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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沁芳(如意楼系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雪凡snow_xefd
再者说,此地往卧虎山庄仅有一条大道,正是她爹亲自出资铺设,养护得比官道还要好些,若不是个傻子,又岂会迷路。
她心念急转,如今对自己的身手已无半点信心,只得强挤出一个微笑,指着自家方向道:“侠士要往卧虎山庄去,向那边走,有条大道,沿路走,不多时便到。”“有劳姑娘指点,多谢。”那人上前一步,果然不肯就此离去,仍微笑道,“姑娘为何如此狼狈?可是遇了什么难处?不瞒姑娘说,在下剑术还算过得去,若不是什么大麻烦,只为姑娘指路之恩,也当为你出手解决。”胡雨洛摸不清对方目的,只得应付道:“我没什么麻烦,就是弟弟走丢了,我一路找过来,不小心踩了雨后的泥窝子,摔了一跤。不劳烦侠士帮忙了。”那人走近两步,双手背在后面,柔声道:“这边荒山绵延,不见多少人家,姑娘你年轻貌美,这般寻人也太危险了些。不如说说看,令弟多大年纪,作何穿戴,我轻功不错,可以帮你找找。”“可你不是急着去卧虎山庄么?”她按捺不住,盯着他脱口而出。
那人眉梢微微一动,仍微笑道:“都已迟了这许久,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况且江湖人士侠义为重,你一个年轻姑娘丢了弟弟,急得在这种地方乱找,我瞧见了,岂能不出手相助。”“不劳侠士费心。小女子对此地还算熟悉,走不丢,我那弟弟顽皮一些,兴许是在故意躲我。”他眉心缓缓蹙起,道:“姑娘,看你衣着打扮,不似乡野村妇,此地莫非除了卧虎山庄,还有别的大户居住?”胡雨洛淡定道:“我们家是给卧虎山庄运菜的,那家的老爷夫人都大方,不要的衣裳,大都赏了底下办事的。我身上都是胡家小姐穿过的,其实挺破旧,荒郊野岭跑跑跳跳,不心疼。”那人眉心舒展开来,微笑道:“罢,那我这就往卧虎山庄去了。多谢姑娘指路,来,我给你快碎银子,你莫要告诉爹娘,来日给自己买身新裙子,要出嫁的年纪了,不要总穿别人剩的。”看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亮闪闪的碎银,胡雨洛松了口气,本想推拒几句,又担心说多错多,便走近几步,做出贪财模样,亮出白里透红的掌心,静静等着。
那人眼中笑意更盛,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忽然一动。
可马上,他神情骤然大变,撒手丢下碎银,呛的一声,将寒光闪闪的宝剑抽了出来,拧身怒喝道:“来者何人!”胡雨洛根本不及细看,一见到那仿佛电光般闪过的可怕剑光,便毫不犹豫往后倒跳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当!
剑刃相交。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叶飘零的剑被挡下。
即便这人是来杀她爹的,她仍不自觉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当当当!
转瞬间,交击之声连绵。
那中年剑客满面涨红,仿佛挡下这几剑便已竭尽全力,莫说开口出声,连施展身法的余裕都不剩半点。《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那柄细长的剑,仿佛化作了漫天飞舞无孔不入的毒蛇。
哧的一声,中年剑客大腿喷出一片猩红。
他身形一歪,勉强横剑格开喉头致命一击,嘶吼道:“你是何人!”叶飘零不理不睬,臂腕一抖,那明明已被震开的剑锋恍如活物,忽然凌空一弯,卷缠上那人的脖子。
中年剑客的双眼猛地瞪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可他只说了这一个字,那柄剑便在真力灌注下瞬间挺直。
弧光兜过,一闪,消失。
一道红痕出现在中年剑客皮肤细腻的脖颈上。
旋即,猩红喷涌,将一颗大好头颅顶飞,凌空滚动,咕噜噜掉进烂草泥窝之中。
看着那无头尸体软软倒下,胡雨洛竟觉得有些好笑。
夏初,她还为了闯荡江湖磨练胆量,而试着杀鸡,十天杀到第五只,才做到看着鸡死在剑下而不手抖。
不到一个月过去,她不仅看着一个个人在眼前死去心如止水,还已亲手杀过了一个。
她呵呵笑了起来。
跟着,剑锋铰开身上那人脖子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掌心,弥漫的插腥味中,她爬起来冲到一棵树旁,弯下腰,将不久前细嚼慢咽辛苦吃下去的东西,一丝不剩地吐了个干净。
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胡雨洛才抬手擦了擦眼,站起。
她告诉自己,那些泪是呕吐的自然反应,并不是在哭。
整理好表情,她转过身,看向还在那里站着的叶飘零,复杂的怨愤浮现在心头,让她禁不住讥诮道:“你杀人之前,从不问问的么?”锵、锵、锵、锵……叶飘零一下一下磨剑,直到将锋刃打磨得无比锐利,才挂回腰间,抬头道:“为何要问?”“不问,岂不是会杀错?”“杀不错。”“凭什么?”“凭江湖人,本就该死。”她语调陡然拔高,显出几分尖锐,“你也是江湖人!”叶飘零淡淡道:“不错,所以哪天我忽然被人杀了,绝无怨言。”胡雨洛顿时语塞。
她胸中一口郁结难散,强撑道:“这位侠士湿文尔雅,连半句恶言都不曾吐露,你一句话不说就将人……你做什么?”叶飘零在她眼前蹲下,从靴筒中摸出一柄匕首,忽然将那尸体一直紧攥的左手腕筋挑断,拉开五指,拿出被攥着的一个小小纸包,打开,看着里面那片淡灰色的粉末,“你觉得他是侠士,那敢过来嗅一下么?”胡雨洛满脸疑惑,道:“这……这是何物?”叶飘零带着一丝讥诮笑意,站起屈指一弹,将一股粉末打到了旁边枝头一只无辜松鼠面上。
她抬头望去,跟着愕然瞠目,只觉一阵恶寒,自尾椎缓缓爬上后背。
那松鼠双爪在面上胡乱擦拭几下,就脚下一个不稳,掉落在地。到地上后它四腿乱蹬想要逃走,却如同酩酊大醉一般,歪歪扭扭不成模样。
叶飘零将纸包重新宝好,塞进腰带,道:“走吧,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你、你如何知道……那是迷药?”他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攥在手里藏着不给人看的,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那你还收起来?”他蹲下将尸体翻找一番,把三片金叶子连着一个小瓶收进怀里,道:“见效如此快的迷药,炼制不易,荒弃在此,不免可惜。”搜出腰包里两个银锭,他捏捏成色,笑道:“果然不比喽罗,酒钱有着落了。”胡雨洛不知不觉已走到叶飘零身边,颤声道:“这……是抢吧?”“他还能带过奈何桥不成?”他转身往来路走去,挥臂挡开碍事枝条,“我只来找你这一次,你若铁心不随我走,我就只当没救过你。就此别过。告辞。”胡雨洛狠狠咬了一下唇瓣。
插痂破裂,腥咸在舌尖缓缓漾开。
她飞快跑过去,跟在叶飘零身后,问:“我爹……当年算是大奸大恶之徒么?”“谈不上。一个武功不错的山匪罢了。”他随口答道,“但你爹运气不错,与结拜兄弟凑巧干了一桩大买卖。此次的银芙蓉,就是当年受害的后人,倾家荡产来如意楼求的。”“他有何凭据?我爹从没说过自己当年的事,我和我娘都不知道,那个后人是如何知道的?”“将你家灭门的人,你当下找不到,是否今后也不会去找?”胡雨洛一怔,跟着脑中一阵刺痛,设身处地感受到了那股恨意的浓烈,低头垂目,沮丧道:“说得对。我今生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过那些仇人。”“你懂就好。”他并没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大道理,只是淡淡道,“下苦功练武,将来未必没有机会。”一听到武功,胡雨洛更是一阵绝望,“这双花刺我练了已有数年,本来还有几分自信,今天才知道……比绣花也强不到哪去。”“那是因为你的剑法用得不对。”“不对?”“你既然练的不是内家剑法,就该知道,招数架势,那些剑谱,是叫你平时锻炼所用,为的是让你出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稳,越来越准。而不是叫你用那些招数去杀人。”叶飘零忽然站定转身,拔出腰间的剑,“剑法招式,和杀人的手段,并不是一回事。拿出你的剑,来刺我。出尽全力。”胡雨洛知道他有心指点,急忙强压着紧张取出袖中短剑,看着还在三步外的他,深吸口气,双臂一扬,就要用一招“蔷薇并蒂”。
但她的双剑才刚刚抬起,喉头一凉,叶飘零的剑锋,已经抵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你为何要先将剑举起来?”他没有收回兵器,就那么顶着她冷冷问道。
仿佛一句答错,这柄弥散着插腥味的剑,就会将她瞬间洞穿。
“这……这一招……本该如此。”他垂下剑锋,后退两步,道:“这一招是为了让你的肩膀更加有力,需要高低同刺的时候,发劲更加精熟。你剑没我的长,离我两三步远,为何要用此招?”“我……娘说,这一招运用出来后,可以有五种变化……”“你刚才用出了哪一种?”胡雨洛顿时语塞。
“记住,杀人术,与你练的剑法,毫无关系。没有人会在杀人的时候按练剑的套路来。”叶飘零冷冷道,“把我当成你的仇人,再试一次。”胡雨洛双手攥紧,小指悄悄松开剑缰,纤腰一扭,转身后仰,肩臂一挥,就要使出苦练过的杀招——飞花碎!
但颈侧一凉,叶飘零的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肩头。
带着一种孺子不可教的微妙恼火,他皱眉道:“你为何要转身背对着我?又在卖弄你的屁股么?”胡雨洛又羞又窘,拨开他的剑转身道:“我……我这是要飞剑杀你!”叶飘零将剑挂回腰间,双手忽然一晃。
她手腕一震,两柄短剑就都到了他的掌中。
“我放慢些,你看好了。”话音未落,他手腕仿佛一抖,又仿佛一直留在原处没动。
可那两柄短剑,已化作流光,哆哆两声,钉入丈余外的树干,几近没柄。
胡雨洛急忙跑过去,单手一拔,纹丝不动,只得双手握住,脚踩树干发力,才将短剑拔回手中。
她重新勾好剑缰,恼火道:“我又不如你武功那么高强!”叶飘零沉声道:“所以你便转身卖屁股么?”她顿时哑然,无从辩驳。
“那一招是不敌逃跑时丢出兵器拖延敌方行动,平日练习,可增加对飞剑的掌握。你既然已经练熟,正面相对为何不直接丢出?卖弄一个转身,有何意义?”胡雨洛拿起双剑,微微颤抖,道:“可……那岂不是……不成章法……”叶飘零大步走来,忽然出剑。
一道道寒光看似不快,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一动,就会撞在剑上。
嗤嗤嗤嗤几声轻响,她衣袖裤腿绽裂开七、八道破口,露出里面丝毫无损的晶莹肌肤。
“我有章法么?”她咽下一口唾沫,摇头道:“没有。”的确没有。
叶飘零每次出剑,就只是在刺。
极准,极稳,极快。
没有沉步拧腰,没有起肩开肘,所有增加“刺”这一个动作威力的前置,都被放弃。
小臂、手腕、剑锋连成一条活生生的毒蛇,凌空撕咬。
“告诉我,章法何用?”胡雨洛说不出。
双花刺起手式那一套绕腕环甩,看着的确漂亮,但足够他刺死她二十次。
“我救你之前,你杀了一个人。”她木然点头,“嗯。”“告诉我,你那时用了什么招式。”杀人的回忆并不美好。
只要想起脖子里喷出的插,胡雨洛就会想要呕吐。
那双剪刀般绞杀过去的剑,确实不是她学过的任何一招。
大概也没有哪个门派的剑法,会教徒弟被人压在身下欲行非礼的时候该当如何。
她垂下双剑,目光闪烁,总算静下心来,理解了叶飘零想要告诉她的事。
“想起来了么?那,再来试试。”他退后两步,站定。
胡雨洛咬紧牙关,盯着他的脖子,猛地抬起手肘。
刷!
剑锋贴住了她的脖子,带来一句听不出赞许的话,“气势不错,可你为何要向后撤剑?”她正色道:“女子力弱,不拉开距离,出剑如何有力?”叶飘零冷冷道:“你为何宁肯拉开架势露出破绽,也不磨剑?”“磨剑?”“足够锋利的剑,不需要那么大的力,就能刺穿人的身子。”“这……”“你拿出吃奶的力气,是要捅藤甲,还是熟牛皮?”胡雨洛急促喘息,恍然大悟,自己为何总是看不清叶飘零出剑的动作。
因为他出剑之前,并无常规的起手。
那柄剑就像是活的一样,从他垂下的腰侧,忽然暴起,直取对方咽喉。
剑当然不可能是活的。
那是他出剑的方式。
不,那是他……杀人的方式。
“看来你已想通。悟性不错。自今日起苦练出剑的各种方式,每天至少两个时辰。亲手报仇,未必做不到。”他转身离开,道,“走吧,马早吃饱了。”杀父之仇,终究并未发生,救命之恩,却已欠下至少两次。
胡雨洛望着叶飘零的背影,种种迷惘,渐渐转为坚定。
她收起双剑,快步追去,高声道:“我也饿了,还有吃的么?”“我看你胃口不太好,等到了附近村子,烧些热水泡泡再吃吧。”“不必,这次我绝不会吐出来。”“那剩下这些,你都吃了便是。”嘘溜溜哨长响,喀嗒嗒马扬蹄,大道后烟尘起,坐鞍前方寸许,打花骤雨稍歇,飘零一叶已去,只剩余,点点滴滴,轻声细语……“你若硬要随我走,便得改个名字。”“嗯?”“今后你便叫骆雨湖吧。”“恩公,这名字……怕是骗不过仇家吧?”“我为何要骗他们?”“那你为何要给我改名?”“胡雨洛不好听,骆雨湖,我叫得顺口些。”……快马扬鞭,蹄声更急。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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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沁芳(如意楼系列) 血雨沁芳(4)不太好走的路
2020年9月5日虽说只是二人一马,轻骑上路,往三关郡去的速度却并不快。《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叶飘零极爱惜他那匹黄骠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休息放马吃草饮水,他则在旁练剑。
骆雨湖起初在边上看着,想从中观望出什么门道。
然而她根本看不懂。
寻常武人练剑都要一招一式,拉架站桩。
而他,就是一遍遍重复刺、劈、撩、砍和拔剑这些单调到让人昏昏欲睡的动作。
她能强打精神看下去,倒不是因为这些招式能给她什么高深的领悟。
而是因为叶飘零好看。
初见面就知道他是个很俊的男人,不曾想,还极其耐看。尤其练剑的时候,那一身粗布衣裳根本掩不住他坟起的壮实肌肉,肩背臂膀,仿佛隐隐有山峦叠嶂。
别说她那腆着大肚子整天欺负丫鬟玩姨娘的爹,就是模样俊秀的蓝景麟,也从没让她有过这种在旁默默注视就会面皮发烫心如擂鼓的奇妙感觉。
更何况,这还是她的恩公。
路上说定要随侍在叶飘零身侧时,骆雨湖就已想好此后的一切。
她认识的人中,再没一个比他更强。
那么,被他视为所有物也好,改了名字也罢,这总算是根救命稻草,能叫她看见一丝报仇的希望。
天色已晚,从未在野外露宿过的她略感心慌,但唯恐露怯会被叶飘零嫌弃打发走,便硬撑着不言不语。
见他收剑站直,长出口气,骆雨湖心知他应当是已经练完,便掏出上次休息在溪边洗净揣在手里捂到半干的帕子,快步过去,踮脚为他擦去汗珠。
叶飘零任她服侍,径自长吸缓吐,调匀气息。
缓缓擦到脖颈,骆雨湖才发现,他身上衣衫,也早已湿透。
明明一个个动作看起来极其简单,为何会将他累成这样?
叶飘零拍了拍她的肩,忽然解开腰带,将里外衣衫,顷刻间脱了个干干净净,连靴子都搁在旁边草地上。
“恩、恩公,你……你这是……”骆雨湖一怔之间,未及开口,眼前就多出了一个精赤条条,羞得她浑身火烧,却又处处诱人让她离不开眼的狂野裸躯。
只当这便要“以身相许”,她轻嘤一声,双腿一阵发软,小腹之中暖烘烘一片荡漾开来,咬唇蹙眉,竟不知该说什么。
叶飘零将那些汗湿的衣裳随手一卷,丢给了她,“去,帮我在河里涮涮。”“哎?”骆雨湖愣住,双手捧着那些散发着浓烈男子气息的衣裤,“只是……洗洗衣服?”“不洗洗,明日上路你坐在前面,岂不是熏得厉害。”他就像不觉得赤身裸体有什么不对,拎起靴子走到河边蹲下,道:“这个我自己涮。”她偷偷瞄了叶飘零身躯几眼,急忙拿起水袋灌了几口,压住舌根胸腹那绵延一线的燥热,也照样子蹲到河边,把那些衣裤逐件投进水里。
相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姐姐,骆雨湖待丫鬟极好,时不时会帮手干些杂活儿,简单搓洗还难不到她,虽没用过棒槌,但这儿也没那物件。
洗着洗着,她偷瞄一眼叶飘零,见他没往这边看,忍不住悄悄拿起还未洗的贴身衬底,凑到小巧鼻端,呋呋抽动,闻了几闻。
果然颇腥。
说臭,自然是臭的,她却不觉得难闻,小手拎着放进水里涮,反有些依依不舍,暗想明日其实真要被这味道包着上路,她也不是不能忍。《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无奈开口如此说,怕是会被当作要偷懒,她只能轻叹口气,继续低头忙碌。
骆雨湖手劲比一般女子要大得多,袖中双剑勾缰而出,也给她练足了腕力。
但粗布衣裳,再怎么拧,也不可能干透。
“恩公,这样怕是不能穿啊。”她提到叶飘零身边,当着他面,只得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无妨。”他到满不在乎,方才就下河洗了洗身子,这会儿湿淋淋地就把衣服披在身上,道,“该你了。”“我?”叶飘零脚尖一勾,挑起她方才为了洗衣搁在旁边的双剑,“习武之事,一日也不得耽搁。你不练,别人在练,将来一招不敌死了,便莫要有怨言。”骆雨湖这才从绮梦中惊醒,急忙收敛心神,肃容接过双剑,道:“我还是练双花刺么?”他果然摇了摇头,“你没有学百花阁的心法,硬练纯属花架子,不如只练些有用的动作。来,我教你。”之后,在这潺潺流淌的清澈河边,荒无人烟的古道之畔,她眼里只剩下那两把剑,耳中,也只能听到他间或不留情呵斥的声音。
“用尽全力!每一剑都要当作你这辈子的最后一剑。搏杀之际,你以为敌人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多给你一次机会么?”“闭嘴!不要呼来喝去。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到剑上,杀死对手后,你可以踩着他的尸体尽情叫喊。”“放心丢过来,凭你如今的实力,要伤我还早了十年。”“这便脱力了么?你之前几年练的是剑还是绣花?”如此,一个多时辰过去,夏日骄阳,都已坠落西山,火堆噼啪轻响,鱼肉焦香随风飘荡,刺出的剑尖微微发抖,骆雨湖总算听到了最想听的话。
“好了,雨儿,今日到此,休息吧。”她咬了咬牙,硬是将这一招腋下反撩使完,才哈的一声吐出一口大气,噗通跪在了地上。
双腿酸软胀痛,双臂好似灌满泥沙,汗如雨下,衣衫尽湿,她总算明白,为何此前练习的双花刺提升不上实力。
付出的不够多,得到的自然就不够强。
双剑已拿不稳,她松脱小指勾环,一翻身瘫软在草地上,樱唇洞开,毫无形象的呼哈喘息,只觉浑身筋肉仿佛都要断掉。
叶飘零过来坐下,抓起她一只脚搁在怀中,按住膝盖将足尖往上一压,拉直了她小腿后那条酸痛肌肉。
“啊——!”骆雨湖身子一挺叫了出来,但马上,就感觉到他的指尖正在运力按揉拉紧肌肉的两侧,那股沉重的酸痛,随之缓缓流逝。
“你过往的日子太娇贵,适应这种练法,少说还要半个月。反悔,还来得及。”他揉了一会儿,换另一条小腿,口中提醒道。
她咬紧牙关,这次没有痛呼出来,等到最难过的那下过去,才喘息道:“咱们路上讲好的,我……将自己给了你,换你……一朵银芙蓉。你要……帮我报仇。
我做牛做马……绝无怨言。”“我有马。”他淡淡道,“我不耕田,不需要牛。”她气得脚掌一蹬,蹙眉盯着他,“这就是个说法,又不是真去当牛做马。”“有话直说,弯弯绕绕,就不怕我真将你套上辔头么。”他微微一笑,将她一翻掀到面朝下趴卧,那双修长、有力、粗糙但又充满男性魅力的手,结结实实按在她大腿内侧。
这已是比脚掌还要私密的地方,寻常闺女被人摸到,可说等同失节。
但她如今只当自己是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而且,她也颇为沮丧地认定,叶飘零并不是打算对她做爹爹喜欢的那种事。
如她所料,那双大掌一按一掰,膝盖顶住她的后腰,硬生生拉开了大腿根的筋。
“哎呀啊啊啊啊啊啊——!”满身大汗伏在草地里,骆雨湖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方才的叫声,有了几分家里姨娘被爹爹彻夜玩弄时候的神韵。
可真是……羞人得很。
“帮你报仇,不一定非要你亲自动手。《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等又将她翻面,叶飘零反折她胳膊,捏住腋下到肘一线,运力揉松,沉声道,“你底子太差,又是大户出身,这种苦楚,你未必受得了。”她胳膊酸到说不出话,哼哼唉唉扛过去,才颤声道:“我知道……亲手报仇,机会渺茫。可这种苦要是受不得,今后……难免要拖累恩公。我既然……铁了心要跟随侍奉,总要让自己……有点用处。”叶飘零不再多言,丢给她水袋让她一口气喝干,才拽她起身,道:“将衣裳脱了吧。”骆雨湖一惊,下意识将双臂拢在胸前,“这、这里么?”这地方虽然远离官道,又到了夜里没什么人会经过,可终究是上观天下踩地的荒野,她即便有了准备,心下又岂能不盼着自己的清白之躯,能交付在一张湿暖柔软的床上。
“磨磨蹭蹭。”叶飘零皱眉伸手,将她臂膀拉开,扯掉腰带,三下五除二,便将紧张僵立的她从头到脚剥得精光,发钗耳环都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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