本不存在的地方。你们洞天派的人,管这叫洞内洞。这是一个属于藐姑射的地方。
属于师父的地方川穹由衷地感叹着,他的洞内洞始终没法长期维持,而师父的这个空间显然却已经恒久地存在了。那么,这个星系
祂就是你师父。作为一个真人,祂参悟了与天地同理、与万物同体的至理。但作为一个世人,他仍然被人生的恩怨情仇困扰着。十年前,你师父请我用神裂把他的道枢与人枢分离,道枢体天验地,与天地同始终。你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他悟道时留下来的影像。
川穹道:那人枢呢
人枢人枢还在这个世界浮沉啊。说话的却不是心中的那个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已站在川穹身边。
川穹听到这个声音,回过神来,冲口叫道:师父
藐姑射道:十年前,我错了。我自以为神裂之后不会再受到作为人的困扰,可是神裂之后,作为天地一部分的祂解脱了,而作为人的我却也没有就此消散。我的情依然在,我的痛苦依然在。不但是我自己的痛苦,连我师父的痛苦、我祖师的痛苦甚至上溯到那个始祖的痛苦,都由我继承下来。那持续了千百年的痛苦,以命运乖迁、情虐纠缠的世俗形式压在我身上,煎我熬我,烹我烤我。没有歇止,也看不到尽头。
川穹道:那祂呢
藐姑射道:祂祂已不是人了。大而言之,祂是万千星辰,小而言之,祂是一堆尘埃。手一挥,那个星系化作亿万光点。有时候我真不知道,祂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一种虚幻的想象
川穹道:师父,现在的你,是不是不完整的
不完整哈怎么会不完整祂不是我的一部分,而是我的一个片刻十年前的某刻我所体悟到的一切。所以祂是完整的祂是那片刻的我。而我也是完整的我是那片刻以后的祂。不同处仅仅在于,我是个人,而祂已经不是了。
川穹道:师父,我不懂。
藐姑射道:不懂便不懂,懂了也化解不了你的痛苦,既然如此,懂了又有何用
川穹道:师父,我不痛苦。
藐姑射道:不痛苦是现在,必定痛苦是将来。只要那个诅咒不消失,你总有一天会承继我的命运。我不愿你承继我的命运,我的这个人生总有一天会走完,但如果你继承了我的命运,那这一切将没完没了所以我才把你送到至黑之地去。可惜你还是回来了。那件事我还没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川穹道:因为我感应到了这个世界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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