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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娇俏农场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景

    眼泪滴落在水泥地上,瞬间被蒸发,消失无影。

    吸吸鼻子,开始做饭。

    相对于没用的眼泪,陈白羽更想用自己的双手力所能及的给爸妈减轻负担。

    因为她们几兄妹的到来,阿妈一早就买了肉和菜。

    陈白羽把菜干泡上,然后开始淘米。

    灶就在房门口的空地上,是用几块砖头搭成的简易灶,烧的是工地不要的木块。有些木块上还带着铁钉子和水泥。

    正准备洗菜,却发现装水的塑料桶里所剩的水已经不多。

    没水了。




104,好时机
    爸妈住的地方很简陋,用木板和铁皮搭建起来的简单小平房。现正夏季,特别的闷热,在里面待一会就满头大汗。绝对的免费桑拿。

    十平方不到的铁皮房里摆放着一张上下层的铁床,还有一张自己用木板钉制的小书桌,小饭桌,两个小小的塑料凳子。

    至于爸妈的衣服就直接被塞在两个蛇皮袋里,扔在床尾。

    简陋得一目了然。

    这样的地方,把一住就是几年。

    “来了。快来,饿了吧。”阿妈看到儿女很高兴,摸摸这个,拉拉那个的,“我煮了粥。还煎了萝卜干鸡蛋饼。”

    萝卜干是从家里带来的,切碎碎的,先用油炒香再倒入搅拌好的鸡蛋。

    是下粥的好菜。

    “妈,我超级超级想你。”陈白羽双手抱着阿妈的腰。

    “累了吧”阿妈摸摸陈白羽的头,“别娇气,喝粥,洗澡,然后睡一觉。”

    “不累。”陈白羽摇摇头,“阿爸阿妈,你们快睡一会,还要上工呢。”

    “不睡了。”阿爸拿着四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有陈白羽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憨憨的傻笑。

    “真好。我家也能出读书人。”阿爸摸了又摸,小心翼翼,就怕手上的老茧刮坏了。

    陈白羽从一堆菜干里找出两顶安全帽,要求阿爸阿妈去工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时时刻刻的带着。

    “这帽这么厚重,应该很热吧”阿爸戴上帽,晃晃头,“很重。不习惯。”

    “不过,这帽子砖头也砸不烂。”阿爸用手敲了敲,叮咚作响。

    阿妈也敲了敲,知道是好东西,“戴着吧。”在工地干了几年,他们很明白工地的危险。从高处坠落的一颗小铁钉就能要人命。

    “这个很贵吧你们哪来的钱”阿爸疑惑。虽然憨厚,但出来几年,见识还是有一些的。这帽子一看就是有钱难买。

    陈白羽和陈辉年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学校奖励的。”

     



103,要爱的抱抱
    远远的,隔着几十米就能闻到厕所的味道,然后大家或坐或站在厕所前面的空地上吃饭。

    陈白羽蹲在厕所外,苦大深仇的看着厕所进进出出的人群,咬咬牙,调整一下脸上的口罩。

    淡淡的薄荷香已经掩盖不住厕所里传出来的浓烈,身体传来的阵阵急促的尿意让她不得不忽略掉那能让她吐到胃发酸的味道。

    憋气,冲进去。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冲出来。

    跑得远远的,大口呼吸。

    差点为了一泡尿把自己憋死。

    阿祖要是知道,肯定会骂她‘娇气’,然后回忆曾经的艰苦岁月。在鬼子进村的时候,为了活命,躲到粪坑或者猪圈去的人比比皆是。

    如果都像她这样娇气,那得死多少人

    陈白羽也觉得自己矫情了。

    “小五,吃饭了。”二姐拉着陈白羽,然后教育她,不能乱跑,小心被人贩子‘嗖’的抱走。

    “二姐,我还要洗手。”

    现在很多人都没有饭前便后洗手的自觉,所以厕所外面的水龙头寂寞如雪。

    拉着二姐一起洗手,然后吃饭去。

    很简单的饭菜,一荤一素,已经算在车费里了。

    虽然不想吃,但奈何肚子已经提出抗议。

    陈白羽把大半饭菜给了陈辉年,只剩下一小半填填肚子。

    吃过饭后,上车。

    司机和售票员一起清点车上的人数,缺的赶紧下车找,直到人数齐全才开车离开。

    从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然后凌晨,终于到了广州。

    售票员拿起车上的配备的大哥大打电话,确定谁谁在什么地方等着接人。

    有人迟到的,整车人都陪着等,谁也不会有意见,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小四,还要多久才能见到爸妈”三姐恹恹,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不是晕车,是饿的。

    中午吃的那一点点饭菜,不是消化了,就是吐了出来。

    “三姐,要不你和二姐分一个包子”陈白羽看着脸色不好的姐姐,有些担心。

    “不用。应该快到了,忍一忍就好。”三姐摸摸肚子,按摩一下,缓解饥饿。

    “阿爸工地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够不够一人一个。”

    是的。

    他们打算把大堂伯买的包子当见面礼送给工地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几个就要和大家一起生活在工地,礼多人不怪。

    虽然只是一个包子,但给的是态度,是心意。

    这是陈白羽和陈辉年商量,两个姐姐也同意的。



102,咸鱼也要尿尿
    从宝阳镇到莲花镇,客车慢如蜗牛。

    一路的上客。

    现在学校放假期间,多数是孩子。

    一个大人带六七八个孩子是常事,没有大人带着,拜托司机或者售票员多照顾,目的地有大人接。只要下车的时候不乱走,一般不会出事。

    “下车认准车牌,不要上错车了。”

    大人不放心,一再的叮嘱。

    “小四,要多久才能见到爸妈”二姐有些不耐烦。车在莲花镇已经停了一个多小时,每个镇都要等客,什么时候才能到东莞

    二姐看了一眼车厢内密密麻麻的人头,叹口气,再看一眼车厢内贴着的客车限载人数,抿抿嘴,已经超载两倍了,还要继续塞。

    难道真的要把车厢塞到密不透风

    感觉喘气艰难。

    陈白羽递给二姐一个柠檬,现在就不耐烦了早着呢。

    期间,售票员拿着一个本子给大家登记所到的目的地,一起的人数,是否有人来接来接的是什么人,名字和能找到人的电话号码或者bb机号码。

    现在的司机和售票员都很负责任。

    孩子送上车,他们就负责把人安全交到接的人手里。

    “我们要去东莞长安。”陈辉年掏出阿爸给他的地址,“这个地址在哪里下车比较方便”

    “这是我爸工地包工头的bb机号码,这是附近士多店的电话号码。我爸会来接我们。”虽然已经考上了大学,但在今天之前,陈辉年去过的最远地方是市里。

    一个人带着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出远门,即使他再早熟也难免有些忐忑不安。陈辉年假装自己很冷静,很能干,很强大的照顾着姐姐妹妹。

    兜兜转转,从莲花镇到荷花镇,接着是菜头镇,然后再回到莲花镇,陈白羽躺在卧铺上,感觉在塞酸菜。

    车厢内的各种味道在发酵。

    “幸好,我们是上铺。”三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心口,“太多人了。”太恐怖了。

    当然,也有一点点的骄傲得意,她可以和二姐一个铺,不用被塞在过道里。

    得意里还带着兴奋,很快就能见到爸妈的兴奋。

    ‘见爸妈’这几个字是万能治愈剂,能让他们愉快的忍受过程中所有的不愉快。

    三姐躺在卧铺上,探头看坐在过道小凳子里的人,听别人聊天。

    被塞在一个车厢,不管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能聊到一起去。

    大家口沫乱飞的一边说一边笑,甚至还有人掏出小烟斗来吸烟。

    陈白羽把手里的柠檬贴在鼻子上,拉开车窗,感觉各种尘土飞扬的砸过来,赶紧拉上,然后又感觉能闷死人,又拉开。

    陈白羽无奈的闭上眼睛,感觉外面的阳光有些刺



101,可爱的年代,可爱的人
    现在大客车的车窗和后世的密封不一样,是可以推开的。陈白羽靠着车窗,很怀疑上辈子的自己是怎么坚持着一年年欢天喜地的从宝阳镇到东莞的

    一句‘能见到爸妈’,就是所有的动力。

    不说坐这样气味混杂的大客车,就是爬山涉水,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上辈子,每次被阿公骂的时候,她就会哭着告诉阿祖‘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妈。’然后就假装意志坚定的‘离家出走’。

    每次,阿祖都会拄着拐杖来村口的大芒果树下找她,然后给她一块糖,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家。

    一路上,阿祖告诉她‘打是亲,骂是爱。’

    阿祖说,人活着不可能事事如意,不可能没有委屈的,能吃饱穿暖就比什么都强。

    她每次都是一边含着糖一边向阿祖保证,再也不哭了。但,下次阿公再骂的时候,她还是会哭得一脸的鼻涕泪水,还是会假装自己要离家出走。

    突然的,有点怀念上辈子那天真蠢萌的自己。

    “小五,不要把头伸出去。会摔出去的。”陈辉年拉上车窗,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让风吹进来。

    “很危险的。”陈辉年恐吓陈白羽,“摔下去就稀巴烂。”

    “而且,你探着头,要是有车从旁边经过......”陈辉年用过一种很低沉的带着一丝丝阴霾的声音说道,“会把头直接撞断。‘咔嚓’,‘咚’的一声,头和身体分离,那圆滚滚的头咕噜咕噜的滚,一路滚到江里去......再也找不到。”

    二姐三姐笑着打四哥,说他危言耸听,恐吓人。

    “小五,别怕。”二姐拉着陈白羽的手,瞪了陈辉年一眼,“要是把小五吓坏,看阿爸不收拾你。”

    三姐也是一脸‘我要告状’的样子看陈辉年。

    只有陈白羽知道,这不是恐吓,也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有可能。

    上辈子,真人真事。

     



100,屁响动天
    陈白羽和二姐三姐躺在卧铺上,看着下铺的各种闹腾。

    车厢里的味道带着一股汽油味,还混合着各种体味。

    “小四,记得做记号。”二姐趴在车窗上,探出头叮嘱正把行李塞在车底箱的陈辉年,“可不要被别人拿错了。”

    陈辉年看了一眼底箱里的各种蛇皮袋,里面装的不是菜干就是红薯,就算拿错了袋子,里面的东西也**不离十。

    能从宝阳镇拿出去的东西,大同小异。

    不过,即使这样,陈辉年还是坐了记号,因为他家的蛇皮袋里有几件他和小五买给爸妈的衣服。

    他高考的时候,阿爸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蹲在校门口陪他考试,过后又风尘仆仆的赶回东莞,给他赚学费。

    想到阿爸身上那件旧旧破破的衣服,陈辉年就觉得心里揪得慌,和小五一起给阿爸买了衣服和安全帽。

    现在建筑工人上工还没有安全意识,赤膊上阵,帽子什么的都是‘麻烦’、‘不方便’。

    陈白羽通过李建国从他一个搞石油探井的战友那拿到了两顶安全帽,花费了她一百多块。在陈白羽看来,爸妈的安全是无价的,别说一百多,就是一千多也是毫不犹豫的。

    所有的行李中,这两顶安全帽最值钱。

    阿婆怕别人看到眼红顺手牵羊,就用各种菜干把帽子掩盖。从蛇皮袋外面看,只是满袋子的菜干。

    从六点半一直闹腾到八点,车终于要开动了。

    “走了。走了。未上车的要赶紧上车了。”

    “走了。广州,东莞,深圳,走了,走了。珠三角的,快上车了。”售票阿姨一手扒拉着车门,一边大喊。

    车门关上,陈白羽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动了。

    “买票。把钱拿出来,开始买票了。没有票的不要霸座位了,赶紧买票。”

    陈辉年买了两个卧铺。

    陈白羽和四哥睡一个,两个姐姐睡一个。陈白羽很嫌弃的把卧铺上的旧旧脏脏的小毛毯踢到脚底去。

    “每个人都拿几个胶袋。拿好了。”售票员阿姨一人发几个塑料袋,“痰,口水,不要随便吐在地上,要吐在塑料袋里去。垃圾也不要乱扔。”

    “晕车呕吐也要吐在塑料袋里,然后从车窗扔出去。”

    “不要吐在车里,要收洗车钱的。”

    售票员阿姨一边发塑料袋一边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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