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沈清浅签完手里的单子，准备下医嘱时，注意到对面的小孩儿低埋着头，粥也不喝，不时擦擦眼睛。
沈清浅起身走过去，屠斐别过头，她捧起贴满创可贴的小脸，果然是哭了。
“哪里不舒服了？”沈清浅柔声细语，屠斐泪水滑落更多，低垂的睫毛挂着泪水，一副可怜样儿。
沈清浅回想刚才的对话，旋即明了，“屠斐。”
屠斐不吭声，沈清浅又叫了声“小孩儿”，屠斐低下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哭鼻子太丢人。
“我跟你谈钱，不是说你挣得少就怎么样，我和你一起，不图别的，就图你这个人，”沈清浅微微躬身盯着屠斐泪汪汪的眼睛，“我也知道，你不图我的钱，只图我这个人，是不是？”
屠斐抹抹眼泪，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姐姐说的对，这个社会没钱不行，可刑警队挣钱就是少，我只能多立功，立功就有奖金了。”
沈清浅摸摸屠斐的脸，心疼道：“你可别立功了，我不需要你立功，也不需要你挣钱，你就好好地照顾自己，咱家我出钱，你出力，你除了照顾自己，还得着照顾我，听见没？”
沈清浅可不奢望屠斐立功，立功意味着风险，她宁愿不挣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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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了，不哭不哭，怎么回事呢，我的小狼崽最近总是哭唧唧？”沈清浅逗着问的，屠斐倒是认真回答了，她最近一直觉得很乱，想抓的坏人还在逍遥法外，好朋友反倒来了一次看守所几日游，“再就是我们老大。”
屠斐哽咽，她问了医生，邢思博伤得不仅是鼻梁，牙齿，还有眼睛，他的右眼视力受损，可能是永久性地伤害，“我看他还跟我谈笑风生，我心里很难过。”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纪景明那样的坏蛋却可以安然无恙，社会真的很不公平。
“正因为不公平才有你们，你们就是公平的使者。”沈清浅抱住屠斐，亲了亲她的眉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把纪景明送进监狱，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
“好呜。”屠斐泪水涌出更多，沈清浅擦擦她眼角的泪，“乖，不哭了，好好吃粥，早点养好身体，你才能出去破案。”
屠斐端起粥碗，咚咚咚，干了一碗粥。
邢思博短时间内不会出院了，屠斐第三天出院，回到警局，一个陌生的背影站在办公室桌前。
陈光辉偏头看见屠斐，起身打招呼，“屠队长！”
背影转过身，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他规规矩矩地敬礼：“报告队长，赵宏阔前来报到！”
屠斐敬礼后，偏身看了一眼陈光辉，眼里都是问号。
陈光辉找了个由头让赵宏阔去三楼送文件，陈光辉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件事。”
第一，屠斐正式提拔为朝阳区刑警队的队长；
第二，新兵提前上任。
陈光辉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补充了一句，“赵宏阔的赵和赵洪德局长的赵，是一个赵。”
屠斐：……
作者有话要说：小狼崽都当队长了，你们不表示表示吗？
读者：你一共就剩下十个读者了，还敢吓唬？
作者：……
第365章绝地反击战（三三）
屠斐升职了,第一时间不是开心，她打电话给邢思博。
“老大，你什么意思啊？我还想跟你干一辈子呢,你怎么能不管我们了？”屠斐一直要强，但是也知道在经验方面欠缺,跟老前辈邢思博相比,她欠缺的太多。
“谁说我不管了？”邢思博也料到屠斐会打电话，宽慰道：“我暂时哪里都不会去，你虽然是队长，也不能乱来，有摸不准的就问我。”
屠斐吸吸鼻子，难过道：“我不做队长,你才是队长。”
“你别以为这个队长就当得稳妥了，你也得经过考核期才行。”邢思博故意严肃道,“你别给我丢脸，我跟赵局长力荐，他才同意，要不然赵局就打算直接从别的分局调人了。”
邢思博哪能让别人过来，一旦新队长来了,屠斐和陈光辉的职业上升路就会受阻,“所以你得好好干，给我争口气，我送佛送到西，你能度过试用期,我就可以安心干点别的了。”
“你要干啥？”
“那再说。”
“你不要离开刑警队。”
“放心，我会安排得妥妥的。”邢思博提醒屠斐，和赵宏阔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别因为是赵局长的儿子就优待，不过也拿话点她，“但是非纪律性的事情，也不必要卡得那么严，能不能带好他，就看你了，赵局这可是信任你，老来得子，把金贵的儿子放你身边。”
屠斐也是不明白了，老来得子，那么金贵，干嘛要做刑警？这多危险的事，邢思博听了直笑，“因为这小崽子跟你一样，非刑警不干，赵局没辙啊。”
赵宏阔送了文件回来，新人浑身充满力量，见了谁都是乐滋滋的，“屠队，有没有什么案子能让我加入啊？”
陈光辉抬眼看屠斐，抿嘴笑，屠斐瞪了一眼，肃着一张脸淡声道：“辉哥，你暂时带着他吧。”
陈光辉一口水差点呛住，小崽子刚上任，就分派任务给他，而且还是这么难的任务，“屠队，那你说清楚，具体的带是指哪方面，案子方面也带吗？那我把资料给他了。”
“让他给你跑个腿吧，案子暂时不用。”屠斐说完头也不抬，拎起桌上的本子。
在其位，谋其政，屠斐要去找赵局好好聊聊。
“屠队，我可以不打杂吗？我想破案。”赵宏阔一脸真诚地要求，屠斐回身上下打量他两眼，“你可以继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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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转眼消失在门口，赵宏阔耷拉着脑袋，“辉哥，屠队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
“唉。”赵宏阔不太乐意地皱起眉，“我在学校可是优等生，下来实习不是为了打杂来的。”
年轻人的通病，心高气傲，屠斐站在门口没走，听得一清二楚。
“凡事从0起步，等你真的破案，你会发现，理论和实践真的不一样。”陈光辉打算大道理，可他忘了对面的人是高材生，赵宏阔反问：“正因为如此才要实践啊，这样才能检验我的理论是否正确，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陈光辉词穷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屠斐站在门口认真道，“打杂也是实践，也是命令，军人的天性，必须服从，辉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还有什么异议么？”
赵宏阔一看队长脸色冷清，咳嗽两声，敬礼道：“没有！”
屠斐转身，这次真的走了，赵宏阔小声道：“屠队肯定不喜欢我。”
陈光辉暗笑，“好了，别讨论她喜欢谁的问题了，你过来，先从写结案报告来吧。”
赵宏阔坐到陈光辉身边，笑道：“还是辉哥对我好。”
陈光辉回想屠斐刚才一板一眼的样子，还真有点老大的意思，他靠着桌子，手撑在桌上看赵宏阔翻之前的结案报告。
“都挺好的，屠队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走来的，她能理解你，但正因为她走过那段路，知道积累的重要性。”陈光辉帮着屠斐树立形象，赵宏阔端坐抬起头，问：“辉哥，屠队多大？”
“你多大？”
“我23。”
“你觉得屠队多大？”
“看面相感觉比我小，听语气又觉得比我大。”
“跟你同岁。”
“我的天……”赵宏阔感慨，“这就是差距吗？屠队才23岁，我头一次听说年龄这么小的队长。”
“你好好干也可以。”陈光辉扯过结案报告翻开，“开始看吧，哪里不懂问我，以后咱们队里的结案报告你来写。”陈光辉有种解脱感，终于来了个小的可以“奴役”下。
实事求是来说，赵宏阔没有**那些不好的标签，小伙子热情乐观，积极向上，除了新人特有的“好高骛远”之外，暂时没有大问题。
屠斐到2楼，等赵洪德打完电话，她规规矩矩重新敬礼，赵洪德指尖压了压，示意屠斐坐下。
屠斐此来目的有三，一是给邢思博争取“福利”，他因公受伤，局里理应多给予补偿，“我那份不要了，都给邢队。”
“你都是屠队了，还管他叫邢队。”
“我眼里，他永远是我老大。”
赵洪德捧着大茶缸喝了口水，示意屠斐继续说。
第二个要说的是案子，屠斐趁着休息这几天翻阅了813涉案的全部卷宗，现在金景焕落网，对于缉毒大队来说是个好消息，审讯他可以协助缉毒大队深挖贩毒链条。
但是另一方面，对于813专案里的强.奸案，杀人案，以及连环车祸案，眼下都没有实质性的帮助，纪景明作为核心人物，屠斐申请限制他出国，“虽然社区戒毒不是刑事处罚，不限制他出镜，但我觉得有必要区别对待。”
赵洪德吐了一口茶叶，点点头，“还有么？”
“接下来，打击贩毒是缉毒大队的重心，需要我们会协助，如果不需要，我们的重心会是放在强.奸案上，”屠斐顿了顿，“再就是用人问题上，咱们分局一直人手不够。”
“不是给你派了一个吗？”赵洪德笑着打断她。
“他是新人。”
“你当初不也从新人做起吗？”
“我一开始处理的也都是鸡毛蒜皮，家长里短。”
“你想说什么？”赵洪德挑明了，“小孩不大，还学会绕弯子了？”
屠斐面颊泛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是，我就是想说，之后用人问题上需要赵局多支持，再就是我提前跟你打招呼，我既然做这个队长了，我就会尽全力，对新人也不会留情，不管他是谁。”
赵洪德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作为老局长，赵洪德不可能没这份觉悟，但也提醒屠斐，“你是队长了，你就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任性了，这些人跟着你干，都是拿着命在干，你得对他们负责。”
“您放心，有危险我第一个上。”屠斐拍拍胸脯，掷地有声，赵洪德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这孩子长大了，有担当了，也学会考虑别人了，“行了，那你就正常推进，邢队那边，我会考虑在局里给他安排个文职，就怕他不干，你也多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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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斐点点头，起身告辞，还没到办公室，她接到沈清浅的电话，“小孩儿，我要离开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狼崽不舍嗷呜呜！
第366章绝地反击战（三四）
屠斐步子定在原地，狼崽三连问：“和谁？去哪？几天？”
沈清浅忍俊不禁,“国外的课程出了点小问题,需要本人去一下，我看看能不能顺便把试考了,估计最多一个星期。”
“哪天走？我去送你。”
“我要登机了。”
“你怎么才告诉我嘛！”屠斐老大不乐意,心口泛起酸,沈清浅轻笑,“不想折腾你,你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等我回来。”
连日来两个人黏在一起,屠斐对沈清浅形成了依赖，每天习惯跟姐姐撒娇耍泼,冷不丁听说人走了，屠斐的心差点跟着飞走。
“不反对你认真工作，但是不要拼命,更不要不顾危险。”沈清浅最不放心的还是屠斐，“我跟师姐打过招呼了，你以后每晚回家，不要去我那了,听见没？”
“我要去。”沈清浅面前的屠斐还是那个有小脾气的小孩儿,刚刚当上队长丝毫没有队长的样儿。
“又不乖。”
“我就去坐会，打扫下卫生。”屠斐叹口气，沈清浅听得心里不忍，“我尽快回来。”
“恩,姐姐，我告诉你件事。”屠斐突然正经，沈清浅心都跟着一紧，“怎么了？”
听出沈清浅紧张，屠斐宽慰，“别担心，应该算是好事，我被提拔当队长了。”
“啊……”
“啊？”屠斐反问，“姐姐好像不开心？”
“说实话没什么可开心的，”沈清浅不太捧场，醋意浓浓地说：“到时候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
沈清浅的依赖让屠斐有一种满足感，“我会多陪姐姐的，我们队里来了个新人。”
“男的女的？好不好看？”
“哈哈。”屠斐笑出声，沈清浅哼了一声，屠斐眉欢眼笑，“姐姐吃醋真可爱。”
得知是男的，沈清浅也没那么放心，“记住，你是有家室的人呢了。”
屠斐的小心脏顿时软趴趴，姐姐这也太会说了，高兴得她连分别的悲伤都忘记了。
沈清浅这招转移情绪操作倒是挺管用，挂断电话时，屠斐还乐滋滋的。
屠斐站在原位回味了一会，甜蜜透着苦涩，唉，好想姐姐，早知道姐姐要走，昨晚她应该和姐姐好好亲热下。
屠斐落寞地摸摸唇，打起神，她还有案情待审，没时间儿女情长。
屠斐下午打报告去搜纪景明的家，纪康成当时在家，对着她没有好脸色。
屠斐和陈光辉一起去的额，她去里面，陈光辉在外面，检查一圈两人通电话。
“外面从大门口到房门有4个摄像头。”陈光辉怕有遗漏打算再走一圈，屠斐正在客厅，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纪康成，“纪老，您对您夫人了解吗？”
纪康成双手撑在拐杖上，“有话直说。”
“您知道您夫人在家里按了摄像头和监听设备吗？”屠斐盯着纪康成的脸，他瞪大了眼，颇为吃惊，“你有证据吗？”
屠斐拿出反监听的设备走了一圈，每个房间都安装了。
纪康成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家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
屠斐和纪康成简单聊了一番后去外面找陈光辉，两人重新踩了一圈才离开，纪景明赶回家时，已经晚了。
“你知道家里有监控设备吗？”纪康成黑着脸问儿子，纪景明摇了摇头，纪康成手中的拐杖重重地顿了下地面，“刑警队的来过了，查出家里的监控设备，所有的记录都被拿走了。”
纪景明抿抿唇，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您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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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明转身离开，纪康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生悲凉。
晚上，屠斐回到刑警队装备加班看录像听录音，沈博伦的电话，好巧不巧，就在这功夫打过来了。
沈博伦打过来的，屠斐接通直白道：“正好，我有事找你。”
“真巧，我也是。”沈博伦淡声道。
屠斐叮嘱陈光辉看录音，赵宏阔热情地想要提供帮助，屠斐扫了他两眼，“看也可以，你就负责记录，后续整理好给辉哥，其他的别问。”
赵宏阔有种介入大案子的兴奋感，连连点头。
屠斐直接开车去了仙鹤居，路上堵车，她7点才赶过去。
两人坐在包房里，沈博伦开门见上，希望警方就此终止强.奸案的调查。
“不好意思，刑警队不是你家开的，涉及到命案的强.奸案，我们必须调查。”
“……”沈博伦一看这人就是偏执顽固的类型，“你们警方是很闲么？我们两家和解了，你们还非要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屠斐端坐，冷声道：“您怕是学了个成语就乱用，不需要我提醒你，被强.奸的人是您亲生女儿吧？她都因此结束自我生命了，您还能和解？您的良心被狗吃了？”
沈博伦脸色阴沉，“屠警官，请你说话注意言辞。”
“我哪里说错了？”屠斐从包里抽出笔记本，背包里的摩羯座玩偶颜色亮眼，沈博伦恍然记起，沈清浅的钥匙上也带着一个颜色抢眼的玩偶，看样子很像是同一个商家的，“这是谁给你的？”
“不用你管。”屠斐摊开本子，按了下中性笔，“我不是跟你闲聊的，你说完了也轮到我了。”
屠斐问及当年□□案之后，沈博伦和纪夫人的私下联系，沈博伦一口否认，“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有证据。”屠斐又开始翻包，沈博伦拧眉盯着，他倒要看看屠斐能掏出什么来。
屠斐找到了当年两人私下联系的通话记录清单，沈博伦面不改色，“就算联系了又怎么样？我不记得聊过什么了。”
屠斐哼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沈博伦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屠斐又去翻包，翻出来什么，她攥在手里，拳头在沈博伦面前晃了晃，“你确定不记得？如果我主动给你听，那可就不好了。”
沈博伦是老狐狸了，摇摇头表示记不清了，屠斐的小把戏吓不到他。
屠斐摊开掌心，是一只录音笔，“很不幸的是，纪家早早地装了监控设备，你和纪夫人的聊天记录都被录下来了，怎么样，需要我给你放吗？”
沈博伦脸色未变，但已经在担心，屠斐指尖按在播放键上，提醒道：“我先提醒你一下，因为□□案，你们沈家拿到了政府的第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呢就是科技大楼前身，也是市政府的旧址，”屠斐靠着椅背，慢悠悠道：“而这个项目竞标方当时很多，但是最后只剩下华洋国际和森业集团。”
沈博伦眯了眯眼眸，他好像低估了眼前的小姑娘，屠斐按着播放键的按钮，就像是按在了炸弹上，只要她按下去，一切都会毁掉。
“还没想起来？”屠斐不紧不慢，宽慰道，“别急，我再提醒你，“当初你们两家公司把其他竞标者挡在门外，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而华洋国际最终的胜出更是掺杂了其他的因素，如果这件事爆出来，华洋国际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你猜猜？”
沈博伦的脸色终于开始阴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就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才会拿自己的女儿和纪夫人谈赌注？”屠斐的话音落下，沈博伦突然哼笑了一声，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屠警官，你也别虚张声势，我倒是挺想知道，纪夫人都说了什么？”
“沈博伦，你真的不打算主动交代？”屠斐握着录音笔的手举在空中，“我一旦开始播放，你就失去一个翻身的机会。”
沈博伦边笑边摇头，足足几分钟，他慨叹地舒口气，无所谓道：“你尽管放好了。”
屠斐眯着眼眸盯着沈博伦，沈博伦微微顷身盯着屠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的录音笔里，什么都没有。”
屠斐闻言也是哈哈大笑，沈博伦一愣，反倒摸不到头脑，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你真聪明，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屠斐盯着沈博伦错愕到无语的表情，她笑吟吟道：“是不是感觉长出了口气啊？”
沈博伦怒目而视，冷笑道：“你们警方向来不靠谱。”说罢端起茶水，克制着愤怒颤颤巍巍喝下一口，屠斐这时候突然说：“我这里确实没有，不过都在刑警队。”
噗，沈博伦呛到了，屠斐抽出纸巾拍在他面前，“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不坦白，那我再来时，可就是着逮捕令来的了。”
屠斐转身离开，挡着光亮的障碍物终于消失，但沈博伦的心口却像是压上一块石头，密不透风，十分压抑。
这个人，真的是太碍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家室的小狼崽惹，你们羡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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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绝地反击战（三五）
沈博伦回想这一系列的事件，纪夫人身在监狱,理由是担任副行长期间,受贿200万，仅仅这一个理由而已。
屠斐一定是虚张声势,她什么都没有,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吧……
沈博伦沉吟半晌,翻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但最终他没有拨出去,起身出去了。
沈博伦开车，驶入夜色中的车流。
屠斐此刻也被堵在路上,她今晚估计得通宵加班，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备,心底又不受控制地思念起沈清浅来。
唉，屠斐轻轻叹口气，想好好谈恋爱可真难。
回到局里,屠斐打包了吃喝，顺带着多打包了几份，又买了水果给送给其他加班的同事。
技术组的小哥揶揄着道喜，“以后可吃不得你的东西了,都队长了,搞仕途了。”
屠斐斜着飞出一脚，小哥躲开，“这当官了脾气也大了，不怕找不到对象啊。”
“对象你自己留着吧。”
“我说真的,屠队长，你们部门新来的小伙子不错。”
“……”屠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苹果，“再开玩笑，不给吃了！”
眼见着屠斐脸色冷了，小哥忙赔笑，“不闹了不闹了，你赶紧忙我这边还有指纹要比对。”
屠斐慢慢悠悠下了楼，看看时间，姐姐应该还没到。
屠斐加入看录像的队伍，三人各自坐在电脑前，窗子半敞，各个脸色凝重。
屠斐偷偷瞟了一眼斜对面的赵宏阔，他暂时坐在邢思博的位置上，小伙子听录音做笔记，工作量其实是最大的，听不清的地方得反复确认。
赵宏阔不时按鼠标，拧眉细听，埋头落笔疾书。
手机响了一声，赵宏阔没动，一口气写完按了暂停键接通，“妈。”
赵宏阔出去接电话，不过站在走廊里，夜深人静，办公室里也隐约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