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暗堕计划[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卧龙
“然而当爷爷把孩子抱在怀中逗弄时,变故突发,他的面目倏尔狰狞如恶鬼般可怕,猛地将幼小的婴孩摔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他故意拍了一下地面,弄出“哐”地一声脆响。在所有人都听得聚会神时,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且具有真实感,就像是真的有一个孩子被摔在那里。
“这一下摔得极重,就算及时送去医院抢救,也没能挽回孩子的性命。而正在夫妻悲痛欲绝时,又突传噩耗,竟是爷爷由于太过内疚,于同一刻失去了生息。”
澪的声音缓缓放慢,像是音频影像中一样,刻意留下用来缓冲和回味故事的时间,以供听众能够更好的融入情景当中。
当然,为达到足够的效果,他一直悄无声息的外放电流,正好应对着这个时间,开始由微弱的影响转变为隐隐神恍惚的程度。
因此,当寒夜里的风吹拂过皮肤时,付丧神们便感觉到越发不安,犹如有什么正在暗中窥视着屋内,而那风无疑就是“它”犹如实质般的视线。
火烛摇曳,将屋内的人影拉得很长,不时飘渺晃动、如漆黑的轻纱,在每个人的身边反复游走。
在这样越发诡谲的氛围中,审神者越发轻柔空灵、仿佛回荡于山谷之间的声音再次响起:
“办完丧事后,夫妻二人仍觉得事有蹊跷,便回去查看dvd当时录下的场景。然后他们发现,原来当时爷孙俩的身边竟还有一人,就是她笑容满面的抱着孩子的身体上下摆动,借由面露惊恐之色的爷爷的手,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而这个'她',并不是别人,正是孩子的奶奶。但实际上,奶奶早已于五年前离开人世,当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永远与家人在一起……”
“在dvd的影像中,她看着被摔死的孙子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倏地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就像是……她在此时此刻,正透过屏幕望着外面的人,想要从里面……”
暖棕发色的少年抬起头,目光悠然望向药研身后的庭院,正欲再继续加深恐怖气氛。可还没等说出事先研究好的台词,就突然愣住不动,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有人在你身后吗,药研?”
“……什、什么?”向来沉稳的短刀第一次结巴起来,还没等回头,就首先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我的身后没有人,不然我怎么会感觉不到,除非是……”
——除非不是人在那里……不、不可能的,这只是怪谈游戏惯用的唬人手法,他必须要冷静应对才可以。
药研深吸一口气,摒除脑中纷乱的情绪,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再说上一句“这种骗小孩子的招数,在我这里是不会起到作用的”。
可他极强的夜视能力,在不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依旧准的捕捉到了现场每个人的神情。他们都面色发白,此刻确实在望向他的身后,并用无声的口型示意——
“有个很像人的东西,就在你的身后!”
心脏在一瞬间停止跳动,紧缩到发疼的程度,就连呼吸都跟着一同终止。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变回一振刀剑,被卡在某个狭窄的空隙中,只要稍微一动、便能听到浑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药、药研哥……”五虎退紧张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但比起害怕鬼怪的情绪,看起来更像是担心他的状况。
“不要、不要怕,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勇敢,竟转过身,伸出细瘦的胳膊反过来将他挡在身后。而另一侧的信浓同时侧过头,大着胆子望向黑漆漆的庭院。
暗堕本丸的夜晚总是格外阴森,屋内本为制造恐怖气氛存在的烛光,此刻倒成了唯一的光源,使视线得以稍微延伸到不远处的草丛处。
而刚才所有人看到的黑色影子,就在一晃而过后,飞速的钻入了那片足有半人高的矮树丛里。
虽然没看清楚样子,但在背光处佝偻着背脊、还试图向上爬的动作,看起来正像是审神者口中所描述的“奶奶”的形象。
难道说,百物语的第二个故事就能召唤出鬼怪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而距离澪最近的堀川国广早已侧过身,将人紧紧搂在怀中,还轻声安抚道:“审神者大人不用担心,就算是鬼,我、我们也不会让它踏进屋内一步!”
“我没有怕,就是你抱得太紧了,有点……”比起明明怕得都在浑身发抖、却还是死撑着保护他的胁差少年,完全不会恐惧的人造人努力挣扎,很想去外面一探究竟。
——看来鹤丸说的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呢!不知道是与影像中长得相同,还是另外一副模样呢?刚才出现的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加强夜视功能,没看清真的是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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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可惜,他奋力向上扑腾,总算从堀川的肩头处露出一双眼睛来,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
这会儿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处,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向外面张望着,想要确定“鬼怪”还会不会再出现。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等了将近一分钟,也没有再冒出相似的东西,他们这才同时松了口气。
“刷、刷——刷——”
而就像是故意抓住他们放松的瞬间,矮树丛再次发出簌簌声响,仿佛有什么正在里面挣扎,想要拼命爬到外面来一样。
鬼怪佝偻的影子从脑海中浮出,暗堕刀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后退一步。而唯独山姥切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跟脚下生根了一样,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惊恐道:“又、又是上次那个被被被被单……被单鬼!”
第26章暗堕本丸.26
金发打刀的话音刚落,就犹如一块巨石投入湖中,霎时间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被单鬼?难、难道说是你的被单变成妖怪了吗?!”和泉守的嗓门和脑洞完全成正比,一瞬间就把话题歪向了神奇的方向。不过若是深究,主要还是因为平日里被鹤丸灌输了太多的“本丸有鬼”论。
当然,听到那话的人很多,但真正相信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老实人。
天天在洗衣房蹲守,把被单们“蹂.躏”了一遍又一遍的歌仙立马否定了他的看法,“怎么可能啊,被单就算披了再久也是普通的被单,不然现在早就世界大乱了!”
“等等,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山姥切先生,你说'又'的意思是,曾经见过它吗?”
在乱成一锅粥的成年组里,信浓天然的模样倒显出几分冷静,而且也准确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之前在走廊里,曾、曾经见过一次……”被众人的视线包围着,山姥切习惯性地想拉低头上的被单,可一想起之前的遭遇,就只能手足无措地捂住脸,然后蹲在地上缩成了与成年人身型不符的一小团。
虽然他由于半是恐惧、半是紧张的原因没办法表述得太清楚,不过倒是正好给知道那件事的堀川国广提了醒。
一度深陷恐惧情绪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胁差少年本就擅长分析,前后关联之下就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因为鹤丸先生就坐在屋子里,所以大家下意识会觉得,外面出现的东西肯定跟他没有关系。但如果是提前布置好的机关呢?他可是记得,屋子里的蜡烛和座垫正是由审神者、鹤丸先生和山姥切先生共同准备的,所以当时应该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手脚。
如果说以上是有一部分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的判断有失偏颇。那么现在,比起慌乱的大家,还坐在原位上的鹤丸先生则显得过于冷静了。
这些不同寻常的点,让他有理由怀疑这只是一场恶作剧而已。
恢复平静的堀川扭过头,为了给太刀青年留些面子,就把声音压得极低,装模作样的询问道:“鹤丸先生,你真觉得本丸里存在着鬼怪一类的东西吗?”
“既然我们都可以存在着,那么对应的,有鬼怪在这里也不奇怪吧?唔,如果是源式兄弟在的话,没准还可以借此机会讲讲他们曾经的斩鬼经历哦。”
鹤丸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快,听起来极像翅膀在灵巧地扇动时、所发出的跳跃着的风声。
听进别人耳中,表达的大概就是死不悔改的欠揍意思。
胁差点点头,在已经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终于松开了环住怀中少年的双臂,转而单手抚过腰间的本体,礼貌性的告知:“那么,我就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吧,不管是被单鬼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都会揪出来给大家鉴赏一番的。”
说完这话,他直接起身,毫无惧色的准备一探究竟。
而正是这几近赤.裸的威胁,才终于令热爱惊吓和看热闹的太刀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不由跳起来干笑着拦住对方。
“说起这个,其实我才是更好奇鬼怪的样子,被吓一跳什么的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啊!所以就让我去看看吧。”
“那我也要一起去!”不明所以的澪跟着跳了起来,为避被拒绝,他直接扒在太刀的后背上赖着不肯动,就算堀川绞尽脑汁的哄着往下拖,也依旧动摇不了他旺盛的好奇心。
“我保证不会把它抓住养起来的,就看一眼而已!”暖棕发色的审神者用软软的声音保证道。
——等等,原来你还抱着要抓起来养的打算吗?这算是鹤丸先生爱好的升级版吗?!
堀川国广开始由衷的庆幸,现在并没有真正的鬼怪出现,便心累的随着他的性子去了。
而对于太刀来说,澪的体重不过是多加一件衣服的重量感,走起路来根本不碍事,还正好能帮忙在黑暗中指挥方向,他乐不得伙同对方一起、还能顺便帮忙互相打掩护。
对,没错,他的确是之前在对面的矮树丛里放了块白被单,还用极细的绳子拴在下方,顺着房屋下的空隙引至屋内,也就是他坐下的那个位置。这样一来,只要他稍稍扯动绳子,就可以达到有鬼影在那边晃动的恐怖景象,又简单又有趣。
可是……其实第一次出现的“鬼影”并不是他的手笔,那种立体的影像,没准是审神者之情说过的投影一类的?反正靠道具的话,根本做不出那么灵动的效果。
他边向前面走,边暗搓搓的跟背上的年轻人分享心得:“今天那个投影,果然特别有趣呢,最开始连我都被吓了一跳!所以说,之后借给我玩一下也可以吧,那个仪器……?”
“投影?”
澪的下巴垫在对方的肩上,待得十分舒适,所以连反应都跟着慢了半拍,几秒后才用带着点朦胧感的声音疑惑道:“什么投影,我只是讲了故事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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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就不用再拿这个吓人了,反正只有我们两个在,说出来也没关系。”
鹤丸还在继续循循善诱,同时脚下走稳稳当当的向前走,哪怕是摸着黑,在说话间的工夫也顺利的来到了矮树丛前面。反正视力派不上用场,他干脆伸手去摸藏在里面的白被单,准备待会儿给审神者揭个密,再研究下一步的打算。
可就在他把手探进去的一瞬间,先是摸到了什么刺人的东西,而后倏地窜起一道黑影,用一双极尽凶狠的血红色眸子瞪着他,同时张开了嘴,似乎想要一口咬上来——
“……唔哇?!”
被吓得汗毛直立的太刀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脏以极为可怕的频临快速跳动,喉头上下滑动,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
因为这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并且……
“是刚才站在门外的那个!”比起凝固在原地的鹤丸,背上的人类显然特别亢奋,立马松开手想跳到地面,好能仔仔细细观察着鬼怪的模样。
但还没等他成功,就感觉屁股被向上托了一下,紧接着视线便呈一百八十度旋转,直接变成了面对天守阁的状态。
背着他不放手的暗堕刀深吸一口气,把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力气释放出来,尽全力向回跑。而连着滞涩的声带,都在同一时刻恢复运作,不受控制的顺着大张的嘴向外冒:“唔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矮树丛里的“鬼影”也发出了类似的惨叫,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
而这一幕被天守阁里观望的众人看了个正着。
原本堀川国广还在安抚他们,说可能看到的只是幻象,等探过情况后就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付丧神们心怀感激,对鹤丸国永和审神者的勇敢予以称赞,甚至还准备作诗和写俳句来表达心情。
谁知,就在和泉守和歌仙刚要开口下一秒,好似能撕裂夜空的惨叫声响彻整座本丸,将屋内的几个人震得几乎灵魂出窍。
他们呆愣在原地,犹如木偶般缓缓转动着视线,然后再一次看见了噩梦一般的鬼影。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它”的身上多了一层白色的被单,好像披风一样挂在身后,正随着快速远去的身影而猎猎作响。
“果然是被单、被单……”山姥切恐惧的扯着身上的被单,拼命想挣脱它。可越是着急越没有章法,反而被裹得更紧,他紧张得根本无法呼吸,到最后干脆向后一倒,整个人彻底昏厥了过去。
算上这次,胁差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他因为被单晕倒了,估计等醒过来,金发打刀应该会对此抱有一生的阴影吧。
但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而是和烛台切一起向前迎,把飞奔过来的两个人搂进怀里,然后将黑色的鹤丢了出去,只抱着审神者嘘寒问暖。
“没事吧?有没有被那个东西碰到,有没有觉得哪里痛?如果有不对的感觉,要快点说出来才行啊!”
“啊、啊……我还好……”
如果光是被身高差不多的胁差抱住还好,可高大的太刀为了迁就澪的身高,弯下腰来也就只能抱住他的头,所以被按在胸肌里的人造人连说话都很异常艰辛。
他力的扑腾着,把手臂挥得像翅膀一样,可这样只会引来傻爸(妈)越发怜爱的心情,更是用力得将他抱得更紧。
——大意了,居然只是在理所当然觉得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放这孩子跟着一起过去,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跌坐在地上的鹤丸,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气来。
原本正因为同伴们过于无情的举动身心受创,这会儿在与他们对视后,鹤丸缩了缩脖子,干笑着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出现那种惊吓啊,不过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刚才那个好像不是鬼,而是拥有人形的……不,应该就是本丸里的某个人吧。”
知道他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堀川和烛台切对视一眼,心底同时冒出一个答案来——
会对审神者感兴趣、又不在现场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吧。所以说,他现在已经准备对这孩子下手了吗?就像是对之前审神者做的那样,进行字面意义上的“驯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放下身段躲在底下这么长时间,还真是不像三日月宗近的风格啊。
……
“阿嚏——”
最美的五花太刀打了个喷嚏,就算是这样,也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只是用宽大的振袖轻轻掩住面孔,“看来是有谁在念着我这个老爷爷吧?你说是不是这样,小狐丸?”
“也许吧,不过肯定不是我。”正在屋内整理好新入手的和果子和油豆腐的太刀,听到那话不禁冷哼一声,又补充了一句:“别想着再蒙混过关,在反省好你的所作所为之前,是绝对不会让你再踏进这个房间的。”
“可是没有点心,喝茶也会少了很多乐趣呀。”三日月仍是不急不缓的与兄长对话。
“闭嘴。”
“……哦。”
第27章暗堕本丸.27
压切长谷部的性格非常执拗、缺乏变通性,有时会严格到使人害怕的程度。但如果说对别人要求是一分,那么放在他自己身上,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十分,严于律己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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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并不认为这是缺点,并且还相当值得坚守下去。
所以当他认定某件事情的正确性——就像之前把目标定为“在斩杀审神者才能拯救同伴”时,无论受到多么痛苦的反噬都可以咬牙坚持——那么现在,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出现偏差,同时还伤害了无辜、善良且值得珍惜的审神者后,他自然再次选择迅速矫正错误,雷厉风行的去道歉。
不过三日月说得没错,以他目前的这种状况,如果被别人看到在外面随意走动,一定会变得相当麻烦。所以他仗着自己的高机动性,隐蔽地穿过本丸小路,来到了天守阁。
故地重游,时隔一天的心境已是大不一样。他在门外徘徊不前,就算下定决心要恳切的道歉,可事到临头却仍有点紧张。
该怎么去说?会不会得到原谅?是否还能争取到审神者的信任和亲近?他根本无法确认。
但即使这次做的是无用功,他也应该踏出第一步,主动化解由自己亲手栽种的苦果。如果一次不行的话,就两次、三次、四次,直到对方愿意对他也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来。
内心里压抑许久的情感与愧疚感混合,逐渐变为崭新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必须向前,就现在——
踏踏踏。
忽而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还混杂着对话声,听起来至少两人以上。
他来不及思考许多,身体率先冲进天守阁里,顺着房屋下足以容纳成年人的空隙滑了进去,趴在里面暗自观察。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来者的模样,为首的是审神者,而一身黑的鹤丸国永正在与其勾肩搭背,后面则跟着面无表情的山姥切国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组合都足够奇怪。
不,最关键的是……那种姿势是怎么回事?在他还犯糊涂的时候,本丸里的明人就已经纷纷展开攻势了吗?!
他忍不住握起拳头,一把砸在地面无辜的小草身上,暗自宣泄着复杂的情绪。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侦查情报,还一直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三个人的对话内容。
——蜡烛、座垫、游戏、在今晚。
这些关键字组合起来,他大概可以分析出,今晚在天守阁出现的人应该会很多。这种意料之外的展开,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一般,蛮横地挡在了他本就走得无比艰辛的道路上。
但若是就这样放弃,绝不是他压切长谷部的风格。所以他依旧决定,坚守在战斗第一线不动摇,等游戏结束后只剩审神者一个人的时候再出现。
这样的话,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说完心里话。
以此作为动力,他趴在隐蔽的角落里,一直看着三个人来来往往的忙碌,同时也发现了鹤丸偷偷藏在矮树丛里的东西——不过那应该跟他没关系吧,反正离得很远,互不干扰。
正是那样大意的心态,让他没有在三个人离去后,及时破坏掉对方的恶作剧,而是依旧呆在原地,在心里反复的思量着自己的说辞。
——请原谅我、请给我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请相信我、请让我守在你的身边。
等他敲定好对话,并确保无论审神者如何反应,都能够及时给出完美的回答后,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溜到了晚上。
大部队如期而至。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除了三条家和加州清光之外,算是全员到场的阵容,他依旧忍不住感到意外。
这座本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具有凝聚力了?明明是来自不同的本丸,明明互相之间并不亲近,却在审神者的引领下,重新整合出完整的模样……不,这理应是意料之中,但凡以善意待人,最终获得大家的信任与仰慕,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越发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那位审神者,的确有着将未来轨迹推向好的一面的力量。
于是在感动的情绪中,他听到了完美审神者所发出的声音——
“事先声明,我接下来所说的,并不是怪谈或者……”
就算只能听到声音,也完全可以脑补到审神者说话时表情,简直是软到有些过分——当然,这样很好,就是不能看到感觉很遗憾……
主控刀努力克制着想要冲出去的心情,以近乎虔诚的表情,仔仔细细听完审神者说的每个字。然后,他突然感觉有点后悔。
因为付丧神的存在就超脱常理,所以对于鬼神之说,他和大家一样,都保持着敬畏之心,自然对这类故事的真实性不做怀疑。况且,像是审神者这种性格的孩子,是绝不可能撒谎的。
越是这么分析,他越是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直直冲向脑顶,激得浑身都跟着僵硬起来。
想跑……不、不行,太丢人了,他的意志绝不能被轻易的打败!就算呆在这里,听一晚上恐怖故事也……
可万一任由百物语这样进行下去,再真的出现什么古怪之物,岂不是……会威胁到审神者的安全?!不行,他必须要终止这项活动!
抱着这种责任感,他撑着发麻的身子从空隙里一点点爬出,又攀着走廊外的几级台阶向上,艰难万分的爬到了敞开的樟子门外——面前正好是粟田口的短刀们,由于是背对着他、外加沉浸于恐怖的氛围内,所以并未察觉到什么。
在这一瞬,他倏尔透过烛光与年轻的人类四目相对,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看到对方浅蓝色的眸子里正倒映着自己有些狼狈的身影。
与屋内所有人相比,尤其是与衣冠整齐、连暖棕色的长发都打理得十分利落的审神者相比,他简直犹如恶鬼般可怖,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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