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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娘子
屠斐能理解年轻人面对死亡的冲击,她刚刚瞧见也有点惊心,那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硬生生把人勒死。
屠斐很快跟娄星华核实完,她找到酒店的经理陶奇志,想调取三楼的监控。
“警察同志,你要是去过三楼,应该注意到了,3楼都在装修,前几天电失火,烧坏的位置正好是监控所在。”对于美女大家都乐于展现友好,陶奇志头一次瞧见这么漂亮的女警察,满脸都是笑,“您有什么需求,我们一定配合,但是三楼监控……”
“三楼就一个监控?”
“啊……恩。”陶奇志忙补充,“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装,就优先安装最主要的地方了。”
“三楼没有,那其他楼层总有吧?”屠斐不苟言笑的样子让陶奇志意识到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也笑不出了,点点头,“那有。”
屠斐需要酒店近七天的全部的监控录像,包括每个角落的,她临走前提醒娄星华,“真凶没找到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尤其是酒店的人员,我们需要逐一摸排走访。”
屠斐一番话,惹得陶奇志脊背发凉,他摸摸发凉的额头,眉头皱得很深。
陶奇志只叹自己倒霉,他刚跳槽到华邑酒店担任经理,就摊上命案。
别管命案结果如何,酒店的营业额必定受到影响,陶奇志为接下来的入住率犯愁。
屠斐重新回到三楼,看热闹的人基本都散了。
两人交换信息,陈光辉一看密密麻麻的信息,再看看清晰的人物画像,他就跟捡到宝了一样望着屠斐,“小同志,你很可以啊。”
屠斐只是眉眼弯了弯,“辉哥,我想再进去看下案发现场。”
“啊……”陈光辉指指房间,“尸体已经带走了,队里正在确认死者身份,看看和酒店提供的入住信息是否一致,同时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死者家属认领。”
“恩,我就看看。”
“行,之后周边的摸排和走访,咱们一起来,”陈光辉晃了晃手机,“我先跟老大汇报下,咱们局里见。”
陈光辉跟邢思博汇报完情况后,邢思博夸奖几句,“你们两个可以啊,有价值的信息不少。”
陈光辉眉头一挑,“老大,我跟你讲,今天来的屠斐太可我心了。”
“你可拉倒。”邢思博笑着斥道,“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你也看看年龄,当你妹妹都小。”
“老大!你想什么呢?”陈光辉吼着拍了下方向盘,他作为大龄光棍,确实有被人怀疑追求小姑娘的可能。
陈光辉开提,“我是说这小姑娘办事风格深得我心,你应该只见过她,还没看过她办事,动作麻利,心思细腻,而且画功了得,她来了,咱们连画师都省了。”一路上,陈光辉除了说案情,就是夸屠斐,“小姑娘还在现场呢,非要留下来钻研案情,这认真劲儿多可爱。”
邢思博听得直笑,他嘱咐陈光辉多照顾屠斐,小姑娘本来学习的,不是办案的。
屠斐走进301,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异样,该采集的信息,该保留的证据,警局都完成了。
窗帘是半拉的状态,窗子正朝着繁华的街道,就算房间里打斗时呼喊救命,也会被汽笛声淹没。
屠斐重新带上手套,打开电视,最后一个频道是旅游频道,正在播放《镜头下的花花世界》,屏幕下方写着:每晚凌晨1点重播。
凌晨1点……屠斐记得法医推测死者的死亡的时间就是1点2点,此刻屏幕里是一名男摄影师挎着相机边走边分享拍摄心得。
屠斐定定地望着屏幕里的色斑斓,《镜头下的花花世界》进入广告时间,电视提示:下集将在1点35分开始。
屠斐挑眉,原来节目分上下两部分,每集25分钟,中间是10分钟的广告时间。
该死的广告时间啊,屠斐想起小时,为了不错过心爱的节目,宁可憋尿也得忍到广告时间。
最糟心的,时间掌握不好,回来晚了,节目已经开始,错过的难以再补回。
屠斐最后进入浴室,她获不小,在排水孔发现里不属于死者的中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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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斐弓着腰趴在地上,欣喜地起发丝直起身时,咣当一声脑袋撞在盥洗台上,她捂着脑袋疼得喊了一声卧槽。
屠斐从房里出来,在三楼走了几个来回,两侧都有紧急通道,各自放着一个垃圾桶,堆放的是装修剩下的边角料,她翻了下没发现可疑物品。
屠斐步行下楼,有清洁人员正在打扫,她特意去看了两边的垃圾桶,空空如也。
屠斐叫来清洁阿姨询问,正常打扫时间是早上,因为出事所以耽搁了,“那这两侧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能说下吗?”
“没什么特别的啊。”清洁阿姨被警察询问,看上去很紧张,支吾道:“都、都是些垃圾。”
屠斐笑了笑,“阿姨,您别怕,好好想,有没有异于往常的?”
清洁阿姨回身瞅瞅垃圾箱,猛地想起什么,“有个手拎袋,里面好像是外卖,没打开就扔了。”
屠斐翻垃圾箱,翻得直恶心,翻到一个白色手拎袋,上面写着:鼎丰源。
屠斐打听鼎丰源的位置,径直奔华裔酒店后面去了。
鼎丰源一家名气斐然的中餐厅,门前停了不少豪车,漂亮的迎宾小姐穿着靓丽的旗袍站在门口,热情地喊着欢迎光临。
餐厅门前阵阵飘向,屠斐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晃了晃印有鼎丰源标志的拎袋,大堂经理证实,包装袋确实是她家的。
昨晚服务生轮到休息,大堂经理配合工作,打电话过去叫醒员工。
屠斐一番盘问获颇丰,她起本子道谢,往旁边的小包子铺跑,解决温饱问题要紧。
屠斐打包四屉包子,三碟咸菜,四个茶叶蛋,往公交站走的路上,她连着吃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胃似乎舒服一点了。
末班车早没了,屠斐只能心痛地扬手拦车。
路况通畅,车速极快,夜色被拉成一条线。
屠斐脑子里还在忍不住回想案情,失神的目光望着车窗外。
一座繁华的大城市,每天都会死人,这话是屠斐的队长说过的,他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死法千奇百怪,死因更是如此。”海京市的美丽夜景不会因为谁死去而不再璀璨,人的生命真脆弱,屠斐轻舒口气。
师傅为了省钱,没开空调,车窗全敞,吹得屠斐耳边呼呼作响。
7月的海京市,热得让人烦躁,屠斐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屠斐的思绪顿了下,她眸光定了定,远处海京协和医院灯牌泛着殷红色。
沈清浅的脸闪过脑海,屠斐犹豫一秒便忍不住按下拨通建。
“屠斐?”沈清浅的声音听起来挺意外。
“阿姨,您下班了吗?”屠斐望着渐近的灯牌,炎热的夏风钻进她的领口,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清凉。
“我夜班。”沈清浅柔声道,“你怎么样?怕你忙,没敢给你打电话。”轻柔的话语像是潺潺流水,屠斐焦躁的心舒缓许多,“那我去看你,方便吗?”
“现在?”
“不方便?”
“不是。”沈清浅轻笑,“你不会是忙到现在了吧?”
“啊……”屠斐迟疑地嗯了一声,沈清浅笑了笑,“那来吧。”
“你在四楼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
沈清浅挂了电话,屠斐嘴角的笑还残存,呼呼的风声依旧,但似乎没那么热了。
屠斐期待接下来的见面,尽管她们上午才分开,但想念却像是积淀许久,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拨出这通电话。
思念就一个人,立刻就可以联系的感觉太棒了,屠斐曾经久久不能释怀的,是她不知道沈清浅去了哪里,她们彻底失去联系。
沈清浅明明就存在于世界某个角落,但是屠斐看不见摸不到,只能偷偷在心里想。
之前的重逢,屠斐一眼认出,她们之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屠斐认为是她一直对沈清浅念念不忘的原因。
只不过……屠斐眉头挑了下,咬咬唇,沈清浅没有认出她。
屠斐上扬的心犹如掀起的浪花回归于还没有平静的海面,沈清浅忘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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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只有她在思念,屠斐莫名委屈。
只是,屠斐知道,不能怪沈清浅,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
屠斐胡思乱想着,车子停下了,她下车就瞧见一身白大褂的沈清浅,难怪说到了就知道,原来在等她。
屠斐的心底扬起小小的浪花,她将之前的不快抛之脑后,开心地奔向思念的源头。
“你这是还没吃饭?”沈清浅打量屠斐手里的手拎袋。
包子,茶叶蛋,一览无余,右手鼎丰源的手拎袋引起沈清浅的注意,“这也是?”
“啊……”屠斐晃了晃手袋,“这个不是。”屠斐没细说,“阿姨吃了吗?”
“你如果说是给我买的,我就没吃,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是给我买的。”沈清浅的语气总是温柔的,屠斐不好意思,“恩……我是本来打算直接回刑警队,但是路过这里。”屠斐更实在,为自己顺便过来探望而滋生歉疚,沈清浅专门下来等她的呢。
“走吧。”沈清浅挽住屠斐的手臂,“正好现在没事,我带你吃点好的。”沈清浅坚持下,帮屠斐拎着较轻的白色手拎袋,包子的温度还烫人。
沈清浅握住屠斐手,微凉的触感,夏夜里清凉总会让人舒服。
屠斐故作镇静,其实心底有说不出的紧张,她瞄着相握的手猛地想起什么,她立刻缩回手。
沈清浅的手僵在半空中,这好像是第一次,也是她印象中唯一的一次,小孩子是拒绝了她吗?
宝贝小可爱们,我拜求你们藏这篇文!
嘴上口口声声说爱我,还催更我,但是我的文都不藏下!
你的小心心不会痛吗?
第7章最好的阿姨
屠斐想解释,刚说了个“我”字,沈清浅提起手里的拎袋晃了下,“这包子什么馅儿的?”
“素馅的。”屠斐在外面的小店面很少吃肉馅,怕不干净,沈清浅嗯了一声,“在外面尽量少吃肉馅的。”
话题就此岔开,两人并行时轻轻摆动的两只手,像是不时擦肩而过的路人。
她们无数次近在咫尺,若即若离,却再也没有靠近。
屠斐内心轻叹,她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她今天从华邑酒店出来洗手好了。
沈清浅就近去了一家饺子馆,屠斐做的第一件事,借用洗手间洗手。
沈清浅摊开菜牌等屠斐点菜,“我点一个韭菜鸡蛋,剩下的阿姨点吧。”屠斐说话间推回菜牌。
“我吃过了,不饿,你点你想吃的。”
屠斐又点了个猪肉酸菜,“就这些。”
沈清浅拿过菜牌,“服务员,再来一份锅包肉和红油肚丝,谢谢。”
等饺子的过程,屠斐实在饿,可当着沈清浅的面不好意思吃。
沈清浅起身去拿水,屠斐赶紧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正赶上沈清浅回头,屠斐嘴里叼着半拉包子。
屠斐立刻狼狈地往下吞,脸都噎红了,沈清浅回视线,抿起唇轻笑。
沈清浅端着两杯水回来,“你饿了就先吃几个垫垫胃,上顿饭几点吃的?”
屠斐红着脸喝了一口水,眨眨眼,“早上。”她吃了两个茶叶蛋,胃饿得要抽筋了。
“你这样可不行,胃吃不消。”沈清浅的关心,也是祝琇云常说的,不过屠斐每次都是嘴上答应,转而就忘了。
等饺子的时候,沈清浅简单地问了屠斐的情况,屠斐跟汇报工作似的从两人分开说起,其中隐匿自己在得知沈清浅消失所引起的变化。
屠斐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大起大落,读读书,惹惹祸,大多时间都是和朋友一起。
“你说的朋友,是那个总跟在你身后的女孩子吗?”沈清浅回想着形容,“就是跟你个子差不多,陪你去诊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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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屠斐愉悦地点头,她们有共同的回忆,化解屠斐之前的紧张,她面对沈清浅时,脑子里时常打结,“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沈清浅玉手托腮,思忖道:“原来你最好的朋友不是我。”
屠斐登时紧张地摆手,“不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否定也不对,便急忙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屠斐瞥见沈清浅嘴角的笑,她挠挠头,脸红了,改口:“最好的阿姨。”
沈清浅轻笑,“逗你的。”沈清浅没想到,小时候那么野的小姑娘长大反倒害羞了,她转移话题问:“你那个朋友现在在做什么?经常联系吗?”
“她么,做生意,我没仔细问过,知道我忙,她不怎么找我。”屠斐顿了顿,“我们是属于那种很久不联系,但有事说一声就管用的。”
沈清浅点点头,“阿姨呢?”屠斐反问,“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啊?”
沈清浅没做声,点漆似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屠斐。
屠斐故作不经意低头避开,她在想,她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或许沈清浅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家里发生一些事,不得不离开。”沈清浅的语气如初,似乎没有介意屠斐的提问,她说得很朦胧,屠斐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别再问让人家为难的问题。
想说的,自然会说,锲而不舍地追问,只会让人烦躁,屠斐完全可以理解。
“饺子来咯。”服务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饺子,屠斐胃里的馋虫叫得更欢。
屠斐倒上酱油和醋,她打开蒜泥的罐子,强烈的蒜味扑鼻,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放弃蒜泥了,“阿姨真的不吃吗?”
“恩,你吃吧。”沈清浅托腮,望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屠斐,宛如回到那时,小时候吃饺子两口一个,长大了一口一个。
“我记得你爱吃蒜泥的。”沈清浅刚才注意到她的动作,“是怕吃了味道大吗?”
屠斐搅拌酱料碟,点点头,“这样就够了。”
饺子刚出锅有点烫,屠斐想着吃得文雅点,但是因为太饿,饺子太好吃,她吃着吃着就忘了。
屠斐被烫得嘶嘶地吸着气,一口一个,很快就消灭一盘饺子。
屠斐一抬头,沈清浅正望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屠斐立刻低头,视线规矩地只看到饺子,夹到盘里左右各蘸一次酱料,她低头小口咬着,吃相突然斯文。
沈清浅看在眼里,小姑娘真是长大了,情绪也多变了,不过她还是能一眼看透她的感觉不错,好像屠斐从没有变过。
“在我面前,你怎么自在怎么来。”沈清浅体贴地提醒。
屠斐点点头,尽量吃得文雅点。
屠斐其实想慢点吃,那样就能和沈清浅多呆一会,不过陈光辉还饿着呢,她甚至计划给陈光辉送玩完她再回来。
饺子吃了一半,陈光辉打电话过来,“你还在现场吗?先回来吃饭吧,我定了两份。”得知屠斐也买了,陈光辉心生感动,小姑娘挺细心的,“那你回来路上慢点哈。”
屠斐的电话刚挂断,沈清浅的电话响了,她脸色凝重嗯了一声,“我现在回去,赶紧叫保卫处。”
“阿姨……”
“你慢慢吃,别浪。”沈清浅揉揉屠斐的脑袋,转身疾步离开。
屠斐不用担心陈光辉挨饿了,但沈清浅也走了,她吃完最后一个饺子,要去付款时,老板说:“已经付过了。”
屠斐想起沈清浅的电话,好像是叫保卫处?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屠斐直接去了协和医院,夜间的医院没有白日里的喧闹,但人流也不曾间断。
四楼的电梯刚打开能听见激烈的争吵和怒骂,围观的人群挡住屠斐的视线。
屠斐推开人群往里挤,里面传来一声颤抖的怒叱,“你怎么能打人呢!”屠斐不陌生的声音,翁晓夏的。
“让一下。”屠斐扒拉开看热闹的人,她就纳闷,怎么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有看热闹的?
屠斐挤到跟前,沈清浅护在翁晓夏面前,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正好推搡沈清浅,屠斐的怒气腾地一下子上来。
第8章偶遇
“我tm打的就是你们!”男子叫嚣地挥拳那一瞬,手腕却被狠狠地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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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嘴里骂着脏话偏头,竟是一个眸光冷厉的姑娘,他用力挣了一下没挣脱,嘴上又骂道:“你tm……啊!”屠斐猛地反拧男子的手臂按在身后,疼得男子大叫。
屠斐擒住他往旁边推,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报警,我先教教他说话的基本礼仪。”
屠斐将男子抵在墙上,死死地压制住,她使劲儿拧了一下男子手臂,男子又说了句tmd,屠斐质问:“你年纪轻轻的,家里人没教你怎么说话?”
男子疼得惨叫,屠斐施力不放,逼问道:“会说人话吗?”
男子疼得吃不住,死活也挣不开,只能服软:“会会会。”
吃软怕硬,屠斐最看不起这种人,“你来医院,是让医生给你看病,医生不欠你的知不知道?不会说人话,我建议你去找兽医看病,”屠斐摇摇头,惋惜道:“摊上你的兽医都可怜,至少小动物都那么可爱,不会骂人。”
屠斐一番话听得旁边人解气又直乐,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女子附和道:“就是说呢,年轻人稍不顺心就打人,还不是看着姑娘家好欺负吗?碰上比你还壮的,我看你敢?人家医生也没说不给你看,看病不得有个先后?你脑袋受伤你有理?大半夜来医院的哪有不难受的?真是的。”旁边看热闹的纷纷附和,突然间都有了正义感。
“过来,道歉。”屠斐揪着男子的衣领,男子不得已,梗着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翁晓夏吓得不轻,眼下看屠斐将男子制得服服帖帖,心中屠斐的形象顿时伟岸,她眼含热泪地抓着沈清浅的手说:“她刚刚的样子好酷。”
沈清浅感觉到翁晓夏的手在发抖,抬手拍拍她的肩膀,逗着说:“好了好了,就那么酷吗?酷到你落泪了都?”翁晓夏脸红地抹泪。
热闹结束了,人群也都散了,民警过来,也轮到沈清浅给他处理伤口了,“白鹏兴,是吗?”男子点点头。
包扎过程中,沈清浅语气和最初一样温和,白鹏兴不好意思,真心实意跟沈清浅道歉。
大概是太委屈,沈清浅安慰几句,白鹏兴眼圈泛红吸吸鼻子。
脸上的血擦干净,也看出年龄了,“你应该不大吧?”沈清浅问。
“恩。”白鹏兴低头说:“我20岁。”他抬手抹了把眼角,唇角动了动,最后没忍住,吐槽道:“我今天贼tm憋屈。”
白鹏兴晚上打工,伺候客人的时候被揍了,他吃亏就算了,经理还按着他的脑袋给对方道歉,“有权有势了不起吗?”白鹏兴情绪激动,“就他们是人?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生的?这世界一点都不公平!”说完就使劲擦眼角。
沈清浅大抵猜得到,出入成.人社会,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在哪打工呢?”沈清浅常常在处理外伤时和他们聊天,主要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算是人文关怀的一种。
“金碧辉煌。”
“哦?”沈清浅略微挑下眉头,金碧辉煌是一家夜总会,市中心里它最出名,“谁打的你?为什么打你?”
“谁知道?”白鹏兴愤然,气呼呼道:“喝多了耍酒疯,还什么老总呢,我也没看出多好。”
“能伺候老总,说明你在金碧辉煌是高级的服务生了。”沈清浅笑了笑,“哪家的老总这么不注重形象?”
“好像叫什么森、森什么来着?”白鹏兴也不是很了解的样子,皱眉道:“我第一次送酒还好好的,我第二次去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上来就揍我。”
沈清浅将纱布系出漂亮的花扣,靠在桌边时手机似乎硌到她了,她翻出手机放在桌上,拿起剪刀继续,“全国出名的那就是森业集团了。”
“对对对。”白鹏兴连着应声,沈清浅慢条斯理道:“森业集团的老总打你一个服务生,还打得这么狠,酒吧没有后续处理的措施吗?”
“还没说,疼得要死我就来医院了,”白鹏兴委屈,“当时都把我打蒙了,得回我们经理过来劝架,经理都被揍了好几下,他还拉着我给森业的那个老总道歉,我真是憋气,脑袋疼的抽筋还没人给我看,我一时失去理智闹腾你们,对不起。”
“别说你们,我们的工作摩擦也很多。”沈清浅没有计较男生先前的粗鲁,安慰道:“你还小,凡事多忍让包容,自己能少点麻烦,现在你受伤了,心疼你的是家人。”白鹏兴吸吸鼻子,“医生,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姐姐。”
沈清浅淡淡的眸光扫了男子一眼,“好了,我这边完事了。”沈清浅揣好手机,站起身,“一会到警察那边好好配合,别因为这事留下案底,对你不好。”白鹏兴道谢出来,沈清浅低头整理桌上医用垃圾袋。
当当当敲门声,屠斐探着小脑袋,黑曜石似的眼睛亮亮的,“我能进来吗?”
沈清浅扬起笑,招招手,屠斐关上门,“阿姨,你没事吧?”
“没事。”沈清浅在医院工作久了,医闹看过太多,今晚的算是相对客气的了,“你有没有伤到?”沈清浅说着牵起屠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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