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娇俏农场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景
陈白羽喝过热乎乎的骨头汤,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到外祖家的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外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也就是陈白羽的舅公,在几年前去世了。
去世得很突然,当初有人来家里报丧的时候,阿公和阿婆都以为是外祖去世,却没想到来人说是舅公。
阿婆当时就晕了过去。
她的弟弟还那么年轻,孩子也还小,竟然就去了。阿婆哭得不能自己。
舅公的去世带有迷信的色彩,这几年一直都是外祖和阿婆的心病。
1980年之后,很多迷信活动有所恢复,一些在六七十年代被捣毁的庙宇开始重建。外祖家所在的村也重建村庙。
庙宇建好,选日子迎神进庙。
因为舅公是个杀猪佬,平时为人爽朗,仗义疏财,人缘很好,所以村里人一致推荐他捧神像。这本是好意。
但谁知道前一天捧了神像进庙,第二天早上舅公就去世了。
安然的死在床上,没有任何痛苦和挣扎。
就好像睡熟了一般。
睡在舅公身边的舅婆居然没有半点察觉。等到第二天,到时间去杀猪的时候,舅婆看一向准时的舅公没有起来,推了推他,叫他起床才发现原来舅公已经去世了。
脸色祥和,好像在睡梦中。
没有半点预兆。
大家都说舅公是杀猪佬,每天见血,不应该也不适合捧神像。
村里的人谈论的时候多少带有些遗憾,好好的一个壮年就这样去了。
多少有些唏嘘。
然后更敬畏神明。
没有人想到要请医生检查,一致认为,是他捧神像触犯了神明。
舅公去世了,外祖和舅婆的日子不太好过,如果不是几个女婿时不时的回来给他们撑腰,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几年前,分田的时候就被人欺压,分到的全部是三等田。不是远离水源就是在山坳光线不好的地方,总之就是不利于种植。
即使是三等田也还有一些人想要用更差的田来换了去。
最后还是外祖把出嫁的女儿女婿,还有成年外孙等全部叫过来,去村委会闹了一顿,才勉强分到两亩好田。
当时,外祖在他们的村庙哭得好像天都要塌了。她怎么能不伤心欺压他们孤儿寡母的多数是曾经受过舅公帮助的人家。
即使是看透了人情冷暖的外祖也忍不住的悲痛大哭。
“是秀容来了。还有陈小五。”舅婆是个很和善的女人,有些软弱。这些年,如果不是还有外祖在,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陈白羽一一的和大家打招呼啊,除了外祖和舅婆,还有两个姨婆在。
“小五越长越好看了。”二姨婆捏捏陈白羽的小脸,“听说读书也好考到市里去了”
“好。在市一中呢。”阿婆很骄傲,不停的夸赞陈白羽还有两个哥哥。
大姨婆很老了,可能因为操劳,已经满头白发,用一双粗糙的手拉着陈白羽的小嫩手,轻轻的拍了拍,“长得真好。”
“谢谢。”陈白羽裂开嘴笑。
陈白羽对大姨婆的记忆还停留在上辈子。阿婆生病的时候,大姨婆赶来看她,带了几盒氨基酸还有奶粉。
喝一碗水,叮嘱阿婆要好好照身体,一定要好起来,然后就要走了。
说她家里忙,正在放牛呢。
把牛绑在一棵树上,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做梦都想来看看你。”
“不来看你一眼,我不放心。”
当时,大姨婆拉着阿婆的手,流着眼泪,要阿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大姨婆急急地来,匆匆地走。
“怎么没有穿鞋”看着大姨婆快步行走的背影,阿婆没有忍住嘀咕一句。
当时,陈白羽正陪在阿婆身边,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大姨婆脚步匆匆的背影,还有那双黑黝黝的没有穿鞋的脚。
脚上还带着泥巴。
这个背影,刻在了陈白羽心里,久久不能忘。
正是因为遇到了太多太多的真情实意,所以陈白羽才那么那么的恨,恨l化工集团,也恨她自己。
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让那么多的人伤心欲绝。
大姨婆把陈白羽抱起来,“多懂事,多知礼。”大姨婆叹口气,“我家那些孩子就没有一个会读书的。一个个的,比猪还笨。十次考试有九次不及格,不及格的试卷就扔到床底去。我们也没有时间问,也不懂,考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实在读不下去了,就去打工。现在打工肯吃苦还有一百多两百一个月呢。”
“哎。我家那些小混蛋要是有小五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说,要来看外祖,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来的,都说远。看看小五,多贴心。”
大姨婆掐掐她的小脸,“长得好,教得也好。你家婆教的吧。”
阿婆点点头,“嗯。都是她阿祖带大的。”
“还是你想得远。当初坚定要和家婆一起住。”二姨婆有些感叹,“你家婆也好相处。”
当年,阿祖要分家的时候,虽然大叔公大叔婆还有三叔公三叔婆都表示愿意和阿祖一起住,但只有阿婆最真心实意,直接把房间收拾出来,还让人给阿祖打了一张摇椅。
阿祖就顺势和小儿子一起住。
阿祖虽然不能干农活,但能帮忙照顾孩子。
“你家婆看起来就是明事理的人。教出来的孩子也听话乖巧。”大姨婆也是妒忌的,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遇到一个好家婆。
阿婆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自家事,而是问起了外祖。
最近家里好不好
有没有人欺压
“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带话。离得也不远。”阿婆现在最怕的就是外祖倒下。这个家,大舅婆软弱,外甥的人情世故也还要学习,还需要外祖支撑几年。
陈白羽忍不住哆嗦一下,三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说不远。
陈白羽踮踮脚,走路太多,脚板有些痒。
“阿诚呢”阿婆问的是舅公唯一的儿子,阿爸的表弟,陈白羽的表伯。因为粤语的表伯和‘表白’同音,所以陈白羽很少正经的称呼他。
再说,表伯因为平时被人欺负多了,脾气有些暴躁,很少理会陈白羽这样一个小屁孩。
“哎。”舅婆叹口气。
原来,他们家在村口有一块地基,连着另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几年前种了一棵竹,现在竹越发越多,几年时间长成了一大片,把他们家的地基占去一大半。
他们家一再要求对方砍掉,但对方都当没有听到,还说这些竹都是钱,舍不得砍掉。没有办法,两家人为了这些竹经常吵架,吵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闹到村委会,也是让两家沟通,摆明了就是欺负他们家。
即使明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
被欺负,被欺负,都已经被欺负习惯了。
习惯了,不会反抗,不敢反抗了。
“阿诚说买一桶火水来,浇到竹头去。”如果不是附近还有两个牛棚,舅婆真怕儿子会直接放火给烧了。
“为什么买火水百枯草不是更好”陈白羽眨眨眼,有些不明白。百枯草的效果不是更好再说火水的味道大,大家路过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如果有人偷偷扔一根点燃的火柴过去,即使不是你的错,最后可能也是要你承当后果。
“那竹林有不少的鸡。”所以百枯草不合适。
也是,如果某只鸡因为吃了有百枯草的草而死了,家人又不知道,把死鸡给吃了......是要死人的。
在农村,不是因为瘟疫而死的死鸡死鸭什么的,除非已经臭了,否则也是要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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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认干亲
一直到陈白羽一家要离开回家,大舅母的脸色都没有好起来。拉长着脸,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对谁都爱理不睬。
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钱一样。
亲戚们也都不太在意,因为已经习惯。
以前家里穷的时候,大舅母最讨厌的就是亲戚上门,觉得别人都是来打秋风的。话里话外都是不欢迎。
看多了,谁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大过年的就拉长着一张脸,看着就晦气。
大家也不想找不自在,所以谁都没有找大舅母说话。任由她一个人自己生闷气。
好笑的是,大舅居然也不管,正在和一群人说广州的工程,希望灯火村的小伙子跟着他出去打工,保证带着大家赚钱。
大舅是个很活络的人,但就是太活络了,给人一种很狡猾的感觉。但不能否认,这个需要胆子的时代,大舅这样的人更容易获得成功。
上辈子,大舅也是成功过的,成为灯火村最有钱最成功的人,第一个搬离灯火村,到县城买地皮起了一栋很漂亮的小楼。
但是,这并不长久,很快就因为接工程不谨慎而败落下来。最后因为欠了不少钱而到外面躲债,债主找不到大舅,就逼着外公外婆还钱。
让外公外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安生的日子过。
一朝风光翻脸不忍人,一旦落魄无人伸出援手。
陈白羽对大舅的感官很复杂。
她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常生病,阿妈怕学校的饭菜太差没有营养,所以就和大舅商量,愿意给米给生活费,让陈白羽住在大舅家。
跟着大舅一家,能吃好些。
大舅答应得好好的。
阿公也从家里拉了一百多斤米过去。
一百多斤米,足够陈白羽吃一学期了。但是,陈白羽只在大舅家吃了两个星期,就被大舅母给赶了出来,逼着她回学校吃饭堂。
每次,中午放学回来吃饭的时候,大舅母就把门锁上,不管她在门口怎么叫就是不开门。随后干脆直接和陈白羽说,家里的开销太大,负担不起她的吃喝,让她回学校去。
陈白羽本来就不喜欢和大舅母住在一起。如果不是怕阿妈担心,从一开始她就不会答应,她太了解大舅母的为人了。
陈白羽毫不犹豫的回学校吃饭堂。
阿公听了也生气,不过因为亲戚关系也没有问大舅母要回一百斤米,而是又从农场给陈白羽送礼米过来学校。
阿妈知道后,直接哭了,觉得大舅母太过分。最后,因为陈白羽在学校晕倒,而直接找上大舅,骂了一顿,吵了一架。
“我不知道这件事。”
“呸。谁不知道谁你们夫妻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都当别人是傻子不成”阿妈既生气又难过。
生气的是大舅母太过分,难过的是大舅没有半点姐弟情。
如果不是大舅同意,默认,大舅母怎么敢直接把很白羽赶出去
其实,陈白羽能理解的,因为她是捡来的,和大舅没有血亲关系,所以大舅对她并没有哥哥姐姐的感情。
平时给利是也是不同的,她和四哥的是一分,而大哥和两个姐姐则是一角。
却别对待。
上辈子,陈白羽不懂。
但这辈子的她看得很明白。
上辈子,大舅之所以很快就败落的原因之一,就是太过势利眼,利益至上。有利可图的时候就各种拍马屁,各种伏低做小。一旦没有利益,就立刻翻脸不认人。
欠钱了,能不管不顾的躲在外面,要一把年纪的外公外婆帮他还债也没有半点羞愧之心。还没脸没皮。
不过,在阿妈生病瘫痪在床的时候,大舅却跑来跑去的给阿妈找药找医生。
医生说,已经没有办法了。
但大舅却不愿意相信,甚至还揍了医生一顿,然后去打听各种各样的偏方,希望能治好阿妈的病。
可惜,阿妈最后还是去了。
大舅也没有参加阿妈的葬礼,因为他的新家刚进宅,怕不吉利。不管阿爸还有大哥怎么劝说,希望大舅来见阿妈最后一面,他就是不答应。
所以,对大舅,陈白羽的感官很复杂。
说他冷心冷血,是个坏人吧
不是。
说他有情有义,是个好人吧
也不是。
“呵呵。阿一来了”大舅爽朗的和打招呼,然后拿出从广州带回来的饼干还有鸡仔饼。
大舅在有钱,事业有成的时候,是很大方豪爽的。
一盒盒的鸡仔饼拿出来,还给陈白羽塞了一把。
大舅母见了,直接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白了陈白羽和四哥一眼。
陈辉年拉拉陈白羽的手,怕她难过。
陈白羽笑了笑,她已经不会再为这些事情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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